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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8 乾市遇險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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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先上去探探情況。正巧樓下的防盜門還沒通電,一直敞開著。他偷偷走進去,不坐電梯,而是走安全通道上去。在快到八樓的時候,他給當地警察局打了電話,說自己的朋友被人挾持到了到了北郊的通天元,並報上了具體的樓棟和樓層,讓他們趕快出警。

屋裏的男人從廚房出來時端了一鍋面條,白小米看了眼旁邊快要餓暈的湯敬筱,跟男人請求說:“能不能給她一點吃的?你再不給她吃的,她就要餓死了!”

男人冷冷看了湯敬筱一眼:“餓死活該,誰讓她死鴨子嘴硬就是不說。”男人狠狠說完,又看了白小米一眼:“我說你自身難保,還有心情關心別人?你不說遲早也跟她一樣,你他媽再多嘴,小心我抽你。”

白小米咬牙盯著他:“你要是把她餓死了,你也跑不了!”

男人頓了一下,把筷子“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進廚房找了條抹布,一把塞進白小米嘴裏。一股油味直沖腦門,白小米惡心得只想吐,她不停地“嗚嗚”亂叫。

此時男人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眼來電號碼,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女朋友是個醋缸,剛被塞了嘴的小個子又一直叫喚,房間就這麽大,男人怕女友誤會,只能開門出去。這棟樓裏就他一戶,他放心地隨手把門留了條縫,自己在走廊裏站著跟女友煲電話粥。

傅斯晨走到十三層的樓梯口時,正好聽到樓道裏有個男人打電話的聲音。他在暗處仔細聽了一會,好像在跟女友調情。他側身微微探頭,看到昏黃的過道裏,有位穿著深藍色風衣的男人正來來回回地邊走邊打電話,這個男人,應該就是擄走白小米的男人。

門朝著傅斯晨那邊開口,他聽男人說話的膩歪勁,估計一時半晌不會結束。他又豎起耳朵聽房裏的動靜,如果還有別的人,應該能聽到別的聲響。但裏面很安靜,傅斯晨判斷這裏只有這個男人。有了這個推斷,他借助斜開著的門的掩護,等男人再掉頭朝另一頭走去時,傅斯晨側著身子,迅速朝房門口移動,在男人再次轉身的時候,傅斯晨成功地閃進了房間裏。

白小米被嘴裏的臟抹布弄得頭暈眼花,一擡頭,忽然看到進來了一個男人,再定睛一看,竟然是傅斯晨。

“你沒事吧?”傅斯晨邊迅速解開她的束縛,邊一臉關切的把她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麽外傷,這才松了口氣。

本來以為兇多吉少的白小米,如今看到猶如天降神兵的傅斯晨,就像是做夢一樣。發消息給他的時候,她還怕他沒看到,怕自己這次就這樣英年早逝了,沒想到他真的追來了。

從沒經歷過如此兇險境遇的白小米剛松開束縛,便一頭紮進了傅斯晨懷裏。

傅斯晨全身一滯,看到懷裏不停顫抖的人,想要推開她的手,竟然慢慢放到她的背上,語氣是自己都沒發現的堅定溫柔:“我來了,別怕。”

白小米聞言心定,迅速抹掉眼角的淚,擡起頭急急說:“湯敬筱就在這。”

外面的男人邊聊邊發出笑聲。湯敬筱太虛,自己無法走路,傅斯晨一把將她背到背上,三人靠到門口。白小米看到進門的邊桌上放著傅斯晨的車鑰匙,麻利地將它放進口袋裏,幾個人一起屏住呼吸,等待男人朝另一邊轉身的時機。

男人剛轉身,白小米立馬拍了拍傅斯晨的手,示意他背著湯敬筱先走,她緊隨其後。

傅斯晨轉頭看她一眼,壓著低沈的聲音:“一定要跟緊我。”

白小米極少看到他這樣擔心的神情,心中莫名一動,用力點了點頭。

背著一個人,動作自然沒有那麽靈活,門的開縫本來就小,湯敬筱的腳不小心碰了一下防盜門,發出一聲輕微的響聲。即便聲音不大,但在這無人的樓道裏,已經足夠引起註意。

果不其然,男人一頓,立刻轉過身來,三人原本還想躡手躡腳地走開,這下不得不迅速撤離。傅斯晨背著高大的湯敬筱,即使用盡全力,動作也慢了半拍。白小米跟在後面,幫著傅斯晨一起護著湯敬筱,更是跑不快。男人隨身帶著一把折疊刀,他抽出刀刃,朝著三人就追了過來。

