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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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擊？
布洛德聲音急切：“風速還可以再快一些, 我們的目的不是撤退嗎，沒必要進攻！”
從治安軍大樓撤回新興城市要在空中滑翔將近十公裏，他將所有人的前進速度控制在每小時60公裏, 超過這個速度，降落時的巨大慣性會非常危險。
算上落地前的減速緩沖帶, 至少需要十五分鐘才能抵達城市。
而15分鐘內能誕生多少變數？
“我們速度加快敵人也會乘風追上, 艇載激光武器的射程是600米, 早晚會有一場遭遇戰，況且浮空艇撞開城外的防護墻就危險了。”紀天音迅速回答，“關夜飛，給我廢了蜘蛛們的交通工具。其他人保持行進速度，不管中途有誰被擊落，都不許救援！”
蛛人們在地面爬的再快又怎麽樣？只有一架空中交通工具，報廢後無論如何都追不上他們！
“明白。”
關夜飛的音質不再清澈，帶上了可靠的低沈感。
他們早就做好了面對這種情況的準備，逃回城市是僥幸, 不幸被擊落在通往生路的途中，亦是命運。
數道鮮紅的激光束率先穿過空氣，擊中一名戰士的降落傘, 尼龍布破口立刻在風的撕扯下越裂越長！
還好軍用裝備沒那麽容易破壞，降落傘的缺口堪堪停在40厘米, 那個人搖晃的身體也漸漸穩固……
關夜飛落在最後，拉動降落傘的滑翔側翼調轉方向，迎上襲來的浮空艇。
布洛德猶豫片刻, 送去一道西風助他離開。
隔著戰鬥頭盔，氣流再亂也無法迷人雙眼，所以他在投影中清晰的看見青年騎士轉身的背影。
頭盔與城內連接後可以收到危險預警，配備的攝像頭感知距離卻有限，只能投影身後100米左右的距離。
百米之外，高大修長的青年漸漸消失，沒有告別。
布洛德打開私人頻道，詢問不遠處的omega：“——他會回來嗎？”
紀天音迅速數了一遍現存的同伴，發現除了關夜飛之外無人掉隊，才分神說：“他是S級異能者，可以圓滿執行這項任務。”
——真是全無相幹的回答。
“是啊……”
布洛德卻突然想到很久以前，他最高興的時候當屬第一師團偶爾返回帝都，紀天音為了推掉同僚拜訪，常常會去他的宮殿小住。
但送別時無論他如何挽留，她都走得毫不留戀。
如同此刻的關夜飛，轉身時不會回眸一眼。
布洛德以前半真半假的抱怨她絕情，直到現在，終於明白了原因。
——告別會讓人心生留戀，而對世界還有懷念的人，不適合送死。
人類沒有翅膀，只有在夢中才會騰空，所有人此刻在強風的吹拂下.體驗了飛行的快.感，與生死之間的刺激感。
而背後極遠的地方，關夜飛接近魚.雷狀的浮空艇後解除降落傘跳下去，穩穩落在甲板上。
敵人火力果然被吸引而去，暫停攻擊前方的治安軍。
金發高加索犬無視圍攻上來的蛛人，用掉身上一切武器接近尾槳！
這種非戰鬥用的浮空艇由三個同等大小尾槳維持平衡，考慮到散熱性所以沒有防護，此刻扇葉正在急速轉動，連影子都連成一片。
血戰的七分鐘過去。
關夜飛艱難抗下背後的攻擊抵達浮空艇末端區域，試探著將一具蛛人屍體拋進左槳內。
屍體立刻被攪成飛沫……
蜘蛛的包圍圈越來越小，將他徹底堵在浮空艇的尾部區域，爭前恐後的撲上來撕咬新鮮血肉！
關夜飛已經耗盡武器，卻將異能發揮到極限穩穩站定，直到身上掛滿數不清的蜘蛛，才一躍而起，帶著千鈞之力沖進不斷旋轉的螺旋槳裏！
既然主帥交代了任務，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完成！
……
前方可以看見城市的圍墻，這場空中追擊戰已然落幕。
距離新興城市不到300米的地方，蛛人的浮空艇向左.傾斜著翻滾下墜，橢圓前端撞上雪原堅硬的凍土，中央引擎立刻爆炸！
死裏逃生的治安軍戰士紛紛滑翔過城墻……
