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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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薛蓁蓁後背幾乎驚起一層冷汗, 看著眼前的景物都起了一層霧蒙蒙的虛影。
“見不得光的事”具體是指哪些事？
嚴公公到底了解到了哪種程度？
她瞳孔驚懼地放大了一圈，卻又驟然察覺到了有一處不對勁。
這句話中可以解讀出來的內容太多了。
她與白宴茶關系不一般，這是眾多柳縣百姓都知道的事, 就算排出愛情, 他們之間也有不容外人置喙的友情。
雖說本朝明令禁止官商通婚, 但兩人也沒做過什麽出格的事，兩次接吻也並沒有外人看見。
在拿不出實際證據之前, 任何人都不能肯定地指責他們違反了律令。
除非, 他說的不是這件事，而是今晚在崇勝酒樓發生的事情。
想到這兒，薛蓁蓁卻更加疑惑了。
按理來說, 今晚剛發生的事不可能有外人知道, 嚴公公最多也就知道自己今晚出過門罷了, 但他顯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難不成自己真的有什麽把柄在他手中？
她眼神閃爍不定, 嚴林一看她這神色便知道自己猜對了，不禁有些洋洋自得起來。
他確實不知道薛蓁蓁今晚去哪兒了, 也不知道她跟誰一起去的。
但這些細節對他而言並不重要。
他只需要知道今晚她和白宴茶在一起就可以了。
他需要的是一把趁手的工具, 至於這工具是斧子、是匕首、抑或是利劍，對他而言都無所謂。
畢竟“借刀殺人”的重點, 從來都不在“刀”上。
“薛姑娘，我們還是仔細找個清凈地兒談談吧，畢竟過了今晚，就沒機會再像這樣相處了。”
薛蓁蓁聞言沈默了一會兒, 目光從還在昏睡中的薛娥臉上掃過, 過了一會兒才答道：“嚴公公稍等。”
說罷，她轉身去了後廚。
陸炎和蘇青兩人擠在一張燒火凳上輕聲交談, 顯然是已經解開了誤會。
只不過一見薛蓁蓁進來，兩人又立馬像被聲響驚動的鳥兒般分開了。
“薛姑娘……”蘇青難得露出一副羞赧的神色，耳朵紅得似能滴出血，“你怎麽突然進來了？”
薛蓁蓁指了指大堂，直截了當道：“嚴公公想跟我單獨聊聊，還得勞煩你們照顧一下阿姐。”
安排好薛娥的事情後，薛蓁蓁將嚴公公帶到了後院小樓的會客廳裏。
“這裏足夠安靜了，嚴公公有什麽事不妨直說。”
嚴林悠閑地倚靠在椅背上，手指點了點桌子，示意她上些茶水來。
薛蓁蓁皺了皺眉，但什麽話都沒說。
雖有些看不慣他這做派，但眼下這種場景也只能將就著他。
她起身走回後廚，打算倒騰一杯簡單的珍珠奶茶糊弄一番，然而剛按下奶茶機上的制作按鈕，擡眼一看，透明小料盒子裏面的珍珠已經空空見底了。
她下意識順著肌肉記憶打開系統面板準備補充點珍珠進去，等半透明的屏幕出現在她眼前時，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不對勁。
系統商城竟然還能正常使用！
不過這也就意味著……A31還沒從這個世界完全消失。
薛蓁蓁下意識朝大堂看去，隔著半開的木門，她只能隱約看到薛娥被遮住的半張臉。
她不禁默默祈禱起來，這幾日是處理賜婚一事的關鍵時刻，就算A31要詐屍，最好也要等賜婚風波過去再說。
不然……
還沒等她繼續想下去，奶茶機已經“叮咚”響了起來，一瞬間，整個廚房茶香四溢。
這臺奶茶機操作方式十分傻瓜，幾乎只需要倒入水後選擇想要的奶茶品類，等待幾分鐘之後，便可在下方的出貨口得到一杯現成的奶茶。
這種機器放在現代的奶茶店裏，多半會被人說做出來的奶茶沒靈魂。
不過薛蓁蓁卻並不在意這些，她晃了晃封好口的珍珠奶茶，確認沒問題後，從機器旁的抽屜裏抽出一根綠竹吸管插了進去。
