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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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習慣真可怕!
2013年6月9號 高考結束的第一天
早上依舊6點醒來，伸手去關鬧鐘，卻發現鬧鐘根本沒開
夢裏是高考時那些讓我糾結的，遺憾的題。
我開始整理，當翻到一篇文章時我又一次認真的讀了起來。想起高三上半學期的高考動員大會上，高三（4）班的一位女同學作為學生代表在廣場上讀了這篇章，後來我找同桌幫我向她借了這篇文章然後覆印了一份。高三那段日子裏，每當我做課外習題寫累了，或者背書背累了的時候總會拿出來讀一遍，我還記得那段黑暗的4月，有一次打開認真的讀了一遍，讀著讀著竟然哭了。現在，今天，此刻最後一次認真讀它，感受高考所帶來的非人的壓力，所幸一切都結束了，可真的都結束了嗎
“一個人一生總會遇到這樣的時候----一個人的戰爭。這種時候，你的內心早已兵荒馬亂，天翻地覆了，可是在別人看來，你只是比平時沈默了一點，沒人會覺得奇怪。這種戰爭，註定匹馬。我想，這就是高三了。家人可以為你準備各種你愛的飯菜，可只有你自己知道，自己要花多大的勇氣和決心來回報這份感情。當你走出這個校門，當你走入社會，你就將踏上這個征程，如今，你是他們的希望，將來，便是他們的依靠。我的一個朋友對我說，你該慶幸，你的家人為你撐起了一片天。是，我的天空就是一個又一個的家人為我撐起的，可我分明看見那一根根脊梁其實早已承擔不起那種重量。他們只是想讓我，這個他們守候了一生的寶貝，可以再多一些無憂的時光。我想，我看懂了那滴眼淚，那滴朱自清看到父親攀爬月臺時留下的眼淚。於是，你將告訴他們不要心疼我，就讓我自己跌跌撞撞學會成長。”
我把書都整理好，拍了幾張照片上傳□□空間，相冊名就叫《三年》。教材書我沒動，還有一些自己做的筆記本舍不得賣以外，其餘的書和練習冊都賣了，高中三年的書堆在一起比我人還高，竟然只值30塊錢，這些書買來時的錢是它100倍都不止吧！當然最珍貴的，是我這三年的光陰。
整理了一上午，下午我打算去仁皇山爬山散散心。
山的顏色，是剛剛浸染過的綠，幾株清新的樹，不知是不是因為剛剛被高考的雨洗禮過的原因，在此刻明凈的天空下，連葉子都透著新生的青嫩。一個人，從山底爬到山頂，在仁皇山上遠眺。山上的風很大，看著山下一切景物都那麽渺小，我濕潤了眼眶，對自己說：“最後一次，再也不會為高考流一滴眼淚。我會好好的，大不了讀專科，大不了高覆。”
“沈言深，以後我們經常來爬山吧，健身。”
“好啊。”
……
“之前聽你提過，打算去哈工大？”
“考的不怎麽樣，但願能去吧。”
……
他也來爬山了，應該是和他同學吧。我不想也不敢見他，從山的另一側下去。
再見了，沈言深，你會有一流的大學，優秀的女孩，美好的未來，我只是過去式，不可能是未來式，所以還是不要再見了，我在心中很堅定地對自己說。
高考的遺憾是無論如何也彌補不了的。
2013年6月10日 高考結束的第二天
早上依舊6點醒來，伸手想去關鬧鐘，但一伸手想到了已經考完了。看來比昨天直接去關鬧鐘的狀態好一些了。
可夢裏或是剛醒來時，總還是高考時那幾題
下午去表姐家，她現在在幼兒園當實習教師，今天她有些不舒服請了一天假，我打算住一個星期，和表姐商量好，明天就和她一起去幼兒園，幫她寫寫東西什麽的。下午我還是手賤去網上找□□。我憑記憶再做了一遍，然後校對。結果是選擇題基本上對一半錯一半，尤其是文綜，得選擇題者得高分，我不敢相信直覺，所以我糾結的基本上是錯的，是我想了半天硬是沒選的那個選項。
