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7：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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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7：年會
原來她都知道，方信棋絲毫沒有意外，也絲毫沒有被拆穿的尷尬。
果然是唐高籬，什麽都知道。
方信棋破罐子破摔，躺屍一般往唐高籬身上靠去。
唐高籬推他：“起來，你太重了。”
像沒輕沒重撲上來的大型犬。
方信棋繼續保持沈默狀態，只是收了倚靠的力。
唐高籬放任他裝死了一會兒，良久，問道：“為什麽去參加戀綜，不是有什麽從朋友做起？”
方信棋悶聲道：“我藏不住的，等你發現了推開我，我會不甘心的。”
和被唐高籬拒絕的所有人一樣，會不甘心，然後死纏爛打。方信棋倒不是會死纏爛打的人，或者說但凡唐高籬不喜歡的他都不會做。
最後連遠遠看著都不敢。
方信棋接著說：“所以我說我去參加戀綜是去碰碰運氣。”
唐高籬問：“你到現在還是覺得是在碰運氣是嗎？”
方信棋沒回答，這回徹底把頭埋在唐高籬腿上，那毛毯蓋住。
“沒有人看好我們這段婚姻，你對我也沒有信心是不是？其實我對自己也沒有信心，對我們的婚姻也沒有信心。”
方信棋有點慌張，把毯子掀了坐直：“不是，我說過，我永遠相信你。但是就算你哪天不要我了，說現在我們去離婚，我也會二話不說跟你去。”
他仿佛陷入什麽幻想：“反正以後人物百科上，你的人物關系圖旁邊會寫著，前夫，方信棋。”
有一句話沒說，方信棋心想，他死都要把“唐高籬前夫方信棋”七個字寫在墓碑上。
唐高籬心一緊，就像是坐海盜船從高處下來時那種感覺。
她將方信棋頭轉朝自己，捧著他的臉，輕聲開口。
“方信棋，你聽我說。我不是將就找你搭夥過日子的，我自己可以過得更快樂，不用考慮任何人的感受。但是方信棋，你是我選擇的和我共度一生的人。”
“基於我對你的喜歡。”
沒信心但是有勇氣。
方信棋拉下她的手，把她擁入懷中。
“謝謝你，謝謝你願意喜歡我。”聲音有些顫抖。
“你不會在掉眼淚吧？”唐高籬合理懷疑。
話題終於沒那麽沈重。
方信棋趁機告狀：“他說你喜歡我的臉。”
“這話說得沒錯，那你確實帥。”
***
經過上次費勁但有用的交流，唐高籬和方信棋之間多了一些心靈相通，但是方信棋好像更黏人了。
關於新房的裝修，唐高籬只有一個要求，要有落地窗，沙發前要有軟綿綿的地毯，其它都交給方信棋。
交之前還覺得是不是該兩個人一起忙，還有點不好意思，然後方信棋跟她說：“也不是我忙，有專門的設計師的。”
唐高籬於是放心。
她又忙碌起來，某天起床上班路上，想起方信棋說過很多次，“我會擔心你。”
她想了想，把自己下半個月的行程表發給方信棋，雖然可能方信棋已經從其它渠道獲得了。
她從來沒有報平安的習慣，除了偶爾在粉絲群裏說一聲。
結婚結得倉促，但畢竟是唐高籬自己提的，怎麽說也要為此付出努力。
方信棋很快回覆。
【我們可以三天打一次視頻電話嗎？】
【可以】
“如果你用語音我會很開心。”
“好。”
下次見面是什麽時候呢？唐高籬仔細看了一下行程表。
有了。
方舟娛樂年底還有一大盛事，一年一度的年會。
“公司年會你去參加嗎？”唐高籬問。
“你去我就去。”
“我肯定去的呀，我要去主持的，每年我最期待年會抽獎了！”
作為方舟娛樂綜藝部第一且唯一的藝人，唐高籬來到方舟娛樂後就承包了所有集體活動的主持人工作。
***
12月20日，方舟娛樂年會盛大舉辦。
藝人們一年下來都在演出，一般年會上都不太表演節目了，所以今天開場表演是公司的新男團，還沒正式出道。