很顯然，嚴公公也是一個喝不出奶茶靈魂的人。
他一邊嚼著□□彈彈的黑珍珠，一邊慢條斯理地開口。
“咱家知道，你和白大人兩情相悅，但可惜了，阻礙你們的並不是這賜婚，而是你們本質的身份對立。”
薛蓁蓁垂眸，燭光撒過她那密如鴉羽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
她沈默著沒有說話。
嚴公公只當是她默認，繼續往下說道：“因此，咱家是來幫你的。”
聽到“幫”這個字，薛蓁蓁莫名覺得有幾分好笑，目光停在他手中喝了一半的奶茶上，毫無感情地開口：“公公是想讓我助力李尚書的千金嫁給景王嗎？”
嚴公公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奶茶，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
“剛才在大堂裏，咱家確實是這麽想的，不過現在咱家改主意了。”
薛蓁蓁忍不住舔了舔後槽牙，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恨不得給這老畢登兩拳。
她右手背在身後握成拳後又松開，反覆幾次後，才終於穩住了情緒。
嚴公公不知道在這短短一瞬間，眼前人差點連他埋哪兒都想好了。
他優哉游哉地敲了敲桌子：“咱家畢竟心善，這棒打鴛鴦的事情，能少做則少做，因此啊，這事兒也就簡單得很了。”
說到這兒，他壓低了嗓門，示意薛蓁蓁湊近些：“咱家已經將李姑娘接到柳縣了，明日起床你假稱受了風寒，再戴個厚實些的帷帽，她自然就能替你進到景王府去。”
他說完這話後，本希冀從薛蓁蓁臉上看出些欣喜的神采，卻不料她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
嚴公公以為她是擔心計劃會很快敗露，連忙補充道：“放心，咱家在王府裏安排了內應，在婚前都不會讓景王見到她的，到時候拜堂成親木已成舟，你自然也就解脫了。”
說完，他指了指旁邊的椅子，態度恣肆得像是在自己家一般。
“要是覺得可以合作，那就坐下來細談。”
薛蓁蓁垂眸看了一眼他指的那把椅子，右手捏緊又松開，最終還是拉開坐了下去。
她倒不是真的要和嚴公公這種人合作，而是想看看能不能從嚴公公這兒多套些話出來。
畢竟退一萬步來說，顧淮安也是她的朋友，她是做不出這種把朋友往火坑裏推的事情的。
再說了，白宴茶這會兒還頂著她的身份和顧淮安周旋呢，要是再塞個人進去，恐怕就要亂套了。
於是她思忖片刻，刻意用一種好奇的語調問道：“公公當真能讓李家千金代替我出嫁？”
嚴公公見她心動，忍不住嘴角高高向上翹起——只是他得意過甚，連嘴角都是歪的，看起來頗為滑稽。
“她已經被我安排到崇勝酒樓了，明日下午申時，咱家會安排你進府的事，聖上只與你有過一面之緣，且你又與她身形相仿，到時候帷帽一戴，聖上是看不出來的。”
薛蓁蓁立馬在心中將時間點記了下來，在這之前，她需要想辦法聯系上白宴茶，向他說明此事。
——最好能親自跟他口述，以免出現誤會。
正當她陷入思考時，嚴公公用指甲輕輕點了點桌子，將她的思緒抽離了出來。
“怎麽樣，薛姑娘你意下如何？”
薛蓁蓁擡眸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立馬答應，腦中像是過電一般突然閃過一個想法。
“公公此法也只是解了賜婚之憂，如何解得了官商不婚？”
嚴公公臉上的笑意更甚，又嗦了一口吸管，一杯珍珠奶茶已然見底。
薛蓁蓁見狀，正打算起身為他再添一杯，卻被他擺手拒絕了。
“薛姑娘，你可知道當初聖上為何著急召景王回京？”
薛蓁蓁點點頭，這事她還是清楚的，畢竟她也差不多算半個當事人了：“自然是催促景王與李姑娘結婚了。”
不料嚴公公卻搖了搖頭，脖子往前一伸，低聲道：“這只是表面，若光是結婚一事，自然不會催得如此緊。”
