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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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修）
然而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看著眼前亮起的倒計時播報，薛蓁蓁無語地咬了咬下唇。
果然天下就沒有免費的午餐，自己就不應該貪這種小便宜的。
正當她糾結要去哪裏找三個人來點評甜品時，薛娥慌慌張張地提著小籃兒回來了，身後似乎還跟著兩個人。
“蓁兒，你要的東西我都買回來了。”她一邊說，一邊為難地看了一眼身後的兩人，“只是……王大娘和張大娘說要來嘗嘗加糯米和豆沙的糖墩兒，應該不會打擾到你吧？”
薛娥臉皮薄，很少會拒絕別人。
王大娘和張大娘這兩人又都是貪便宜的老手，往常就老是來她們的小攤兒前以“品嘗”的借口白吃她們的糖墩兒。
今日兩人又看到薛娥在市場上買豆沙，於是死纏著薛娥不放，一打聽出來原來薛蓁蓁研究出來了新品糖墩兒，就立馬跟著薛娥過來了。
薛蓁蓁眼前一亮，腳步輕快地走到兩人跟前：“當然不會了，廚房裏太熱，兩位大娘先去正屋歇著吧，我做好就給二位端過來品嘗。”
王大娘有些詫異地看向她，以往雖說兩姐妹沒有不給她們吃食，但態度也不會這麽熱情，今日這舉動，倒像是盼著她們來一樣。
薛蓁蓁當然盼著她們來了，正愁湊不夠三個人完成任務呢！這送上門來的食客，哪有不迎接的道理？
安置好兩位大娘之後，薛蓁蓁立馬開始操作起來，糖色還是由姐姐進行炒制，她則負責蒸糯米，以及山楂去核和串簽的工作。
薛娥炒制糖色的技術已經爐火純青了，薛蓁蓁一邊串著簽子，一邊觀察著鍋中的變化。
冰糖滑入鍋中，慢慢融化，顏色逐漸從澄澈透明變成琥珀般晶瑩，漸漸向外散發出輕盈甜膩的香氣。
薛蓁蓁見時機已到，連忙將剛串好的豆沙糖葫蘆遞給薛娥，看著她熟練地將糖葫蘆裹上一層晶瑩的糖衣。
剔透似玉的糖衣包裹著豆沙的香甜與山楂的酸爽，光是看著就讓人口齒生津。
考慮到支線任務要滿足三人好評的條件，薛蓁蓁拿起剛做好的一串遞給薛娥，在獲得了她接連不斷的讚美後，自己才放心地將剩餘兩串糖葫蘆盛好端給了兩位大娘。
“怎麽樣？”薛蓁蓁一臉期待地看著她們。
“嗯，確實不錯。”王大娘一邊吃著糖葫蘆，一邊喝著茶水，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像頭正在覓食的牛。
薛蓁蓁歡喜地點點頭，看了看系統顯示的“2/3”的完成率後，轉向正在品嘗的張大娘。
“張大娘覺得如何？”
“一般吧。”張大娘一口黃牙一張，兩三口就嗦完了一整串糖葫蘆，意猶未盡地舔了舔開裂的嘴唇才說道，“不是說還有糯米山楂糖葫蘆嗎？我再嘗嘗那個。”
“啊？”薛蓁蓁沒料到竟然會得到這樣的回答，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笑意，但還是禮貌地回覆了她，“糯米還在鍋上蒸著呢，再等一盞茶的功夫差不多就好了。”
一聽到這話，張大娘有些不樂意了。
“還要這麽久？磨磨唧唧的。”
她話音剛落，系統的倒計時播報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倒計時00:03，請妥善安排時間。】
薛蓁蓁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了，一時僵在了原地。
