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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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嵐那一戰打的左鄰右舍都心驚膽戰，尤其是那句“不論男女老少，我照打不誤”以至於張起真和張啟晴再出門，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再也不敢肆無忌憚地瞅了，也讓那些在暗處蠢蠢欲動的人也安分了下來。
張起真連著抹了好幾天的藥，臉上的紅腫全消了，那道血痕還結著痂。
張啟晴上上下下打量她了一番：“啟嵐哥的藥就是管用，你的臉馬上就快好了。”
“是嗎？你把鏡子給我拿過來，讓我照照。”
張起真摸著臉上的疤，有點癢她想去抓，可有怕留疤，就不敢去抓。
張啟晴拿著鏡子，見她想去撓臉上的疤，立馬抓住她的手：“不能抓，不然會留疤的。”
“可是好癢。”張起真也知道不能抓，可是她忍不住。
為了不讓她抓，張啟晴拿出糕點遞給她：“吃好吃的就不癢了。”
張起真只好接過糕點，咬了一口，眼睛一亮：“唔……好好吃，這是你最近新做的嗎？”
張啟晴笑了笑：“是我新研究出來的，冬月和啟嵐哥也都說好吃呢。”
“還有肉呢。”張起真看著糕點竟然還有肉沫，一點也不膩，還非常的甜：“叫什麽名字？”
“甜肉餅。”張啟晴笑瞇瞇地看著她，現在只顧吃，果然沒有去抓她臉上的疤了。
見她不吃，張起真拿了個甜肉餅遞給她：“晴晴，你也吃。”
小丫頭吃的腮幫子鼓鼓的，還搖頭晃腦的，特像一只可愛的小倉鼠。
張啟晴就想去戳戳她鼓鼓的腮幫子，接過肉餅，戳著她的腮幫子，一軟一軟的，很有彈性：“等下吃了，我再給你抹點藥。”
“好的。”張起真拉下她作亂的手指，咽下嘴裏的肉餅，摸著臉：“再抹幾次估計就好了。”
現在癢是在長新肉，她拿過帕子擦了擦手，拿著鏡子照著：“還可以，沒有毀容。”
就是毀了她也不在意，反正已經成親了，哥哥不會不要她的。
這樣一想，郁悶了多日的心情一瞬間都煙消雲散。
張啟晴笑了笑：“有啟嵐哥在，怎麽會讓你毀容呢。”
“那是。”張起真嬌俏地照著鏡子，一想到臉上如果有道疤，多多少少心裏還是在意的。
可實在是太癢了，一想到如果撓了，就會有一條像蜈蚣似的疤，就趕緊縮回手，忍著不去抓它。
她起身推開窗戶，略帶涼意的秋風吹在身上很是舒服，低頭往樓下看去，就看見長生不老又在一塊卿卿我我。
她閑散地支著下巴趴在窗戶上：“晴晴，我們來長沙多久了？”
張啟晴和她趴在一塊，掰著手指頭數著：“我們是春上的時候來的，現在馬上就快是冬月了，快半年了。”
“好快呀，不知道我哥他怎麽樣了？”張起真眸色一暗，眉頭微蹙，明亮的目光裏似乎蓄起了水霧。
她怕他再不來，就會忘了他，小時候的事情她忘的都快差不多了。
張啟晴搖了搖頭，沒吭聲，不知道怎麽回答她。
張起靈張家的族長，誰也不知道他現如今在哪，就跟在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點音訊都沒有。
張啟嵐正站在門口看著兩個小姑娘頭挨頭的聊天，夕陽淡薄，透過雲層灑落下來時，只餘薄薄一層金光，頭頂挽著著兩個小揪揪的小姑娘，一個身穿粉藍色旗袍，一個身穿粉紫色的旗袍，就籠在這團光裏，巧笑嫣然地指著天上的雲是什麽樣子，小胳膊一高一點，靈動又可愛。
咳……他清咳了一聲，拿著藥瓶進到房間裏。
張起真聽到聲音，扭頭一看，跑到張啟嵐身邊，露出個甜甜的笑容：“師父，我的臉快好了。”
張啟嵐看了她小臉一眼，柔聲道：“確實好了，”看到桌子的餅沫子，抿嘴一笑：“又吃肉了，小心你倆變成小肥豬。”
