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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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池淵的辦事效率當數一流，他剛走，不到一刻鐘，封星寒便拿著欠條上門了。
沈淩拿回自己的欠條，她嘴都要笑歪了。
封星寒無語地看她：“得意吧，寒月城的人情倒教我一個人還上了。”
“哎喲，你可以跟老池要錢嘛，我看他挺通情達理的。”沈淩嘿嘿笑，然後趕緊把欠條給燒成了灰。
“你什麽時候動身回昆鏡山？”
“過幾天吧，等我在寒月城吃吃喝喝拿拿，晃蕩幾天就走。”沈淩說道。
封星寒點頭道：“我與你一同走。”
沈淩看他清貴英俊的臉龐，身為一個牛逼大佬，怎麽可以不浪一下，沈淩露出猥瑣的笑容：“怎麽，寒大城把你當禮物送給我了？”
封星寒白她一眼：“我打算去你們昆鏡山，開個醫館，你們昆鏡山人多，我最近有點窮，尤其是現在。”
沈淩頓時有點心虛，他可不是窮，剛剛痛失了二十萬兩黃金。
沈淩嘿嘿笑道：“那行啊，一起走，歡迎你去我們昆鏡山投資建廠。”
沈九尾端著一籠鮮肉包子從外走進來，他看到沈淩挨著封星寒，離得那麽近，臉上掛著笑，他頓時狠狠皺起了眉頭，只覺沈淩笑得刺眼，竟連平素他最敬重的封星寒也變得刺眼起來！
“師父，吃飯了，我剛蒸的肉包子。”
“來了！”
聽到肉包子，沈淩頓時心裏全是包子，再容不下旁的了，急忙過去啃包子。
傍晚時，池淵請沈淩到天泉宮，眾長老都在。
池淵請沈淩上坐，他說道：“沈仙主，你救我寒月城，此恩寒月城無以為報，我寒月城有一處上古神跡，又叫祖淵，傳說有上古大神魂魄鎮守在淵內，凡是進去的人都能被古神滿足一個心願。”
“只是進去後，要看機緣，有人神緣深，便能得償所願，有人神緣淺，進去後卻是無緣被賜福，此跡五百年開一次，眼下正是又五百年。”
連波接口道：“此神淵每五百年只得一人進去被賜福，原都是我寒月仙歷代仙主可進，但沈仙主於我族有恩，我們無以為報，所以決定送沈仙主去祖淵，以沈仙主品德，相信定能被神賜福。”
“還有這種好事？”
沈淩眼珠子瞪大，內心狂喜！
沈淩趕緊道：“那這樣行吧，我就不去了，我已經走上人生的巔峰了，別無所求，我送我徒弟進去行嗎？”
池淵道：“只要沈仙主決定了，自然是可以的。”
池淵請她們明日到昆鏡殿，寒月城幾位長老會合力打開天之界送她們去祖淵。
“師父，還是你去吧。”
池淵走後，沈九尾與沈淩說道，“師父去了祖淵，一定能變得更強。”
“師父已經牛逼的不要不要的了，去了純屬浪費。”沈淩臭屁道，她現在又有不死心，又有天泉水，已經是上仙頂階了，強得她自己都害怕～
“你到了祖淵，就許願我要變強，說不定能一趟登天直接飛升上仙，嘿嘿。”
沈淩竊笑，開始白日做夢了，不過她也知道自己在做夢，祖淵的賜福肯定沒那麽神，要不寒月城的歷代仙主還用苦心修煉個屁。
估計頂多上加點BUFF，給開點小掛掛。
第二天一早池淵便派人來請沈淩過去，將她們帶到南面，一汪清泉之中。
那泉水，真是清澈見底，裏面沒有任何水草，沒有任何的魚蝦，深瞧著不過半米。
“入口便是這裏。”
池淵說道，他與連波幾位長老聯手施展寒月城的秘書，開啟了祖淵秘境的洞口。
