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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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上）
退休後，徐秀越終於過上了她夢寐以求的躺平生活。
前半年還關註著朝堂，以免新帝壓服不住人出事，待朝局穩固之後，她便徹底放手了。
畢竟已經禪位，再抓著前朝，那就是放不開權利了。
徐秀越就每日睡到自然醒，練一練第二套廣播體操，再躺在躺椅上吃著美貌宮女給剝的水果，聽一聽她們講講宮裏的八卦，林修為下了朝又會來給她講講外面的新奇八卦，簡直退休生活樂無邊。
什麽天下、什麽未來，徐秀越主打的一個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專心躺平。
只是躺平的日子久了，也有些無聊。
此時徐秀越便會帶上大把的銀錢，去京城中各個店鋪揮霍一下買買買，造福一下京城商戶，拉動一下京城的經濟流通。
只不過不管她何時出宮，總會意外在路上偶遇林修為。
有過那麽幾回以後，徐秀越便調侃他道：“宰相大人公務繁忙，沒想到也時常出來逛街，倒叫我每回都能碰到，知道的說宰相大人體察民情，不知道還是大人是專門等我呢。”
林修為笑道：“下官可不是每日等在街上、曬著酷日，翹首以盼只求與大人相遇嘛。”
徐秀越哈哈一笑，不知他話中幾分真幾分假。
只是真假也已無妨了。
當初其實她心知肚明林修為的心意，只是逃避使然，自以為不懂。
既然雙方當時都沒有挑明，如今時過境遷，十幾年過去，她已然快六十了，再說什麽兒女情長的，也沒什麽意思。
林修為也已經四十多，至今仍未婚配，徐秀越也不知道林修為這樣處處與她偶遇，還保留著當初的多少心意，但這樣以老友相處，或許比之情侶，更適合他們。
有林修為作陪，徐秀越慢慢逛遍了京城，而後又逛了京郊。
這樣閑散了一年，徐秀越又有些膩味了。
她想去更遠的地方看看，瞧一瞧這個由她一手改變的奇怪世界，如今變成了什麽樣子。
這話她同林修為說了，誰料次日，林修為便遞上了解官信，新帝留了三次都沒留住，只得放人，然後林修為便興沖沖地跑來跟她說，要陪她周游全國。
不得不說，徐秀越的心，有一瞬間的觸動。
他們之間，或許已無男女之情，卻有知音之意。
徐秀越沒有任何推辭，只是高高興興的應了。
林修為面上揚起笑容。
自從他修剪了胡子，再也沒有留起美髭須，雖然四十多歲，瞧著還是個中年美男子的樣子。
京中不乏有女子想嫁與他，只是林修為都沒有應下。
他官至宰相，又是開國功臣封了個國公，林家也管不了他，總歸家中嫡系也不止林修為一個孩子，便罷了。
宮裏因為徐秀越的出游計劃熱鬧了起來，尤其是徐秀越居住的宮殿中，平日裏侍奉徐秀越的宮女們這幾日變著法的獻殷勤。
上至一等，下至三等，都想跟著徐秀越出去玩。
畢竟這宮裏呆久了，也夠悶的。
一等的爭的是徐秀越的隨侍機會，所以這些日子，都擠在徐秀越身邊，變著法子湊趣。
但路上總也要人幹雜活，所以三等們也消減了腦袋向上討好，只是以她們的身份，徐秀越一般不會特意指定，因此她們討好的主角變成了徐秀越身邊的四個大宮女。
徐秀越沒想到，一個出游，倒也讓她煩惱起來。
這四個大宮女，都是她精心挑選出來的，這一走恐怕要一年的時間，留下哪個都有些舍不得。
幹脆的，徐秀越就說，帶她們四個都去，只不過如此擠掉了些小宮女的名額，出門在外，有些雜活，她們就得上手了。
四人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辦法，當即喜滋滋應下了。
趁著秋高氣爽的時間，徐秀越的車隊出發了。
他們在京城中買了些新奇玩意，計劃南下賣賣看，正好能偽裝成商隊游歷。
