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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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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

宋晚在綠江和梁韞黏黏糊糊了三天,三天後,他們一南一北各自回家準備過年。

走時,梁韞先送她到機場,臨登機前宋晚看梁韞,總覺得他都要哭出來。

“梁小狗。”

“嗯?”

“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梁韞掀起眼皮看她一眼,“廢話。”

宋晚笑了,湊過去離他一拳遠,“那就多給我發視頻、發消息啊。”

他說:“只要你不嫌我煩。”

“那肯定不嫌棄啊。”

廣播裏又催了一遍登機,宋晚湊過親一口他,“那我準備登機了啊,你也趕緊走吧,早點回家。”

“嗯,註意安全,到了給我發個消息。”

“知道啦!梁小狗再見!”

.

回了淞莞,邱榮和宋章忙著準備年貨,宋晚也沒閑著,因為出版編輯跟宋晚說出版社想在寒假內學生黨都在家的時候開始預售,所以宋晚得忙著配合出版社進行各種宣傳活動。

過年前一天,出版編輯把三本不同封面的樣書給宋晚發來了,讓宋晚看看有沒有哪裏不妥當。

宋晚把三版書都仔細看了一遍,發現書中有一段的內容是她替換前的,還發現書裏一些插畫有點細節問題。

她把這些問題反饋給出版編輯,但編輯說自己最近家裏有事兒要請一陣子假,重新給她推了個人,說是讓她先把問題反饋給這個人。

到這兒都沒什麽問題,直到她把人加上,在動態裏看到了一張照片。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張照片跟上次他們四個一起去爬山時夏嚴至拍的一模一樣。

地方、角度、風景。

所以現在跟她溝通的人是夏嚴至?宋晚想要再去看動態,卻發現他已經把動態設置為對她不可見了。

這樣看,也許剛剛加上她時夏嚴至還沒來得及設置權限,兩分鐘後他想起來,就又重新設置了。

就說巧不巧吧。

他沒設權限的兩分鐘居然讓她給遇上了,還出於好奇點進了他的動態。

不過幸好她跟小說有關的事情都用的是小號,不存在跟夏嚴至一樣掉馬的問題。

宋晚就假裝不知道那是夏嚴至,然後把他當成不認識的人,把自己覺得樣書有紕漏的地方都給他列條條發了過去。

【好的,辛苦您的反饋,我們一定會盡快更正問題的,如果後續還發現其他問題,請盡管跟我們說。】

還別說,一板一眼的,跟現實裏文質彬彬的夏嚴至有點像,但又有點不像。

跟人都溝通完了,宋晚還是覺得神奇,就給周酌鹿發消息:【鹿姐,夏嚴至多大了啊?在幹什麽工作呢?】

周酌鹿:【問這幹嘛?27,聽他說是在出版社還是什麽地方工作,具體是幹什麽的我也沒問。不過我老公知道,不然我問問我老公再告訴你?】

【不用問啦!】

確定他在出版社工作,那宋晚就百分之百確定剛跟她溝通的人是夏嚴至了。

果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最不可能的可能全都在身邊。

*

大年三十,宋晚一家人是在宋二伯家過的。

本來他們是想在自己家簡單過了得了,結果宋爺爺也在宋二伯家,老人家說一大家子人熱鬧,就把宋晚一家和宋大伯一家都叫了過去。

十五六個人,熱熱鬧鬧地過了大年三十。

三十晚,大家吃了年夜飯就擠在客廳裏看春晚,宋晚覺得沒意思,幹脆拿著手機跑到了小區樓下跟一群小孩放煙花。

小孩子的膽子比她都大,宋晚不敢跑上前去點火,那群小孩爭著搶著要去,所以她就自在地站在一邊兒看他們笑笑鬧鬧,實在覺得有意思,還錄了個視頻給梁韞發過去。

他直接打了一個視頻過來。

那會兒剛好煙花往上飛,炸成漂亮的一朵,宋晚直接給梁韞來了個現場直播。

十幾發煙花過後,那群小孩還要放,宋晚捂著耳朵拿著手機走遠,將攝像頭轉過來,看著梁韞那張臉,笑著問他:“梁韞,煙花好看嘛!”

“好看。”

“是吧,我也覺得,我都在這兒跟他們快放了一個小時的煙花了。”

“那一直站在下邊兒你也不嫌冷。”

“不冷,跟他們跑著跳著還覺得熱呢。你們那兒過年熱鬧嗎?”