泉面原本平靜的像一面鏡子，池淵幾人施法後立刻起了漣漪，然後湖面上出現一個靈力漩渦，像星雲一般。
“入口開了，沈小公子，請進去吧。”池淵說道。
“……”
沈九尾看向沈淩，眼神中透著不安。
沈淩摸摸他的臉笑著給他打氣：“去吧，沒事的，師父在外頭等你，別怕，記著啊，許願修為變強。”
沈九尾點點頭，他深吸一口氣靜下心，然後擡腳走入清泉之中，待他造近漩渦立刻便被吸了進去！
沈淩下意識伸手一抓，她嘴上說的輕快，心裏還是擔心的，畢竟她沒在沈九尾身邊。
然後泉面的入口漩渦忽然消失，清泉又恢覆鏡子般的平靜，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池淵卻面露喜色，與她說道：“沈仙主不必擔憂，這是喜事，若是沒有神緣是連這入口都進不了的，看來沈小公子神緣不淺吶。”
“是嘛。”
沈淩松了口氣，不由的笑。
那必須的，她徒弟可是男主，必須得開掛。
她就在這裏等著徒弟王者歸來吧。
……
沈九尾感覺自己往下掉，他眼前一片漆黑，等到眼前有光亮，他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在一個古怪的山洞裏。
他站在一個長長的甬道之中，兩邊都是交錯幽深的甬道，甬道不過一米寬，兩邊卻是萬丈深淵，漆不見底！
沈九尾嚇了一跳，他急忙屏住呼吸穩住身行。
“弟子昆鏡山弟子沈九尾，拜見神尊。”
沈九尾站在道上，他抱拳行禮，揚聲報上姓名。
可是秘境中只有他的回聲在回蕩，根本沒有任何人回應他，沈九尾等了片刻，他只得往前走。
難道這裏的神尊已經離開了？
沈九尾在心裏想。
他倒沒有什麽失望，只想快些找到出口回去，怕沈淩要擔心了，也不知道出口在哪裏？
這秘境到處都是路，簡直就像個迷宮一樣，沈九尾皺了下眉頭，他索性只朝前走。
【日月靈根，真是難得】
忽然一道低沈的聲音響起，沈九尾驚了一下，他立刻行禮：“晚輩昆鏡山仙門弟子沈九尾，拜見神尊。”
【嗯】
神尊似乎也不在意他不是寒月城族。
【少年人，你也是想要增強修為，變強麽？】
沈九尾暗暗握緊雙拳，他問道：“神尊，可是什麽願望你都能實現？”
神尊漫不經心。
【盡我所能罷了，惹你想十個八個美女，本尊雖為神，卻也是做不到的】
這神尊似乎頗為隨和，竟會說笑，沈九尾心頭松了口氣，他低聲道：“我想擁有世上最強的醫術。”
【哦？】
神尊語氣略微驚詫。
【本尊在此地，見過三十五個小仙，你是唯一一個不要修為的，倒有趣。】
沈九尾低低道：“我想保護一個人，擁有最強的醫術更好。”
【你運氣倒是好，本尊這裏倒真有你想要的】
沈九尾面前忽然出現一個拳頭大的水球，水球中有一根綠枝，綠枝上開著一朵潔白的小花。
【此物又叫姑射珠，傳聞乃是混沌大神姑射仙子所遺留之物，姑射仙子是醫神，此姑射珠內便藏有姑射仙子的醫術靈識，神族壽數久長，長生不死，這東西卻沒有多少人稀罕，且即便得了它，卻也至今無人能用的了它，這東西在本尊手上幾萬年了，便給你吧，你能不能如願，便看你與此姑射珠有沒有緣了。】
“多謝神尊。”
沈九尾擡手捧著姑射珠。
姑射珠卻忽然靈光大盛！珠子忽然破開，水中的一枝花葉瞬間融進沈九尾的掌心。
沈九尾猛地睜大眼睛，此刻他的腦海中忽然湧進無數靈識——
【……】
沈九尾閉著眼睛。
片刻後，他睜開眼睛。
他已經將姑射珠內的靈識全部融入記憶中。
“多謝神尊。”
【……倒是奇事，此神物竟真的為你所用了，以往，有些神緣的頂多是從中汲取一些姑射珠的靈識記憶罷了】
