第81章 0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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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081
◎洗白白了哄。◎
國際金融論壇為期一周, 羅伯特的團隊只在京北待三天，之後還要去海大進行一場講座。
這三天，宋聽歡忙, 梁識熠也忙。因為人手不足, 宋聽歡因為流利的口語被額外分派了引導的工作, 梁識熠則一直在跟著羅伯特在京北各個高校開講座。
第三天的傍晚，宋聽歡才收到梁識熠的消息。
梁識熠：【晚上有空嗎？出來坐坐】
梁識熠：【叫上江遇一起】
宋聽歡這兩天其實有在認真回憶之前和梁識熠相處的一些細節。
她想起那一次梁識熠去陵城找她, 問她要不要出國, 她當時後知後覺沒有意識到，現在想想似乎一切都有跡可循。
但梁識熠從來都沒有正面表達過, 甚至連試圖暧昧的言語都沒有, 他溫和且守禮, 尤其在出國之後。
一瞬的恍然，宋聽歡終於明白那種橫亙在兩人間的生疏感是什麽了, 是梁識熠的主動回避。
她給梁識熠回了一個好字，又發消息給江遇：【梁識熠說晚上一起出來坐坐，你有空嗎？】
Jy：【[微笑]】
Jy：【不知道你36.5度的手怎麽打出這麽冰冷的文字.jpg】
宋聽歡莞爾：【到底來不來嘛】
Jy：【不來】
宋聽歡：【嘖】
Jy：【你倆難道沒有什麽悄悄話要說？】
宋聽歡：【你今晚吃的什麽？】
江遇：【？】
宋聽歡：【好酸哦】
Jy：【[微笑]】
Jy：【去吧, 我沒生氣, 也不吃醋】
Jy：【我自己的女朋友，我還是相信的】
宋聽歡彎著眼, 看著屏幕上的綠色小氣泡傻笑。
【那等下我給你發地址】
【我走不動了，你要來接我】
Jy：【好】
Jy：【宋總隨時吩咐】
好煩哦, 他真的很煩人。
梁識熠住的酒店就在會議中心的樓上，他下到一樓，遠遠就看見宋聽歡坐在休息區的沙發裏, 不知在翻找什麽。待走近, 才聽見嬌嗔的語氣——
“沒有啊, 我都找過了，你是不是今早忘記放進去了。”
不用猜，都知道她是在和誰講話。
她雖然聲線綿軟，但只有和那個人說話的時候才會嬌氣，才會像個小女孩。
梁識熠咽咽嗓子，壓下喉間的澀意，“在找東西？”
“啊？”宋聽歡轉頭，“我的帆布鞋不見了。”
這兩天怕她腳疼，江遇給她買了雙拖鞋式的帆布鞋，早晚穿，休息的時候也可以偷懶換上，可是這會兒鞋子找不到了。
宋聽歡擰眉，“你確定你今早放進去了嗎？我中午忙，沒來得及換……我不是落在會議大廳的休息室了吧？”
說著，宋聽歡便要起身，因為磨到腳後，輕嘶了聲。
梁識熠：“哪間休息室，我幫你去找。”
宋聽歡不想麻煩他，但觸上梁識熠眼底的堅持，只能坦然道：“主廳旁邊的三號休息室。”
“好。”
梁識熠往電梯間的方向走去，聽筒裏響起江遇涼涼的聲音，“呵。”
宋聽歡：“……”
“很痛嗎？明天別穿了，或者我們再去買一雙。”
“再買一雙也磨，沒關系的，再堅持一下，還有四天就結束了。”
片刻，梁識熠就拎著一個亞麻袋子走過來，宋聽歡換上鞋子，又將高跟鞋存進門口的儲物櫃。
“走吧，我們去哪？”
梁識熠看一眼她的後跟，紅紅的一片，還貼著創可貼，“要不要緊？”
“啊？沒關系的，這兩天已經適應多了。”
梁識熠點點頭，“那就近找個地方，我請你喝……”
這個時間喝咖啡似乎不太對，喝酒又不妥。
“喝奶茶？”
宋聽歡彎著笑，“你要是不嫌棄，我倒有個好地方。”
“好，客隨主便。”
宋聽歡帶著梁識熠去了京大校外的一家冰店，這個時間點，學校還沒開學，店裏的人也不多。
“他們家的沙冰和糖水都特別好吃，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梁識熠掃了眼花花綠綠的單子，這不是他的強項，“和你一樣，或者，你覺得哪個好吃，就點哪個。”
“也行。”
兩人找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不多時，店員端上來一大份花生紅豆綿綿冰，還有兩碗青瓜糖水。
“嘗嘗看，雖然是糖水，但這個口味不甜，配冰吃剛剛好，江……”宋聽歡鼓了下臉頰，低頭喝糖水。
梁識熠唇角牽著淺笑，“其實，我和江遇在麻省見過一次。”
“？”
“我當時跟著老師去MIT學習，說來也很巧。”梁識熠微頓。
那個時候他以為江遇也留學了，甚至有那麽一瞬間覺得，那個口口聲聲說不給別人機會的江遇也不過如此，直到他在江遇的自習桌上看到了一本練習題——被壓在幾本航天工程專業書的下面，是高考的練習題。
