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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祁鎮該遠離那個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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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祁鎮該遠離那個變數

林守宴整個人都沈浸在回去要學規矩的悲傷氛圍裏。

不是演的。

他馬上就能完成任務了,不用演傻子了,能回家了,能解放了。

結果在那之前,還得學古代的繁文縟節?

並且,祁鎮放話,學不好,不給零嘴吃。

太狠了!

林守宴本人對零嘴還行,能舍棄。

但小傻子不行。

沒了零嘴,小傻子能上吊。

林守宴長籲短嘆,在一張椅子上都能翻來覆去得嘆氣。

午後,他們就能回京了。

回京就要學規矩了。

MMP

要不在這把軌出了算了!

林守宴在線尋找新的出軌對象。

然後徐福全進來了。

這個不行,沒條件。

徐福全朝裏望了一眼,太子在小憩。他壓低聲音,“殿下睡多久了?”

小傻子跟著壓低聲音,“沒多久,我好無聊。”

徐福全面上露了點笑,“叫嬤嬤帶您在前頭玩一會兒可好?”

“好好好!”

林守宴興沖沖地往外面走。

徐福全守在廂房門口,看著林守宴和自己嬤嬤玩球。他手腳笨,好幾次都接不住球。還被球砸了臉,當場抱著頭蹲下大哭。

徐福全忍笑,餘光瞥見一抹玄色,連忙轉身,“殿下醒了?”

祁鎮沒說話,看著下面的林守宴。只是被球砸哭,就惹得一群人上前又是拿糖,拿糕點,又是說笑話得哄。尤其是他那個嬤嬤,心疼得給他吹吹。

祁鎮想起昨日看到的旁宗的那個傻子。明明傻了,傻得厲害。卻還是王爺和王妃心尖的至寶。

若他父皇,母妃還在世……

徐福全道:“殿下,車架已經備好了。”

祁鎮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年終行祭結束,他們該回去了。

“太子哥哥!”

林守宴看到了祁鎮,朝他揮手,眼裏還泛著淚,手裏還握著咬了一口的糕。他朝他跑來,往他手上塞了一塊。

“哥哥,這個好吃。”

徐福全想要上前阻攔。太子的飲食都是有嚴格的規定,要人試吃了,才能入口。可他看到太子殿下垂眸看著手裏的糕,不知在想什麽。

“太子哥哥,他們說這裏有個地方許願很靈,宴宴想去掛個願牌。”

祁鎮看了林守宴一眼。

他好像是第一次看清楚自己這個男妻。

長得很好看,白白凈凈的臉龐,亮晶晶的澄澈雙眸,有著與京城男子不同的嫻靜婉約的氛圍感,如菀菀生長的白薔薇。

或許,在江南也難有他這樣好看的人。

至於林守宴說的這個地方,祁鎮知道。

據說很靈,但是有規矩。

一個人一輩子只能掛一次,否則所有的願望都無法實現。

這個機會很珍貴,所以舍得用掉這個機會的人很少。

祁鎮估計,也就這個傻子會在第一次來潛山寺,就把它用掉。

“徐福全,你陪他去一趟,別耽誤回京。”

徐福全應了一聲是,領著高興起來的小傻子往願牌的方向走。

一步一步,越走越遠。

祁鎮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有一點兒感觸。也許,只有像林守宴這樣的人,純粹,赤誠,坦率,才能不被世俗束縛,能坦坦蕩蕩得面對心中所想,心中所念。

不必躊躇,

不必籌謀,

不必自耗,

一直明媚。

這樣的人,在京城,在世間,是難言的珍貴,宛若此刻天邊的太陽,明媚卻不刺眼。卻也同樣遙不可及,活在祁鎮觸不到的地方。

突然,林守宴停下腳步,回過頭,蹬蹬蹬得朝自己跑來。

好似一團溫暖的光,跑到了跟前,將祁鎮籠著。

“哥哥,你好像沒什麽精神,是病了嗎?”

心口處有溫暖的感覺蕩漾開來。

祁鎮看著他,“孤無事。”

“哦,那就好。”林守宴笑起來,“不過,宴宴還是掛一個保佑哥哥健健康康的願牌好了。”

袖子裏的手,微微握緊。

祁鎮望著他,想說,你可知道那願牌的珍貴?

林守宴又往祁鎮手上塞了兩塊糕點,笑著轉身,和徐福全一起走。

“宴宴不會寫字怎麽辦呀?”

“老奴可以代筆。”

“啊!那不行!願望被人看到就不靈光了!”

祁鎮的目光追著他,一直等到看不見了,才低頭咬了一口手上的糕。

好甜。

祁鎮蹙眉。

這麽甜,他是怎麽吃得下去的?