【好了，少年人，你走吧，咳——】
這時神尊忽然咳了一聲，沈九尾吸收了姑射珠，此刻醫術神通，他一下就聽出神尊受傷了，而且，傷的頗為嚴重。
沈九尾卻也沒有多問。
神尊在前方開了一個法陣，要送沈九尾離開，沈九尾剛走上前——
【等一下！】
神尊忽然聲音一變：【你身體裏，居然有葉青皇的封印】
沈九尾聽得一怔，隨即不解道：“晚輩不認得葉青皇，從未聽說過。”
神尊緩緩道：【沒想到，少年人，你當真是與本尊有緣，如此，本尊再送你一份大禮，你過來】
這時，沈九尾看到前方有藍光閃耀。
沈九尾便走過去，他只覺著藍光在前方不遠處，可是他卻走了一個時辰方才走到。
沈九尾看著四周，他震驚，暗暗心驚。
原來那團藍光在前方，卻是四面全是深淵，根本沒有路通過去，那藍光便在一方不過三丈的孤涯之上。
“這是什麽？”
沈九尾心中忽然不安，他也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此物，便是本尊送你的大禮，你只管往前走，拿了便離開吧】
“……”
這四周哪有路？
沈九尾抿緊嘴唇，他看著腳下的深淵，緩緩擡起腳，然後踩了下去。
然後他腳下卻是像踩在水面之上，蕩起一圈一圈的漣漪，他卻沒有掉下去。
原來，是透明的界麽？
沈九尾松了口氣，他腳下不停往前走，走到孤涯上，方才看清，原來那團藍光裏，竟是一顆藍色的，種子麽？好像是種子。
【你取了，吞下，此物可令你修為變強】
沈九尾便依言伸手去抓那藍光，藍光被他抓住，便散去了光，那顆藍色的種子靜靜躺在沈九尾的掌心，似乎也沒有什麽奇怪的。
沈九尾便擡手送到口中，將種子吞下。
他吞下手，也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什麽異樣。
【好了，本尊送你離開】
……
…………
“我去，這麽久了，還不出來？”
沈淩站在清泉旁邊，搓著手走來走去，急得愁眉苦臉。
池淵勸她道：“沈仙主別急，小公子進去不過一刻鐘不到。”
沈淩苦著臉：“啊？一刻鐘都不到啊，我咋感覺那麽久呢？”
這時清泉忽然起了反應，那個漩渦入口又出現了，沈九尾從漩渦中走出來。
“師父！”
沈九尾急忙閃身過來。
沈淩看到他平安回來，這才松了口氣，她趕緊問：“怎麽樣？修為增加了嗎？”
“……沒有。”
麽的，BUFF沒加上啊。
沈淩怕沈九尾沮喪，趕緊安慰他：“沒事，全當長見識了，這個本來就看運氣的，跟買彩票一樣，不要緊的。”
沈九尾點點頭。
等回到住處，沈九尾拉著沈淩的手，這才跟沈淩說了實話……
“你說啥？”
沈淩目光呆滯。
“你沒選增強修為，你選了醫術？”
“……嗯，師父，你生我氣了嗎？”沈九尾不安地問，他自作主張，怕沈淩生氣。
“沒有，我生你氣幹嘛，師父只是沒想到，你居然有了一顆救死扶傷的心，偉大啊，師父的教育沒白費。”沈淩自我感動了一番，只覺著自己的教育好牛逼，感覺自己已經把徒弟給感化了，感覺自己隨時都能領工資回家開跑車住別墅包小白臉了。
“師父。”
見沈淩不生氣，沈九尾心裏感動，他一把抱住沈淩，頭在她肩上撒嬌磨蹭。
師父總是這麽疼他，不管他做什麽，她都支持。
沈淩摸摸他的頭發，麽的，真軟，這頭發，比她都軟，沈淩分心嫉妒了一下，然後轉著眼珠子講：“就是這神尊最後給你的藍色種子，感覺有點不懷好意啊，我給你檢查一下。”
沈淩探沈九尾的靈根，卻沒發現有什麽異常。
