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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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桌上的魚頭湯確實鮮美，但並不是林晚意期待的味道。
說實話，回家也挺沒意思，就是再親眼見證一下父親的家庭有多和睦。
於是，她打算到下午就借口工作忙先回去。
誰料，中午還艷陽高照的晴天，不過一會兒變了天。
黑雲沈沈，疾風帶來滂沱大雨。一直到傍晚都沒有變小的趨勢。
雨天留客。
林晚意晚上無事，終於想起來好幾天沒有登錄的游戲。
上號後，“網癮男大”依然在線，短短三天不見段位居然到了鉆一。
上次玩游戲，聽他說點了一個陪玩，想必是陪玩帶他上分。憑他自己的能力，還能繼續往下掉，更別說上分。
林晚意邀請他組隊，等了半天不見同意或拒絕，再看對方居然自己單排開局了。
難道不是本人？
於是，她用企鵝號給“網癮男大”發了消息。
柿柿如意：別人在玩你的號？
不等對面回覆，林晚意自己也去開了一局游戲。她好不容易有時間有閑情來玩游戲。
林晚意選了打野曜，對面打野是宮本。
開局中規中矩沒什麽特別的，八分鐘主宰刷新時，對面打野在開主宰。
前期英雄等級不高傷害不太夠，打主宰比較費勁。
趁他與主宰相互傷害，林晚意吃了一波下路線。回來再看，對面宮本打完主宰還剩半管血，她就順手拿了人頭，刷了對面野區。
對面打野的沒有發育起來，他們整體的節奏也崩了，中路下路被推到了中塔，打團節節敗退。
甚至對面還開始內訌。
[全部]明天見（百裏守約）：對面野王，自家野亡
對面其餘人也都來嘲諷宮本，說他不來抓人，光吃線，只會刷野怪。
宮本沒有在公屏回覆，或者是回覆沒有開全部，林晚意不清楚。
對方內訌，我方幾人看熱鬧不嫌事大，也跟著去攪混水。
沒過幾分鐘，對面投降，游戲結束。
這種情形，林晚意以前不是沒見過，但她現在只覺得不得勁，沒意思。
游戲輸贏很正常，輸了指責隊友技術不好就能證明自己很厲害？被游戲隨機分成對立方，怎麽就真的成為敵人，一言不合就能開始互罵？
她意識到，自己現在很煩躁。
林晚意本是想打游戲放松下來，現在卻適得其反，索性不玩了。
退了游戲，才看見企鵝號的消息。
網癮男大：是啊，找了代打
網癮男大：怎麽了，現在要來嗎
網癮男大：等你打完
柿柿如意：我不玩了
現在是晚上七點，雖然她不天天上線，但只要上線都能玩好幾個小時。
網癮男大：發生什麽事情了
網癮男大：[摸摸頭]
林晚意很意外。
並不是他這樣問，而是只從加了企鵝號他就不叫姐姐了？！
柿柿如意：剛剛游戲裏看到他們吵架好心累
柿柿如意：[貓貓嘆氣]
網癮男大：游戲輸了嗎？
網癮男大：輸贏很正常的，你打野這麽厲害
柿柿如意：贏了
……
那就是心情不好。
網癮男大：工作不順？
她之前說未來工作會很忙，連打游戲的時間都沒有，會不會是工作上遇到什麽挫折？
林晚意想起自己毫無進展的工作，更沒勁了。不願意和游戲好友聊自己現實生活裏的事情，沒回答，轉而問他。
柿柿如意：不是陪玩嗎？怎麽成了代打
網癮男大：就是之前的那個代打，和他打游戲好沒意思[哭泣]
柿柿如意：把你的貴十標亮出來，會有大把的大佬帶你飛
網癮男大：自從亮出來後每局好幾個加好友的，加好友蹭皮膚就算了，有的人真的一言難盡
網癮男大：不停騷擾我[大怒]，竟然還有人問，富婆，缺不缺狗
網癮男大：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林晚意安慰他幾句。
網絡能給人匿名感，在這兒所有人都藏在一個頭像與一串字符後面，所以更容易釋放惡意。而方式也如此簡單，幾個字，幾句話就夠了。
她覺得自己今晚想得太多，有點兒矯情。
不打游戲，確實無事可做。
窗外還是嘩嘩的雨聲依舊不減。
無事又暴雨的夜，最該搭配老電影。
-
二樓中間的臥室
