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再可愛的小狗也可能支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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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再可愛的小狗也可能支棱一次
明潯當然不想吵架。
但他清晰地記得土豆泥劇本裏, 對於男主的描述。
他拋卻了故事邏輯和劇情，仔細地研究了她千變萬化的喜好。大大小小劇本中，著墨最多的那一個——
膚色白皙、西裝革履、金絲眼鏡、寬肩窄腰、腹肌翹臀。
裴霖出來的那一瞬間, 幾乎是完全沒有任何瑕疵的, 和她的劇本男主角堪稱完美、嚴絲合縫地一一契合上了。
在海邊的停車場，她曾坦誠“有喜歡的人”。他清楚地知道, 那個人就是裴霖。
所以說，裴霖演小奶狗的時候，她就喜歡小奶狗；裴霖演斯文敗類的時候，她就喜歡斯文敗類是嗎？
……給我個追你的機會？
怎麽敢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
裴霖說這句話的時候, 眼神略略掃過了明潯。沒有任何理由，他幾乎一瞬間就懂了，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暗示，極其心有靈犀、一點就透。
他是在向自己宣戰, 他想告訴自己, 他並不介意他們現在已經“在一起”, 也並不把這樣板上釘釘的關系當一回事。
而旁邊的央妤，正眼睛亮晶晶的，一臉欣喜興奮模樣, 看向裴霖起哄。
他能感受到，她是真的很高興、很開心，也很喜歡，看到裴霖的這幅模樣。
……很好看嗎？
他也可以。
裴霖的一切他都可以模仿學習, 不管是身材、穿搭、長相，還是性格, 他甚至可以比裴霖還像她心目中的裴霖。
他已經做到了不是嗎？不然到底為什麽她會吻他？
等、等下——到底是她主動吻上來, 還是他自己俯身吻了下去？
那時候他太混亂, 太不清醒，時間一長，記憶也跟著被篡改模糊掉，他越回想越覺得，應該是他主動的。
畢竟他想吻她，已經想了好多好多次。
他決定不在意這些無用的細節，只要結果是對的，過程有什麽所謂？
雖然她從來沒說過喜歡他，一次都沒有。但總歸他們已經在一起了，是被她確認過的戀人關系了。
可為什麽，每天晚上還是會接到她“睡覺了晚安”的消息，過了很久又收到土豆泥發來的劇本？
這個時候她和裴霖在一起嗎？會聊天嗎？會一起討論劇本嗎？還是討論白天的戲？
他無數次忍不住想說，我知道你是誰，你能不能坦誠地告訴我——如果不能告訴我，為什麽可以告訴他？
他們才是最親近的關系，不是嗎？
他勉強壓下怒火，連聲音都跟著啞掉，“……今天是我們的一周月紀念日，你覺得我是專門來這裏和你吵架的嗎？”
央妤張張嘴，一時說不出話，她楞楞地看著明潯，他生起氣來眸子好像都變得更亮了一些，平時用來吻她、柔軟好看的唇，正向下抿著，散發著一種陌生的、冷漠拒人的氣息。
她能感覺他正在努力克制著怒火，但她沒有明白他為什麽突然要這麽生氣，雖然有點理虧，但不影響她發出疑問，“這就是個節目，大家放松消遣一下而已，至於這麽小題大做嗎？”
明潯松開了攬著她的手。
腰間失去了男人手臂的力度，央妤一下感覺有些空空蕩蕩起來。
“好，我小題大做。”他冷靜地往後退了一步，克制道，“那我先回去了。”
“這麽早就走？”央妤有點急了，“你不吃飯啦？”
“沒胃口。”他漠然道，“你慢慢放松消遣吧。”
央妤本想再挽留幾句，但明潯扭頭毫不留戀地就走掉了，而且步伐很快，她擔心她一叫引起旁邊同事的註意，猶豫了這麽一下，已錯過了最佳時機。
她只能楞楞地看著明潯的背影——他竟然一次頭都沒回。
央妤洩了氣，心煩意亂走到桌子旁邊，往椅子上一癱，怎麽回想自己那句話怎麽不對味兒。
放松消遣一下……她怎麽把自己說得像個在外彩旗飄飄，然後一不小心被老婆抓到的渣男？
曾蓉玲看她一個人過來，問，“潯哥呢？”
她們還給他留了個位置呢。
央妤看向旁邊的空位，有氣無力道，“有事回去了。”
“工作第一，理解理解。”黃玥安慰她，“回去也好，不耽誤咱玩啊！一會兒還有蒙面舞會什麽的活動，老帶感了。”
