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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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記憶中的那個怪物摟住了淩池。
吻住了他。
帶有血腥氣的吻，現實與記憶再度重合。
淩池的思考能力瞬間混亂了。
怎麽會有一個人類甚至怪物，可以變成兩個在他的面前出現的啊？！
但他似乎完全沒有驚訝的情緒。
Alpha遭遇嚴重威脅的第一本能促使著淩池直接推開了摟住他索吻的默蘭斯。
他的寒毛倒豎，跌跌撞撞地後退了好幾步。
大腦當中一片混沌。
在這千分之一秒的時間裏，默蘭斯隱約意識到了淩池身上可能發生了什麽。
他應該是恢覆了記憶。
事實上，淩池不恢覆記憶，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默蘭斯的臉色急速冰冷了下來，無機質光澤的眼眸涼薄地望著淩池。
本來這段時日，就是他這個怪物不管不顧從這個人類那裏偷來的歡愉罷了。
默蘭斯垂眸，眼底倒映著被巨量記憶完全沖擊到茫然的淩池，就說到：“這是我給你最後一次反悔的機會。”
話音未落，他轉身就隱沒在了陰影之中。
這是完全沒有任何掩飾的揭。
淩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默蘭斯完全違反生物常識，化作了一片扭曲猙獰的觸手，如同墨汁一般，徹底融入了黑暗。
默蘭斯一直以來對觸手怪的維護，並不是因為觸手怪是他一起被實驗時的好朋友。
而是因為他就是觸手怪！
只是，淩池除了茫然，似乎失去了其他的所有情緒。
他隱隱覺得，也許這些事他本來都是應該知道的。
Alpha被危險生物盯上的捕食本能恐懼飛速褪卻。
淩池的記憶越來越清晰。
沒有對默蘭斯的厭惡，他好像確實從一開始，就清楚地了解著他怪物的本質。
但在將皇太子帶回帝都星之前的記憶，依然是一片迷霧。
淩池勉強從地上站了起來。
遠處一聲喊。
“淩閣下，您怎麽不在原地好好呆著，等我給您拿單子呢？”
是元老院秘書。
淩池順著對方的聲音，看向了對方。
對方的胸口兩邊各別著一束小小的紅色星星花。
淩池覺得自己現在好像看什麽都眼熟。
特別是這所學校。
他在這裏……
他竟然在這裏做過兩天的代課老師？
做代課老師也就算了，他竟然還在這裏被默蘭斯給……淩池默默地捂住了制服被默蘭斯撕裂的胸口。
就算是再強大的Alpha的肌肉，在不用力的時候，也是軟的。
真是令A頭皮發麻的心口一涼。
他突然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強烈預感。
一定有某個人在設計他。
而且那個人應該比現在的他更了解他。
那麽那個人的真實身份……
該不會是我自己吧？
淩池強行冷靜下來，一邊梳理腦海當中錯亂的記憶，一邊看向遠處看起來依然有些陌生的Beta秘書：“可以請您幫我把我之前借住在這裏時，隨身攜帶的衣物拿過來嗎？”
Beta秘書看了看淩池緊捂的胸口。
他其實有點想吐槽淩池的。
一個男人幹嘛跟防賊似的，捂得那麽嚴實啊？
真是基裏基氣的Alpha。
但他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只是笑了笑，問淩池：“要什麽顏色的？”
淩池涼涼地瞥了他一眼。
心底那種自己應該認識這個人的念頭越來越明顯。
只是不管以前有多麽熟悉，對現在的他來說，不認識就是不認識。
所以，他表現的還是有些高冷的。
“都行。”
但那名Beta嘴裏說著好嘞，卻徑直走到了高臺的邊緣，直接將手裏的那份紙質單子丟給了他。