最後面的白小米很快就被男人一把抓住了頭發,她吃痛地大叫一聲,舉起靠近男人身體那邊的左手,狠狠地往他的褲襠部位打下去。男人沒想到這麽瘦小的女人竟然這麽有力,忽然被擊中要害讓他痛苦地彎下腰。白小米看準機會,趕緊往傅斯晨那邊奔去。

傅斯晨走到電梯處,知道跑不掉了,一場硬戰是免不了了,現在是三對一,對方雖然有刀,但他們也不一定輸。男人拿著刀咬著牙追上來,白小米邊跑邊喊傅斯晨的名字。傅斯晨轉身把湯敬筱放了下來,然後毫不猶豫地迎著男人跑過去,

就在男人的刀幾乎要刺到白小米的脊背時,傅斯晨一個箭步沖上前,用力拉住白小米把她往前一拖,刀刃跟她差了幾個厘米。傅斯晨把白小米護在自己的懷裏,一個轉身的瞬間,刀就插進了傅斯晨的左後臂。

男人迅速把刀拔了出來,傅斯晨吃痛悶哼了一聲。他轉過身,把白小米護在身後,撲上去跟男人扭打在一起。

男人雖然沒有傅斯晨高大,但他手上有武器。傅斯晨的一只胳膊受了傷,不得不想辦法去奪對方手上的刀。兩人在扭打的過程中險情頻發,白小米在旁邊看得膽戰心驚,趕緊拿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對方剛接通,就聽到樓底下由遠及近傳來了警笛的呼嘯聲。男人一分神,傅斯晨趁機打掉他手上那把小刀,男人迅速爬起來,朝著旁邊的樓道口跑下去。

白小米趕緊過去把喘著粗氣的傅斯晨扶坐起來,緊張地問道:“傅老師,你怎麽樣了?”

傅斯晨捂著那條流血的胳膊:“沒……沒事。”

饒是白小米心理素質再強大,看著傅斯晨左臂上不停往外溢出的血,也嚇得臉色發白。她戰栗著摸出手機,聲音發顫地給急救中心打了求救電話,再轉頭看向臉色發白身體逐漸發虛的傅斯晨,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此時最重要的,是要先給他按壓止血。

白小米環視了四周,這裏根本沒有可以用來止血的東西,傅斯晨指了指自己的左邊口袋,讓白小米摸進去。

白小米伸手進去,掏出一根深藍色的領帶,傅斯晨從公司出來後把領帶解下直接放進衣服口袋裏。有了這條領帶,傅斯晨忍著疼,急促地吸著涼氣跟白小米說:“你現在照著我說的做,把領帶綁在我上臂關節往外三分之一交界處,松緊以看血流變小為度,然後看手機,記下現在的時間。”

白小米點點頭,眼角瞥見用來頂住安全通道木門的一塊長方形的木塊,她轉身迅速把木塊撿了過來,然後將領帶用力在傅斯晨的胳膊上綁好,利用那根木棍,使勁轉動讓整條領帶絞緊。動作一氣呵成利落幹凈。

傅斯晨眼中的探究越發深沈,沒想到這白小米不僅懂得拿個助力的東西,還能把傷口包得如此幹凈利落,實在讓他意外。

白小米之所以會這些,完全是因為有段時間她的父母為離婚的事鬧得很兇,她老媽為了阻止老爸離婚,曾揚言要自殘。雖然老媽只是說來嚇唬老爸的,但白小米卻真真嚇壞了,擔心老媽一時想不開,真做出什麽傷害自己的事。為此她偷偷學了緊急情況的急救知識,並自己對著玩具熊練習了無數次,就是怕萬一發生突發事件時她能應個急。沒想到這些知識今天還真派上了用場。

這裏地段偏僻,救護車在短時間內也沒法趕過來,聽到警車卻沒見警察上來,三人不知剛才的男人到底有沒有被抓住。現在傅斯晨傷了一只胳膊,湯敬筱走路都成問題,白小米怕他又重新殺回來,只能盡快跟傅斯晨把湯敬筱夾在中間,三人進了電梯。白小米說要下去跟警察說明情況,虛弱得說不出話的湯敬筱用力地擺頭,臉上一副痛苦之色,嘴裏不停地小聲重覆:“別找警察,別找警察……”

傅斯晨看了白小米一眼,白小米跟她說:“不找警察也可以,但你要答應我,把事情的原委告訴我們,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畢竟是把她救出去的人,湯敬筱對他們還是相信的,她有氣無力地點點頭。三人出了電梯,發現樓下並沒有警車,那個男人也不知道是跑了還是被抓了。

這裏離市區遠,又不好打車,剛才情況緊急,傅斯晨又忘了在房裏找找自己的車鑰匙,如今兩個傷病一個弱小,要如何走出去?

