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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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一男一女兩具屍體，人死三年屍體不但沒有腐爛還栩栩如生、芳香肆意，這古怪的場景當即就嚇到了在場很多人，有膽小的甚至直接躲到了燕赤霞的身後期望可以得到庇護。
燕赤霞看了看躲在自己身後的人並沒有趕他們走，而是皺眉盯著棺材裏的屍體看。
“怎麽回事，都三年了，屍體怎麽沒有腐爛？”一旁，老吳師爺也看著棺材裏那兩具一點沒腐爛的屍體百思不得其解。
人群當中有人小聲說道：“這不會……是變成僵屍了吧？”
“有可能，我感覺好冷啊，你們有感覺嗎？”另外一人也說道。
“是有點冷，而且這香味兒真的好熏人啊！”
“可不是嗎，就不知道這是個什麽僵屍？”
…………
……
跟著王旭寧一起來的衙役和周圍看熱鬧的人們都在小聲的討論著，人們都站得老遠不敢靠近這兩具屍體，老吳師爺看了看王旭寧似乎是想說什麽，可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王旭寧站在燕赤霞的身邊轉頭看他。
燕赤霞搖了搖頭說：“不是僵屍，就是普通的屍體。”
一旁，老吳師爺顫抖著問道：“道長，你可看好了，真的……不是僵屍嗎？”
燕赤霞繼續搖頭說：“防腐做得很好，這些古怪的香味兒應該是各種藥材和香料混合一起形成的。”
盡管得到了燕赤霞的肯定，可在場的人們還是不太願意靠近這兩具屍體，因為屍體實在是太過鮮活了，看起來跟活人一樣，人們想不到到底使用什麽方法可以將屍體保存得這麽好。
可王旭寧對此卻一點沒怕，因為他早就知道是這麽回事了。
早在開關之前，王旭寧伸手摸棺材上的泥土時就發現棺材上的泥土很冰，他當即就懷疑棺材裏恐怕有冰塊，開棺之時的那股寒氣也證明了他的猜測是真的。
而且現在開棺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棺材裏散發出來的寒氣讓站在棺材旁邊的他都感到寒冷，很明顯這棺材裏的冰相當多，而且居然到現在都還沒融化。
王旭寧知道，古代在北方有很多大戶人家都有用地窖存放冰塊等到夏天使用的習慣，但眼前這墳坑挖得並不算很深，王旭寧也想不明白這裏面的冰怎麽這麽久了還沒融化。
用藥材加冰塊一同防腐，做這些事情的人還真不是一般的良苦用心啊！
想到這裏，王旭寧立刻吩咐一旁唯唯諾諾的小吳師爺說：“小吳，你去衙門裏找仵作來驗屍。”
“哦，好，是，大人！”小吳師爺被點了名，立刻轉身飛快跑了。
王旭寧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又對其他人說：“來幾個人，把棺材擡上來。”
其他人還是有些害怕，可他們看王旭寧一副一點不怕的樣子，也只好大著膽子過來擡棺。
很快，棺材被擡出了墓穴，王旭寧伸頭去看棺材下方的土地，並沒有看見什麽冰塊。
他跳進墓穴當中伸手摸了一下，發現這棺材下方的泥土居然是凍土，也不知道這裏面到底混合了些什麽，居然沒怎麽融化。
“這人還真是用心啊！”王旭寧正看著墓穴裏的土，便聽見燕赤霞感嘆似的說道。他擡頭一看，發現燕赤霞的手上抓著一把藥材，裏面到底是些什麽王旭寧也認不出來。
王旭寧爬出墓穴上來檢查屍體，發現這些藥材居然是從屍體底下摸出來的，衙役們將兩具屍體擡出棺材放在地上，便露出了屍體下面大量的藥草。
看著眼前這些東西，在場的人都不禁感嘆，這背後設計之人的用心良苦。
不一會兒，小吳師爺便將仵作請來了，王旭寧沒有廢話，直接讓仵作驗屍。
仵作見了保存如此完好的屍體也很驚訝，但他也沒多嘴問，立刻開始驗起了屍來。
…………