原來，他在備考。
江遇缺考的事情他是聽說過一些的，所有人都以為那是一個早已經被收入囊中的狀元，結果卻令人唏噓。
梁識熠咬了一勺冰，微涼的觸感壓下了喉間的灼熱。
“我是真的很意外，他在那樣的情況下，還在備考，還想回國。”
也是從那一刻起，梁識熠心服口服，或許他和江遇之間本身沒有誰比誰更優秀一說，但對宋聽歡的執著——他不及江遇。
“所以，那天我說恭喜——”梁識熠微頓，“也是真心實意的。”
眼前的女孩子值得如此純粹的感情，他知道，自己給不起。
宋聽歡彎眼。“謝謝。”
“婷婷——”
久違的一個稱呼，尤其在麻省遇見江遇之後，梁識熠其實一直在有意回避，回避他對宋聽歡下意識的親昵，以至於她高考之後，他也只有簡單的只言片語，甚至連措辭都顯得官方。
他給不起的，便沒有再讓她知道的必要，更不應該成為她的困擾。
“如果你不介意我這麽叫你的話。”梁識熠補了句，壓下眼底的黯然。
“當然不介意。”宋聽歡眼底盛著笑，“你是梁識熠，是我從小就認識的識熠哥哥，倒是你，該不會真的在國外待久了，就和我生疏了吧。”
梁識熠牽起笑，心尖卻苦得發澀。
太聰明的女孩子，照顧到他的情緒，沒有說一句讓他難堪的話，卻又將他們之間的關系明確——你是梁識熠，是識熠哥哥。
梁識熠甚至無比肯定，如果他現在坦露自己的心思，宋聽歡會毫不猶豫地和他做切割。
“也對。”梁識熠點點頭，“什麽時候有好消息了，記得通知我。”
是該放下了。
徹徹底底的，放下。
從此，他就是梁識熠，是她的識熠哥哥。
*
宋聽歡因為貪嘴吃冰，大姨媽提前造訪，論壇的志願者工作還未結束，她每天皺著一張小臉出門，又白著一張臉被江遇接回家。
江遇就很氣，等宋聽歡最疼的那兩天結束，他直接抱著被子，回了客房。
對此，江遇給出的理由是——宋婷婷，請你好好反省。
明明知道自己的生理期快到了，還貪涼！
宋聽歡也很郁悶，但論壇的志願者工作還沒結束，她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回來之後洗個澡倒頭就睡，完全沒有時間去照顧江遇的這點小情緒。
一來二去，學校的論壇上出現了一個八卦貼#本校顏值天花板cp疑似be了#
樓主爆料，某天在學校外面的冰店，看到sth和一個大帥哥深夜吃冰，而jy最近連著兩天都住在學校，出入都是一個人。
1L：【不是吧，這就be了？】
2L：【不行！我不答應！我嗑的cp怎麽能be？我不同意！[大哭]】
3L：【搓搓手，這是不是說明我的機會來了？】
4L：【不是，有沒有準確消息啊，真的分了，我就沖了啊】
3L@4L：【你的目標是……】
4L：【sth，你是……】
3L：【江遇！】
4L@3L：【那我們是朋友】
3L：【[握手]】
5L：【能不能別歪樓啊，有沒有知情人士確認一下啊】
6L：【這屆狗仔不行】
……
89L：【眾所周知，他倆一直在校外住】
90L：【眾所周知個毛，jy最近在跟著老高做實驗，人都脫了兩層皮，哪有時間談戀愛啊！能不能別一天到晚扒著別人的私生活啊，有這個時間多看看書不好嘛？？？】
……
八卦小達人孟湉刷到這個帖子的時候，直接震驚，反手轉到了寢室群裏。
【寶貝，這是不是有點離譜@宋宋】
宋聽歡結束最後一天的志願者活動，這會兒正在收拾東西等江遇來接。
江遇說讓她反省，也僅限於分房睡，其他的日常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變化，他們連鬧別扭都算不上。
片刻之後，宋聽歡在群裏回覆：
【我數了一遍樓，打算追江遇的比準備追我的多了7個】
【憑什麽他人氣比我高？】
湉湉：【？？？】
66：【……】
湉湉：【我是不是可以去辟謠了？】
66：【又見識了一種很新的秀恩愛方式】
宋聽歡：【不過老實說，我倆是出現了一點點小問題】
湉湉：【？】
66：【不是吧？校草住實驗室真的是因為你啊】
宋聽歡：【不是不是】
宋聽歡：【那是因為高教授，高教授你們知道的，航工院的噩夢】
湉湉：【聽說過，掛科率全校第一】
66：【校草好慘】
湉湉：【那是什麽小問題？】
宋聽歡大致把這幾天的事情講了下，略過了梁識熠的部分。
【所以，你們說，我是不是應該哄哄他？】
66：【好像也不是什麽大事，讓他自愈不好嗎？】
宋聽歡：【我舍不得】
66：【……】
66：【嘔.jpg】
湉湉：【那就哄唄】
湉湉：【你洗白白往床上一躺，燈一關】
湉湉：【保證哄得妥妥帖帖】
宋聽歡：“……”
*
金融論壇結束，京北的各大高校也陸續開學，宋聽歡升入大二，京大迎來了一波新的學弟學妹。
迎新典禮是在正式開學後的第三天，恢宏的大禮堂烏壓壓一片，所有的大一新生都坐在前排，入目便是一張張青雉且充滿新奇的臉。
