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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聊,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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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聊,常念

傍晚的天氣轉涼了些,齊優此刻正窩在沙發裏看電視劇。

像是忽然想起某人的提醒她便很有主見的懷裏抱著一堆零食出門。

這幾分鐘的路裏打量她的人並不少,她權當沒看見。

輸入密碼後齊優很自然的坐在正廳。

將手機上的播放的劇無縫銜接連接在客廳的電視上。

音量也跟著調高些。

江嶼淮外出一推開門,就見沙發上的齊優。

聽到動靜的齊優朝他看一眼,面上笑容綻放,“你好。”

說完便不在看他。

他似是有些困惑,但轉念一想他便明白她的來意,他沒有多說,只是問她要不要吃些買來的零食。

齊優舉起手中的零食,向他表示,自己有。

客廳的聲音越來越大,劉奶奶一推門出來就面露難色的哎呦一聲。

“哎喲我的乖乖,你這看的是些什麽?”

電視上正播放這成群結隊的僵屍襲擊人。

齊優笑口藏刀,“僵屍校園,一起來看?”

劉奶奶越看心裏越膽顫,都是血,他們渾身都是血。

鏡頭忽然一轉,僵屍青面獠牙但張大嘴,嘴裏都是剛剛咬人的血,血紅的雙眼……

劉奶奶再也控制不住尖叫出來,以最快速度跑回屋,鎖門。

江嶼淮忍住笑意,“大晚上看這種不害怕?”

齊優臉色跟著劇情跌宕起伏,“看的多了,就沒事了。”

“不過。”她又有著慢慢的成就感,小聲說 ,“這個辦法還挺管用的。”

全集十二集,齊優已經看了十集,見時間差不多了,才終於舍得從沙發上起來,“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江嶼淮擡了擡眉,“我送你回去吧。”

齊優沒那麽膽小,再者,幾步路的事,她覺得沒必要便婉拒了,“就幾分鐘的事。”

走出大門的齊優突然折返,上半身懶懶靠在門框上,往裏探頭探腦,笑意蘊滿眼睛,“嘿嘿”

她有意像要讓人註意到她。

江嶼淮則是在另一邊歪著頭,少年眼底波光微轉,悠悠笑道,“怎麽了?”

她聲音突然大了大,“江嶼淮,我明天還來。”

——

齊優是說到做到,她還真就一連去了一個星期。

就在再次踏進江嶼淮大門時,被在一旁蹲點的盧曉扯著往回。

“大事不妙!”盧曉焦急,“你看見我日記本了嗎?”

齊優看不懂他這表情,疑惑說,“不就是個日記嗎?大驚小怪的。”

“什麽日記啊,這都是案底!”

齊優一點就通,辛災樂禍,“你寫誰壞話了?”

見他不肯說,她便煽風點火道,“我一個同學就是寫他爸壞話,被關門教育了十幾分鐘。”

轉而又十分假裝善解人意。

“你趕緊找個安全的地藏起來吧,就江嶼淮小學到初中的日記放在家裏被他表妹給翻到了,每天晚上當睡前故事讀,裏面有一頁是他小時候寫的說他媽是豬,到現在他媽還一直掛在嘴邊呢。”

盧曉沒在聽她繼續胡謅,繼續找日記本去了。

哢噠一聲

齊優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直到眼前的視線被人遮住。

她沒因此多出什麽動作來,紋絲未動,對面人倒也沒在過的舉動。

就彼此僵持。

靜默一兩分鐘後,齊優攤開手心,朝她伸過去,“來點?”

劉奶奶看了眼她手心裏的瓜子,唉聲嘆氣般的坐下,語氣有些不滿“姑娘,你這,你這,準備看到啥時候?你這咋還沒開學呢?”

齊優故意說長了時間,“這,估摸著還有個把月吧。”

劉奶奶面露難色,掃了眼前面的大屏幕,臉色立馬就更上一層樓,“這,你咋成天看這樣式的電視劇,哎,這這,這賤男人咋還扯著人家女生的頭發把人往桌角上一下一下的撞呢?還他旁邊的男生一個笑的比一個變態,這欺負女孩子,這都缺了大德了吧,這要是換在我們那,是要受千人騎萬人罵的。”

“這都快把人打死了,咋那幾個男生一點事都沒那?”

齊優難得跟她好好說一句話,“他們背後夠硬。”

“啥,啥意思?”

