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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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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

待到二人回來,大家都安然歇下了。

張起靈背著熟睡的小丫頭回了房,靜靜地看著小丫頭。

她臉上從來就不塗抹脂粉,此刻卻雙頰紅潤,清艷動人,闔著雙眸長睫微垂,白裏透紅的小臉上一片恬靜,一身天青色的寢衣襯的她輕柔溫婉。

一陣涼風從窗子的縫隙裏襲來,張起真無意識地顫了顫身子,翻了個身就又睡了過去。

張起靈眉頭一皺,起身去把軟煙羅的窗紗舒展開,遮住了外面的寒風。

拉滅燈光,隨即也躺到床上,他吸了吸鼻子,被窩裏靜是小丫頭的氣息占據著,淡淡的藥香和清冷的桃花香結合,感覺就像陳年的桃花釀,輕輕一口就讓他沈醉得不知朝夕。

他輕柔的吻印在熟睡小丫頭光潔的額頭上,強有力的手輕輕地將她擁在懷中緊緊的擁抱著,嗓音淡然纏綿:“我的。”

這是他唯一的珍寶,他的小丫頭,是他要用生命來呵護備至的珍寶。

杭州的夜裏越來越冷了,張起真一貫畏寒,無意識地往熱源靠近,一挨近熱源便抓緊不放。

好暖和,比湯婆子還要暖和,這個湯婆子好像還特別大,把整個她都圍在了裏面。

小丫頭一動,張起靈就醒了,就聽到她說夢話“湯婆子什麽似的,好暖和”。

他不由得啞然失笑,揉著她順滑的秀發像是在擼貓貓一樣。

原來是把他當成湯婆子了,看著嬌小的人兒因為怕冷,像個無尾熊一樣黏在他身上,蹭著他身上的溫度,可愛的不得了。

他輕輕地撩開床帳,只見透明的玻璃外面竟然飄著漫天雪花。

難怪天氣突然變冷,原來是下雪了。

他放下床帳垂眸溫柔地看著熟睡的小丫頭,微涼指尖輕刮了下她的鼻尖,嗓音溫柔愉悅:“真真,下雪了。”

小丫頭終於等來了懷念已久的東北雪。

翌日,清晨的寒意更凜冽了,張起真卷著被子翻了個身,半睡半醒的眸子很是朦朧,嗅了嗅鼻子,很可愛從被窩裏伸出手。

“嘶,好冷呀。”柔嫩的小胳膊剛伸出來就被寒氣逼了回去。

坐在床邊的張起靈聽著如此嬌氣的小奶音,不由得笑了下,伸手去安撫她動來動去的小腦袋,溫聲道:“下雪了。”

張起真瞳仁一顫,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神滿是驚詫地問著他:“真的?我伸手去摸摸。”

張起靈一把抱住鞋子都沒穿要去摸雪的小丫頭,敲了一下她迷糊的腦袋:“現在不冷了?”

不就是下個雪嗎?至於她這麽激動。

“哥哥,我不冷了,你快放開我去摸摸雪。”張起真眸子亮晶晶的,神情間帶著甜糯個嬌俏。

她好久都沒有感受到下雪了,來了杭州立馬就見到雪了,她能不激動嘛。

“那也得把鞋穿上。”張起靈彎下腰給她把棉鞋穿在腳上,就扶著她來到窗戶邊。

打開窗戶,漫天的鵝毛大雪爭先恐後地飛到了小丫頭臉上,冰的她整個身子一顫,可心裏卻是高興不已,還不怕冷的伸出手去接雪花:“真的下雪了,要是我能看到就好了。”

高興的嗓音裏帶著一絲遺憾。

張起靈淡然的眸子一暗,拉回她的小手,隨即把窗戶關上,扶著她坐到椅子上,安慰她:“外面已經白了,等吃過早飯,你和張啟晴就可以堆雪人了。”

張起真也是一時的傷感,聽到他這麽一說,黯淡無光的眸子隨即又亮了起來,勾著張起靈的脖子,聲音清脆悅耳:“你和我們一起。”

張起靈笑了笑,沒應她的話,而是拿著衣服,柔聲道:“穿衣服,別凍著了。”

這才剛起來一會,原本溫熱的人兒這會倒變的涼嗖嗖的。

張起真乖巧地伸著手穿著衣服,那茫然的眼睛卻是亮晶晶的:“我可是東北人,怎會凍著。”

