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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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再見楊戩的時候，已經是來年春天了。楊柳依依，波紋蕩漾，當真是人間絕美之境。
“許久未見了，公主今日可還安好？”站在船頭，向敖玉伸出手。
敖玉搭著楊戩的手心，跳上了船，笑著說道：“還好。楊兄你怎麽在這？”
“出門散心，沒想到遇到了公主。”楊戩幫敖玉穩住了身體後，就收回了手。
敖玉笑了笑：“看來楊兄也遇到了不少煩心事。”
“無外乎就是那些事情，”楊戩看向敖玉，“公主怎麽到西湖了？”
敖玉：“西湖龍王平定亂鬥有功，我是來替小叔懸賞的。”
她坐在船頭，舀起湖水，又讓湖水重新落回水中。晶瑩剔透的水滴，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說起來，我與楊兄已經好久沒有一起撫琴了。趁此機會，不如同奏一曲？”
楊戩坐在案前，露出笑容：“也好。”
船槳攪動著湖水，發出悅耳的聲音。蕩起漣漪的湖面上，倒映著敖玉和楊戩的身影。悠揚婉轉的琴聲，在西湖上盤旋。
敖玉看向楊戩，陽光落在楊戩的身上，仿佛給他披上了一層金紗。神情專註的模樣不知引來多少人的側目，她看著他心裏萌生出一種滿足的感覺。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楊戩轉過頭，在目光交織的瞬間，敖玉像是被燙到了一樣，飛快地移開目光。胸口就像是揣了一只小兔子，怦怦亂跳。
楊戩見狀輕輕地笑了笑。
“今日跟公主一同撫琴，心情著實暢快了不少。來日有時間的話，便要在一起撫琴。”
敖玉收起手指，露出明媚的笑容：“好啊。”
兩人聊了一會兒，便互相道別了。
話雖如此，兩人因為事務繁忙，鮮少碰面。再次碰面的時候，卻是在華山。
那一日敖玉正在書寫奏章，卻看到收到了楊戩的紙條。她展開紙條，上面寫著速去華山。
看著明顯潦草的字跡，敖玉便知道是楊姝有難。她二話沒說，立刻焚毀紙條，自己提劍去了華山。
在去華山的路上，敖玉就一直在想，楊姝會出什麽事情，竟然會讓楊戩如此著急。
等到她在三聖母殿前看到一個抱著孩子的男人時，她一楞心底頓時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她上前拉住男人的手臂，質問：“你是何人？”
男人顯然被他嚇到了，他抖動著身體，驚醒了懷裏的孩子。嬰兒的啼哭聲響起，引來了正在做飯的楊姝。
“怎麽了彥昌，沈香怎麽哭……”楊姝看到敖玉後，臉色大變，一臉警惕道，“你怎麽在。放開我相公。”
“娘子這是怎麽回事？”劉彥昌一頭霧水。
在聽到兩人的稱呼後，敖玉心底一涼。難怪楊戩會如此焦急要她到華山來，原來是因為楊姝私配了凡人。
她一向都知道楊姝是個外柔內剛的人，心裏燃著一把反抗的火。她從來不認可天條，也不會像楊戩那樣委屈自己，她會挺直腰板與天庭對抗。
不是說這樣不好，只是時機未到，這樣做只是在做無謂的犧牲罷了。
想到這裏，敖玉多少能理解楊戩此刻的心情了。既感嘆自己的妹妹能做到如此地步，也震怒於妹妹不顧親人感受公然違抗天規。
敖玉松開了劉彥昌的手腕，對著楊姝說道：“姝妹，現在已經沒時間了。你若不想自己的丈夫和孩子遭遇天刑折磨，就趁著天兵天將沒趕來，快點送走他們的。”
楊姝楞了一下，有些遲疑地看著她。
敖玉深吸一口氣：“我知道我們之間有矛盾，但是幾百年的交情了，你覺得我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們一家人步入七公主的後塵，而見死不救嗎？”