林修為做這個是老本行了，雖說做了十幾年宰相有些手生，但再撿起來也容易。
徐秀越先是走過了當初他們打天下的路，一路向南去了留仙府。
原身的父母，也就是當初的留仙府知府夫妻早就在京中頤養天年，兩個老人如今身子還十分健朗。
如今擔任留仙府知府的，是後來科舉上任的一位女官。
留仙府如今與當初已是大有不同。
雖說自徐秀越起，女帝便推行女學，但各地發展程度不一，像是留仙府，就是其中發展較好的。
女子經商、女子官學、女子科舉，在留仙府已是常事，到放學的時間，徐秀越還能看到街上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的女學子，穿著書生服飾，在路上邊走邊笑鬧著。
她們未戴頭紗，也未遮面，但行人都處之以平常，讓徐秀越倍感欣慰。
林修為當初不愛功名，卻喜好讀一些雜書，每到一處，都能說出些這裏的奇聞異事，對景點中的典故也是如數家珍。
他本就不是個老學究的性子，說起故事來總加以潤化，講的頗為新奇有趣，連徐秀越這種不愛讀書的人都聽的感興趣。
跟著徐秀越出來的四個大宮女就更不用說了，她們最大的也才二十出頭，正是年輕愛玩的年紀，跟著徐秀越出來撒歡之後，更是解放了天性。
慢慢的也沒了在宮裏養出來的規矩，同林修為也能搭話解趣起來。
幾個宮女都是機靈的，說起話來也十分有趣，通常都能跟林修為一唱一和地逗她大笑，但慢慢的，徐秀越便察覺出幾人之間的變化。
徐秀越明顯在四個大宮女眼中看到了對林修為傾慕之色，三個小的還好，緊守著自己的本分，只是有些崇拜林修為，而大宮女佩蘭，表現的便十分明顯了。
佩蘭如今已至二十四歲，再有一年，就該放出宮去了。
在古代，這樣的年紀已經算是老姑娘，但自從徐秀越繼位、女子讀書科舉以來，女子成婚的時間從平均的十五六慢慢延後至了十八九。
二十歲以上成婚的也比比皆是，且徐秀越發過一個政令，鼓勵女子二十歲後再生育，在二十至二十五歲之間生育一胎還有銀錢補貼，因此她這樣的年紀，也不算大。
但這樣的年紀，已經懂得男女之事，也容易動情。
徐秀越只看她仰頭凝視林修為的眼神，便知道，她動心了。
再看每日裏佩蘭對林修為噓寒問暖，時刻關註著他的穿衣用飯，明眼人便都瞧出了她的心思。
她的身份，是有些配不上前宰相、國公爺的。
與她交好的宮女便勸她道：“咱們大人不喜旁人納妾你又不是不知道，難不成你還想做國公夫人。”
佩蘭抿唇低頭，她不是不知這個道理，只是情心若動了，便是當局者迷，不願脫身。
佩蘭小聲道：“那身份懸殊的夫妻，咱們元朝，也不是沒有，咱們大人還送了賀禮，可見是不反對的。”
宮女搖頭道：“人家再是懸殊，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咱們雖說是宮女，也是賣身為奴，姐姐還有一年便要出宮了，倒不如好生侍候大人，到時候多一份體面，嫁個小官，也不成問題。”
佩蘭沒有說話。
勸她的宮女嘆息道：“你瞧這些日子，林大人可曾多看你一眼？”
佩蘭紅著臉辯駁道：“昨日裏，大人還與我們說起那寒山寺上的石龜，我說那石頭不像烏龜倒像個包子，大人還笑說我平日愛吃，只能想到吃。若是平日裏不關註我，又哪裏知道我的愛好？”
宮女感到一陣無力，只是多年的姐妹，當初還是佩蘭將她從二等拉成的一等，念著這份姐妹情，也念著這份恩，她又勸道：
“林大人同咱們說過的這些趣話，沒有十條也有八條，難不成林大人還是看上了我們姐妹四個不成？”
佩蘭聞言，瞧宮女的眼神中便有了些懷疑。
宮女氣打心中來，惱道：“你這是什麽眼神，還當我跟你這個糊塗蛋一般，肖想不該自己的人不成？林大人同我們說話，還不是為著逗大人開心？
大人雖說每日裏笑呵呵的，我們貼身伺候大人這些年，還瞧不出大人有些悶悶？
這次出宮，也是為了給大人散心，林大人這才不遺餘力說些俏皮話，大人為的是你說的勞什子包子嗎？為的是博大人一笑。”
宮女瞧佩蘭還是不死心的樣子，抿了下唇，忽的壓低聲音道：
