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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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薛蓁蓁忍不住了, 決定親自去縣衙一趟。
她剛跨出味蕾小徑的門，下意識往右邊一瞥，恰好捕捉到白宴茶的身影。
他今日穿著明綠圓領官袍, 身形清雋, 卓然而立, 比店門口的翠竹還要風姿挺拔。
薛蓁蓁唇角不自覺地往上揚，正想小跑著過去, 耳邊卻傳來了白宴茶那句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的回答。
“那又與我何幹？”
薛蓁蓁怔在原地, 嘴角弧度緩緩下垂，又聽得他冷冷開口。
“她是商，我是官, 你覺得我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自己的前途？”
白宴茶今日吃過藥, 五感自然比常人敏銳, 早在路過味蕾小徑時就發現了薛蓁蓁, 因此這話本就是刻意說給她聽的。
一聽這話, 薛蓁蓁立馬明白了。
白宴茶在演戲。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不過薛蓁蓁決定陪他演下去。
楚晚紅心下震驚不已, 這和她預想的情況完全不同。
明明錢掌櫃說只要自己這樣說, 白宴茶必定會情緒失控。
那等他正處在氣頭上時，自己再將顧淮安洩露秘籍的事情抖出去, 兩人必定會起爭執。
那自己就算完美達成錢掌櫃的計劃了。
但現在連第一步都沒有完美實施，她有些猶豫要不要繼續往下說了。
可這箭在弦上，又不得不發。
像今日這種好不容易能和白宴茶獨處的時間並不多，此事如果再拖下去, 那她妹妹……
她不敢往下想了。
“白大人, 此處人多眼雜，還是借一步說話吧。”
“借什麽？不如先說給我聽聽？”
薛蓁蓁“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
楚晚紅有些為難地看向白宴茶, 意思是讓他替自己說句話。
白宴茶顯然有些“震驚”。
“你怎麽過來了？剛才那些話……”
“沒錯，我全聽到了。”薛蓁蓁一邊氣沖沖地回答著，一邊悄悄沖他挑了挑眉。
眼見著客人們好奇的目光都朝他們三人投了過來，薛蓁蓁咳了一聲，將兩人往後廚拉去。
“進來說。”
食在山水間的後廚此時只有唐高然在，見三人進來後，只是隨意地打了個招呼，又忙碌地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楚晚紅看了看正在燒湯的唐高然，頗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在此時將秘密說出來。
薛蓁蓁發現了她的猶豫，於是率先開始和白宴茶演起戲來。
“白大人，欺騙人的感情很好玩是吧？”
白宴茶眼神輕飄飄地從她身上掠過，落在竈臺旁邊一筐青葉菜上。
“薛小娘子誤會了吧，白某從來沒有承諾過什麽。”
楚晚紅眼見著這劇本越來越不受自己控制，連忙開口說道：“二位別吵了，這氣頭上說話，難免傷了和氣。”
“氣頭上？”
“誰和他和氣？”
兩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射向她。
楚晚紅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將錢掌櫃教給自己的話術一一說出。
“白大人之所以生這麽大的氣，不就是想知道為什麽顧公子會無緣無故來味蕾小徑當店長嗎？”
白宴茶冷冷地移開了目光，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薛蓁蓁立馬接話道：“不想聽你就走，來，晚紅，說給我聽。”
楚晚紅擔心白宴茶會因為薛蓁蓁這句話立馬不爽地拂袖離開，趕緊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全都抖了出來。
其中當然也包括一些不屬實的編造部分。
“顧公子的低價雞肉貨源是被人坑了，賠了不少錢進去，他現在所有家產都用來填補這些虧空了，但依舊不夠，因此只能來味蕾小徑當店長。”
說到這兒，她不經意地擡眼看了看唐高然，發現他正專註地忙著切著菜，這才壓低生意繼續說著。
“不過那人給了顧公子一個條件，只要交出食在山水間的美食秘籍，便可以減免大部分的債務。”
說到這兒，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薛蓁蓁。
“蓁蓁姐，現在你知道為什麽那家新的輕食店會有我們店的菜品了吧？”
她又看了一眼白宴茶，沖他說道：“白大人，顧公子這行徑，怕是要上公堂吧？”
正當她得意之時，薛蓁蓁惋惜地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
