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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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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空氣靜默片刻。

傅淮深走上前, 拎著安時的後頸,強行將他從那塊兒大石頭上扒下來。

安時伸出爪子:“不、不要啊,我的貓貓————”

傅淮深冷漠:“你的貓貓離你而去了。”

安時在空中抓了抓,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 他忽然有些傷感, 回頭看向傅淮深,小聲道:“那你呢, 你也會離我而去嗎?”

傅淮深驀地頓住腳步, 心臟砰地用力跳了一下。

他垂眼看向安時, 後者睜著濕漉漉的眼睛,眼巴巴地看著他,像極了脆弱無辜的小動物。

不過是耍酒瘋罷了,傅淮深心中默默重覆了這句話, 蜷了蜷指尖,生硬道:“我也會。”

但是醉鬼怎麽會容忍別人否定他,安時頓時不樂意了, 轉過身, 拽著他的衣袖:“不可以,我不允許,怎麽可以離開我呢?”

黏黏糊糊,甩也甩不開, 傅淮深額角青筋直跳,說不出是個什麽心情,但對比以往,心臟卻跳得更快了, 他一手抓著安時不安分的爪子,一手攬著安時的腰, 把人半抱著拉進屋裏。

安時還在執著地問他:“你也會走嗎?你也會走嗎?你也會走嗎?”

傅淮深決定不和醉鬼一般見識,冷淡道:“嗯,不會。”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安時頓時開心了,掙脫開傅淮深的手,吧唧一下把人抱住了。

“嘿嘿,那你可真好。”

甜絲絲的橘子香撲了個滿懷,傅淮深下意識回扣住腰,便感覺安時毛絨絨的腦袋在自己懷裏拱了拱。

無意識的撒嬌行為,讓傅淮深僵了一僵。

這一串動靜不小,把程姨都吵醒了

諵風

,披著衣服下來,見到他們兩個人的動作,“哎呦”一聲,忙轉過臉去:“對不起先生,我還以為出什麽事了……”

誰知道是人家小夫夫玩情趣。

傅淮深:“……”

“不是。”他喊道,“程姨,幫我熬一碗醒酒湯。”

程姨這才把身子轉過來:“誒、好好好,我現在就去煮。”

見程姨走了,傅淮深才把安時從自己懷裏揪出來,安時頓時軟綿綿的像根面條一樣晃晃悠悠。

傅淮深皺眉:“這是喝了多少?”

誰知安時竟然聽懂了,驀地擡臉,兇狠道:“喝了很多!”

傅淮深把人抻直了,捏著他尖俏的下巴,淡淡道:“嗯?多少?”

安時瞇眼笑了一下:“嘿嘿,三瓶!”

傅淮深臉色瞬間難看下來:“三瓶?”

白酒度數都不低,三瓶是要進醫院的程度。

安時眨了眨眼:“嗯,三瓶!啤酒!”

傅淮深:“……”

沈默片刻,“真的只有三瓶啤酒?”

安時瞪大眼睛,長睫簌簌輕顫:“怎麽樣,厲害吧?”

傅淮深控制不住地勾起嘴角,對方的表情實在是傻的真實,連被冒犯的怒火都沖淡了,他輕咳一聲:“嗯,厲害。下次別再這麽厲害了。”

安時撅嘴:“那可不行……”

沒一會兒,程姨端著醒酒湯過來,傅淮深將人按在沙發上,把醒酒湯餵在安時嘴邊。

安時張開嘴巴喝了一口:“嘬~”

湯入口的瞬間,他皺了皺眉,頭瞬間轉到一邊:“好酸!”

“酸也要喝。”傅淮深冷酷,“不喝完不許去睡覺。”

安時苦著臉轉過頭,咕咚咕咚把醒酒湯喝光了。

傅淮深把碗遞給程姨,回頭一看,發現安時正在吐舌頭。

“怎麽了?”

安時:“我覺得我是深海的一條魚。”

傅淮深:“……”

“深海的一條魚,該睡覺了。”

-

翌日清晨,安時是被刺眼的太陽光給晃醒的。

他動了動手指,迷蒙地睜開眼,翻了個身。

沒脫衣服。

他坐起來,頭並不疼,但臉被擦過了,剎那間,昨天的記憶全部回籠。

回想到自己昨天做了什麽的安時:“……”

他閉上眼,緩緩躺倒。

沒關系,人生嘛,忍一忍就過了。

在他摳出一整座芭比夢幻城堡以後,才勉強緩過來,連忙去洗漱了一番。

換了身衣服,他狗狗祟祟地打開門,探出腦袋,環顧四周。

安全!

沒有傅淮深的身影!

放心的下樓,還沒走幾步,一道低沈的聲音便傳入耳朵:“醒了?”

安時脊背一僵,心虛轉臉,看向樓下的傅淮深,小聲巴巴:“你怎麽還沒去上班?”

