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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和他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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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和他結婚

林希微自己不怎麽在意生日,但陳淮越在意,從他們認識的第一個正月初六開始,他就要求她陪他過生日。

林希微一開始很困擾,她該送什麽禮物給他,剛畢業 200 塊的工資,要養自己,還要養家,而他用的東西又不便宜。

她幹脆什麽都不準備了,但陳淮越本就沒想要什麽,反倒送了她一條項鏈,她只知道是碎鉆和金,應該價值不菲,但她不認識品牌,也不知道去哪裏查,戴了一段時間後,以不安全為由,放回了他公寓。

後來他也漸漸不送她這些了,只有一次提到,想要她給他煮一碗長壽面。

她沒有答應。

那時候她總是想得很多,她擁有得太少,在意得太深,和他在一起的大多數時間,她都在同另一個自己拉扯,他們能走多遠,她現在依靠他,他離開了,她是不是就一無所有了,是不是一定要她討好他……

時隔幾年,她事業有了新奔頭後,這些事情好像也沒那麽重要了。

林希微盯著鍋裏沸騰的水,下了一把手工線面,從 10 歲開始做飯,她當然有一手好廚藝,她跟陳淮越說:“這是我媽做的面。”

“是在院子裏竹竿上曬的那些嗎?”

“嗯。”

陳淮越走到她身後,見她拿筷子攪了幾下面,又擡手去櫃子裏取碗,說道:“我只要這碗面,其他的不用煮了,其他的食材先留著,下次我做給你吃。”

“好。”林希微求之不得,“冬天應該不容易壞。”

陳淮越去把碗筷準備好,擦了擦桌子,把蛋糕擺放在中間,他遺憾今天沒帶照相機過來,不然還可以給蛋糕留個影。

鐘程打電話來祝福他生日快樂,陳淮越笑道:“多謝。”

鐘程知道他去找林希微了,忍不住抱怨:“哼,就不能帶上我嗎,有了林希微這個負心女人,你過生日就只跟她過了。”

“她給我煮面了。”

“你家阿姨沒給你煮過?”

“這不一樣。”這是她第一次給他下廚。

鐘程承諾:“好,那我下次也學著給你煮長壽面。”

陳淮越拒絕:“那不行,我就只吃她做的。”

鐘程無話可說,直接掛斷電話了。

陳淮越又接了陶靜昀的電話,同樣是生日的祝福,但陶靜昀顯然還有別的話要講,陳淮越看了廚房裏忙碌的林希微一眼,走到了小陽臺上。

陶靜昀說:“阿越,你想不想結婚,都是你的自由,但你應該跟希微好好談一談。”她笑了一下,“或許你可以從媽媽身上,看到她的另一面。”

“你是不是很疑惑,你阿公阿嬤明明不反對我和你爸結婚,為什麽我還是很痛苦?他們不反對,一是尊重,二是有底氣,因為不管是分手,還是離婚,陳伯鴻都不會有什麽大損失,陳家能幫他兜底,你現在也是這樣。”

“而低位的人就會在這段不平等的婚姻裏,疑神疑鬼地自我折磨,糾結於愛與不愛,犯了一點小錯,就不停自責。”陶靜昀繼續道,“你可能很難理解這種情緒,所以我之前覺得,你們分手了挺好,你更適合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孩戀愛。”

“不用費心費力去猜一個窮人家庭出身的女孩的想法,但你想愛希微,你應該知道,從她家那個巷道走到鷺大,走到律所大樓,走到陳家的華僑別墅,是一段很遠且坎坷的路。”

陳淮越“嗯”了一聲,笑道:“知道了,陶作家,文采不錯。”

陶作家:“你知道個腦袋!你以為就只有苦嗎?我出生就被送人,上課要走幾十裏山路,砍柴挑糞賺學費,沒成年就被賣去南洋,躲在木箱裏,上岸打幾份工,但沒自卑過,直到愛上你爸,我才知道我自尊心居然這樣脆弱敏感。”

陶女士輕聲嘆氣:“希微可能也是這樣。忘恩負義、愛慕虛榮、心如蛇蠍,這些詞都曾落在我身上過,你爸爸不明白為什麽我總在乎這些話。”

她說到這,更是生氣:“那是因為被罵的人不是他!”

“要是陳伯鴻是個窮鬼,入贅我家,人家說他吃軟飯、沒骨氣,我看他還能站著說話不腰疼嗎?哎呀,這個社會對男的好多了,什麽入贅男占了妻家財產,還能被誇殺伐果斷,陳淮越,你要是跟陳伯鴻一樣,我真的是氣死了!就你有驕傲是吧,行,你可以有,那你別去找人家啊!”

陳淮越察覺她情緒起伏,不得不出聲提醒:“媽,該吃藥了,今天你飯沒吃,藥是不是也忘記了?”

陶靜昀是真的忘記吃了,早上一起來就在趕稿子,中午的飯還是陳淮越讓酒店管家給她送來的。

“阿越,我的藥放在哪了?”她一屋子都是亂糟糟的稿紙。

陳淮越安撫她:“我讓管家給你找,你別急。”

……

林希微已經坐在桌前了,等他一起吃飯,陳淮越滿腦子都是他媽媽剛剛說的話,倒也沒有什麽特殊的感想,只是思緒混亂,因為人性都是自私的,他談戀愛,自然不是來做善事的,林希微身上有吸引他的地方。

他願意為了這份吸引,去滿足她的願望。

因為是陳淮越的生日,林希微還是願意對他溫柔一點,陶女士上回說,陳淮越從 10 歲那年開始喜歡過生日,那是他第一次許生日願望,只希望媽媽離婚後能天天開心。

陶女士說,他是個好孩子。

林希微也覺得,她單手托腮,見陳淮越還盯著她看,忍不住笑道:“你不吃面了嗎?怎麽老看著我?”她頓了頓,“不好吃嗎?”