奇怪。
沈淩也想不通。
過了兩天，沈淩就辭別了池淵等人，帶著沈九尾啟程回昆鏡山。
……
“師父，你別哭了，你要是舍不得池淵長老，我們以後再來就好了。”
海面上空，坐在霽月鏡上禦物飛行。
沈淩抱著小包包，眼淚止不住的流啊。
沈九尾急忙安慰她，從和池淵長老一分別，師父就哭個不停。
沈淩兩顆大淚珠子滾落：“我舍不得他個屁！師父這是悲傷的淚水，憤怒的淚水，沒想到寒月城居然是個落魄的貴族，他麽的，當初池淵財大氣粗地答應替我免了二十萬兩欠款，我以為寒月城滿城盡帶黃金甲呢。”
麽的，臨走的時候，沈淩厚著臉皮，想問池淵要點錢，居家過日子哪不要錢，她還要養徒弟，教育最花錢了。
沈淩這輩子都忘不掉池淵的話。
沈仙主，我族是神族，高貴不凡，怎會在意錢財這種身外之物。
原來寒月城與世隔絕，幾乎從不與外界來往，當然也用不上‘錢’這種東西，所以就是沒錢。
沈仙主，不如帶包魚子醬吧，此乃我寒月城的特產。
於是沈淩抱著一包寒月城特產魚子醬，一貧如洗的踏上了回程的路，只感覺自己為寒月城死的好冤……
“回去你又要教學費了，扶九那幫狗日的龜兒子穿著絲稠的大褲衩都不願意給我一分工資，不行我跟他們拼了！”
沈淩咬牙，眼中露出狼一般的兇光，“媽的，不給錢，腿給他們打折了！”
“聽說扶九長老們會用縛神禁器咒，專門克你。”封星寒在一旁，輕飄飄補刀一句。
沈淩頓時破防，摟著沈九尾抱頭痛哭啊！
沈九尾摟著沈淩，哄她，低聲道：“師父你別擔心，現在我會醫術了，以後我養你。”
沈淩根本不相信他的啥破醫術，只感覺自己壓力山大，並暗暗決定等將來領工資回去後，她要一輩子丁克，堅決不生孩子！
抹了把眼淚，沈淩轉眼就調整好了心態，站在霽月鏡上舒展了下手臂欣賞風景，她看到封星寒的包袱裏露出一截青玉笛。
“你還會音樂呢？”
沈淩抽出來，驚訝地問。
封星寒盤膝而坐，眉目清貴：“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沈淩就笑，她一轉玉笛，抵在唇邊，忽然吹奏起來。
海風迎面吹來，笛音輕快，高昂，有扶搖之下，肆意灑脫之勢，聽了便讓人有奔向自由的暢快感。
沈九尾坐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著沈淩，眼神不由的癡了。
曲子不長，吹完後，沈九尾眼中溢不住崇拜。
“師父，你居然還會吹笛子。”
沈淩沖他揚眉一笑，甩了把笛子背後道：“師父多才多藝，會的多著呢？”
沈淩吹牛逼，其實她就會這一首，是給人辦白事打工時，客戶要求的，說他老子就愛聽，於是她就苦練了這一首。
老爺子下葬那天，客戶說她的好，好像老爺子要羽化登仙一樣，讓他們一家心裏都很好受，還私下給了她兩千塊錢獎金。
“很好聽。”
封星寒閉了閉眼睛道，聲音中雜夾著一絲傷感。
“師父，這曲子叫什麽？”
“叫烏托邦，是美好的理想，世外桃源的地方，我去，好大一條魚，抓來烤吃！”
沈淩一揮微子縱身躍下。
沈九尾急忙追過去：“師父！等等我啊～”
“哈哈哈，徒弟你快點，你堵那頭，我圍這條，靠，好肥的魚！”
一串笑聲在金色海面蕩漾。
封星寒坐在霽月鏡上，看著無憂無慮的師徒兩個，他被感染到，嘴角也不由露出笑容。
原來這世上，幸運的徒弟。