楊姝看向敖玉。
“在你心中，我就是那樣的人嗎？”敖玉又問。
劉彥昌不解，詢問：“娘子這是怎麽回事？”
“天庭發現了我們的事情，你帶著沈香快走。”楊姝沒有回答敖玉的問題，只是拉著劉彥昌往回走。
若是從前的她，她定不會聽從敖玉的話帶著家人逃走。但是現在她有了孩子，有了愛人，她不再是她自己，她還是母親和妻子，她有責任保護這兩人。
“娘子這未免太過草率了，她只是個陌生人，你為何要相信他？”劉彥昌滿腹疑惑，他實在不明白楊姝為什麽要一個陌生人的話。
楊姝示意劉彥昌稍安勿躁：“彥昌這件事情我之後再跟你說，我們現在快點收拾細軟離開這裏。”
敖玉等在外面，不知為何心頭有些慌張。
就在楊姝帶著一家人出來的時候，一道閃電劈在了楊姝的腳邊，敖玉一楞看向天空。只見一身金甲的楊戩站在雲端，身後還真跟著侍奉在玉帝王母身邊的仙侍。
敖玉與楊戩四目相對，彼此都清楚還是晚了。
“大膽三聖母，你可知罪？”仙侍的聲音從天際傳來。
楊姝護在丈夫和兒子面前，仰頭看向仙侍：“楊姝何罪之有？”
“你膽敢私配凡人，觸犯天規，還敢說自己無罪！”仙侍厲聲道。
楊姝盯著滿天的天兵天將一字一句道：“楊姝無錯，錯的是天條。”
此話一出，仙侍暴跳如雷，他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楊戩：“真君，您怎麽看？”
楊姝看向楊戩，眼含淚花：“二哥……”
楊戩避開楊姝的目光，說道：“三聖母有違天規，斬殺劉彥昌沈香，抓住三聖母。”
楊姝錯愕地看向楊戩，她實在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從她一直敬重的二哥的嘴裏說出。
“二哥，他可是你的外甥啊！”
“就算我們有錯，這與孩子有何關系。要殺就殺了我，請放過我的兒子。”劉彥昌大喊道。
楊戩深吸一口氣，看向三聖母冷冰冰道：“他只是仙凡結合的餘孽。我奉玉帝旨意將其斬殺。”
聞言，楊姝閉上了眼睛。
“曾經我以為你有難言之隱，但是現在我知道了，我不應該對你抱有一絲幻想。”楊姝睜開眼睛，字正腔圓道，“權力已經讓你忘記了你的根，你別忘了你與我也是仙凡結合的餘孽。”
“想要殺我丈夫和孩子，先過我這一關。”只見楊姝舉起了寶蓮燈，強大的氣場震得天兵天將不敢亂動。
“娘子——”
“相公看好孩子，剩下的就交給我。”
看著兄妹二人對峙的樣子，敖玉長嘆一口氣，長公主你說的那件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真君。”
仙侍看向楊戩，而楊戩緊握雙拳，似乎是在心中掙紮。
“楊戩！”
敖玉提起長劍，刺向楊姝。
“休要胡攪蠻纏，看劍！”
楊姝楞了一下，卻及時反應過來，用寶蓮燈擋住了敖玉。兩股法力沖撞在一起，形成強大的氣浪，震得花瓣枝葉亂飛。
敖玉迅速抽身離開，變化武器，狠狠一揮，長鞭如同靈巧的蛇類，卷走了寶蓮燈。長鞭舞動之時，寶蓮燈突然被催動震碎了長鞭。
敖玉一時不防，被寶蓮燈沖撞到了樹上。一口鮮血噴在地上，她一手撐地，一手抹血，寶蓮燈果然威力巨大。真要命，舊傷要覆發了。
她擡起頭看向落在劉彥昌身上的寶蓮燈，又看向楊姝對其使了個眼色。
在看到敖玉的眼神後，楊姝先是一怔，而後連忙念動寶蓮燈的口訣，讓寶蓮燈將劉彥昌父子送走。
“娘子——”
“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楊姝攔住了想要追上前的天兵天將，但是她沒辦法攔住仙侍。敖玉見狀連忙站了起來，撐在樹上緩了口氣後，立刻提劍追了上去。
跟在楊戩身邊的仙侍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楊戩在處理公事的時候，罰過此人。此人一直懷恨在心，一直想要找到楊戩的把柄。
