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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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二天一早，白蘇便派人來請沈淩去參加大會公審，沈淩一到現場，發現她到的最晚，各大仙門的人都已經到了。
雪不離身上被綁了鎖妖鏈，他跪在臺上雙腿並籠，依然努力乖巧，期盼能求得眾人的憐憫獲得原諒。
“這狐妖現在還好好的，雪仙主，你們對他倒是真仁慈啊。”天虞城的勾曲長老笑了一聲，那話不知是誇還是諷。
丹玉仙門的塗一長老一拍桌子怒道：“是舍不得吧，是包庇吧！”
四百年前仙妖大戰，丹玉仙門弟子死傷最為慘重，論仇恨丹玉仙門最恨妖，尤其是恨狐妖！
雪寒見笑著道：“塗一長老還是這麽直爽，只是這話可冤枉了我雪華山，我雪華山決不會對一只妖存有婦仁之心，留著他不過是為了當眾行刑，以示我雪華山公正不偏，白蘇。”
雪寒見看向白蘇：“先將雪不離的手腳筋挑了去。”
白蘇神情微微一變，眾目之下他無法偏私反駁，只得點頭，吩咐門下弟子去行刑。
“過了吧？”
沈淩開口阻止：“不是說公審，審都沒審就行刑？我們仙門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講理了？”
塗一長老卻冷呵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沈仙主，是了，沈仙主對妖最是仁慈，聽說在寒月城你用性命救了整個心月狐妖族，換來了一顆不死妖心。”
沈雪鏡立刻冷聲反駁：“塗一長老慎言，沈淩沒有救心月狐妖族，心月狐妖族早就死了，那些不過是孤魂野鬼罷了，也算救麽？”
“哼，強詞奪理！”
塗一長老斜撇著嘴角，滿臉不屑：“你們昆鏡山是天下第一仙門，想強勢壓力，但是公道自在人心！天下人都看在眼中。”
沈雪鏡臉一沈，她暗暗握緊雙拳，心中對沈淩添了絲恨意！若不是沈淩做的那些事偏私妖族，塗一這些人怎麽會對昆鏡山不滿！
沈淩臉上沒有了笑意，她冷冷看塗一：“我強勢壓人了麽，我怎麽看塗一長老很能蹦跶，一點不像被人壓了。”
“你——”
塗一長老一千多歲，地位不及沈淩高，但輩分高過沈淩，不想沈淩竟當眾不給他顏面，塗一長老當眾發怒：“無禮！”
“閉嘴！”
沈雪鏡低聲訓斥沈淩。
沈淩可不是那種忍氣的性子：“塗一長老把我罵的狗血噴頭不覺著自己無禮，我反擊幾句就叫無禮了，你們丹玉仙門祖傳的馳名雙標麽。”
“沈仙主太放肆了！”
塗一面目漲紅，拍桌子憤而起身。
沈雪鏡厲聲喝斥沈淩：“沈淩，住口！”
白蘇急忙打圓場：“兩位便不要爭執了，還是繼續公審雪不離吧。”
這時有弟子拿了剔骨刀過來。
雪不離伏在地上發抖，卻是沒有求饒反抗，他天真的以為，只要自己誠懇的受刑法，就能被原諒。
那弟子拿著刀上前，握刀便要剔下忽然間白光一閃，卻是雪鏡衣揮袖打掉了剔骨刀。
“仙主！”
白蘇臉色一變，他知道雪鏡衣的心思，立刻出聲制止。
雪鏡衣卻起身，緩緩走過來。
“師父……”
雪不離伏在地上哽咽，他不敢擡頭看雪鏡衣一眼，生怕一眼的依戀不舍便教雪鏡衣被人誤解中傷，解釋不清。
雪鏡衣站在雪不離面前，她緩緩擡手，按到雪不離的發上，指尖顫了一下，她輕聲道：“他幼年便是我帶回來，養在身邊，他是我教的，我養的，他犯錯，皆是我的錯，這剔骨剜筋之刑，便讓我替他受了吧。”
