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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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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

冬月去把張啟晴也喊了過來,她進到屋裏就看到張起靈,微微一福:“族長。”

冬月去喊她的時候,就把事情告訴了她,她也大吃一驚,多年不見的人突然出現在她們面前,讓她如何不吃驚。

張起靈還是那副淡然如水的樣子,朝張啟晴微微點頭。

張啟晴抿了抿嘴,這麽多年過去了,他怎麽還是這幅生人勿近的表情,一點變化都沒有,坐在那裏還是一動不動,跟個柱子一樣。

她湊到張起真身邊,嘻嘻一笑:“真真,你夫君來了,你不上去拉拉感情?”

瞧他們夫妻一人坐一邊誰也不搭理誰,這以後還怎麽生活在一起,可愁死她了。

張起真嘴角抽了幾下,露出個似哭似笑表情,嚇了張啟晴一跳,不明所以問:“你倆怎麽了?”

她怎麽是這幅表情,夫妻見面不應該高興嘛。

“沒怎麽。”張起真翹著小嘴,幹巴巴道。

還拉拉感情,他倆都多少年沒見面了,怎麽拉感情,再說小時候的事情,她早都忘的一幹二凈了。

她拉著張啟晴手在她耳邊問:“他長得怎麽樣?好看還是醜?”

張啟晴扶著額頭笑了出來,看了一眼還是那個動作的張起靈,趴在小丫頭的耳邊:“好看,容顏俊雅如謫仙。”

反正張起靈給她的印象從來都是不茍言笑,生人勿近,他好似皚皚霜雪般皎潔清冷,又似黑夜般流水般沈靜無聲。

“那我就放心了。”張起真總算松了一口氣,不是醜的就行,不過聽晴晴那句“容顏如謫仙”那就是人間絕色了,那她也不吃虧了。

反正她遲早也是要嫁人的,既然已經有夫君了,那就既來之則安之。

兩個小姑娘的竊竊私語,絲毫不差地落在張起靈耳裏,聽著那聲“那我就放心了”。

他幾不可察地揚唇輕笑,無聲而淺淡的笑容,在他那淡然如水的臉上一閃而過,顯得克制而拘謹,恰似曇花一現,令人回味無窮。

吃過晚飯,書房裏一片寂靜。

張啟嵐看著一直沈默寡言的張起靈,頭疼地揉著眉心。

他怎麽還是這幅不愛說話的樣子,如果他不開口,張起靈就會一直不開口。

於是他首先開口道:“張啟山在全國各地找你,你知道吧?”

張起靈終於眉眼動了下,淡然道:“知道。”

他下了墨脫雪山之後,就聽到有可疑之人打聽叫張起靈的人,他經過一番打聽才知道,是長沙的張啟山在找他。

他不知道張啟山為什麽要找他,反正他剛好有事情也要找他,小丫頭他們也在長沙,這三件事剛好趕到了一起,他就不動聲色地來到長沙。

張啟嵐眉心一擰,冷漠地看著某一處:“他找你是為了張家的長生之謎。”

他早就摸清了張啟山為什麽非要找到張起靈了,無非就是為了張家的秘密,好獻給他的上峰,讓他官升一級。

張起靈聞言,淡然如水的眸子頓時變的陰森起來,嗓音更是令人不寒而栗:“正好,我也有事情找他。”

“你想找他合作?”張啟嵐看出他的來意。”

張起靈眼中盡是寒意,朝張啟嵐點了點頭。

他現在能信的只有張啟嵐。

張啟嵐嘆了一口氣,眸色清明地對著張起靈:“好,有什麽你盡管吩咐。”

他只聽張起靈和張起真的。

他眼底浮起冰冷的笑,勾唇道:“你先不要露面,你觀察一下長沙九門的人,你再出面。”

停頓了一下,他冷笑,笑容裏有點嗜血陰狠的味道:“畢竟廉價來的恩惠不是恩惠,求來的恩惠,才是恩德。”

張起靈淡然如水的面容此刻盡是肅殺凜然之氣:“我知道。”

張啟山侵淫政界和軍政多年,早就是一只老狐貍了,他必須小心應付。

張啟嵐接著又道:“我會對外人說,你是我的族人。”

張起靈沒有意見地“嗯”了一聲,淡淡地問:“真真的眼睛為什麽失明了?”

