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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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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好人

淩晨的風冷冷的,頭頂的暖色燈落下來。

在黑夜裏,添上了些許溫暖。

男人很順手的接過,像是沒註意到她,直到在手裏的紙張疊的整整齊齊的一個方塊他才發覺不對。

他們當中,就沒人會把衛生紙疊的,也就班裏的一些女生,會去閑的無事去疊的嶄新。

他擡眸的同時,另幾個男生也很有默契的擡頭。

只有那位還在幹嘔的男生還在一邊落淚,一邊嘔。

接紙的男生一下子就站起來,朝身後的男生門喊,“這誰對象!”

抽煙的黃毛似是一楞,隨後便很快就把煙往地上摁滅了,丟進一旁垃圾桶,甚至手還及其迅速的對著空氣扇了扇。

其中一個綠色短袖的男生使勁的拍著醉酒男人的背,急促說,“別吐了,先別吐,咽回去待會在吐!”

醉酒男恨不得往他臉上吐,站著說話不腰疼,這說的是人話嗎?

齊優楞了下,下意識擺手否認,“我就是路過的。”

話落那男生朝她道了謝,才把紙巾遞給身後那人。

其中一男生看見她手裏的行李箱,好奇的問她,“你一個女生大半夜怎麽還不回家?”

他話說完,剩餘幾個男生也看過來,就連剛剛還在哭的男生也好奇的擡頭。

齊優數了下,一共是四個男生。

齊優隨意哦了一聲,“我是剛下汽車,在這等著人來接。”

齊優本以為她爸媽這時間已經睡了,可就在剛才,二點不過半時,她爸爸打來電話,問她車子在服務區停了沒。

齊優只好如實回答,車子早到了,於是淩晨時,齊優爸爸便托這邊的人去接一下她,順便在那裏過一夜,第二天打車回家。

其中又一男生接話,是個寸頭,他手臂上還有花臂,齊優第一眼瞧還怪滲人的,他再次看了眼時間,語氣中還夾著陌生的擔心,“要不你就在這等著吧,我們一時半會也走不了,這一片最近也挺不太平,你一個女生別到處亂跑,你蹲在這我們也放心。”

見齊優有些猶豫,他以為她是有些害怕他,畢竟他們幾個穿的也不像什麽好人,在學校裏也是不學無術的混混,想到這,於是他又耐著性子同她說,“你要是怕我們的話,你就在我們旁邊蹲著,我們不靠近你。”

“你就在我們身邊呆著,我們至少能護住你,等接你的人來了,你就跟他走了。”

話落,他身邊的男生們還都配合著點點頭

“是唄!”剛還在埋頭哭的男生一下子說,“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別逞強了,我們雖說看著不像好人,但我們也不壞,更不下流!”

別看他喝的醉,說出來的話令在場的各位都笑噴了,還有男生白他一眼,“以後說下流這個詞時,把裏面的們字去掉,不要帶我!“

醉酒男發鬧.騷,“咱不是一夥的嗎?”

“鬼跟你才一夥。”

後來醉酒男生跟黃毛男生不知為何就吵起來。

酒醉男,“閉嘴吧,你個二維碼!”

黃毛男,“你也閉嘴吧!你個條形碼!”

齊優聽他們鬥嘴,就要憋不住笑出來,兩手捂住臉把笑聲揉回去。

後來她笑的口水都出來了,心裏建設好一會才勉強憋住。

齊優起初也沒害怕,就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他講了半天,她聽明白他的意思是以為自己害怕他們,才不肯答應。

齊優點點頭便同意下來,不過她還是忙著解開他對自己的誤解,她看著他們解釋說,“我從頭到尾都沒怕你們啊,我只是剛才腦子有點轉不過來,沒說話而已。”

幾位男生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麽。

那位醉酒的男生哭了一會,就沒在哭了,應該是覺得在不認識的人面前哭比較丟人。

沒過一會,綠色短袖的男生說,“渴不渴?餓不餓?對面賣的都是小吃炒飯啥的,要不要來點?”

齊優搖頭,“不吃了,等回去在吃。”

寸頭男接話,“回去都啥時候了?要我說,你就在這邊吃邊等。”

他們一個比一個熱情,寸頭男就要起身去買,齊優拒絕的話還沒出口,那男生又扭頭見她舉棋不定,便試探問她,“你不會怕我們往裏下東西吧!我們可沒那麽不是東西,你要是怕的話,這樣,我就在這喊讓他們做好送過來成不?”