可是這些年，楊戩做得滴水不漏，讓他抓不到把柄。本以為事情會平息，沒想到楊姝會與凡人婚嫁，也沒想到會被這個仙侍發現。
她想，楊戩親自率人前來擒拿三聖母兄妹殘殺，定是那個仙侍幹的好事。
呵，你以為你今天大仇得報？敖玉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冷漠地想道，殊不知是死期將至。
敖玉趕到時，仙侍正要殺死劉彥昌父子。她站在樹上，喚出長弓箭羽，準備仙侍的後心。
只聽嗖的一聲，仙侍直挺挺地摔在地上，箭羽紮在仙侍身上，尾部的白色羽毛上濺上了血漬。
劉彥昌抱著孩子一臉驚訝地看向敖玉，見敖玉從樹下下來，連忙上前詢問：“我娘子呢？你怎麽樣？”
“死不了。”敖玉捂著胸口，將自己懷裏的錢財交給劉彥昌，囑咐道，“帶著錢快走，就算你不怕死，要與姝妹同生共死，也要考慮到你們的孩子。不要辜負我們給你創造出的條件，快走！”
劉彥昌怔怔地看向敖玉，看向三聖母的方向又看了看懷裏的孩子，掙紮了許久才抱著沈香匆匆下山了。
敖玉看向不遠處的屍體，心道，自己從背後下手仙侍的魂魄是不會知道誰出手殺了他，自己完全可以造出一個不存在的人，說這個人殺了仙侍打傷自己，救走了劉彥昌父子。
她靠在樹上喘著粗氣，胸口的刺痛讓她的意識有些模糊。就在她要摔倒的時候，一只手從後面拉住了她。她突然感到視線一變，臉頰貼到了冰冷的鐵甲上，看到光潔的下頜時，她才徹底放松下來。
“你來了啊，楊兄。”
“是我，你怎麽樣了？”
“剛才有一個人沖出來……殺了仙侍……我被他打傷，劉彥昌父子被他劫走了……”
“我知道了，你先別說話。我讓醫仙給你療傷……”
這是敖玉在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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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楊戩的時候，已經是來年春天了。楊柳依依，波紋蕩漾，當真是人間絕美之境。
“許久未見了，公主今日可還安好？”站在船頭，向敖玉伸出手。
敖玉搭著楊戩的手心，跳上了船，笑著說道：“還好。楊兄你怎麽在這？”
“出門散心，沒想到遇到了公主。”楊戩幫敖玉穩住了身體後，就收回了手。
敖玉笑了笑：“看來楊兄也遇到了不少煩心事。”
“無外乎就是那些事情，”楊戩看向敖玉，“公主怎麽到西湖了？”
敖玉：“西湖龍王平定亂鬥有功，我是來替小叔懸賞的。”
她坐在船頭，舀起湖水，又讓湖水重新落回水中。晶瑩剔透的水滴，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說起來，我與楊兄已經好久沒有一起撫琴了。趁此機會，不如同奏一曲？”
楊戩坐在案前，露出笑容：“也好。”
船槳攪動著湖水，發出悅耳的聲音。蕩起漣漪的湖面上，倒映著敖玉和楊戩的身影。悠揚婉轉的琴聲，在西湖上盤旋。
敖玉看向楊戩，陽光落在楊戩的身上，仿佛給他披上了一層金紗。神情專註的模樣不知引來多少人的側目，她看著他心裏萌生出一種滿足的感覺。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楊戩轉過頭，在目光交織的瞬間，敖玉像是被燙到了一樣，飛快地移開目光。胸口就像是揣了一只小兔子，怦怦亂跳。
楊戩見狀輕輕地笑了笑。
“今日跟公主一同撫琴，心情著實暢快了不少。來日有時間的話，便要在一起撫琴。”
敖玉收起手指，露出明媚的笑容：“好啊。”
兩人聊了一會兒，便互相道別了。
