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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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火
幾個宮女在接到樂陽公主眼神的一剎那便明白了公主的意思，公主要她們認下這罪名。
但她們只能聽從公主的命令，她們的家人都握在公主手中，此時若不聽話，不止害了自己，更害了她們的家人。
幾個宮女心如死灰，不再掙紮，“推明月公主入水一事，實在是奴婢無心之失，與他人無關。”
柳傾玉看著幾個宮女改了口，便知是她們有把柄握在樂陽公主手上。
“欺騙本宮，可是要牽連家族的。”柳傾玉只淡淡說了這麽一句。
得罪皇後與得罪公主，孰輕孰重？
既然家人無論怎樣都不安全了，還不如說出真相，說不準還能有一條活路。
“皇後娘娘恕罪，是樂陽公主指使我們的。”幾個人深深叩拜下去，供出了主使。
柳傾玉早就知道是樂陽，如今引著她們說出了實情，才松了一口氣。否則，她又得花心思收回之前的命令，那幾個宮女本就不是主使，她不可能讓無辜之人這樣丟命，剛剛把懲罰說得那麽重，只是為了讓她們說出真相。
幾個宮女泣訴著原委，樂陽公主再無可辯解。
“明月公主，你如何才能原諒樂陽？”柳傾玉沒有直接斷樂陽的罪，而是去問明月。
幾縷發絲因為被水浸濕而粘在一起，明月整個人看起來弱不禁風，即便外邊還罩著柳傾玉給她的外衫，依舊是快要被風吹倒的樣子。
但明月說出的話卻與柔弱二字不搭一點兒邊，她說：“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依明月之見，按照皇後娘娘剛才定下的責罰便可，亦或是，將樂陽公主扔入水池一刻鐘。”
她雖說了兩個選項，實則是逼著樂陽選第二個，杖責一百是要丟命的，而在這個時候的樂陽別無選擇。除非，皇後會為了維護大晉皇室的顏面而維護樂陽，但很明顯，不可能。
樂陽為了保住自己的尊嚴，笑道：“既是如此，我便在禦花園的水池中待上片刻又何妨。”
塵埃落定，明月依舊沒有去換衣的打算，而是跟在柳溪琮身後。
此時，柳溪琮已和蘇星雲分開。
她歪著頭看柳溪琮，聲音軟軟道：“柳公子，明月因為你受了那麽大的委屈，你都不心疼的嗎？”
柳溪琮正色道：“我深知明月公主選擇我的原因，但我認為，婚嫁是兩個人一輩子的大事，不該這麽兒戲。”
“兒戲？不會呀。以柳公子的人品，最差不過是與我相敬如賓。”明月知道柳溪琮的人品，就算他娶了不喜歡的人，也不會刻意為難。
這樣的人，說實話，打著燈籠都難尋。
柳溪琮見與明月說不通，正色道：“實在是在下已有心上人，非她不可。”他需得讓明月知道，他不是外表這麽良善。
“若明月公主有時間，我明日想約你去個地方。”
去看看他刑訊犯人時如惡鬼般的模樣，也好讓明月知難而退。
但明月沒想那麽多，她以為不過是一場邀約，就算事情的發展再出乎意料，她也能多些與柳溪琮相處的時間。
嫁給柳溪琮，她便能留在洛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何況，現在她還有些喜歡他。
另一邊，趙澤世送走了齊王。
齊王主動請纓要去晉宋交界處鎮守邊關，趙澤世同意了。
“你把那麽重要的地方交給齊王，真的信他？”柳傾玉覺得齊王近日表現雖然很不錯，但始終是敢引兵圍洛都的人，他值得信任嗎？
且不說別的，如今齊王離開洛都，手中又得到一部分兵權，賊心再起的話，大晉危矣。
柳傾玉神情認真，她是真的害怕大晉因為齊王出現混亂。當時她雖保下齊王，也用他做一些事情，但是不敢放松對齊王的轄制。
趙澤世知道玉兒在擔心什麽，他道：“你放心，我還派了別人，他若想做出於大晉不利的決策，必然會被駁回。而且，他的才能不應該被埋沒。”
北方戰事總得有一個能掌控全局的人留在那裏，現今他在洛都，不能時時把握北方戰事詳情，得派一個人去。
而那個人，就是齊王。
齊王在主動請纓之前，向趙澤世坦白了他之前與宋國的交易。
在趙澤世屏退眾人後，齊王道：“直到現在，我與宋國高層依舊有聯系，所以，我去前線應當是比別人更合適的。”