“咱們姐妹一場，姐姐對我有恩，我也不能眼瞅著姐姐送死，有一樁秘聞便直言與你，只是出了這個門，你若說傳出去說是我說的，我卻是不認的。”
佩蘭也壓低了聲音，好奇道：“什麽？”
宮女又看看左右，見天色已暗，四周無人，才繼續道：“林大人跟隨大人打天下多年未婚，有人說，他其實……他其實心有所屬，便是我們大人。”
“什、什麽？！”驚詫之下，佩蘭不由提高了聲音，“可大人已經嗚……”
宮女連忙捂住她的嘴，連帶噓聲制止她大聲喊叫。
“小聲些，叫人知道我們傳大人與林大人的閑話，還要不要命了！”
佩蘭這才緩過神來，她知曉其中厲害，只是乍然聽聞亂了心神才喊出聲來。
“這……可是真的？”
宮女搖頭道：“我哪裏知道，只是這些日子，瞧林大人對大人的態度……總不是下屬對主子的……”
翌日，徐秀越便發現，原本興奮地圍在林修為周圍像個花孔雀一般的佩蘭，蔫了，然後還總是有意無意地打量她。
當初徐秀越對她纏著林修為的行為並沒有制止，但現在，也不會去鼓勵，便全當沒有發現。
沒想到下午回房之後，佩蘭忽然求見她，而後跪在她面前，訴說了一番自己對林修為的傾慕之情。
說是自知身份地位，不求正妻之位，只求徐秀越將她賜給林修為做妾，或是通房也可。
徐秀越瞧著跪在她面前伏地哭求的佩蘭，深感愛情這東西，當真能使人大膽。
她的四個大宮女，向來都是謹小慎微的樣子，尤其佩蘭，事事細心周到，沒想到為了愛情，能大膽求她賜妾。
全天下都知道，他們這位女帝，不喜歡男子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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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秀越就每日睡到自然醒，練一練第二套廣播體操，再躺在躺椅上吃著美貌宮女給剝的水果，聽一聽她們講講宮裏的八卦，林修為下了朝又會來給她講講外面的新奇八卦，簡直退休生活樂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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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躺平的日子久了，也有些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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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不管她何時出宮，總會意外在路上偶遇林修為。
有過那麽幾回以後，徐秀越便調侃他道：“宰相大人公務繁忙，沒想到也時常出來逛街，倒叫我每回都能碰到，知道的說宰相大人體察民情，不知道還是大人是專門等我呢。”
林修為笑道：“下官可不是每日等在街上、曬著酷日，翹首以盼只求與大人相遇嘛。”
徐秀越哈哈一笑，不知他話中幾分真幾分假。
只是真假也已無妨了。
當初其實她心知肚明林修為的心意，只是逃避使然，自以為不懂。
既然雙方當時都沒有挑明，如今時過境遷，十幾年過去，她已然快六十了，再說什麽兒女情長的，也沒什麽意思。
林修為也已經四十多，至今仍未婚配，徐秀越也不知道林修為這樣處處與她偶遇，還保留著當初的多少心意，但這樣以老友相處，或許比之情侶，更適合他們。
有林修為作陪，徐秀越慢慢逛遍了京城，而後又逛了京郊。
這樣閑散了一年，徐秀越又有些膩味了。
她想去更遠的地方看看，瞧一瞧這個由她一手改變的奇怪世界，如今變成了什麽樣子。