沈九尾瞳孔一震！
沈淩也是一驚！
雪寒見牙都要咬碎了，她極力阻止雪鏡衣向她遞眼色：“仙主！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累糊塗了，你還是回去歇息吧！”
雪寒見沖白蘇使眼色，白蘇也是焦急，他們其實最想保護的是雪鏡衣，她畢竟是雪華山仙主，對仙門至關重要！
雪鏡衣卻站在那裏神色平靜：“不離是被妖陷害控制吃了失心蓮才會發狂傷人，但是我知道，他終究還是殺了同門，他需得給仙門一個交待，我也要給天下人一個交待，我身為師父護不住他，是我的錯，一切的罪責，由我來負，剔骨剜筋之刑，七道天雷，七百六十刀刮骨之刑，都由我來受。”
“雪鏡衣！”
雪寒見終於忍不住憤怒的叫：“你瘋了不成！”
易骨剜，七道天雷，七百六十刀刮骨之刑下去，她還有命嗎？就算她是上仙，她也受不住這些酷刑！
“師父，你別說了，我不要你幫我受，我自己能行，我求你了，你別說了。”雪不離爬過去握住雪鏡衣的腳踝，哭得撕心裂肺！他不要雪鏡衣為他受一刀，再多的刑，他都自己受，哪怕是死！
雪鏡衣閉了閉眼睛，神情悲淒，眼神卻堅定，便是知道他受不住，她才要替他受，她便是要賭一把，用自己的命換兩條命。
見雪鏡衣這麽護著徒弟，沈淩不由動容：“白蘇長老，我們是仙門，不是冷血無情的人，事情都已經清楚了，雪不離確實是冤枉的，他殺了人確實該罰，但也不能用這麽重的刑，這是直接要他的命，我知道仙門恨妖，但是當初在寒月城的時候大家也看到了，寒月城屠殺心月狐族，引神界震怒，下罪天罰，天雷大陣顯些讓寒月城滅族，所以神界也並不認可妖便是惡，便該殺。”
沈淩一席話，頓時令在場的各大仙門長老沈默無言。
塗一卻拍桌子強烈反駁：“可是寒月城現在還是好好的！可見天道還是站寒月城，沈仙主就不要再賣弄口舌了，還有雪仙主，你如此這般護著一只妖，莫不是在使苦肉計吧，也是，你是仙門仙主，我們哪敢同意對您用刑。”
塗一說罷，呵呵冷笑，一臉了然的神情。
雪華山幾位長老通通都變了臉色。
我他麽真想煽這老頭，沈淩盯著塗一眼神厲得像根鋼針，她慢慢搓動手指，心裏已經下定了決心隨時準備救人，她不可能看雪鏡衣受刑，看雪不離被冤死。
沈雪鏡的目光緊緊盯著沈淩，便是怕她會出手救雪不離！
沈淩正在全神貫註準備救人，她忽然身體一震眼睛睜圓，意識全完，仿佛魂魄被人震飛了身體——
——
“……！！”
沈淩睜開眼睛，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我怎麽了！我怎麽了？”
“……師父你醒了。”
沈九尾坐在桌邊回頭看她。
麽的，沈淩頭重的就像塞滿了水銀，痛的要死！她怎麽失去意識了？沈淩急忙問：“雪不離的事怎麽樣了？”
沈九尾楞了一下：“師父你說什麽呢？不是你自己同意反對放過雪不離的麽？”
“你在公審大會上公開說，雪不離是妖，仙妖不兩立，絕不能放過。”
“……我。”
我艹，這怎麽可能，她明明失去意識了！她以為她昏倒了呢！沈淩一臉懵逼，忽然間她瞳孔一震，頓時後背爬起一縷涼氣——
不會是，她當時被奪舍，身體被沈雪鏡奪回去了吧！
我靠！
“師父是真不記得，還是裝作不記得？”沈九尾走過來盯著沈淩問，他今日看沈淩的眼神，又黑又沈，有些陌生。
“我……”
“師父當時冷酷的像換了個人一樣。”
“……”
沈淩深吸一口氣，這個鍋她只能背了，她不能說出真相，不然她會死，魂飛魄散，沈淩點頭：“好吧，我不騙你了，我是裝失憶的，就是我。”