林父從書房裏回來時，已經快十一點了，室內燈光明亮。妻子還沒睡，靠在床上刷手機，臉上敷著面膜，這是在等他。
他心中柔軟，允錦向來十分體貼。
“忙完啦？”見人回來，孫允錦放下手機去洗臉，邊走邊對他說：“等會有件事要和你說。”
“嗯。”
“什麽事？”林父等她回來，重新靠在旁邊才問。
“前兩天，江夫人來我們家了。”
“怎麽？”
林父有些意外，以前兩家女主人關系很好，兩家來往密切。但自從他再娶後，江家關系就疏遠了，即使是鄰居，也漸漸沒了日常往來。
“和我打聽小意的情況。我看呢，”孫允錦從來不會忘記睡前面部呵護，照常拿出貴婦睡前精華護膚，“江夫人有意撮合兩個孩子。”
她說的孩子自然是指林晚意和江賀。
“江夫人怎麽說的？”林晚意和江賀兩個人小時候三天兩頭吵架，當時可把大家頭疼壞了，林父非常詫異。
“她說，他們也算是青梅竹馬，反正都還沒有男女朋友，不如讓他們試試。”她靠近林父，詢問：“小意沒有男朋友嗎？”
“她沒有和我說過，”林父若有所思，“晚意今年也25了，是該成家。”
“你也讚成？”
“如果能和江家聯姻，對兩家都有好處。當然，還要看晚意願不願意。”說到這兒，林父頓了一下，“咱們自家人都不知道她有沒有男朋友，江夫人能這麽肯定，肯定是知道什麽。”
“不知道呢，興許是覺得自己兒子年紀到了，開始操心他的婚事。”孫允錦打了個呵欠，語氣困倦。
“她應該不會催婚，她三十歲才和和江先生結的婚。”
孫允錦驚訝，“你怎麽知道？她看起來真年輕，保養得一點兒也看不年齡。”
“咳，”林父有點不大願意說，但是見她看著自己只得繼續，“以前她和林芙關系好。”林芙是林晚意的親生母親。
“哦。”孫允錦突然明白，思索片刻對江父說，“我看著兩個孩子挺般配的，那我明天給晚意說說，問問她怎麽想的。”
“你？”江父訝然，想起白天林晚意對他說的話，有點兒猶豫。
“這也是個和她接觸的機會，雖然她……，我還是盼著她能早點接受我。”
林父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撫。
過了一會兒，才說：“他們兩個小時候吵吵鬧鬧，現在未必不會產生感情。我們做長輩的得多撮合撮合，說不定就成了。”
“好呢。”
-
早上九點，孫允錦就進了廚房。
她心裏記掛兒子，下午就要去學校，打算親自給他燉個老母雞湯補補身體。
食材都是提前準備好的，燉幾個小時，正好在午餐做好。
只是廚房裏找了一圈也不見生姜，可能是昨天做飯阿姨用完忘記補充。
恰好這時，才起床的楊斐進了廚房，“媽，今天做什麽好吃的？”
“給你煲雞湯。”孫允錦轉過來，看他眼底的黑眼圈，“又熬夜了？本來周內在學校睡不好，周末不也知道早點睡，非要熬夜玩游戲。”
“好不容易周末，當然要放松一下。”楊斐嘿嘿一笑，對母親的一點兒也不在意。
他只是來廚房晃一圈，看看吃什麽就打算上樓，臨轉身被人叫住了。
“等下，家裏沒有生姜了，去超市買點。”
昨夜的雨淩晨才停歇，直到現在外邊一片濕漉。
雨後的空氣帶著涼意，周圍的花草還掛著水珠。
楊斐提著剛剛去超市裏買的生姜往回走，腦子裏想的是自己還沒開始動筆，一片空白的作業，和昨晚的電腦游戲，到底該先寵幸哪個？
這根本不用糾結，作業可以去學校再寫，游戲晚上就玩不了了。
轉過路口，遠遠地看見住在他們隔壁的江夫人拉著林晚意在說話。
江夫人的兒子江賀雙手提著兩大袋的東西，站在旁邊有一段距離。時不時地朝兩個相談甚歡的女人看一眼，眼神裏的催促清晰可見。
只是江夫人背對著他根本不知道，而林晚意選擇了視而不見。
“……自從你搬出去了，好久沒都見到你。”
林晚意從小就很喜歡江阿姨，長大後即使很長是時間沒見也有一種親密感。她是母親的好友，自從母親不在後，也對她十分關照。
“江阿姨，我在外忙工作，一直沒怎麽回家。”
兩個人拉著手，說了一些以前的事情，但都沒提林晚意的母親。
江賀今早被母親拉著去了超市采購，明明超市距離不遠，步行十幾分鐘就到了。
按理說，根本不用買這麽多，但是江媽媽本著不能浪費勞動力的心態，狠狠地買了好些讓江賀拎著。