這話她同林修為說了，誰料次日，林修為便遞上了解官信，新帝留了三次都沒留住，只得放人，然後林修為便興沖沖地跑來跟她說，要陪她周游全國。
不得不說，徐秀越的心，有一瞬間的觸動。
他們之間，或許已無男女之情，卻有知音之意。
徐秀越沒有任何推辭，只是高高興興的應了。
林修為面上揚起笑容。
自從他修剪了胡子，再也沒有留起美髭須，雖然四十多歲，瞧著還是個中年美男子的樣子。
京中不乏有女子想嫁與他，只是林修為都沒有應下。
他官至宰相，又是開國功臣封了個國公，林家也管不了他，總歸家中嫡系也不止林修為一個孩子，便罷了。
宮裏因為徐秀越的出游計劃熱鬧了起來，尤其是徐秀越居住的宮殿中，平日裏侍奉徐秀越的宮女們這幾日變著法的獻殷勤。
上至一等，下至三等，都想跟著徐秀越出去玩。
畢竟這宮裏呆久了，也夠悶的。
一等的爭的是徐秀越的隨侍機會，所以這些日子，都擠在徐秀越身邊，變著法子湊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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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秀越沒想到，一個出游，倒也讓她煩惱起來。
這四個大宮女，都是她精心挑選出來的，這一走恐怕要一年的時間，留下哪個都有些舍不得。
幹脆的，徐秀越就說，帶她們四個都去，只不過如此擠掉了些小宮女的名額，出門在外，有些雜活，她們就得上手了。
四人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辦法，當即喜滋滋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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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修為做這個是老本行了，雖說做了十幾年宰相有些手生，但再撿起來也容易。
徐秀越先是走過了當初他們打天下的路，一路向南去了留仙府。
原身的父母，也就是當初的留仙府知府夫妻早就在京中頤養天年，兩個老人如今身子還十分健朗。
如今擔任留仙府知府的，是後來科舉上任的一位女官。
留仙府如今與當初已是大有不同。
雖說自徐秀越起，女帝便推行女學，但各地發展程度不一，像是留仙府，就是其中發展較好的。
女子經商、女子官學、女子科舉，在留仙府已是常事，到放學的時間，徐秀越還能看到街上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的女學子，穿著書生服飾，在路上邊走邊笑鬧著。
她們未戴頭紗，也未遮面，但行人都處之以平常，讓徐秀越倍感欣慰。
林修為當初不愛功名，卻喜好讀一些雜書，每到一處，都能說出些這裏的奇聞異事，對景點中的典故也是如數家珍。
他本就不是個老學究的性子，說起故事來總加以潤化，講的頗為新奇有趣，連徐秀越這種不愛讀書的人都聽的感興趣。
跟著徐秀越出來的四個大宮女就更不用說了，她們最大的也才二十出頭，正是年輕愛玩的年紀，跟著徐秀越出來撒歡之後，更是解放了天性。
慢慢的也沒了在宮裏養出來的規矩，同林修為也能搭話解趣起來。
幾個宮女都是機靈的，說起話來也十分有趣，通常都能跟林修為一唱一和地逗她大笑，但慢慢的，徐秀越便察覺出幾人之間的變化。
徐秀越明顯在四個大宮女眼中看到了對林修為傾慕之色，三個小的還好，緊守著自己的本分，只是有些崇拜林修為，而大宮女佩蘭，表現的便十分明顯了。
佩蘭如今已至二十四歲，再有一年，就該放出宮去了。
在古代，這樣的年紀已經算是老姑娘，但自從徐秀越繼位、女子讀書科舉以來，女子成婚的時間從平均的十五六慢慢延後至了十八九。