“對了，雪不離怎麽樣了？”
沈淩擡頭問，她發現沈九尾臉慘白，她嚇了一跳。
“……雪不離妖骨被抽了，剔骨剜筋，七道天雷，七百二十刀骨刑，雪鏡衣全都替他受了，她受了三天兩日的刑，修為盡毀，被逐出仙門了。”
“什麽！？”
沈淩臉唰一下沒有了血色！
修為盡毀！？
雪鏡衣，竟然這麽決絕！沈淩頭暈的厲害，她心裏大受震動，她有點站不住了，她以為雪華山一定會拼死保雪鏡衣的，她可是上仙。
“行刑的時候，師父就一直在一旁看著，你一句求情的話都沒有說。”
沈九尾低低道。
沈淩閉上眼睛，她兩只拳頭握緊。
沈雪鏡，好狠啊！
“師父你歇著吧，我去熬藥。”
沈九尾低聲說了一句，他轉身離開，沈淩看著他的背景離開，她有點慌，他這是怎麽了？是不是雪不離的死對他打擊太大了。
回到藥房，沈九尾關上門，他終於扛不住了，踉了一步手撐著門穩住身體，他永遠忘不掉沈淩在公審大會上面對雪不離是半妖，那種冷酷的神情。
他現在渾身發冷，冷到骨子裏，他害怕，他一直以為沈淩能接受妖的，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他想的太天真了。
沈淩對妖，依然發自骨子裏的厭惡，憎恨！
怎麽辦？
沈九尾靠在門中，臉慘白，心裏亂成了一團麻，他絕不能讓沈淩知道他半妖的身份，可是他體內的妖氣最近又在躁動，焚妖骨都快要壓制不住他的妖氣了！
——
沈淩匆匆進了沈雪鏡的院子裏，一掌拍開門！
“是你進了我的身體是不是？控制了我是不是？”沈淩咬牙逼問沈雪鏡，沈雪鏡卻是譏笑她一聲，“什麽叫你的身體？我進的是我自己的身體。”
“你少揪字眼，果然是你！”
“是我。”
沈雪鏡坦然承認了，她當時一心盯著沈淩，也不知道怎麽的忽然就回到了自己的身體，卻也只撐了三天兩夜，但是也足夠了。
這次公審雪鏡衣師徒，她做的得體完美。
“你瘋了吧！”
沈淩咬著牙，她氣得頭發暈，“雪不離是妖，但是他是被人冤枉的，你明知道，為什麽還要這麽狠心！”
“因為我恨妖！”
沈雪鏡眼中射出恨意，“你有親眼看到過你爹娘被妖殺死，屍體四分五裂麽？你有親眼看到親人慘死，到處都是血，你沒有，你不是我，你自然不知道我心中的恨，你也沒有資格批判我！”
沈淩是真的被駁的沒話說，她覺著沈雪鏡偏激，但是站在沈雪鏡的立場，她恨妖恨得理所當然。
沈雪鏡提醒她：“沈淩，你用的是我的身體不是你的，你記住了，別用我的身體做惡心我的事！”
從沈雪鏡那出來，沈淩拍開門進屋，她忽然蹲在門口，心裏說不出的沮喪。
沈雪鏡的恨，就跟鋼鐵鑄的一樣，她感覺自己撼動不了半分，怎麽讓她和男主化解情仇啊？
她不想幹了，她想回家。
沈淩煩躁的用手抓頭發，她一腔郁悶無處發洩，掏出劇本扔在地上狠狠的踩！
“什麽屎一樣的劇情，完蛋玩意，去死吧！要你什麽用，成天不上班，一點提示都不給！”沈淩蹦起來踩跳起來罵！
伽羅容過來找她，便看到她在門口亂蹦罵罵咧咧的，他問：“你怎麽了？”
“沒事，抽風！”
沈淩撿起劇本塞懷裏，淡定的攏了下頭發，扭頭問他：“啥事，說。”
“就是覺著你這兩天挺不對勁的，來看看你。”
“謝謝，我很好，對了，雪鏡衣雪不離在哪呢？”
沈淩想去看看雪鏡衣雪不離，她心裏，實在是愧疚。
伽羅容道：“我找你正是為了這事，她們被逐出雪華山了，也不知道現在流落在哪，我想和你一起去找找她們。”