不止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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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淵的辦事效率當數一流，他剛走，不到一刻鐘，封星寒便拿著欠條上門了。
沈淩拿回自己的欠條，她嘴都要笑歪了。
封星寒無語地看她：“得意吧，寒月城的人情倒教我一個人還上了。”
“哎喲，你可以跟老池要錢嘛，我看他挺通情達理的。”沈淩嘿嘿笑，然後趕緊把欠條給燒成了灰。
“你什麽時候動身回昆鏡山？”
“過幾天吧，等我在寒月城吃吃喝喝拿拿，晃蕩幾天就走。”沈淩說道。
封星寒點頭道：“我與你一同走。”
沈淩看他清貴英俊的臉龐，身為一個牛逼大佬，怎麽可以不浪一下，沈淩露出猥瑣的笑容：“怎麽，寒大城把你當禮物送給我了？”
封星寒白她一眼：“我打算去你們昆鏡山，開個醫館，你們昆鏡山人多，我最近有點窮，尤其是現在。”
沈淩頓時有點心虛，他可不是窮，剛剛痛失了二十萬兩黃金。
沈淩嘿嘿笑道：“那行啊，一起走，歡迎你去我們昆鏡山投資建廠。”
沈九尾端著一籠鮮肉包子從外走進來，他看到沈淩挨著封星寒，離得那麽近，臉上掛著笑，他頓時狠狠皺起了眉頭，只覺沈淩笑得刺眼，竟連平素他最敬重的封星寒也變得刺眼起來！
“師父，吃飯了，我剛蒸的肉包子。”
“來了！”
聽到肉包子，沈淩頓時心裏全是包子，再容不下旁的了，急忙過去啃包子。
傍晚時，池淵請沈淩到天泉宮，眾長老都在。
池淵請沈淩上坐，他說道：“沈仙主，你救我寒月城，此恩寒月城無以為報，我寒月城有一處上古神跡，又叫祖淵，傳說有上古大神魂魄鎮守在淵內，凡是進去的人都能被古神滿足一個心願。”
“只是進去後，要看機緣，有人神緣深，便能得償所願，有人神緣淺，進去後卻是無緣被賜福，此跡五百年開一次，眼下正是又五百年。”
連波接口道：“此神淵每五百年只得一人進去被賜福，原都是我寒月仙歷代仙主可進，但沈仙主於我族有恩，我們無以為報，所以決定送沈仙主去祖淵，以沈仙主品德，相信定能被神賜福。”
“還有這種好事？”
沈淩眼珠子瞪大，內心狂喜！
沈淩趕緊道：“那這樣行吧，我就不去了，我已經走上人生的巔峰了，別無所求，我送我徒弟進去行嗎？”
池淵道：“只要沈仙主決定了，自然是可以的。”
池淵請她們明日到昆鏡殿，寒月城幾位長老會合力打開天之界送她們去祖淵。
“師父，還是你去吧。”
池淵走後，沈九尾與沈淩說道，“師父去了祖淵，一定能變得更強。”
“師父已經牛逼的不要不要的了，去了純屬浪費。”沈淩臭屁道，她現在又有不死心，又有天泉水，已經是上仙頂階了，強得她自己都害怕～
“你到了祖淵，就許願我要變強，說不定能一趟登天直接飛升上仙，嘿嘿。”
沈淩竊笑，開始白日做夢了，不過她也知道自己在做夢，祖淵的賜福肯定沒那麽神，要不寒月城的歷代仙主還用苦心修煉個屁。
估計頂多上加點BUFF，給開點小掛掛。
第二天一早池淵便派人來請沈淩過去，將她們帶到南面，一汪清泉之中。
那泉水，真是清澈見底，裏面沒有任何水草，沒有任何的魚蝦，深瞧著不過半米。
“入口便是這裏。”
池淵說道，他與連波幾位長老聯手施展寒月城的秘書，開啟了祖淵秘境的洞口。
泉面原本平靜的像一面鏡子，池淵幾人施法後立刻起了漣漪，然後湖面上出現一個靈力漩渦，像星雲一般。
“入口開了，沈小公子，請進去吧。”池淵說道。
“……”