紀天音在即將越過那條安全線時卻突然解開降落傘繩索，安然無恙的落在用來阻擋蜘蛛的高壓電網上，足尖一點，轉身沖向幾百米外的浮空艇殘骸。
“小關！小關？”
焦躁的呼喚聲在公共頻道裏回蕩不散。
紀天音拔槍射倒幾只未死的蛛人，殺進浮空艇冒著濃濃黑煙的尾部區域。
命令他去死的是她，而放不下他被敵人撕咬啃食的也是她。
浮空艇的左側螺旋槳完全遭到破壞，供人進出的艙門徹底扭曲，只能順著撞擊出的缺口進去找了。
紀天音剛要爬進去，幸存的蛛人從艙內缺口紛紛爬出，幾十只純白的眼睛盯著突然回來的人形生物。
其中一只蛛人舔了舔嘴角的血跡，含義不言而喻。
“我的部下不是讓貧民窟混混逼迫著玩的，自然也不會當你們的食物……”
紀天音緩緩踏出一步，腳下的凍土層驀地發出銀藍微光。
以她的落足點為中心，地下仿佛流過一道道銀藍色的熔巖，鉤織成蛛網將所有敵人籠罩其中！
“滋滋……”
蛛人沒穿鞋子，蠟白皮膚在高壓電下紛紛碳化。
紀天音脫力地喘了口氣，踩著蛛人焦黑的身體爬進艙內，打開戰鬥頭盔的熱感掃描功能。
掃視的目光落在某個201厘米的人形生物上。
金發騎士躺在皺巴巴的鋼板下，頭盔不知所蹤，戰鬥服被螺旋槳攪得稀爛，淺碧眼眸安靜地閉起。
紀天音撲上去咬牙推開鋼板，探了探他的鼻息。
——沒有呼吸了。
“死了……”紀天音驀地怔住。
七英傑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卻沒想到不是風光大葬，而是悄無聲息的死在這裏。
驀地，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們先帶他回去。”
毫無戰場經驗的布洛德在危機四伏的環境裏摘掉頭盔，那雙湛藍眼眸卻定定的望過來，安撫她恢覆理智。
紀天音回神，使勁點頭：“……好。”
即便死了，他的屍體也不該在這裏變涼！
布洛德扛起關夜飛失去意識的身體，和她一起鉆出浮空艇，在蛛人的支援趕來前返回城內。
……
城市裏，駐守的治安軍列成防線，與趕來的蛛人激烈交戰，這次準備充足，不會像之前那樣被打得措手不及。
絕對不會讓敵人突破高壓電網！
紀天音乘風返回後找了處平地，讓布洛德放下停止呼吸的青年。
十歌背著醫療箱匆匆跑來，鏡片下犀利的目光掃過關夜飛毫無傷口的身體：“他的恢覆能力太快，受過的傷已經愈合，但淤血流進心包裏阻礙呼吸，馬上進行穿刺手術。”
醫療箱啪的打開，露出整齊排列的一排手術刀。
十歌拈起穿刺針瞄準左側第五根肋骨，剛紮下一厘米，黑色淤血立刻大量淌出漫過胸膛。
心包穿刺要在無菌條件下進行，但來不及創造那麽完善的條件，況且身體強化的異能者根本不需要這些！
“咳……”
關夜飛本能地吐出一口淤血，心臟開始微弱的跳動。
“快快快，送回醫院！”
十歌扔下穿刺針，命令助手將恢覆呼吸的關夜飛搬上擔架。
紀天音松了口氣，疲憊地坐在地上：“……就知道這家夥命硬。”
被其他人欺負那麽久還活蹦亂跳，怎麽可能被蜘蛛啃幾口就死？
然而不止關夜飛失去作戰能力，她也疲憊至極，腦震蕩的傷已經痊愈，可體力在頻繁消耗下透支到極限。
哪怕明白自己該去監督戰況，耳旁的子彈出膛聲卻突然變得很遠……
紀天音用最後的力氣開口，吩咐俯身過來的銀發男人：“指揮交給林間螢，如果沒撐到援軍趕來，我就把他那些白衣服送給雙子畫王八……”
“我會轉達的，睡吧。”布洛德溫柔地將她抱起來。
紀天音緩緩閉上眼睛。
夜空不斷被炮火照亮，直到某個時刻，曙光終於驅散陰霾。
——天亮了。
與此同時，第十七國防師的巨級驅逐型戰艦自空中緩緩降落，無數重型飛行器離艦而出，將地表殘存的蜘蛛一掃而空！
這些地下生物，註定活不到朝陽初升。
……
紀天音睡了個好覺，醒來時天已大亮，發現身處醫院單人病房，。
舉起右手五指，指間電流飛竄。
——很好，體力和異能一並恢覆，既然還能安穩睡一夜，說明治安軍撐到了救援趕來。
紀天音晃著頭頂的呆毛從床上爬起來，病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醒了？”布洛德意外地挑眉，拿著營養液走進來，“剛剛和第17師團長交接完畢，其他人都很安全。”
