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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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果然，身體不好的人還是不要去挑戰自己比較好。
溫軟半夜是被自己燙醒的，她迷迷糊糊地感覺自己越來越熱，嗓子幹啞發不出聲，就連腦袋都是昏昏沈沈的，心裏嘆了口氣，果然全都是報應。
本來想起身給自己餵點兒藥，結果一掀毯子還沒從沙發上坐起來就感覺天旋地轉，雖然深夜的屋子裏本來就黑，但是溫軟就是感覺自己眼前一黑，有好多亮晶晶的東西在旋轉，然後成為一個漩渦，條件反射去扶茶幾，結果一個摸空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因為沙發和茶幾之間的距離比較小，前額不可避免地撞在了茶幾角上。
劇烈的疼痛襲來，溫軟痛的全身一縮，緊跟著意識就沒了，徹底昏過去了。
顧辰站在落地窗前給溫軟撥著電話，目光移到一旁放著的裝著鎏瑰的禮盒，莞爾一笑。
但是聽著手機裏的忙音，顧辰忽然感覺心裏不舒服，就是一種好像預感什麽事情即將發生的悶痛感，“嘟嘟”的忙音讓他感到越來越煩躁，他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一樣迫切地想見到溫軟。
想起上次送溫軟回家的那個地址，顧辰覺得任由自己在這兒徒勞擔憂不如過去看看，連搭在沙發扶手上的西裝外套都顧不上拿就快步走出房間。
深夜的車輛還是比較少的，顧辰一路順暢地開到公寓樓底，按著上次的記憶乘坐電梯上到溫軟家樓層。
“咚咚”
想到現在已經深夜了，考慮別人在睡覺，顧辰收著力敲響了門，壓根沒有想到自己給溫軟打電話是在深夜，人家也可能在睡覺。
這真的不怪顧辰，活動結束的時候還算早，他給溫軟打了不下十個電話都沒人接，以為溫軟是這兩天有點累所以早早休息了，可現在已經將近淩晨了，溫軟也不可能一覺睡十幾個小時。
眼看著敲門的聲音越來越大都沒有開門的跡象，顧辰感覺自己剛剛的悶痛感又來了，心上仿佛墜著一顆大石頭。
掏出手機給溫軟撥著電話，顧辰手上繼續不停歇地拍著門。
樓道內過於寂靜，除了顧辰叫門的聲音一點兒雜音都聽不到，直到顧辰撥通電話，在敲門的間隙，他好像若有若無地聽到了溫軟的手機鈴聲。
停下敲門的手，顧辰趴在門上細細地聽了下，屋內的手機鈴聲還在不停的響，順著這個隔音不是很好的門傳到顧辰耳朵裏。
確定就是溫軟的手機鈴聲，可既然在家不應該聽不見，除非……
抑制住自己的恐慌，顧辰手略微發顫，下了狠力砸著門，還大聲叫著溫軟的名字。
擔憂隔壁的住戶聽到砸門的動靜罵罵咧咧地出來看是哪個小犢子大半夜不睡覺砸門的時候升到了幾點。
“幹嘛呢幹嘛呢，大半夜你不睡覺別人都不要睡了？”
睜著朦朦朧的眼，隔壁的鄰居大媽推開門質問這個大半夜不睡覺的人。
看著隔壁都被他的動靜吵醒了，而溫軟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顧辰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頭都沒回對著後邊的人解釋：“我朋友可能出事了，不好意思啊！”
聽到這兒，大媽的瞌睡都被嚇沒了，她雖然是剛搬來的，但是對面住著一個單身小姑娘的事情她還是知道的，一瞬間花季少女深夜被欺淩等一系列社會新聞開始在她腦海裏湧動。
想到自己剛買不久的房子要是因為這貶值了，大媽感覺自己的血壓都不夠飆的。
立馬也不管半夜不半夜了，哆哆嗦嗦就折返回去拿手機準備報警。
“老頭子，快別睡了，出人命了。”