誰料，回家途中遇到林晚意，江媽媽就像見了親女兒一樣，拉著親親密密地聊了起來。
他一見林晚意，就想起那只令人頭痛的小貓咪，總和他有仇一樣。上次，在沙發上發現內褲後，他在屋子角落裏一檢查，臥室床底下還有好幾件林晚意的衣服。本來是洗幹凈的衣服，黏上灰，甚至還被某只貓蹭破了。
更可怕的是，這只小貓每天都要去下面躺一會兒，接著就爬他的床。江賀得知後，恨不得換個車，立馬把家裏各個角落全部檢查了個底朝天。
江賀當天立馬給林晚意打電話，強烈要求，立刻、馬上把這個“大小姐”領回去。誰知道，一連打了兩個都沒接，短信也不見回覆。
過了好幾個小時，對面才慢慢悠悠地發來短信。
林大小姐：過兩天一定
之後就再沒消息，拽得不行。江賀想起小時候，她就是這樣的大小姐脾氣，氣死人又讓人沒有辦法。
一人一貓總在挑戰他的底線。
當著母親的面，江賀自然不可能和她說這件事，甚至還故意裝不熟。
上次內褲的事情，母親雖然沒問，但是江賀猜測她一定是看到了。他寧願被母親誤會是“有女朋友”，也不願意在這方面被猜測和林晚意又是什麽暧昧關系。
江賀等得不耐煩，忍不住插嘴道：“媽，我先回去了。”
“急什麽，再等等。”江媽媽回頭看他，眼神變成了嫌棄，“陪我出來買個菜都不願意，等我幾分鐘就也不願意。”
“……”
要是真的只是買菜和等幾分鐘就好了。
被江賀這麽一打擾，兩人話也說得差不多了，江媽媽拉著林晚意的手，“小意，改天來我們家裏吃飯，阿姨給你做一桌好吃的。”
楊斐剛剛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心裏奇怪，江家不是不和他們家往來嗎？
江夫人和江賀離開後，楊斐快走兩步，追上林晚意。
“姐，你怎麽在外面？”
林晚意轉身才看見楊斐，“我去買點以前經常吃的零食帶回去。”
“這個巧克力確實好吃！”她的袋子裏有個熟悉的包裝袋。
兩人快到家時，楊斐才問：“姐，你下午要走了嗎？”
“是啊，工作很忙。”
“姐，我想相信你未來的作品一定會大爆！”
林晚意笑，距離現在太遙遠了吧。見他眼神亮晶晶的，點了點頭。
楊斐一進廚房，便聽孫允錦抱怨，“怎麽去買個姜要這麽久？”
“媽，買姜也是要費時間的好嗎？”他吊兒郎當地站著，沒個正經樣兒，腦子裏想的是上樓打游戲。
孫允錦想起剛剛在廚房裏看到他和林晚意一起回來，問道：“和你姐一起回來的？”
“是啊，姐說她下午就要走了。”說著，想起剛才看到的那幕，“江夫人好像挺喜歡我姐。”
孫允錦洗生姜的手一頓，隨意地問：“怎麽？”
“剛才回來，我看見江夫人拉著姐在說話，還說什麽要請她回家吃飯。我們兩家不是不太熟嗎？”
“該不會是想讓我姐做她兒媳婦吧？”楊斐說笑，隨即又搖搖頭，“我姐估計不會願意，她一心只想工作。”
“瞎說什麽？”孫允錦轉過來催促他，“趕快去寫你的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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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雲沈沈，疾風帶來滂沱大雨。一直到傍晚都沒有變小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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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意晚上無事，終於想起來好幾天沒有登錄的游戲。
