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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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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藝2

岳府門口,杜氏站在那裏,岳明盛在一旁扶著她的手臂。

估摸了一下時辰,岳明盛不忍的看向杜氏開口:“母親,您先回屋吧,侯爺和小世子已經出發了,聽人說,三妹妹和世子感情相處不錯。”

杜氏聽了話心裏是不信的,不信紈絝子一晚會變成翩翩公子,更何況,岳府還騙了他。

依舊不死心的看著遠處,心裏想著箏兒一定是傷心了不願來見她。

岳明盛看著杜氏的樣子,心裏也不舒服,妹妹剛回來,家裏人卻沒保住她,有些虧欠。他面上帶著不忍:“母親,我先送您回屋,親自去侯府見見三妹妹。”

杜氏擡頭望了岳明盛一眼,伸手在他手被上拍了拍以示安慰:“你妹妹生氣,我們做家人的更應去看看她,盛兒你去請她一趟,就說我想她了。”

“是,母親。”岳明盛應了一聲,準備扶住杜氏往回走,打眼卻看到侯府的馬車正往這邊駛來,心裏一喜開口:“母親,您瞧,三妹妹來了。”

華麗寬敞的馬車越來越近,杜氏的心裏也提的緊緊的,直到馬車停下,春兒從上面挑了下來。

“給夫人問安,公子問安。”春兒下車行禮,轉身回頭伸手扶住即將下車的岳箏。

杜氏看著自家女兒,一身綾羅綢緞,碧玉金珠傍身,臉上也是淺笑,發髻也被全都盤了上去,一副新婦的打扮。

杜氏望著岳箏,千言萬語只說出一句話:“世子妃今日可好。”

如今岳家最大的官職就是大房的岳侍中,這個官職雖說是聖上近臣,卻無實權,不過是仗著陛下寵愛的閑散人物罷了。

岳箏勾勾唇,侯府就算再不受寵,也比一個侍中好的多,更何況她本就是農家村婦,就是仗著不懂規矩欺負人又能怎樣。

“母親。”岳箏既然心裏已經想清楚了,便伸手扶住杜氏的胳膊撒嬌道:“女兒不過嫁出去了幾天,母親就與女兒生疏了。”

杜氏松了一口氣,這才高興的回頭告訴岳明盛:“盛兒,快去告訴你父親,就說箏兒回來了。”

岳明盛應了一聲,同岳箏點點頭,轉身離開。

岳箏跟著杜氏到了的院子,兩人走在一起,杜氏心裏有愧也不好意思去問岳箏的閨事,只能有一岔沒一茬的聊著家常。

“母親。”岳箏聽了聲音擡眸,只見一身青衣的岳清清從外面進來,這人衣裙外邊還裹著一件襖子,稍顯臃腫。

岳清清進來就看見那打扮華麗的岳箏,心裏只覺得岳箏見識短,這點福氣就隨意跑出來招搖,不像自己。

“我見妹妹氣色不錯,世子定是對妹妹不錯吧。”岳清清邊說邊隨意的找了個地方坐下,摸著桌上的茶點吃起來。

岳箏笑而不語,她看著岳清清貪吃的嘴,又看向她略顯臃腫的腰身,心裏冒出一種念頭。

自己和岳清清自從出嫁前在杜氏房裏用過膳後就再也沒見過,細細想來也有兩月多。

以前的岳清清最是註意外表,哪怕是寒冬臘月穿的依舊修身單薄。如今都這幅打扮了心情卻不錯。岳箏為了驗證自己心裏的念頭,便站起身來走向岳清清。

“自是不錯,還是要多謝二姐姐,若不是中秋那日二姐姐同我說世子爺是世上少有的白衣卿相,我怕是沒有這麽痛快成婚。險些就錯過世上獨一份的好夫君。”岳箏話說的自然,當岳清清還在覺得岳箏是打腫臉充胖子時,身後的杜氏就變了臉色。

“清清,你、你為何要告訴你妹妹這些!”杜氏不知道兩人還有這種交談,但最讓她震驚的就是往日一向柔順乖巧的清清,竟說些瞎話哄騙自己的妹妹,這讓她無法接受。

“母親,我......”岳清清沒心思岳箏會將自己的話大咧咧的說出來,來連忙搖頭狡辯:“那是妹妹看錯了,中秋的時候賀世子身邊坐著的是魏世子,怕是我說魏臨世子的好,叫妹妹拾了心裏聽岔了吧。”

杜氏還沒有說話,便聽見一聲輕笑。

“二姐姐,您當日可是跟我說我的夫君是宰相之才,那是受萬人敬仰的。雖說妹妹是愚鈍了些,可這門親事還是算托姐姐的福。”岳箏的嘴中盡是恭維話,語氣卻淡淡的聽不出什麽波瀾。

岳箏準備再加一把火,她回頭對著杜氏,笑了起來,笑意間淚珠就順著眼尾落了下來,顯得她整個人無比落寞,她開口:“母親,您說我是不是該謝謝二姐姐?”