“你以為，朕放心你？”趙澤世漆黑的瞳孔盯著齊王，他對齊王，還沒達到這種信任。
即便齊王向他坦白了宋國之事，他對齊王也放不下心來。
齊王道：“陛下自然不會放心我，但如今的我已翻不起什麽風浪來了，我只想為大晉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然後遠離朝堂。”
大晉有趙澤世做君主，未來不必擔憂。
而他偽裝了這麽久，籌謀了這麽久都沒有成功，既然做不成帝王，那就當個閑魚野鶴的人吧。
“臣聽說有一種特殊的毒藥，需以人血來配，若要解毒，也需下毒之人的鮮血。陛下若不放心，臣願服此毒，每月等著陛下的解藥。”
齊王把誠意擺的很足，他之所以敢這麽說，把自己的命交到趙澤世手中，是因為對趙澤世人品的信任。
他知道趙澤世即便對他不喜，也不會用下毒這麽下作的手段要他的命。趙澤世能留他到現在，便不會再輕易讓他去死。
趙澤世想了想，齊王說的法子倒是可行。
按著齊王的說法，齊王是在宋國經營良多的，於戰局有利者，自然該去戰場。
“好。”趙澤世答應的幹脆利落。
思及前些日子和齊王的那次談話，趙澤世對柳傾玉繼續說道：“不止是有別人看著齊王，我給他餵了毒，需要按時服用解藥。”
餵毒雖然不是什麽光明磊落的事情，但他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瞞著玉兒。
“此法甚好。”前線那麽重要的地方交給齊王，柳傾玉心裏並不放心，但趙澤世手中握著齊王的命，那就不一樣了。
其實趙澤世很想自己去前線，他想自己指揮大晉的軍隊。若不朝政拌著腳，而且玉兒如今正懷孕，需要人照顧。他才會選擇留在洛都，否則他早就奔赴前線了。
因為趙澤世好戰，從他上位起就戰爭不絕，天下百姓都說他是個暴君。雖然大晉百姓沒有因為這場戰爭損失財物，但大家無事時，便會坐在一起批判當今陛下。
這些事情趙澤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沒空管。
而且，他已經習慣名聲不好了。
北方戰火因他而起是事實，他不會否認。
柳傾玉嘆道：“什麽時候才能不打仗啊。”
趙澤世認真承諾，“三年之內，我一定還天下百姓一個海晏河清。”
柳傾玉知道趙澤世為何只看準了宋國，對越南和塔沙國卻並不急攻。
一直以來，大晉重文且重商，而宋國卻是重軍工，比起如今的趙澤世來，是真正的窮兵黷武。街上多見婦孺，男丁都已被征上戰場。若非靠著其他國家的納貢，宋國貴族哪能那般奢靡。
當年趙澤世被送去宋國為質，是真正在宋國那種環境生存過的，也知道宋國苦樂不均的現狀。
只是，戰火之下，最受苦的還是百姓。
柳傾玉握住趙澤世的手，“我信你。”
她相信趙澤世有這個能力，她也相信太平盛世就在不久的將來。
以暴制暴固然不好，可放任暴力才更錯誤。所以，她對趙澤世所為沒有不讚同，不論其他人怎麽說。
這日之後，趙澤世就一心撲在政務上，勵精圖治，力圖在戰爭年代裏盡最大努力保證百姓的生活。
柳溪琮正站在禦書房內，他請求陛下允他北上去平州郡。
“為何會想去平州郡？”那裏正是戰爭前線，一般人躲還躲不及，哪裏會自己上趕著去的？
柳溪琮道：“為了掙個功名回來。”如今他的官職在年輕一輩中已經算是翹楚，但若想靠自己完全庇護蘇星雲，還不夠。
蘇家那些人在知道他和蘇星雲的關系之後的確對蘇星雲更好了，但話裏話外卻是要把蘇星月嫁給他。
蘇夫人說：“庶女的身份怎麽配得上您？依我看，星月溫柔懂事，才是您的良配。”
為此，柳溪琮幾番解釋，才讓蘇夫人打消了把蘇家其他女子塞給他的意思。
也是那時候，他才明白，就算他的身份再高都沒用。因為蘇家人不需要拿捏他，他們只要拿捏住雲兒，便是拿捏住了他。
偏偏論起長幼尊卑，雲兒都得遵循蘇家人的命令。
“我想在娶蘇星雲之前，給她一個尊貴的身份。”這樣，蘇星雲就不是他的附屬。
趙澤世明白柳溪琮的意思，便不再阻攔，“既然你已經做好決定，便只管放手去搏。”
為了給蘇星雲一個保障，在離開洛都前，柳家把婚書給蘇家送了過去。有這份婚約在，蘇家人應該會對蘇星雲好些。
在臨近入冬時，柳溪琮啟程去往平州郡。
