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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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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靈公主繼續道:“我不敢奢求您的理解,更不奢望您會寬恕,只是您的許諾我希望換初春一個完魂。”

“四弟呢?你不替他求?”

“您不是叫他四弟嗎?他是您父皇的兒子也是您的四弟,相信您自會處理,這些已不該由我來操心。”百靈公主起身叩頭道:“求仙帝陛下賞初春一個完魂!”

旻書沒有回答,轉身離開,走出數步又回頭最後一次確認道:“真的是你嗎?真的是你們嗎?”

百靈公主想到了初春,心知她第一個站出來指認必定是遇上了大麻煩。受制於人的苦自己最清楚,受她寬慰照顧多年的恩情現在正是報答的時候,她緩緩地點了點頭。

旻書狠狠地瞪著她,忍住想要親手處置她的沖動。百靈公主完全不在意,反笑道:“只可惜沒有機會見上丹靈姑娘一面了!我總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說完,苦笑著落下淚來。

旻書靜默片刻邁步離開,只留下一句話:“或許你還可以見他一面!”

旻書回到寢殿,獨坐長案前,伸指撫摸著丹靈的石頭窩。

“小十七,你還不來嗎?還不來嗎……大哥哥真的要生氣了!”

“大哥哥……”丹靈仗著隱身結界,居然躲過了仙宮裏的層層守衛直接找到了旻書的寢殿。

“小十七……”旻書起身急走,伸手劃破她的隱身結界將她一把拉入懷中,埋首在她的頸肩,緊緊地擁抱住她一遍遍地呢喃著“小十七,小十七……”自父皇去世以來,他第一次痛快地任眼淚流下。

“大哥哥,大哥哥……”丹靈心痛不已,柔聲喚著他。這些年來,她第一次這麽迫切地渴望他的懷抱,也第一次害怕失去這個懷抱。她也緊抱著他,很用力,很用力……

丹靈陪著他哭泣落淚,心裏記得要替他號脈,卻始終不敢伸手去握他的手腕。

旻書漸漸止了眼淚,捧住她的小臉替她擦幹眼淚,溫柔地訴說道:“小十七,我愛你,我想你,每時每刻都在想著你……”

他的眼波溫柔如水,聲音甜美如蜜,丹靈含淚凝視著他,不舍得眨動一下眼簾。旻書低頭捉住她的俏唇,著迷地親吻。丹靈就如一個即將溺死的人一樣緊緊地攀附著他,沈迷在他的溫存裏,只希望這一刻永遠也不要停止,就在旻書離開她的唇的那一刻,她又悲傷地湊上去纏住了他……

“小十七,你是怎麽了?怎會比我還傷心?”旻書抱著她坐在窗邊的躺椅上,一次次親吻她眼裏滾出的淚珠。

丹靈只是搖頭,月華威脅的話猶如魔音,一遍遍在她的腦中回響。“還有一天,還有一天……”丹靈心中默念著,垂頭盯著他的手腕,又一次次放棄想要替他號脈的念頭。

“小十七,別哭了,別哭了,你究竟在傷心什麽?”

“我,我,大哥哥,我害怕……”

“害怕什麽?”

丹靈無助地看著他,絕望地說:“我怕失去大哥哥,我怕……”

“對不起!我不該丟下你。以後都不會了,永遠也不會了!”旻書溫柔地許諾。

真是討厭!真的好討厭!他為什麽總是會有這樣一副迷醉眾生的笑顏!都是他這張臉惹來的災禍!丹靈氣惱地伸手揪住他的臉,又恨又委屈。

旻書捉住她的手,放在口中輕輕咬了咬,笑道:“別生氣了。大哥哥以後再怎麽生氣也不會丟下你了。”

“……如果,是我丟下你呢?”

“你敢!我會把你抓住關起來!”

“是嗎?”

“是的!”

丹靈又滾下淚來。旻書心痛之餘真的有些氣惱了,頗嚴厲地命令道:“不許再哭了!”

丹靈將頭埋入他的胸堂嗚咽道:“大哥哥欺負人……”

旻書的心都被她揉碎了,也不知還能怎樣安慰她,只好抱著她輕拍後背……

這夜星子如織,夜風裹著微寒吹進窗來,輕輕翻動窗邊一對玉人的衣衫黑發。

兩人就這樣安靜地依偎在一起遙望繁星,看似合美的畫面裏,兩人心境卻大不一樣!

月華藏身在仙宮以外的某個僻靜角落,親耳聽到了他們之間的所有對話,也腦補了許多畫面。她一次次扼殺著想要沖進去殺掉丹靈的念頭,克制著,忍耐著,也等待著丹靈說出那句話的時刻。可是這半夜的靜寂實在讓她等得快要發狂了!她氣恨呀,為什麽聽風珠沒有可以傳遞指令的能力,她想要揪住丹靈的領口命令她,“你快說,現在就說!”

或許這夜是真的有些冷,丹靈有些發顫。旻書變出一床薄被蓋在她的身上,更緊地抱住她。

丹靈默默流下淚來,她知道不能再這樣沈醉在他的懷抱裏了。從遇上月華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天半的時間,也就是說離他吃解藥只剩一天半的時間了。那個月華還不知道躲在多遠的地方,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讓她糟蹋,丹靈輕輕握住他的手腕,不著痕跡地探脈。其實,不用探也應該知道結果,那個女人那樣的信心滿滿,又怎麽可能只是說著好玩!

