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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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晚上進宮，我特意換上了江南最富盛名制衣局的定制衣裳。
這種場面不就是情敵見面嘛，氣勢不能輸。
這衣裳可是我花了十幾兩黃金買的，做工細致、設計獨特，天下僅此一件！
這一回我不是陳慕珣的婢女了，可以光明正大坐在陳慕珣旁邊。
我看朱玉、丞相、陳慕珣和他兄長都沒什麽表情，反而是皇帝在四下打量。
“宋時？好名字啊。”
聽皇帝這麽說，我僵在原地。
這我該怎麽回答？！我上次誆他說我叫蘇七，這他娘的可是欺君大罪！娘嘞，我老宋家不會因為這事兒被滅門吧！
“不必緊張。寡人聽聞你與慕珣甚是恩愛？”
機會來了。
原本只是閑來無事想來的說辭現在倒是派上用場了。
我“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皇上恕罪。民女日前與阿珣相見，一見傾心。民女自知父親經商，地位低賤，高攀不上王府，後又聽聞皇上賜婚丞相千金，這才一時心急，隱去名姓，纏著上了京城。還請皇上降罪！”
我用餘光瞟到陳慕珣，這廝竟然嘴角掛笑？！
我不知道何時腦袋就會落地，這廝竟然在笑！
他也假模假樣跪下：“阿時皆是為了臣，臣也有罪。”
嘖，陳慕珣他兄長、陳燁珣也過來跪下：“臣作為兄長，管教無方，臣也該罰。”
陳燁珣不愧是混跡官場的人物，演技比陳慕珣強多了。
只是我沒想到的是，朱玉也跪下了。
“皇上，臣女本不該插手此事，可是，臣與二公子已有婚約，該為未來夫君求情。”
“……”這人怎麽這麽蠢呢。
一時之間，除了皇帝和丞相，跪了一地。
“平身平身，這是家宴，無需在意甚多禮節，都起來吧。感情之事本就是你情我願，寡人不怪罪。”
我們坐回去。很明顯，狗皇帝想罰我來著，我豈是他能罰的？
“既是家宴，宋姑娘就該清楚，寡人已當你是陳家人，何須緊張？”
我猜狗皇帝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宋姑娘認為，桓字，如何？”
“……”果然……這狗皇帝，老牛想吃嫩草，門兒都沒有。
我捏著陳慕珣的手，讓他別慌。
沒辦法，這廝心理素質好像有點差，比他兄長差遠了。
“草民才疏學淺，皇上說的，定是極好。”
“那便好。來人啊，傳寡人聖旨，封東安王次子、陳慕珣為桓安王，賜右丞相之女、朱玉為其正室，五月十五完婚。”
嚇死了嚇死了，原來是陳慕珣的劫難，差點以為我自己要被納進後宮了。
既已擺脫這一劫，我怎麽還是覺得有些難過……
陳慕珣聽到這，手一抖，但還是謝了恩。
“宋姑娘也不必難過，寡人既知你與慕珣兩情相悅，自是不會棒打鴛鴦。但是，寡人不得不顧忌天下和皇家顏面，不能賜婚商人之女，宋姑娘不會怨寡人吧？”
茶裏茶氣……
我擠出一抹微笑：“皇上深明大義，草民不敢。”
“那便好。作為皇室，三妻四妾都是極為正常不過，大戶人家的千金們都深谙這個道理的，想必宋時姑娘也是明白的。”
“草民明白。”
狗皇帝！不就是騙了你嗎，用得著這麽明裏暗裏貶低我？
回到王府，我心裏還是一肚子氣。
“陳慕珣，你們陳家人都是麽小心眼兒？我不就是騙了他嗎，至於這麽針對我嗎？”
陳慕珣拍拍我的頭，安慰道：“你可是欺君之罪，沒罰你已是萬幸。”
陳慕珣坐在我對面，看著我，認真道：“五月十五，今日已是初二了，你有何想法？”