這可能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舞臺。
唐高籬湊近方信棋，說：“這就是公司下個月要推的男團啊，還不錯，我們公司終於也會被高呼方舟娛樂倒閉了。”
被高呼倒閉，是每個愛豆經紀公司的宿命。
說完又覺得在周懷酒面前說方舟娛樂倒閉了不太好，緊急補充：“都是成功的經濟公司才會被這麽說呢。”
方信棋笑得溫柔，輕輕點頭附和她。
表演結束，唐高籬率先歡呼起來，隨後工作人員加入，各位藝人也鼓起掌來。
然後她拿著手卡上臺主持：大家好久不見，我是唐高籬。一年又一年，我們方舟娛樂在今年又再創輝煌。首先剛剛表演的小朋友們真的很棒對不對，那就是我們方舟娛樂的未來啊。”
領導發言、年度回顧、優秀藝人發言，這些流程都無人在意。年會最重要的就是抽獎，尤其方舟娛樂，一向大方。
周懷酒上臺和唐高籬主持抽獎，背後的大屏幕滾動起來。
唐高籬喜提參與獎，群山兩日游。
沈默，但接受良好，畢竟還有人抽到和大老板交談半小時。
“宇宙碎片的各位運氣怎麽樣呢？我們期待一下。”
方信棋一等獎，最差的也是二等獎。
唐高籬又沈默。
周懷酒，特等獎。
唐高籬再次沈默。
“哇，這真的沒有黑幕嗎？這個抽獎程序也這麽懂人情世故嗎？”她無力找補。
有些人就是天生運氣好，沒辦法。
周懷酒接過話筒：“工作人員幫忙弄一下，把特等獎放回去參與下一輪抽獎，另外——”
他示意助理把紅包拿上來。
“感謝各位朋友這一年來的辛苦工作，為方舟娛樂添光加彩，希望明年大家都能更近一步。這些紅包是我個人準備的，聊表心意。”
說著就往臺下飛。
“還有誰沒有？”
周懷酒讓助理幫忙把紅包送給後面沒上來的人。
唐高籬在後面直勾勾盯著周懷酒手裏的紅包，心裏在吶喊，我呢！周總！站在你後面的我呢！！
周懷酒當然沒忘記，他轉身，把最後一個紅包遞給唐高籬，頷首道：“辛苦。”
唐高籬連忙結過，頭搖得飛快：“不辛苦不辛苦。”
主持結束後唐高籬就下來一起吃飯，這桌人除了宇宙碎片工作室的人，還有一位前輩。
本來還有周懷酒，後來因為工作已經先走了。
方舟娛樂兩個樂隊，五個solo歌手，兩個作曲工作室。以前唐高籬都是主持完和各桌打聲招呼就走，因為感覺和誰坐一桌都感覺很奇怪。
但現在，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眾人都習慣了唐高籬和方信棋出現在同一處，坐在同一處，仿佛他們參加的不是戀綜，是夫妻觀察節目。
唐高籬和方信棋也習慣了。
她自然而然留下和方信棋一桌。
唐高籬坐下後，把紅包放在自己椅背上掛著的外套裏，卻意外摸到了另一個紅包。
她和方信棋說悄悄話：“你給我的？”
方信棋輕輕點頭。
她面前的碗裏被放了一些菜，也是方信棋留給她的。
但是最近她在身材管理，吃不了這麽多，唐高籬又把自己碗裏的夾給方信棋。
方信棋全部都吃了，不忘提醒唐高籬：“糯米不好消化，可以少吃一點。”
但是今天在場的眾人顯然並沒有習慣二人如此相親相愛。
其它藝人不知道為什麽以往不出席年會的方信棋來了，以往不吃飯的唐高籬吃了，上個戀綜就變得這麽親嗎？
不過大家都是會看眼色的，都當做沒看見。
時間太晚，前輩已經先走。對面坐的兩位宇宙碎片工作室骨幹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小天手叩桌子，吸引到二人目光，一臉無語地看著方信棋：“不是說不吃別人夾的菜嗎？”
以前工作室忙的時候，方信棋沒空吃飯，匆匆塞幾口了事。小天和琵琶會夾菜給他，想讓他多吃一點，結果他沈默一下，用筷子另一端把菜夾出來，把碰到菜的飯扒到一邊。
那時候的方信棋說：“不用夾給我，我不吃別人夾的菜。”