張大娘見狀，撇了撇嘴，尖酸地說道：“怎麽了？之前借給你家的錢還沒急著要呢！說你兩句就不愛聽了？”
另一邊，阿黃在廚房湊了半天，見薛娥沒工夫理會自己，於是屁顛屁顛往正屋跑去。
它剛跑進屋，就被一根簽子給砸中了。
“呸！長輩跟你說話，你還不理人。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吃你點糖墩兒是給你面子，算了算了，走了。”
張大娘把沾著糖渣的簽子“啪啪”往地上一甩，招呼著王大娘，趾高氣昂地往外走去。
薛蓁蓁的腦子已經完全停止了運轉，甚至已經聽不見耳邊傳來的系統倒計時播報，身體內的血液似乎都凝滯了。
已經沒時間再去找第三個人給好評了，自己剛重獲新生，就要再度去世了嗎？
就在她無助地跪倒在地時，阿黃興奮地叫了起來。
“汪！汪汪！”阿黃舔了舔地上的簽子，起勁地搖起了卷曲的尾巴。
與此同時，系統的播報聲也響了起來。
【恭喜宿主，支線任務已完成，獲得柴油發電機*1，冰箱*1，已為您添加至系統空間，您可以隨時拖動到現實空間內。】
薛蓁蓁似乎聽到耳畔一聲嗡鳴，整個世界忽然清明起來。
完、完成了？
難道阿黃的認同也算是好評？
“哎呀，怎麽坐在地上，趕緊起來。”薛娥剛從廚房出來，右手上還拿著一塊焦糖花生，見狀連忙將糖往桌上小盤裏一擱，扶著妹妹坐了起來。
“怎麽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兩位大娘呢？”她關切地問道。
薛蓁蓁這才回過神來，狂跳的心慢慢恢覆了正常，看了看還在舔舐竹簽的阿黃，摸了摸它的頭，回道：“大娘不如狗，已經走了。”
雖然薛蓁蓁這句話顯得有些沒頭沒尾，但薛娥卻深感讚同。
“她們確實……算了，不管她們了，蓁兒，我剛才算了算，咱們欠張大海三吊錢，也就是三千文，咱們普通的糖墩兒是賣的十文錢一串，一日內頂天了能賣五十串，按照這個數量，那咱們若是賣豆沙或者糯米的，要想在期限前還錢，至少得漲到二十文一串才行。”
“雖然剛才嘗了這豆沙的挺不錯，但卻不知道客人們會不會舍得用二十文買一串糖葫蘆。”薛娥指了指桌上盛著焦糖花生的小盤，“所以我想，咱們或許可以再做一些這種花生糖，要是有人願意買，咱們也能多一分保障。”
薛蓁蓁一邊摸著阿黃的頭，一邊認同地頷首。
“我也正有此意，多賣一些品類，客人的選擇也更多一些。而且如果咱們能多做一些，存放到冰——咳咳。”
她頓了頓，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嘴，連忙止住了話頭。
薛娥沒察覺到她的不自然，繼續接話說道：“嗯，所以咱們等會兒得加緊了，還有花生糖的定價也得再想想，若是賣三十文一斤，是不是有些太貴了？”
“呃，價格這方面我不太了解，阿姐決定就好。”薛蓁蓁心虛地別過頭。
“嗯……那就先定二十五文一斤試試，若是沒人買再降降。”薛娥一合掌，接著溫柔地拉住薛蓁蓁的手，“哎呀，糯米該蒸好了，走，去看看。”
翌日一大早。
兩人推著木制小推車朝柳縣城裏走去。
常益村離城裏並不算太遠，走路的話，約莫二十分鐘就能到達，不過由於推著頗有分量的小推車，兩人還是花了足足半個小時才到。
由於兩人來的時辰尚早，別的小攤都還沒支起來，這倒是讓她們撿了個風水寶地。
換算成現代人的理解，這大概就是將小吃攤開到了城市CBD，最繁華的社區中央。
趁著客人還沒來，兩人連忙將小攤整理出來：薛娥負責將焦糖花生擺盤，薛蓁蓁負責將糖葫蘆插在草把子上。
為了擴大知名度，薛蓁蓁還特別準備了試吃版本，將小塊的焦糖花生和小串的糖葫蘆裝在小碟中，等到一有客人經過，就吆喝著吸引他們免費品嘗。