傅淮深道:“馬上就去了。”

安時:“哦……”

傅淮深盯著他,像是意識到什麽,問道:“想起來了?”

安時深吸一口氣,該來的總是會來,他真的想問為什麽他沒有斷片的技能。

安時:“想起來了。”

傅淮深:“想起來多少?”

安時放棄掙紮:“全都想起來了。”

耳邊傳來傅淮深的輕笑。

淺淺的,嘲諷拉滿。

安時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忙給人順毛:“我當時沒什麽意識了,安言無忌,安言無忌嘛。”

傅淮深意有所指:“你的語言水平真是登峰造極。”

安時垂著腦袋,躺平任嘲。

頭頂卻驀地一沈,一只修長的手落在他毛絨絨的腦袋上,傅淮深道:“頭痛嗎?”

安時眨巴了一下眼睛:“不痛,喝了醒酒湯了。”

傅淮深:“原來這個你也記得。”

安時臉上一紅,靦腆:“我記憶力還是挺好的。”

傅淮深:“就是喜歡酒後胡言亂語。”

安時心虛低頭。

傅淮深離開後,小群裏就彈出了幾條消息。

【季白:[視頻]剪出來了,看看成品!】

【周行:都看看,都看看@一名低調路人】

安時露頭:【好噠,我來看看。】

點開視頻,最先出現畫面,是一個外景風鈴。

鏡頭由遠及近,拉到安時白皙秀美的手指。

……

看完以後,安時覺得還挺不錯的。

【安時:我覺得挺好!】

【周行:我也是。】

【季白:還沒調濾鏡呢[呲牙]】

【季白:對了,你們昨天回去,都怎麽樣啊?】

【周行:第二天醒來以後就頭痛】

【安時:我,還行吧[羞澀]】

【季白:看來還是安時酒量更好】

【周行:不愧是你[大拇指]】

安時:“……”

怎麽說呢,感覺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三人又在群裏討論了一會兒,這個視頻剪出來了,那就要著手準備下一個主題。

安時沒有參加這次的剪輯,遂主動提出自己來想。

季白周行都讚同。

安時在書房寫了一會兒,開始拉片看視頻。

先是大量掃首頁,看看最近的熱榜是什麽,做好筆記後,接著點進去看上幾分鐘,看看別人的拍攝手法和主題,再挑出和自己風格相似的視頻,挑出自己覺得舒服的鏡頭和運鏡,逐一分析後,再和自己的視頻做比較,看看自己的視頻與對方的有什麽特別大的差別。

如果想在網絡視頻上脫穎而出,就必須要有一個熱主題,和一個屬於自己的小亮點。

安時唰唰唰分析完以後,他之前做過主播,做主播也非常講究這些,所以做這個都是順手的事。

還沒分析完,到了中午,傅淮深破天荒的回家吃了頓飯。

飯桌上罕見的安靜,安時吃完飯,又抱著電腦從一邊的沙發上拉片。

傅淮深少見他如此認真,站起身,走過去,安時察覺到他的動作,擡起頭看向他。

“怎麽啦?”

傅淮深:“在幹什麽?”

安時眨了下眼:“哦,我在想下一個視頻主題拍什麽。”

傅淮深道:“嗯?你來想?”

安時:“嗯,我來想。”

他靦腆低頭,介紹自己:“沒錯,我是智囊。”

傅淮深:“……”

他輕微皺了下眉,垂眸一看,安時的電腦屏幕分成了兩個部分,一部分是視頻,一部分是筆記,看著上面紅紅綠綠的字體。

漆黑的眼眸閃過一瞬不解。

安時,畢業於C大,大學專業是林木專業。

並且,安時家境貧寒,沒有條件接觸電腦,成績也一般,並不是特別聰慧的人。

但拉片的思路,卻又熟練而清晰。

這並不符合常理。

安時見人半天沒說話,正要擡頭,一片陰影倏然籠罩了下來,傅淮深微微俯下身,平直寬厚的肩膀能完全覆蓋住他,手沒有動,從背後看,卻像是一個圈住的懷抱般,淡聲道:“視頻的光線和色調也非常重要,你可以看一下。”

安時扭頭,傅淮深的側臉近在咫尺,輪廓分明,而又俊美冷淡,黑長的睫毛微微垂著,見他轉過頭,也跟著轉過來。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安時被蠱了一下。

真別說,紙片人就是長的好看。

傅淮深停頓片刻,拉開了一點距離,安時問:“原來你還知道這個?”

傅淮深“嗯”了一聲:“大學時曾經學過一段時間。”

安時:“哇,謙虛了。”

傅淮深右手點上鼠標,不經意道:“你拉片的方法很成熟。”

安時毫無察覺:“嘿嘿,畢竟我是智囊嘛。”

傅淮深:“……”

又被指點了兩句,安時之前沒怎麽管過色調色溫和光線對鏡頭的影響,這會兒專門又看了遍。

拉完以後,他看向一旁的傅淮深,由衷感謝:“你好厲害呀!”