薛蓁蓁忽然想起在密室中魏翼說的那番話——
“畢竟國師的預言已定，今年內若皇室沒有孕育子嗣的消息，恐怕會導致一些不可預料的後果。”
不過她卻抿了抿唇，並沒有將自己知道的情報說出來，而是裝作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問道：“願聞其詳。”
嚴公公顯然很樂意扮演這種高高在上的角色，話匣子一敞開後，說得那是一個滔滔不絕。
“這還得從國師的預言開始說起。”
……
半個時辰後，薛蓁蓁的後背已經被冷汗完全浸透了。
根據嚴公公所說——
國師是符儀安排的棋子，以幾個前置預言獲得了聖上的信任，從而引出了這個最大的預言，逼迫聖上在一年之內孕育子嗣。
可偏偏聖上不育，國師便“好心”提醒，凡是與他同血脈兄弟孕育出子嗣，也能算預言應驗。
聖上兄弟不少，但只有顧淮安與他一母同胞，此重任自然落在了顧淮安身上。
薛蓁蓁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內心驚疑不定。
根據她多年看小說的經驗，若是顧淮安真的有了子嗣，恐怕這龍椅就要換主人了。
嚴公公鋪墊這麽久，圖窮匕見，就是想讓她一起加入新皇陣營。
新皇上位後，廢除官商不婚一令，這麽大的籌碼，換誰都會心動。
不過真是可惜，坐在他面前的是薛蓁蓁。
即便顧淮安想借一些強硬的皇權手段將她留下，只可惜賣友求榮在她這裏，從來都沒有列入過選擇項。
不過心中雖這樣想，她面上卻沒露出什麽明顯的破綻。
薛蓁蓁起身，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
“能得到公公的信任，自然是我的榮幸，我會助公公一臂之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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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不得光的事”具體是指哪些事？
嚴公公到底了解到了哪種程度？
她瞳孔驚懼地放大了一圈，卻又驟然察覺到了有一處不對勁。
這句話中可以解讀出來的內容太多了。
她與白宴茶關系不一般，這是眾多柳縣百姓都知道的事, 就算排出愛情, 他們之間也有不容外人置喙的友情。
雖說本朝明令禁止官商通婚, 但兩人也沒做過什麽出格的事，兩次接吻也並沒有外人看見。
在拿不出實際證據之前, 任何人都不能肯定地指責他們違反了律令。
除非, 他說的不是這件事，而是今晚在崇勝酒樓發生的事情。
想到這兒，薛蓁蓁卻更加疑惑了。
按理來說, 今晚剛發生的事不可能有外人知道, 嚴公公最多也就知道自己今晚出過門罷了, 但他顯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難不成自己真的有什麽把柄在他手中？
她眼神閃爍不定, 嚴林一看她這神色便知道自己猜對了，不禁有些洋洋自得起來。
他確實不知道薛蓁蓁今晚去哪兒了, 也不知道她跟誰一起去的。
但這些細節對他而言並不重要。
他只需要知道今晚她和白宴茶在一起就可以了。
他需要的是一把趁手的工具, 至於這工具是斧子、是匕首、抑或是利劍，對他而言都無所謂。
畢竟“借刀殺人”的重點, 從來都不在“刀”上。
“薛姑娘，我們還是仔細找個清凈地兒談談吧，畢竟過了今晚，就沒機會再像這樣相處了。”
薛蓁蓁聞言沈默了一會兒, 目光從還在昏睡中的薛娥臉上掃過, 過了一會兒才答道：“嚴公公稍等。”
說罷，她轉身去了後廚。
陸炎和蘇青兩人擠在一張燒火凳上輕聲交談, 顯然是已經解開了誤會。
只不過一見薛蓁蓁進來，兩人又立馬像被聲響驚動的鳥兒般分開了。