話雖如此，兩人因為事務繁忙，鮮少碰面。再次碰面的時候，卻是在華山。
那一日敖玉正在書寫奏章，卻看到收到了楊戩的紙條。她展開紙條，上面寫著速去華山。
看著明顯潦草的字跡，敖玉便知道是楊姝有難。她二話沒說，立刻焚毀紙條，自己提劍去了華山。
在去華山的路上，敖玉就一直在想，楊姝會出什麽事情，竟然會讓楊戩如此著急。
等到她在三聖母殿前看到一個抱著孩子的男人時，她一楞心底頓時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她上前拉住男人的手臂，質問：“你是何人？”
男人顯然被他嚇到了，他抖動著身體，驚醒了懷裏的孩子。嬰兒的啼哭聲響起，引來了正在做飯的楊姝。
“怎麽了彥昌，沈香怎麽哭……”楊姝看到敖玉後，臉色大變，一臉警惕道，“你怎麽在。放開我相公。”
“娘子這是怎麽回事？”劉彥昌一頭霧水。
在聽到兩人的稱呼後，敖玉心底一涼。難怪楊戩會如此焦急要她到華山來，原來是因為楊姝私配了凡人。
她一向都知道楊姝是個外柔內剛的人，心裏燃著一把反抗的火。她從來不認可天條，也不會像楊戩那樣委屈自己，她會挺直腰板與天庭對抗。
不是說這樣不好，只是時機未到，這樣做只是在做無謂的犧牲罷了。
想到這裏，敖玉多少能理解楊戩此刻的心情了。既感嘆自己的妹妹能做到如此地步，也震怒於妹妹不顧親人感受公然違抗天規。
敖玉松開了劉彥昌的手腕，對著楊姝說道：“姝妹，現在已經沒時間了。你若不想自己的丈夫和孩子遭遇天刑折磨，就趁著天兵天將沒趕來，快點送走他們的。”
楊姝楞了一下，有些遲疑地看著她。
敖玉深吸一口氣：“我知道我們之間有矛盾，但是幾百年的交情了，你覺得我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們一家人步入七公主的後塵，而見死不救嗎？”
楊姝看向敖玉。
“在你心中，我就是那樣的人嗎？”敖玉又問。
劉彥昌不解，詢問：“娘子這是怎麽回事？”
“天庭發現了我們的事情，你帶著沈香快走。”楊姝沒有回答敖玉的問題，只是拉著劉彥昌往回走。
若是從前的她，她定不會聽從敖玉的話帶著家人逃走。但是現在她有了孩子，有了愛人，她不再是她自己，她還是母親和妻子，她有責任保護這兩人。
“娘子這未免太過草率了，她只是個陌生人，你為何要相信他？”劉彥昌滿腹疑惑，他實在不明白楊姝為什麽要一個陌生人的話。
楊姝示意劉彥昌稍安勿躁：“彥昌這件事情我之後再跟你說，我們現在快點收拾細軟離開這裏。”
敖玉等在外面，不知為何心頭有些慌張。
就在楊姝帶著一家人出來的時候，一道閃電劈在了楊姝的腳邊，敖玉一楞看向天空。只見一身金甲的楊戩站在雲端，身後還真跟著侍奉在玉帝王母身邊的仙侍。
敖玉與楊戩四目相對，彼此都清楚還是晚了。
“大膽三聖母，你可知罪？”仙侍的聲音從天際傳來。
楊姝護在丈夫和兒子面前，仰頭看向仙侍：“楊姝何罪之有？”
“你膽敢私配凡人，觸犯天規，還敢說自己無罪！”仙侍厲聲道。
楊姝盯著滿天的天兵天將一字一句道：“楊姝無錯，錯的是天條。”
此話一出，仙侍暴跳如雷，他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楊戩：“真君，您怎麽看？”
楊姝看向楊戩，眼含淚花：“二哥……”
楊戩避開楊姝的目光，說道：“三聖母有違天規，斬殺劉彥昌沈香，抓住三聖母。”
楊姝錯愕地看向楊戩，她實在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從她一直敬重的二哥的嘴裏說出。
“二哥，他可是你的外甥啊！”
“就算我們有錯，這與孩子有何關系。要殺就殺了我，請放過我的兒子。”劉彥昌大喊道。
楊戩深吸一口氣，看向三聖母冷冰冰道：“他只是仙凡結合的餘孽。我奉玉帝旨意將其斬殺。”