上號後，“網癮男大”依然在線，短短三天不見段位居然到了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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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用企鵝號給“網癮男大”發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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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期英雄等級不高傷害不太夠，打主宰比較費勁。
趁他與主宰相互傷害，林晚意吃了一波下路線。回來再看，對面宮本打完主宰還剩半管血，她就順手拿了人頭，刷了對面野區。
對面打野的沒有發育起來，他們整體的節奏也崩了，中路下路被推到了中塔，打團節節敗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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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內訌，我方幾人看熱鬧不嫌事大，也跟著去攪混水。
沒過幾分鐘，對面投降，游戲結束。
這種情形，林晚意以前不是沒見過，但她現在只覺得不得勁，沒意思。
游戲輸贏很正常，輸了指責隊友技術不好就能證明自己很厲害？被游戲隨機分成對立方，怎麽就真的成為敵人，一言不合就能開始互罵？
她意識到，自己現在很煩躁。
林晚意本是想打游戲放松下來，現在卻適得其反，索性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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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癮男大：是啊，找了代打
網癮男大：怎麽了，現在要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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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晚上七點，雖然她不天天上線，但只要上線都能玩好幾個小時。
網癮男大：發生什麽事情了
網癮男大：[摸摸頭]
林晚意很意外。
並不是他這樣問，而是只從加了企鵝號他就不叫姐姐了？！
柿柿如意：剛剛游戲裏看到他們吵架好心累
柿柿如意：[貓貓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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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癮男大：輸贏很正常的，你打野這麽厲害
柿柿如意：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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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心情不好。
網癮男大：工作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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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意想起自己毫無進展的工作，更沒勁了。不願意和游戲好友聊自己現實生活裏的事情，沒回答，轉而問他。