這是小天和琵琶偶爾覺得方信棋冷酷的一個側面，偏偏這只是個人生活習慣不同，都不能控訴他。
琵琶也想起來了，此刻正搖頭表示無語。
方信棋慢條斯理地說：“我要是你們，就不會問這個問題。”
唐高籬轉頭問：“他們知道嗎？”
方信棋說：“嗯。”
唐高籬問的是他們結婚的事情，方信棋告訴的人不多，有一個是一個，都是他信任的人。
正說著話呢，唐高籬註意到有個男生站在他們這桌兩米遠，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看著她。
是剛剛那個還沒出道的男團成員，唐高籬招手讓他過來，他就快步走過來站在唐高籬旁邊空位的身後。
唐高籬把椅子拉開：“怎麽了？坐下說吧。”
男生搖搖頭，不打算坐下：“籬姐，我們成員讓我來問問你，我們真的能成為方舟娛樂的未來嗎？”
唐高籬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她問他：“你是隊長嗎？”
“嗯。”
“你們都多大了？”
“我最大，18歲，其它最小的16歲。”
唐高籬在猶豫騙小孩還是實話實說。
方信棋仿佛能知道她在想什麽，悄聲湊近：“18歲不是小孩了。”
想了一會兒，唐高籬語重心長地說道：“誰也不能保證你們的成功，包括你們自己。”
“但是就年齡上來說，你們確實會成為方舟娛樂的未來。我也期待看到你們頂起方舟娛樂一片天的樣子。”
男生似懂非懂地走開了。
小天打趣她：“籬姐，你剛剛說話特別像董事。”
***
兩人沒有吃到最後，差不多了就走。
方信棋開車回去，唐高籬坐在副駕駛，反覆看這兩張群山兩日游的門票。
嘆了口氣後，拿出紅包來看。
是一樣的金額，只是其中有一份中間夾著一張銀行卡。
“這卡是怎麽回事？”
“應該是我哥給你的新婚禮物。”
唐高籬拿卡的手微微顫抖：“你們方周究竟有何意圖？怎麽都喜歡拿錢砸人。”
“收著吧，他的一點心意。”
有句話是這麽說的，錢在哪裏，愛就在哪裏。
方信棋深以為然，他想把自己的錢全部給她。
回到宿舍，方信棋先上樓，過一會兒抱著一個禮物盒到唐高籬面前。
唐高籬慢慢打開，生怕把包裝的蝴蝶結扯壞。
是一個定制麥克風，顏色是唐高籬的應援色，玫瑰水晶。
“年會禮物，或者星期二禮物，或者十周年禮物，看你喜歡哪一個。繼續唱歌吧唐高籬。”
唐高籬這個月有個人見面會，1CING見面會，還有跨年演唱會。不得不說這個禮物送得很及時。
又是不知道方信棋從什麽時候開始準備的。
唐高籬不知道怎麽形容這種感覺，像床頭的襪子裏突然塞滿了聖誕老人30年都忘記送的禮物。
“方信棋你真的屢教不改。”唐高籬哽咽道。
“我錯了，我錯了。”方信棋把唐高籬眼角的淚擦掉，低聲哄道：“我們下次一定互換禮物。”
***
第二天有唐高籬個人見面會的彩排。
昨天她熬夜看了下一次要采訪的組合，現下眼睛有些酸痛。
小白幫唐高籬滴了眼藥水後，唐高籬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夾在後面的頭發被壓得有點變形。
快睡著時聽到了焦急的腳步聲，她睜開眼看向來人。
方信棋到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淚眼婆娑的唐高籬。
他走到唐高籬面前，蹲下看她，眼裏都是緊張。
“怎麽哭了？”
唐高籬差點被他緊張的神色嚇到，反應過來後拍拍他：“沒事，我滴了眼藥水。”
方信棋松了一口氣。
唐高籬看了他一會兒：“方信棋，說實話，你也知道我喜歡你擡頭看我的眼神吧？”
頻率有點太高了。