“準備動手。”
我現在恨狗皇帝恨得牙癢癢！
陳慕珣有些驚訝：“動手？”
“沒錯。”我看陳慕珣一臉嚴肅，道：“自然不是現在對狗皇帝動手，為時太早。”
“你的意思是，對丞相府？”
我笑著問他：“你怎麽知道不是對朱玉？”
陳慕珣還是很認真的看著我：“我知道你不會亂殺無辜。”
“那你可看錯了，我這人心狠手辣極了。”
我的確不打算對朱玉動手。
朱玉不過是活在層層壓迫下的一個庶女，誰人都可以騎在她的頭上。十幾年來，她都被禁錮在丞相府，看到的是爾虞我詐，也沒受過什麽好的教育。沒必要。
“京城的關系，你應該比我清楚。”我把選擇權交回給了陳慕珣。
“左右丞相素來不和，明裏暗裏給對方使了很多絆子。近日有傳聞道，左丞相長女、趙氏……和皇上有染。”
“當真？”
這下輪到我驚訝了。
“當真，宮裏我有眼線。”
“這狗皇帝怎麽如此無恥。”罵完狗皇帝，我正經道，“而右丞相的妹妹，可是當今受寵的淑貴妃？”
“不錯。”
“是時候把這樁醜聞捅出來了。都說淑貴妃善妒，也不知當她知曉自己的好姐妹搶了自己丈夫，會作何感想。”
需要我們做的不多，把消息傳出去就夠了。
於是，我們買通了幾個說書先生，傳了一段才子佳人相戀、卻因才子正妻為佳人好友，相愛者無法在一起的故事出去。
等全京城都為這段愛而不得的故事唏噓時，我們又收買左丞相府的婢女傳出“佳人正是府裏大小姐”的消息。
吃瓜群眾沸騰了啊！沒兩天，這事兒便傳到了淑貴妃耳中。
五月初九那日，宮裏傳出：淑貴妃突發疾病，薨。
民間自然是什麽傳聞都有，但事實只有皇親國戚、以及皇帝的身邊人知道。
淑貴妃知曉此事之後，仗著自己的寵愛直接去質問皇帝，自然是受了罰、被冷落。再加上其他妃嬪都在議論此事，淑貴妃怎能忍受如此冷眼嘲笑？便派人下毒毒死了趙氏。
淑貴妃自知活不下去，用同樣的毒自盡了。
皇帝一下子失去了心愛之人，早朝也不上了，每天借酒澆愁。
皇帝下令：為悼念愛妃，皇室暫停一切喜事一年
。
說是悼念愛妃，實則是悼念趙氏。
後來我們也才知道皇帝與趙氏確實是兩情相悅。但皇帝礙於趙氏與淑貴妃的關系、左右丞相的關系，偷偷摸摸了好幾年。
雖然陳慕珣和朱玉暫時不用成婚，但人還是要帶著回江南。
不過陳慕珣不喜歡她，我跟她接觸過幾回之後便看出她是個表裏不一的主兒，也就不主動找她了。
回到江南之後，朱玉就住在東安王府陳慕珣屋子隔壁，還老是去找陳慕珣，陳慕珣後來都不怎麽歸家了，還老是來我家溜達，還把我爹哄得一楞一楞的，都不說他壞話了。
陳慕珣義正言辭道：“同住便於商議大計。”
行唄，他是桓安王，他最大。
其實，我還有點高興。
一開始我的確沒看懂自己的心思，但我的心也是肉長的，後來自然知道自己為何不開心、為何高興。
下一步計劃就是怎麽取消婚約了。
小鳶前段時間不知道怎麽結識了江南樂師衡敬，倆人跑去過自己的小日子了，我也沒招呼新的婢女。
小鳶不住，她的房間我就給了陳慕珣暫住。
陳慕珣老是帶著我到處跑，什麽斷崖、什麽深山老林，我們都去了。
那天，陳慕珣帶我回了一趟蕭鳴山。
蕭鳴山還是一副老樣子，褒義的。
我在山門口下巴都快驚掉了：“陳慕珣，你以前也在蕭鳴山待過？”
陳慕珣揚著下巴：“同門數年，這也相識數月，小師妹連慕師兄都沒認出來。”
這真不怪我，當時陳慕珣這廝悶頭練功，山裏弟子又多，我們基本沒什麽交流。
對於時隔多年他還記得我這事，我十分好奇：“你當時是怎麽註意到我的？”
“都說小師妹天資不佳，我心生好奇，便觀察了數日，甚是疑惑……”
“其實也還好，對吧？”
“諭訣第一招最為簡單，為何有人一月都習不來。”