什麽叫欲哭無淚？校對完我靠在椅子上發呆，我說好了不再為高考流淚，所以拼命強忍住眼淚，這一次，我真的真的做到了。表姐見我半天沒動靜，問我校對的怎麽樣，我沒回。問我在幹什麽，我也沒回，最後她走到我身邊問我:“怎麽啦”
“姐，我高覆吧？”
“考的不好？ ”
“基本上是對一半，錯一半。”
“高覆也行啊，只要你自己心態調整好。”
“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我就是個笑話，校車上看書，中午看書，每天都拿題目去問老師，辦公室的老師基本都認識我，可結果呢！”我握緊拳頭。
“好了，好了。我也有過類似經歷，以前我考教師資格證也是這樣的。既然考完了就別鉆牛角尖，天塌不下來。”
我也曾是這樣的可愛天使
2013年 6月9號高考結束第三天
天陰沈沈的，我在表姐上班的幼兒園幫她寫東西，看到窗外小孩子們在玩耍。看著他們，想到十幾年前的自己，我也曾如此無憂無慮過，也曾在十幾年前的一個9月1日，手舞足蹈，眉開眼笑的背上小書包，屁顛屁顛的走進學校，從此踏上一條不歸路。
他們也許也會像我一樣從小學就開始補課，周末去少年宮參加各類補習班，最後厭煩了，沒耐心了，以墮落宣示對快樂童年被剝奪的不滿。可是初中還是如此，補課依舊，但曾經的墮落哪怕只有一段時間，可終究還是跟不上了。高中依舊，原來補課已經成為了一種依賴，我不會自己獨立思考太久，只會不懂就問，解出題遠沒有問題把老師難住快樂，這算是應試教育下的犧牲品嗎？
我的惡夢結束了，可他們的惡夢即將開始。
另一種生活
在表姐家住了一周之後，我準備去鄉下鎮子裏的服裝廠做暑期工。
鄉下老家，自從小學去市裏讀書後，就越來越少回來了。初中高中這六年基本上只有過年才回來住幾天。幼時的玩伴也好久不見了，基本上都已經在上班了。很多長輩看著熟悉又陌生，他們叫我“小憶”，可我卻記不清該叫他們什麽，只是那幾位和我家來往頻繁的叔伯們還有些印象。感慨，歲月不饒人，他們都老了，鄉下的房子基本上空了，有些人在鎮上買了房子，大多數人選擇在城裏打拼而是把祖屋留給老人居住，或是租給外地人。
家鄉的小河光顧的人少了，不再像幼時那樣熱鬧。水質渾濁的不像話，上面漂浮著許多塑料袋，農藥瓶子，在岸邊遠遠看著像一個個人頭。農田也在變少，因為不再種植，很多人選擇回家造新房，中西合壁的別墅以及配套的車庫將農田變成了水泥地。空氣中還隱隱有些刺鼻的臭味，我想這應該和鎮上的印染廠、紡織廠、制衣廠等排放出的化學試劑有關。
或許這就是大多數農村的現狀。
我把屋子打掃了一遍，第二天在大伯的陪同下，進了堂姐工作的服裝廠做暑期工。內容很簡單給批量制成的衣服剪去邊角的線頭，只是需要站著幹活，一站就是一天。
下班時間是6點，到家後我學著煮湯園。吃完晚飯看到窗外夕陽很美，於是打算去屋子後面的小山丘上去拍拍夕陽。站在山丘上遠眺四周，在小河的交叉口，微風吹拂河面微微蕩漾起陣陣漣漪，不時有魚兒吐泡泡留下一個個圓圈的痕跡。
後山的寺廟已經翻新過了，幼時，奶奶常去聽廟會裏唱越劇，而我和同伴們在寺廟裏玩捉迷藏，去看他們唱戲的行頭，他們還囑咐我們不能亂碰。為數不多的田裏秧苗嫩綠一片，桑地裏也是一片綠色，桑樹下面的地裏種滿了南瓜，玉米等蔬菜。
晚上洗澡洗衣服去陽臺上晾衣服。望見外面的星空好亮，亮晶晶的星星像寶石灑滿遼闊無垠的夜空，是城市裏所看不到的靜謐和燦爛。隨後在臺燈下開始我的寫作，用文字開始回憶，一點一滴記錄下我經歷的高三，我的“青春之翼”在脖子上陪著我呢。
謝謝，再見
接到通知，要返校進行高考志願填報輔導。按班級順序進行，季澤所在的理科班在上午，我們文科班在下午。
我請了半天假，早早的到班級裏，那天天很炎熱，太陽很大，但裏還是挺激動的，最後一次來這裏了，我拍了幾張教室的照片，數學一道大題的題解還在黑板上，高考倒計時的日歷已然清空。後來林弋也來了，他給了我一張紙。
我說:“畢業禮物嗎？你還記得啊！”
“那當然。”