沈九尾看向沈淩，眼神中透著不安。
沈淩摸摸他的臉笑著給他打氣：“去吧，沒事的，師父在外頭等你，別怕，記著啊，許願修為變強。”
沈九尾點點頭，他深吸一口氣靜下心，然後擡腳走入清泉之中，待他造近漩渦立刻便被吸了進去！
沈淩下意識伸手一抓，她嘴上說的輕快，心裏還是擔心的，畢竟她沒在沈九尾身邊。
然後泉面的入口漩渦忽然消失，清泉又恢覆鏡子般的平靜，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池淵卻面露喜色，與她說道：“沈仙主不必擔憂，這是喜事，若是沒有神緣是連這入口都進不了的，看來沈小公子神緣不淺吶。”
“是嘛。”
沈淩松了口氣，不由的笑。
那必須的，她徒弟可是男主，必須得開掛。
她就在這裏等著徒弟王者歸來吧。
……
沈九尾感覺自己往下掉，他眼前一片漆黑，等到眼前有光亮，他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在一個古怪的山洞裏。
他站在一個長長的甬道之中，兩邊都是交錯幽深的甬道，甬道不過一米寬，兩邊卻是萬丈深淵，漆不見底！
沈九尾嚇了一跳，他急忙屏住呼吸穩住身行。
“弟子昆鏡山弟子沈九尾，拜見神尊。”
沈九尾站在道上，他抱拳行禮，揚聲報上姓名。
可是秘境中只有他的回聲在回蕩，根本沒有任何人回應他，沈九尾等了片刻，他只得往前走。
難道這裏的神尊已經離開了？
沈九尾在心裏想。
他倒沒有什麽失望，只想快些找到出口回去，怕沈淩要擔心了，也不知道出口在哪裏？
這秘境到處都是路，簡直就像個迷宮一樣，沈九尾皺了下眉頭，他索性只朝前走。
【日月靈根，真是難得】
忽然一道低沈的聲音響起，沈九尾驚了一下，他立刻行禮：“晚輩昆鏡山仙門弟子沈九尾，拜見神尊。”
【嗯】
神尊似乎也不在意他不是寒月城族。
【少年人，你也是想要增強修為，變強麽？】
沈九尾暗暗握緊雙拳，他問道：“神尊，可是什麽願望你都能實現？”
神尊漫不經心。
【盡我所能罷了，惹你想十個八個美女，本尊雖為神，卻也是做不到的】
這神尊似乎頗為隨和，竟會說笑，沈九尾心頭松了口氣，他低聲道：“我想擁有世上最強的醫術。”
【哦？】
神尊語氣略微驚詫。
【本尊在此地，見過三十五個小仙，你是唯一一個不要修為的，倒有趣。】
沈九尾低低道：“我想保護一個人，擁有最強的醫術更好。”
【你運氣倒是好，本尊這裏倒真有你想要的】
沈九尾面前忽然出現一個拳頭大的水球，水球中有一根綠枝，綠枝上開著一朵潔白的小花。
【此物又叫姑射珠，傳聞乃是混沌大神姑射仙子所遺留之物，姑射仙子是醫神，此姑射珠內便藏有姑射仙子的醫術靈識，神族壽數久長，長生不死，這東西卻沒有多少人稀罕，且即便得了它，卻也至今無人能用的了它，這東西在本尊手上幾萬年了，便給你吧，你能不能如願，便看你與此姑射珠有沒有緣了。】
“多謝神尊。”
沈九尾擡手捧著姑射珠。
姑射珠卻忽然靈光大盛！珠子忽然破開，水中的一枝花葉瞬間融進沈九尾的掌心。
沈九尾猛地睜大眼睛，此刻他的腦海中忽然湧進無數靈識——
【……】
沈九尾閉著眼睛。
片刻後，他睜開眼睛。
他已經將姑射珠內的靈識全部融入記憶中。
“多謝神尊。”
【……倒是奇事，此神物竟真的為你所用了，以往，有些神緣的頂多是從中汲取一些姑射珠的靈識記憶罷了】
【好了，少年人，你走吧，咳——】