“雖然我一點都不喜歡那個怪物，但我還是建議你看看這份賬目。”
精準接住紙質單子的淩池瞬間擡頭，看向了不遠處的Beta。
這個人用了“怪物”這個詞！
他根本就知道自己是為了避免默蘭斯傷害他，而特意支開他的！
也許……他是不是應該找個借口審訊一下這個Beta？
只是沒等淩池在心底計劃好要怎麽把這個Beta逮住了審訊，下一秒，對方就往他的終端傳了一段數據。
坐在高臺上的淩池一看見那段數據，當場腦海裏就浮現了一些解密需要使用的關鍵密鑰。
他立刻解開了這段被反覆加密過的數據。
最終得到了一段影像。
“你好，淩池，或者說L。當你看到這段影像的時候，應該已經發生了很多的事情。”
淩池看著影像裏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陷入了沈思。
這難道是他的克隆人嗎？
“我不是你的克隆人，我就是你。”
“或者說，我就是你的一部分，主要是大腦。”
淩池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自己，腦袋開花地露出了內裏被超薄水晶體保護著的腦子。
“……”
把別人的腦子打出來，看到別人的腦子是一回事，而看見自己的腦子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淩池的心情瞬間無比覆雜。
影像裏的應該是個智能仿生人。
雖然有人類的大腦，但他的其他身體部分，不可能是血肉的肢體。
因為，對方的腦袋開花的同時，還給他表演了一個高難度後空翻，外加四肢螺旋揮舞。
腦子在透明的殼裏輕微晃蕩。
淩池被說服了。
盡管那份影像裏的他，顯而易見地有種非人類的氣質。
但他並不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人能想出這種離譜的自證方式。
只是場景太過荒誕，以至於現在的淩池直接連腦仁都開始痛了起來。
事實上，如果恢覆全部記憶，會讓他想起親自做這樣的行為會是什麽體驗的話，他寧願還是不要想起來了。
腦殼痛。
在對方陳述的同時，淩池隱隱察覺了對方被壓抑得極其微弱的異樣。
這個曾經的自己看起來並不像是個真實的人類。
不過很快，對方說明的有關默蘭斯的話題就轉移了他的註意力。
默蘭斯毋庸置疑的是個怪物。
而且，還是淩池本人親手一點一點締造出來的扭曲怪物。
他並沒有直接對默蘭斯進行實驗，但他圍觀了聯盟對默蘭斯從娩出的怪物幼崽，到十二歲人類少年的實驗全過程。
怪物是沒有人類的任何權益保護的。
更何況還是來自帝國的怪物。
哪怕是淩池，因為覆雜的身體歷史遺留問題，在他本身所屬的組織裏擁有的也只是半人的法理資格。
還在考察期的他根本沒有辦法給予默蘭斯任何實際的幫助。
更何況，組織本身就是一群飄蕩在帝國與聯盟之間，無家可歸的幽靈，他們就算能給予幫助，也絕不可能將默蘭斯帶出那座聯盟最嚴苛的極端監控實驗堡壘。
當然，如果淩池真的完全沒有人類該有的情感的話，那默蘭斯可能就永遠停留在十二歲的年紀了。
畢竟，聯盟當年在確定實驗基地保不住之後，第一時間就啟動了全部的自毀程序。
包括默蘭斯在內的所有絕密實驗項目，都會被徹底處理。
那也是人類唯一徹底摧毀默蘭斯這個怪物的機會。
在經過長年累月的實驗之後，他已經具備了常人難以想象的恐怖能力了，而一旦被放出囚禁他的牢籠，這個怪物基本上就跟泥牛入海一般，不可能被徹底銷毀了。
他畢竟是一個擁有不可計數分裂能力的高覆數級怪物。
而且，同時他還具備了不可思議的虛化和快速愈合能力。
這些能力也許是他一開始就天生的，也有可能是在後天的實驗當中，一次又一次地被強制催化出來的。
淩池在向上打完報告之後，完全沒等組織通過，就主動炸毀了聯盟非法實驗基地的絕大部分監管設施。