“現在知道了。”方信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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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都知道，方信棋絲毫沒有意外，也絲毫沒有被拆穿的尷尬。
果然是唐高籬，什麽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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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高籬推他：“起來，你太重了。”
像沒輕沒重撲上來的大型犬。
方信棋繼續保持沈默狀態，只是收了倚靠的力。
唐高籬放任他裝死了一會兒，良久，問道：“為什麽去參加戀綜，不是有什麽從朋友做起？”
方信棋悶聲道：“我藏不住的，等你發現了推開我，我會不甘心的。”
和被唐高籬拒絕的所有人一樣，會不甘心，然後死纏爛打。方信棋倒不是會死纏爛打的人，或者說但凡唐高籬不喜歡的他都不會做。
最後連遠遠看著都不敢。
方信棋接著說：“所以我說我去參加戀綜是去碰碰運氣。”
唐高籬問：“你到現在還是覺得是在碰運氣是嗎？”
方信棋沒回答，這回徹底把頭埋在唐高籬腿上，那毛毯蓋住。
“沒有人看好我們這段婚姻，你對我也沒有信心是不是？其實我對自己也沒有信心，對我們的婚姻也沒有信心。”
方信棋有點慌張，把毯子掀了坐直：“不是，我說過，我永遠相信你。但是就算你哪天不要我了，說現在我們去離婚，我也會二話不說跟你去。”
他仿佛陷入什麽幻想：“反正以後人物百科上，你的人物關系圖旁邊會寫著，前夫，方信棋。”
有一句話沒說，方信棋心想，他死都要把“唐高籬前夫方信棋”七個字寫在墓碑上。
唐高籬心一緊，就像是坐海盜船從高處下來時那種感覺。
她將方信棋頭轉朝自己，捧著他的臉，輕聲開口。
“方信棋，你聽我說。我不是將就找你搭夥過日子的，我自己可以過得更快樂，不用考慮任何人的感受。但是方信棋，你是我選擇的和我共度一生的人。”
“基於我對你的喜歡。”
沒信心但是有勇氣。
方信棋拉下她的手，把她擁入懷中。
“謝謝你，謝謝你願意喜歡我。”聲音有些顫抖。
“你不會在掉眼淚吧？”唐高籬合理懷疑。
話題終於沒那麽沈重。
方信棋趁機告狀：“他說你喜歡我的臉。”
“這話說得沒錯，那你確實帥。”
***
經過上次費勁但有用的交流，唐高籬和方信棋之間多了一些心靈相通，但是方信棋好像更黏人了。
關於新房的裝修，唐高籬只有一個要求，要有落地窗，沙發前要有軟綿綿的地毯，其它都交給方信棋。
交之前還覺得是不是該兩個人一起忙，還有點不好意思，然後方信棋跟她說：“也不是我忙，有專門的設計師的。”
唐高籬於是放心。
她又忙碌起來，某天起床上班路上，想起方信棋說過很多次，“我會擔心你。”
她想了想，把自己下半個月的行程表發給方信棋，雖然可能方信棋已經從其它渠道獲得了。
她從來沒有報平安的習慣，除了偶爾在粉絲群裏說一聲。
結婚結得倉促，但畢竟是唐高籬自己提的，怎麽說也要為此付出努力。
方信棋很快回覆。
【我們可以三天打一次視頻電話嗎？】
【可以】
“如果你用語音我會很開心。”
“好。”
下次見面是什麽時候呢？唐高籬仔細看了一下行程表。
有了。
方舟娛樂年底還有一大盛事，一年一度的年會。
“公司年會你去參加嗎？”唐高籬問。
“你去我就去。”
“我肯定去的呀，我要去主持的，每年我最期待年會抽獎了！”
作為方舟娛樂綜藝部第一且唯一的藝人，唐高籬來到方舟娛樂後就承包了所有集體活動的主持人工作。
***
12月20日，方舟娛樂年會盛大舉辦。
藝人們一年下來都在演出，一般年會上都不太表演節目了，所以今天開場表演是公司的新男團，還沒正式出道。