“薛姑娘……”蘇青難得露出一副羞赧的神色，耳朵紅得似能滴出血，“你怎麽突然進來了？”
薛蓁蓁指了指大堂，直截了當道：“嚴公公想跟我單獨聊聊，還得勞煩你們照顧一下阿姐。”
安排好薛娥的事情後，薛蓁蓁將嚴公公帶到了後院小樓的會客廳裏。
“這裏足夠安靜了，嚴公公有什麽事不妨直說。”
嚴林悠閑地倚靠在椅背上，手指點了點桌子，示意她上些茶水來。
薛蓁蓁皺了皺眉，但什麽話都沒說。
雖有些看不慣他這做派，但眼下這種場景也只能將就著他。
她起身走回後廚，打算倒騰一杯簡單的珍珠奶茶糊弄一番，然而剛按下奶茶機上的制作按鈕，擡眼一看，透明小料盒子裏面的珍珠已經空空見底了。
她下意識順著肌肉記憶打開系統面板準備補充點珍珠進去，等半透明的屏幕出現在她眼前時，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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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也就意味著……A31還沒從這個世界完全消失。
薛蓁蓁下意識朝大堂看去，隔著半開的木門，她只能隱約看到薛娥被遮住的半張臉。
她不禁默默祈禱起來，這幾日是處理賜婚一事的關鍵時刻，就算A31要詐屍，最好也要等賜婚風波過去再說。
不然……
還沒等她繼續想下去，奶茶機已經“叮咚”響了起來，一瞬間，整個廚房茶香四溢。
這臺奶茶機操作方式十分傻瓜，幾乎只需要倒入水後選擇想要的奶茶品類，等待幾分鐘之後，便可在下方的出貨口得到一杯現成的奶茶。
這種機器放在現代的奶茶店裏，多半會被人說做出來的奶茶沒靈魂。
不過薛蓁蓁卻並不在意這些，她晃了晃封好口的珍珠奶茶，確認沒問題後，從機器旁的抽屜裏抽出一根綠竹吸管插了進去。
很顯然，嚴公公也是一個喝不出奶茶靈魂的人。
他一邊嚼著□□彈彈的黑珍珠，一邊慢條斯理地開口。
“咱家知道，你和白大人兩情相悅，但可惜了，阻礙你們的並不是這賜婚，而是你們本質的身份對立。”
薛蓁蓁垂眸，燭光撒過她那密如鴉羽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
她沈默著沒有說話。
嚴公公只當是她默認，繼續往下說道：“因此，咱家是來幫你的。”
聽到“幫”這個字，薛蓁蓁莫名覺得有幾分好笑，目光停在他手中喝了一半的奶茶上，毫無感情地開口：“公公是想讓我助力李尚書的千金嫁給景王嗎？”
嚴公公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奶茶，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
“剛才在大堂裏，咱家確實是這麽想的，不過現在咱家改主意了。”
薛蓁蓁忍不住舔了舔後槽牙，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恨不得給這老畢登兩拳。
她右手背在身後握成拳後又松開，反覆幾次後，才終於穩住了情緒。
嚴公公不知道在這短短一瞬間，眼前人差點連他埋哪兒都想好了。
他優哉游哉地敲了敲桌子：“咱家畢竟心善，這棒打鴛鴦的事情，能少做則少做，因此啊，這事兒也就簡單得很了。”
說到這兒，他壓低了嗓門，示意薛蓁蓁湊近些：“咱家已經將李姑娘接到柳縣了，明日起床你假稱受了風寒，再戴個厚實些的帷帽，她自然就能替你進到景王府去。”
他說完這話後，本希冀從薛蓁蓁臉上看出些欣喜的神采，卻不料她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
嚴公公以為她是擔心計劃會很快敗露，連忙補充道：“放心，咱家在王府裏安排了內應，在婚前都不會讓景王見到她的，到時候拜堂成親木已成舟，你自然也就解脫了。”
