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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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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捉)

速度是挺快的,就是硌得慌。

尤其這蠢兒子為了表現自己力氣大,不僅竄來竄去,偶爾還上下顛一顛,顛的徐秀越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不上話,直接一巴掌拍他腦門上。

何三郎這才停下來,他雙手背著徐秀越,也沒手揉自己的腦袋,只委屈道:“娘您忽然打我幹啥?”

徐秀越呼哧呼哧喘了一會,這才怒火中燒:“打你幹啥?不打你你是要顛死我!放我下來!”

何三郎一聽才明白自己光想著顯擺,忘記娘的一把老骨頭不跟他們一樣結實了。

眼見著徐秀越在他後背上摸索著要自己下來,何三郎忽覺自己去鎮上的名額不保,忙喊道:“娘你再試試,我這次穩著。”

說罷也不等徐秀越回話,雙手將徐秀越往上托了托,邁開步子在院子裏慢慢走了起來。

他這次走慢,行動上也格外註意,擡腿放腿的盡量不顛簸,連徐秀越都感覺到了他繃緊的身體。

更硌得慌了。

不過若是在他肩頭放個棉套墊著也勉強合格,看何三郎背著自己走得如此輕松,徐秀越懷疑他的力氣有多大,難道是她這具身體太輕了?

徐秀越想了想問道:“三郎你這跑了好多圈,累不累?”

何三郎一聽這是還有戲,立馬來了精神,吹噓道:

“不累,這哪會累呢,我還能背著娘去鎮上來回走三趟!就咱村口那個磨盤,大哥拉一個時辰就累的不行,我能連續拉三個時辰,輕松的很。”末了嘿嘿一笑,加了一句,“只要吃飽了。”

徐秀越剛還盤算著,要是這樣她不如打個板車,鎮裏不讓走畜生,他可以讓何三郎拉著她跑,還省了買驢的錢,聽到最後一句立馬歇了心思,這百公裏能耗還不得十頭豬啊。

不過讓何三郎背她在鎮上逛街還是可以的,大不了多餵他幾斤糧食。

心中這才敲定,田氏見他們停下湊過來,還是一臉笑盈盈的:“您這是玩的什麽?咋還讓三郎背您?”

徐秀越拍拍何三郎的肩膀,讓他放自己下來,這才道:“一會吃了早飯,我帶三郎去鎮上。”

“真的?!”

“真的?!”

田氏跟何三郎同時四眼冒光。

徐秀越知道何四郎是因為能去鎮上吃飯興奮,不過田氏在興奮些什麽?

想不通她也不多想,就吩咐何三郎道:“你去找個棉墊子或是什麽的,肩膀硌得慌,趴著不舒服。”

何三郎眼珠一轉就笑嘻嘻道:“娘我知道了,這就給娘找去!保證娘讓我背著,比做牛車還舒服!”

何三郎一溜煙跑了,田氏卻還笑盈盈站在院裏,又親昵地挽起徐秀越的胳膊,甜聲道:“娘放心使喚三郎,他有的是力氣!”

那可不得放心使喚嘛,吃了她那麽多肉呢。

田氏眼睛瞧瞧左右,忽的壓低聲音,臉也挨過來:“娘,你上去是咋發的財啊?”

徐秀越這才知道田氏的想法,或是好奇,或是想套出她的財路,好自己發財。

徐秀越感覺後者的可能更大。

家裏人都知道她死過一次後能算上一算,昨晚何大郎就將他們兩人去鎮上的事跡說了一遍,他故事講的樸實憨厚,只是將事情描述清楚,卻還是聽的眾人驚呼連連。

尤其是在聽到錢老爺掏出五兩銀的時候,那眼神恨不得當場穿越過去把五兩銀子吞了。

故事講完,眾人回味片刻,還是何三郎給做了總結。

“娘可真厲害,動動嘴皮子就騙了五兩銀子。”

徐秀越當時就對何三郎進行了愛的教育,不過眼下,徐秀越眨眨眼,朝田氏湊過去,也壓低聲音道:“娘啊,是去鎮上騙來的錢。”

啥?!

田氏呆立當場。

騙錢?那是犯法要蹲大牢的!

轉身瞧徐秀越已經進了屋,田氏這才反應過來,娘這是騙她呢!

田氏氣的跺腳,眼珠一轉,跑回自己屋找何三郎去了。

早飯吃了點糙米粥,徐秀越專門囑咐米要都煮上,等晌午他們就帶新買的米回來,每人又喝了一小碗骨湯,這次連田氏都分了一碗。

先前何大郎去喊二爺爺早班車等等他們,緊趕慢趕出門,牛車上已經坐了兩個婦人。

二爺爺的牛車本就時間不定,有人約的時候都會等等,所以兩個婦人也沒有著急。

都是一個村的,徐秀越到的時候她們正聊著家常,瞧見她帶了兩個兒子坐牛車,就笑著招呼了一聲。

徐秀越同她們不熟,回應一句就默默坐著了,心中盤算著大郎三郎都帶去鎮上了,回家得給二郎多帶點啥,還有家中的丫頭們,買朵頭花修覆下奶孫情母女情。

狗蛋的話……七歲了還跟在他姑姑後面屁顛顛地玩,買本書再買塊糖騙去念書吧。

徐秀越掐指算了算,狗蛋也不是文曲星的命,好歹多識些字也行。

馬車噠噠走,中途停了一下,有個婆子是去隔壁村的,就半路下了,只留下徐秀越一家和另一個婆子。

徐秀越不想跟她扯八卦,就閉上雙眼休息,不料沒過一會,那婆子竟直接開口喊她了。

“狗蛋奶這是咋的了,沒睡好?”