“其實，要是覺得我們店給的待遇不夠，你大可以跟我說的。”
楚晚紅不明白她為什麽忽然提起待遇一事，一頭霧水地回應道：“奴家對薪水很滿意的。”
“既然滿意——”薛蓁蓁話鋒一轉，瀲灩的桃花眼中閃動一絲淩厲的光，“為何要背叛我們？”
白宴茶也以同樣的神情看向她。
“說吧，誰指示你這樣做的？”
楚晚紅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兩人剛才那一出戲只是刻意演給自己看的。
但她自然不會就此承認，事情都到這一步了，就是假的她也要咬牙說成真的。
“蓁蓁姐，奴家所說句句屬實啊！”
“哦？”薛蓁蓁接過來唐高然遞過來的剛熬好的湯，捧在手中暖手，“那你說說，明明秘籍被盜一事只有我和唐叔知道，為何你會知曉得如此清楚？”
楚晚紅見她只是問這個，頓時放下心來。
“因為前幾日奴家本是要出門給縣衙送罐頭的，卻發現顧公子的屬下鬼鬼祟祟地飛進了後院的小樓裏，便趁機跟蹤了他，因此知曉了這些事。”
薛蓁蓁和白宴茶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魏翼的輕功他們都見過，屬於是頂尖級別了，要是能被楚晚紅跟蹤上，那才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只是薛蓁蓁不明白的是，明明自己待她不薄，她為何卻要背叛自己。
在沒打聽清楚背後的深層動機之前，還是靜觀其變為好。
想到這兒，薛蓁蓁拉過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抱歉，我太心急了，你今天也辛苦了，這樣吧，你可以提前下工了，帶妹妹去吃點好吃的吧。”
一聽到薛蓁蓁提到她妹妹，楚晚紅的瞳孔不自然地震顫了一下，接著假裝無事發生般地垂下頭，恭順地應道：“是。”
待楚晚紅的身影徹底消失後，唐高然不滿地開口。
“就這樣放過她了？”
他指了指爐竈，顯然是對秘籍被燒一事氣不過。
薛蓁蓁開口答道：“並非是放過，而是給她一個機會。”
白宴茶下意識偏頭看向她，本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我看得出來，她不是那種為了錢會背叛我們的人。”薛蓁蓁嘆了一口氣，喝了一口碗中的湯後，又繼續說道，“如果是那樣的話，最開始她便不會主動提出跟妝姐姐去種地了。”
“你啊，還是把人想得太善良了些。”唐高然手上動作不停，一邊往鍋裏倒著調料翻炒，一邊跟她說著，“人都是會變的，再說了，有幾個窮人能在面對金錢誘惑時不心動呢？”
見兩人有為了這個話題持續辯論下去的架勢，白宴茶忍不住開口了。
“你們有沒有想過，她為什麽要將這件事引到顧淮安身上？”
唐高然想都沒想便答道：“那肯定是指使她的人要求她這麽做的。”
薛蓁蓁從白宴茶這個問題中品出味兒來，恍然大悟。
“你是說……”
兩人視線交匯，白宴茶輕輕頷首。
“沒錯。”
唐高然將剛炒好的小青菜裝盤遞給小二，用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一頭霧水地望向兩人。
“你們倆打什麽啞謎呢？”
薛蓁蓁剛想向他解釋，後廚的門卻忽然被人推開了。
顧淮安掀開竹簾走了進來，眼神在捕捉到白宴茶的身影的一瞬間，立馬又移開了。
“咳咳，蓁兒，我想起府上還有些器具沒搬過來，店裏的事我先讓魏翼看著，沒問題吧？”
盡管他已經很好地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但薛蓁蓁還是從他不停摩挲指尖的動作中看出了一絲倉皇。
再說了，這理由著實蹩腳。
向來都是魏翼去做這種體力活兒的，什麽時候見過他親自去做。
不過現在並不是拆穿他的好時機，還可以再等——
“顧公子，你不會真的把秘籍給出去了吧？”唐高然恍然大悟，原來剛才他們那啞謎是這個意思啊！
薛蓁蓁口中一口熱湯被他這話嗆得噴了出來，白宴茶眼疾手快地接過她手中的碗，又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幫她把氣順下來。
顧淮安本來看到兩人在一起就吃醋得緊，此時又被唐高然這般冤枉，當即就不爽了起來。
“你說什麽？”
薛蓁蓁連忙出來打圓場，將兩人視線隔開後，示意唐高然別再參與進來，這才低聲對顧淮安說道：“他就是自己弄丟了秘籍，這幾日看誰都像嫌疑人，別理他。”
“秘籍？”顧淮安的眼神從唐高然的背影上收回，眉頭緊皺，“那本輕食秘籍丟了？”
薛蓁蓁見他確實不知道這件事，頓時放心了許多。
看來顧淮安確實與此事無關，只是這幕後黑手將臟水都潑在他身上，恐怕兩人有什麽不可言說的利益糾葛。
薛蓁蓁展顏一笑。
“放心吧，不是什麽大事，唐叔早就將秘籍上的食譜爛熟於心了，不會影響到食在山水間的生意。”