我打開看見是一幅我正面的素描，下面還有他的簽名，我朝他笑笑說:“那我笑納了哦。”
同桌也進來了，說“今天班級群裏約好去飯店吃散夥飯，你去嗎？”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麽。”
“我也沒去，聽說很沒意思。”
“那幸好沒去。”
又有幾個同學進來了，班朱隨後也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老師，你怎麽啦？”一個同學看見他用手捂著半邊臉問道，“口腔潰瘍，我告訴你們，別惹我笑啊，痛死了。”話音剛落就有同學故意說。“來，老師，笑一個。”班朱白了他一眼，說：這次高考政治簡單的吧。”
我沒敢接話。
機房裏有老師教我們高考志網上模擬填報，在現在沒得知分數前先隨便填報，來熟悉流程。老師先給我們試範了一遍，然後我們自己動手操作。我輸入了 可是顯示不出，著急之下，連忙轉身，剛好看見林弋在我後面，於是讓他幫我看下，原來是2Jks。我登錄時已經有好些人離開了，於是我在5個志願中就填了個廈門大學嘉庾學院，我喜歡海邊的城市，敬佩陳嘉庾先生在那段風雨如晦的歲月裏，寧賣一棟大廈，也要保住一所大學的精神。也知道自己的實力，廈門大學是不可能的，所以填了這個學校。
出機房時，碰見同桌還有班朱也在，於是讓韓立冬幫忙拍了一張我、同桌還有班朱的合照，算是留個紀念。出大門時我回頭望了一眼，再見了母校。卻沒有再看見那個身影。
感覺心裏有些空蕩蕩的。不知是因為沒有機會再見到季澤，還是沒有和林弋說一聲再見。我有時候也會回想，是否喜歡季澤，還是僅僅是黑暗時光裏一個精神的依靠；也會思考，是否喜歡林弋，還是僅僅是喜歡巖井俊二《情書》中的那個故事。可以確認的是，我喜歡過沈言深，他是我懵懂青春裏最美好的悸動，但是終究是因為自卑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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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依舊6點醒來，伸手去關鬧鐘，卻發現鬧鐘根本沒開
夢裏是高考時那些讓我糾結的，遺憾的題。
我開始整理，當翻到一篇文章時我又一次認真的讀了起來。想起高三上半學期的高考動員大會上，高三（4）班的一位女同學作為學生代表在廣場上讀了這篇章，後來我找同桌幫我向她借了這篇文章然後覆印了一份。高三那段日子裏，每當我做課外習題寫累了，或者背書背累了的時候總會拿出來讀一遍，我還記得那段黑暗的4月，有一次打開認真的讀了一遍，讀著讀著竟然哭了。現在，今天，此刻最後一次認真讀它，感受高考所帶來的非人的壓力，所幸一切都結束了，可真的都結束了嗎
“一個人一生總會遇到這樣的時候----一個人的戰爭。這種時候，你的內心早已兵荒馬亂，天翻地覆了，可是在別人看來，你只是比平時沈默了一點，沒人會覺得奇怪。這種戰爭，註定匹馬。我想，這就是高三了。家人可以為你準備各種你愛的飯菜，可只有你自己知道，自己要花多大的勇氣和決心來回報這份感情。當你走出這個校門，當你走入社會，你就將踏上這個征程，如今，你是他們的希望，將來，便是他們的依靠。我的一個朋友對我說，你該慶幸，你的家人為你撐起了一片天。是，我的天空就是一個又一個的家人為我撐起的，可我分明看見那一根根脊梁其實早已承擔不起那種重量。他們只是想讓我，這個他們守候了一生的寶貝，可以再多一些無憂的時光。我想，我看懂了那滴眼淚，那滴朱自清看到父親攀爬月臺時留下的眼淚。於是，你將告訴他們不要心疼我，就讓我自己跌跌撞撞學會成長。”