他問的極緩慢,聲音依舊淡淡的,眉宇間卻攏著一層化也化不開的濃霧冰寒。

張啟嵐忽然被戳到痛點一樣,一臉哀愁道:“為了救人,人救回來了,她眼睛卻失明了,是我的照顧不周,你責罰我吧。”

張起靈冷漠地掃了一眼滿是愧疚的張啟嵐。

他現在敢罰他嗎?那小丫頭不得給他鬧個天翻地覆,也許還從此記恨上他吶。

他淡淡地轉過身,落寞地起身就走。

他竟然沒罰他,是看在小丫頭面子上,見他滿身落寞,張啟嵐就更愧疚了,見他要走,連忙喊住:“冬月已經把房間給你準備好了。”

“不用,我跟真真睡。”張起靈輕飄飄地出了門,只留下身後震驚不已的張啟嵐。

小丫頭可是很排斥他的,能讓他睡到她房間嗎?

哎呀不管了,反正他倆是夫妻早晚都要睡一起,早睡一起也好,培養培養感情。

張啟嵐這樣一想也不憂愁了,隨即也去睡覺了。

張起真正坐在奩臺前梳著頭發,突然門吱呀一聲開了,嚇的她身子一顫,柔和的燈光將她臉上驚嚇的表情照的一清二楚,讓張起靈眼底略過一絲痛楚,她竟然是如此的沒有安全感。

她究竟自己一個人度過了多少個驚慌失措之夜。

小丫頭對著門外,冷著臉色:“誰?”

“我。”一個淡然的聲音落了進來。

張起真才放下心來繼續梳頭發。

張起靈進來就看到小丫頭披著長發坐在那裏,一襲粉色睡衣裹著她的身子,在燈光的照耀下,透出的肌膚如玉般皎潔朦朧,領口微微開著,露出了白皙的脖頸,輕薄的小衣繡著淺色花紋,隨著她梳頭發的動作微微晃動著。

張起靈神色晦暗至極,連忙垂下眸子,不敢再看。

這丫頭長的也太好看了,簡直就是個小狐貍精,無時無刻都在誘惑他。

張起真梳好頭發,面對著他,神情有點局促不安:“你今晚要睡這嗎?”

軟軟糯糯的聲音裏有點不情願,張起靈扯了扯唇,淡淡道:“我們是明媒正娶的夫妻。”

言外之意就是,我們是夫妻當然要睡在一起了。

張起真悶悶不樂地“哦”了一聲。

瞧她滿臉不樂意的樣子,張起靈淡淡一笑,也沒吭聲。

他是打定主意要和她住在一起,好讓她趕緊想起他,也要讓她愛上他,讓她這輩子都只依賴他一人,就像小時候那樣,全身心地依賴著他。

房間裏一時靜默了下來,張起真輕咳一聲,紅著小臉,語氣磕絆道:“那個,我,我還沒有準備好給你同床。”

“嗯。”張起靈還是一副淡然如水的模樣,淡淡地看著小丫頭手足無措的模樣,走了過去,站在她面前,嗓音低沈又緩和:“我們睡吧。”

“啊”張起真倏地仰著頭下意識對著他的眼睛。

他是不是沒有聽懂她的話,她的意思是讓他出去睡。

看到她如此的緊張,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張起靈既心疼又無奈,是他錯過了她的成長和陪伴,小丫頭疏離他很正常。

他俯身拉過她的手,小丫頭下意識就要躲,可這次張起靈絲毫沒有給她躲的機會,而是牢牢的牽著她的手往床邊走。

張起真被他拉著坐在床邊,想了很久,決定還是給他說清楚。

於是她眼神定定的,無神的鳳眸裏多了幾分決然:“靈爺……”

“你喊我什麽?”正在脫衣的張起靈倏地打斷她的話。

張起真神情呆呆,眼神迷茫道:“靈爺呀,啟嵐哥哥不是讓我們喊你靈爺嗎?”

小丫頭的眼睛圓溜溜地看著他,人畜無害,讓張起靈太陽穴突突跳個不停,他按住跳個不停的太陽穴,淡然的嗓音裏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你喊我哥哥或者夫君,其他的你都不能喊。”

好霸道,連她喊什麽都要幹涉,張起真嘟著小嘴,不情願地喊:“哥哥夫君。”

一聲哥哥夫君喊出口,小丫頭心裏升起一股奇異的感覺,好像這個稱呼她以前就喊過似的,喊出來的時候特別順口一點也沒有覺得難為情。

張起靈聽著那聲“哥哥夫君”心情愉悅地笑了下,換好衣服坐到小丫頭身邊,他長長的腿被小小的床擠的有點不適應。

清冽的男性氣息瞬間包裹著張起真,她本能地瑟縮了一下,往旁邊挪了挪,不想靠他太近。

看到她的動作,張起靈心口微微一痛,看來,他要趕快讓她適應他,嘆息一聲:“睡吧。”

張起真沒動,而是仰著清艷精致的小臉,很沒底氣問:“我能摸摸你的臉嗎?”