這兩具屍體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男子年齡大約二十多歲，而女子看起來年紀要小一些，年齡應該在二十歲左右。
因為屍體保存得很完好，雖然過去了好幾年，但王旭寧還是一眼就看出這兩人是淹死的，可更多的痕跡他就看不出來了。
好在沒一會兒，仵作就完成了初步的驗屍工作，然後對王旭寧說：“這兩人的確是淹死的，不過…………”
“不過什麽？”王旭寧問道。
“不過，他們的身上有捆綁的痕跡，下水之後也沒怎麽掙紮，只有口鼻當中有大量水草和泥沙，很可能是被人捆綁之後丟下水淹死的。”
“而且，這屍體雖然看起來保存完好，可也有輕微的腐爛了，身上還有泥土，我懷疑是有人將屍體埋下去之後過了有一段時間又挖出來進行的防腐處理。”
“你確定？”王旭寧繼續問道，“這兩人是三年前死的了，這麽久了你還能看得出來？”
仵作點頭說：“基本上能看得出來，這兩具屍體保存得很完好，那保存屍體的人技藝不是一般的精湛，而且他保存屍體的方法也很獨特，我以前都沒見過，用的恐怕是大戶人家從不外傳的秘技。”
王旭寧聽了點了點頭，不再繼續問這個問題，而是轉頭問旁邊的老吳師爺：“吳師爺，你說當年這兩人是你埋的，那你跟我說說當年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吳師爺聽了，想了想才說：“這兩人，女的姓範，名叫範洛櫻，乃是淩越縣一富戶家的大小姐。”
“她也是個命苦的孩子，才十幾歲，還沒出嫁呢，父母就過世了，只留下一個弟弟範仁傑和大量的家產她一個人打理。範仁傑這孩子，三年前才六歲，算起來，今年也才九歲呢！”
說著，吳師爺又指著另一個男子說：“這人名叫汪徐民，乃是縣城裏錢莊一店小二，死的時候二十有四，尚未娶親。”
“當年，範家人一大早在河裏發現了這兩人的屍體，當時人們都說他們兩個人有奸情，那時候的縣太爺懷疑他們是害怕被捉奸浸豬籠，所以就自殺了，就讓我將這兩人的屍體直接埋了，後來也沒人管這事兒了。”
聽吳師爺說完，王旭寧感覺當年這件事情的處理相當的草率，於是他又問道：“說他們有奸情這是怎麽回事？有證據可以證明嗎？而且，你之前說他倆是情侶，既然是情侶何來通奸一說？”
吳師爺聽了立刻說道：“婚姻大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範洛櫻就算父母雙亡，婚事也應該由族內的長輩決定，隨便與男人交往，不是通奸是什麽？”
“而且發現屍體的是範家人，他倆有奸情這事兒也是範家人說的，這自家人說的話還能有假嗎？”
吳師爺這幾句話說完，王旭寧當即就皺起了眉頭，封建社會禮教嚴苛，可將自由戀愛說成通奸，在王旭寧看來還是太過分了。
而且這個世界的女子跟王旭寧原來世界古代的女子一樣很少出門，想要見到一兩個陌生人並且和他長期交往可不容易。
說到底，這樁案子還是重男輕女的老舊思想造就出來的，真實情況恐怕不是那麽回事。
可王旭寧也知道思想觀念這種東西憑他一人之力是很難扭轉的，所以這個問題他也只能暫且放下繼續分析案情。
生了一會兒氣，王旭寧又問道：“你說發現屍體的是範家人？指的範洛櫻的弟弟嗎？”
然而吳師爺卻搖頭說：“不是，是範家的族親範雨。”
“族親範雨啊……”王旭寧聽了有些玩味的說道。
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家裏很有錢，但父母卻死了只留下一個年紀幾歲的弟弟，這麽多的家產沒有人眼紅他王旭寧可不相信。
而且這兩人的屍體是範家的人發現的，說他兩人通奸的也是範家人，這不就很明顯了嗎！
不過這些都是王旭寧的猜測，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是有待調查的。
思考了一會兒，王旭寧又吩咐道：“先把屍體裝回棺材裏帶回衙門，另外，老吳你派人去傳喚一下範家人和汪家人，我要問他們問題。”