她只是體質畏寒而已,本人可是不怕冷的。

看她如此興奮,張起靈也不忍心打擊她,給她穿好衣裙,便扶著她出了房門。

一股冷風裹挾著雪花迎面撲來,冷空氣驀然鉆入張起真的口鼻,一股冷冽的寒意傳遍全身,令她周身戰栗。

張起靈急忙伸手替她擋住了迎面而來的風雪,放眼望去,四合院內全被白白的雪遮掩。

看來昨晚的雪下的很大,一夜起來全白了。

張起真拉下擋在她面前的胳膊,而是“咯咯”的笑著,拉著張起靈就往院裏跑。

她伸著胳膊仰著小臉,漫天飛舞的雪花落在臉上,掌心,清涼溫潤,就像哥哥身上的味道一樣,雖然很涼,但很親切。

張起靈微微笑著,亮亮的眼睛裏唯有在雪花中翩翩飛舞的人兒。

她披著一襲雪白的鑲邊絨毛雲肩,猶似身在風中雪裏,周身籠罩著一層輕風薄雪,似真似幻,實非塵世中人,除了烏黑的秀發和一襲淡紫色的衣裙,美的宛如九天的雪女,清艷如仙,讓人不可褻瀆。

過了半晌,張起靈看到張啟嵐他們都起來了,走到小丫頭身邊,拍著她秀發的雪花:“走吧。”

張起真還沒有玩夠,於是搖晃著張起靈胳膊,撒嬌道:“哥哥,我還沒有堆雪人呢,我們堆個雪人再進屋。”

張起靈握著她冰涼的小手,鳳眸一挑,再看 她白皙的小臉也凍的紅撲撲的,像抹了一層胭脂似的。

不理她的撒嬌請求,反而直接強硬地拉著她進到屋裏。

“哎呀,哥哥……”張起真壓根還沒有玩夠雪,見他不答應,索性抱住他的腰耍賴道:“我不進去,我要玩雪……”

“阿嚏——”一個噴嚏不打招呼就從張起真鼻孔裏沖了出來。

張起靈臉色一沈,二話不說攬腰抱起她就進到了暖烘烘的屋裏。

張起真乖乖地坐在屋裏,再也不提還要玩雪了,揉了揉發癢的鼻子。

“喝點姜茶。”張起靈接過冬月遞過來剛熬好的姜絲茶。

聽著那淡然如水的聲音,張起真就心虛的不得了,於是對著他的眼睛,討好地沖他一笑:“我沒事,就是鼻子癢而已。”

張起靈現在不想給她說話,把姜絲茶放到她手心裏,還是淡然道:“快喝。”

張起真見討好也不管用了,只好乖乖地抱著姜絲茶一點一點的喝著。

“姑娘,你想吃點什麽?”冬月坐在一邊看著被族長訓的如此乖巧的小丫頭,心裏不免失笑不已。

這丫頭還得族長來管。

張起真想了一會:“小籠包和豆腐腦就可以。”

早餐還是清淡點為好,不喜歡太重味的。

“好,我現在去做。”冬月忙完手中的活,就起身去廚房。

張起真喝完姜絲茶,一點一點的挪到張起靈身邊,軟軟道:“哥哥,你別生氣了,我這不沒事嗎?”

她仰著小臉,剛喝完熱氣騰騰的姜絲茶,白皙的臉頰紅紅烈烈像石榴花一樣,雙眸清清亮亮如秋水,又軟又小的一只,低低地,輕輕地撒著嬌。

張起靈心一軟,看著她石榴花一樣的小臉,他手指莫名有些癢,就捏住她緋紅的臉頰,嘆氣道:“跟小時候一樣。”

“那也是你寵的。”張起真立馬順桿爬。

哥哥雖然不愛說話,可要是生氣起來,能一個月不給她說半句話。

她當然要見好就收。

“嗯,我寵的。”

張起靈鳳眸溫軟下來,喉間溢出些低笑,伸手把她擁到懷裏。

張起真嘴角一彎乖巧地靠在他懷裏,拿起他修長的二指把玩著:“哥哥,我們中午吃火鍋怎麽樣?”

下雪天吃著火鍋可是絕配。

“可以。”張起靈鳳眼微瞇,眼底滿是醉人的柔情。

到了中午,外面下著鵝毛大雪,張起真他們都圍在火爐上吃火鍋。

阿齊吃了幾口總感覺少什麽,於是出去買了一瓶酒來:“吃火鍋怎能沒酒呢,來,二哥,阿靈,我給你滿上。”

“我也喝。”張啟晴把杯子推到阿齊面前。

“真真,你也來點。”阿齊給每個人都倒完酒,就要拿過小丫頭的杯子。

誰知被張起靈半路劫了下來:“她不能喝酒。”

小丫頭的酒品不好,幾乎是沾酒就醉。

張起真本來也想喝,她還沒張口就被哥哥給拒絕了,機靈狡黠地朝阿齊眨了下眼睛:“少來點。”

阿齊勾起一個痞痞的笑容:“丫頭,你夫君不讓你喝,我也沒轍。”

張啟嵐看小丫頭實在想喝,可又不敢違逆張起靈,心疼的不行,只好從櫃子裏拿出另一瓶酒:“真真,你喝這個米酒,”隨即對張起靈道:“這個她喝無妨。”