紀天音揉了揉額頭：“……關夜飛呢？”
布洛德無奈地放下袋裝營養液：“他就睡在你隔壁，先吃早飯吧。”
紀天音看都沒看食物，不放心地向外面走去：“我先去看看他，畢竟心包穿刺有一定感染風險。”
出門左轉，那間本該沈睡著病人的房門卻從內部緊緊鎖上！
“怎麽鎖門了……小關，你醒了嗎？”
紀天音敲了敲門，無人應答。
布洛德舉著早餐追上來，仿佛哄熊孩子吃飯的慈祥祖母：“都說了好好吃飯，你少看一眼他也不會飛走的……”
輕佻的男中音話突然中斷，聞到異樣的信息素氣息。
不，察覺異樣的不止他一個，七英傑的其他人也都表情古怪的走過來。
“小關，你是不是出事了？！”紀天音眉頭緊皺，敲門的力度更大了些，“回答我啊！”
難道蛛人混進來了？
關夜飛緊張的聲音從室內傳出：“請……請不要進來！否則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騎士先生素養一流，“絕不原諒”大概是他這輩子說的最狠的一句話。
——然而為時已晚。
急躁的紀天音廢掉了金屬門的電子鎖，隨著大門開啟，活躍的信息素味道洶湧而出！
這個味道……怎麽有點奇怪？
紀天音瞇起眼睛思考，突然想起在瑞多星時天天聞到：那是omega的信息素！
omega可以分辨彼此的氣息，只是不像alpha會被吸引的失去理智。
但是！但是！為什麽會從她的部下.身上傳出來？！
關夜飛的碧色瞳仁驚慌睜大，坐在床上不安地撫摸著肱二頭肌：“……將軍，我是個omega。”
“……”
屋外，懵逼的七英傑表情比他更驚恐，此刻唯有一句古詩能夠形容這群人的心理活動。
——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
作者有話要說： 想不到吧.jpg
其實你們的腦洞比我大多了，真的！
騎士不是女的啊，他就是個O裝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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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洛德聲音急切：“風速還可以再快一些, 我們的目的不是撤退嗎，沒必要進攻！”
從治安軍大樓撤回新興城市要在空中滑翔將近十公裏，他將所有人的前進速度控制在每小時60公裏, 超過這個速度，降落時的巨大慣性會非常危險。
算上落地前的減速緩沖帶, 至少需要十五分鐘才能抵達城市。
而15分鐘內能誕生多少變數？
“我們速度加快敵人也會乘風追上, 艇載激光武器的射程是600米, 早晚會有一場遭遇戰，況且浮空艇撞開城外的防護墻就危險了。”紀天音迅速回答，“關夜飛，給我廢了蜘蛛們的交通工具。其他人保持行進速度，不管中途有誰被擊落，都不許救援！”
蛛人們在地面爬的再快又怎麽樣？只有一架空中交通工具，報廢後無論如何都追不上他們！
“明白。”
關夜飛的音質不再清澈，帶上了可靠的低沈感。
他們早就做好了面對這種情況的準備，逃回城市是僥幸, 不幸被擊落在通往生路的途中，亦是命運。
數道鮮紅的激光束率先穿過空氣，擊中一名戰士的降落傘, 尼龍布破口立刻在風的撕扯下越裂越長！
還好軍用裝備沒那麽容易破壞，降落傘的缺口堪堪停在40厘米, 那個人搖晃的身體也漸漸穩固……
關夜飛落在最後，拉動降落傘的滑翔側翼調轉方向，迎上襲來的浮空艇。
布洛德猶豫片刻, 送去一道西風助他離開。
隔著戰鬥頭盔，氣流再亂也無法迷人雙眼，所以他在投影中清晰的看見青年騎士轉身的背影。
頭盔與城內連接後可以收到危險預警，配備的攝像頭感知距離卻有限，只能投影身後100米左右的距離。
百米之外，高大修長的青年漸漸消失，沒有告別。
布洛德打開私人頻道，詢問不遠處的omega：“——他會回來嗎？”