“是大人！”吳師爺答應了下來，並沒有多說什麽。
其實他也知道當年這樁案子辦得太草率了，所以先前王旭寧過來調查墳墓的時候他才會一起跟過來。
***
一回衙門，王旭寧就立刻傳喚了兩位死者的家屬過來問話。
汪徐民的家人很好找，因為他們就住在縣城裏，當天下午便被傳喚到了衙門裏來。
對於三年前汪徐民通奸自殺這件事情汪家人到現在還不相信。
經過審問，汪家人說他們並不認識範家人，汪徐民平日裏都在錢莊當店小二，也很少出城，根本就沒和範洛櫻接觸過。
王旭寧一早就懷疑這件事情有問題，所以他又立刻傳喚了汪徐民生前的一些朋友，可這些人也說汪徐民根本就不認識範洛櫻，他們兩個甚至都沒見過面。
但汪徐民倒是認識一個姓範的人，這個人名叫範雨，喜歡賭博，經常向錢莊借錢，卻很少能換上。
所以汪徐民曾經帶人去打過他，二人因此結了仇，可範雨和範洛櫻到底有沒有關系這些人就不知道了。
發現屍體的是範雨，說他兩人通奸的是範家人，那這與汪徐民結仇的範雨和發現屍體的範雨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呢？
想著，王旭寧又繼續傳喚範家人過來問話，可這回範家人這邊就不這麽順利了。
很快，前去傳喚範家人的差役就帶著範家人回來了，可他卻報告說，並沒有找到範洛櫻的弟弟範仁傑，這小孩子似乎在自己姐姐死後沒幾天就失蹤不見了。
而現在範家的家主就是一個名叫範雨的人，可範雨前些日子外出經商了，目前還沒回來，所以被傳喚來的範家當中並沒有最重要的兩個人範仁傑和範雨。
對於這個結果王旭寧感到有些意外，若與汪徐民有仇的範雨，真的就是範家現在的家主範雨的話，那這人不來多半是已經跑了，可是範仁傑呢？這小孩兒又去哪兒了？
後來，經過對範家其他人的審問，王旭寧得知，範雨現在擁有的家產其實就是範洛櫻的。
據範家其他人說，範雨其實是範洛櫻的遠房親戚，兩家人都姓範，家裏爺爺那一輩是兄弟，不過傳到了範洛櫻這一輩，兩家之間的關系已經有些遠了。
範洛櫻死後沒幾天，她的弟弟範仁傑就失蹤了，只留下範家偌大的家業沒人打理，所以後來就被範雨接手了。
範雨這人是個小混混，以前整日裏游手好閑，還有賭博的惡習，也經常向範洛櫻借錢。
可次數多了，範洛櫻發現他總是借錢不還，就不再借錢給他了，就為這件事情，範雨和範洛櫻還經常吵架，據說範雨還帶著人威脅過範洛櫻，可範洛櫻就是不再借錢給他，再後來沒過多久，範洛櫻就跳河自殺了。
至於範雨，這小子雖然前些年混賬了一點兒，可自從接手了範洛櫻的家產之後整個人都好了起來，還做起了生意經常外出，賺的錢也是不少，範家其他人對他都很是讚賞，說他是浪子回頭金不換。
對於範雨和汪徐民到底認不認識，範家人並不清楚，因為以前的範雨經常賭博到處借錢，範家人不喜歡他，也不願意和他接觸，對他也不算了解。
可對於範洛櫻和汪徐民兩人之間的關系，範家人都一口咬定他們有奸情，可當王旭寧仔細盤問下來，這些人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了，他們甚至連兩人有沒有焦急都不知道。
事情審問到這裏，王旭寧已經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了，很明顯範洛櫻和汪徐民二人根本就不認識，說他二人有奸情的很有可能就是範雨，目的應該是為了範洛櫻手上的家產。
將範洛櫻和汪徐民二人捆綁起來沈入河裏淹死的很有可能也是他，甚至連範洛櫻失蹤的弟弟範仁傑很可能也已經被他給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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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一女兩具屍體，人死三年屍體不但沒有腐爛還栩栩如生、芳香肆意，這古怪的場景當即就嚇到了在場很多人，有膽小的甚至直接躲到了燕赤霞的身後期望可以得到庇護。