二十歲以上成婚的也比比皆是，且徐秀越發過一個政令，鼓勵女子二十歲後再生育，在二十至二十五歲之間生育一胎還有銀錢補貼，因此她這樣的年紀，也不算大。
但這樣的年紀，已經懂得男女之事，也容易動情。
徐秀越只看她仰頭凝視林修為的眼神，便知道，她動心了。
再看每日裏佩蘭對林修為噓寒問暖，時刻關註著他的穿衣用飯，明眼人便都瞧出了她的心思。
她的身份，是有些配不上前宰相、國公爺的。
與她交好的宮女便勸她道：“咱們大人不喜旁人納妾你又不是不知道，難不成你還想做國公夫人。”
佩蘭抿唇低頭，她不是不知這個道理，只是情心若動了，便是當局者迷，不願脫身。
佩蘭小聲道：“那身份懸殊的夫妻，咱們元朝，也不是沒有，咱們大人還送了賀禮，可見是不反對的。”
宮女搖頭道：“人家再是懸殊，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咱們雖說是宮女，也是賣身為奴，姐姐還有一年便要出宮了，倒不如好生侍候大人，到時候多一份體面，嫁個小官，也不成問題。”
佩蘭沒有說話。
勸她的宮女嘆息道：“你瞧這些日子，林大人可曾多看你一眼？”
佩蘭紅著臉辯駁道：“昨日裏，大人還與我們說起那寒山寺上的石龜，我說那石頭不像烏龜倒像個包子，大人還笑說我平日愛吃，只能想到吃。若是平日裏不關註我，又哪裏知道我的愛好？”
宮女感到一陣無力，只是多年的姐妹，當初還是佩蘭將她從二等拉成的一等，念著這份姐妹情，也念著這份恩，她又勸道：
“林大人同咱們說過的這些趣話，沒有十條也有八條，難不成林大人還是看上了我們姐妹四個不成？”
佩蘭聞言，瞧宮女的眼神中便有了些懷疑。
宮女氣打心中來，惱道：“你這是什麽眼神，還當我跟你這個糊塗蛋一般，肖想不該自己的人不成？林大人同我們說話，還不是為著逗大人開心？
大人雖說每日裏笑呵呵的，我們貼身伺候大人這些年，還瞧不出大人有些悶悶？
這次出宮，也是為了給大人散心，林大人這才不遺餘力說些俏皮話，大人為的是你說的勞什子包子嗎？為的是博大人一笑。”
宮女瞧佩蘭還是不死心的樣子，抿了下唇，忽的壓低聲音道：
“咱們姐妹一場，姐姐對我有恩，我也不能眼瞅著姐姐送死，有一樁秘聞便直言與你，只是出了這個門，你若說傳出去說是我說的，我卻是不認的。”
佩蘭也壓低了聲音，好奇道：“什麽？”
宮女又看看左右，見天色已暗，四周無人，才繼續道：“林大人跟隨大人打天下多年未婚，有人說，他其實……他其實心有所屬，便是我們大人。”
“什、什麽？！”驚詫之下，佩蘭不由提高了聲音，“可大人已經嗚……”
宮女連忙捂住她的嘴，連帶噓聲制止她大聲喊叫。
“小聲些，叫人知道我們傳大人與林大人的閑話，還要不要命了！”
佩蘭這才緩過神來，她知曉其中厲害，只是乍然聽聞亂了心神才喊出聲來。
“這……可是真的？”
宮女搖頭道：“我哪裏知道，只是這些日子，瞧林大人對大人的態度……總不是下屬對主子的……”
翌日，徐秀越便發現，原本興奮地圍在林修為周圍像個花孔雀一般的佩蘭，蔫了，然後還總是有意無意地打量她。
當初徐秀越對她纏著林修為的行為並沒有制止，但現在，也不會去鼓勵，便全當沒有發現。
沒想到下午回房之後，佩蘭忽然求見她，而後跪在她面前，訴說了一番自己對林修為的傾慕之情。
說是自知身份地位，不求正妻之位，只求徐秀越將她賜給林修為做妾，或是通房也可。
徐秀越瞧著跪在她面前伏地哭求的佩蘭，深感愛情這東西，當真能使人大膽。
她的四個大宮女，向來都是謹小慎微的樣子，尤其佩蘭，事事細心周到，沒想到為了愛情，能大膽求她賜妾。
全天下都知道，他們這位女帝，不喜歡男子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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