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日談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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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日談01
後日談01
當天夜裏。
下河城變了天。
加雷斯·戴維斯將芮文兄弟死亡的消息帶回城區，在下河城度假的貴族富商們，頓時慌了陣腳。
“路德·芮文召喚了惡魔？！”
“女神在上，我們不會有事吧？”
“現在芮文兄弟都死了，這，這該怎麽辦啊？”
對於各地的貴族們來說，惡魔的存在堪比洪水猛獸。尤其是一些年輕的少年與姑娘，那叫一個個花容失色。
不少人甚至嚇到哭出聲來。
一時間，城堡的宴會廳內，議論、紛擾不停。恐慌蔓延開來，即將演變成騷亂。
這麽下去會出麻煩的。
昔日的游俠無可奈何地一聲嘆息。
他不喜歡和貴族打交道，但也不希望他們給本就混亂的場面制造意外。於是加雷斯不得不耐著性子繼續開口：“先生們、女士們，眼下的情況危機，勞煩你們聽我——”
“——不，不行，下河城需要一個臨時首領。”
混亂之中，有野心勃勃的貴族打斷了他的言辭，鄭重道：“得維護起城區安全，以免騷亂產生！”
加雷斯：“……”
他怕的就是這個！
芮文家族一直血脈單薄，好不容易到了這一代，老貴族生了兩個兒子。沒想到的是芮文兄弟哪個都不是好人，還把彼此作妖作死了。
這下可好，兄弟二人離世，意味著芮文家族徹底滅絕。
那麽，現場哪名擁有欲望和野心的貴族，不會覬覦這塊肥肉呢？
“沒錯。”
加雷斯接著那名貴族的話開口：“所以還請諸位暫時聽我指揮。”
“你？”
人群之中，那名貴族狐疑地看了過來。他絲毫不掩飾眼中的輕蔑和警惕：“我們憑什麽相信一名灰頭土臉的雇傭兵？各位，都聽我的！”
中年貴族一擡雙手。
“眼下下河城無人執政，不如就聽我——”
“別急啊，大人。”
這次，輪到加雷斯·戴維斯打斷對方的發言了。
他懶散開口，悠閑卻又冷淡的神情換來對方惱怒的神情。但很快，貴族的憤怒就消失不見了。
昔日的游俠踩到椅子上，他一擡腿，破舊的靴子搭在宴會廳長桌上。
加雷斯的風衣隨動作散開，露出了腰際獅鷲的紋章。
中年貴族正是觸及到紋章而僵硬在原地。
“一名灰頭土臉的傭兵沒資格贏得你們的信任，”加雷斯拍了拍腰際的紋章，“戴維斯家族紋章，有資格嗎？”
加雷斯咧了咧嘴，他聲音不大，但在室內聽得分外分明。
“先王之子，女王瑪格麗特二世的叔叔，‘晨風’加雷斯·戴維斯，有資格嗎？”
剎那之間，整個宴會廳陷入了寂靜。
蔓延的恐懼和驚惶，叫驚喜與意外取而代之。周遭的環境再次沸騰起來。
“你，你是晨風加雷斯？”
“天啊，我有生之年，竟然能見到游俠晨風一面！”
“有他在，下河城不會亂的，對吧？”
盡管沒有繼承精靈的尖耳朵，可加雷斯依舊擁有超越人類的敏銳聽力。之前的懷疑、猜忌和緊張氛圍，在他亮出獅鷲紋章、自報家門的瞬間消失殆盡。
沒必要的諂媚與驚嘆撲面而來，加雷斯很是心累的嘆了口氣。
這就是為什麽他不願意在獅心城露面的原因。
——加雷斯·戴維斯，是上上任國王的兒子不假。戴維斯三世與一名木精靈相愛，不幸的是，這位美麗的木精靈因意外而去世。
過了十餘年，戴維斯三世繼承王位，才娶了一名貴族女性為後。
當然，後面的事情與加雷斯沒什麽關系。
他的母親是木精靈，哪怕加雷斯沒有繼承木精靈的外表，也不完全是名人類。
獅鷲王國不會允許一名精靈混血成為國王，好在加雷斯也絲毫沒有從政的打算。
他在黑夜森林長大，後來又以雇傭兵的身份輾轉於樹林之間，哪怕是近幾年在下河城安定下來，也一直遠離貴族階層。
沒想到這個時候，他還是得和這些麻煩精打交道。
“只要聽我安排，不會出事的，請這位夫人放心。”
加雷斯捏了捏眉心。
他言簡意賅地將法師塔外的情況說明——當然省略了一些驚世駭俗的部分。
比如說召喚而來的竟然是深淵尊主迪拉尼特，再比如說惡魔的契約竟然是可以逆轉取消的。
這些要是讓凡人知道，勢必會引起騷亂。
加雷斯不想給自己招惹麻煩，他自然而然地跳過了關鍵信息。
“總之，事情已經解決了，”游俠總結道，“芮文兄弟已死，由我來臨時擔任下河城的城主。出了這麽大的狀況，想來各位也沒有心情繼續在游樂了，明日起該回去的回去吧。”
話音落地，宴會廳又是一陣沈默。
雇傭兵的發言也許會被人質疑，但加雷斯·戴維斯的闡述卻無人不相信。
只是……
良久之後，宴會廳的角落，響起了一個很小的聲音。