燕赤霞看了看躲在自己身後的人並沒有趕他們走，而是皺眉盯著棺材裏的屍體看。
“怎麽回事，都三年了，屍體怎麽沒有腐爛？”一旁，老吳師爺也看著棺材裏那兩具一點沒腐爛的屍體百思不得其解。
人群當中有人小聲說道：“這不會……是變成僵屍了吧？”
“有可能，我感覺好冷啊，你們有感覺嗎？”另外一人也說道。
“是有點冷，而且這香味兒真的好熏人啊！”
“可不是嗎，就不知道這是個什麽僵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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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王旭寧一起來的衙役和周圍看熱鬧的人們都在小聲的討論著，人們都站得老遠不敢靠近這兩具屍體，老吳師爺看了看王旭寧似乎是想說什麽，可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王旭寧站在燕赤霞的身邊轉頭看他。
燕赤霞搖了搖頭說：“不是僵屍，就是普通的屍體。”
一旁，老吳師爺顫抖著問道：“道長，你可看好了，真的……不是僵屍嗎？”
燕赤霞繼續搖頭說：“防腐做得很好，這些古怪的香味兒應該是各種藥材和香料混合一起形成的。”
盡管得到了燕赤霞的肯定，可在場的人們還是不太願意靠近這兩具屍體，因為屍體實在是太過鮮活了，看起來跟活人一樣，人們想不到到底使用什麽方法可以將屍體保存得這麽好。
可王旭寧對此卻一點沒怕，因為他早就知道是這麽回事了。
早在開關之前，王旭寧伸手摸棺材上的泥土時就發現棺材上的泥土很冰，他當即就懷疑棺材裏恐怕有冰塊，開棺之時的那股寒氣也證明了他的猜測是真的。
而且現在開棺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棺材裏散發出來的寒氣讓站在棺材旁邊的他都感到寒冷，很明顯這棺材裏的冰相當多，而且居然到現在都還沒融化。
王旭寧知道，古代在北方有很多大戶人家都有用地窖存放冰塊等到夏天使用的習慣，但眼前這墳坑挖得並不算很深，王旭寧也想不明白這裏面的冰怎麽這麽久了還沒融化。
用藥材加冰塊一同防腐，做這些事情的人還真不是一般的良苦用心啊！
想到這裏，王旭寧立刻吩咐一旁唯唯諾諾的小吳師爺說：“小吳，你去衙門裏找仵作來驗屍。”
“哦，好，是，大人！”小吳師爺被點了名，立刻轉身飛快跑了。
王旭寧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又對其他人說：“來幾個人，把棺材擡上來。”
其他人還是有些害怕，可他們看王旭寧一副一點不怕的樣子，也只好大著膽子過來擡棺。
很快，棺材被擡出了墓穴，王旭寧伸頭去看棺材下方的土地，並沒有看見什麽冰塊。
他跳進墓穴當中伸手摸了一下，發現這棺材下方的泥土居然是凍土，也不知道這裏面到底混合了些什麽，居然沒怎麽融化。
“這人還真是用心啊！”王旭寧正看著墓穴裏的土，便聽見燕赤霞感嘆似的說道。他擡頭一看，發現燕赤霞的手上抓著一把藥材，裏面到底是些什麽王旭寧也認不出來。
王旭寧爬出墓穴上來檢查屍體，發現這些藥材居然是從屍體底下摸出來的，衙役們將兩具屍體擡出棺材放在地上，便露出了屍體下面大量的藥草。
看著眼前這些東西，在場的人都不禁感嘆，這背後設計之人的用心良苦。
不一會兒，小吳師爺便將仵作請來了，王旭寧沒有廢話，直接讓仵作驗屍。
仵作見了保存如此完好的屍體也很驚訝，但他也沒多嘴問，立刻開始驗起了屍來。