張啟晴輕哼一聲：“變成小肥豬也是你張啟嵐的妹妹。”
哪有兄長說自己妹妹是小肥豬，再說她倆正在長身體，當然要多吃了。
“我倆哪裏胖了，給隔壁的那個小姐姐比，我倆還算是瘦的。”張起真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身板。
隔壁的那個小姐姐才叫胖好不好。
“就是。”張啟晴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
張啟嵐笑了，不就是說她倆胖了，就讓她倆一塊來攻擊他，看來是白養她倆了。
他滿臉笑意：“好好好，不胖，坐著，我給你抹藥。”
張啟晴這才又笑起來：“真真，我下樓去了。”
張起真點點頭，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仰著小臉，讓張啟嵐給它抹藥。
如羊脂玉一般的小臉在陽光下散發著淡淡的光暈，乖巧地伸在張啟嵐面前，而那道疤，就像打碎了美玉，清冷出塵又破碎淒弱。
他心疼地往那張小臉上均勻地抹著藥膏，笑著調侃道：“我如此細心地養你，你打算怎麽報答我？”
“我給你養老送終。”張起真俏皮地歪著頭。
他不僅是兄長也是師父，給他養老送終天經地義。
張啟嵐輕輕一笑，精致白皙的臉頰上，似乎蕩漾著無數覆雜的情緒，刮著她的小翹鼻：“好，我等著。”
張起真咧出一口小白牙：“你不用問我，我也會這麽做的。”
張啟嵐收拾好藥膏，看著外面大好的夕陽：“你這幾天都待在家裏，肯定悶壞了，要不你和晴晴出去轉轉。”
張起真摸著臉，撅著小嘴：“還是等我臉好了再出去。”
見她還是不願意出去，張啟嵐也不逼她：“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忙了。”
張起真點點頭。
又過了幾天，張起真坐在奩臺前一個勁地照鏡子，喜滋滋地說：“終於好了，一點疤都沒有。”
她樂的鞋子都沒穿，就噠噠噠地跑下樓，猛地撲到正在看書的張啟嵐懷裏，指著光華無比的小臉讓他看：“啟嵐哥哥，你看你看，一點疤都沒有，還是那麽好看。”
桃腮粉臉，兩頰泛光，小模樣煞是可愛，逗的張啟嵐開懷大笑，抱起她的小身板，往她小臉親了一口：“我的小仙女妹妹又回來了。”
那俏皮的笑容，是如此的深入人心，又不染世俗，讓張啟嵐頓覺如沐春風，如照明月。
“那是。”張起真一點也不心虛地接受了小仙女這個稱號，摟著張啟嵐的脖子，傲嬌地說：“我今天就可以出去玩了，讓大哥也看看我的臉好了。”
臉才剛好，就要向張啟山炫耀，果然還是小孩子好玩，有了開心的事情就要分享給身邊的人。
張啟嵐摟緊她香香軟軟的小身板，側頭靠近，微涼的鼻尖親呢地蹭著她的秀發。
讓他多抱抱她，等她長大了就不能如此的抱她了，因為小丫頭長大了就是張起靈的了，他再也沒機會如此的親近她了。
吃過早飯，張起真就帶著長生往張啟山家去。
她走在大街上，呼吸著新鮮空氣，還是外面熱鬧，這幾天可把她憋壞了。
來到張啟山家，她按響門鈴，管家開門一看是她，立刻笑盈盈地開門：“姑娘，你可有幾天沒來了，佛爺剛還念叨你呢，沒想到你就來了。”
張起真甜甜地說：“管家爺爺好，我這就去看他。”
管家看著一路就小跑進屋裏的張起真，自從小姑娘來了之後，這個家裏才有了歡樂氣氛，也有了家的溫暖。
張起真走進客廳沒見到張啟山人，就扯著嗓子喊：“大哥，你在哪？”還是沒人應她，於是她把手放在嘴邊，合成喇叭狀，小聲地喊：“張啟山，張啟山，你不會被狼叼走了吧？”
“我在這。”
沈穩的聲音裏還帶著一絲笑意。
正在書房和解九爺，紅二爺，齊八爺商談事情，就聽到小丫頭久違的調皮聲。
張啟山笑著說：“那丫頭自從臉被傷了之後，就不肯出家門了。”
紅二爺笑著說：“小姑娘都是愛美的。”