“舞什麽會啊？我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央妤神情懨懨，剛剛還興致勃勃看帥哥，這下可好，明潯一走，風吹屁屁涼，什麽帥哥也沒勁頭看了。
“這有什麽？放松一下而已，你不跟男的貼身跳就行了唄。”楊梓意邊吃邊說，“明潯看著挺大方的，應該不在乎這些吧？”
他大方個屁。
央妤在心中吐槽。
怎麽可能和別的男人貼身跳啊？她不過是欣賞了一下別的男人的身材和臉蛋，還很自持地小聲稍微尖叫淺淺支持了一下，他就氣的掉頭走掉了好嗎？
還一通爆言，整什麽容？他難道不知道自己長得多帥多招人喜歡？
但她也不想在朋友面前說他壞話，只好打碎牙往肚裏咽了，順便安慰自己，走了拉倒，今晚還要給明潯交稿，走了她還多點時間忙事業呢！
只是脖頸間的鉆石項鏈觸感愈發明顯起來，她稍微一動就輕輕拍打在鎖骨中間，讓她心也跟著輕輕震顫。
真小心眼。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難道明潯就不喜歡看美女？
如果他這樣看別的女人，她才不會這麽小題大做，絕對不至於這麽生氣！
……不至於嗎？
央妤捏緊手中筷子。
不——她一定會氣死，他敢看別的女人？不管在不在她面前，他都絕對、一定、不能……
好吧。
央妤有點想通了，她味如嚼蠟吃完了飯，瘋狂拒絕了她們的挽留，在一眾“真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貞潔烈女”奇怪眼神下，閃身就往酒店撤。
結果正向停車場走，發現旁邊樹下有一點火星影影綽綽，她定睛一看，是個熟悉的身影——裴霖，正在抽煙。
他見到她出來，很淡定地舉起手打招呼，“嗨。”
說完，就向她走過來，路過了垃圾桶，順便把煙頭按滅扔掉了。
“嗨，”央妤說，她有點驚訝，“你會抽煙啊？”
“很偶爾抽一根，心煩意亂時候能有點作用。”裴霖笑笑，他好像確實不慣於抽煙，嗓子很是不舒服地幹咳了幾聲。
“怎麽心煩意亂啊，裴老師？”央妤關心道，“有什麽徒弟能幫上忙的嗎？”
裴霖像聽到什麽有趣的事一樣，唇微微勾了起來，“你嘛——還真幫不上。這事誰也幫不上忙，有點兒碰運氣的感覺。當然，我自己也在努力想辦法，不知道有沒有用。”
“現在還一籌莫展呢。”他嘆一口氣，“有空嗎，陪我散散心？”
“沒問題。”央妤一口答應，她也心煩得很呢，現在是一個字也寫不出來，散散心也好。
兩人沿著小路走，小城市到了這個時間，路上連車都很少，靜謐的月光和路燈交織，把影子拉的很長。
裴霖突然問，“你學的是編劇，事業也蒸蒸日上，怎麽會想來做演員？”
“這個嘛……”央妤緩緩開口，“我以前有一個朋友很想做演員，總在我耳邊各種洗腦。”
“洗著洗著，我就開始好奇了。做演員到底有什麽有趣的呢？”央妤笑笑，“我就想來試試。”
“啊，”裴霖跟著笑，“我還以為是我受到我的影響呢，看來是我自戀了。”
“說實話，也有受到你的影響啦。就是不想讓你太自戀，才不太想說呢。”央妤笑起來，“你那時候演的很多角色都給了我很大勇氣，讓我覺得這個職業是很有意義的。”
“是嗎？我演的很多角色？”裴霖戲謔道，他眉梢微微一揚，看向央妤，“你看了我的很多作品？”
央妤立刻羞赧起來。
哪裏是很多，幾乎是全部。她支支吾吾道，“影帝嘛，作品都很有流量的，我們追星女孩看看也不奇怪。”
“追星？”裴霖總是能很敏銳地抓到她話裏的漏洞，“你追我這個星嗎？”
她開始惱羞成怒，“……聊不下去了啊，裴老師。”
裴霖被逗樂，自顧自笑了半天，才問，“那你那個朋友呢？現在也做演員了嗎？”
“沒有。”央妤說，她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後來……意外去世了。”
*
明潯壓抑著怒火從酒店出來，正好撞到了裴霖從洗手間回來。
他們互相禮貌一點頭，裴霖主動搭話，“回去這麽早？”
“項目上臨時有點事。”明潯笑得禮貌又疏離，很客氣地說，“這段時間，多謝你照顧我們小妤了。”
“哪裏的話。”裴霖也笑，“小妤很上進，又漂亮，性格又好，人也善良聰明，一點就透。”
“啊，謝謝你的肯定。”明潯看起來有點驚訝，語氣也多了些真誠，“不過她現在確實經驗不足，你們這些前輩願意幫忙我也就放心了。”