“這些……這些真的不是，”是名貴婦人，她的聲線中還帶著幾分驚恐，“席爾瓦大人被誘惑後制造的假象嗎？他、他不是與魅魔簽訂了契約，墮落了嗎？”
還沒忘記這事呢。
加雷斯怎麽也沒想到，給芮文兄弟收拾爛攤子就罷了，還要給切利奧·席爾瓦善後。
“沒——沒有這回事。”
太麻煩了。
理智告訴加雷斯，如果他在公眾說謊，日後切利奧一定會找他的麻煩。
但如果不在公眾說謊，承認切利奧·席爾瓦確實與魅魔簽訂過契約，這件事傳到獅心城、傳到神聖教團耳朵裏，那招惹上麻煩的遠不止是一個兩個人那麽簡單。
切利奧會選擇坦白，可昔日的游俠完全不想被牽連進去。
被一個人找麻煩，以及被許多勢力找上麻煩，不用想也知道是前者更好處理。
於是加雷斯好無心理負擔地將鍋甩給了路德·芮文——誰叫他召喚了迪拉尼特來著！要不是路德的陰謀，莉可根本不會來到地表世界。
“都是路德·芮文的陰謀，你們被騙了，”加雷斯開口，“切利奧·席爾瓦沒有墮落，更沒有與什麽魅魔簽訂契約，莉可只是被邪術師綁來的平民姑娘而已。”
反正迪拉尼特親自解除了魅魔之吻，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他被引誘過。
知情者除了加雷斯就是伊托雷，而後者根本不會參與世俗事務。
至於木精靈？他們根本不會走出黑夜森林。
何況神聖教團對木精靈向來忌憚——黑夜森林屬於獅鷲王國，而木精靈占據了地盤卻從未向獅心城繳納過一分稅款。
木精靈不會了解這種政治上的彎彎繞繞。
也就是說，就算族長信誓旦旦說要將此事告知獅心城，估計亞歷山大主教也不會放在心上。
“我會親自寫信給神聖教團。”
加雷斯扯起謊來不打草稿：“告訴他們下河城有驚無險的風波。”
聽到他的承諾，宴會廳內最後一點不安也消失殆盡。
只是角落中的那名貴婦人，還是有些不安。
“既然如此，”她擔憂道，“席爾瓦大人怎麽……沒來？”
加雷斯聞言，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神情。
他抓了抓灰色的頭發，同色的眼眸中露出幾分揶揄之色。
“惡魔可不會憑空離開，夫人，”加雷斯反問，“您認為是誰保護了下河城的安危。”
“是、是席爾瓦大人擊敗了惡魔？！”
這可不好說。
大陸之上，有誰真的能擊敗深淵尊主迪拉尼特嗎？親眼見過惡魔之王的實力後，加雷斯對此持懷疑態度。
他依然用春秋筆法含混了過去。
既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平靜道：“切利奧·席爾瓦也是人類，他也需要休息與獨處。我想等他休整完畢後，會出現的。”
至於其他人默認切利奧·席爾瓦是擊敗惡魔後需要休息，就和加雷斯沒什麽關系的。
話又說回來，他要是真的在休息則罷，現在恐怕正沈溺在溫柔鄉中吧。
聖騎士與魅魔相愛，怕是連最下流的桃色歌謠都不敢這麽寫。
不過……
沒有了魅魔之吻，神明的祝福能夠確保切利奧不被魅魔誘惑。
他不會墮落，卻依舊愛著莉可。
如此，連加雷斯也失去了勸說的立場。
多年好友，他能夠警告切利奧遠離令其失控的詛咒，卻無權置喙一名青年與他的愛人相擁。
至於信仰——
加雷斯懺悔，他不是一個虔誠的人。
起碼在神與朋友的幸福之間，他選擇後者。
並且加雷斯覺得，女神也會支持他的選擇。
就這樣吧。
黃金男孩端著漂亮的架子，猶如被亞歷山大·席爾瓦放在櫥櫃上精心展示卻拒絕售賣的樣品，如今終於走下神壇，成為了一名活著的，人。
想到這裏，再想想莉可在日光下綻開的燦爛笑顏，和小魅魔閃爍著純粹與好奇的金色眼睛——以及二人站在一起的樣子。
加雷斯·戴維斯心想，這也不錯。
同一時間，晨風旅店。
二樓盡頭的房間裏，莉可艱難地清醒過來。
啟動召喚法陣，耗盡了她的所有魔力，離開法師塔後小魅魔就斷斷續續地陷入昏迷。
她終於感覺自己的意識慢慢恢覆了，莉可還沒睜開眼，就感覺到一雙大手小心翼翼地將她攬入懷中，溫暖的嘴唇啄著她的唇瓣不放。
掀開濃密的睫毛，落入視野的是昏暗的室內。
燭火影影綽綽，幾乎起不到什麽作用。尤其是眼前高大的影子遮住了大半光芒。
莉可想也不想，便朝著對方伸出了手。
“切利奧。”
她低聲開口：“我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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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雷斯·戴維斯將芮文兄弟死亡的消息帶回城區，在下河城度假的貴族富商們，頓時慌了陣腳。