“走吧，喊九尾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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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白蘇便派人來請沈淩去參加大會公審，沈淩一到現場，發現她到的最晚，各大仙門的人都已經到了。
雪不離身上被綁了鎖妖鏈，他跪在臺上雙腿並籠，依然努力乖巧，期盼能求得眾人的憐憫獲得原諒。
“這狐妖現在還好好的，雪仙主，你們對他倒是真仁慈啊。”天虞城的勾曲長老笑了一聲，那話不知是誇還是諷。
丹玉仙門的塗一長老一拍桌子怒道：“是舍不得吧，是包庇吧！”
四百年前仙妖大戰，丹玉仙門弟子死傷最為慘重，論仇恨丹玉仙門最恨妖，尤其是恨狐妖！
雪寒見笑著道：“塗一長老還是這麽直爽，只是這話可冤枉了我雪華山，我雪華山決不會對一只妖存有婦仁之心，留著他不過是為了當眾行刑，以示我雪華山公正不偏，白蘇。”
雪寒見看向白蘇：“先將雪不離的手腳筋挑了去。”
白蘇神情微微一變，眾目之下他無法偏私反駁，只得點頭，吩咐門下弟子去行刑。
“過了吧？”
沈淩開口阻止：“不是說公審，審都沒審就行刑？我們仙門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講理了？”
塗一長老卻冷呵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沈仙主，是了，沈仙主對妖最是仁慈，聽說在寒月城你用性命救了整個心月狐妖族，換來了一顆不死妖心。”
沈雪鏡立刻冷聲反駁：“塗一長老慎言，沈淩沒有救心月狐妖族，心月狐妖族早就死了，那些不過是孤魂野鬼罷了，也算救麽？”
“哼，強詞奪理！”
塗一長老斜撇著嘴角，滿臉不屑：“你們昆鏡山是天下第一仙門，想強勢壓力，但是公道自在人心！天下人都看在眼中。”
沈雪鏡臉一沈，她暗暗握緊雙拳，心中對沈淩添了絲恨意！若不是沈淩做的那些事偏私妖族，塗一這些人怎麽會對昆鏡山不滿！
沈淩臉上沒有了笑意，她冷冷看塗一：“我強勢壓人了麽，我怎麽看塗一長老很能蹦跶，一點不像被人壓了。”
“你——”
塗一長老一千多歲，地位不及沈淩高，但輩分高過沈淩，不想沈淩竟當眾不給他顏面，塗一長老當眾發怒：“無禮！”
“閉嘴！”
沈雪鏡低聲訓斥沈淩。
沈淩可不是那種忍氣的性子：“塗一長老把我罵的狗血噴頭不覺著自己無禮，我反擊幾句就叫無禮了，你們丹玉仙門祖傳的馳名雙標麽。”
“沈仙主太放肆了！”
塗一面目漲紅，拍桌子憤而起身。
沈雪鏡厲聲喝斥沈淩：“沈淩，住口！”
白蘇急忙打圓場：“兩位便不要爭執了，還是繼續公審雪不離吧。”
這時有弟子拿了剔骨刀過來。
雪不離伏在地上發抖，卻是沒有求饒反抗，他天真的以為，只要自己誠懇的受刑法，就能被原諒。
那弟子拿著刀上前，握刀便要剔下忽然間白光一閃，卻是雪鏡衣揮袖打掉了剔骨刀。
“仙主！”
白蘇臉色一變，他知道雪鏡衣的心思，立刻出聲制止。
雪鏡衣卻起身，緩緩走過來。
“師父……”
雪不離伏在地上哽咽，他不敢擡頭看雪鏡衣一眼，生怕一眼的依戀不舍便教雪鏡衣被人誤解中傷，解釋不清。
雪鏡衣站在雪不離面前，她緩緩擡手，按到雪不離的發上，指尖顫了一下，她輕聲道：“他幼年便是我帶回來，養在身邊，他是我教的，我養的，他犯錯，皆是我的錯，這剔骨剜筋之刑，便讓我替他受了吧。”
沈九尾瞳孔一震！
沈淩也是一驚！