柿柿如意：不是陪玩嗎？怎麽成了代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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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意安慰他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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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自己今晚想得太多，有點兒矯情。
不打游戲，確實無事可做。
窗外還是嘩嘩的雨聲依舊不減。
無事又暴雨的夜，最該搭配老電影。
-
二樓中間的臥室
林父從書房裏回來時，已經快十一點了，室內燈光明亮。妻子還沒睡，靠在床上刷手機，臉上敷著面膜，這是在等他。
他心中柔軟，允錦向來十分體貼。
“忙完啦？”見人回來，孫允錦放下手機去洗臉，邊走邊對他說：“等會有件事要和你說。”
“嗯。”
“什麽事？”林父等她回來，重新靠在旁邊才問。
“前兩天，江夫人來我們家了。”
“怎麽？”
林父有些意外，以前兩家女主人關系很好，兩家來往密切。但自從他再娶後，江家關系就疏遠了，即使是鄰居，也漸漸沒了日常往來。
“和我打聽小意的情況。我看呢，”孫允錦從來不會忘記睡前面部呵護，照常拿出貴婦睡前精華護膚，“江夫人有意撮合兩個孩子。”
她說的孩子自然是指林晚意和江賀。
“江夫人怎麽說的？”林晚意和江賀兩個人小時候三天兩頭吵架，當時可把大家頭疼壞了，林父非常詫異。
“她說，他們也算是青梅竹馬，反正都還沒有男女朋友，不如讓他們試試。”她靠近林父，詢問：“小意沒有男朋友嗎？”
“她沒有和我說過，”林父若有所思，“晚意今年也25了，是該成家。”
“你也讚成？”
“如果能和江家聯姻，對兩家都有好處。當然，還要看晚意願不願意。”說到這兒，林父頓了一下，“咱們自家人都不知道她有沒有男朋友，江夫人能這麽肯定，肯定是知道什麽。”
“不知道呢，興許是覺得自己兒子年紀到了，開始操心他的婚事。”孫允錦打了個呵欠，語氣困倦。
“她應該不會催婚，她三十歲才和和江先生結的婚。”
孫允錦驚訝，“你怎麽知道？她看起來真年輕，保養得一點兒也看不年齡。”
“咳，”林父有點不大願意說，但是見她看著自己只得繼續，“以前她和林芙關系好。”林芙是林晚意的親生母親。
“哦。”孫允錦突然明白，思索片刻對江父說，“我看著兩個孩子挺般配的，那我明天給晚意說說，問問她怎麽想的。”
“你？”江父訝然，想起白天林晚意對他說的話，有點兒猶豫。
“這也是個和她接觸的機會，雖然她……，我還是盼著她能早點接受我。”
林父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撫。
過了一會兒，才說：“他們兩個小時候吵吵鬧鬧，現在未必不會產生感情。我們做長輩的得多撮合撮合，說不定就成了。”
“好呢。”
-
早上九點，孫允錦就進了廚房。
她心裏記掛兒子，下午就要去學校，打算親自給他燉個老母雞湯補補身體。
食材都是提前準備好的，燉幾個小時，正好在午餐做好。
只是廚房裏找了一圈也不見生姜，可能是昨天做飯阿姨用完忘記補充。
恰好這時，才起床的楊斐進了廚房，“媽，今天做什麽好吃的？”
“給你煲雞湯。”孫允錦轉過來，看他眼底的黑眼圈，“又熬夜了？本來周內在學校睡不好，周末不也知道早點睡，非要熬夜玩游戲。”
“好不容易周末，當然要放松一下。”楊斐嘿嘿一笑，對母親的一點兒也不在意。
他只是來廚房晃一圈，看看吃什麽就打算上樓，臨轉身被人叫住了。
“等下，家裏沒有生姜了，去超市買點。”
昨夜的雨淩晨才停歇，直到現在外邊一片濕漉。
雨後的空氣帶著涼意，周圍的花草還掛著水珠。