張起靈聽了才拿過張啟嵐手中的米酒,給小丫頭滿上,張起真喝了一杯,面上笑呵呵道:“米酒也好喝,哥哥,你也嘗嘗。”

他隨手接過小丫頭遞過來米酒喝了一口,卻是不錯酒香清柔,幽雅純凈,入

口柔綿,回味怡暢,給人以樸實純正的美感。

也適合小丫頭喝,就把杯子倒滿,放到她手裏:“你喝。”

張起真點了點頭:“晴晴,冬月,咱們仨喝米酒。”

“好呀。”兩人一起應道。

於是她們三人喝著米酒,張起靈他們則喝著白酒。

“你嫂子打電話來了,問咱們什麽時候回長沙,說是咱們不回去,她可就也要來杭州。”張啟嵐笑盈盈地夾著牛羊肉放進沸騰的鍋裏。

“你告訴她,過年之前準時回去。”張起真正吃著羊肉,頭都沒擡,就給張啟嵐回道。

早知道就把嫂子也帶杭州來了,留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長沙,好像很不厚道。

張啟嵐喝了口酒:“那行,阿齊你等會給張日山回個電話。”

“知道了,”阿齊笑了笑:“那我們走了,這的宅子總得有人看吧?”

宅子裏全是價值連城的東西,要是丟了一件,他不得心疼死。

冬月擺擺手:“我已經安排好了,等我們走了會有人來看門的。”

她早就安排好了,族長還沒走,他們還是要回長沙的,所以她就提前聘請一對夫妻,順便給她打下手,也可以幫他們照看宅子。

“那就好。”阿齊點點頭,夾了一塊肉放到張啟晴碗裏。

“哥,我吃完了,你再給我來點肉,我還要吃。”張起真眼巴巴地聞著火鍋的香味,要是能看到,她早就自己上手了。

阿齊瞟了一眼張起靈,只見他眸子就像院裏的冰雪般,淡然如水可又透出股瘆人的清冷。

他在望向張起真的時候,滿眼的春暖花開。

阿齊心裏不由得誹謗道:“張家的男人一個個都是千年狐貍修成的,惹不起。”

張起靈給小丫頭夾了滿滿一碗小酥肉,還不忘叮囑她:“小心撐住。”

平常她都是一小碗飯,今日到是吃的多了些。

張起真“嘿嘿”一笑,伸出兩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我還能吃兩碗呢。”

張起靈垂眸啞笑,讓氤氳的火鍋熱氣遮住了眼底的悸動,微啟的薄唇卻染了一抹溫柔溺愛,接著給自己倒了一杯米酒,神情恍惚地看著窗外越下越大的風雪。

窗外的風雪肆虐地貼著玻璃呼嘯而過,一點也沒有打擾到屋裏其樂融融的氣氛。

酒足飯飽之後,張起真就回到房間裏,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全程一動不動,渾身軟綿綿的。

這是她平生第一次吃的這麽多。

張起靈看著撐的不想動的小丫頭,心裏就好笑不已。

一早就提醒她不要吃太多,她不聽,現在好了動不了,怪誰。

他揉了揉小丫頭腦袋,柔聲問:“想睡覺?”

“嗯。”張起真這會眼皮都懶得睜了,只能懶懶地回應他。

她的確吃的太多了,就坐在那裏一點也不想動。

張起靈垂眸看到小丫頭的肚子的確吃的有些圓滾滾的,怕她撐的難受,就把手放在她肚皮上輕柔地給按摩,希望能幫她趕快消化掉。

“舒服,”張起真正在朦朧當中,忽然從肚皮上傳來舒服的按摩,那股撐意也在慢慢地消失。

她纖長的睫毛顫了顫,也沒有睜開眼睛。

除了哥哥,誰敢近她的身。

於是她像小貓似的鉆到張起靈的懷裏,眼睛都沒睜,就軟軟道:“我不想回長沙,一回長沙,就代表你馬上就要離開我了。”

張起靈手一停,張起真就嬌氣地使喚道:“你別停呀,接著按。”

張起靈很聽話地又繼續按摩著,聽著她軟軟的話語,心底泛出一絲心疼,薄唇用力地抿了您,沒有說話。

張起真迷迷糊糊地沒有聽他接她話,就叉開了話題:“我最近好像胖了。”

張起靈淡淡地勾起唇,他們每天都在一起,大手摟了摟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哪裏胖了,還是那麽弱不禁風。

他吻了吻她的鬢發:“沒有。”

“沒有就好。”張起真眉眼彎彎地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就不動了,呢喃道:“我先睡了。”

實在是屋裏太暖和了,又吃的飽飽的,就開始打起盹來。

張起靈垂眸看著她如瀑布一樣的烏發披在肩上,散發出清冷的女人香。

他沒忍住,輕輕地趴在小丫頭頸窩裏嗅了一口清冷的女人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小丫頭像軟軟的棉花似的偎在他懷裏。

讓他險些沒把住,只能咬咬她玉白似的臉頰來解解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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