雪寒見牙都要咬碎了，她極力阻止雪鏡衣向她遞眼色：“仙主！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累糊塗了，你還是回去歇息吧！”
雪寒見沖白蘇使眼色，白蘇也是焦急，他們其實最想保護的是雪鏡衣，她畢竟是雪華山仙主，對仙門至關重要！
雪鏡衣卻站在那裏神色平靜：“不離是被妖陷害控制吃了失心蓮才會發狂傷人，但是我知道，他終究還是殺了同門，他需得給仙門一個交待，我也要給天下人一個交待，我身為師父護不住他，是我的錯，一切的罪責，由我來負，剔骨剜筋之刑，七道天雷，七百六十刀刮骨之刑，都由我來受。”
“雪鏡衣！”
雪寒見終於忍不住憤怒的叫：“你瘋了不成！”
易骨剜，七道天雷，七百六十刀刮骨之刑下去，她還有命嗎？就算她是上仙，她也受不住這些酷刑！
“師父，你別說了，我不要你幫我受，我自己能行，我求你了，你別說了。”雪不離爬過去握住雪鏡衣的腳踝，哭得撕心裂肺！他不要雪鏡衣為他受一刀，再多的刑，他都自己受，哪怕是死！
雪鏡衣閉了閉眼睛，神情悲淒，眼神卻堅定，便是知道他受不住，她才要替他受，她便是要賭一把，用自己的命換兩條命。
見雪鏡衣這麽護著徒弟，沈淩不由動容：“白蘇長老，我們是仙門，不是冷血無情的人，事情都已經清楚了，雪不離確實是冤枉的，他殺了人確實該罰，但也不能用這麽重的刑，這是直接要他的命，我知道仙門恨妖，但是當初在寒月城的時候大家也看到了，寒月城屠殺心月狐族，引神界震怒，下罪天罰，天雷大陣顯些讓寒月城滅族，所以神界也並不認可妖便是惡，便該殺。”
沈淩一席話，頓時令在場的各大仙門長老沈默無言。
塗一卻拍桌子強烈反駁：“可是寒月城現在還是好好的！可見天道還是站寒月城，沈仙主就不要再賣弄口舌了，還有雪仙主，你如此這般護著一只妖，莫不是在使苦肉計吧，也是，你是仙門仙主，我們哪敢同意對您用刑。”
塗一說罷，呵呵冷笑，一臉了然的神情。
雪華山幾位長老通通都變了臉色。
我他麽真想煽這老頭，沈淩盯著塗一眼神厲得像根鋼針，她慢慢搓動手指，心裏已經下定了決心隨時準備救人，她不可能看雪鏡衣受刑，看雪不離被冤死。
沈雪鏡的目光緊緊盯著沈淩，便是怕她會出手救雪不離！
沈淩正在全神貫註準備救人，她忽然身體一震眼睛睜圓，意識全完，仿佛魂魄被人震飛了身體——
——
“……！！”
沈淩睜開眼睛，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我怎麽了！我怎麽了？”
“……師父你醒了。”
沈九尾坐在桌邊回頭看她。
麽的，沈淩頭重的就像塞滿了水銀，痛的要死！她怎麽失去意識了？沈淩急忙問：“雪不離的事怎麽樣了？”
沈九尾楞了一下：“師父你說什麽呢？不是你自己同意反對放過雪不離的麽？”
“你在公審大會上公開說，雪不離是妖，仙妖不兩立，絕不能放過。”
“……我。”
我艹，這怎麽可能，她明明失去意識了！她以為她昏倒了呢！沈淩一臉懵逼，忽然間她瞳孔一震，頓時後背爬起一縷涼氣——
不會是，她當時被奪舍，身體被沈雪鏡奪回去了吧！
我靠！
“師父是真不記得，還是裝作不記得？”沈九尾走過來盯著沈淩問，他今日看沈淩的眼神，又黑又沈，有些陌生。
“我……”
“師父當時冷酷的像換了個人一樣。”
“……”
沈淩深吸一口氣，這個鍋她只能背了，她不能說出真相，不然她會死，魂飛魄散，沈淩點頭：“好吧，我不騙你了，我是裝失憶的，就是我。”
“對了，雪不離怎麽樣了？”
沈淩擡頭問，她發現沈九尾臉慘白，她嚇了一跳。