聞言，楊姝閉上了眼睛。
“曾經我以為你有難言之隱，但是現在我知道了，我不應該對你抱有一絲幻想。”楊姝睜開眼睛，字正腔圓道，“權力已經讓你忘記了你的根，你別忘了你與我也是仙凡結合的餘孽。”
“想要殺我丈夫和孩子，先過我這一關。”只見楊姝舉起了寶蓮燈，強大的氣場震得天兵天將不敢亂動。
“娘子——”
“相公看好孩子，剩下的就交給我。”
看著兄妹二人對峙的樣子，敖玉長嘆一口氣，長公主你說的那件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真君。”
仙侍看向楊戩，而楊戩緊握雙拳，似乎是在心中掙紮。
“楊戩！”
敖玉提起長劍，刺向楊姝。
“休要胡攪蠻纏，看劍！”
楊姝楞了一下，卻及時反應過來，用寶蓮燈擋住了敖玉。兩股法力沖撞在一起，形成強大的氣浪，震得花瓣枝葉亂飛。
敖玉迅速抽身離開，變化武器，狠狠一揮，長鞭如同靈巧的蛇類，卷走了寶蓮燈。長鞭舞動之時，寶蓮燈突然被催動震碎了長鞭。
敖玉一時不防，被寶蓮燈沖撞到了樹上。一口鮮血噴在地上，她一手撐地，一手抹血，寶蓮燈果然威力巨大。真要命，舊傷要覆發了。
她擡起頭看向落在劉彥昌身上的寶蓮燈，又看向楊姝對其使了個眼色。
在看到敖玉的眼神後，楊姝先是一怔，而後連忙念動寶蓮燈的口訣，讓寶蓮燈將劉彥昌父子送走。
“娘子——”
“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楊姝攔住了想要追上前的天兵天將，但是她沒辦法攔住仙侍。敖玉見狀連忙站了起來，撐在樹上緩了口氣後，立刻提劍追了上去。
跟在楊戩身邊的仙侍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楊戩在處理公事的時候，罰過此人。此人一直懷恨在心，一直想要找到楊戩的把柄。
可是這些年，楊戩做得滴水不漏，讓他抓不到把柄。本以為事情會平息，沒想到楊姝會與凡人婚嫁，也沒想到會被這個仙侍發現。
她想，楊戩親自率人前來擒拿三聖母兄妹殘殺，定是那個仙侍幹的好事。
呵，你以為你今天大仇得報？敖玉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冷漠地想道，殊不知是死期將至。
敖玉趕到時，仙侍正要殺死劉彥昌父子。她站在樹上，喚出長弓箭羽，準備仙侍的後心。
只聽嗖的一聲，仙侍直挺挺地摔在地上，箭羽紮在仙侍身上，尾部的白色羽毛上濺上了血漬。
劉彥昌抱著孩子一臉驚訝地看向敖玉，見敖玉從樹下下來，連忙上前詢問：“我娘子呢？你怎麽樣？”
“死不了。”敖玉捂著胸口，將自己懷裏的錢財交給劉彥昌，囑咐道，“帶著錢快走，就算你不怕死，要與姝妹同生共死，也要考慮到你們的孩子。不要辜負我們給你創造出的條件，快走！”
劉彥昌怔怔地看向敖玉，看向三聖母的方向又看了看懷裏的孩子，掙紮了許久才抱著沈香匆匆下山了。
敖玉看向不遠處的屍體，心道，自己從背後下手仙侍的魂魄是不會知道誰出手殺了他，自己完全可以造出一個不存在的人，說這個人殺了仙侍打傷自己，救走了劉彥昌父子。
她靠在樹上喘著粗氣，胸口的刺痛讓她的意識有些模糊。就在她要摔倒的時候，一只手從後面拉住了她。她突然感到視線一變，臉頰貼到了冰冷的鐵甲上，看到光潔的下頜時，她才徹底放松下來。
“你來了啊，楊兄。”
“是我，你怎麽樣了？”
“剛才有一個人沖出來……殺了仙侍……我被他打傷，劉彥昌父子被他劫走了……”
“我知道了，你先別說話。我讓醫仙給你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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