…………
這兩具屍體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男子年齡大約二十多歲，而女子看起來年紀要小一些，年齡應該在二十歲左右。
因為屍體保存得很完好，雖然過去了好幾年，但王旭寧還是一眼就看出這兩人是淹死的，可更多的痕跡他就看不出來了。
好在沒一會兒，仵作就完成了初步的驗屍工作，然後對王旭寧說：“這兩人的確是淹死的，不過…………”
“不過什麽？”王旭寧問道。
“不過，他們的身上有捆綁的痕跡，下水之後也沒怎麽掙紮，只有口鼻當中有大量水草和泥沙，很可能是被人捆綁之後丟下水淹死的。”
“而且，這屍體雖然看起來保存完好，可也有輕微的腐爛了，身上還有泥土，我懷疑是有人將屍體埋下去之後過了有一段時間又挖出來進行的防腐處理。”
“你確定？”王旭寧繼續問道，“這兩人是三年前死的了，這麽久了你還能看得出來？”
仵作點頭說：“基本上能看得出來，這兩具屍體保存得很完好，那保存屍體的人技藝不是一般的精湛，而且他保存屍體的方法也很獨特，我以前都沒見過，用的恐怕是大戶人家從不外傳的秘技。”
王旭寧聽了點了點頭，不再繼續問這個問題，而是轉頭問旁邊的老吳師爺：“吳師爺，你說當年這兩人是你埋的，那你跟我說說當年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吳師爺聽了，想了想才說：“這兩人，女的姓範，名叫範洛櫻，乃是淩越縣一富戶家的大小姐。”
“她也是個命苦的孩子，才十幾歲，還沒出嫁呢，父母就過世了，只留下一個弟弟範仁傑和大量的家產她一個人打理。範仁傑這孩子，三年前才六歲，算起來，今年也才九歲呢！”
說著，吳師爺又指著另一個男子說：“這人名叫汪徐民，乃是縣城裏錢莊一店小二，死的時候二十有四，尚未娶親。”
“當年，範家人一大早在河裏發現了這兩人的屍體，當時人們都說他們兩個人有奸情，那時候的縣太爺懷疑他們是害怕被捉奸浸豬籠，所以就自殺了，就讓我將這兩人的屍體直接埋了，後來也沒人管這事兒了。”
聽吳師爺說完，王旭寧感覺當年這件事情的處理相當的草率，於是他又問道：“說他們有奸情這是怎麽回事？有證據可以證明嗎？而且，你之前說他倆是情侶，既然是情侶何來通奸一說？”
吳師爺聽了立刻說道：“婚姻大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範洛櫻就算父母雙亡，婚事也應該由族內的長輩決定，隨便與男人交往，不是通奸是什麽？”
“而且發現屍體的是範家人，他倆有奸情這事兒也是範家人說的，這自家人說的話還能有假嗎？”
吳師爺這幾句話說完，王旭寧當即就皺起了眉頭，封建社會禮教嚴苛，可將自由戀愛說成通奸，在王旭寧看來還是太過分了。
而且這個世界的女子跟王旭寧原來世界古代的女子一樣很少出門，想要見到一兩個陌生人並且和他長期交往可不容易。
說到底，這樁案子還是重男輕女的老舊思想造就出來的，真實情況恐怕不是那麽回事。
可王旭寧也知道思想觀念這種東西憑他一人之力是很難扭轉的，所以這個問題他也只能暫且放下繼續分析案情。
生了一會兒氣，王旭寧又問道：“你說發現屍體的是範家人？指的範洛櫻的弟弟嗎？”
然而吳師爺卻搖頭說：“不是，是範家的族親範雨。”
“族親範雨啊……”王旭寧聽了有些玩味的說道。
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家裏很有錢，但父母卻死了只留下一個年紀幾歲的弟弟，這麽多的家產沒有人眼紅他王旭寧可不相信。
而且這兩人的屍體是範家的人發現的，說他兩人通奸的也是範家人，這不就很明顯了嗎！
不過這些都是王旭寧的猜測，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是有待調查的。