張起真聽到聲音是從書房穿出來的，就噠噠噠地跑過去，直奔張啟山而去，壓根就沒看到旁邊還有人。
張啟山看著那個飛快的小身影朝他奔來，就一把抱起張起真，接著他的眼前全是小丫頭那張白的近乎透明的臉，還聽她嗓音清甜地說：“大哥大哥，我的臉好了，你快看看，快看看。”
張啟山撲哧一笑，推著眼前那張白的晃眼的小臉，揶揄她：“你大哥我眼又不瞎，用不著湊這麽近。”
眼前那張膚光如雪的肌膚之下，隱隱透出一層胭脂色，如雨後的水蜜桃似的，粉嫩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張啟山隨即在小丫頭臉上咬了一口。
張起真立馬捂住臉，翹著小嘴：“你怎麽咬我呢，給長生似的，我可不是你的食物。”
頓時書房裏響起幾聲笑聲，張起真這才擡頭望去，怎麽二爺，八爺，九爺都在呢。
他們什麽時候來的，於是她萌萌地問：“大哥，他們從哪冒出來的？”
這小丫頭太可愛了，二月紅莞爾一笑：“我們呀，在你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了。”
“我怎麽沒看見。”張起真略微皺著小眉毛。
齊八爺看著小丫頭那雙通透而明亮的眼睛，如同一泓清泉，又像水汪汪的葡萄，讓人百看不厭，忍不住逗著她：“你的眼裏只有你的大哥，那還能看得見我們。”
張起真嘿嘿一笑，一點也不覺得尷尬，反而像小狐貍一樣眨著大眼睛問：“齊騙子，你又在騙我大哥什麽？”
張啟山一聽，樂的哈哈大笑：“八爺，你這齊騙子的名號看來是改不過來了。”
也只有他家小丫頭敢這麽叫。
解九爺笑了笑推著眼鏡，揶揄著八爺：“齊騙子，是挺適合你的。”
算命不就全靠一張嘴忽悠人嘛，人家小姑娘沒叫錯。
都來打趣他，齊八爺露出個哭笑不得的神色，接著就翻了個聽天由命的白眼。
叫就叫吧，畢竟他不能給奶娃娃計較。
張啟山拿過盤子裏的水果，放到小丫頭手裏：“你先吃蘋果，我們談完事情再給你玩。”
張起真拿著蘋果，翻來覆去把玩就是不吃，而是豎著耳朵聽他們談事情。
解九爺分析道：“途中再武昌之時，我們要路過六個山洞，其中第五個的山洞最長，雖然火車上很多，但是以二爺的身手，在這個時間靠近彭三鞭並且取個東西，應該不算難事。”
二月紅點了點頭。
張起真拿著蘋果的手停了下來，眼底劃過一絲驚訝。
他們要去劫東西，好像要去北平。
她從小到大就在東北，如今又來了長沙，才感覺外面的世界好大，還有很多有趣的事情。
她也要去北平。
張起真看二月紅他們都走了，兩只小短手抱住張啟山的胳膊，仰著小臉軟乎乎地說：“大哥，我也想跟你去北平。”
張啟山一怔，他們去北平是有正事的，不是去游玩的，再說張啟嵐把她看的跟自個眼珠子似的，肯定不會讓她去的。
於是他幹脆利落地拒絕：“不行，你乖乖待在長沙，我辦完事情就回來了。”
沒想到他拒絕這麽快，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張起真略一遲疑，又十分俏皮地說：“大哥，你就算得到了鹿活草，還差兩味藥呢？”
張啟山摸著下巴看她好像知道其它兩味藥似的，就湊到她眼前：“你知道那兩味藥？”
那兩味藥，老八說比鹿活草還要難找，因為畢竟是人，也要看本人願不願意。
張起真抱著胳膊，下巴微擡，像小鬼精靈似的笑嘻嘻開口：“你帶我去北平，我就告訴你。”
這丫頭凈跟著張啟嵐學壞了，開始威脅他了，張啟山只好妥協：“我帶你去，你可以告訴我了。”
“不行，”張起真眨了眨清透漂亮的眸子嗓音甜軟道：“回來我再告訴你，萬一你反悔了怎麽辦？”
張啟山瞪了她一眼，狠狠地敲了下她的小腦袋：“行。”
“還有，你還要說服啟嵐哥哥。”張起真依偎在他懷裏，撒著嬌。
啟嵐哥哥肯定不會同意讓她去的，如果是大哥去說，應該會讓她去。
張啟山一眼就瞧穿小丫頭的心思，那這個“惡人”只能他來做了：“行。”