林溪和宋聽歡坐在新生後面咬耳朵，“我聽說今年的優秀學生代表是航工院的，不會就是江遇吧？”
宋聽歡點點頭。
京大每年新生典禮上都有優秀學生代表發言，人選從上一屆新生裏挑選，實行輪院制，今年剛好輪到航工學院。
林溪輕嘖了聲，“完了，你這麽帥的男朋友要藏不住了。”
宋聽歡一開始不以為然，直到江遇在滿場的尖叫聲中走上臺——熨燙平整的白襯衫，筆挺的黑色西褲，他人本就生得修長挺拔，眼下一身正裝加身，通身便有種矜貴禁欲的氣質。
“嗳。”林溪撞了撞她，“看傻了。”
宋聽歡眸光怔怔，是有點傻。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江遇穿正裝，好看，比所有人……哦，除了老宋之外的所有人，都好看。
林溪：“不過你男人這麽穿，還真的是很……勾人。”
勾人，宋聽歡覺得林溪這個詞用得很準確，莫名的勾人，讓她不自覺地將全部的註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視線被他牽動，甚至生出了羞恥荒誕的念頭——想看看他白襯衫下是怎樣一副樣子。
雖然她已經知道了，但這樣的江遇仿佛是一款新開出的限量版盲盒，格外令人驚訝。
江遇在臺上站定，骨節修瘦的手指握著話筒，從容不迫。宋聽歡想起那年在勤德，他懶洋洋地走上主席臺，在李主任幾近跳腳的註視裏，念了一篇不太走心的檢討。
時光裏張楊的少年和眼前淡定的青年重疊，時間沈澱了銳氣，可他依然耀眼。
宋聽歡前排坐著不知道是哪個系的新生，兩個女孩子已經按捺不住，討論的聲音越來越大。
“好帥！”
“我知道他我知道他，校草江遇，航工院的大神！”
“不枉我高三一年起早貪黑考上京大，我終於在三次元見到高智商帥哥了！”
“不過聽說已經有女朋友了誒。”
“我不信！我要追！”
……
林溪伸手，拍了拍前排說要追江遇的女生，“嗳，學妹。”
女生轉過頭，先是看見林溪，又看到她身邊的宋聽歡，眸中一瞬亮晶晶，“現在的學姐都這麽漂亮嗎？”
林溪笑瞇瞇地開口：“學姐友情提醒，你們江遇學長真的有女朋友了。”
女生頓了下，又豪氣開口：“那又怎麽樣，那我也要追！追不上再說，起碼過過癮。”
說完，她又看向宋聽歡，試圖想要取得宋聽歡的認同，“是吧，學姐？”
宋聽歡：“……”
林溪忽然覺得有趣，轉而問宋聽歡，“是嗎，學姐？”
宋聽歡抿抿唇，輕咳了聲，“雖然……”
話到嘴邊，宋聽歡又不想勸了，“算了，你想追就追吧。”
林溪：“謔，大方。”
女生一下子就找到了認同感，“是吧是吧。學姐你長得這麽漂亮，你要是去追江遇學長，成功率肯定高！”
似是腦補了什麽大型cp現場，女生眸中的光彩更甚，“學姐，你真的不考慮追一下江遇學長嗎？你要是追的話，我就不追了，我當你們的cp粉！”
“……”宋聽歡搖頭，“不考慮。”
女生：“為什麽啊？”
宋聽歡：“我在考慮怎麽睡。”
女生：“？？？”
女生：“！！！”
果然還是學姐生猛！
林溪笑得肩膀直抖，朝宋聽歡豎起一個大拇指，“牛哇。”
宋聽歡莞爾，視線投向臺上的人。
唔，她不是胡說八道的，她是真的有在認真考慮。
江遇要是穿成這樣的話，那她是可以考慮按照孟湉的方法哄一下。
*
當晚，學校論壇上出現了幾十個和江遇有關的熱帖，其中一個最抓人眼球的便是——學姐生猛：我不追江遇，我考慮目垂江遇
樓主自稱今天在大禮堂認識了一個特別漂亮的學姐，在她提出想要追江遇的時候，學姐說不考慮追，只打算睡。
1L：【此處建議@宋聽歡】
樓主：【宋聽歡是誰？】
2L：【你連宋聽歡是誰都不知道，你也敢發這個帖子[狗頭]】
3L：【小學妹，建議多刷刷關於你江遇學長的帖子】
4L：【不懂就問，目垂是什麽意思】
5L：【……】
6L：【睡啊，笨蛋】
評論區蓋到五百多樓的時候，樓主又出現了。
樓主：【已經知道宋聽歡是誰了，也不打算追了（睡更是不敢），無知學妹在此祝學姐學長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就此封樓[大哭]】
論壇上格外熱鬧，宋聽歡卻一無所知。
今天是周五，迎新典禮結束之後，她就提前回到了公寓，但沒和江遇提前說。
江遇被教授叫去實驗樓，等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玄關處的燈帶亮起，偌大的客廳卻空蕩蕩的，只沙發上擺著一個熊貓抱枕，宋聽歡喜歡抱著它看電影。
這幾天各自忙著迎新，兩人已經整整三天沒見了，最後一次見面還是開學前一天他送宋聽歡回寢室。
宋聽歡在車上不老實，反覆問他是不是還在生氣。
“你一定還在生氣。”
“沒有。”