這時候，柳傾玉腰身處比以往胖了些，她的身子已經能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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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宮女在接到樂陽公主眼神的一剎那便明白了公主的意思，公主要她們認下這罪名。
但她們只能聽從公主的命令，她們的家人都握在公主手中，此時若不聽話，不止害了自己，更害了她們的家人。
幾個宮女心如死灰，不再掙紮，“推明月公主入水一事，實在是奴婢無心之失，與他人無關。”
柳傾玉看著幾個宮女改了口，便知是她們有把柄握在樂陽公主手上。
“欺騙本宮，可是要牽連家族的。”柳傾玉只淡淡說了這麽一句。
得罪皇後與得罪公主，孰輕孰重？
既然家人無論怎樣都不安全了，還不如說出真相，說不準還能有一條活路。
“皇後娘娘恕罪，是樂陽公主指使我們的。”幾個人深深叩拜下去，供出了主使。
柳傾玉早就知道是樂陽，如今引著她們說出了實情，才松了一口氣。否則，她又得花心思收回之前的命令，那幾個宮女本就不是主使，她不可能讓無辜之人這樣丟命，剛剛把懲罰說得那麽重，只是為了讓她們說出真相。
幾個宮女泣訴著原委，樂陽公主再無可辯解。
“明月公主，你如何才能原諒樂陽？”柳傾玉沒有直接斷樂陽的罪，而是去問明月。
幾縷發絲因為被水浸濕而粘在一起，明月整個人看起來弱不禁風，即便外邊還罩著柳傾玉給她的外衫，依舊是快要被風吹倒的樣子。
但明月說出的話卻與柔弱二字不搭一點兒邊，她說：“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依明月之見，按照皇後娘娘剛才定下的責罰便可，亦或是，將樂陽公主扔入水池一刻鐘。”
她雖說了兩個選項，實則是逼著樂陽選第二個，杖責一百是要丟命的，而在這個時候的樂陽別無選擇。除非，皇後會為了維護大晉皇室的顏面而維護樂陽，但很明顯，不可能。
樂陽為了保住自己的尊嚴，笑道：“既是如此，我便在禦花園的水池中待上片刻又何妨。”
塵埃落定，明月依舊沒有去換衣的打算，而是跟在柳溪琮身後。
此時，柳溪琮已和蘇星雲分開。
她歪著頭看柳溪琮，聲音軟軟道：“柳公子，明月因為你受了那麽大的委屈，你都不心疼的嗎？”
柳溪琮正色道：“我深知明月公主選擇我的原因，但我認為，婚嫁是兩個人一輩子的大事，不該這麽兒戲。”
“兒戲？不會呀。以柳公子的人品，最差不過是與我相敬如賓。”明月知道柳溪琮的人品，就算他娶了不喜歡的人，也不會刻意為難。
這樣的人，說實話，打著燈籠都難尋。
柳溪琮見與明月說不通，正色道：“實在是在下已有心上人，非她不可。”他需得讓明月知道，他不是外表這麽良善。
“若明月公主有時間，我明日想約你去個地方。”
去看看他刑訊犯人時如惡鬼般的模樣，也好讓明月知難而退。
但明月沒想那麽多，她以為不過是一場邀約，就算事情的發展再出乎意料，她也能多些與柳溪琮相處的時間。
嫁給柳溪琮，她便能留在洛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何況，現在她還有些喜歡他。
另一邊，趙澤世送走了齊王。
齊王主動請纓要去晉宋交界處鎮守邊關，趙澤世同意了。
“你把那麽重要的地方交給齊王，真的信他？”柳傾玉覺得齊王近日表現雖然很不錯，但始終是敢引兵圍洛都的人，他值得信任嗎？
且不說別的，如今齊王離開洛都，手中又得到一部分兵權，賊心再起的話，大晉危矣。
柳傾玉神情認真，她是真的害怕大晉因為齊王出現混亂。當時她雖保下齊王，也用他做一些事情，但是不敢放松對齊王的轄制。
趙澤世知道玉兒在擔心什麽，他道：“你放心，我還派了別人，他若想做出於大晉不利的決策，必然會被駁回。而且，他的才能不應該被埋沒。”
北方戰事總得有一個能掌控全局的人留在那裏，現今他在洛都，不能時時把握北方戰事詳情，得派一個人去。
而那個人，就是齊王。
齊王在主動請纓之前，向趙澤世坦白了他之前與宋國的交易。
在趙澤世屏退眾人後，齊王道：“直到現在，我與宋國高層依舊有聯系，所以，我去前線應當是比別人更合適的。”
“你以為，朕放心你？”趙澤世漆黑的瞳孔盯著齊王，他對齊王，還沒達到這種信任。
即便齊王向他坦白了宋國之事，他對齊王也放不下心來。