說完，他指了指旁邊的椅子，態度恣肆得像是在自己家一般。
“要是覺得可以合作，那就坐下來細談。”
薛蓁蓁垂眸看了一眼他指的那把椅子，右手捏緊又松開，最終還是拉開坐了下去。
她倒不是真的要和嚴公公這種人合作，而是想看看能不能從嚴公公這兒多套些話出來。
畢竟退一萬步來說，顧淮安也是她的朋友，她是做不出這種把朋友往火坑裏推的事情的。
再說了，白宴茶這會兒還頂著她的身份和顧淮安周旋呢，要是再塞個人進去，恐怕就要亂套了。
於是她思忖片刻，刻意用一種好奇的語調問道：“公公當真能讓李家千金代替我出嫁？”
嚴公公見她心動，忍不住嘴角高高向上翹起——只是他得意過甚，連嘴角都是歪的，看起來頗為滑稽。
“她已經被我安排到崇勝酒樓了，明日下午申時，咱家會安排你進府的事，聖上只與你有過一面之緣，且你又與她身形相仿，到時候帷帽一戴，聖上是看不出來的。”
薛蓁蓁立馬在心中將時間點記了下來，在這之前，她需要想辦法聯系上白宴茶，向他說明此事。
——最好能親自跟他口述，以免出現誤會。
正當她陷入思考時，嚴公公用指甲輕輕點了點桌子，將她的思緒抽離了出來。
“怎麽樣，薛姑娘你意下如何？”
薛蓁蓁擡眸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立馬答應，腦中像是過電一般突然閃過一個想法。
“公公此法也只是解了賜婚之憂，如何解得了官商不婚？”
嚴公公臉上的笑意更甚，又嗦了一口吸管，一杯珍珠奶茶已然見底。
薛蓁蓁見狀，正打算起身為他再添一杯，卻被他擺手拒絕了。
“薛姑娘，你可知道當初聖上為何著急召景王回京？”
薛蓁蓁點點頭，這事她還是清楚的，畢竟她也差不多算半個當事人了：“自然是催促景王與李姑娘結婚了。”
不料嚴公公卻搖了搖頭，脖子往前一伸，低聲道：“這只是表面，若光是結婚一事，自然不會催得如此緊。”
薛蓁蓁忽然想起在密室中魏翼說的那番話——
“畢竟國師的預言已定，今年內若皇室沒有孕育子嗣的消息，恐怕會導致一些不可預料的後果。”
不過她卻抿了抿唇，並沒有將自己知道的情報說出來，而是裝作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問道：“願聞其詳。”
嚴公公顯然很樂意扮演這種高高在上的角色，話匣子一敞開後，說得那是一個滔滔不絕。
“這還得從國師的預言開始說起。”
……
半個時辰後，薛蓁蓁的後背已經被冷汗完全浸透了。
根據嚴公公所說——
國師是符儀安排的棋子，以幾個前置預言獲得了聖上的信任，從而引出了這個最大的預言，逼迫聖上在一年之內孕育子嗣。
可偏偏聖上不育，國師便“好心”提醒，凡是與他同血脈兄弟孕育出子嗣，也能算預言應驗。
聖上兄弟不少，但只有顧淮安與他一母同胞，此重任自然落在了顧淮安身上。
薛蓁蓁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內心驚疑不定。
根據她多年看小說的經驗，若是顧淮安真的有了子嗣，恐怕這龍椅就要換主人了。
嚴公公鋪墊這麽久，圖窮匕見，就是想讓她一起加入新皇陣營。
新皇上位後，廢除官商不婚一令，這麽大的籌碼，換誰都會心動。
不過真是可惜，坐在他面前的是薛蓁蓁。
即便顧淮安想借一些強硬的皇權手段將她留下，只可惜賣友求榮在她這裏，從來都沒有列入過選擇項。
不過心中雖這樣想，她面上卻沒露出什麽明顯的破綻。
薛蓁蓁起身，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
“能得到公公的信任，自然是我的榮幸，我會助公公一臂之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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