小丫頭那雙閃著天真無邪的眼睛，就像一對能使金石為開的鉆石，叫你不得不答應她的任何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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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真連著抹了好幾天的藥，臉上的紅腫全消了，那道血痕還結著痂。
張啟晴上上下下打量她了一番：“啟嵐哥的藥就是管用，你的臉馬上就快好了。”
“是嗎？你把鏡子給我拿過來，讓我照照。”
張起真摸著臉上的疤，有點癢她想去抓，可有怕留疤，就不敢去抓。
張啟晴拿著鏡子，見她想去撓臉上的疤，立馬抓住她的手：“不能抓，不然會留疤的。”
“可是好癢。”張起真也知道不能抓，可是她忍不住。
為了不讓她抓，張啟晴拿出糕點遞給她：“吃好吃的就不癢了。”
張起真只好接過糕點，咬了一口，眼睛一亮：“唔……好好吃，這是你最近新做的嗎？”
張啟晴笑了笑：“是我新研究出來的，冬月和啟嵐哥也都說好吃呢。”
“還有肉呢。”張起真看著糕點竟然還有肉沫，一點也不膩，還非常的甜：“叫什麽名字？”
“甜肉餅。”張啟晴笑瞇瞇地看著她，現在只顧吃，果然沒有去抓她臉上的疤了。
見她不吃，張起真拿了個甜肉餅遞給她：“晴晴，你也吃。”
小丫頭吃的腮幫子鼓鼓的，還搖頭晃腦的，特像一只可愛的小倉鼠。
張啟晴就想去戳戳她鼓鼓的腮幫子，接過肉餅，戳著她的腮幫子，一軟一軟的，很有彈性：“等下吃了，我再給你抹點藥。”
“好的。”張起真拉下她作亂的手指，咽下嘴裏的肉餅，摸著臉：“再抹幾次估計就好了。”
現在癢是在長新肉，她拿過帕子擦了擦手，拿著鏡子照著：“還可以，沒有毀容。”
就是毀了她也不在意，反正已經成親了，哥哥不會不要她的。
這樣一想，郁悶了多日的心情一瞬間都煙消雲散。
張啟晴笑了笑：“有啟嵐哥在，怎麽會讓你毀容呢。”
“那是。”張起真嬌俏地照著鏡子，一想到臉上如果有道疤，多多少少心裏還是在意的。
可實在是太癢了，一想到如果撓了，就會有一條像蜈蚣似的疤，就趕緊縮回手，忍著不去抓它。
她起身推開窗戶，略帶涼意的秋風吹在身上很是舒服，低頭往樓下看去，就看見長生不老又在一塊卿卿我我。
她閑散地支著下巴趴在窗戶上：“晴晴，我們來長沙多久了？”
張啟晴和她趴在一塊，掰著手指頭數著：“我們是春上的時候來的，現在馬上就快是冬月了，快半年了。”
“好快呀，不知道我哥他怎麽樣了？”張起真眸色一暗，眉頭微蹙，明亮的目光裏似乎蓄起了水霧。
她怕他再不來，就會忘了他，小時候的事情她忘的都快差不多了。
張啟晴搖了搖頭，沒吭聲，不知道怎麽回答她。
張起靈張家的族長，誰也不知道他現如今在哪，就跟在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點音訊都沒有。
張啟嵐正站在門口看著兩個小姑娘頭挨頭的聊天，夕陽淡薄，透過雲層灑落下來時，只餘薄薄一層金光，頭頂挽著著兩個小揪揪的小姑娘，一個身穿粉藍色旗袍，一個身穿粉紫色的旗袍，就籠在這團光裏，巧笑嫣然地指著天上的雲是什麽樣子，小胳膊一高一點，靈動又可愛。
咳……他清咳了一聲，拿著藥瓶進到房間裏。
張起真聽到聲音，扭頭一看，跑到張啟嵐身邊，露出個甜甜的笑容：“師父，我的臉快好了。”
張啟嵐看了她小臉一眼，柔聲道：“確實好了，”看到桌子的餅沫子，抿嘴一笑：“又吃肉了，小心你倆變成小肥豬。”
張啟晴輕哼一聲：“變成小肥豬也是你張啟嵐的妹妹。”
哪有兄長說自己妹妹是小肥豬，再說她倆正在長身體，當然要多吃了。