“我打死你陳慕珣！”
“阿時怎能如此粗魯？”
現在陳慕珣這廝“阿時阿時”叫得賊熟練。
蕭鳴山多了許多我未曾見過的人，也離開了很多曾經熟悉的人，師父將掌門之位傳給了大師兄，自己也開始養老了。
這幾年仿佛變了許多。
話說回來，我跟陳慕珣絕對是天生一對！
前有蕭鳴山的緣分，後有一起幹掉狗皇帝的志向，我們不在一起，誰還能有happy ending？
玩樂幾天，我和陳慕珣老老實實回去謀劃了。
陳慕珣去和樂平王的人接頭了。
那日，朱玉不知道為何找到了我這邊來。
她跟我說：“我知道陳公子無意於我，也知公子與姑娘兩情相悅……姑娘也知，阿玉本為庶女，皇上指腹為婚，我再也無處可去……”
我有些不耐煩。
這等話告與我，不就是為了守住她的位置？
可惜我不是聖母，沒有那些慈悲心腸。
“我知道，你只要一個正妻的位置，其餘你不在乎……”
她剛想眼淚漣漣的感謝，我就打斷了：“但你是否想過，若日後你膝下無子，東安王會怎麽看你？”
她啞住。
我繼續面無表情道：“況且，我也想要陳慕珣唯一一個妻位。”
我加重了“唯一”二字。
我不遮掩自己的感情。
自從我意識到我已經習慣了陳慕珣在身邊、意識到我對陳慕珣的感情之後，我就不再能容許朱玉的存在了。
但是我不能殺她，若是殺了她，我會一輩子都記著。
我也不可能讓她和陳慕珣結為夫妻。
受老爹的影響，我不接受我的丈夫妻妾成群。
雖然這事兒我自己也覺得是天方夜譚，但我就是不能接受。所以，要麽陳慕珣接受日後只能有我一個，要麽他去死。
反正在這件事情上我不可能妥協。
朱玉也不妥協。她堅持離開王府之後性命得不到保障。
笑話，她在，更得不到保障。
我懶得理她，讓她回去了。
當務之急是聯合各處勢力殺狗皇帝，我不能讓朱玉亂了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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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場面不就是情敵見面嘛，氣勢不能輸。
這衣裳可是我花了十幾兩黃金買的，做工細致、設計獨特，天下僅此一件！
這一回我不是陳慕珣的婢女了，可以光明正大坐在陳慕珣旁邊。
我看朱玉、丞相、陳慕珣和他兄長都沒什麽表情，反而是皇帝在四下打量。
“宋時？好名字啊。”
聽皇帝這麽說，我僵在原地。
這我該怎麽回答？！我上次誆他說我叫蘇七，這他娘的可是欺君大罪！娘嘞，我老宋家不會因為這事兒被滅門吧！
“不必緊張。寡人聽聞你與慕珣甚是恩愛？”
機會來了。
原本只是閑來無事想來的說辭現在倒是派上用場了。
我“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皇上恕罪。民女日前與阿珣相見，一見傾心。民女自知父親經商，地位低賤，高攀不上王府，後又聽聞皇上賜婚丞相千金，這才一時心急，隱去名姓，纏著上了京城。還請皇上降罪！”
我用餘光瞟到陳慕珣，這廝竟然嘴角掛笑？！
我不知道何時腦袋就會落地，這廝竟然在笑！
他也假模假樣跪下：“阿時皆是為了臣，臣也有罪。”
嘖，陳慕珣他兄長、陳燁珣也過來跪下：“臣作為兄長，管教無方，臣也該罰。”
陳燁珣不愧是混跡官場的人物，演技比陳慕珣強多了。
只是我沒想到的是，朱玉也跪下了。
“皇上，臣女本不該插手此事，可是，臣與二公子已有婚約，該為未來夫君求情。”
“……”這人怎麽這麽蠢呢。
一時之間，除了皇帝和丞相，跪了一地。