陳淮越說:“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今天買了十只鮑魚,等你吃完,我們就吃蛋糕。”

陳淮越吃了幾口面後,還是忍不住擡頭,面無表情地提醒她:“林律師,你母愛泛濫得我害怕,我有自己的媽。”

林希微笑出聲,她起身去拿啤酒:“你要不要喝?”

“冰的嗎?”

“當然不是,我沒有買冰箱。”

陳淮越聞言,又掃了眼這個房子,其實缺了很多東西,冰箱、空調、洗衣機,但能滿足她基本的生活需求,他想到他媽媽剛說的話,決定不幹涉她的新家布置。

就好像他幾年前就讓她從家裏搬出來,但她只會裝聽不到,問就是,她有自己的節奏和計劃。

兩人幹了杯,一個慶祝生日,一個慶祝搬遷。

林希微從蛋糕的袋子裏找出了一個紙質生日帽,她讓陳淮越彎下腰,戴在了他頭上,偏偏他穿了西裝,有些不相適應的滑稽,她笑了起來,陳淮越剛想摘掉,就又聽她說:“可愛的。”

他把手放了下來:“是嗎?”

林希微關掉燈,屋子裏就只剩下了蠟燭微弱的光,她雙手合十,隔著輕輕跳動的燭火,示意陳淮越許願。

陳淮越看著她眉眼的笑意,以及她瞳眸中跳躍的溫柔微光,溫馨得讓他覺得像是他這兩年做過的無數次夢。

他忍不住問:“林律師,不會是斷頭飯吧?”

“什麽?”林希微沒明白。

“吃完就說再見。”

陳淮越心中嘆氣,斷頭飯就斷頭飯吧,先吃了再說。

他閉上眼,許願道:“那我今年的生日願望就是……”

林希微提醒:“你說出來就不靈了。”

他無聲地彎起唇角,燭光在他眼下落了一排陰影,他答:“因為能幫我實現願望的人就在這裏,新的一歲,陳淮越先生希望林希微女士能給他一個彌補錯誤的機會,忘掉他曾經說的那些傷人的話,重新開始。”

林希微靜靜地看著他,笑著反問:“就一歲嗎?”

不止。

但他只說:“生日每年都有,願望可以年年許。”只要那個聽他許願的人還在他身邊。

他睜開了眼,吹滅了蠟燭,一室漆黑。

沒人去開燈,晦暗中,只能瞧見彼此隱約的、模糊的輪廓,暧昧的呼吸聲卻更加明顯,等眼睛適應了黑暗,借著室外微弱的光,她知道他走到了她身邊。

然後彎腰抱起了她。

她可以拒絕的,但她沒有。

她的床單是剛剛換上的,還殘留著茉莉花味洗衣粉的清香,但一些東西還占著床大部分面積,他有些急躁地把東西掃落在地上,將她扔在了床上,覆身下去。

林希微還沒開口,呼吸就被他掠奪,他手掌寬大,掐著她的腰,另一只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裏,他在床上向來很兇,黑暗讓感官更加敏銳,喘息急促且燥熱,海浪飄搖,林希微的手貼在了他的胸膛上,感受他搏動的心臟。

“希寶。”陳淮越的心口不規律地起伏跳動,就好像那顆為她跳動的心,被她捏在手心裏,渴望著被她安撫。

他想打開燈,細致地看她,但就算在黑暗中,他也能描出她的眉眼、輪廓、散落的黑發。

距離第一次見她,已經過去了六年,他想起那次他去接她下班,大樓的電梯一直被人占用,她等不及要見他,從樓梯一層一層地繞跑下來。

而他就在車子裏,一擡頭就透過大樓的玻璃,看見了她像只蝴蝶一樣,蹁躚雀躍、旋轉而下,奔他而來。

是他的希寶。

……

林希微的生物鐘向來準時,她睜開眼,看見陳淮越的胸肌,往上看,他還睡得正香,靜靜地把他的手臂挪開,然後無聲地下了床,洗漱穿衣服。

她燒了熱水泡了杯豆奶,切了塊昨晚沒吃的蛋糕,當作早餐,但蛋糕實在有點太甜,她吃了幾口,吃不下去了。

找出紙筆,打算給陳淮越留言。

還沒寫,就聽到陳淮越起床的動靜,他勉強套回了皺巴巴的西裝褲,赤裸著上半身,站在臥室門口,看著林希微。

林希微語氣自然得和平時沒有任何區別:“初七我覆工了,今天要出差,你找你的秘書把衣服送過來吧,這個蛋糕放一晚上不好吃了,不想吃扔掉就好,桌上鑰匙留給你,你離開後,把鑰匙藏在門口毯子下面,我大哥今天會過來取。”

陳淮越卻不語,只是垂眸盯著她,他掌心裏握著一枚戒指,是他醒來在床上發現的女戒,和他無名指上戴著的是一對,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枚女戒。

林鵬輝跟他說過,這是希寶在出國前買的,是一對婚戒,她想要一個確定的未來。他還是覺得婚姻太麻煩,也不想她像媽媽那樣,但他們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陳淮越走到餐桌旁,語氣平靜:“希微,要不要結婚?”

林希微楞了一下,沒明白他這是怎麽了,睡了一覺突然想結婚了,身體虛完,腦子虛。

但她沒時間在這耽誤了,她匆匆起身,在玄關鞋櫃上留了 10 塊錢,一邊穿鞋一邊道:“樓下就有元秘 D 賣,你以前早上都醒得比我早。”

委婉提醒:“30 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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