梁韞把攝像頭轉過去,對著一處熱鬧的地方:“跟你們那兒一樣,熱鬧的都是小孩子。”

“那你就跟小孩兒玩啊,現在的小孩都可聰明了。”

梁韞笑著將攝像頭重新對準自己,然後湊近屏幕:“宋棉棉,你說點兒好聽的,我送你個新年禮物。”

“你不會是騙我呢吧,你人都在幾千裏外呢,怎麽把禮物給我?”

梁韞:“不騙你,你快點兒,說點好聽的,嗯?”

宋晚抱著懷疑的態度,簡單說了句:“我想你了。”

“嘖,宋棉棉你當我是小孩兒呢?不算數,重說。”

宋晚深吸一口氣:“梁韞最好,梁韞最帥,最喜歡梁韞,喜歡梁韞喜歡得不得了。”

“勉勉強強合格吧。”

他嘴角翹得老高。

“禮物呢,梁小狗不會在騙人吧?”宋晚沖屏幕伸手。

“不騙你,我去給你看你的禮物。”說著他就已經拿著手機往裏走,不知走了多久,宋晚聽見梁韞問:“奶奶,囧囧呢?我讓宋晚看看它。”

“來嘍來嘍。”

“準備好了麽?”梁韞問。

“準備好了!”

於是攝像頭被梁韞慢慢轉向地面,畫面裏突然多了一只撒潑的小黃狗。

“這是……”

“叫囧囧,是秋天的孩子。”梁韞接話。

宋晚的視線一寸不落地將胖乎乎的小狗看過,然後問:“你……怎麽把它帶回來了?”

梁韞避重就輕:“不止它呢,另外兩個和秋天都跑出去玩了,不然我就讓你也見見秋天和其他兩個毛孩子了。”

宋晚沒說話,梁韞笑著看她:“宋棉棉,秋天和毛孩子們被奶奶和我媽照顧得很好,以後你就不用擔心它們了。想它們了呢,就來簪花小鎮。”

男生說這話的時候,眉眼溫柔。

宋晚有點哽咽,“好。”

“那就行了。”

從始至終,他沒提半點一個人把四只狗狗帶回來、養在家裏的不易。

兩人聊了很久才掛斷視頻。

梁韞將熄滅的手機放回褲兜裏,低頭去抱地上搖著尾巴用嘴咬他褲腿的小狗,梁奶奶站在一旁,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奶奶,您笑什麽呢?還哼一聲。”

老太太背著手,將他從頭到尾地看一眼:“笑我的孫子心眼不少吶。”

是個會哄女孩子開心的。

.

初一到初五,宋晚跟著父母到處跑親戚。不是今天到小嬸嬸家拜年,就是明天到小舅舅家拜年。

初五晚,好不容易以為自己終於能停下來的宋晚被邱女士告知明天還得去周酌鹿家拜年。

“媽,您跟我關姨關系那麽好,去她家拜年幹嘛還得拉著我啊。”

“這孩子,你關姨前幾天就打電話跟我說好久都沒見你了,讓我去她家把你帶著,咱們大家一起聚一聚,你說我幹嘛帶你。”邱榮正試著明天要穿的衣服,聞言頭也不回地說。

宋晚“奧”一聲,有氣沒力道:“去就去吧,那我先回床上休息了,不然明天都沒力氣坐著。”

“去吧去吧去吧,一天天年紀輕輕的,精神狀態都還沒有我好。”

回房間跟梁韞打了電話宋晚就要睡,結果夏嚴至發來消息,說是讓她發個樣書的微博,給不久後的預售熱一熱。

宋晚只得從床上再爬起來,找了些角度,對著出版社重新寄過來的樣書拍了幾張,然後調色,配文案,發微博。

弄完這一切她又跟梁韞打了個視頻才睡。

這幾天養成了早睡早起的好習慣,一覺就睡到了早上。

邱榮早就起來收拾,見宋晚起來,她催著宋晚趕緊收拾,說人家還等著她們吃早飯呢。

母女兩提著大袋小袋的東西到了周酌鹿家,她的母親關雲熱情地將兩人應進門。

進了門,宋晚才發現不僅周酌鹿夫婦在,夏嚴至居然也在。

詫異歸詫異,她還是沖著三人打招呼。周酌鹿拽著她的胳膊把她拽到中間坐下,見她身上還穿著個大棉襖,周酌鹿笑問:“宋晚,屋裏開著空調呢,我只穿一個毛衣都嫌熱,你不脫棉襖啊?”