楊斐提著剛剛去超市裏買的生姜往回走，腦子裏想的是自己還沒開始動筆，一片空白的作業，和昨晚的電腦游戲，到底該先寵幸哪個？
這根本不用糾結，作業可以去學校再寫，游戲晚上就玩不了了。
轉過路口，遠遠地看見住在他們隔壁的江夫人拉著林晚意在說話。
江夫人的兒子江賀雙手提著兩大袋的東西，站在旁邊有一段距離。時不時地朝兩個相談甚歡的女人看一眼，眼神裏的催促清晰可見。
只是江夫人背對著他根本不知道，而林晚意選擇了視而不見。
“……自從你搬出去了，好久沒都見到你。”
林晚意從小就很喜歡江阿姨，長大後即使很長是時間沒見也有一種親密感。她是母親的好友，自從母親不在後，也對她十分關照。
“江阿姨，我在外忙工作，一直沒怎麽回家。”
兩個人拉著手，說了一些以前的事情，但都沒提林晚意的母親。
江賀今早被母親拉著去了超市采購，明明超市距離不遠，步行十幾分鐘就到了。
按理說，根本不用買這麽多，但是江媽媽本著不能浪費勞動力的心態，狠狠地買了好些讓江賀拎著。
誰料，回家途中遇到林晚意，江媽媽就像見了親女兒一樣，拉著親親密密地聊了起來。
他一見林晚意，就想起那只令人頭痛的小貓咪，總和他有仇一樣。上次，在沙發上發現內褲後，他在屋子角落裏一檢查，臥室床底下還有好幾件林晚意的衣服。本來是洗幹凈的衣服，黏上灰，甚至還被某只貓蹭破了。
更可怕的是，這只小貓每天都要去下面躺一會兒，接著就爬他的床。江賀得知後，恨不得換個車，立馬把家裏各個角落全部檢查了個底朝天。
江賀當天立馬給林晚意打電話，強烈要求，立刻、馬上把這個“大小姐”領回去。誰知道，一連打了兩個都沒接，短信也不見回覆。
過了好幾個小時，對面才慢慢悠悠地發來短信。
林大小姐：過兩天一定
之後就再沒消息，拽得不行。江賀想起小時候，她就是這樣的大小姐脾氣，氣死人又讓人沒有辦法。
一人一貓總在挑戰他的底線。
當著母親的面，江賀自然不可能和她說這件事，甚至還故意裝不熟。
上次內褲的事情，母親雖然沒問，但是江賀猜測她一定是看到了。他寧願被母親誤會是“有女朋友”，也不願意在這方面被猜測和林晚意又是什麽暧昧關系。
江賀等得不耐煩，忍不住插嘴道：“媽，我先回去了。”
“急什麽，再等等。”江媽媽回頭看他，眼神變成了嫌棄，“陪我出來買個菜都不願意，等我幾分鐘就也不願意。”
“……”
要是真的只是買菜和等幾分鐘就好了。
被江賀這麽一打擾，兩人話也說得差不多了，江媽媽拉著林晚意的手，“小意，改天來我們家裏吃飯，阿姨給你做一桌好吃的。”
楊斐剛剛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心裏奇怪，江家不是不和他們家往來嗎？
江夫人和江賀離開後，楊斐快走兩步，追上林晚意。
“姐，你怎麽在外面？”
林晚意轉身才看見楊斐，“我去買點以前經常吃的零食帶回去。”
“這個巧克力確實好吃！”她的袋子裏有個熟悉的包裝袋。
兩人快到家時，楊斐才問：“姐，你下午要走了嗎？”
“是啊，工作很忙。”
“姐，我想相信你未來的作品一定會大爆！”
林晚意笑，距離現在太遙遠了吧。見他眼神亮晶晶的，點了點頭。
楊斐一進廚房，便聽孫允錦抱怨，“怎麽去買個姜要這麽久？”
“媽，買姜也是要費時間的好嗎？”他吊兒郎當地站著，沒個正經樣兒，腦子裏想的是上樓打游戲。
孫允錦想起剛剛在廚房裏看到他和林晚意一起回來，問道：“和你姐一起回來的？”
“是啊，姐說她下午就要走了。”說著，想起剛才看到的那幕，“江夫人好像挺喜歡我姐。”
孫允錦洗生姜的手一頓，隨意地問：“怎麽？”
“剛才回來，我看見江夫人拉著姐在說話，還說什麽要請她回家吃飯。我們兩家不是不太熟嗎？”
“該不會是想讓我姐做她兒媳婦吧？”楊斐說笑，隨即又搖搖頭，“我姐估計不會願意，她一心只想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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