傅淮深是天之驕子,從小得到的誇獎數都數不清,但華國人深谙中庸之道,誇人也會盡量含蓄,如此直白的……倒也不多見。

傅淮深垂眼,安時烏黑的眼睛亮晶晶的,滿臉都寫著真誠,好像真是真情實意一般。

像是被忽然閃了

諵風

一下,傅淮深不太自然地移開目光:“嗯,你自己看吧。”

安時毫不在意:“好。”

傅淮深去上班後,安時抱著電腦去了書房,看了一會,註意力有些不集中,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手機忽然叮咚一聲。

安時垂眼一看,是【三個臭皮匠】群。

【季白:@一名高調路人】

【季白:@一名低調路人】

緊接著,語音電話就打了過來。

安時接通,季白道:“為了慶祝我們第一個視頻的成功,我決定先預支一部分資金,去買一個心愛的釣魚竿。”

安時好奇:“你已經發布了嗎?”

季白:“沒有。”

安時:“那為什麽……”

季白:“因為我想。”

安時&周行:“……”

從未見過如此理直氣壯之人。

商量了好了一起去逛街,安時換了身衣服就出發了,到了地點後,周行和季白已經站在那裏沖他揮手。

安時跑過去,看著他們兩個人,直奔漁具店。

季白挑挑揀揀,安時在一旁出謀劃策。

“你覺得這個怎麽樣?”

“不行,這個太沈了。”

“那這個呢?”

“不行,這個太輕了。”

“那這個呢?”

“不行,太亮了。”

“這個?”

“太暗了。”

“這個……”

一番挑選以後,三臉沈默。

安時伸出細白的食指:“不如……我們吃點東西先滿足一下空虛的靈魂?”

季白:“我看行。”

周行:“我覺得不錯。”

三個人歡歡喜喜地跑到一旁買地瓜吃。

賣烤地瓜的是個慈眉善目的老爺爺,季白周行一致決定,讓安時去買。

安時:“?”

季白分析:“你看,你長的最好看,肯定會賣你便宜一點。”

安時撫掌:“有道理。”

兩分鐘後。

安時回來了。

季白和周行邊吃邊問:“他這個平時賣8塊一斤,賣給你多少錢?”

安時沈默片刻:“10塊。”

周行擡頭打量了一下安時,沈思道:“我們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因素。”

“什麽?”

周行:“安時不僅長的好看,而且還長的好騙啊。”

安時:“……”

地主家的傻兒子是麽。

憤怒地啃了一會兒烤地瓜,三人一邊走一邊吃,逐漸偏離了今天的主題。

在安時又掏錢買下一袋脆柿子以後,季白猶豫:“你在家沒吃飯麽?”

安時垂眸沈思:“因為在家要保持身材。”

季白瞳孔震驚:“已經愛到這個程度了麽?”

安時:“?”

走走停停,安時想了想,擡手拍了張脆柿子的照片發了朋友圈。

兩分鐘後——

【朋友傅淮深點讚了你】

安時震驚,傅淮深竟然會看他的朋友圈?

他點進去消息,卻發現根本沒有讚。

安時疑惑了一會兒,啃完了兩個柿子。

他擦了擦手,正欲和一旁的季白說什麽,卻又猛地彎下了腰。

一向平和的胃突然傳來陣陣刺痛,翻江倒海,仿佛是有人對著他的肚子直接來了一拳。

季白察覺到不對,餘光暼向他,震驚道:“你剛才洗澡了?!”

周行擡頭看了看天:“也沒局部降雨啊。”

安時:“………”

他就知道,有臥龍的地方,必定有鳳雛。

額頭汗珠如豆一般,他虛弱地擺了擺了手:“我是……”

季白反應過來:“你是食物中毒了?!”

安時臉色蒼白,本來紅潤的唇瓣也因為疼痛而褪去血色,看起來特別可憐,聞言,他感動地點了點頭,可算是看出來了:“應該是……”

周行趕緊來饞著他,季白在路邊攔車,出租車一停,兩人七手八腳地把安時塞了進去。

安時垂著腦袋,雙手捂住胃,把自己縮成了一個小蝦球,季白催促:“師傅!快快快,要……”

司機:“要生了?好嘞!”

油門猛地一加,汽車呼嘯而過。

安時:“……”

算了,也是一種另類的加油。

車子一個漂移,穩穩停在醫院門口,兩人又把安時攙下來,司機回頭一暼,“要我說這麽瘦的孕婦可不多……”

安時擡頭,與他四目相對。

司機楞住,改口:“男人懷孕得更少。”

安時:“……”

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沒有。

這可不是生子文!!