張起靈拿起她的雙手放在自己的臉上,瞇了瞇淡然如水的眸子:“摸吧。”

他看著小丫頭時,一動不動靜靜地盯著她,細碎的黑發微微遮住眼睛,那雙淡然如水的眸子,似是蘊藏著最溫柔的愛意,一眼忘不到底。

可惜小丫頭看不見,看不見張起靈眼底滿滿的愛意,柔情似水,是何種模樣。

張起真被他炙熱的大手燙的小手一縮,可還是忍不住伸手撫摸著他的面孔,從張起靈飽滿的額頭,筆挺的鼻梁,最後停留在那緊抿的薄唇上,蹙著小眉毛,有點可惜道:“你是薄唇,聽說薄唇的男人都很薄情。”

話音剛落,張起真就聽見他說:“薄情也癡情。”

那低沈而充滿深情的話語,莫名讓她心安下來。

竟然說他薄情,其實他是很薄情,直到遇到了你,以前的所有原則都變了,開始湧現出深情。

張起靈淡笑了一下,伸手就把她抱到床裏面,自己也隨即躺在她的身邊,拉過棉被蓋在二人身上。

都已經是春天了,她身上怎麽還是有點涼,尤其是那雙小手冷的簡直沒有溫度,像是窖裏長年累月凍著的冰塊,看來是體寒的體質。

張起真乖乖地躺在床上不敢動,心卻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

那就是說只對她一人癡情,那就是對其他人是薄情的了。

她才不信呢,因為人心是最不可靠的,比人心最不可靠的是男人都的嘴。

她剛剛摸了他的五官,確實如晴晴所說很好看。

張起真睜著大眼睛茫然地註視著黑乎乎的世界。

張起靈側臉看到小丫頭睜著大眼睛一點睡意都沒有,想到她體寒的原因,大手一伸,就把小丫頭攬到他懷裏。

張起真正在沈思當中,一瞬間就到了張起靈炙熱的懷裏,嚇的她驚呼一聲,整個人像只受驚的小兔子,大大的鳳眸一瞪,怒氣地呵斥道:“你幹嘛?”

她的眼睛仿佛會說話似的,亮晶晶的,水汪汪的,卻沒有聚焦,就那麽無辜委屈的質問著張起靈。

張起靈目光灼熱而纏綿,像是最後一眼一般,認真道:“給你暖著。”

聽著他的話語,張起真才全身地放松下來,乖巧地依偎在他懷裏。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發瘋,但是這樣被他抱在懷裏,確實好暖和,她把小手放在張起靈的胸口上,突然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等她去想的時候,那一幕又沒了。

算了不管了,人這一輩子不就那麽回事,妻子,丈夫,兩個人一片天。

如今有了這個火爐夫君,她以後就再也不怕冷了,再說她對他親昵好像一點也不排斥,還有點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於是小丫頭在張起靈懷裏尋了個舒服的位置,便發出小貓咪般的嚶嚀後便沈沈的睡去。

張起真從小的睡相就不是很好,再加上她又畏寒的體質,好不容易來了火爐夫君,當然是緊緊的抱住來取暖。

她到是暖和了,可苦了張起靈了,他垂下眸子看著小丫頭整個人像小狐貍似的,尋求熱量的黏在他身上。

他淡然如水的眸子晦暗不明,睫毛因隱忍而微微顫抖,索性他也不睡了,而是癡癡地看著小丫頭安靜的睡顏,心裏的魔障又冒了出來,一低頭,吻在小丫頭的桃花印上。

好溫柔,如細雨清風,蒙蒙低落,潤物無聲。

最後落在小丫頭不慎裸露在外的香肩上,張起靈呼吸一緊,潔白如雪玉的肌膚,微微淩亂的小衣,即使床頭放著的夜明珠都抵不上她的膚色熠熠生輝,美得不真切,仿佛仙女誤入人間。

他不敢再看,怕再看下去就會把她吃的一幹二凈,雙手環著她的腰,將臉埋在她的脖頸處,啄了啄小丫頭溫熱潔白的肌膚,接著把小丫頭的整個身子摟進懷裏,恨不得將她融入他的血液裏,聲音霸道執著地呢喃道:“你是我的,全部都是!”

他徹徹底底的抱著懷裏柔軟的小人,近乎貪婪霸道地吸著小丫頭身上清冽的桃花香,將她禁錮在他的地盤,任何人不能奪走,不能覬覦!

這一刻,他找到靈魂可以安放的地方和生命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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