說著，明潯伸出手來，表情誠懇，“有機會我們一起請你吃飯。”
“客氣了。”裴霖也伸出手來，淡淡地，“這都是應該的。”
兩人一觸即分，各向反方向走，笑意瞬間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明潯一路飆回楠水鎮，心情是一點沒有變好，反而更加暴躁起來。他看看手機，沒有央妤發來的消息，便心煩意亂地翻起了朋友圈。
一翻，就看到黃玥最新發出來的消息。
【黃玥：蒙面舞會也太帶感了吧！圖片.jpg】
是一張以她自拍為主，後面人山人海為輔的圖片。明潯把後面的圖片放大再放大，只能看到男男女女戴著面具，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怎麽還有這種活動？
他突然覺得時間過的很慢很慢，胸腔裏一團氣悶得他坐不下，站不住。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給央妤發去了條消息。
【明潯：到了】
等了半天，才等到央妤的回覆，很簡短，就一個字。
【央妤：好】
他不知道還能回覆什麽了。
今晚註定是個不眠夜。他渾渾噩噩也不知道自己幹了點什麽，只漫無目的地拿手機一會兒一刷，很後悔沒把央妤身邊的朋友都加一個遍。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突然手機一震，收到了土豆泥發來的新劇本。
【土豆泥：上次說的支線本，請審閱。】
【明潯：劇本主角有原型嗎？】
央妤一楞，明潯之前好像不太關註這些問題。她正猶豫，明潯的消息又發過來。
【明潯：我們在找演員拍宣傳片。】
哦這樣，她恍然大悟，忙回覆。
【土豆泥：沒有固定原型。】
【土豆泥：我感覺選演員主要看下人氣和人品？】
央妤盯著明潯的微信，“正在輸入中…”跳了出來，又消失，又跳了出來，又消失。
半天才發出來一句。
【明潯：好】
作者有話說：
喜氣洋洋迎接周末！大家周末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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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清晰地記得土豆泥劇本裏, 對於男主的描述。
他拋卻了故事邏輯和劇情，仔細地研究了她千變萬化的喜好。大大小小劇本中，著墨最多的那一個——
膚色白皙、西裝革履、金絲眼鏡、寬肩窄腰、腹肌翹臀。
裴霖出來的那一瞬間, 幾乎是完全沒有任何瑕疵的, 和她的劇本男主角堪稱完美、嚴絲合縫地一一契合上了。
在海邊的停車場，她曾坦誠“有喜歡的人”。他清楚地知道, 那個人就是裴霖。
所以說，裴霖演小奶狗的時候，她就喜歡小奶狗；裴霖演斯文敗類的時候，她就喜歡斯文敗類是嗎？
……給我個追你的機會？
怎麽敢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
裴霖說這句話的時候, 眼神略略掃過了明潯。沒有任何理由，他幾乎一瞬間就懂了，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暗示，極其心有靈犀、一點就透。
他是在向自己宣戰, 他想告訴自己, 他並不介意他們現在已經“在一起”, 也並不把這樣板上釘釘的關系當一回事。
而旁邊的央妤，正眼睛亮晶晶的，一臉欣喜興奮模樣, 看向裴霖起哄。
他能感受到，她是真的很高興、很開心，也很喜歡，看到裴霖的這幅模樣。
……很好看嗎？
他也可以。
裴霖的一切他都可以模仿學習, 不管是身材、穿搭、長相，還是性格, 他甚至可以比裴霖還像她心目中的裴霖。
他已經做到了不是嗎？不然到底為什麽她會吻他？
等、等下——到底是她主動吻上來, 還是他自己俯身吻了下去？
那時候他太混亂, 太不清醒，時間一長，記憶也跟著被篡改模糊掉，他越回想越覺得，應該是他主動的。
畢竟他想吻她，已經想了好多好多次。
他決定不在意這些無用的細節，只要結果是對的，過程有什麽所謂？
雖然她從來沒說過喜歡他，一次都沒有。但總歸他們已經在一起了，是被她確認過的戀人關系了。