齊優站起來,“沒,不是怕。”

嘴上說著不怕,但前幾天經常看那些電視劇,還有啥斷屍啥的,她還真有點後怕。

畢竟他們才剛認識,彼此還不熟,也不清楚到底是怎樣的人。

“這樣。”寸頭男看出她的猶豫,“你是不是怕對面人被我給買通,往飯裏下藥?這樣,你瞅那邊都是小吃老板,你隨便說一個,就吃他家的?”

“那總不能都被我收買了吧?我沒那多錢何況我也不知道你會出現?”

黃毛男生接話,“你這越說越瘆人,讓人更怕了 ,不會說就把嘴閉上!”

肚子還在咕咕叫,齊優倒也覺得應該沒什麽,他們事先也不知道她會過來,更別提收買這一說。

就連走著一條路都是齊優點兵點將點來的。

最後,齊優松口,“好。”

寸頭男問她,“想吃哪一家?”

對面的招牌大大的,她看了一會,有點想吃飯了,便說,“炒飯可以嗎?”

寸頭男聽笑了,“你吃問我幹嘛?”

說完他就又問,“哪一家買炒飯的?”

買炒飯的有三家。

齊優隨便指了指。

於是寸頭男朝那邊喊,“賣炒飯的穿黑色上衣,圍裙上面寫的是廚神的老板,麻煩做一碗炒飯送來吧,謝謝!”

他又扭頭,“有什麽忌口嗎?要喝什麽?”

齊優,“都可以。”

他笑著調侃,“要不來瓶啤酒給你炫一瓶?”

齊優有些楞。

他又笑,“逗你的。”

他自言自語,女生應該都喜歡甜的吧,於是又喊了句,“在來瓶沒開口的橙汁,謝謝!”

對面老板還真領會,朝他比了比OK的手勢。

寸頭男又說,“我們有時候就愛往這來吃飯,有時候不想動了,就是這樣的。”

齊優似是心領神會點頭。

在等飯的時候,幾人開始閑聊。

齊優接上他們的話,並不畏懼,“剛開始,你們看著確實不像好人,但後面,我就發現,你們也不是壞人。”

綠色衣服男生好奇,“你眼中的壞男生什麽樣?”

此話一出,本還蹲在地上無所事事的幾位男生立馬就把視線投過來了。

像是,十分在意她的答案。

齊優幾乎脫口而出,“開黃腔,對女生開一些上不了臺面的混語,欺負女生,甚至還會打女生的,總的來說,就是不懂的尊重女生的男生。”

齊優話開始多了,便又說幾句,“你們至少沒對我開一些我不喜歡聽的話,我一個人淩晨出現在這裏,你們也沒有那我開玩笑,也沒往我頭上貼什麽標簽。”

要換做有些男的的話,見一個女生深夜一個人,會耐不住口舌之快拿女生尋開心。

甚至還是一些少兒不宜的話,在無形間把女生拉下神壇。

就比如另一個女生在淩晨出現,遇到的人不是這幾個,而是她班裏的個別男生 ,齊優閉著眼睛也知道他們會說些什麽。

一個女生半夜在外溜達,是不是就等著男人來找你?

他們總喜歡開一些侮辱女生的黃腔。

一個班裏,齊優之前的同桌,在有一天裏穿了一件漂亮的碎花裙,化了濃妝,很高興的拍了照片,發朋友圈。

那張照片瞬間在男宿舍傳開,他們在講臺上講著那張照片,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開黃。

——她這一看就是出去找男人去了。

——出去賣的吧,一晚上不知道多少錢。

……

後來的一個星期裏,女生退學了。

他們口中認為的玩笑,把一個女生逼退學了。

但他們還不知悔改的繼續。

但像他們這種,雖說穿的並不像好人,甚至還紋著身,看著一群□□,長的也又那麽丁點的兇,不好惹,但心腸卻好到極致。

從頭到尾也沒說什麽露.骨的話。

有時候了解一個人,也不全代表外表。

齊優說,“你們晚上這麽晚還在外面?”