正想著,只見白小米伸手從口袋掏出車鑰匙遞給傅斯晨,說:“剛才出門的時候,我看到鑰匙放在桌子上,就順手拿了。”

傅斯晨看了她一眼,臉上的讚許一閃而過。

兩人扶著湯敬筱坐到了後座,看她已經虛脫得厲害,白小米往口袋裏一摸,拿出一盒硬糖,往湯敬筱嘴裏塞了一顆。接著又拿出一顆往傅斯晨嘴裏塞,他剛要拒絕,白小米不容分說:“我們現在都要補充體力。”

他的嘴唇碰到她冰冷的手指,頓了一秒,乖乖含住那顆她放進嘴裏的糖。

傅斯晨受傷開不了車,白小米一屁股坐在駕駛室上,朝他一甩頭:“上車!”

傅斯晨坐在車裏,不太放心地問:“你有駕照嗎?”

白小米邊調試座位和後視鏡邊說:“沒有,但我偷開過我爸的車,不止一次。”

情況緊急,事到如今傅斯晨也顧不了這麽多了,只能聽天由命地對她說:“開車!”

好在大冬天夜裏的車不多,在傅斯晨的一路提心吊膽中,白小米終於把車開到了乾市人民醫院,三人相互攙扶著進了急診室。

湯敬筱迅速輸了液,而傅斯晨好在傷口提前做了止血處理,刀刺得並不算深也沒傷到神經,包紮處理過後,就被推進了普通病房裏休息。

一直守在病房外的白小米看到傅斯晨被平安無事地推出來,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這已經是傅斯晨第二次在緊要關頭出手救她了,想到他剛才奮不顧身沖過來把她緊緊護在懷裏的樣子,白小米就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那是一種混合了感激、感動、驚訝和另外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像是一種隱秘的,敏感而細微的感覺,就像是女人對男人的好感。如果說傅斯晨在第一次救她時她只有感激感動,那這第二次,她確切地感覺到,自己除了這些感動之外,的的確確還生出了其他的感覺。

這個認知讓白小米暗暗吃了一驚,她長這麽大,除了初中時的青春萌動,真正讓她動過心的就是顧華。然而現在,她竟然對這個經常對她黑口黑臉、冷言冷語的傅斯晨有了這樣的感覺,白小米覺得這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你在發什麽呆?”傅斯晨的眼睛睜開一條縫,啞著嗓音問道。

白小米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心虛的臉上一紅:“沒……沒什麽。”

傅斯晨看了她一眼:“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

他暗暗松了口氣,又問:“湯敬筱怎麽樣?”

“正在另一間加護病房裏輸液,醫生說沒什麽大問題,就是饑餓過度,體力消耗殆盡,電解質有些紊亂,調理一下就能恢覆了。”

傅斯晨點點頭,忍著疼痛問她:“那個歹徒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白小米認真想了想,說:“你剛走出去有一分鐘左右,他就進來了。”

傅斯晨沈思了兩秒:“知不知道他為什麽抓湯敬筱?”

“好像是為了一份什麽資料,湯敬筱沒拿出來。”

傅斯晨皺著眉頭,沈默了幾秒:“只能等她醒了以後再問了。”

白小米點點頭,又看了眼他被血染紅的衣服,輕聲說:“謝謝你。”

傅斯晨一擡頭,發現她的眼眶已經紅了一圈,心中湧起一股暖意,忽然有了逗她的心:“怎麽謝?”

“我……”白小米語塞。

看她一臉窘樣,他面無表情地摸了摸肚子:“你是想要餓死救命恩人嗎?”

白小米立馬醒悟過來:“我去醫院食堂去買點吃的,你想吃什麽?”

躺在床上的傅斯晨也虛得夠嗆:“什麽都可以,能吃就行。”

等白小米拿著兩盒飯回來時,傅斯晨剛吃了兩口就皺起眉頭:“這都什麽東西?”

“茄子炒肉。”

“我不喜歡吃茄子。”

“可你剛才不是說什麽都行嗎?”

“什麽都行的前提是味道不能太差。”

白小米沒想到這傅斯晨都這麽餓了還這麽挑,她反正是餓得不行了,趕緊又扒了兩口飯,說:“今晚上你就先湊合吃吧,我從明天開始給你送飯,保證讓你在住院期間吃好住好。”

傅斯晨也不推辭,點菜說:“那我明天要吃炸藕盒。”

白小米有些哭笑不得,他昨天才剛吃了一大盤,難道還沒吃夠?不過既然是他想吃,她給他做就是了,反正這個菜對她來說,簡直是閉著眼睛都能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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