-

林守宴掛完願牌,歡歡喜喜得和徐福全回去。

車馬已經備好。

林守宴剛出來,祁鎮身邊的侍衛就上前,請他上祁鎮的馬車。

林守宴一喜。

這個好!

祁鎮什麽東西都是高配!

東宮裏祁鎮那個床鋪,他就非常的惦記!

林守宴爬上祁鎮的大馬車。

馬車很大,裏面有軟軟香香的墊子,角落裏還有裝著瓜果點心的食盒。車廂裏被暖過,和外面的溫度完全不一樣。

林守宴坐在車廂裏,迫不及待地想要和系統分享,後知後覺,他這邊任務進度完成大半了,系統工作重心轉移了,這會子不在線。有事可以緊急呼叫。

林守宴撤回了分享欲。

他聽到有人喊太子殿下,就從馬車裏鉆出去,等祁鎮和那人說完話了,祁鎮看過來了,就朝他揮手。

兄弟!

來啊!

來坐大馬車啊!

祁鎮靜靜地看著他。

寒風裏,他笑容燦爛,像個小太陽。白白凈凈的手,十指修長,指尖透著一點兒粉色。

身邊的侍衛道:“太子殿下不必擔心。都安排好了,馭車的馬夫有些身手,馬匹也選的最好的,小林公子不會有性命之憂。”

今晨,在廊下,有人向祁鎮稟告。

五皇子意圖在回京的路上,驚他的馬,讓他車毀人亡。

五皇子這般精心布局,祁鎮豈有不入套的理?

以自己為餌,風險太大。

侍衛提議,用林守宴,用他的太子妃,將計就計。

祁鎮同意了。

祁鎮望著林守宴。

他這個太子妃,傻乎乎的,沒有心眼,總是拿幹凈信任的眼睛看著他。甜甜的叫他太子哥哥。

他攥緊手心的玉佩。

訓練有素的馬匹,身懷武功的馬夫。

應當不會有什麽危險。

可若是……

若林守宴有個萬一,

他死了。

再沒有人挾恩圖報。

再沒有人嘲笑他有男妻。

再沒有人和他說,為他提前刨坑埋人。

再沒有人為一塊,不知他是否想要的玉佩,在冷風裏,跑得踉蹌。

無人高舉勝利,喚他的名字,裹著驚人的顏色而來……

已經很少有人這樣真心待他。

他明知真心,明知林守宴無辜,卻要置他於危險之中……

祁鎮這樣想著,竟朝著林守宴邁出了一步。

身邊的侍衛長眉頭一皺。

他已經在這個男妻身上跌了一次,他該遠離這個勾引了他的變數。

可腳步沒有停下。

一步,

兩步,

……

筆直得朝著林守宴走去。

侍衛長出聲提醒,“殿下?”

祁鎮聽見了,甚至心裏有聲音告訴他。

該停下。

可身體誠實得走到了林守宴的面前。

林守宴疑惑得看著走到面前的祁鎮,他好像有點不對勁,“太子哥哥?”

祁鎮仰頭看著他。

林守宴也看著他。

祁鎮這個人因為人生境遇,死板無趣,冷漠無情得像個從不出錯的機器人,對誰都是一張波瀾不驚的臉。更別提從他的表情來判斷,此刻的心情。

林守宴做不到這一點。

但是他警惕了起來,甚至抱住了馬屁股,“你不會是後悔了,想讓宴宴下車吧?!太子哥哥,宴宴好喜歡這個馬車,你別讓我下去~宴宴,宴宴小屁屁還疼呢,需要軟墊子。”

你一國太子,出爾反爾,這麽小氣,簡直給太子界丟臉!

祁鎮有些無奈。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說著讓人火起的話,眼睛卻清淩淩的一點兒欲色都沒有。

傻傻的。

林守宴繼續勸說,繼續努力,“太子哥哥,你這個馬車那麽大,塞一個小宴宴沒問題的。實在不行,你可以坐在宴宴腿上!反正你前幾日也壓過,宴宴不嫌你重的!”他嬌嫩的,受到蹂|躪的小屁股真的需要它!

撒嬌賣巧,口無遮攔。

“太子哥哥?真的不行嗎?真的不能和宴宴分享嗎?”

卻又惹人憐惜。

“不行的話……我就賴在這裏不走了!”

又惹得人想笑。

祁鎮伸出手,聲音竟有幾分柔和。

“林守宴,下來。”

林守宴如臨大敵。

靠!

還真讓他猜對了!

一整個貼到馬屁股上,“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祁鎮剛剛柔和下來的臉,有些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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