“路德·芮文召喚了惡魔？！”
“女神在上，我們不會有事吧？”
“現在芮文兄弟都死了，這，這該怎麽辦啊？”
對於各地的貴族們來說，惡魔的存在堪比洪水猛獸。尤其是一些年輕的少年與姑娘，那叫一個個花容失色。
不少人甚至嚇到哭出聲來。
一時間，城堡的宴會廳內，議論、紛擾不停。恐慌蔓延開來，即將演變成騷亂。
這麽下去會出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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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歡和貴族打交道，但也不希望他們給本就混亂的場面制造意外。於是加雷斯不得不耐著性子繼續開口：“先生們、女士們，眼下的情況危機，勞煩你們聽我——”
“——不，不行，下河城需要一個臨時首領。”
混亂之中，有野心勃勃的貴族打斷了他的言辭，鄭重道：“得維護起城區安全，以免騷亂產生！”
加雷斯：“……”
他怕的就是這個！
芮文家族一直血脈單薄，好不容易到了這一代，老貴族生了兩個兒子。沒想到的是芮文兄弟哪個都不是好人，還把彼此作妖作死了。
這下可好，兄弟二人離世，意味著芮文家族徹底滅絕。
那麽，現場哪名擁有欲望和野心的貴族，不會覬覦這塊肥肉呢？
“沒錯。”
加雷斯接著那名貴族的話開口：“所以還請諸位暫時聽我指揮。”
“你？”
人群之中，那名貴族狐疑地看了過來。他絲毫不掩飾眼中的輕蔑和警惕：“我們憑什麽相信一名灰頭土臉的雇傭兵？各位，都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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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輪到加雷斯·戴維斯打斷對方的發言了。
他懶散開口，悠閑卻又冷淡的神情換來對方惱怒的神情。但很快，貴族的憤怒就消失不見了。
昔日的游俠踩到椅子上，他一擡腿，破舊的靴子搭在宴會廳長桌上。
加雷斯的風衣隨動作散開，露出了腰際獅鷲的紋章。
中年貴族正是觸及到紋章而僵硬在原地。
“一名灰頭土臉的傭兵沒資格贏得你們的信任，”加雷斯拍了拍腰際的紋章，“戴維斯家族紋章，有資格嗎？”
加雷斯咧了咧嘴，他聲音不大，但在室內聽得分外分明。
“先王之子，女王瑪格麗特二世的叔叔，‘晨風’加雷斯·戴維斯，有資格嗎？”
剎那之間，整個宴會廳陷入了寂靜。
蔓延的恐懼和驚惶，叫驚喜與意外取而代之。周遭的環境再次沸騰起來。
“你，你是晨風加雷斯？”
“天啊，我有生之年，竟然能見到游俠晨風一面！”
“有他在，下河城不會亂的，對吧？”
盡管沒有繼承精靈的尖耳朵，可加雷斯依舊擁有超越人類的敏銳聽力。之前的懷疑、猜忌和緊張氛圍，在他亮出獅鷲紋章、自報家門的瞬間消失殆盡。
沒必要的諂媚與驚嘆撲面而來，加雷斯很是心累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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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十餘年，戴維斯三世繼承王位，才娶了一名貴族女性為後。
當然，後面的事情與加雷斯沒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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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個時候，他還是得和這些麻煩精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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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地，宴會廳又是一陣沈默。
雇傭兵的發言也許會被人質疑，但加雷斯·戴維斯的闡述卻無人不相信。
只是……
良久之後，宴會廳的角落，響起了一個很小的聲音。