做完這一連串的準備工作後，街上也陸陸續續多了攤位。
趁著這會兒食客們還沒上街，薛蓁蓁左顧右盼，把目標打到了旁邊一個賣炊餅的大叔身上。
她端起一盤放著焦糖花生和糖葫蘆的試吃碟，朝炊餅大叔走去。
馮狀剛把自己的攤子支起來，就看到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娘子朝自己走了過來。
他連忙朝她招呼著，從小攤裏面掏出一張凳子來。
“先坐著，這炊餅剛烤著，還得等一會兒。”
薛蓁蓁連忙擺手，笑意盈盈地將盤子遞過去：“不麻煩大哥了，我是來給您試吃我們家新品的，免費吃，您嘗嘗。”
馮狀這才抽空擡頭看了她一眼。
“免費吃？”他的語氣中明顯帶著狐疑，“哄小孩兒呢？別打擾我做生意，走開走開。”
他不耐煩地朝她揮揮手，像趕蒼蠅一樣把她往外推。
薛蓁蓁也不惱，將碟子往旁邊的小桌上一放。
“真是免費吃，您要是不嫌棄就嘗嘗，我放您桌子上了，就不打擾了。”
說罷，她不等馮狀反應，提著羅裙往自己的攤位走去。
馮狀懶得理她，既然沒影響到自己做生意，那便隨她去了，至於放在桌上的那盤糖墩兒……
放就放吧。
隨著街上的行人變多，停留在各個小攤兒前的食客也多了起來。
馮狀天天在此擺攤賣炊餅，因此也有不少熟客在。
這不到辰時，就已經有老食客趕到了。
老食客知道馮狀的規矩，因此一來就坐在矮凳上等著，目光一掃，自然看見了桌上的小碟。
“哎老馮，你這桌上咋擺了盤糖墩兒啊？怎麽，打算做糖墩兒生意啊？”
馮狀忙得熱火朝天，看都沒看他一眼，隨口回道：“隔壁那攤兒的小娘子送的，說是隨便吃，我沒那個閑工夫，你要是愛吃就吃點。”
“你要這麽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老熟客聽他這麽說，當即拈起一塊焦糖花生放入口中。
花生炸得酥脆，裹挾著焦糖的甜味，嚼一口齒頰留香，是沒嘗過的組合，但卻令人忍不住想要再來一塊。
吃完兩三塊後，他眼瞅著盤子裏也沒剩幾塊焦糖花生了，於是又拈起盤子中的一顆豆沙山楂糖墩兒開始吃了起來。
糖衣香香脆脆，豆沙甜甜蜜蜜，再加上山楂的沁爽酸甜，吃起來甜而不膩，也不會覺得山楂過於酸澀，倒是極妙的享受。
老食客是個老饕，本身對食物的要求就比較高，此時竟然吃到如此令人驚艷的食物，眼睛都亮了起來。
“不錯，老馮啊，你先做著，我去隔壁小娘子攤兒上買點這糖墩兒和花生糖，等會兒再來取炊餅。”
馮狀從熱氣騰騰的爐子上擡起頭，這才發現隔壁的小攤兒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圍滿了人，那兩位小娘子也已經忙得風風火火。
他不禁皺了皺眉，看向兩人的目光中也帶了一分探究——
明明按照他平日裏擺攤的觀察來看，這個點出來找吃食的都是些老食客，這種新來的小攤兒怎麽會有這麽多人光顧？
該不會是故意請了些人來做戲吧？！
馮狀一邊搖頭一邊替姐妹倆嘆息，她們果然還是太年輕，做美食生意要想長久發展，光靠這種表面功夫可是不行的。
眼見著炊餅差不多也熟了，他把剛出爐的炊餅都擺了出來，正想提醒自己那位老食客回來取餅，卻意外從姐妹小攤兒面前的人群中發現了一個高挑頎長的身影。
這鶴立雞群的氣度……
這不怒自威的威儀……
馮狀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這不是縣太爺白宴茶嗎？