搖著床上還在呼呼大睡的人，大媽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停了。
“嗯……嗯？什麽！”
大爺一瞬間驚醒，撐著身子起來看著站在一旁的大媽。
大媽越想越覺得自己猜的沒錯，她記得隔壁的哪個小姑娘，長得漂亮著呢！現在獨居女性被人尾隨蹲點謀財害命的還少嗎？
見老頭子醒了，大媽顧不上和他解釋，手指不利索地按下報警電話。
“餵，公安局嗎？我要報警。”
顧辰顧不上隔壁的鄰居大媽，看著仍然無動於衷的門，心一狠後退半步，擡起手肘直接撞了過去。
這座房子還是溫軟的父母留下來的，年頭不短了，還沒等顧辰撞幾次門就顫顫巍巍地開了。
門順著慣性砰地撞在墻上，顧辰看著屋裏黑漆漆的一片，還沒掛斷的電話在屋裏響個不停。
掛斷電話，顧辰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先環視了一圈屋內。
手機發出薄弱的光不太清楚地照亮著這個屋子，房間內擺放整齊，沒有人。
顧辰將燈光移到墻壁上，找到燈的開關。
“啪”
暖黃色的燈光一下子從屋頂灑下來，顧辰的眼睛還沒有適應光源，用力的閉了閉眼睛，往屋裏走去。
結果剛走到沙發旁就看到躺在地上的溫軟，鮮血從她的額頭蜿蜒下來，劃過半張臉，顧辰瞳孔一縮，沖上前將人抱起來。
“溫軟？溫軟？”
邊拍著她的臉邊叫著她的名字，手在摸上去的一瞬間就被燙到了，目光掃到一旁已經被血濡濕了的地毯。
顧辰將人打橫抱起來就往外沖。
隔壁的一對老夫妻聽到顧辰撞門的聲音就往出走，現在看到他抱著一個滿臉是血，昏迷不醒的人出來都被嚇壞了，手裏抓著的手機都掉到了地上。
兩人相互攙扶著，聲音顫抖：“出人命了，好多血，出人命了！”
話音順著還沒掛斷的報警電話傳到接線員耳朵裏，對方一下子提高警惕，對著電話問：“餵？能聽到嗎？請您確認事發地。餵？餵？”
躺在地上的手機不斷發出疑問，兩位老人才反應過來，顫顫巍巍地彎下身子去撿手機。
聲音哆哆嗦嗦：“這裏是……”
顧辰一路開車狂奔，緊趕慢趕才趕到華辰旗下的私立醫院。
車一到門口，整裝待發的醫生和護士就擡著擔架往上沖，顧辰將人從車裏抱下來放到擔架上跟著往進走，壓根顧不上一旁上來湊熱鬧的院長。
直到人已經送進搶救室，顧辰才發現自己的後背早就被汗浸濕了，就連額頭都掛著大滴大滴的汗珠。
一旁的院長哪見過顧辰這副狼狽不堪的樣子，瞬間明白這次病患的重要性。
還好還好，自己很有先見之明地安排了醫院最好的醫生來。
見顧辰現在根本沒心情和他講話，院長很有眼色地在旁邊當一個木頭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顧辰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樣的心情，他害怕，慌亂，直到現在手都在顫抖，他壓根不敢想如果自己今天沒有去找溫軟會怎麽樣。
她會不會就那樣一直流血，她還在發燒，高燒是會要人命的。
一想到這兒，顧辰就感覺自己有點兒控制不住脾氣，他甚至想砸東西，打人。
為什麽自己下午沒有發覺溫軟不對勁，明明她剛恢覆沒兩天，明明自己可以想到的。
對！他一直沈浸在拍下鎏瑰，想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告白，想讓溫軟當顧太太。
不斷地把過錯歸結在自己身上，顧辰恨不得拍死下午那個沈浸在未來幻想裏的自己。
要是溫軟真的出了事，那要鎏瑰有什麽用啊？
顧辰低著頭，將臉埋在掌心，醫院過道裏的白熾燈都在散發出冷冰冰的氣息，照的雪白的墻壁都無比慘然，
時間成了束縛顧辰的一道枷鎖，他的心仿佛都在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沈寂到一片荒蕪裏，甚至感覺周身無比的冷，他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所有的希望都被寄托在那盞亮在手術室上，散發著紅色光芒的燈上。