可為什麽，每天晚上還是會接到她“睡覺了晚安”的消息，過了很久又收到土豆泥發來的劇本？
這個時候她和裴霖在一起嗎？會聊天嗎？會一起討論劇本嗎？還是討論白天的戲？
他無數次忍不住想說，我知道你是誰，你能不能坦誠地告訴我——如果不能告訴我，為什麽可以告訴他？
他們才是最親近的關系，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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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妤張張嘴，一時說不出話，她楞楞地看著明潯，他生起氣來眸子好像都變得更亮了一些，平時用來吻她、柔軟好看的唇，正向下抿著，散發著一種陌生的、冷漠拒人的氣息。
她能感覺他正在努力克制著怒火，但她沒有明白他為什麽突然要這麽生氣，雖然有點理虧，但不影響她發出疑問，“這就是個節目，大家放松消遣一下而已，至於這麽小題大做嗎？”
明潯松開了攬著她的手。
腰間失去了男人手臂的力度，央妤一下感覺有些空空蕩蕩起來。
“好，我小題大做。”他冷靜地往後退了一步，克制道，“那我先回去了。”
“這麽早就走？”央妤有點急了，“你不吃飯啦？”
“沒胃口。”他漠然道，“你慢慢放松消遣吧。”
央妤本想再挽留幾句，但明潯扭頭毫不留戀地就走掉了，而且步伐很快，她擔心她一叫引起旁邊同事的註意，猶豫了這麽一下，已錯過了最佳時機。
她只能楞楞地看著明潯的背影——他竟然一次頭都沒回。
央妤洩了氣，心煩意亂走到桌子旁邊，往椅子上一癱，怎麽回想自己那句話怎麽不對味兒。
放松消遣一下……她怎麽把自己說得像個在外彩旗飄飄，然後一不小心被老婆抓到的渣男？
曾蓉玲看她一個人過來，問，“潯哥呢？”
她們還給他留了個位置呢。
央妤看向旁邊的空位，有氣無力道，“有事回去了。”
“工作第一，理解理解。”黃玥安慰她，“回去也好，不耽誤咱玩啊！一會兒還有蒙面舞會什麽的活動，老帶感了。”
“舞什麽會啊？我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央妤神情懨懨，剛剛還興致勃勃看帥哥，這下可好，明潯一走，風吹屁屁涼，什麽帥哥也沒勁頭看了。
“這有什麽？放松一下而已，你不跟男的貼身跳就行了唄。”楊梓意邊吃邊說，“明潯看著挺大方的，應該不在乎這些吧？”
他大方個屁。
央妤在心中吐槽。
怎麽可能和別的男人貼身跳啊？她不過是欣賞了一下別的男人的身材和臉蛋，還很自持地小聲稍微尖叫淺淺支持了一下，他就氣的掉頭走掉了好嗎？
還一通爆言，整什麽容？他難道不知道自己長得多帥多招人喜歡？
但她也不想在朋友面前說他壞話，只好打碎牙往肚裏咽了，順便安慰自己，走了拉倒，今晚還要給明潯交稿，走了她還多點時間忙事業呢！
只是脖頸間的鉆石項鏈觸感愈發明顯起來，她稍微一動就輕輕拍打在鎖骨中間，讓她心也跟著輕輕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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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這樣看別的女人，她才不會這麽小題大做，絕對不至於這麽生氣！
……不至於嗎？
央妤捏緊手中筷子。
不——她一定會氣死，他敢看別的女人？不管在不在她面前，他都絕對、一定、不能……
好吧。
央妤有點想通了，她味如嚼蠟吃完了飯，瘋狂拒絕了她們的挽留，在一眾“真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貞潔烈女”奇怪眼神下，閃身就往酒店撤。
結果正向停車場走，發現旁邊樹下有一點火星影影綽綽，她定睛一看，是個熟悉的身影——裴霖，正在抽煙。
他見到她出來，很淡定地舉起手打招呼，“嗨。”
說完，就向她走過來，路過了垃圾桶，順便把煙頭按滅扔掉了。
“嗨，”央妤說，她有點驚訝，“你會抽煙啊？”
“很偶爾抽一根，心煩意亂時候能有點作用。”裴霖笑笑，他好像確實不慣於抽煙，嗓子很是不舒服地幹咳了幾聲。