他怎麽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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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兒，你要的東西我都買回來了。”她一邊說，一邊為難地看了一眼身後的兩人，“只是……王大娘和張大娘說要來嘗嘗加糯米和豆沙的糖墩兒，應該不會打擾到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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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娘和張大娘這兩人又都是貪便宜的老手，往常就老是來她們的小攤兒前以“品嘗”的借口白吃她們的糖墩兒。
今日兩人又看到薛娥在市場上買豆沙，於是死纏著薛娥不放，一打聽出來原來薛蓁蓁研究出來了新品糖墩兒，就立馬跟著薛娥過來了。
薛蓁蓁眼前一亮，腳步輕快地走到兩人跟前：“當然不會了，廚房裏太熱，兩位大娘先去正屋歇著吧，我做好就給二位端過來品嘗。”
王大娘有些詫異地看向她，以往雖說兩姐妹沒有不給她們吃食，但態度也不會這麽熱情，今日這舉動，倒像是盼著她們來一樣。
薛蓁蓁當然盼著她們來了，正愁湊不夠三個人完成任務呢！這送上門來的食客，哪有不迎接的道理？
安置好兩位大娘之後，薛蓁蓁立馬開始操作起來，糖色還是由姐姐進行炒制，她則負責蒸糯米，以及山楂去核和串簽的工作。
薛娥炒制糖色的技術已經爐火純青了，薛蓁蓁一邊串著簽子，一邊觀察著鍋中的變化。
冰糖滑入鍋中，慢慢融化，顏色逐漸從澄澈透明變成琥珀般晶瑩，漸漸向外散發出輕盈甜膩的香氣。
薛蓁蓁見時機已到，連忙將剛串好的豆沙糖葫蘆遞給薛娥，看著她熟練地將糖葫蘆裹上一層晶瑩的糖衣。
剔透似玉的糖衣包裹著豆沙的香甜與山楂的酸爽，光是看著就讓人口齒生津。
考慮到支線任務要滿足三人好評的條件，薛蓁蓁拿起剛做好的一串遞給薛娥，在獲得了她接連不斷的讚美後，自己才放心地將剩餘兩串糖葫蘆盛好端給了兩位大娘。
“怎麽樣？”薛蓁蓁一臉期待地看著她們。
“嗯，確實不錯。”王大娘一邊吃著糖葫蘆，一邊喝著茶水，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像頭正在覓食的牛。
薛蓁蓁歡喜地點點頭，看了看系統顯示的“2/3”的完成率後，轉向正在品嘗的張大娘。
“張大娘覺得如何？”
“一般吧。”張大娘一口黃牙一張，兩三口就嗦完了一整串糖葫蘆，意猶未盡地舔了舔開裂的嘴唇才說道，“不是說還有糯米山楂糖葫蘆嗎？我再嘗嘗那個。”
“啊？”薛蓁蓁沒料到竟然會得到這樣的回答，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笑意，但還是禮貌地回覆了她，“糯米還在鍋上蒸著呢，再等一盞茶的功夫差不多就好了。”
一聽到這話，張大娘有些不樂意了。
“還要這麽久？磨磨唧唧的。”
她話音剛落，系統的倒計時播報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倒計時00:03，請妥善安排時間。】
薛蓁蓁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了，一時僵在了原地。
張大娘見狀，撇了撇嘴，尖酸地說道：“怎麽了？之前借給你家的錢還沒急著要呢！說你兩句就不愛聽了？”