我把書都整理好，拍了幾張照片上傳□□空間，相冊名就叫《三年》。教材書我沒動，還有一些自己做的筆記本舍不得賣以外，其餘的書和練習冊都賣了，高中三年的書堆在一起比我人還高，竟然只值30塊錢，這些書買來時的錢是它100倍都不止吧！當然最珍貴的，是我這三年的光陰。
整理了一上午，下午我打算去仁皇山爬山散散心。
山的顏色，是剛剛浸染過的綠，幾株清新的樹，不知是不是因為剛剛被高考的雨洗禮過的原因，在此刻明凈的天空下，連葉子都透著新生的青嫩。一個人，從山底爬到山頂，在仁皇山上遠眺。山上的風很大，看著山下一切景物都那麽渺小，我濕潤了眼眶，對自己說：“最後一次，再也不會為高考流一滴眼淚。我會好好的，大不了讀專科，大不了高覆。”
“沈言深，以後我們經常來爬山吧，健身。”
“好啊。”
……
“之前聽你提過，打算去哈工大？”
“考的不怎麽樣，但願能去吧。”
……
他也來爬山了，應該是和他同學吧。我不想也不敢見他，從山的另一側下去。
再見了，沈言深，你會有一流的大學，優秀的女孩，美好的未來，我只是過去式，不可能是未來式，所以還是不要再見了，我在心中很堅定地對自己說。
高考的遺憾是無論如何也彌補不了的。
2013年6月10日 高考結束的第二天
早上依舊6點醒來，伸手想去關鬧鐘，但一伸手想到了已經考完了。看來比昨天直接去關鬧鐘的狀態好一些了。
可夢裏或是剛醒來時，總還是高考時那幾題
下午去表姐家，她現在在幼兒園當實習教師，今天她有些不舒服請了一天假，我打算住一個星期，和表姐商量好，明天就和她一起去幼兒園，幫她寫寫東西什麽的。下午我還是手賤去網上找□□。我憑記憶再做了一遍，然後校對。結果是選擇題基本上對一半錯一半，尤其是文綜，得選擇題者得高分，我不敢相信直覺，所以我糾結的基本上是錯的，是我想了半天硬是沒選的那個選項。
什麽叫欲哭無淚？校對完我靠在椅子上發呆，我說好了不再為高考流淚，所以拼命強忍住眼淚，這一次，我真的真的做到了。表姐見我半天沒動靜，問我校對的怎麽樣，我沒回。問我在幹什麽，我也沒回，最後她走到我身邊問我:“怎麽啦”
“姐，我高覆吧？”
“考的不好？ ”
“基本上是對一半，錯一半。”
“高覆也行啊，只要你自己心態調整好。”
“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我就是個笑話，校車上看書，中午看書，每天都拿題目去問老師，辦公室的老師基本都認識我，可結果呢！”我握緊拳頭。
“好了，好了。我也有過類似經歷，以前我考教師資格證也是這樣的。既然考完了就別鉆牛角尖，天塌不下來。”
我也曾是這樣的可愛天使
2013年 6月9號高考結束第三天
天陰沈沈的，我在表姐上班的幼兒園幫她寫東西，看到窗外小孩子們在玩耍。看著他們，想到十幾年前的自己，我也曾如此無憂無慮過，也曾在十幾年前的一個9月1日，手舞足蹈，眉開眼笑的背上小書包，屁顛屁顛的走進學校，從此踏上一條不歸路。
他們也許也會像我一樣從小學就開始補課，周末去少年宮參加各類補習班，最後厭煩了，沒耐心了，以墮落宣示對快樂童年被剝奪的不滿。可是初中還是如此，補課依舊，但曾經的墮落哪怕只有一段時間，可終究還是跟不上了。高中依舊，原來補課已經成為了一種依賴，我不會自己獨立思考太久，只會不懂就問，解出題遠沒有問題把老師難住快樂，這算是應試教育下的犧牲品嗎？
我的惡夢結束了，可他們的惡夢即將開始。
另一種生活
在表姐家住了一周之後，我準備去鄉下鎮子裏的服裝廠做暑期工。
鄉下老家，自從小學去市裏讀書後，就越來越少回來了。初中高中這六年基本上只有過年才回來住幾天。幼時的玩伴也好久不見了，基本上都已經在上班了。很多長輩看著熟悉又陌生，他們叫我“小憶”，可我卻記不清該叫他們什麽，只是那幾位和我家來往頻繁的叔伯們還有些印象。感慨，歲月不饒人，他們都老了，鄉下的房子基本上空了，有些人在鎮上買了房子，大多數人選擇在城裏打拼而是把祖屋留給老人居住，或是租給外地人。