本來沒多熱,被她一提醒宋晚倒熱了,自然地把棉襖一脫,只剩一件薄一點的毛衣。

周酌鹿:“誒,你們家今年都拜完年了?”

“差不多了吧,連跑了五天我都快累死了。”

“唉,真羨慕你。我跟唐家凱也跑了五天,但因為我們今年剛結婚,得去認親戚,所以至少還要再跑個五天呢。”

兩人正聊著天的時候,關雲走了過來,嗔了一眼周酌鹿:“你看看你,光顧著跟棉棉說話,家凱和嚴至坐那兒多無聊啊。這樣吧,家裏有麻將,你們四個人沒事兒可以打麻將玩,這樣誰也不無聊了。”

夏嚴至:“沒事兒的阿姨,我不無聊,讓她們聊吧。”

“誒,那哪兒行嘛!”說著關雲快速從抽屜裏拿出一副麻將出來,又收拾了桌子。

四人見狀,只能坐在了桌子前。

說實話,宋晚打麻將一點兒都不行。但缺個她就成了三個人,誰也玩不了,她再不行都得湊個數。

摸麻將的時候,她毛衣的袖子有點寬,總會不小心把立起來的麻將弄倒,宋晚幹脆把兩只袖子都綰了起來。

全心全意的摸麻將。

四個人兩兩相對,夏嚴至就坐在她對面兒。見她那股認真勁兒,他不由得笑笑,隨手就出了一個宋晚想要的牌。

“我的媽!胡了!我胡了!”

就是這一張牌,讓宋晚第一次胡牌。

她看起來很開心,甚至在拍手,周酌鹿不信邪,湊過去看一眼牌,還真胡了。

“嘖嘖嘖,你就多謝夏嚴至吧。”

被提及的夏嚴至含蓄笑笑:“我也不太會打。”

說完,他的目光無意落在了宋晚的手上,準確來說,是十個漂亮的美甲上。

在周酌鹿家待了一天,晚上的時候宋晚和邱榮打算回家,結果邱榮被關雲給熱情留下了。

剩下宋晚,她自己不敢開車上路,正打算叫個車,關雲突然說:“嚴至也開車了,棉棉,嚴至家路過你家,你要不坐他的車,讓他捎你回去?”

“不……”

話沒說完,邱榮就替她回答了:“那嚴至啊,就麻煩你了!多虧有你在,不然我也不放心她一個女孩子這麽晚一個人打車回去。”

男人謙遜笑笑:“阿姨,您客氣了,我和宋晚也是朋友,應該的。”

就這樣,宋晚坐上了夏嚴至的車。

一路上車內都放著音樂,兩人偶爾說幾句話,偶爾不說,倒也不尷尬。

直到到了宋晚家小區門口,宋晚打算下車時,夏嚴至把車開了進去。

車子停在了宋晚小區樓下。

“太麻煩你了。”

男人笑著答:“宋晚,你太客氣了。”

正解安全帶時,宋晚突然聽見他叫了聲:“木兔兔。”

“嗯。”

應完,宋晚才意識到夏嚴至喊的什麽,她自己答的什麽。

一瞬間的驚愕。

卻見夏嚴至似乎也有些覺得神奇,微微笑著看著她說:“原來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弄錯了。”

宋晚:“你……怎麽……”

他輕輕看向她的手說:“美甲。我在微博你發樣書的宣傳圖上,見過你的美甲。”

宋晚把手伸出來,看著自己前不久做的美甲,想起自己拍宣傳圖上好像是露了手。

她有點哭笑不得,萬萬沒想到自己緊緊捂了好幾年的馬甲就這樣暴露了。

“是我,木兔兔。夏嚴至,你可別跟別人說啊,幫我保密。”她認真看著他。

和姑娘對視,夏嚴至驀然笑了,“你放心吧,我誰也不會告訴的。”

“呼~那就好。”

心還懸著,但松了一口氣。宋晚解開開全帶下車,站在臺階上彎腰對車裏的人道謝:“今天謝謝你了,我到了,你也趕緊回去吧,路上註意安全。”

“嗯,再見。”

車子打著燈拐了個彎又開走了。

宋晚拍著心口轉身,腦袋裏還想著自己的奇葩掉馬經歷,突然聽見有人喊她。

“宋棉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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