他打算先將默蘭斯放出來。
其實淩池當時的行動是不符合正常邏輯的，但他最終還是專程跑到了默蘭斯的囚籠門口，依然冷漠地問這個表面上看起來已經跟人類完全沒有區別的小怪物。
“我知道聯盟對你的關押控制使用的是最高的等級，一旦基地出現任何問題，你就只能給基地陪葬。但是，我有一個帶你出去的辦法。你要是能夠好好配合我聽我的話，你就可以獲得屬於人類的自由。”
淩池讓默蘭斯躲藏進了自己的身體。
對世界的全部理解，都是在反覆的實驗被實驗當中零散積累的默蘭斯，就這樣單純地聽信了淩池的建議。
他懷揣著天真的希望，快樂地撕開了這個自己最喜歡的人類脆弱的軀殼，一口一口吞食掉了他的大部分內臟器官，然後讓自己無法潛入陰影的那一部分，完美地偽裝成了淩池的內臟器官。
就像在母體裏被孕育一樣，默蘭斯生平第一次再次重溫了那種奇妙的安全柔軟。
他不知道淩池是承受著何等的痛苦，面帶微笑地通過基地的無數控制關卡的。
但等他聽見淩池用平靜得毫無破綻的聲音，在他偽裝的器官的幫助下，說出“好了，你可以出來了”的時候，默蘭斯迫不及待地就再次撕開了淩池的身體，真的出來了。
最終等待著這個小怪物的，就是飛船全息圖景裏漫天絢爛的浩瀚星空，以及身邊那一具死相相當慘烈的屍體。
小怪物不知所措地面對著第一次來到的外面的世界，而帶著他逃離的那個人類，只給他留下了足夠幫助他快速學習掌握人類知識，以及一艘只要不能按照他的指令完成所有學習就會徹底自毀的飛船。
那個人類對他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有任何人類本應該擁有的溫柔感情。
至少，在第一次理解人類的死亡時，抱著淩池的潔白骨骼的默蘭斯是這麽想的。
早知道，他就不跟其他微生物搶淩池的肉肉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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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的那個怪物摟住了淩池。
吻住了他。
帶有血腥氣的吻，現實與記憶再度重合。
淩池的思考能力瞬間混亂了。
怎麽會有一個人類甚至怪物，可以變成兩個在他的面前出現的啊？！
但他似乎完全沒有驚訝的情緒。
Alpha遭遇嚴重威脅的第一本能促使著淩池直接推開了摟住他索吻的默蘭斯。
他的寒毛倒豎，跌跌撞撞地後退了好幾步。
大腦當中一片混沌。
在這千分之一秒的時間裏，默蘭斯隱約意識到了淩池身上可能發生了什麽。
他應該是恢覆了記憶。
事實上，淩池不恢覆記憶，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默蘭斯的臉色急速冰冷了下來，無機質光澤的眼眸涼薄地望著淩池。
本來這段時日，就是他這個怪物不管不顧從這個人類那裏偷來的歡愉罷了。
默蘭斯垂眸，眼底倒映著被巨量記憶完全沖擊到茫然的淩池，就說到：“這是我給你最後一次反悔的機會。”
話音未落，他轉身就隱沒在了陰影之中。
這是完全沒有任何掩飾的揭。
淩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默蘭斯完全違反生物常識，化作了一片扭曲猙獰的觸手，如同墨汁一般，徹底融入了黑暗。
默蘭斯一直以來對觸手怪的維護，並不是因為觸手怪是他一起被實驗時的好朋友。
而是因為他就是觸手怪！
只是，淩池除了茫然，似乎失去了其他的所有情緒。
他隱隱覺得，也許這些事他本來都是應該知道的。
Alpha被危險生物盯上的捕食本能恐懼飛速褪卻。
淩池的記憶越來越清晰。
沒有對默蘭斯的厭惡，他好像確實從一開始，就清楚地了解著他怪物的本質。
