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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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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貨

岳箏扶著哭哭啼啼的杜氏一路回了屋裏,心中也已經翻不起什麽波瀾。

將人安頓坐下後,岳箏拿出手帕給人擦擦臉開口安慰道:“母親,您別再哭了,再哭眼睛該不好了。”

“箏兒,你說我該怎麽辦啊!你們一個兩個的都要離我而去。如今清清大著肚子進了王府,我便一點她的消息都沒有了。是死是活的,我這心啊揪的慌啊。”杜氏掩面哭泣。

岳箏安慰一會人才問:“二姐姐怎會一點消息都沒有。”

杜氏像是找到了發洩口,開口說:“三日回門她就沒回來。誰不知道那相府的大小姐嬌縱任性,要是清清趕在她前面產下長子還好,若是......”杜氏像是想到了些可怕的東西,渾身直發抖。不自覺的拉著岳箏的手不斷的重覆:“你說這孩子,這是圖什麽呀!”

杜氏越想越委屈,喋喋不休的說著:“本來三皇子與清清的婚事板上釘釘了,誰承想這相爺也要橫叉一腿,去聖上那裏討了這份姻緣。”

岳箏對於岳清清不回門這事覺得是理所當然的。

她雖然說和岳清清不是很熟,但以她那人的脾氣秉性,估計是因著過得好才不想回來,要是生活有了難處不找杜氏訴苦才怪。想到這岳箏開口問:“母親,您怎知那相府的小姐任性?”

杜氏開口將手裏的手帕一甩:“他家二小姐嫁進東宮,動不動就打罵下人,這是是出了名的。”

岳箏心思也不能一耙子打死兩個人吧。就聽杜氏繼續說道:“她們姐們二人就是蠻橫的主,家裏有有權有勢的,我的清清該怎麽辦啊。”

岳箏看著杜氏又作勢要哭,這是怕了她了:“母親,這婚說不定也不是相府那邊一廂情願。”

“為何這麽說。”杜氏問。

“三皇子再不濟也是個皇子,當初宮裏和咱們家有多麽熱絡女兒也是看在眼裏的,怎麽會不聲不響就切斷了聯系呢?切斷聯系也就罷了,那三皇子為何還與二姐姐糾纏不休呢?”岳箏問。

“這......”杜氏不明所以,之前總想著是相府搶了自己家的親事,人家官居一品,自己家撐死也就是個不大不小的官,被箏兒一說,杜氏倒是有些清醒。

“你是說,這三皇子是情願的。”杜氏問。

岳箏點頭:“當然,皇子的想法哪能容一個權臣說了算的。”

“那清清......”

“自然是三皇子又要借相府的勢又舍不下我二姐姐,沒成想卻鬧出條人命來。”

這是岳箏對這件事認定下的結果,她雖然不如那些名門貴女,但她也知道,沒有莫名其妙巧合之事,有的只有謊言和隱瞞。

“那、那清清不就糟了,這可怎麽辦啊!”杜氏六神無主,更是想要站起身來去前廳找自己相公,被岳箏攔了下來。

“母親,二姐姐肚子裏有孩子,一時半會不會有事,您要是去找了父親,那您要父親怎麽辦?是去找相爺拼命,還是找三皇子拼命,或者,直接去找聖上,咱家的腦袋一起掉了得了。您不想想我們,那大哥哥怎麽辦。”

岳箏嚴肅開口,杜氏就是慌神也被她嚇住了。

“真這麽嚴重?”杜氏的手都在顫抖,像是看主心骨一樣望著岳箏。後者頓了頓開口:“母親,二姐姐自己選的路,這裏面有什麽咱們誰也不知道。就算是二姐姐被人騙了,等她想開了回頭找您,您再幫她也成,要是現在什麽也不知道,那不就是害了父親。”

“是,箏兒你說的是啊。”杜氏抹抹眼淚倒是沒有再說旁的。

岳箏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什麽,她也不是在這故意嚇唬人。

天潢貴胄的,進去了就不是自己說的算的事了。往大裏說,她不想岳清清拖累父母,索性就把最壞的結果告訴杜氏,叫她有個數。往小裏說,岳清清既然放了話不放過自己,自己也沒必要對著人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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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元王府邸。

岳清清的身子已經很沈了,她找了幾個經驗十足的婆子看過身形,都說她肚兒尖尖,妥定是個小皇子。

如今相公對她疼愛的不行,岳清清自然也高興。伸手撫摸著高聳的肚子,岳清清眼底的恨意十足,既然岳家不對她好那就是自己的仇人,將來一定十倍百倍的還回去,還有岳箏。

一想到岳箏,岳清清就恨的牙根直癢,眼神裏也帶上幾分狠毒,她恨這個搶走自己一切的人。

“如意夫人。”