就著一瞬,心疼的杜氏不行。

“清清!你為何會變成這樣!她可是你妹妹,為何、為何要哄騙她!”杜氏動怒,不曾察覺岳箏已經知道了緣由,只是生氣清清私下哄騙岳箏。

岳箏皺眉,緩步走向杜氏:“母親何必如此動怒,女兒如今夫君不在,一人獨守侯府,確是過得挺好的。”

杜氏確是是傷心生氣,連嘴唇都在微微顫抖,女兒嫁給一個紈絝不說,怎麽還守上活寡了!想到這杜氏雙手緊緊捏著岳箏的手不願放開。

“母親,我......”岳清清想要說些什麽,卻被杜氏打斷,只能不高興的撅著嘴坐在一旁。

“算了。”岳箏淡淡的道了一句:“許是我命好,碰上如意郎君了吧。”說罷轉身拎起茶壺給杜氏沏上茶:“這是侯府的城南花茶,我喝著香甜特地給母親帶來了些。”

杜氏勉強的笑笑,心不在焉的擺弄著手裏的佛珠。

“二姐姐,你也來一杯,這花茶清淤下燥,順血活氣最是好用,多喝一些對女子是有些好處的。”說罷手腕一擡,便給岳清清也斟了一杯。

至於她說的功效嗎,只是普通花茶,不過是她用來試探剛才的猜測罷了。

岳清清臉色變了變,下意識的往後靠著椅背有些嫌棄的開口:“多謝三妹妹,我現在不渴。”

岳箏和岳清清幾乎面對面,岳箏當著這人的面輕輕一笑對著岳清清眨眨眼,在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便回頭一副傷心樣子:“母親,二姐姐一定是厭煩我的吧,連杯禮茶都不肯收下。”

“你!”岳清清見她挑釁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擡眼就是杜氏那雙失望的眼睛。

“母親!她是裝的!”岳清清急的直跺腳。

眼見氣氛越來越緊張,岳箏吸吸鼻子,既然有了結果,就要在杜氏心裏埋下懷疑的種子。

女子私會外男是大罪,岳箏有了岳清清的把柄,就算告訴杜氏,依杜氏的性子絕對會隱瞞,這是岳箏對岳清清的報覆,剛準備再說點什麽,只見外面進來一位家仆。

“夫人,老夫人請您和小姐們過去。”

“知道了。”杜氏吐出一口氣來,等家仆走後便牽起岳箏的手:“走,同我一起去拜見你祖母。”

杜氏就這麽同岳箏走了,絲毫不理會在後面叫喊的岳清清。

岳箏跟在後面往老太太院子裏走,這位老夫人平日裏可不待見自己,這次怕是要給人從自己身上出出氣吧,既然送上門來了那就不要介意她粗鄙不堪。

進了屋桌上已經開了宴,岳家的老夫人依舊坐在上位,眉眼微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見著杜氏和岳箏進來,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

“兒媳給母親問安。”

“孫女給祖母問安。”

兩人行了禮,岳箏便同杜氏往二房的位置走,父親與兄長早就落了坐,岳箏抿唇微笑,行禮問安後落座。

岳箏坐下後看向對面,大房的趙氏雙眼紅紅,怕不是哭了許久,岳茹的也相差無幾,看樣子,這兩人這是剛在這裏告過狀了。

“箏妹妹,聽聞侯爺與世子已經出發去邊關了。”岳茹先開了口,戳破了岳箏的處境。

岳箏點頭接招:“邊關最近戰亂,聖上特地許了夫君一起,即得陛下重視,夫君與公爹自是責無旁貸。”

岳茹用手帕擋住嘴輕笑:“倒是辛苦妹妹,新婚的第二天便和夫君相守兩地。”

岳箏假笑:“多謝大姐姐關懷,不過姐姐倒是在意我和夫君的私事,怕不是姐姐也有了意中人,想先來妹妹這裏取取經?”

岳箏說完還不忘回頭看向趙氏:“大伯娘,大姐姐若是有了心上人可要跟我講,我如今是出閣女,替姐姐去打聽打聽什麽也方便些。”

“用不著你!我們茹兒清清白白,你切要在這裏汙言穢語。”杜氏本就心裏生氣自己損失的銀錢,岳箏嘴上還不斷的給茹兒扣帽子,便開口呵斥。

岳箏側臉迷茫的看著杜氏:“母親,是女兒又說錯了什麽了嗎?”

“阿嫂,小輩們的玩笑話你怎可當真!箏兒今日回門你且在這裏甩臉色耍威風是何意思!是瞧不上我們箏兒還是瞧不上我們一家子。”

其實岳箏現在不斷的拱火,一是因著要給自己洩火。

二是,她想看看杜氏這拎不清的性子會不會眼睜睜看她受欺負。

岳箏也有私心,她從小沒有父母,她喜歡杜氏,所以急切的證明杜氏是愛她的,看著杜氏出聲,岳箏心裏有了些欣慰,自己還是有母親的。

“你什麽意思!是誰在這耍威風!”趙氏也不示弱,對著杜氏回懟。

“自是你們無理!”

“你!”

“夠了!吵什麽!”岳老太太發話,爭吵中的兩個人便閉了嘴。

“岳箏,你夫君昨日在東街放了一把大火你可知道?”岳老夫人本就不喜岳箏,更懶得與她說些場面話,索性直接戳破窗戶紙,想要岳箏將這事擔下來。

“回祖母,箏兒不知。”岳箏溫順的站起身來行禮回到。

“哼,不知?你可知道你夫君燒的是我岳家的商鋪,我岳家的真金白銀你是要賠的。”老夫人冷哼一聲,張嘴就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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