齊王道：“陛下自然不會放心我，但如今的我已翻不起什麽風浪來了，我只想為大晉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然後遠離朝堂。”
大晉有趙澤世做君主，未來不必擔憂。
而他偽裝了這麽久，籌謀了這麽久都沒有成功，既然做不成帝王，那就當個閑魚野鶴的人吧。
“臣聽說有一種特殊的毒藥，需以人血來配，若要解毒，也需下毒之人的鮮血。陛下若不放心，臣願服此毒，每月等著陛下的解藥。”
齊王把誠意擺的很足，他之所以敢這麽說，把自己的命交到趙澤世手中，是因為對趙澤世人品的信任。
他知道趙澤世即便對他不喜，也不會用下毒這麽下作的手段要他的命。趙澤世能留他到現在，便不會再輕易讓他去死。
趙澤世想了想，齊王說的法子倒是可行。
按著齊王的說法，齊王是在宋國經營良多的，於戰局有利者，自然該去戰場。
“好。”趙澤世答應的幹脆利落。
思及前些日子和齊王的那次談話，趙澤世對柳傾玉繼續說道：“不止是有別人看著齊王，我給他餵了毒，需要按時服用解藥。”
餵毒雖然不是什麽光明磊落的事情，但他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瞞著玉兒。
“此法甚好。”前線那麽重要的地方交給齊王，柳傾玉心裏並不放心，但趙澤世手中握著齊王的命，那就不一樣了。
其實趙澤世很想自己去前線，他想自己指揮大晉的軍隊。若不朝政拌著腳，而且玉兒如今正懷孕，需要人照顧。他才會選擇留在洛都，否則他早就奔赴前線了。
因為趙澤世好戰，從他上位起就戰爭不絕，天下百姓都說他是個暴君。雖然大晉百姓沒有因為這場戰爭損失財物，但大家無事時，便會坐在一起批判當今陛下。
這些事情趙澤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沒空管。
而且，他已經習慣名聲不好了。
北方戰火因他而起是事實，他不會否認。
柳傾玉嘆道：“什麽時候才能不打仗啊。”
趙澤世認真承諾，“三年之內，我一定還天下百姓一個海晏河清。”
柳傾玉知道趙澤世為何只看準了宋國，對越南和塔沙國卻並不急攻。
一直以來，大晉重文且重商，而宋國卻是重軍工，比起如今的趙澤世來，是真正的窮兵黷武。街上多見婦孺，男丁都已被征上戰場。若非靠著其他國家的納貢，宋國貴族哪能那般奢靡。
當年趙澤世被送去宋國為質，是真正在宋國那種環境生存過的，也知道宋國苦樂不均的現狀。
只是，戰火之下，最受苦的還是百姓。
柳傾玉握住趙澤世的手，“我信你。”
她相信趙澤世有這個能力，她也相信太平盛世就在不久的將來。
以暴制暴固然不好，可放任暴力才更錯誤。所以，她對趙澤世所為沒有不讚同，不論其他人怎麽說。
這日之後，趙澤世就一心撲在政務上，勵精圖治，力圖在戰爭年代裏盡最大努力保證百姓的生活。
柳溪琮正站在禦書房內，他請求陛下允他北上去平州郡。
“為何會想去平州郡？”那裏正是戰爭前線，一般人躲還躲不及，哪裏會自己上趕著去的？
柳溪琮道：“為了掙個功名回來。”如今他的官職在年輕一輩中已經算是翹楚，但若想靠自己完全庇護蘇星雲，還不夠。
蘇家那些人在知道他和蘇星雲的關系之後的確對蘇星雲更好了，但話裏話外卻是要把蘇星月嫁給他。
蘇夫人說：“庶女的身份怎麽配得上您？依我看，星月溫柔懂事，才是您的良配。”
為此，柳溪琮幾番解釋，才讓蘇夫人打消了把蘇家其他女子塞給他的意思。
也是那時候，他才明白，就算他的身份再高都沒用。因為蘇家人不需要拿捏他，他們只要拿捏住雲兒，便是拿捏住了他。
偏偏論起長幼尊卑，雲兒都得遵循蘇家人的命令。
“我想在娶蘇星雲之前，給她一個尊貴的身份。”這樣，蘇星雲就不是他的附屬。
趙澤世明白柳溪琮的意思，便不再阻攔，“既然你已經做好決定，便只管放手去搏。”
為了給蘇星雲一個保障，在離開洛都前，柳家把婚書給蘇家送了過去。有這份婚約在，蘇家人應該會對蘇星雲好些。
在臨近入冬時，柳溪琮啟程去往平州郡。
這時候，柳傾玉腰身處比以往胖了些，她的身子已經能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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