他希望那盞燈熄滅，他依舊可以把未說出口的滿腔愛意說給自己的摯愛。
他又害怕那盞燈熄滅，送到他面前的只有一片白，就像慘白的燈光一樣冷冰冰的白。
煎熬的時光終於過去，手術中亮起的燈熄滅，顧辰踉蹌地走到出來的醫生旁，虔誠地等待著著宣判。
“顧總，病人已經脫離危險。”
聽到這句話，顧辰緊繃的精神一下子松懈，甚至感覺天花板上的燈都在旋轉，全身一下子脫了力，往後打了個趔趄。
嚇的醫生趕緊扶住這個財神爺，生怕一會兒自己帶著他上手術臺。
撫開他的胳膊，顧辰甩了甩腦袋，臉色微白：“繼續說。”
“哦，哦！”
頂著顧辰的目光，醫生繼續開口：“病人的燒還沒有全退下來，家屬要註意病人反覆高熱，還有，病人的頭遭到了撞擊，失血過多，還伴隨腦震蕩，可能會昏迷兩天。”
剛從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反應過來就聽到了昏迷，顧辰一把抓住醫生的手：“為什麽還會昏迷呢？是有什麽後遺癥嗎？”
醫生被他的動作嚇到了，趕忙解釋：“沒有沒有，正常現象。”
聽到這話，顧辰才放下心來，點點頭，讓開身子讓醫生離開。
醫生揉著自己的胳膊扭頭看著迎上去幫護士推車的顧辰，心裏吐槽：好大的手勁。
將病人送回病房後，護士就離開了，只留下顧辰陪著病床上的溫軟。
病床上的那個頭上裹著厚實紗布的女人雖然臉色蒼白，但依然看的出來精致的模樣，將溫軟沒掉點滴的手緊握在手裏，顧辰的額頭抵著兩人纏握的手，久久不發一言。
透過病房內溫暖的光，仿佛可以看到這個順風順水二十多年的男人眼眶裏浮現著晶瑩的淚滴。
在這一刻，顧辰才發現，原來在死亡面前，小心翼翼地虔誠是愛情唯一的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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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身體不好的人還是不要去挑戰自己比較好。
溫軟半夜是被自己燙醒的，她迷迷糊糊地感覺自己越來越熱，嗓子幹啞發不出聲，就連腦袋都是昏昏沈沈的，心裏嘆了口氣，果然全都是報應。
本來想起身給自己餵點兒藥，結果一掀毯子還沒從沙發上坐起來就感覺天旋地轉，雖然深夜的屋子裏本來就黑，但是溫軟就是感覺自己眼前一黑，有好多亮晶晶的東西在旋轉，然後成為一個漩渦，條件反射去扶茶幾，結果一個摸空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因為沙發和茶幾之間的距離比較小，前額不可避免地撞在了茶幾角上。
劇烈的疼痛襲來，溫軟痛的全身一縮，緊跟著意識就沒了，徹底昏過去了。
顧辰站在落地窗前給溫軟撥著電話，目光移到一旁放著的裝著鎏瑰的禮盒，莞爾一笑。
但是聽著手機裏的忙音，顧辰忽然感覺心裏不舒服，就是一種好像預感什麽事情即將發生的悶痛感，“嘟嘟”的忙音讓他感到越來越煩躁，他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一樣迫切地想見到溫軟。
想起上次送溫軟回家的那個地址，顧辰覺得任由自己在這兒徒勞擔憂不如過去看看，連搭在沙發扶手上的西裝外套都顧不上拿就快步走出房間。
深夜的車輛還是比較少的，顧辰一路順暢地開到公寓樓底，按著上次的記憶乘坐電梯上到溫軟家樓層。
“咚咚”
想到現在已經深夜了，考慮別人在睡覺，顧辰收著力敲響了門，壓根沒有想到自己給溫軟打電話是在深夜，人家也可能在睡覺。
這真的不怪顧辰，活動結束的時候還算早，他給溫軟打了不下十個電話都沒人接，以為溫軟是這兩天有點累所以早早休息了，可現在已經將近淩晨了，溫軟也不可能一覺睡十幾個小時。