顧淮安薄唇輕抿，囁喏了半天，最終還是閉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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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蓁蓁忍不住了, 決定親自去縣衙一趟。
她剛跨出味蕾小徑的門，下意識往右邊一瞥，恰好捕捉到白宴茶的身影。
他今日穿著明綠圓領官袍, 身形清雋, 卓然而立, 比店門口的翠竹還要風姿挺拔。
薛蓁蓁唇角不自覺地往上揚，正想小跑著過去, 耳邊卻傳來了白宴茶那句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的回答。
“那又與我何幹？”
薛蓁蓁怔在原地, 嘴角弧度緩緩下垂，又聽得他冷冷開口。
“她是商，我是官, 你覺得我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自己的前途？”
白宴茶今日吃過藥, 五感自然比常人敏銳, 早在路過味蕾小徑時就發現了薛蓁蓁, 因此這話本就是刻意說給她聽的。
一聽這話, 薛蓁蓁立馬明白了。
白宴茶在演戲。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不過薛蓁蓁決定陪他演下去。
楚晚紅心下震驚不已, 這和她預想的情況完全不同。
明明錢掌櫃說只要自己這樣說, 白宴茶必定會情緒失控。
那等他正處在氣頭上時，自己再將顧淮安洩露秘籍的事情抖出去, 兩人必定會起爭執。
那自己就算完美達成錢掌櫃的計劃了。
但現在連第一步都沒有完美實施，她有些猶豫要不要繼續往下說了。
可這箭在弦上，又不得不發。
像今日這種好不容易能和白宴茶獨處的時間並不多，此事如果再拖下去, 那她妹妹……
她不敢往下想了。
“白大人, 此處人多眼雜，還是借一步說話吧。”
“借什麽？不如先說給我聽聽？”
薛蓁蓁“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
楚晚紅有些為難地看向白宴茶, 意思是讓他替自己說句話。
白宴茶顯然有些“震驚”。
“你怎麽過來了？剛才那些話……”
“沒錯，我全聽到了。”薛蓁蓁一邊氣沖沖地回答著，一邊悄悄沖他挑了挑眉。
眼見著客人們好奇的目光都朝他們三人投了過來，薛蓁蓁咳了一聲，將兩人往後廚拉去。
“進來說。”
食在山水間的後廚此時只有唐高然在，見三人進來後，只是隨意地打了個招呼，又忙碌地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楚晚紅看了看正在燒湯的唐高然，頗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在此時將秘密說出來。
薛蓁蓁發現了她的猶豫，於是率先開始和白宴茶演起戲來。
“白大人，欺騙人的感情很好玩是吧？”
白宴茶眼神輕飄飄地從她身上掠過，落在竈臺旁邊一筐青葉菜上。
“薛小娘子誤會了吧，白某從來沒有承諾過什麽。”
楚晚紅眼見著這劇本越來越不受自己控制，連忙開口說道：“二位別吵了，這氣頭上說話，難免傷了和氣。”
“氣頭上？”
“誰和他和氣？”
兩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射向她。
楚晚紅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將錢掌櫃教給自己的話術一一說出。
“白大人之所以生這麽大的氣，不就是想知道為什麽顧公子會無緣無故來味蕾小徑當店長嗎？”
白宴茶冷冷地移開了目光，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薛蓁蓁立馬接話道：“不想聽你就走，來，晚紅，說給我聽。”
楚晚紅擔心白宴茶會因為薛蓁蓁這句話立馬不爽地拂袖離開，趕緊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全都抖了出來。
其中當然也包括一些不屬實的編造部分。
“顧公子的低價雞肉貨源是被人坑了，賠了不少錢進去，他現在所有家產都用來填補這些虧空了，但依舊不夠，因此只能來味蕾小徑當店長。”
說到這兒，她不經意地擡眼看了看唐高然，發現他正專註地忙著切著菜，這才壓低生意繼續說著。
“不過那人給了顧公子一個條件，只要交出食在山水間的美食秘籍，便可以減免大部分的債務。”
說到這兒，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薛蓁蓁。
“蓁蓁姐，現在你知道為什麽那家新的輕食店會有我們店的菜品了吧？”
她又看了一眼白宴茶，沖他說道：“白大人，顧公子這行徑，怕是要上公堂吧？”
正當她得意之時，薛蓁蓁惋惜地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
“其實，要是覺得我們店給的待遇不夠，你大可以跟我說的。”