紀天音迅速數了一遍現存的同伴，發現除了關夜飛之外無人掉隊，才分神說：“他是S級異能者，可以圓滿執行這項任務。”
——真是全無相幹的回答。
“是啊……”
布洛德卻突然想到很久以前，他最高興的時候當屬第一師團偶爾返回帝都，紀天音為了推掉同僚拜訪，常常會去他的宮殿小住。
但送別時無論他如何挽留，她都走得毫不留戀。
如同此刻的關夜飛，轉身時不會回眸一眼。
布洛德以前半真半假的抱怨她絕情，直到現在，終於明白了原因。
——告別會讓人心生留戀，而對世界還有懷念的人，不適合送死。
人類沒有翅膀，只有在夢中才會騰空，所有人此刻在強風的吹拂下.體驗了飛行的快.感，與生死之間的刺激感。
而背後極遠的地方，關夜飛接近魚.雷狀的浮空艇後解除降落傘跳下去，穩穩落在甲板上。
敵人火力果然被吸引而去，暫停攻擊前方的治安軍。
金發高加索犬無視圍攻上來的蛛人，用掉身上一切武器接近尾槳！
這種非戰鬥用的浮空艇由三個同等大小尾槳維持平衡，考慮到散熱性所以沒有防護，此刻扇葉正在急速轉動，連影子都連成一片。
血戰的七分鐘過去。
關夜飛艱難抗下背後的攻擊抵達浮空艇末端區域，試探著將一具蛛人屍體拋進左槳內。
屍體立刻被攪成飛沫……
蜘蛛的包圍圈越來越小，將他徹底堵在浮空艇的尾部區域，爭前恐後的撲上來撕咬新鮮血肉！
關夜飛已經耗盡武器，卻將異能發揮到極限穩穩站定，直到身上掛滿數不清的蜘蛛，才一躍而起，帶著千鈞之力沖進不斷旋轉的螺旋槳裏！
既然主帥交代了任務，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完成！
……
前方可以看見城市的圍墻，這場空中追擊戰已然落幕。
距離新興城市不到300米的地方，蛛人的浮空艇向左.傾斜著翻滾下墜，橢圓前端撞上雪原堅硬的凍土，中央引擎立刻爆炸！
死裏逃生的治安軍戰士紛紛滑翔過城墻……
紀天音在即將越過那條安全線時卻突然解開降落傘繩索，安然無恙的落在用來阻擋蜘蛛的高壓電網上，足尖一點，轉身沖向幾百米外的浮空艇殘骸。
“小關！小關？”
焦躁的呼喚聲在公共頻道裏回蕩不散。
紀天音拔槍射倒幾只未死的蛛人，殺進浮空艇冒著濃濃黑煙的尾部區域。
命令他去死的是她，而放不下他被敵人撕咬啃食的也是她。
浮空艇的左側螺旋槳完全遭到破壞，供人進出的艙門徹底扭曲，只能順著撞擊出的缺口進去找了。
紀天音剛要爬進去，幸存的蛛人從艙內缺口紛紛爬出，幾十只純白的眼睛盯著突然回來的人形生物。
其中一只蛛人舔了舔嘴角的血跡，含義不言而喻。
“我的部下不是讓貧民窟混混逼迫著玩的，自然也不會當你們的食物……”
紀天音緩緩踏出一步，腳下的凍土層驀地發出銀藍微光。
以她的落足點為中心，地下仿佛流過一道道銀藍色的熔巖，鉤織成蛛網將所有敵人籠罩其中！
“滋滋……”
蛛人沒穿鞋子，蠟白皮膚在高壓電下紛紛碳化。
紀天音脫力地喘了口氣，踩著蛛人焦黑的身體爬進艙內，打開戰鬥頭盔的熱感掃描功能。
掃視的目光落在某個201厘米的人形生物上。
金發騎士躺在皺巴巴的鋼板下，頭盔不知所蹤，戰鬥服被螺旋槳攪得稀爛，淺碧眼眸安靜地閉起。
紀天音撲上去咬牙推開鋼板，探了探他的鼻息。
——沒有呼吸了。
“死了……”紀天音驀地怔住。
七英傑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卻沒想到不是風光大葬，而是悄無聲息的死在這裏。
驀地，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們先帶他回去。”
毫無戰場經驗的布洛德在危機四伏的環境裏摘掉頭盔，那雙湛藍眼眸卻定定的望過來，安撫她恢覆理智。
紀天音回神，使勁點頭：“……好。”
即便死了，他的屍體也不該在這裏變涼！
布洛德扛起關夜飛失去意識的身體，和她一起鉆出浮空艇，在蛛人的支援趕來前返回城內。
……
城市裏，駐守的治安軍列成防線，與趕來的蛛人激烈交戰，這次準備充足，不會像之前那樣被打得措手不及。