醉酒男生接話,“我們幾個學習不好,就愛出來耍,家長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嘿嘿的笑著,像是在開玩笑“老師還講我們是臭鹹魚呢。”

齊優看著寸頭男生胳膊上的紋身,有些觸目驚心,是一只兇猛的虎。

她沒忍住嘟囔,“你怎麽在胳膊上紋這?”

寸頭男聞言揚起手來,欣賞一番,“帥啊!”

齊優被他這個理由問住了。

“這個是不是很痛?”

見她目光認真,他便也認真起來,“很痛。”他故意逗她,“你要不要紋,改明我給你紋一只貓咪?”

齊優搖頭,“不要,我怕痛。”

他本就是逗她玩,聽她這麽一說,多問了句,“又多怕?”

“抽血,紮針……我都怕,只要是尖尖的紮進肉裏,我都害怕。”

借著頭頂的光,他仔細瞧了瞧她的耳垂,沒有打耳洞。

他說了句,“耳朵挺小。”

齊優揉了一下,有點不滿,“他們說耳朵大的人有福氣。”

忽的,他笑出來說,“耳朵小的人以後有財。”

齊優一聽有錢,就高興了,“真的?誰說的?”

見他神秘叵測,齊優瞬間來了興致,就聽見他悄悄告訴她,“我說的。”

齊優末了好一會,像是在思考自己說出的話合不合理,小聲問他,“這個紋身摸著是什麽感覺,紮紮的還是平的沒感覺?”

寸頭男楞了一下,笑道“你自己摸摸不就知道什麽感覺了?”

說著把胳膊送到她眼前。

她試探問了句,“可以嗎?”

“摸吧。”他大方說

齊優指間擡了擡,就要戳上上面的老虎時 ,又忽然放下,她像洩了氣的氣球一樣錢,喃喃自語,“算了,顯得我像耍流氓一樣。”

男生聽笑了,逗她玩,“確定啊?現在要是不摸,等會你想摸我就不讓了,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

齊優堅定的搖頭,“不了,我不耍流氓。”

齊優可抵觸不熟的男生碰到自己,就連手臂手背她都覺得厭惡,明明跟人家女生不是很認識,還故意對人家動手動腳那就是耍流氓。

反過來,齊優跟他也不熟,碰人家可不就是耍流氓。

齊優又想起什麽,悄悄湊到寸頭男耳邊小聲問他,“為什麽他們罵人,一個罵條形碼,你個罵二維碼?”

寸頭男嘴角翹著,手裏擺弄著板鞋上的繩子,慢悠悠回覆她,“因為一個比較矮,另一個稍微比矮的高點。”

齊優一聽,又沒憋住笑出聲。

齊優聽他們講了好久,最後她小聲說了句,“你們是好人。”

等到飯做好時,齊優接到爸爸來的電話,並給她發了一個號碼。

她接通說了自己的位置,沒一會就有人來了。

男人搖下車窗,他們一行人的視線都被男人吸引過去。

他模樣很年輕,應該是大學生,帶著金絲邊框眼鏡,身上穿的是幹凈整潔的白襯衫。

溫文爾雅,這幾個字就像是為他量身打造。

齊優楞了好久,她不認識他,見男人視線在自己臉上她才小心翼翼指著自己,不肯定的問“我?”

“對。”男生莞爾一笑,“齊優。”

末了他又說,“你爸爸讓我來的。”

口袋裏的手機響起,確認後齊優才跟著他走。

起身時,身後幾位男生朝她擺了擺手,笑說客套話,“有緣再見!”

齊優嘴張了張。

有風吹過,落進他們耳朵裏。

她說,“你們是好人。”

——

齊優手裏的行李箱被他扯了去,她跟在他身後換了拖鞋進了屋。

她沒沒張望,很拘謹的坐在沙發上。

男人給她遞了杯水,齊優下意識說謝謝。

男人坐下,自報家門,“我叫祁安。”

影響裏是沒這個名字,齊優笑了笑,哦了一聲。

祁安指了指二樓說,“你住上面吧,都收拾好了,要是有什麽事,你叫我就行。”

齊優點點頭,對面男生明明也沒多大,但齊優還是覺得跟長輩一樣。

全過程她都在點頭搗蒜。

等齊優上樓時,聽見祁安的聲音傳來,“你是不記得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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