齊優語氣不鹹不淡,“背後有人。”

劉奶奶看了會就不敢在看了,她扯開話題,“能給你商量下不,你盡量別在大客廳看這種,這瘆人的行吧?”

她有商有量的。

齊優不看她,“那你搬出去不就得了。”

劉奶奶:“你說說你這,這咋老想著把我們往外攆啊!招你惹你了我們是。”

“哦。”她雲淡風輕,“鳩占鵲巢了還不能管?”

“真當我們好欺負?”

劉奶奶一聽就有些不樂意了,“你瞅瞅你這說的,這話咋嫩難聽,還啥鵲的,我們就是借住,再說,人家主人都不說啥,你在這瞎起哄個什麽勁,你是人家啥人?”

這最後句,倒真還把她問住了。

她故意很大聲音的吧唧吧唧嘴巴,“是啥人不重要,站在各自的角度上想想,你捫心自問,人家好心收留你,你不感恩就算了,你還肆意妄為,先是把兒子接過來,後來是媳婦了,哎對,昨天是不是又來一個,你說是大舅是吧,這在過幾天是不是大舅媽,大舅爺,小姨媽啥的組團來呢?”

“你甚至還變本加厲的讓你媳婦跟兒子搬到主人家婚房去了,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真當自己家了?”

劉奶奶一時口噎,繼而面上掛笑,“那有啥的,讓他們住在婚房不是看著大嗎?再說了,我原先也不知道是婚房啊,你這,凈往我身上扣屎盆子。”

現在是有理也說不清。

齊優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碎渣子,朝她綻放一個及其不友好的笑,“我明天還來,還沒看完呢。”

劉奶奶結結巴巴的,“還,還來啊,這咋還看呢。”

晚上時,齊優手裏正攪拌著東西,孟雨幾乎是閃現。

“齊優。”

“幹嘛?”她一心二用

“我好像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齊優對上她不懷好意的笑,瞬間心領神會,“不聽。”

她神神秘秘的湊到她耳邊,“你,喜歡什麽樣的男生?”又故意放緩了後面幾個字,“江嶼淮那樣的。”

齊優手上動作一僵,“無可奉告。”

孟雨細細打量她,“別跟著裝了,我都看見你偷親人家了!”

她聲音很大,嚇得齊優連手上的東西也不管了,連忙伸手捂住她的嘴。

一想到之前的偷親,齊優臉刷的就紅了。

孟雨掙開,“你這手上還有粉呢,蹭我一嘴。”

“你看見了?”

“巧合!”孟雨還特別強調,“我就上次從哪裏路過,然後然後,就不爭氣的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不過,你還偷親人家。”

齊優故作輕松的用手給自己扇扇風,“不要再說這件事。”

“不說了不說了。”孟雨偷笑,話鋒一轉,“我看你手機,那個陸辰的女朋友加你好友,你看一眼去。”

齊優拿起手機,打喉間裏溢出嗤笑,她擡頭問,“開戶是啥意思?”

“我也不知道,怎麽了?”

齊優沒說話,把手機給她看。

孟雨拿到手,就看見對方好友申請加留言。

——你搶我男朋友,來學小心我給你開戶。

齊優一邊攪拌泥膜,一邊評判,“幼稚。”

“是唄。”孟雨也權當看個笑話,“小學生才會這樣威脅。”

“既然她發信息給你,那是不是就是,她跟陸辰分手了,她覺得是你在挑撥離間,她就來加你微信就為了罵你?”

齊優無所謂道,“罵就罵唄,罵我又掉不了一塊肉,大不了她罵我我也罵她,不過她也真是腦子不行,陸辰甩了她,又不是我甩了她,還來找我,太可笑 ”

“我幫你罵回去,這太憋屈了。”

“不用,這又沒什麽。”齊優往臉上糊泥膜,“當看笑話就行了,剛開始的確被人罵挺難過的,可後面聽的多了,我也想明白了,罵兩句又沒什麽,眼睛一閉就過去了,現如今我看見這樣講我的我還想笑,笑她太愚蠢。”

“不過。”齊優嘆了口氣,“開學有場硬仗要打了。”

既要清楚的告訴陸辰讓他放棄,又要轉頭哄小孩似的安慰他的女朋友。

晚上十一點鐘,齊優出門倒垃圾。

啊——!