“那你昨晚為什麽不搬回來，明明知道我今天就要回寢室住了。”
“……”
“江遇遇，我宣布，你現在正式失去一枚可愛的女朋友小兔子，現在坐在你車裏的是鈕祜祿·兔子。”
“……”
但他真的不氣了，那天沖動之下搬離主臥，也是因為她明明知道自己生理期將近，還去吃冰，結果志願者工作無法請假，只能每天靠吃止痛藥。
生氣，更心疼。眼下再看空落落的房子，到處都是她的痕跡，卻唯獨不見她的身影。
江遇摸出手機，正準備打電話，主臥的門就被拉開了。
宋聽歡穿著件格外清涼的珍珠白吊鏈連衣裙，赤著腳走出來。
偏光滑的面料，肩帶是細細的蕾絲，系成蝴蝶結，一左一右落在細白的肩頭，有種活潑的輕盈感。
和當初在西洲島時她穿的那條裙子很像，但又有很不一樣。
這條更短，堪堪遮到膝蓋上方，又細又白的一雙腿便成了最惹眼的存在。裙子的下擺處同樣是一圈質地精良的蕾絲，又在腿側開了叉。
江遇是工科生，終日和數字打交道，僅僅是目測，他就知道這個高叉開了不止十公分。
宋聽歡大概是剛剛洗過澡，周身漾著香甜的水蜜桃氣息，珍珠白的裙子罩在她身上，竟讓本就凝白的皮膚越發瑩潤，誘著人想要去采擷。
“你回來啦？”宋聽歡走近，小心翼翼地去看江遇的表情，“你……不生我的氣了吧。”
想到她生理期被折騰得面色慘白的樣子，江遇收斂起那點心軟，“反省好了？”
宋聽歡：“……”
主動示弱好像沒用，那就吹彩虹屁！
宋聽歡又湊近一點，眉眼彎起，上上下下打量著面前的男人。
“唔，我男朋友今天好帥，怎麽這麽帥。”
“沒用。”江遇依然冷淡臉。
“……”宋聽歡抿抿唇，一臉無辜，“什麽有用沒用，我只是實話實說，怎麽還不讓人誇了呢。”
“那你說說，以後生理期的前一周要怎麽辦。”
“……”
她都主動示好了，他怎麽還這麽油鹽不進，宋聽歡忽然就不想哄了，“我生氣了。”
說著，宋聽歡轉身就往自己房間走去。
江遇：“……”
就這點耐心？
剛才外面有點下雨，江遇進到自己的房間，擡手將襯衫的扣子一顆一顆解開，解到第四粒，剛剛松了皮帶把襯衫的下擺抽出來，房間的門就被推開了。
剛剛還說生氣了的某人站在門口，懷裏還包著一床小被子。
宋聽歡眨眨眼，看眼前有些放浪形骸的男朋友。明明是最規矩的襯衫西褲，可眼下襯衫的扣子開著，露出胸前一小片冷白的皮膚，下擺也被抽出來了——嗯，更勾人了。
江遇被她直勾勾的視線盯得有點尷尬，輕咳了聲，擡手想要扣扣子，宋聽歡已然走上前。
香香軟軟的女孩子在他面前站定，伸出細白的手指，指尖按在第四顆扣子上。她垂下眼，纖長濃密的眼睫，小心認真地幫他系好，然後依次往上，第三顆、第二顆。
系好扣子，宋聽歡又捏著襯衫的下擺，一點一點收進褲子裏。她的動作格外緩慢認真，再擡眼時，就看到江遇輕滾的喉結。
“外面下雨了。”宋聽歡開口，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話。
“你之前說過，下雨天害怕的話，可以來你的房間睡。”
江遇：“……”
很早之前說過的話，那個時候宋聽歡最怕雷雨夜。
江遇看了眼窗外平靜的夜，雖然有雨，但也只是綿綿的細雨。
“所以呢？”
“所以，你不肯搬回去，我就只能搬過來了。”
宋聽歡伸出手指，在江遇身前畫圈圈，“你都不哄我，我有什麽辦法，我只能來哄你。”
江遇驀地捉住她添亂的指尖，“我那是和你生氣嗎？我只是想你多愛護一點自己的身體。”
“哦。”
“知道錯了？”
“知道了。”
“那知道怎麽做了？”
宋聽歡乖乖點頭，又抽出指尖在江遇身前畫圈圈，“我剛才說的是實話，我男朋友真的好帥。我今天還聽了你的演講，說得超級棒，你知道嘛，當時我就坐在那裏，聽見好多人誇你，還有好多女孩子說你是她們的菜，想追。”
說到這裏，宋聽歡扁扁嘴，眸光盈盈“憑什麽啊，你明明是我男朋友。”
江遇有點想笑。
這個樣子的宋聽歡很少見，嬌憨得過分可愛。
“我的男朋友，當然厲害。”宋聽歡的指尖微頓，軟白指腹壓在江遇的胸前，力道卻又輕了幾分，輕輕地點一下，又緩緩畫圈圈，“哪方面，都厲害。”
江遇又一次捏住她的指尖，凝落下的眸光沈沈。
這哪是嬌憨，分明就是個披著兔子皮的小狐貍。
“所以——”江遇又打量宋聽歡身上的裙子，她穿成這樣來主動和他示好，他早該警覺的。
“到底想做什麽？”
“想做……”宋聽歡故意微頓，又拖長調子，“什麽呀。”
她踮起腳尖，在江遇耳邊輕輕回答：“想主動——踐、行、校、訓。”
作者有話說：
下章【實踐2】
一丟丟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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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白白了哄。◎