門外傳來響動,岳清清得意的唇角收了回去,眼神示意一旁的丫鬟開門。

外面站著五六個丫鬟,手裏端著各式各樣的吃食,前面領頭的欠身算是給岳清清行了個禮:“如意夫人,王妃念著您懷孕辛苦,差人給您送來的補品。”

岳清清沒有站起來,只是隨意指了指桌子,示意把東西放下。

等東西都放在桌上了,岳清清這才扶著腰起身,走到桌邊打量著送進來的東西:“多謝姐姐了,妹妹確是是辛苦,一定會好好孕育小皇子。”

為首的丫鬟只是笑笑,行了禮便帶著人離開。

岳清清看著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心裏算是舒坦。這吳氏也算是個聰明人,等自己生了,在府裏的地位一定會水漲船高,到時候再巴結自己可就來不及了。

想到這岳清清心裏的小心思十足,她不甘心當個夫人妾室,她想要那王妃的位置。更何況那本來就是自己的。

示意一旁的丫鬟先去試菜,岳清清小心的要命,對入嘴的東西都會讓人提前先試毒。見人吃了沒事,岳清清便坐下吃了起來,她現在身體累餓的快,一天的食量也見漲。

不過她倒是覺得無所謂,自己兒子長的好就成。

那大丫鬟送下東西一路回到了主屋,推門進去。

這屋子造的華麗,香爐擺在桌上正冒著裊裊青煙,味道聞起來舒緩放松。

屋子的主人正靠在桌前用玉石滾著臉,聽著響動頭也沒擡只是淡淡地問道:“送去了?”

“大小姐,送去了,奴婢有一事不明,為何小姐要對她那麽好,不過是個狐媚子,失了貞潔與主子茍合......”

吳侑芳緩緩掙開眼睛,將手裏滾動的玉石放在桌上緩緩開口:“掌嘴,這是你應該說的話嗎?”

“奴婢知錯,奴婢知錯。”

吳侑芳看著不斷在掌摑自己人,笑了笑:“成娘,打兩下就好了,讓你掌嘴是讓你懂得尊卑。不過就那樣的貨色,也不值當的將你打壞了。對了,那蠢貨如今還在沾沾自喜嗎?”

成娘跪在地上,臉上也沒有剛才的囂張,說出來的話卻是添油加醋:“回主子,如意夫人依舊是那副模樣,恨不能自己高高在上,有了孩子就能做了王府的主,怕若是肚子裏的出來,怕是要……”

吳侑芳冷笑著一聲,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緩步走向梳妝臺,口中也開始哼唱起來:“乖啊乖~叫阿娘~”

成娘在後面看著此情此景突然明白起來。看著主子從銅鏡裏的眼神,成娘被一種可怕的念頭嚇的半死。

“從明日開始,吃的用的翻一翻往那邊給我送去,告訴王爺,如今如意夫人的月份大了,讓她好好安胎,我又給他聘了三個侍妾,要讓王爺雨露均沾,多多開枝散葉的好。”

吳侑芳說完淡淡的瞥了成娘一眼,嘴唇輕啟:“我明日該回去看望父親了,明日回來後我會身體不適,就閉門修養了。”

“是。”成娘應聲。

——

岳箏和賀洵回去,兩個人各有心事。

不過剛到了府兩人就被老夫人那邊的人請了過去。

“祖母。”

“祖母。”

岳箏雖說是一頭霧水,但也老老實實的行了禮。見老夫人一臉嚴肅她也不多說話,而是跟著賀洵的腳步一人一邊,站在了徐妤初的身邊。

岳家祖母見兩個小輩到齊,沖著身邊的嬤嬤點頭,只見那嬤嬤上前一步說道:“將趙嬤嬤壓上來。”

岳箏這才頓悟,原來還有這麽個事,這個嬤嬤是賀洵的乳娘。岳箏不自覺的擡眼,看到賀洵的側臉,那臉邊的輪廓都是緊繃的。

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頭發蓬亂的趙婆子就被幾個人推搡著押了進來。

“小世子,小世子救我!”

那趙婆子一進來就看見了站在那裏的賀洵,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伸手去抓賀洵的衣角。後者沒有動,只是帶著疑惑的看向自己的祖母。

“祖母,這是孩兒的乳娘,不知她是犯了何錯,引得祖母如此動怒。”

賀洵不知道發生什麽,他小時候一直到如今,趙嬤嬤都一直侍奉在身邊。

趙婆子一聽,像是有了仰仗,上次一頓板子打的她皮開肉綻,好不容易養好傷,卻被關在柴房裏幾個月。她是在接受不了自己從一個管家婆子變成如今的這幅模樣。

心裏還想都怪這個市井潑婦,一會兒定要慘哭一場,求世子爺休了這個賤人的好。她還以為現在跟幾月前一樣,怎會知道她那世子早就悄悄動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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