及長的一聲尖叫。

不知名的光亮在齊優臉上照。

盧曉拎著手電筒出現,借著手電光她看見來人表情不是很友好。

盧曉尖叫完停下,在看清來人後這才繃住,“你大晚上的,你穿著一身白就算了,臉上咋還在冒著紫光你要嚇死誰?”

她把垃圾丟進垃圾桶,“我在家休息穿睡衣有什麽錯?什麽紫光,我這貼的泥膜,等會就撕下來了,誰讓你大半夜出來瞎逛”

“你怎麽還沒去上學?”

“今天星期日,哎你是不是就上趕著讓我去學校,如果是江嶼淮你是不就不會這樣說了?”

她斬釘截鐵,“是。”

她轉身瀟灑離去,還一直嘀咕,“為什麽上一個星期休息一天的不是江嶼淮學校?”

齊優再次很有責任心的在江嶼淮家呆了一周。

時間如白煦過隙。

離20號越來越近,齊優當天就下了決心,現在沒時間,以後也有時間鬥,只要齊優放假回來的那天,他們還在,齊優便繼續與他們抗爭到底。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火。

20號,離齊優去別地實習的前一天,江嶼淮他們過星期。

他們學校這次上了三個星期才回的家,只因他們是最後一年。

這天外面正下著小雨。

齊優窩在自家的沙發上看電視,陽臺邊的門開的大大的,就為了看見外面。

直到影影約約聽見熟悉的嗓音,齊優蹭的一下就從沙發上站起來,揚起脖子,眼睛激動的瞟著外面。

布著細雨。

樓下,江嶼淮手中打著深藍色的雨傘,身上是沒來得及換下的校服,這個角度只能看見他的側顏,以及與他並肩在傘下的女生。

江嶼淮在左側將女生擋的嚴嚴實實,她只能隱約看清傘下女生揚起的高馬尾,與縮在袖子裏的手。

這個時間幾乎沒什麽人。

所以,喜歡的盡頭到底是什麽。

就像是,遙遠的距離。

她逐漸有些慌神,直到樓下江嶼淮在經過齊優家門前時,習慣性的往二樓陽臺處看,就看見站起的人。

“優優!”

樓下的江嶼淮換了換角度,面對面看著齊優,傘下的他似乎鮮活明媚,沒顧慮如過往雲煙一般。

齊優突然就想起江嶼淮曾在自己口袋裏,塞進一張紙條,她拿出來看。

字體端正,但又帶著些這個少年段,少年該有的狂妄不羈。

——希望你不要活在閑言碎語中,愛你的人,遲早來愛你。

——遇你,如春水映梨花。

正處於剛剛要回過神的齊優聽見江嶼淮在樓下說,“這個女生是盧曉女朋友,她讓我帶她來找盧曉!”

少年像風,不可觸不可及。

其實,不知道什麽開始,齊優已經看出江嶼淮對自己的喜歡。

她那時沒說出口,是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

可現在,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她喜歡他。

沒有人能抗拒江嶼淮那樣的男生。

當天,江嶼淮終於面對面的說出口那句喜歡。

她當時既沒拒絕,也沒同意。

當天晚上,江嶼淮在書桌上發現一封信。

字跡潦草,一看就是兩個月沒碰筆寫出來的字。

專屬於她的字。

順頌時祺,秋綏冬禧。

江嶼淮,見字如見面

我很普通,長相普通,做事普通,謝謝你來喜歡普通的我。

原諒我不能當面給你答案,你很好,也很優秀,跟著我的心來走,我,我的確挺喜歡你的,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對你心動,明明你不是我喜歡的理想型,可我還是喜歡上了。

應該是憑感覺吧。

但現在,我的心思不在這個上面,我很清楚的知道,我未來的路很長,未來只能靠自己,只能依賴自己,抓緊時間讓自己更加優秀,更加強大。

至少那時,我們再次碰面,距離也不會相差太大,甚至荒唐來講,有一天,我會跟你一樣優秀。

講的多了,你也許會煩了,我也就不說什麽大話了。

江嶼淮,要好好愛自己,沒有人比自己還值得深愛。

也許,我們還會見面。

假如,某天我們相見。

假如,那時你還喜歡我。

那一天,我想我會堅定不移走向你。

願你春意盎然,腳下繁花盛開。

常聊,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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