國際金融論壇為期一周, 羅伯特的團隊只在京北待三天，之後還要去海大進行一場講座。
這三天，宋聽歡忙, 梁識熠也忙。因為人手不足, 宋聽歡因為流利的口語被額外分派了引導的工作, 梁識熠則一直在跟著羅伯特在京北各個高校開講座。
第三天的傍晚，宋聽歡才收到梁識熠的消息。
梁識熠：【晚上有空嗎？出來坐坐】
梁識熠：【叫上江遇一起】
宋聽歡這兩天其實有在認真回憶之前和梁識熠相處的一些細節。
她想起那一次梁識熠去陵城找她, 問她要不要出國, 她當時後知後覺沒有意識到，現在想想似乎一切都有跡可循。
但梁識熠從來都沒有正面表達過, 甚至連試圖暧昧的言語都沒有, 他溫和且守禮, 尤其在出國之後。
一瞬的恍然，宋聽歡終於明白那種橫亙在兩人間的生疏感是什麽了, 是梁識熠的主動回避。
她給梁識熠回了一個好字，又發消息給江遇：【梁識熠說晚上一起出來坐坐，你有空嗎？】
Jy：【[微笑]】
Jy：【不知道你36.5度的手怎麽打出這麽冰冷的文字.jpg】
宋聽歡莞爾：【到底來不來嘛】
Jy：【不來】
宋聽歡：【嘖】
Jy：【你倆難道沒有什麽悄悄話要說？】
宋聽歡：【你今晚吃的什麽？】
江遇：【？】
宋聽歡：【好酸哦】
Jy：【[微笑]】
Jy：【去吧, 我沒生氣, 也不吃醋】
Jy：【我自己的女朋友，我還是相信的】
宋聽歡彎著眼, 看著屏幕上的綠色小氣泡傻笑。
【那等下我給你發地址】
【我走不動了，你要來接我】
Jy：【好】
Jy：【宋總隨時吩咐】
好煩哦, 他真的很煩人。
梁識熠住的酒店就在會議中心的樓上，他下到一樓，遠遠就看見宋聽歡坐在休息區的沙發裏, 不知在翻找什麽。待走近, 才聽見嬌嗔的語氣——
“沒有啊, 我都找過了，你是不是今早忘記放進去了。”
不用猜，都知道她是在和誰講話。
她雖然聲線綿軟，但只有和那個人說話的時候才會嬌氣，才會像個小女孩。
梁識熠咽咽嗓子，壓下喉間的澀意，“在找東西？”
“啊？”宋聽歡轉頭，“我的帆布鞋不見了。”
這兩天怕她腳疼，江遇給她買了雙拖鞋式的帆布鞋，早晚穿，休息的時候也可以偷懶換上，可是這會兒鞋子找不到了。
宋聽歡擰眉，“你確定你今早放進去了嗎？我中午忙，沒來得及換……我不是落在會議大廳的休息室了吧？”
說著，宋聽歡便要起身，因為磨到腳後，輕嘶了聲。
梁識熠：“哪間休息室，我幫你去找。”
宋聽歡不想麻煩他，但觸上梁識熠眼底的堅持，只能坦然道：“主廳旁邊的三號休息室。”
“好。”
梁識熠往電梯間的方向走去，聽筒裏響起江遇涼涼的聲音，“呵。”
宋聽歡：“……”
“很痛嗎？明天別穿了，或者我們再去買一雙。”
“再買一雙也磨，沒關系的，再堅持一下，還有四天就結束了。”
片刻，梁識熠就拎著一個亞麻袋子走過來，宋聽歡換上鞋子，又將高跟鞋存進門口的儲物櫃。
“走吧，我們去哪？”
梁識熠看一眼她的後跟，紅紅的一片，還貼著創可貼，“要不要緊？”
“啊？沒關系的，這兩天已經適應多了。”
梁識熠點點頭，“那就近找個地方，我請你喝……”
這個時間喝咖啡似乎不太對，喝酒又不妥。
“喝奶茶？”
宋聽歡彎著笑，“你要是不嫌棄，我倒有個好地方。”
“好，客隨主便。”
宋聽歡帶著梁識熠去了京大校外的一家冰店，這個時間點，學校還沒開學，店裏的人也不多。
“他們家的沙冰和糖水都特別好吃，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梁識熠掃了眼花花綠綠的單子，這不是他的強項，“和你一樣，或者，你覺得哪個好吃，就點哪個。”
“也行。”
兩人找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不多時，店員端上來一大份花生紅豆綿綿冰，還有兩碗青瓜糖水。
“嘗嘗看，雖然是糖水，但這個口味不甜，配冰吃剛剛好，江……”宋聽歡鼓了下臉頰，低頭喝糖水。
梁識熠唇角牽著淺笑，“其實，我和江遇在麻省見過一次。”
“？”
“我當時跟著老師去MIT學習，說來也很巧。”梁識熠微頓。
那個時候他以為江遇也留學了，甚至有那麽一瞬間覺得，那個口口聲聲說不給別人機會的江遇也不過如此，直到他在江遇的自習桌上看到了一本練習題——被壓在幾本航天工程專業書的下面，是高考的練習題。
原來，他在備考。
江遇缺考的事情他是聽說過一些的，所有人都以為那是一個早已經被收入囊中的狀元，結果卻令人唏噓。
梁識熠咬了一勺冰，微涼的觸感壓下了喉間的灼熱。
“我是真的很意外，他在那樣的情況下，還在備考，還想回國。”
也是從那一刻起，梁識熠心服口服，或許他和江遇之間本身沒有誰比誰更優秀一說，但對宋聽歡的執著——他不及江遇。