“我倆哪裏胖了，給隔壁的那個小姐姐比，我倆還算是瘦的。”張起真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身板。
隔壁的那個小姐姐才叫胖好不好。
“就是。”張啟晴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
張啟嵐笑了，不就是說她倆胖了，就讓她倆一塊來攻擊他，看來是白養她倆了。
他滿臉笑意：“好好好，不胖，坐著，我給你抹藥。”
張啟晴這才又笑起來：“真真，我下樓去了。”
張起真點點頭，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仰著小臉，讓張啟嵐給它抹藥。
如羊脂玉一般的小臉在陽光下散發著淡淡的光暈，乖巧地伸在張啟嵐面前，而那道疤，就像打碎了美玉，清冷出塵又破碎淒弱。
他心疼地往那張小臉上均勻地抹著藥膏，笑著調侃道：“我如此細心地養你，你打算怎麽報答我？”
“我給你養老送終。”張起真俏皮地歪著頭。
他不僅是兄長也是師父，給他養老送終天經地義。
張啟嵐輕輕一笑，精致白皙的臉頰上，似乎蕩漾著無數覆雜的情緒，刮著她的小翹鼻：“好，我等著。”
張起真咧出一口小白牙：“你不用問我，我也會這麽做的。”
張啟嵐收拾好藥膏，看著外面大好的夕陽：“你這幾天都待在家裏，肯定悶壞了，要不你和晴晴出去轉轉。”
張起真摸著臉，撅著小嘴：“還是等我臉好了再出去。”
見她還是不願意出去，張啟嵐也不逼她：“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忙了。”
張起真點點頭。
又過了幾天，張起真坐在奩臺前一個勁地照鏡子，喜滋滋地說：“終於好了，一點疤都沒有。”
她樂的鞋子都沒穿，就噠噠噠地跑下樓，猛地撲到正在看書的張啟嵐懷裏，指著光華無比的小臉讓他看：“啟嵐哥哥，你看你看，一點疤都沒有，還是那麽好看。”
桃腮粉臉，兩頰泛光，小模樣煞是可愛，逗的張啟嵐開懷大笑，抱起她的小身板，往她小臉親了一口：“我的小仙女妹妹又回來了。”
那俏皮的笑容，是如此的深入人心，又不染世俗，讓張啟嵐頓覺如沐春風，如照明月。
“那是。”張起真一點也不心虛地接受了小仙女這個稱號，摟著張啟嵐的脖子，傲嬌地說：“我今天就可以出去玩了，讓大哥也看看我的臉好了。”
臉才剛好，就要向張啟山炫耀，果然還是小孩子好玩，有了開心的事情就要分享給身邊的人。
張啟嵐摟緊她香香軟軟的小身板，側頭靠近，微涼的鼻尖親呢地蹭著她的秀發。
讓他多抱抱她，等她長大了就不能如此的抱她了，因為小丫頭長大了就是張起靈的了，他再也沒機會如此的親近她了。
吃過早飯，張起真就帶著長生往張啟山家去。
她走在大街上，呼吸著新鮮空氣，還是外面熱鬧，這幾天可把她憋壞了。
來到張啟山家，她按響門鈴，管家開門一看是她，立刻笑盈盈地開門：“姑娘，你可有幾天沒來了，佛爺剛還念叨你呢，沒想到你就來了。”
張起真甜甜地說：“管家爺爺好，我這就去看他。”
管家看著一路就小跑進屋裏的張起真，自從小姑娘來了之後，這個家裏才有了歡樂氣氛，也有了家的溫暖。
張起真走進客廳沒見到張啟山人，就扯著嗓子喊：“大哥，你在哪？”還是沒人應她，於是她把手放在嘴邊，合成喇叭狀，小聲地喊：“張啟山，張啟山，你不會被狼叼走了吧？”
“我在這。”
沈穩的聲音裏還帶著一絲笑意。
正在書房和解九爺，紅二爺，齊八爺商談事情，就聽到小丫頭久違的調皮聲。
張啟山笑著說：“那丫頭自從臉被傷了之後，就不肯出家門了。”
紅二爺笑著說：“小姑娘都是愛美的。”
張起真聽到聲音是從書房穿出來的，就噠噠噠地跑過去，直奔張啟山而去，壓根就沒看到旁邊還有人。
張啟山看著那個飛快的小身影朝他奔來，就一把抱起張起真，接著他的眼前全是小丫頭那張白的近乎透明的臉，還聽她嗓音清甜地說：“大哥大哥，我的臉好了，你快看看，快看看。”