這可能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舞臺。
唐高籬湊近方信棋，說：“這就是公司下個月要推的男團啊，還不錯，我們公司終於也會被高呼方舟娛樂倒閉了。”
被高呼倒閉，是每個愛豆經紀公司的宿命。
說完又覺得在周懷酒面前說方舟娛樂倒閉了不太好，緊急補充：“都是成功的經濟公司才會被這麽說呢。”
方信棋笑得溫柔，輕輕點頭附和她。
表演結束，唐高籬率先歡呼起來，隨後工作人員加入，各位藝人也鼓起掌來。
然後她拿著手卡上臺主持：大家好久不見，我是唐高籬。一年又一年，我們方舟娛樂在今年又再創輝煌。首先剛剛表演的小朋友們真的很棒對不對，那就是我們方舟娛樂的未來啊。”
領導發言、年度回顧、優秀藝人發言，這些流程都無人在意。年會最重要的就是抽獎，尤其方舟娛樂，一向大方。
周懷酒上臺和唐高籬主持抽獎，背後的大屏幕滾動起來。
唐高籬喜提參與獎，群山兩日游。
沈默，但接受良好，畢竟還有人抽到和大老板交談半小時。
“宇宙碎片的各位運氣怎麽樣呢？我們期待一下。”
方信棋一等獎，最差的也是二等獎。
唐高籬又沈默。
周懷酒，特等獎。
唐高籬再次沈默。
“哇，這真的沒有黑幕嗎？這個抽獎程序也這麽懂人情世故嗎？”她無力找補。
有些人就是天生運氣好，沒辦法。
周懷酒接過話筒：“工作人員幫忙弄一下，把特等獎放回去參與下一輪抽獎，另外——”
他示意助理把紅包拿上來。
“感謝各位朋友這一年來的辛苦工作，為方舟娛樂添光加彩，希望明年大家都能更近一步。這些紅包是我個人準備的，聊表心意。”
說著就往臺下飛。
“還有誰沒有？”
周懷酒讓助理幫忙把紅包送給後面沒上來的人。
唐高籬在後面直勾勾盯著周懷酒手裏的紅包，心裏在吶喊，我呢！周總！站在你後面的我呢！！
周懷酒當然沒忘記，他轉身，把最後一個紅包遞給唐高籬，頷首道：“辛苦。”
唐高籬連忙結過，頭搖得飛快：“不辛苦不辛苦。”
主持結束後唐高籬就下來一起吃飯，這桌人除了宇宙碎片工作室的人，還有一位前輩。
本來還有周懷酒，後來因為工作已經先走了。
方舟娛樂兩個樂隊，五個solo歌手，兩個作曲工作室。以前唐高籬都是主持完和各桌打聲招呼就走，因為感覺和誰坐一桌都感覺很奇怪。
但現在，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眾人都習慣了唐高籬和方信棋出現在同一處，坐在同一處，仿佛他們參加的不是戀綜，是夫妻觀察節目。
唐高籬和方信棋也習慣了。
她自然而然留下和方信棋一桌。
唐高籬坐下後，把紅包放在自己椅背上掛著的外套裏，卻意外摸到了另一個紅包。
她和方信棋說悄悄話：“你給我的？”
方信棋輕輕點頭。
她面前的碗裏被放了一些菜，也是方信棋留給她的。
但是最近她在身材管理，吃不了這麽多，唐高籬又把自己碗裏的夾給方信棋。
方信棋全部都吃了，不忘提醒唐高籬：“糯米不好消化，可以少吃一點。”
但是今天在場的眾人顯然並沒有習慣二人如此相親相愛。
其它藝人不知道為什麽以往不出席年會的方信棋來了，以往不吃飯的唐高籬吃了，上個戀綜就變得這麽親嗎？
不過大家都是會看眼色的，都當做沒看見。
時間太晚，前輩已經先走。對面坐的兩位宇宙碎片工作室骨幹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小天手叩桌子，吸引到二人目光，一臉無語地看著方信棋：“不是說不吃別人夾的菜嗎？”
以前工作室忙的時候，方信棋沒空吃飯，匆匆塞幾口了事。小天和琵琶會夾菜給他，想讓他多吃一點，結果他沈默一下，用筷子另一端把菜夾出來，把碰到菜的飯扒到一邊。
那時候的方信棋說：“不用夾給我，我不吃別人夾的菜。”