“所以，那天我說恭喜——”梁識熠微頓，“也是真心實意的。”
眼前的女孩子值得如此純粹的感情，他知道，自己給不起。
宋聽歡彎眼。“謝謝。”
“婷婷——”
久違的一個稱呼，尤其在麻省遇見江遇之後，梁識熠其實一直在有意回避，回避他對宋聽歡下意識的親昵，以至於她高考之後，他也只有簡單的只言片語，甚至連措辭都顯得官方。
他給不起的，便沒有再讓她知道的必要，更不應該成為她的困擾。
“如果你不介意我這麽叫你的話。”梁識熠補了句，壓下眼底的黯然。
“當然不介意。”宋聽歡眼底盛著笑，“你是梁識熠，是我從小就認識的識熠哥哥，倒是你，該不會真的在國外待久了，就和我生疏了吧。”
梁識熠牽起笑，心尖卻苦得發澀。
太聰明的女孩子，照顧到他的情緒，沒有說一句讓他難堪的話，卻又將他們之間的關系明確——你是梁識熠，是識熠哥哥。
梁識熠甚至無比肯定，如果他現在坦露自己的心思，宋聽歡會毫不猶豫地和他做切割。
“也對。”梁識熠點點頭，“什麽時候有好消息了，記得通知我。”
是該放下了。
徹徹底底的，放下。
從此，他就是梁識熠，是她的識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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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聽歡因為貪嘴吃冰，大姨媽提前造訪，論壇的志願者工作還未結束，她每天皺著一張小臉出門，又白著一張臉被江遇接回家。
江遇就很氣，等宋聽歡最疼的那兩天結束，他直接抱著被子，回了客房。
對此，江遇給出的理由是——宋婷婷，請你好好反省。
明明知道自己的生理期快到了，還貪涼！
宋聽歡也很郁悶，但論壇的志願者工作還沒結束，她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回來之後洗個澡倒頭就睡，完全沒有時間去照顧江遇的這點小情緒。
一來二去，學校的論壇上出現了一個八卦貼#本校顏值天花板cp疑似be了#
樓主爆料，某天在學校外面的冰店，看到sth和一個大帥哥深夜吃冰，而jy最近連著兩天都住在學校，出入都是一個人。
1L：【不是吧，這就be了？】
2L：【不行！我不答應！我嗑的cp怎麽能be？我不同意！[大哭]】
3L：【搓搓手，這是不是說明我的機會來了？】
4L：【不是，有沒有準確消息啊，真的分了，我就沖了啊】
3L@4L：【你的目標是……】
4L：【sth，你是……】
3L：【江遇！】
4L@3L：【那我們是朋友】
3L：【[握手]】
5L：【能不能別歪樓啊，有沒有知情人士確認一下啊】
6L：【這屆狗仔不行】
……
89L：【眾所周知，他倆一直在校外住】
90L：【眾所周知個毛，jy最近在跟著老高做實驗，人都脫了兩層皮，哪有時間談戀愛啊！能不能別一天到晚扒著別人的私生活啊，有這個時間多看看書不好嘛？？？】
……
八卦小達人孟湉刷到這個帖子的時候，直接震驚，反手轉到了寢室群裏。
【寶貝，這是不是有點離譜@宋宋】
宋聽歡結束最後一天的志願者活動，這會兒正在收拾東西等江遇來接。
江遇說讓她反省，也僅限於分房睡，其他的日常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變化，他們連鬧別扭都算不上。
片刻之後，宋聽歡在群裏回覆：
【我數了一遍樓，打算追江遇的比準備追我的多了7個】
【憑什麽他人氣比我高？】
湉湉：【？？？】
66：【……】
湉湉：【我是不是可以去辟謠了？】
66：【又見識了一種很新的秀恩愛方式】
宋聽歡：【不過老實說，我倆是出現了一點點小問題】
湉湉：【？】
66：【不是吧？校草住實驗室真的是因為你啊】
宋聽歡：【不是不是】
宋聽歡：【那是因為高教授，高教授你們知道的，航工院的噩夢】
湉湉：【聽說過，掛科率全校第一】
66：【校草好慘】
湉湉：【那是什麽小問題？】
宋聽歡大致把這幾天的事情講了下，略過了梁識熠的部分。
【所以，你們說，我是不是應該哄哄他？】
66：【好像也不是什麽大事，讓他自愈不好嗎？】
宋聽歡：【我舍不得】
66：【……】
66：【嘔.jpg】
湉湉：【那就哄唄】
湉湉：【你洗白白往床上一躺，燈一關】
湉湉：【保證哄得妥妥帖帖】
宋聽歡：“……”
*
金融論壇結束，京北的各大高校也陸續開學，宋聽歡升入大二，京大迎來了一波新的學弟學妹。
迎新典禮是在正式開學後的第三天，恢宏的大禮堂烏壓壓一片，所有的大一新生都坐在前排，入目便是一張張青雉且充滿新奇的臉。
