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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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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步

轉眼到了秋天,天晴氣爽,張鹽塵和張鹽域在院裏喝著茶,看見張起真出來,給她招招手說:“真真,你過來陪我們說說話。”

張起真挺著肚子,張起靈小心翼翼的扶著她坐下。

張鹽塵慈祥的說:“我們張家的子嗣本來就很難得,麒麟血更是難有,我能在閉眼之前看到你生下孩子,我就可以放心的走了。”

他現在只有一個願望,就是看到丫頭生下孩子,到了地下也好給父親兄長有個交代。

張起真眼眶倏地一紅,抓住小叔的手,哽咽地說:“小叔,你還要看著他長大,教他練武,教他識字,還要聽他喊你爺爺呢。”

小叔叔像是在交代後事一樣,她不要他走,他要看她生下孩子,還要看著他長大,聽孩子喊爺爺。

旁邊的張鹽域笑著說:“我們呀,活的夠久了,是時候該走了,不然就追不上你爹他們了。”

張鹽塵拍著她的手說:“我會聽到他喊我爺爺的。”

他看向淡然如水的張起靈:“真真,阿靈,我們死了之後,你們把我們的骨灰帶回東北張家,撒到後山的桃林裏,你爹和你三叔他們都在那,我們也要去那。”

落葉終究還是要歸根的,他是家裏最小的,父親和母親一直忙著族裏的事,壓根就沒時間管他和三哥,所以他和三哥從小就是兩位兄長帶大的,死了之後也想待在兄長的身邊。

張起靈看著兩位已到天命的老人,心裏無限惆悵,張家的人都能感知自己的大限。

如果他倆走了,小丫頭會心痛難忍的,到時候肯定哭的水淹雨村。

張起真流著眼淚說:“大伯,小叔,我會的。”

人總有一死,張家的人也不能例外,可她還是舍不得小叔叔他們,她沒能給父母盡孝,就想給大伯和小叔叔盡孝。

張鹽塵慈祥地給她擦著眼淚:“丫頭,別哭,我走了之後,你二哥可就托付給你了。”

他最擔心的是兒子張啟舟,他走了,可就真的只剩他一人了,還好有丫頭在,他就放心了不少。

張起真抹著眼淚:“小叔,你放心,他是我親二哥,我會管著他,念著他,想著他。”

張鹽塵欣慰地點點頭,這丫頭重情重義給大哥一樣。

張鹽域也交代道:“真真,你姐姐我也交給你了,她性格大大咧咧,甚至有點沖動,你可要管著她。”

他這個女兒從小就風風火火的,做事只管前不管後,他在的時候還能替她撐腰,不在了實在有點不放心,只能把她交給張起真,他才能安心。

張起真溫婉地笑著,擲地有聲:“大伯,你放心,只要有我和哥哥在,就沒人敢欺負晴晴。”

她鄭重其事地給他保證,張鹽域不安的心總算可以放下了。

過完年,張啟晴生下了一個女孩,叫齊北月,黑瞎子每天都抱著他閨女,在張起靈面前晃悠說:“張起靈,你看我閨女,可愛不?”

張起靈看了眼心想:確實很可愛,等小丫頭生下孩子,比你閨女還可愛,先讓你得意一會。

胖子在逗他閨女說:“瞎子別嘚瑟,小心小哥的黑金古刀閹了你。”

頓時大家都哄堂大笑。

吳邪他們都看著瞎子,看他嘚瑟的樣子,再看小哥都不想搭理他,瞎子還一個勁的往上湊。

張啟晴扶著張起真出來,就看到黑瞎子都快貼上小哥了說:“瞎子,你冷嘛?”

黑瞎子趕緊閃到一邊說:“晴晴,我不冷。”

張起真扶著腰說:“瞎子,你以後離我哥遠一點,不要離他那麽近,他有潔癖,小心他誤傷了你。”

張啟晴坐到瞎子身邊,擰著他耳朵說:“聽見了沒?”