但在將皇太子帶回帝都星之前的記憶，依然是一片迷霧。
淩池勉強從地上站了起來。
遠處一聲喊。
“淩閣下，您怎麽不在原地好好呆著，等我給您拿單子呢？”
是元老院秘書。
淩池順著對方的聲音，看向了對方。
對方的胸口兩邊各別著一束小小的紅色星星花。
淩池覺得自己現在好像看什麽都眼熟。
特別是這所學校。
他在這裏……
他竟然在這裏做過兩天的代課老師？
做代課老師也就算了，他竟然還在這裏被默蘭斯給……淩池默默地捂住了制服被默蘭斯撕裂的胸口。
就算是再強大的Alpha的肌肉，在不用力的時候，也是軟的。
真是令A頭皮發麻的心口一涼。
他突然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強烈預感。
一定有某個人在設計他。
而且那個人應該比現在的他更了解他。
那麽那個人的真實身份……
該不會是我自己吧？
淩池強行冷靜下來，一邊梳理腦海當中錯亂的記憶，一邊看向遠處看起來依然有些陌生的Beta秘書：“可以請您幫我把我之前借住在這裏時，隨身攜帶的衣物拿過來嗎？”
Beta秘書看了看淩池緊捂的胸口。
他其實有點想吐槽淩池的。
一個男人幹嘛跟防賊似的，捂得那麽嚴實啊？
真是基裏基氣的Alpha。
但他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只是笑了笑，問淩池：“要什麽顏色的？”
淩池涼涼地瞥了他一眼。
心底那種自己應該認識這個人的念頭越來越明顯。
只是不管以前有多麽熟悉，對現在的他來說，不認識就是不認識。
所以，他表現的還是有些高冷的。
“都行。”
但那名Beta嘴裏說著好嘞，卻徑直走到了高臺的邊緣，直接將手裏的那份紙質單子丟給了他。
“雖然我一點都不喜歡那個怪物，但我還是建議你看看這份賬目。”
精準接住紙質單子的淩池瞬間擡頭，看向了不遠處的Beta。
這個人用了“怪物”這個詞！
他根本就知道自己是為了避免默蘭斯傷害他，而特意支開他的！
也許……他是不是應該找個借口審訊一下這個Beta？
只是沒等淩池在心底計劃好要怎麽把這個Beta逮住了審訊，下一秒，對方就往他的終端傳了一段數據。
坐在高臺上的淩池一看見那段數據，當場腦海裏就浮現了一些解密需要使用的關鍵密鑰。
他立刻解開了這段被反覆加密過的數據。
最終得到了一段影像。
“你好，淩池，或者說L。當你看到這段影像的時候，應該已經發生了很多的事情。”
淩池看著影像裏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陷入了沈思。
這難道是他的克隆人嗎？
“我不是你的克隆人，我就是你。”
“或者說，我就是你的一部分，主要是大腦。”
淩池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自己，腦袋開花地露出了內裏被超薄水晶體保護著的腦子。
“……”
把別人的腦子打出來，看到別人的腦子是一回事，而看見自己的腦子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淩池的心情瞬間無比覆雜。
影像裏的應該是個智能仿生人。
雖然有人類的大腦，但他的其他身體部分，不可能是血肉的肢體。
因為，對方的腦袋開花的同時，還給他表演了一個高難度後空翻，外加四肢螺旋揮舞。
腦子在透明的殼裏輕微晃蕩。
淩池被說服了。
盡管那份影像裏的他，顯而易見地有種非人類的氣質。
但他並不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人能想出這種離譜的自證方式。
只是場景太過荒誕，以至於現在的淩池直接連腦仁都開始痛了起來。