林溪和宋聽歡坐在新生後面咬耳朵，“我聽說今年的優秀學生代表是航工院的，不會就是江遇吧？”
宋聽歡點點頭。
京大每年新生典禮上都有優秀學生代表發言，人選從上一屆新生裏挑選，實行輪院制，今年剛好輪到航工學院。
林溪輕嘖了聲，“完了，你這麽帥的男朋友要藏不住了。”
宋聽歡一開始不以為然，直到江遇在滿場的尖叫聲中走上臺——熨燙平整的白襯衫，筆挺的黑色西褲，他人本就生得修長挺拔，眼下一身正裝加身，通身便有種矜貴禁欲的氣質。
“嗳。”林溪撞了撞她，“看傻了。”
宋聽歡眸光怔怔，是有點傻。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江遇穿正裝，好看，比所有人……哦，除了老宋之外的所有人，都好看。
林溪：“不過你男人這麽穿，還真的是很……勾人。”
勾人，宋聽歡覺得林溪這個詞用得很準確，莫名的勾人，讓她不自覺地將全部的註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視線被他牽動，甚至生出了羞恥荒誕的念頭——想看看他白襯衫下是怎樣一副樣子。
雖然她已經知道了，但這樣的江遇仿佛是一款新開出的限量版盲盒，格外令人驚訝。
江遇在臺上站定，骨節修瘦的手指握著話筒，從容不迫。宋聽歡想起那年在勤德，他懶洋洋地走上主席臺，在李主任幾近跳腳的註視裏，念了一篇不太走心的檢討。
時光裏張楊的少年和眼前淡定的青年重疊，時間沈澱了銳氣，可他依然耀眼。
宋聽歡前排坐著不知道是哪個系的新生，兩個女孩子已經按捺不住，討論的聲音越來越大。
“好帥！”
“我知道他我知道他，校草江遇，航工院的大神！”
“不枉我高三一年起早貪黑考上京大，我終於在三次元見到高智商帥哥了！”
“不過聽說已經有女朋友了誒。”
“我不信！我要追！”
……
林溪伸手，拍了拍前排說要追江遇的女生，“嗳，學妹。”
女生轉過頭，先是看見林溪，又看到她身邊的宋聽歡，眸中一瞬亮晶晶，“現在的學姐都這麽漂亮嗎？”
林溪笑瞇瞇地開口：“學姐友情提醒，你們江遇學長真的有女朋友了。”
女生頓了下，又豪氣開口：“那又怎麽樣，那我也要追！追不上再說，起碼過過癮。”
說完，她又看向宋聽歡，試圖想要取得宋聽歡的認同，“是吧，學姐？”
宋聽歡：“……”
林溪忽然覺得有趣，轉而問宋聽歡，“是嗎，學姐？”
宋聽歡抿抿唇，輕咳了聲，“雖然……”
話到嘴邊，宋聽歡又不想勸了，“算了，你想追就追吧。”
林溪：“謔，大方。”
女生一下子就找到了認同感，“是吧是吧。學姐你長得這麽漂亮，你要是去追江遇學長，成功率肯定高！”
似是腦補了什麽大型cp現場，女生眸中的光彩更甚，“學姐，你真的不考慮追一下江遇學長嗎？你要是追的話，我就不追了，我當你們的cp粉！”
“……”宋聽歡搖頭，“不考慮。”
女生：“為什麽啊？”
宋聽歡：“我在考慮怎麽睡。”
女生：“？？？”
女生：“！！！”
果然還是學姐生猛！
林溪笑得肩膀直抖，朝宋聽歡豎起一個大拇指，“牛哇。”
宋聽歡莞爾，視線投向臺上的人。
唔，她不是胡說八道的，她是真的有在認真考慮。
江遇要是穿成這樣的話，那她是可以考慮按照孟湉的方法哄一下。
*
當晚，學校論壇上出現了幾十個和江遇有關的熱帖，其中一個最抓人眼球的便是——學姐生猛：我不追江遇，我考慮目垂江遇
樓主自稱今天在大禮堂認識了一個特別漂亮的學姐，在她提出想要追江遇的時候，學姐說不考慮追，只打算睡。
1L：【此處建議@宋聽歡】
樓主：【宋聽歡是誰？】
2L：【你連宋聽歡是誰都不知道，你也敢發這個帖子[狗頭]】
3L：【小學妹，建議多刷刷關於你江遇學長的帖子】
4L：【不懂就問，目垂是什麽意思】
5L：【……】
6L：【睡啊，笨蛋】
評論區蓋到五百多樓的時候，樓主又出現了。
樓主：【已經知道宋聽歡是誰了，也不打算追了（睡更是不敢），無知學妹在此祝學姐學長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就此封樓[大哭]】
論壇上格外熱鬧，宋聽歡卻一無所知。
今天是周五，迎新典禮結束之後，她就提前回到了公寓，但沒和江遇提前說。
江遇被教授叫去實驗樓，等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玄關處的燈帶亮起，偌大的客廳卻空蕩蕩的，只沙發上擺著一個熊貓抱枕，宋聽歡喜歡抱著它看電影。
這幾天各自忙著迎新，兩人已經整整三天沒見了，最後一次見面還是開學前一天他送宋聽歡回寢室。
宋聽歡在車上不老實，反覆問他是不是還在生氣。
“你一定還在生氣。”