另一邊，阿黃在廚房湊了半天，見薛娥沒工夫理會自己，於是屁顛屁顛往正屋跑去。
它剛跑進屋，就被一根簽子給砸中了。
“呸！長輩跟你說話，你還不理人。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吃你點糖墩兒是給你面子，算了算了，走了。”
張大娘把沾著糖渣的簽子“啪啪”往地上一甩，招呼著王大娘，趾高氣昂地往外走去。
薛蓁蓁的腦子已經完全停止了運轉，甚至已經聽不見耳邊傳來的系統倒計時播報，身體內的血液似乎都凝滯了。
已經沒時間再去找第三個人給好評了，自己剛重獲新生，就要再度去世了嗎？
就在她無助地跪倒在地時，阿黃興奮地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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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系統的播報聲也響了起來。
【恭喜宿主，支線任務已完成，獲得柴油發電機*1，冰箱*1，已為您添加至系統空間，您可以隨時拖動到現實空間內。】
薛蓁蓁似乎聽到耳畔一聲嗡鳴，整個世界忽然清明起來。
完、完成了？
難道阿黃的認同也算是好評？
“哎呀，怎麽坐在地上，趕緊起來。”薛娥剛從廚房出來，右手上還拿著一塊焦糖花生，見狀連忙將糖往桌上小盤裏一擱，扶著妹妹坐了起來。
“怎麽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兩位大娘呢？”她關切地問道。
薛蓁蓁這才回過神來，狂跳的心慢慢恢覆了正常，看了看還在舔舐竹簽的阿黃，摸了摸它的頭，回道：“大娘不如狗，已經走了。”
雖然薛蓁蓁這句話顯得有些沒頭沒尾，但薛娥卻深感讚同。
“她們確實……算了，不管她們了，蓁兒，我剛才算了算，咱們欠張大海三吊錢，也就是三千文，咱們普通的糖墩兒是賣的十文錢一串，一日內頂天了能賣五十串，按照這個數量，那咱們若是賣豆沙或者糯米的，要想在期限前還錢，至少得漲到二十文一串才行。”
“雖然剛才嘗了這豆沙的挺不錯，但卻不知道客人們會不會舍得用二十文買一串糖葫蘆。”薛娥指了指桌上盛著焦糖花生的小盤，“所以我想，咱們或許可以再做一些這種花生糖，要是有人願意買，咱們也能多一分保障。”
薛蓁蓁一邊摸著阿黃的頭，一邊認同地頷首。
“我也正有此意，多賣一些品類，客人的選擇也更多一些。而且如果咱們能多做一些，存放到冰——咳咳。”
她頓了頓，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嘴，連忙止住了話頭。
薛娥沒察覺到她的不自然，繼續接話說道：“嗯，所以咱們等會兒得加緊了，還有花生糖的定價也得再想想，若是賣三十文一斤，是不是有些太貴了？”
“呃，價格這方面我不太了解，阿姐決定就好。”薛蓁蓁心虛地別過頭。
“嗯……那就先定二十五文一斤試試，若是沒人買再降降。”薛娥一合掌，接著溫柔地拉住薛蓁蓁的手，“哎呀，糯米該蒸好了，走，去看看。”
翌日一大早。
兩人推著木制小推車朝柳縣城裏走去。
常益村離城裏並不算太遠，走路的話，約莫二十分鐘就能到達，不過由於推著頗有分量的小推車，兩人還是花了足足半個小時才到。
由於兩人來的時辰尚早，別的小攤都還沒支起來，這倒是讓她們撿了個風水寶地。
換算成現代人的理解，這大概就是將小吃攤開到了城市CBD，最繁華的社區中央。
趁著客人還沒來，兩人連忙將小攤整理出來：薛娥負責將焦糖花生擺盤，薛蓁蓁負責將糖葫蘆插在草把子上。