事實上，如果恢覆全部記憶，會讓他想起親自做這樣的行為會是什麽體驗的話，他寧願還是不要想起來了。
腦殼痛。
在對方陳述的同時，淩池隱隱察覺了對方被壓抑得極其微弱的異樣。
這個曾經的自己看起來並不像是個真實的人類。
不過很快，對方說明的有關默蘭斯的話題就轉移了他的註意力。
默蘭斯毋庸置疑的是個怪物。
而且，還是淩池本人親手一點一點締造出來的扭曲怪物。
他並沒有直接對默蘭斯進行實驗，但他圍觀了聯盟對默蘭斯從娩出的怪物幼崽，到十二歲人類少年的實驗全過程。
怪物是沒有人類的任何權益保護的。
更何況還是來自帝國的怪物。
哪怕是淩池，因為覆雜的身體歷史遺留問題，在他本身所屬的組織裏擁有的也只是半人的法理資格。
還在考察期的他根本沒有辦法給予默蘭斯任何實際的幫助。
更何況，組織本身就是一群飄蕩在帝國與聯盟之間，無家可歸的幽靈，他們就算能給予幫助，也絕不可能將默蘭斯帶出那座聯盟最嚴苛的極端監控實驗堡壘。
當然，如果淩池真的完全沒有人類該有的情感的話，那默蘭斯可能就永遠停留在十二歲的年紀了。
畢竟，聯盟當年在確定實驗基地保不住之後，第一時間就啟動了全部的自毀程序。
包括默蘭斯在內的所有絕密實驗項目，都會被徹底處理。
那也是人類唯一徹底摧毀默蘭斯這個怪物的機會。
在經過長年累月的實驗之後，他已經具備了常人難以想象的恐怖能力了，而一旦被放出囚禁他的牢籠，這個怪物基本上就跟泥牛入海一般，不可能被徹底銷毀了。
他畢竟是一個擁有不可計數分裂能力的高覆數級怪物。
而且，同時他還具備了不可思議的虛化和快速愈合能力。
這些能力也許是他一開始就天生的，也有可能是在後天的實驗當中，一次又一次地被強制催化出來的。
淩池在向上打完報告之後，完全沒等組織通過，就主動炸毀了聯盟非法實驗基地的絕大部分監管設施。
他打算先將默蘭斯放出來。
其實淩池當時的行動是不符合正常邏輯的，但他最終還是專程跑到了默蘭斯的囚籠門口，依然冷漠地問這個表面上看起來已經跟人類完全沒有區別的小怪物。
“我知道聯盟對你的關押控制使用的是最高的等級，一旦基地出現任何問題，你就只能給基地陪葬。但是，我有一個帶你出去的辦法。你要是能夠好好配合我聽我的話，你就可以獲得屬於人類的自由。”
淩池讓默蘭斯躲藏進了自己的身體。
對世界的全部理解，都是在反覆的實驗被實驗當中零散積累的默蘭斯，就這樣單純地聽信了淩池的建議。
他懷揣著天真的希望，快樂地撕開了這個自己最喜歡的人類脆弱的軀殼，一口一口吞食掉了他的大部分內臟器官，然後讓自己無法潛入陰影的那一部分，完美地偽裝成了淩池的內臟器官。
就像在母體裏被孕育一樣，默蘭斯生平第一次再次重溫了那種奇妙的安全柔軟。
他不知道淩池是承受著何等的痛苦，面帶微笑地通過基地的無數控制關卡的。
但等他聽見淩池用平靜得毫無破綻的聲音，在他偽裝的器官的幫助下，說出“好了，你可以出來了”的時候，默蘭斯迫不及待地就再次撕開了淩池的身體，真的出來了。
最終等待著這個小怪物的，就是飛船全息圖景裏漫天絢爛的浩瀚星空，以及身邊那一具死相相當慘烈的屍體。
小怪物不知所措地面對著第一次來到的外面的世界，而帶著他逃離的那個人類，只給他留下了足夠幫助他快速學習掌握人類知識，以及一艘只要不能按照他的指令完成所有學習就會徹底自毀的飛船。
那個人類對他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有任何人類本應該擁有的溫柔感情。
至少，在第一次理解人類的死亡時，抱著淩池的潔白骨骼的默蘭斯是這麽想的。
早知道，他就不跟其他微生物搶淩池的肉肉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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