“平身平身，這是家宴，無需在意甚多禮節，都起來吧。感情之事本就是你情我願，寡人不怪罪。”
我們坐回去。很明顯，狗皇帝想罰我來著，我豈是他能罰的？
“既是家宴，宋姑娘就該清楚，寡人已當你是陳家人，何須緊張？”
我猜狗皇帝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宋姑娘認為，桓字，如何？”
“……”果然……這狗皇帝，老牛想吃嫩草，門兒都沒有。
我捏著陳慕珣的手，讓他別慌。
沒辦法，這廝心理素質好像有點差，比他兄長差遠了。
“草民才疏學淺，皇上說的，定是極好。”
“那便好。來人啊，傳寡人聖旨，封東安王次子、陳慕珣為桓安王，賜右丞相之女、朱玉為其正室，五月十五完婚。”
嚇死了嚇死了，原來是陳慕珣的劫難，差點以為我自己要被納進後宮了。
既已擺脫這一劫，我怎麽還是覺得有些難過……
陳慕珣聽到這，手一抖，但還是謝了恩。
“宋姑娘也不必難過，寡人既知你與慕珣兩情相悅，自是不會棒打鴛鴦。但是，寡人不得不顧忌天下和皇家顏面，不能賜婚商人之女，宋姑娘不會怨寡人吧？”
茶裏茶氣……
我擠出一抹微笑：“皇上深明大義，草民不敢。”
“那便好。作為皇室，三妻四妾都是極為正常不過，大戶人家的千金們都深谙這個道理的，想必宋時姑娘也是明白的。”
“草民明白。”
狗皇帝！不就是騙了你嗎，用得著這麽明裏暗裏貶低我？
回到王府，我心裏還是一肚子氣。
“陳慕珣，你們陳家人都是麽小心眼兒？我不就是騙了他嗎，至於這麽針對我嗎？”
陳慕珣拍拍我的頭，安慰道：“你可是欺君之罪，沒罰你已是萬幸。”
陳慕珣坐在我對面，看著我，認真道：“五月十五，今日已是初二了，你有何想法？”
“準備動手。”
我現在恨狗皇帝恨得牙癢癢！
陳慕珣有些驚訝：“動手？”
“沒錯。”我看陳慕珣一臉嚴肅，道：“自然不是現在對狗皇帝動手，為時太早。”
“你的意思是，對丞相府？”
我笑著問他：“你怎麽知道不是對朱玉？”
陳慕珣還是很認真的看著我：“我知道你不會亂殺無辜。”
“那你可看錯了，我這人心狠手辣極了。”
我的確不打算對朱玉動手。
朱玉不過是活在層層壓迫下的一個庶女，誰人都可以騎在她的頭上。十幾年來，她都被禁錮在丞相府，看到的是爾虞我詐，也沒受過什麽好的教育。沒必要。
“京城的關系，你應該比我清楚。”我把選擇權交回給了陳慕珣。
“左右丞相素來不和，明裏暗裏給對方使了很多絆子。近日有傳聞道，左丞相長女、趙氏……和皇上有染。”
“當真？”
這下輪到我驚訝了。
“當真，宮裏我有眼線。”
“這狗皇帝怎麽如此無恥。”罵完狗皇帝，我正經道，“而右丞相的妹妹，可是當今受寵的淑貴妃？”
“不錯。”
“是時候把這樁醜聞捅出來了。都說淑貴妃善妒，也不知當她知曉自己的好姐妹搶了自己丈夫，會作何感想。”
需要我們做的不多，把消息傳出去就夠了。
於是，我們買通了幾個說書先生，傳了一段才子佳人相戀、卻因才子正妻為佳人好友，相愛者無法在一起的故事出去。
等全京城都為這段愛而不得的故事唏噓時，我們又收買左丞相府的婢女傳出“佳人正是府裏大小姐”的消息。
吃瓜群眾沸騰了啊！沒兩天，這事兒便傳到了淑貴妃耳中。
五月初九那日，宮裏傳出：淑貴妃突發疾病，薨。
民間自然是什麽傳聞都有，但事實只有皇親國戚、以及皇帝的身邊人知道。
淑貴妃知曉此事之後，仗著自己的寵愛直接去質問皇帝，自然是受了罰、被冷落。再加上其他妃嬪都在議論此事，淑貴妃怎能忍受如此冷眼嘲笑？便派人下毒毒死了趙氏。
淑貴妃自知活不下去，用同樣的毒自盡了。
皇帝一下子失去了心愛之人，早朝也不上了，每天借酒澆愁。