黑瞎子連忙求饒說:“聽見了,聽見了。”

“哥,我們去散散步。”張起真扶著腰,好久都沒有出去了,正好今天天氣涼爽,就出去吹吹風。

張起靈實在不想看他得意的樣子,剛好小丫頭要出去散步,於是扶著小丫頭,拉著長生出去散步。

長生很久都沒有出來散步了,今天好不容易出來了,跑的格外的歡快,拽的張起靈都快拉不住它,況且他還扶著小丫頭呢,冷冷的說:“再跑,晚上沒肉吃。”

長生一聽晚上沒肉吃,乖乖的慢了下來。

張起真看長生沒骨氣的樣子,笑著說:“長生,你可不要咬到人,不然就不放你出來了。”

長生一聽就更加乖了,慢悠悠地在前面帶著路。

長生本質上還是一條狼,這幾年被小丫頭養的溫順了點,它狼的本性還是有的,長的又高又壯,從外形看就是一只大狼狗。

路人看二人帶著這麽大的狼狗,帶小孩的遠遠躲開,生怕咬到孩子,只有一些年輕人好奇的看著它,還上前打量著,看到張起靈二人的容顏,更是驚呆了,眼睛都快長到二人身上了。

張起真二人到是無所謂,看就看吧,只要長生不咬人就行,還看到不少女孩都盯著哥哥看,還在竊竊私語,幽怨的說:“哥,那些女孩都在看你。”

張起靈看小丫頭嘟著嘴,嘴角微微上揚說:“我只是你一個人的,誰也搶不走。”

看到小丫頭吃醋,他可是很開心的。

張起真聽了心裏樂開了花:“看吧看吧,反正你是我的,看了也不會少塊肉。”

張起靈點著小丫頭的腦袋,沒好氣地說:“我是你的夫君,只能給你一個人看,小白眼狼。”

張起真晃著他的手,撒著嬌:“那我們回去吧,不讓她們看,回家給我一個人看。”

張起靈輕輕的給她攏著被風吹散的頭發,捏著她的小鼻子說:“淘氣。”

淡然如水的他,卻只是輕描淡寫地掃了一眼竊竊私語的眾人,視線便落在了身邊的小丫頭身上,這一刻,他眼底的淡然,似是在一點點融化。

他修長的大手摟著她的腰肢,慢悠悠的走著,心中忍不住感慨萬千。

世間萬物皆是苦,你明目張膽的偏愛,就是對我的救贖!小丫頭就是他的救贖!

張起真臉色淡淡,踢著腳下的石子:“哥,大伯和小叔叔的時間快到了。”

自從小叔和大伯交代眼後事之後,就一直精神不濟,總是想睡覺,她給他們把了脈,那脈象越來越弱了,藥石無醫,只怕她生下孩子,小叔們就要走了。

她渾身都充滿著哀傷,張起靈的心頭一緊,低聲安慰她:“真真,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也會走在你的後面。”

只怕將來小丫頭會先他而走的,而他只能拼命地去追上她,和她一起共赴黃泉。

張起真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只要輕輕一眨,立馬就要滾落下來,無助地拽著張起靈的衣袖,祈求他:“哥哥,你別說了,越說我越想哭,你說點能讓我高興的。”

她不想聽生老病死的話題,太悲傷了。

張起靈淡然的眉眼泛起一抹笑意,明明是你先提的,說了你又不樂意了。

小丫頭一直悶悶不樂的,他看著也不高興,他彎起唇角:“我們回家,讓阿姨做你最愛吃的糖醋魚。”

張起真莞爾一笑:“嗯。”

張起靈步子沈穩地扶著小丫頭,牽著長生,兩人一狗的迎著夕陽回家去。

紅紅的夕陽鋪在二人身上,為他們穿上了一層柔軟的紅紗,與天邊的夕陽融為一景,宛如在看一副動起來的夕陽水墨畫,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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