“沒有。”
“那你昨晚為什麽不搬回來，明明知道我今天就要回寢室住了。”
“……”
“江遇遇，我宣布，你現在正式失去一枚可愛的女朋友小兔子，現在坐在你車裏的是鈕祜祿·兔子。”
“……”
但他真的不氣了，那天沖動之下搬離主臥，也是因為她明明知道自己生理期將近，還去吃冰，結果志願者工作無法請假，只能每天靠吃止痛藥。
生氣，更心疼。眼下再看空落落的房子，到處都是她的痕跡，卻唯獨不見她的身影。
江遇摸出手機，正準備打電話，主臥的門就被拉開了。
宋聽歡穿著件格外清涼的珍珠白吊鏈連衣裙，赤著腳走出來。
偏光滑的面料，肩帶是細細的蕾絲，系成蝴蝶結，一左一右落在細白的肩頭，有種活潑的輕盈感。
和當初在西洲島時她穿的那條裙子很像，但又有很不一樣。
這條更短，堪堪遮到膝蓋上方，又細又白的一雙腿便成了最惹眼的存在。裙子的下擺處同樣是一圈質地精良的蕾絲，又在腿側開了叉。
江遇是工科生，終日和數字打交道，僅僅是目測，他就知道這個高叉開了不止十公分。
宋聽歡大概是剛剛洗過澡，周身漾著香甜的水蜜桃氣息，珍珠白的裙子罩在她身上，竟讓本就凝白的皮膚越發瑩潤，誘著人想要去采擷。
“你回來啦？”宋聽歡走近，小心翼翼地去看江遇的表情，“你……不生我的氣了吧。”
想到她生理期被折騰得面色慘白的樣子，江遇收斂起那點心軟，“反省好了？”
宋聽歡：“……”
主動示弱好像沒用，那就吹彩虹屁！
宋聽歡又湊近一點，眉眼彎起，上上下下打量著面前的男人。
“唔，我男朋友今天好帥，怎麽這麽帥。”
“沒用。”江遇依然冷淡臉。
“……”宋聽歡抿抿唇，一臉無辜，“什麽有用沒用，我只是實話實說，怎麽還不讓人誇了呢。”
“那你說說，以後生理期的前一周要怎麽辦。”
“……”
她都主動示好了，他怎麽還這麽油鹽不進，宋聽歡忽然就不想哄了，“我生氣了。”
說著，宋聽歡轉身就往自己房間走去。
江遇：“……”
就這點耐心？
剛才外面有點下雨，江遇進到自己的房間，擡手將襯衫的扣子一顆一顆解開，解到第四粒，剛剛松了皮帶把襯衫的下擺抽出來，房間的門就被推開了。
剛剛還說生氣了的某人站在門口，懷裏還包著一床小被子。
宋聽歡眨眨眼，看眼前有些放浪形骸的男朋友。明明是最規矩的襯衫西褲，可眼下襯衫的扣子開著，露出胸前一小片冷白的皮膚，下擺也被抽出來了——嗯，更勾人了。
江遇被她直勾勾的視線盯得有點尷尬，輕咳了聲，擡手想要扣扣子，宋聽歡已然走上前。
香香軟軟的女孩子在他面前站定，伸出細白的手指，指尖按在第四顆扣子上。她垂下眼，纖長濃密的眼睫，小心認真地幫他系好，然後依次往上，第三顆、第二顆。
系好扣子，宋聽歡又捏著襯衫的下擺，一點一點收進褲子裏。她的動作格外緩慢認真，再擡眼時，就看到江遇輕滾的喉結。
“外面下雨了。”宋聽歡開口，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話。
“你之前說過，下雨天害怕的話，可以來你的房間睡。”
江遇：“……”
很早之前說過的話，那個時候宋聽歡最怕雷雨夜。
江遇看了眼窗外平靜的夜，雖然有雨，但也只是綿綿的細雨。
“所以呢？”
“所以，你不肯搬回去，我就只能搬過來了。”
宋聽歡伸出手指，在江遇身前畫圈圈，“你都不哄我，我有什麽辦法，我只能來哄你。”
江遇驀地捉住她添亂的指尖，“我那是和你生氣嗎？我只是想你多愛護一點自己的身體。”
“哦。”
“知道錯了？”
“知道了。”
“那知道怎麽做了？”
宋聽歡乖乖點頭，又抽出指尖在江遇身前畫圈圈，“我剛才說的是實話，我男朋友真的好帥。我今天還聽了你的演講，說得超級棒，你知道嘛，當時我就坐在那裏，聽見好多人誇你，還有好多女孩子說你是她們的菜，想追。”
說到這裏，宋聽歡扁扁嘴，眸光盈盈“憑什麽啊，你明明是我男朋友。”
江遇有點想笑。
這個樣子的宋聽歡很少見，嬌憨得過分可愛。
“我的男朋友，當然厲害。”宋聽歡的指尖微頓，軟白指腹壓在江遇的胸前，力道卻又輕了幾分，輕輕地點一下，又緩緩畫圈圈，“哪方面，都厲害。”
江遇又一次捏住她的指尖，凝落下的眸光沈沈。
這哪是嬌憨，分明就是個披著兔子皮的小狐貍。
“所以——”江遇又打量宋聽歡身上的裙子，她穿成這樣來主動和他示好，他早該警覺的。
“到底想做什麽？”
“想做……”宋聽歡故意微頓，又拖長調子，“什麽呀。”
她踮起腳尖，在江遇耳邊輕輕回答：“想主動——踐、行、校、訓。”
作者有話說：
下章【實踐2】
一丟丟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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