皇帝下令：為悼念愛妃，皇室暫停一切喜事一年
。
說是悼念愛妃，實則是悼念趙氏。
後來我們也才知道皇帝與趙氏確實是兩情相悅。但皇帝礙於趙氏與淑貴妃的關系、左右丞相的關系，偷偷摸摸了好幾年。
雖然陳慕珣和朱玉暫時不用成婚，但人還是要帶著回江南。
不過陳慕珣不喜歡她，我跟她接觸過幾回之後便看出她是個表裏不一的主兒，也就不主動找她了。
回到江南之後，朱玉就住在東安王府陳慕珣屋子隔壁，還老是去找陳慕珣，陳慕珣後來都不怎麽歸家了，還老是來我家溜達，還把我爹哄得一楞一楞的，都不說他壞話了。
陳慕珣義正言辭道：“同住便於商議大計。”
行唄，他是桓安王，他最大。
其實，我還有點高興。
一開始我的確沒看懂自己的心思，但我的心也是肉長的，後來自然知道自己為何不開心、為何高興。
下一步計劃就是怎麽取消婚約了。
小鳶前段時間不知道怎麽結識了江南樂師衡敬，倆人跑去過自己的小日子了，我也沒招呼新的婢女。
小鳶不住，她的房間我就給了陳慕珣暫住。
陳慕珣老是帶著我到處跑，什麽斷崖、什麽深山老林，我們都去了。
那天，陳慕珣帶我回了一趟蕭鳴山。
蕭鳴山還是一副老樣子，褒義的。
我在山門口下巴都快驚掉了：“陳慕珣，你以前也在蕭鳴山待過？”
陳慕珣揚著下巴：“同門數年，這也相識數月，小師妹連慕師兄都沒認出來。”
這真不怪我，當時陳慕珣這廝悶頭練功，山裏弟子又多，我們基本沒什麽交流。
對於時隔多年他還記得我這事，我十分好奇：“你當時是怎麽註意到我的？”
“都說小師妹天資不佳，我心生好奇，便觀察了數日，甚是疑惑……”
“其實也還好，對吧？”
“諭訣第一招最為簡單，為何有人一月都習不來。”
“我打死你陳慕珣！”
“阿時怎能如此粗魯？”
現在陳慕珣這廝“阿時阿時”叫得賊熟練。
蕭鳴山多了許多我未曾見過的人，也離開了很多曾經熟悉的人，師父將掌門之位傳給了大師兄，自己也開始養老了。
這幾年仿佛變了許多。
話說回來，我跟陳慕珣絕對是天生一對！
前有蕭鳴山的緣分，後有一起幹掉狗皇帝的志向，我們不在一起，誰還能有happy ending？
玩樂幾天，我和陳慕珣老老實實回去謀劃了。
陳慕珣去和樂平王的人接頭了。
那日，朱玉不知道為何找到了我這邊來。
她跟我說：“我知道陳公子無意於我，也知公子與姑娘兩情相悅……姑娘也知，阿玉本為庶女，皇上指腹為婚，我再也無處可去……”
我有些不耐煩。
這等話告與我，不就是為了守住她的位置？
可惜我不是聖母，沒有那些慈悲心腸。
“我知道，你只要一個正妻的位置，其餘你不在乎……”
她剛想眼淚漣漣的感謝，我就打斷了：“但你是否想過，若日後你膝下無子，東安王會怎麽看你？”
她啞住。
我繼續面無表情道：“況且，我也想要陳慕珣唯一一個妻位。”
我加重了“唯一”二字。
我不遮掩自己的感情。
自從我意識到我已經習慣了陳慕珣在身邊、意識到我對陳慕珣的感情之後，我就不再能容許朱玉的存在了。
但是我不能殺她，若是殺了她，我會一輩子都記著。
我也不可能讓她和陳慕珣結為夫妻。
受老爹的影響，我不接受我的丈夫妻妾成群。
雖然這事兒我自己也覺得是天方夜譚，但我就是不能接受。所以，要麽陳慕珣接受日後只能有我一個，要麽他去死。
反正在這件事情上我不可能妥協。
朱玉也不妥協。她堅持離開王府之後性命得不到保障。
笑話，她在，更得不到保障。
我懶得理她，讓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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