家鄉的小河光顧的人少了，不再像幼時那樣熱鬧。水質渾濁的不像話，上面漂浮著許多塑料袋，農藥瓶子，在岸邊遠遠看著像一個個人頭。農田也在變少，因為不再種植，很多人選擇回家造新房，中西合壁的別墅以及配套的車庫將農田變成了水泥地。空氣中還隱隱有些刺鼻的臭味，我想這應該和鎮上的印染廠、紡織廠、制衣廠等排放出的化學試劑有關。
或許這就是大多數農村的現狀。
我把屋子打掃了一遍，第二天在大伯的陪同下，進了堂姐工作的服裝廠做暑期工。內容很簡單給批量制成的衣服剪去邊角的線頭，只是需要站著幹活，一站就是一天。
下班時間是6點，到家後我學著煮湯園。吃完晚飯看到窗外夕陽很美，於是打算去屋子後面的小山丘上去拍拍夕陽。站在山丘上遠眺四周，在小河的交叉口，微風吹拂河面微微蕩漾起陣陣漣漪，不時有魚兒吐泡泡留下一個個圓圈的痕跡。
後山的寺廟已經翻新過了，幼時，奶奶常去聽廟會裏唱越劇，而我和同伴們在寺廟裏玩捉迷藏，去看他們唱戲的行頭，他們還囑咐我們不能亂碰。為數不多的田裏秧苗嫩綠一片，桑地裏也是一片綠色，桑樹下面的地裏種滿了南瓜，玉米等蔬菜。
晚上洗澡洗衣服去陽臺上晾衣服。望見外面的星空好亮，亮晶晶的星星像寶石灑滿遼闊無垠的夜空，是城市裏所看不到的靜謐和燦爛。隨後在臺燈下開始我的寫作，用文字開始回憶，一點一滴記錄下我經歷的高三，我的“青春之翼”在脖子上陪著我呢。
謝謝，再見
接到通知，要返校進行高考志願填報輔導。按班級順序進行，季澤所在的理科班在上午，我們文科班在下午。
我請了半天假，早早的到班級裏，那天天很炎熱，太陽很大，但裏還是挺激動的，最後一次來這裏了，我拍了幾張教室的照片，數學一道大題的題解還在黑板上，高考倒計時的日歷已然清空。後來林弋也來了，他給了我一張紙。
我說:“畢業禮物嗎？你還記得啊！”
“那當然。”
我打開看見是一幅我正面的素描，下面還有他的簽名，我朝他笑笑說:“那我笑納了哦。”
同桌也進來了，說“今天班級群裏約好去飯店吃散夥飯，你去嗎？”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麽。”
“我也沒去，聽說很沒意思。”
“那幸好沒去。”
又有幾個同學進來了，班朱隨後也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老師，你怎麽啦？”一個同學看見他用手捂著半邊臉問道，“口腔潰瘍，我告訴你們，別惹我笑啊，痛死了。”話音剛落就有同學故意說。“來，老師，笑一個。”班朱白了他一眼，說：這次高考政治簡單的吧。”
我沒敢接話。
機房裏有老師教我們高考志網上模擬填報，在現在沒得知分數前先隨便填報，來熟悉流程。老師先給我們試範了一遍，然後我們自己動手操作。我輸入了 可是顯示不出，著急之下，連忙轉身，剛好看見林弋在我後面，於是讓他幫我看下，原來是2Jks。我登錄時已經有好些人離開了，於是我在5個志願中就填了個廈門大學嘉庾學院，我喜歡海邊的城市，敬佩陳嘉庾先生在那段風雨如晦的歲月裏，寧賣一棟大廈，也要保住一所大學的精神。也知道自己的實力，廈門大學是不可能的，所以填了這個學校。
出機房時，碰見同桌還有班朱也在，於是讓韓立冬幫忙拍了一張我、同桌還有班朱的合照，算是留個紀念。出大門時我回頭望了一眼，再見了母校。卻沒有再看見那個身影。
感覺心裏有些空蕩蕩的。不知是因為沒有機會再見到季澤，還是沒有和林弋說一聲再見。我有時候也會回想，是否喜歡季澤，還是僅僅是黑暗時光裏一個精神的依靠；也會思考，是否喜歡林弋，還是僅僅是喜歡巖井俊二《情書》中的那個故事。可以確認的是，我喜歡過沈言深，他是我懵懂青春裏最美好的悸動，但是終究是因為自卑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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