“……雪不離妖骨被抽了，剔骨剜筋，七道天雷，七百二十刀骨刑，雪鏡衣全都替他受了，她受了三天兩日的刑，修為盡毀，被逐出仙門了。”
“什麽！？”
沈淩臉唰一下沒有了血色！
修為盡毀！？
雪鏡衣，竟然這麽決絕！沈淩頭暈的厲害，她心裏大受震動，她有點站不住了，她以為雪華山一定會拼死保雪鏡衣的，她可是上仙。
“行刑的時候，師父就一直在一旁看著，你一句求情的話都沒有說。”
沈九尾低低道。
沈淩閉上眼睛，她兩只拳頭握緊。
沈雪鏡，好狠啊！
“師父你歇著吧，我去熬藥。”
沈九尾低聲說了一句，他轉身離開，沈淩看著他的背景離開，她有點慌，他這是怎麽了？是不是雪不離的死對他打擊太大了。
回到藥房，沈九尾關上門，他終於扛不住了，踉了一步手撐著門穩住身體，他永遠忘不掉沈淩在公審大會上面對雪不離是半妖，那種冷酷的神情。
他現在渾身發冷，冷到骨子裏，他害怕，他一直以為沈淩能接受妖的，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他想的太天真了。
沈淩對妖，依然發自骨子裏的厭惡，憎恨！
怎麽辦？
沈九尾靠在門中，臉慘白，心裏亂成了一團麻，他絕不能讓沈淩知道他半妖的身份，可是他體內的妖氣最近又在躁動，焚妖骨都快要壓制不住他的妖氣了！
——
沈淩匆匆進了沈雪鏡的院子裏，一掌拍開門！
“是你進了我的身體是不是？控制了我是不是？”沈淩咬牙逼問沈雪鏡，沈雪鏡卻是譏笑她一聲，“什麽叫你的身體？我進的是我自己的身體。”
“你少揪字眼，果然是你！”
“是我。”
沈雪鏡坦然承認了，她當時一心盯著沈淩，也不知道怎麽的忽然就回到了自己的身體，卻也只撐了三天兩夜，但是也足夠了。
這次公審雪鏡衣師徒，她做的得體完美。
“你瘋了吧！”
沈淩咬著牙，她氣得頭發暈，“雪不離是妖，但是他是被人冤枉的，你明知道，為什麽還要這麽狠心！”
“因為我恨妖！”
沈雪鏡眼中射出恨意，“你有親眼看到過你爹娘被妖殺死，屍體四分五裂麽？你有親眼看到親人慘死，到處都是血，你沒有，你不是我，你自然不知道我心中的恨，你也沒有資格批判我！”
沈淩是真的被駁的沒話說，她覺著沈雪鏡偏激，但是站在沈雪鏡的立場，她恨妖恨得理所當然。
沈雪鏡提醒她：“沈淩，你用的是我的身體不是你的，你記住了，別用我的身體做惡心我的事！”
從沈雪鏡那出來，沈淩拍開門進屋，她忽然蹲在門口，心裏說不出的沮喪。
沈雪鏡的恨，就跟鋼鐵鑄的一樣，她感覺自己撼動不了半分，怎麽讓她和男主化解情仇啊？
她不想幹了，她想回家。
沈淩煩躁的用手抓頭發，她一腔郁悶無處發洩，掏出劇本扔在地上狠狠的踩！
“什麽屎一樣的劇情，完蛋玩意，去死吧！要你什麽用，成天不上班，一點提示都不給！”沈淩蹦起來踩跳起來罵！
伽羅容過來找她，便看到她在門口亂蹦罵罵咧咧的，他問：“你怎麽了？”
“沒事，抽風！”
沈淩撿起劇本塞懷裏，淡定的攏了下頭發，扭頭問他：“啥事，說。”
“就是覺著你這兩天挺不對勁的，來看看你。”
“謝謝，我很好，對了，雪鏡衣雪不離在哪呢？”
沈淩想去看看雪鏡衣雪不離，她心裏，實在是愧疚。
伽羅容道：“我找你正是為了這事，她們被逐出雪華山了，也不知道現在流落在哪，我想和你一起去找找她們。”
“走吧，喊九尾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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