這時神尊忽然咳了一聲，沈九尾吸收了姑射珠，此刻醫術神通，他一下就聽出神尊受傷了，而且，傷的頗為嚴重。
沈九尾卻也沒有多問。
神尊在前方開了一個法陣，要送沈九尾離開，沈九尾剛走上前——
【等一下！】
神尊忽然聲音一變：【你身體裏，居然有葉青皇的封印】
沈九尾聽得一怔，隨即不解道：“晚輩不認得葉青皇，從未聽說過。”
神尊緩緩道：【沒想到，少年人，你當真是與本尊有緣，如此，本尊再送你一份大禮，你過來】
這時，沈九尾看到前方有藍光閃耀。
沈九尾便走過去，他只覺著藍光在前方不遠處，可是他卻走了一個時辰方才走到。
沈九尾看著四周，他震驚，暗暗心驚。
原來那團藍光在前方，卻是四面全是深淵，根本沒有路通過去，那藍光便在一方不過三丈的孤涯之上。
“這是什麽？”
沈九尾心中忽然不安，他也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此物，便是本尊送你的大禮，你只管往前走，拿了便離開吧】
“……”
這四周哪有路？
沈九尾抿緊嘴唇，他看著腳下的深淵，緩緩擡起腳，然後踩了下去。
然後他腳下卻是像踩在水面之上，蕩起一圈一圈的漣漪，他卻沒有掉下去。
原來，是透明的界麽？
沈九尾松了口氣，他腳下不停往前走，走到孤涯上，方才看清，原來那團藍光裏，竟是一顆藍色的，種子麽？好像是種子。
【你取了，吞下，此物可令你修為變強】
沈九尾便依言伸手去抓那藍光，藍光被他抓住，便散去了光，那顆藍色的種子靜靜躺在沈九尾的掌心，似乎也沒有什麽奇怪的。
沈九尾便擡手送到口中，將種子吞下。
他吞下手，也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什麽異樣。
【好了，本尊送你離開】
……
…………
“我去，這麽久了，還不出來？”
沈淩站在清泉旁邊，搓著手走來走去，急得愁眉苦臉。
池淵勸她道：“沈仙主別急，小公子進去不過一刻鐘不到。”
沈淩苦著臉：“啊？一刻鐘都不到啊，我咋感覺那麽久呢？”
這時清泉忽然起了反應，那個漩渦入口又出現了，沈九尾從漩渦中走出來。
“師父！”
沈九尾急忙閃身過來。
沈淩看到他平安回來，這才松了口氣，她趕緊問：“怎麽樣？修為增加了嗎？”
“……沒有。”
麽的，BUFF沒加上啊。
沈淩怕沈九尾沮喪，趕緊安慰他：“沒事，全當長見識了，這個本來就看運氣的，跟買彩票一樣，不要緊的。”
沈九尾點點頭。
等回到住處，沈九尾拉著沈淩的手，這才跟沈淩說了實話……
“你說啥？”
沈淩目光呆滯。
“你沒選增強修為，你選了醫術？”
“……嗯，師父，你生我氣了嗎？”沈九尾不安地問，他自作主張，怕沈淩生氣。
“沒有，我生你氣幹嘛，師父只是沒想到，你居然有了一顆救死扶傷的心，偉大啊，師父的教育沒白費。”沈淩自我感動了一番，只覺著自己的教育好牛逼，感覺自己已經把徒弟給感化了，感覺自己隨時都能領工資回家開跑車住別墅包小白臉了。
“師父。”
見沈淩不生氣，沈九尾心裏感動，他一把抱住沈淩，頭在她肩上撒嬌磨蹭。
師父總是這麽疼他，不管他做什麽，她都支持。
沈淩摸摸他的頭發，麽的，真軟，這頭發，比她都軟，沈淩分心嫉妒了一下，然後轉著眼珠子講：“就是這神尊最後給你的藍色種子，感覺有點不懷好意啊，我給你檢查一下。”
沈淩探沈九尾的靈根，卻沒發現有什麽異常。
奇怪。
沈淩也想不通。
過了兩天，沈淩就辭別了池淵等人，帶著沈九尾啟程回昆鏡山。
……