“怎麽心煩意亂啊，裴老師？”央妤關心道，“有什麽徒弟能幫上忙的嗎？”
裴霖像聽到什麽有趣的事一樣，唇微微勾了起來，“你嘛——還真幫不上。這事誰也幫不上忙，有點兒碰運氣的感覺。當然，我自己也在努力想辦法，不知道有沒有用。”
“現在還一籌莫展呢。”他嘆一口氣，“有空嗎，陪我散散心？”
“沒問題。”央妤一口答應，她也心煩得很呢，現在是一個字也寫不出來，散散心也好。
兩人沿著小路走，小城市到了這個時間，路上連車都很少，靜謐的月光和路燈交織，把影子拉的很長。
裴霖突然問，“你學的是編劇，事業也蒸蒸日上，怎麽會想來做演員？”
“這個嘛……”央妤緩緩開口，“我以前有一個朋友很想做演員，總在我耳邊各種洗腦。”
“洗著洗著，我就開始好奇了。做演員到底有什麽有趣的呢？”央妤笑笑，“我就想來試試。”
“啊，”裴霖跟著笑，“我還以為是我受到我的影響呢，看來是我自戀了。”
“說實話，也有受到你的影響啦。就是不想讓你太自戀，才不太想說呢。”央妤笑起來，“你那時候演的很多角色都給了我很大勇氣，讓我覺得這個職業是很有意義的。”
“是嗎？我演的很多角色？”裴霖戲謔道，他眉梢微微一揚，看向央妤，“你看了我的很多作品？”
央妤立刻羞赧起來。
哪裏是很多，幾乎是全部。她支支吾吾道，“影帝嘛，作品都很有流量的，我們追星女孩看看也不奇怪。”
“追星？”裴霖總是能很敏銳地抓到她話裏的漏洞，“你追我這個星嗎？”
她開始惱羞成怒，“……聊不下去了啊，裴老師。”
裴霖被逗樂，自顧自笑了半天，才問，“那你那個朋友呢？現在也做演員了嗎？”
“沒有。”央妤說，她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後來……意外去世了。”
*
明潯壓抑著怒火從酒店出來，正好撞到了裴霖從洗手間回來。
他們互相禮貌一點頭，裴霖主動搭話，“回去這麽早？”
“項目上臨時有點事。”明潯笑得禮貌又疏離，很客氣地說，“這段時間，多謝你照顧我們小妤了。”
“哪裏的話。”裴霖也笑，“小妤很上進，又漂亮，性格又好，人也善良聰明，一點就透。”
“啊，謝謝你的肯定。”明潯看起來有點驚訝，語氣也多了些真誠，“不過她現在確實經驗不足，你們這些前輩願意幫忙我也就放心了。”
說著，明潯伸出手來，表情誠懇，“有機會我們一起請你吃飯。”
“客氣了。”裴霖也伸出手來，淡淡地，“這都是應該的。”
兩人一觸即分，各向反方向走，笑意瞬間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明潯一路飆回楠水鎮，心情是一點沒有變好，反而更加暴躁起來。他看看手機，沒有央妤發來的消息，便心煩意亂地翻起了朋友圈。
一翻，就看到黃玥最新發出來的消息。
【黃玥：蒙面舞會也太帶感了吧！圖片.jpg】
是一張以她自拍為主，後面人山人海為輔的圖片。明潯把後面的圖片放大再放大，只能看到男男女女戴著面具，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怎麽還有這種活動？
他突然覺得時間過的很慢很慢，胸腔裏一團氣悶得他坐不下，站不住。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給央妤發去了條消息。
【明潯：到了】
等了半天，才等到央妤的回覆，很簡短，就一個字。
【央妤：好】
他不知道還能回覆什麽了。
今晚註定是個不眠夜。他渾渾噩噩也不知道自己幹了點什麽，只漫無目的地拿手機一會兒一刷，很後悔沒把央妤身邊的朋友都加一個遍。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突然手機一震，收到了土豆泥發來的新劇本。
【土豆泥：上次說的支線本，請審閱。】
【明潯：劇本主角有原型嗎？】
央妤一楞，明潯之前好像不太關註這些問題。她正猶豫，明潯的消息又發過來。
【明潯：我們在找演員拍宣傳片。】
哦這樣，她恍然大悟，忙回覆。
【土豆泥：沒有固定原型。】
【土豆泥：我感覺選演員主要看下人氣和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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