思考了一會兒，王旭寧又吩咐道：“先把屍體裝回棺材裏帶回衙門，另外，老吳你派人去傳喚一下範家人和汪家人，我要問他們問題。”
“是大人！”吳師爺答應了下來，並沒有多說什麽。
其實他也知道當年這樁案子辦得太草率了，所以先前王旭寧過來調查墳墓的時候他才會一起跟過來。
***
一回衙門，王旭寧就立刻傳喚了兩位死者的家屬過來問話。
汪徐民的家人很好找，因為他們就住在縣城裏，當天下午便被傳喚到了衙門裏來。
對於三年前汪徐民通奸自殺這件事情汪家人到現在還不相信。
經過審問，汪家人說他們並不認識範家人，汪徐民平日裏都在錢莊當店小二，也很少出城，根本就沒和範洛櫻接觸過。
王旭寧一早就懷疑這件事情有問題，所以他又立刻傳喚了汪徐民生前的一些朋友，可這些人也說汪徐民根本就不認識範洛櫻，他們兩個甚至都沒見過面。
但汪徐民倒是認識一個姓範的人，這個人名叫範雨，喜歡賭博，經常向錢莊借錢，卻很少能換上。
所以汪徐民曾經帶人去打過他，二人因此結了仇，可範雨和範洛櫻到底有沒有關系這些人就不知道了。
發現屍體的是範雨，說他兩人通奸的是範家人，那這與汪徐民結仇的範雨和發現屍體的範雨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呢？
想著，王旭寧又繼續傳喚範家人過來問話，可這回範家人這邊就不這麽順利了。
很快，前去傳喚範家人的差役就帶著範家人回來了，可他卻報告說，並沒有找到範洛櫻的弟弟範仁傑，這小孩子似乎在自己姐姐死後沒幾天就失蹤不見了。
而現在範家的家主就是一個名叫範雨的人，可範雨前些日子外出經商了，目前還沒回來，所以被傳喚來的範家當中並沒有最重要的兩個人範仁傑和範雨。
對於這個結果王旭寧感到有些意外，若與汪徐民有仇的範雨，真的就是範家現在的家主範雨的話，那這人不來多半是已經跑了，可是範仁傑呢？這小孩兒又去哪兒了？
後來，經過對範家其他人的審問，王旭寧得知，範雨現在擁有的家產其實就是範洛櫻的。
據範家其他人說，範雨其實是範洛櫻的遠房親戚，兩家人都姓範，家裏爺爺那一輩是兄弟，不過傳到了範洛櫻這一輩，兩家之間的關系已經有些遠了。
範洛櫻死後沒幾天，她的弟弟範仁傑就失蹤了，只留下範家偌大的家業沒人打理，所以後來就被範雨接手了。
範雨這人是個小混混，以前整日裏游手好閑，還有賭博的惡習，也經常向範洛櫻借錢。
可次數多了，範洛櫻發現他總是借錢不還，就不再借錢給他了，就為這件事情，範雨和範洛櫻還經常吵架，據說範雨還帶著人威脅過範洛櫻，可範洛櫻就是不再借錢給他，再後來沒過多久，範洛櫻就跳河自殺了。
至於範雨，這小子雖然前些年混賬了一點兒，可自從接手了範洛櫻的家產之後整個人都好了起來，還做起了生意經常外出，賺的錢也是不少，範家其他人對他都很是讚賞，說他是浪子回頭金不換。
對於範雨和汪徐民到底認不認識，範家人並不清楚，因為以前的範雨經常賭博到處借錢，範家人不喜歡他，也不願意和他接觸，對他也不算了解。
可對於範洛櫻和汪徐民兩人之間的關系，範家人都一口咬定他們有奸情，可當王旭寧仔細盤問下來，這些人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了，他們甚至連兩人有沒有焦急都不知道。
事情審問到這裏，王旭寧已經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了，很明顯範洛櫻和汪徐民二人根本就不認識，說他二人有奸情的很有可能就是範雨，目的應該是為了範洛櫻手上的家產。
將範洛櫻和汪徐民二人捆綁起來沈入河裏淹死的很有可能也是他，甚至連範洛櫻失蹤的弟弟範仁傑很可能也已經被他給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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