這是小天和琵琶偶爾覺得方信棋冷酷的一個側面，偏偏這只是個人生活習慣不同，都不能控訴他。
琵琶也想起來了，此刻正搖頭表示無語。
方信棋慢條斯理地說：“我要是你們，就不會問這個問題。”
唐高籬轉頭問：“他們知道嗎？”
方信棋說：“嗯。”
唐高籬問的是他們結婚的事情，方信棋告訴的人不多，有一個是一個，都是他信任的人。
正說著話呢，唐高籬註意到有個男生站在他們這桌兩米遠，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看著她。
是剛剛那個還沒出道的男團成員，唐高籬招手讓他過來，他就快步走過來站在唐高籬旁邊空位的身後。
唐高籬把椅子拉開：“怎麽了？坐下說吧。”
男生搖搖頭，不打算坐下：“籬姐，我們成員讓我來問問你，我們真的能成為方舟娛樂的未來嗎？”
唐高籬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她問他：“你是隊長嗎？”
“嗯。”
“你們都多大了？”
“我最大，18歲，其它最小的16歲。”
唐高籬在猶豫騙小孩還是實話實說。
方信棋仿佛能知道她在想什麽，悄聲湊近：“18歲不是小孩了。”
想了一會兒，唐高籬語重心長地說道：“誰也不能保證你們的成功，包括你們自己。”
“但是就年齡上來說，你們確實會成為方舟娛樂的未來。我也期待看到你們頂起方舟娛樂一片天的樣子。”
男生似懂非懂地走開了。
小天打趣她：“籬姐，你剛剛說話特別像董事。”
***
兩人沒有吃到最後，差不多了就走。
方信棋開車回去，唐高籬坐在副駕駛，反覆看這兩張群山兩日游的門票。
嘆了口氣後，拿出紅包來看。
是一樣的金額，只是其中有一份中間夾著一張銀行卡。
“這卡是怎麽回事？”
“應該是我哥給你的新婚禮物。”
唐高籬拿卡的手微微顫抖：“你們方周究竟有何意圖？怎麽都喜歡拿錢砸人。”
“收著吧，他的一點心意。”
有句話是這麽說的，錢在哪裏，愛就在哪裏。
方信棋深以為然，他想把自己的錢全部給她。
回到宿舍，方信棋先上樓，過一會兒抱著一個禮物盒到唐高籬面前。
唐高籬慢慢打開，生怕把包裝的蝴蝶結扯壞。
是一個定制麥克風，顏色是唐高籬的應援色，玫瑰水晶。
“年會禮物，或者星期二禮物，或者十周年禮物，看你喜歡哪一個。繼續唱歌吧唐高籬。”
唐高籬這個月有個人見面會，1CING見面會，還有跨年演唱會。不得不說這個禮物送得很及時。
又是不知道方信棋從什麽時候開始準備的。
唐高籬不知道怎麽形容這種感覺，像床頭的襪子裏突然塞滿了聖誕老人30年都忘記送的禮物。
“方信棋你真的屢教不改。”唐高籬哽咽道。
“我錯了，我錯了。”方信棋把唐高籬眼角的淚擦掉，低聲哄道：“我們下次一定互換禮物。”
***
第二天有唐高籬個人見面會的彩排。
昨天她熬夜看了下一次要采訪的組合，現下眼睛有些酸痛。
小白幫唐高籬滴了眼藥水後，唐高籬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夾在後面的頭發被壓得有點變形。
快睡著時聽到了焦急的腳步聲，她睜開眼看向來人。
方信棋到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淚眼婆娑的唐高籬。
他走到唐高籬面前，蹲下看她，眼裏都是緊張。
“怎麽哭了？”
唐高籬差點被他緊張的神色嚇到，反應過來後拍拍他：“沒事，我滴了眼藥水。”
方信棋松了一口氣。
唐高籬看了他一會兒：“方信棋，說實話，你也知道我喜歡你擡頭看我的眼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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