楚晚紅不明白她為什麽忽然提起待遇一事，一頭霧水地回應道：“奴家對薪水很滿意的。”
“既然滿意——”薛蓁蓁話鋒一轉，瀲灩的桃花眼中閃動一絲淩厲的光，“為何要背叛我們？”
白宴茶也以同樣的神情看向她。
“說吧，誰指示你這樣做的？”
楚晚紅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兩人剛才那一出戲只是刻意演給自己看的。
但她自然不會就此承認，事情都到這一步了，就是假的她也要咬牙說成真的。
“蓁蓁姐，奴家所說句句屬實啊！”
“哦？”薛蓁蓁接過來唐高然遞過來的剛熬好的湯，捧在手中暖手，“那你說說，明明秘籍被盜一事只有我和唐叔知道，為何你會知曉得如此清楚？”
楚晚紅見她只是問這個，頓時放下心來。
“因為前幾日奴家本是要出門給縣衙送罐頭的，卻發現顧公子的屬下鬼鬼祟祟地飛進了後院的小樓裏，便趁機跟蹤了他，因此知曉了這些事。”
薛蓁蓁和白宴茶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魏翼的輕功他們都見過，屬於是頂尖級別了，要是能被楚晚紅跟蹤上，那才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只是薛蓁蓁不明白的是，明明自己待她不薄，她為何卻要背叛自己。
在沒打聽清楚背後的深層動機之前，還是靜觀其變為好。
想到這兒，薛蓁蓁拉過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抱歉，我太心急了，你今天也辛苦了，這樣吧，你可以提前下工了，帶妹妹去吃點好吃的吧。”
一聽到薛蓁蓁提到她妹妹，楚晚紅的瞳孔不自然地震顫了一下，接著假裝無事發生般地垂下頭，恭順地應道：“是。”
待楚晚紅的身影徹底消失後，唐高然不滿地開口。
“就這樣放過她了？”
他指了指爐竈，顯然是對秘籍被燒一事氣不過。
薛蓁蓁開口答道：“並非是放過，而是給她一個機會。”
白宴茶下意識偏頭看向她，本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我看得出來，她不是那種為了錢會背叛我們的人。”薛蓁蓁嘆了一口氣，喝了一口碗中的湯後，又繼續說道，“如果是那樣的話，最開始她便不會主動提出跟妝姐姐去種地了。”
“你啊，還是把人想得太善良了些。”唐高然手上動作不停，一邊往鍋裏倒著調料翻炒，一邊跟她說著，“人都是會變的，再說了，有幾個窮人能在面對金錢誘惑時不心動呢？”
見兩人有為了這個話題持續辯論下去的架勢，白宴茶忍不住開口了。
“你們有沒有想過，她為什麽要將這件事引到顧淮安身上？”
唐高然想都沒想便答道：“那肯定是指使她的人要求她這麽做的。”
薛蓁蓁從白宴茶這個問題中品出味兒來，恍然大悟。
“你是說……”
兩人視線交匯，白宴茶輕輕頷首。
“沒錯。”
唐高然將剛炒好的小青菜裝盤遞給小二，用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一頭霧水地望向兩人。
“你們倆打什麽啞謎呢？”
薛蓁蓁剛想向他解釋，後廚的門卻忽然被人推開了。
顧淮安掀開竹簾走了進來，眼神在捕捉到白宴茶的身影的一瞬間，立馬又移開了。
“咳咳，蓁兒，我想起府上還有些器具沒搬過來，店裏的事我先讓魏翼看著，沒問題吧？”
盡管他已經很好地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但薛蓁蓁還是從他不停摩挲指尖的動作中看出了一絲倉皇。
再說了，這理由著實蹩腳。
向來都是魏翼去做這種體力活兒的，什麽時候見過他親自去做。
不過現在並不是拆穿他的好時機，還可以再等——
“顧公子，你不會真的把秘籍給出去了吧？”唐高然恍然大悟，原來剛才他們那啞謎是這個意思啊！
薛蓁蓁口中一口熱湯被他這話嗆得噴了出來，白宴茶眼疾手快地接過她手中的碗，又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幫她把氣順下來。
顧淮安本來看到兩人在一起就吃醋得緊，此時又被唐高然這般冤枉，當即就不爽了起來。
“你說什麽？”
薛蓁蓁連忙出來打圓場，將兩人視線隔開後，示意唐高然別再參與進來，這才低聲對顧淮安說道：“他就是自己弄丟了秘籍，這幾日看誰都像嫌疑人，別理他。”
“秘籍？”顧淮安的眼神從唐高然的背影上收回，眉頭緊皺，“那本輕食秘籍丟了？”
薛蓁蓁見他確實不知道這件事，頓時放心了許多。
看來顧淮安確實與此事無關，只是這幕後黑手將臟水都潑在他身上，恐怕兩人有什麽不可言說的利益糾葛。
薛蓁蓁展顏一笑。
“放心吧，不是什麽大事，唐叔早就將秘籍上的食譜爛熟於心了，不會影響到食在山水間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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