“師父，你別哭了，你要是舍不得池淵長老，我們以後再來就好了。”
海面上空，坐在霽月鏡上禦物飛行。
沈淩抱著小包包，眼淚止不住的流啊。
沈九尾急忙安慰她，從和池淵長老一分別，師父就哭個不停。
沈淩兩顆大淚珠子滾落：“我舍不得他個屁！師父這是悲傷的淚水，憤怒的淚水，沒想到寒月城居然是個落魄的貴族，他麽的，當初池淵財大氣粗地答應替我免了二十萬兩欠款，我以為寒月城滿城盡帶黃金甲呢。”
麽的，臨走的時候，沈淩厚著臉皮，想問池淵要點錢，居家過日子哪不要錢，她還要養徒弟，教育最花錢了。
沈淩這輩子都忘不掉池淵的話。
沈仙主，我族是神族，高貴不凡，怎會在意錢財這種身外之物。
原來寒月城與世隔絕，幾乎從不與外界來往，當然也用不上‘錢’這種東西，所以就是沒錢。
沈仙主，不如帶包魚子醬吧，此乃我寒月城的特產。
於是沈淩抱著一包寒月城特產魚子醬，一貧如洗的踏上了回程的路，只感覺自己為寒月城死的好冤……
“回去你又要教學費了，扶九那幫狗日的龜兒子穿著絲稠的大褲衩都不願意給我一分工資，不行我跟他們拼了！”
沈淩咬牙，眼中露出狼一般的兇光，“媽的，不給錢，腿給他們打折了！”
“聽說扶九長老們會用縛神禁器咒，專門克你。”封星寒在一旁，輕飄飄補刀一句。
沈淩頓時破防，摟著沈九尾抱頭痛哭啊！
沈九尾摟著沈淩，哄她，低聲道：“師父你別擔心，現在我會醫術了，以後我養你。”
沈淩根本不相信他的啥破醫術，只感覺自己壓力山大，並暗暗決定等將來領工資回去後，她要一輩子丁克，堅決不生孩子！
抹了把眼淚，沈淩轉眼就調整好了心態，站在霽月鏡上舒展了下手臂欣賞風景，她看到封星寒的包袱裏露出一截青玉笛。
“你還會音樂呢？”
沈淩抽出來，驚訝地問。
封星寒盤膝而坐，眉目清貴：“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沈淩就笑，她一轉玉笛，抵在唇邊，忽然吹奏起來。
海風迎面吹來，笛音輕快，高昂，有扶搖之下，肆意灑脫之勢，聽了便讓人有奔向自由的暢快感。
沈九尾坐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著沈淩，眼神不由的癡了。
曲子不長，吹完後，沈九尾眼中溢不住崇拜。
“師父，你居然還會吹笛子。”
沈淩沖他揚眉一笑，甩了把笛子背後道：“師父多才多藝，會的多著呢？”
沈淩吹牛逼，其實她就會這一首，是給人辦白事打工時，客戶要求的，說他老子就愛聽，於是她就苦練了這一首。
老爺子下葬那天，客戶說她的好，好像老爺子要羽化登仙一樣，讓他們一家心裏都很好受，還私下給了她兩千塊錢獎金。
“很好聽。”
封星寒閉了閉眼睛道，聲音中雜夾著一絲傷感。
“師父，這曲子叫什麽？”
“叫烏托邦，是美好的理想，世外桃源的地方，我去，好大一條魚，抓來烤吃！”
沈淩一揮微子縱身躍下。
沈九尾急忙追過去：“師父！等等我啊～”
“哈哈哈，徒弟你快點，你堵那頭，我圍這條，靠，好肥的魚！”
一串笑聲在金色海面蕩漾。
封星寒坐在霽月鏡上，看著無憂無慮的師徒兩個，他被感染到，嘴角也不由露出笑容。
原來這世上，幸運的徒弟。
不止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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