“這些……這些真的不是，”是名貴婦人，她的聲線中還帶著幾分驚恐，“席爾瓦大人被誘惑後制造的假象嗎？他、他不是與魅魔簽訂了契約，墮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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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告訴加雷斯，如果他在公眾說謊，日後切利奧一定會找他的麻煩。
但如果不在公眾說謊，承認切利奧·席爾瓦確實與魅魔簽訂過契約，這件事傳到獅心城、傳到神聖教團耳朵裏，那招惹上麻煩的遠不止是一個兩個人那麽簡單。
切利奧會選擇坦白，可昔日的游俠完全不想被牽連進去。
被一個人找麻煩，以及被許多勢力找上麻煩，不用想也知道是前者更好處理。
於是加雷斯好無心理負擔地將鍋甩給了路德·芮文——誰叫他召喚了迪拉尼特來著！要不是路德的陰謀，莉可根本不會來到地表世界。
“都是路德·芮文的陰謀，你們被騙了，”加雷斯開口，“切利奧·席爾瓦沒有墮落，更沒有與什麽魅魔簽訂契約，莉可只是被邪術師綁來的平民姑娘而已。”
反正迪拉尼特親自解除了魅魔之吻，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他被引誘過。
知情者除了加雷斯就是伊托雷，而後者根本不會參與世俗事務。
至於木精靈？他們根本不會走出黑夜森林。
何況神聖教團對木精靈向來忌憚——黑夜森林屬於獅鷲王國，而木精靈占據了地盤卻從未向獅心城繳納過一分稅款。
木精靈不會了解這種政治上的彎彎繞繞。
也就是說，就算族長信誓旦旦說要將此事告知獅心城，估計亞歷山大主教也不會放在心上。
“我會親自寫信給神聖教團。”
加雷斯扯起謊來不打草稿：“告訴他們下河城有驚無險的風波。”
聽到他的承諾，宴會廳內最後一點不安也消失殆盡。
只是角落中的那名貴婦人，還是有些不安。
“既然如此，”她擔憂道，“席爾瓦大人怎麽……沒來？”
加雷斯聞言，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神情。
他抓了抓灰色的頭發，同色的眼眸中露出幾分揶揄之色。
“惡魔可不會憑空離開，夫人，”加雷斯反問，“您認為是誰保護了下河城的安危。”
“是、是席爾瓦大人擊敗了惡魔？！”
這可不好說。
大陸之上，有誰真的能擊敗深淵尊主迪拉尼特嗎？親眼見過惡魔之王的實力後，加雷斯對此持懷疑態度。
他依然用春秋筆法含混了過去。
既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平靜道：“切利奧·席爾瓦也是人類，他也需要休息與獨處。我想等他休整完畢後，會出現的。”
至於其他人默認切利奧·席爾瓦是擊敗惡魔後需要休息，就和加雷斯沒什麽關系的。
話又說回來，他要是真的在休息則罷，現在恐怕正沈溺在溫柔鄉中吧。
聖騎士與魅魔相愛，怕是連最下流的桃色歌謠都不敢這麽寫。
不過……
沒有了魅魔之吻，神明的祝福能夠確保切利奧不被魅魔誘惑。
他不會墮落，卻依舊愛著莉可。
如此，連加雷斯也失去了勸說的立場。
多年好友，他能夠警告切利奧遠離令其失控的詛咒，卻無權置喙一名青年與他的愛人相擁。
至於信仰——
加雷斯懺悔，他不是一個虔誠的人。
起碼在神與朋友的幸福之間，他選擇後者。
並且加雷斯覺得，女神也會支持他的選擇。
就這樣吧。
黃金男孩端著漂亮的架子，猶如被亞歷山大·席爾瓦放在櫥櫃上精心展示卻拒絕售賣的樣品，如今終於走下神壇，成為了一名活著的，人。
想到這裏，再想想莉可在日光下綻開的燦爛笑顏，和小魅魔閃爍著純粹與好奇的金色眼睛——以及二人站在一起的樣子。
加雷斯·戴維斯心想，這也不錯。
同一時間，晨風旅店。
二樓盡頭的房間裏，莉可艱難地清醒過來。
啟動召喚法陣，耗盡了她的所有魔力，離開法師塔後小魅魔就斷斷續續地陷入昏迷。
她終於感覺自己的意識慢慢恢覆了，莉可還沒睜開眼，就感覺到一雙大手小心翼翼地將她攬入懷中，溫暖的嘴唇啄著她的唇瓣不放。
掀開濃密的睫毛，落入視野的是昏暗的室內。
燭火影影綽綽，幾乎起不到什麽作用。尤其是眼前高大的影子遮住了大半光芒。
莉可想也不想，便朝著對方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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