徐秀越睜開眼,心想這稱呼是頭回聽,要是哪只郎再生個兒子就起名叫三花蛋,那她就是三花淡奶,純純科技與狠活,那還不得賺翻了。

心裏的思緒像是脫了韁的何三郎跑遠了,徐秀越掐指算了算這人的親緣關系,而後明了,這還算熟人,是村長媳婦葛氏,徐秀越笑著回道:“昨個兒胃不舒服,睡的不踏實。”

簡稱——吃飽了撐的。

村長家離何家有一段距離,可也聽說了昨晚何家肉香四溢,便說笑起來:“狗蛋奶你昨天可是享福了。”

徐秀越也沒想隱瞞,畢竟賺錢是要花的,就回道:“好些日子沒嘗見肉味了,這不狗蛋他們都想的緊,昨個兒賺了幾個子,就給他們補補。”

葛氏和氣地說著“應該的”,有扯東扯西聊了回家常,話題引到她的大孫子身上,葛氏“順嘴”就問了句:“你說我們青哥兒這次能考上秀才嗎?”

說罷目光灼灼地看向徐秀越。

徐秀越看向葛氏,人家是問她,又不是求她算一算,她也就順口說了句:“科舉的事情哪裏說得準。”

葛氏瞧著就不太滿意的樣子,徐秀越不等她追問,先忽的問了一句:“對了,我聽村長說青哥兒最近在說親?”

葛氏臉上先是一陣尷尬,然後長長呼出口氣,臉色不好起來,左右看看見何家兩個朗坐在車頭跟二爺爺聊著,就壓低聲音道:

“狗蛋奶你知道那事,我也就不瞞你,本來他爺都找人去說親了,誰知道那家人獅子大開口,要三兩銀子的聘禮!”

說到此處,葛氏像是想到了當時氣人的場景,抿著唇重重喘了口氣才繼續道:“咱們村裏人家,就是個黃花大閨女也沒有這麽多,何況她都是我青哥兒的人了!

呸,一個不知羞恥的,嫁給我們青哥兒是她的福氣,懷裏揣了我們家的崽,還敢拿喬,也想想,青哥兒要是不要她了,她還能嫁給誰?!不知道哪來的臉,我還嫌她配不上呢!”

葛氏說得義憤填膺,恨恨地往地上吐了兩口老痰,把徐秀越惡心的不行。

徐秀越也壓低了聲音問她:“那是不準備娶了?”

葛氏嘆口氣:“我是一萬

個不願意,我們家老頭子非說必須娶人家,說什麽會影響青哥兒的名聲,現在是拖著,反正那女娃揣著崽,看誰著急!”

這話一出口,徐秀越就瞧見葛氏頭頂的血氣噌地漲了一大截。

雖說要尊重他人命運,徐秀越還是多嘴道:“那也是你們家的重孫呢。”

誰知葛氏一臉不屑:“青哥兒說的對,誰知道這麽不檢點的女人,肚子裏懷的是誰的種?!”

這話聽得徐秀越一噎,葛氏的眼裏只有她大孫子了。

“再說,我們青哥兒是讀書人,她不生,有的是黃花大閨女盼著給我們青哥兒生娃!有這麽個娘,生出來的種也好不到哪去。”

徐秀越換了個思路問她:“三郎娶媳婦的時候我家還湊了二兩,三兩對你們家來說,也不算多吧?”

葛氏一副跟徐秀越聊知心話的樣子:“這也不是多不多的事,是不值。”

徐秀越輕笑道:“娶一個媳婦送一個娃,娃還是你家青哥兒的,哪不值了?”

葛氏擺擺手,一副你糊塗的樣子,給徐秀越認真講解:“你說要她還是個黃花閨女,就是她家窮點,青哥兒喜歡咱也認了,三兩就三兩,可她都是青哥的人了,就是一文不出,她還能跑哪去?

咱們家同意她嫁給青哥兒,她就該謝天謝地了!”

這道理講的,真是在理。

這要放現代,葛氏絕對是菜市場殺價的一把好手,只可惜這次她是想“殺”人,人多變數。

牛車駛進了鎮裏,徐秀越也沒再跟葛氏說什麽,好言難勸該死鬼,看著葛氏遠去,徐秀越掐指算了算,而後嘆氣。

最後一次,她管了村長這邊一次,再管那姑娘那邊一次,最後一次聖母心泛濫,之後就尊重他人命運。

不過時間還早,徐秀越帶著兩只郎先往書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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