終於,確認了!她也走入了死局。丹靈緩緩坐直了腰,無力地說道:“我有一件事要對你說……”

“什麽?”旻書扳動她的身子與自己面對面。

“我,我……我,我做了對不起大哥哥的事……”丹靈在心裏吶喊,“不是我要這麽說,是被她逼的啊!大哥哥!”

“什,什麽事……”旻書從未在她的臉上看見過這樣糾結的神情,愧疚、痛苦、無奈、絕望……他的心一點一點收緊,驚惶開始蔓延,手不自覺地捏緊她的雙肩。

丹靈早已是淚流滿面,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許久說不出話來。旻書皺眉,心裏猜測或許是有孩子了,可是她那濃重的悲戚又讓他不得不否認這種想法,於是焦躁不安地盯著她。

“我,我……”丹靈摸著肚子,糾結許久,輕聲說道:“我有寶寶了……”

旻書認真地點點頭,握緊她的雙肩,皺眉等她繼續說下去,他原本早期盼這一刻的到來,可她的樣子卻沒法讓他生出一絲喜悅。忽然,他聽見窗外有一絲異響,旻書一把將丹靈抱到身後,喝問道:“是誰?出來!”

周圍的護衛聽到他的聲音都沖了過來。

丹靈小聲道:“是心哥哥!”

旻書回身握住她的手腕,一雙如漆瞳孔逐漸變得深邃無底。丹靈不敢再直視他,氣弱地垂下頭去,即使手腕都快被他捏碎了她也不敢再哼一聲。

旻書瞪著她,兇悍地命令護衛:“都退下,百丈之內不許再放進來一個活物!”聲音冷硬如玄冰。護衛們沒有一人有勇氣回一聲是便悄無聲息地退下了。

“出來!”

逸心消了隱身結界出現在一旁。

旻書沒有看他,依舊盯著丹靈追問:“你是在鬧哪一出?”其實他的心裏已經想到了些什麽,只是絕不願意往最壞的方向想,他希望她能說逸心只是為送她而來。

丹靈還是垂著頭一聲也不吭,旻書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喝問:“鬧什麽?”

他實在是太用力了,丹靈忍不住“哼”了一聲,擡起頭,落淚道:“我不清楚孩子是你的還是他的……”她看到了這世間最森冷最恐怕的臉,仿佛他的眉梢頭發都染上了怒火,強烈的殺意從他的身體裏噴薄而出。丹靈見他的眼光移向逸心,慌亂中高叫道:“心哥哥快跑!”

“你,這,個,不,知,廉,恥,的,瘋,女人……”旻書徹底崩潰了,也徹底爆發了。他把丹靈扔了出去一掌拍向逸心。

“嘭”的一聲巨響,整個寢殿裏再找不到一件完整的東西。隨著長案碎裂,石頭窩也在強勁的力量下破裂掉在地上成了碎片。逸心若不是提前移動了身體先一步飛出窗外必定難以活命。

丹靈只覺地都在顫抖,她見逸心逃出忍著滿身疼痛爬起來向逸心跑過去。

旻書看著她奔跑的身影,一時僵住了。被背叛的痛苦緊緊地包裹住他的手腳,他氣紅了眼卻無力快速移動身體,只能僵硬地踏步向她追去。

“走,快走!”丹靈情急中一把拉住逸心就欲飛走。之前她沒法勸阻逸心前來仙宮,現在她只知道不能連累他屈死在旻書的手下。

“啵”,一道白光襲來阻住了他們的去路,逸心急得拖著丹靈連連後退。

“你們誰也別想活著離開!”旻書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

丹靈無比絕望,他們聯手連月華都打不過又怎能從他的手裏逃出生天。旻書的掌風在她的周圍亂竄,丹靈自我安慰地想:他是不是還舍不得殺自己,所以才能躲過這一道道掌力?可是掌風越來越緊越來越急,他離得也越來越近,丹靈仿佛看到了月華志得意滿的臉。

這時她的腹部狠狠地抽痛了一下,丹靈靈光一閃,挺身沖向旻書,指著自己的肚道:“你殺呀!你要殺他先殺我,這孩子也有可能是你的。你殺啊!一起殺掉好了!”

旻書痛苦的目光在她的臉與肚子上來去,卻失了方寸。

“旻兒……”仙太後遠遠飛來。

丹靈趁機結了個隱身結界和逸心挽扶著飛向高空。她躲在結界裏回望著旻書,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以外才痛哭起來。逸心摟住她虛軟的身體也不知該用什麽話去安慰,默默地運氣替丹靈逼出聽風珠。

這時月華突然斜飛而來,直接闖進他們的結界,手握長劍直刺丹靈。逸心隔空將聽風珠扔去將月華的劍尖打歪,接著拍出一掌攻向月華面門。月華冷笑,將頭一歪躲過這掌,劍尖一挑又刺向丹靈。

丹靈爆喝道:“月華,我要殺了你!”說著就往月華身上撲,一副欲咬死她的模樣。

“啊……”仙宮傳出嘶喊。

他三人都聽得出來是旻書的聲音。月華丹靈同時一呆,逸心趁機把丹靈拉回,縱雲逃亡。

月華回神時已出了丹靈的隱身結界,沒有聽風珠相助她已無法找不到他們,於是對空說道:“其實我是來告訴你們,旻哥哥中毒還沒幾日呢!”

作者有話要說: 半壁江山們~節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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