張啟山撲哧一笑，推著眼前那張白的晃眼的小臉，揶揄她：“你大哥我眼又不瞎，用不著湊這麽近。”
眼前那張膚光如雪的肌膚之下，隱隱透出一層胭脂色，如雨後的水蜜桃似的，粉嫩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張啟山隨即在小丫頭臉上咬了一口。
張起真立馬捂住臉，翹著小嘴：“你怎麽咬我呢，給長生似的，我可不是你的食物。”
頓時書房裏響起幾聲笑聲，張起真這才擡頭望去，怎麽二爺，八爺，九爺都在呢。
他們什麽時候來的，於是她萌萌地問：“大哥，他們從哪冒出來的？”
這小丫頭太可愛了，二月紅莞爾一笑：“我們呀，在你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了。”
“我怎麽沒看見。”張起真略微皺著小眉毛。
齊八爺看著小丫頭那雙通透而明亮的眼睛，如同一泓清泉，又像水汪汪的葡萄，讓人百看不厭，忍不住逗著她：“你的眼裏只有你的大哥，那還能看得見我們。”
張起真嘿嘿一笑，一點也不覺得尷尬，反而像小狐貍一樣眨著大眼睛問：“齊騙子，你又在騙我大哥什麽？”
張啟山一聽，樂的哈哈大笑：“八爺，你這齊騙子的名號看來是改不過來了。”
也只有他家小丫頭敢這麽叫。
解九爺笑了笑推著眼鏡，揶揄著八爺：“齊騙子，是挺適合你的。”
算命不就全靠一張嘴忽悠人嘛，人家小姑娘沒叫錯。
都來打趣他，齊八爺露出個哭笑不得的神色，接著就翻了個聽天由命的白眼。
叫就叫吧，畢竟他不能給奶娃娃計較。
張啟山拿過盤子裏的水果，放到小丫頭手裏：“你先吃蘋果，我們談完事情再給你玩。”
張起真拿著蘋果，翻來覆去把玩就是不吃，而是豎著耳朵聽他們談事情。
解九爺分析道：“途中再武昌之時，我們要路過六個山洞，其中第五個的山洞最長，雖然火車上很多，但是以二爺的身手，在這個時間靠近彭三鞭並且取個東西，應該不算難事。”
二月紅點了點頭。
張起真拿著蘋果的手停了下來，眼底劃過一絲驚訝。
他們要去劫東西，好像要去北平。
她從小到大就在東北，如今又來了長沙，才感覺外面的世界好大，還有很多有趣的事情。
她也要去北平。
張起真看二月紅他們都走了，兩只小短手抱住張啟山的胳膊，仰著小臉軟乎乎地說：“大哥，我也想跟你去北平。”
張啟山一怔，他們去北平是有正事的，不是去游玩的，再說張啟嵐把她看的跟自個眼珠子似的，肯定不會讓她去的。
於是他幹脆利落地拒絕：“不行，你乖乖待在長沙，我辦完事情就回來了。”
沒想到他拒絕這麽快，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張起真略一遲疑，又十分俏皮地說：“大哥，你就算得到了鹿活草，還差兩味藥呢？”
張啟山摸著下巴看她好像知道其它兩味藥似的，就湊到她眼前：“你知道那兩味藥？”
那兩味藥，老八說比鹿活草還要難找，因為畢竟是人，也要看本人願不願意。
張起真抱著胳膊，下巴微擡，像小鬼精靈似的笑嘻嘻開口：“你帶我去北平，我就告訴你。”
這丫頭凈跟著張啟嵐學壞了，開始威脅他了，張啟山只好妥協：“我帶你去，你可以告訴我了。”
“不行，”張起真眨了眨清透漂亮的眸子嗓音甜軟道：“回來我再告訴你，萬一你反悔了怎麽辦？”
張啟山瞪了她一眼，狠狠地敲了下她的小腦袋：“行。”
“還有，你還要說服啟嵐哥哥。”張起真依偎在他懷裏，撒著嬌。
啟嵐哥哥肯定不會同意讓她去的，如果是大哥去說，應該會讓她去。
張啟山一眼就瞧穿小丫頭的心思，那這個“惡人”只能他來做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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