為了擴大知名度，薛蓁蓁還特別準備了試吃版本，將小塊的焦糖花生和小串的糖葫蘆裝在小碟中，等到一有客人經過，就吆喝著吸引他們免費品嘗。
做完這一連串的準備工作後，街上也陸陸續續多了攤位。
趁著這會兒食客們還沒上街，薛蓁蓁左顧右盼，把目標打到了旁邊一個賣炊餅的大叔身上。
她端起一盤放著焦糖花生和糖葫蘆的試吃碟，朝炊餅大叔走去。
馮狀剛把自己的攤子支起來，就看到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娘子朝自己走了過來。
他連忙朝她招呼著，從小攤裏面掏出一張凳子來。
“先坐著，這炊餅剛烤著，還得等一會兒。”
薛蓁蓁連忙擺手，笑意盈盈地將盤子遞過去：“不麻煩大哥了，我是來給您試吃我們家新品的，免費吃，您嘗嘗。”
馮狀這才抽空擡頭看了她一眼。
“免費吃？”他的語氣中明顯帶著狐疑，“哄小孩兒呢？別打擾我做生意，走開走開。”
他不耐煩地朝她揮揮手，像趕蒼蠅一樣把她往外推。
薛蓁蓁也不惱，將碟子往旁邊的小桌上一放。
“真是免費吃，您要是不嫌棄就嘗嘗，我放您桌子上了，就不打擾了。”
說罷，她不等馮狀反應，提著羅裙往自己的攤位走去。
馮狀懶得理她，既然沒影響到自己做生意，那便隨她去了，至於放在桌上的那盤糖墩兒……
放就放吧。
隨著街上的行人變多，停留在各個小攤兒前的食客也多了起來。
馮狀天天在此擺攤賣炊餅，因此也有不少熟客在。
這不到辰時，就已經有老食客趕到了。
老食客知道馮狀的規矩，因此一來就坐在矮凳上等著，目光一掃，自然看見了桌上的小碟。
“哎老馮，你這桌上咋擺了盤糖墩兒啊？怎麽，打算做糖墩兒生意啊？”
馮狀忙得熱火朝天，看都沒看他一眼，隨口回道：“隔壁那攤兒的小娘子送的，說是隨便吃，我沒那個閑工夫，你要是愛吃就吃點。”
“你要這麽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老熟客聽他這麽說，當即拈起一塊焦糖花生放入口中。
花生炸得酥脆，裹挾著焦糖的甜味，嚼一口齒頰留香，是沒嘗過的組合，但卻令人忍不住想要再來一塊。
吃完兩三塊後，他眼瞅著盤子裏也沒剩幾塊焦糖花生了，於是又拈起盤子中的一顆豆沙山楂糖墩兒開始吃了起來。
糖衣香香脆脆，豆沙甜甜蜜蜜，再加上山楂的沁爽酸甜，吃起來甜而不膩，也不會覺得山楂過於酸澀，倒是極妙的享受。
老食客是個老饕，本身對食物的要求就比較高，此時竟然吃到如此令人驚艷的食物，眼睛都亮了起來。
“不錯，老馮啊，你先做著，我去隔壁小娘子攤兒上買點這糖墩兒和花生糖，等會兒再來取炊餅。”
馮狀從熱氣騰騰的爐子上擡起頭，這才發現隔壁的小攤兒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圍滿了人，那兩位小娘子也已經忙得風風火火。
他不禁皺了皺眉，看向兩人的目光中也帶了一分探究——
明明按照他平日裏擺攤的觀察來看，這個點出來找吃食的都是些老食客，這種新來的小攤兒怎麽會有這麽多人光顧？
該不會是故意請了些人來做戲吧？！
馮狀一邊搖頭一邊替姐妹倆嘆息，她們果然還是太年輕，做美食生意要想長久發展，光靠這種表面功夫可是不行的。
眼見著炊餅差不多也熟了，他把剛出爐的炊餅都擺了出來，正想提醒自己那位老食客回來取餅，卻意外從姐妹小攤兒面前的人群中發現了一個高挑頎長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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