眼看著敲門的聲音越來越大都沒有開門的跡象，顧辰感覺自己剛剛的悶痛感又來了，心上仿佛墜著一顆大石頭。
掏出手機給溫軟撥著電話，顧辰手上繼續不停歇地拍著門。
樓道內過於寂靜，除了顧辰叫門的聲音一點兒雜音都聽不到，直到顧辰撥通電話，在敲門的間隙，他好像若有若無地聽到了溫軟的手機鈴聲。
停下敲門的手，顧辰趴在門上細細地聽了下，屋內的手機鈴聲還在不停的響，順著這個隔音不是很好的門傳到顧辰耳朵裏。
確定就是溫軟的手機鈴聲，可既然在家不應該聽不見，除非……
抑制住自己的恐慌，顧辰手略微發顫，下了狠力砸著門，還大聲叫著溫軟的名字。
擔憂隔壁的住戶聽到砸門的動靜罵罵咧咧地出來看是哪個小犢子大半夜不睡覺砸門的時候升到了幾點。
“幹嘛呢幹嘛呢，大半夜你不睡覺別人都不要睡了？”
睜著朦朦朧的眼，隔壁的鄰居大媽推開門質問這個大半夜不睡覺的人。
看著隔壁都被他的動靜吵醒了，而溫軟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顧辰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頭都沒回對著後邊的人解釋：“我朋友可能出事了，不好意思啊！”
聽到這兒，大媽的瞌睡都被嚇沒了，她雖然是剛搬來的，但是對面住著一個單身小姑娘的事情她還是知道的，一瞬間花季少女深夜被欺淩等一系列社會新聞開始在她腦海裏湧動。
想到自己剛買不久的房子要是因為這貶值了，大媽感覺自己的血壓都不夠飆的。
立馬也不管半夜不半夜了，哆哆嗦嗦就折返回去拿手機準備報警。
“老頭子，快別睡了，出人命了。”
搖著床上還在呼呼大睡的人，大媽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停了。
“嗯……嗯？什麽！”
大爺一瞬間驚醒，撐著身子起來看著站在一旁的大媽。
大媽越想越覺得自己猜的沒錯，她記得隔壁的哪個小姑娘，長得漂亮著呢！現在獨居女性被人尾隨蹲點謀財害命的還少嗎？
見老頭子醒了，大媽顧不上和他解釋，手指不利索地按下報警電話。
“餵，公安局嗎？我要報警。”
顧辰顧不上隔壁的鄰居大媽，看著仍然無動於衷的門，心一狠後退半步，擡起手肘直接撞了過去。
這座房子還是溫軟的父母留下來的，年頭不短了，還沒等顧辰撞幾次門就顫顫巍巍地開了。
門順著慣性砰地撞在墻上，顧辰看著屋裏黑漆漆的一片，還沒掛斷的電話在屋裏響個不停。
掛斷電話，顧辰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先環視了一圈屋內。
手機發出薄弱的光不太清楚地照亮著這個屋子，房間內擺放整齊，沒有人。
顧辰將燈光移到墻壁上，找到燈的開關。
“啪”
暖黃色的燈光一下子從屋頂灑下來，顧辰的眼睛還沒有適應光源，用力的閉了閉眼睛，往屋裏走去。
結果剛走到沙發旁就看到躺在地上的溫軟，鮮血從她的額頭蜿蜒下來，劃過半張臉，顧辰瞳孔一縮，沖上前將人抱起來。
“溫軟？溫軟？”
邊拍著她的臉邊叫著她的名字，手在摸上去的一瞬間就被燙到了，目光掃到一旁已經被血濡濕了的地毯。
顧辰將人打橫抱起來就往外沖。
隔壁的一對老夫妻聽到顧辰撞門的聲音就往出走，現在看到他抱著一個滿臉是血，昏迷不醒的人出來都被嚇壞了，手裏抓著的手機都掉到了地上。
兩人相互攙扶著，聲音顫抖：“出人命了，好多血，出人命了！”
話音順著還沒掛斷的報警電話傳到接線員耳朵裏，對方一下子提高警惕，對著電話問：“餵？能聽到嗎？請您確認事發地。餵？餵？”
躺在地上的手機不斷發出疑問，兩位老人才反應過來，顫顫巍巍地彎下身子去撿手機。
聲音哆哆嗦嗦：“這裏是……”
顧辰一路開車狂奔，緊趕慢趕才趕到華辰旗下的私立醫院。