絕對不會讓敵人突破高壓電網！
紀天音乘風返回後找了處平地，讓布洛德放下停止呼吸的青年。
十歌背著醫療箱匆匆跑來，鏡片下犀利的目光掃過關夜飛毫無傷口的身體：“他的恢覆能力太快，受過的傷已經愈合，但淤血流進心包裏阻礙呼吸，馬上進行穿刺手術。”
醫療箱啪的打開，露出整齊排列的一排手術刀。
十歌拈起穿刺針瞄準左側第五根肋骨，剛紮下一厘米，黑色淤血立刻大量淌出漫過胸膛。
心包穿刺要在無菌條件下進行，但來不及創造那麽完善的條件，況且身體強化的異能者根本不需要這些！
“咳……”
關夜飛本能地吐出一口淤血，心臟開始微弱的跳動。
“快快快，送回醫院！”
十歌扔下穿刺針，命令助手將恢覆呼吸的關夜飛搬上擔架。
紀天音松了口氣，疲憊地坐在地上：“……就知道這家夥命硬。”
被其他人欺負那麽久還活蹦亂跳，怎麽可能被蜘蛛啃幾口就死？
然而不止關夜飛失去作戰能力，她也疲憊至極，腦震蕩的傷已經痊愈，可體力在頻繁消耗下透支到極限。
哪怕明白自己該去監督戰況，耳旁的子彈出膛聲卻突然變得很遠……
紀天音用最後的力氣開口，吩咐俯身過來的銀發男人：“指揮交給林間螢，如果沒撐到援軍趕來，我就把他那些白衣服送給雙子畫王八……”
“我會轉達的，睡吧。”布洛德溫柔地將她抱起來。
紀天音緩緩閉上眼睛。
夜空不斷被炮火照亮，直到某個時刻，曙光終於驅散陰霾。
——天亮了。
與此同時，第十七國防師的巨級驅逐型戰艦自空中緩緩降落，無數重型飛行器離艦而出，將地表殘存的蜘蛛一掃而空！
這些地下生物，註定活不到朝陽初升。
……
紀天音睡了個好覺，醒來時天已大亮，發現身處醫院單人病房，。
舉起右手五指，指間電流飛竄。
——很好，體力和異能一並恢覆，既然還能安穩睡一夜，說明治安軍撐到了救援趕來。
紀天音晃著頭頂的呆毛從床上爬起來，病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醒了？”布洛德意外地挑眉，拿著營養液走進來，“剛剛和第17師團長交接完畢，其他人都很安全。”
紀天音揉了揉額頭：“……關夜飛呢？”
布洛德無奈地放下袋裝營養液：“他就睡在你隔壁，先吃早飯吧。”
紀天音看都沒看食物，不放心地向外面走去：“我先去看看他，畢竟心包穿刺有一定感染風險。”
出門左轉，那間本該沈睡著病人的房門卻從內部緊緊鎖上！
“怎麽鎖門了……小關，你醒了嗎？”
紀天音敲了敲門，無人應答。
布洛德舉著早餐追上來，仿佛哄熊孩子吃飯的慈祥祖母：“都說了好好吃飯，你少看一眼他也不會飛走的……”
輕佻的男中音話突然中斷，聞到異樣的信息素氣息。
不，察覺異樣的不止他一個，七英傑的其他人也都表情古怪的走過來。
“小關，你是不是出事了？！”紀天音眉頭緊皺，敲門的力度更大了些，“回答我啊！”
難道蛛人混進來了？
關夜飛緊張的聲音從室內傳出：“請……請不要進來！否則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騎士先生素養一流，“絕不原諒”大概是他這輩子說的最狠的一句話。
——然而為時已晚。
急躁的紀天音廢掉了金屬門的電子鎖，隨著大門開啟，活躍的信息素味道洶湧而出！
這個味道……怎麽有點奇怪？
紀天音瞇起眼睛思考，突然想起在瑞多星時天天聞到：那是omega的信息素！
omega可以分辨彼此的氣息，只是不像alpha會被吸引的失去理智。
但是！但是！為什麽會從她的部下.身上傳出來？！
關夜飛的碧色瞳仁驚慌睜大，坐在床上不安地撫摸著肱二頭肌：“……將軍，我是個omega。”
“……”
屋外，懵逼的七英傑表情比他更驚恐，此刻唯有一句古詩能夠形容這群人的心理活動。
——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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