安時虛弱:“師傅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

司機瀟灑一笑:“過獎過獎。”

見過大風大浪的司機開車漂移走了。

掛了急診後,推開門,醫生正坐那兒看單子,安時走上前,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

醫生推了推眼鏡:“這是怎麽了?”

安時:“肚子疼,像是有人把我的胃和腸子打了個蝴蝶結。”

醫生笑了笑:“患者還挺幽默。”

“之前吃什麽了?”

季白搶先:“吃了一個巨大的紅薯,再加兩個脆柿子。你看!”

說著把手上提著的一大袋柿子往前一遞。

醫生探頭看了一眼:“怪不得。”

安時小心翼翼:“怎麽了呀?”

醫生道:“你吃了太多紅薯,又吃了兩個柿子,這兩種東西不能短時間一起大量吃。”

安時看著脆柿子目露兇光。

醫生開了個單子:“行,沒事,出去掛個水。”

安時被拉到輸液室,想到上一次的慘狀,他趕緊把眼捂住。

季白見了,好奇道:“怎麽了?”

安時緊張:“我有點暈針。”

季白道:“那我幫你捂眼。”

周行:“那我幫你分散註意力。”

安時心中一動:“那準備怎麽分散註意力呢?”

周行:“我給你出計算題,怎麽樣?”

安時點頭:“好。”

眼前一片漆黑,他屏息,如果出題答不出來,也是非常丟臉的。

周行:“請聽題!”

“1+1等於幾?”

“……”安時,“2。”

是他多慮了。

護士很快幫他掛上水,甚至在得知他暈針後,貼心的給了他一塊小毯子,蓋住了手面。

季白看了看安時:“你都食物中毒了,要不要去告訴傅淮深一聲?”

安時搖了搖頭,為了維持感情人設,扯謊道:“沒事,這點小事不用告訴他,我自己就可以的,和他說了,他還要為我擔心。”

季白撫掌:“你們感情真好,你真為他著想。”

安時笑了笑:“過譽了。”

季白是個不明真相的,但周行不一樣,這話聽在周行耳中,看著安時蒼白脆弱的面孔,和嘴角勉強扯出的微笑,像極了苦苦暗戀的人為了維持最後一絲體面,而不得不做出隱瞞。

苦,實在是太苦了。

他握了握手掌:“那這些柿子怎麽辦?”

安時看著那堆罪魁禍首,小臉微皺,有些犯難。

柿子是他想吃的,但是現在給他吃出陰影來了。

周行自告奮勇:“不然我把這個柿子給傅哥送去。”

安時:“你準備拿柿子毒害傅淮深?”

季白:“你準備拿柿子孝敬傅淮深?”

周行:“……”

周行:“我們能做朋友,是有一點原因在身上的。”

安時探頭:“比如我們的智慧?”

“……”

傅氏離這家醫院不遠,打車十分鐘就能到。

到達傅氏以後,前臺認出了他,跟在前臺身後,周行來到總裁辦公室門口,擡手敲了敲。

“進。”

推開門,傅淮深擡眸,見到是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言簡意賅道:“什麽事?”

周行把柿子往前一遞:“沒別的事,安時讓我給你送點柿子吃。”

傅淮深聞言指尖一頓,淡淡道:“放哪兒吧。”

依舊是毫無波瀾、又不鹹不淡的樣子。

周行忍不住想起醫院的安時,得病了都不敢告訴傅淮深,想必是料到他會如此冷漠。

如此強烈的對比之下,渣男的嘴臉顯露無遺,周行無比氣憤,他從小到大的好朋友怎麽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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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了一下文件,傅淮深擡頭,見周行還沒走,問道:“還有什麽事?”

周行硬邦邦:“這是安時特意讓我送來的。”

短短一句話,傅淮深漆黑的眼瞳便像是洞察一切般,反問道:“你想說什麽?”

周行見到他這個表情,意識到是自己管的太多,頓時有些頹然,斟酌片刻,道:“我覺得……安時挺不錯的。”

你不應該這麽對他。

傅淮深平靜地看向他:“不可否認,安時確實討人喜歡。”

周行:“那你……”

傅淮深的語調倏然冷了下來:“但是那又如何呢,周行,你應該是了解我的。”

了解他溫文爾雅下的冷漠疏離,了解他嚴苛的標準,和殘忍的脾性。

周行和他認識這麽多年,當然無比了解他,但也不能一邊睡人家,給人家希望,一邊又讓人家不動心吧?

這是人幹出來的事嗎?

他忍不住反駁:“你不認為自己對安時的‘關心’也太過了嗎?”

傅淮深冷淡:“我從不關心他。”

周行:“安時剛才食物中毒了。”

傅淮深:“………”

傅淮深:“他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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