車一到門口，整裝待發的醫生和護士就擡著擔架往上沖，顧辰將人從車裏抱下來放到擔架上跟著往進走，壓根顧不上一旁上來湊熱鬧的院長。
直到人已經送進搶救室，顧辰才發現自己的後背早就被汗浸濕了，就連額頭都掛著大滴大滴的汗珠。
一旁的院長哪見過顧辰這副狼狽不堪的樣子，瞬間明白這次病患的重要性。
還好還好，自己很有先見之明地安排了醫院最好的醫生來。
見顧辰現在根本沒心情和他講話，院長很有眼色地在旁邊當一個木頭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顧辰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樣的心情，他害怕，慌亂，直到現在手都在顫抖，他壓根不敢想如果自己今天沒有去找溫軟會怎麽樣。
她會不會就那樣一直流血，她還在發燒，高燒是會要人命的。
一想到這兒，顧辰就感覺自己有點兒控制不住脾氣，他甚至想砸東西，打人。
為什麽自己下午沒有發覺溫軟不對勁，明明她剛恢覆沒兩天，明明自己可以想到的。
對！他一直沈浸在拍下鎏瑰，想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告白，想讓溫軟當顧太太。
不斷地把過錯歸結在自己身上，顧辰恨不得拍死下午那個沈浸在未來幻想裏的自己。
要是溫軟真的出了事，那要鎏瑰有什麽用啊？
顧辰低著頭，將臉埋在掌心，醫院過道裏的白熾燈都在散發出冷冰冰的氣息，照的雪白的墻壁都無比慘然，
時間成了束縛顧辰的一道枷鎖，他的心仿佛都在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沈寂到一片荒蕪裏，甚至感覺周身無比的冷，他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所有的希望都被寄托在那盞亮在手術室上，散發著紅色光芒的燈上。
他希望那盞燈熄滅，他依舊可以把未說出口的滿腔愛意說給自己的摯愛。
他又害怕那盞燈熄滅，送到他面前的只有一片白，就像慘白的燈光一樣冷冰冰的白。
煎熬的時光終於過去，手術中亮起的燈熄滅，顧辰踉蹌地走到出來的醫生旁，虔誠地等待著著宣判。
“顧總，病人已經脫離危險。”
聽到這句話，顧辰緊繃的精神一下子松懈，甚至感覺天花板上的燈都在旋轉，全身一下子脫了力，往後打了個趔趄。
嚇的醫生趕緊扶住這個財神爺，生怕一會兒自己帶著他上手術臺。
撫開他的胳膊，顧辰甩了甩腦袋，臉色微白：“繼續說。”
“哦，哦！”
頂著顧辰的目光，醫生繼續開口：“病人的燒還沒有全退下來，家屬要註意病人反覆高熱，還有，病人的頭遭到了撞擊，失血過多，還伴隨腦震蕩，可能會昏迷兩天。”
剛從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反應過來就聽到了昏迷，顧辰一把抓住醫生的手：“為什麽還會昏迷呢？是有什麽後遺癥嗎？”
醫生被他的動作嚇到了，趕忙解釋：“沒有沒有，正常現象。”
聽到這話，顧辰才放下心來，點點頭，讓開身子讓醫生離開。
醫生揉著自己的胳膊扭頭看著迎上去幫護士推車的顧辰，心裏吐槽：好大的手勁。
將病人送回病房後，護士就離開了，只留下顧辰陪著病床上的溫軟。
病床上的那個頭上裹著厚實紗布的女人雖然臉色蒼白，但依然看的出來精致的模樣，將溫軟沒掉點滴的手緊握在手裏，顧辰的額頭抵著兩人纏握的手，久久不發一言。
透過病房內溫暖的光，仿佛可以看到這個順風順水二十多年的男人眼眶裏浮現著晶瑩的淚滴。
在這一刻，顧辰才發現，原來在死亡面前，小心翼翼地虔誠是愛情唯一的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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