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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草船借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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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此次也有弓箭手前來,但初時只是為以防萬一而準備,並未準備太多箭支,若再次正面迎戰,只怕我們還會吃這弓箭手的苦頭。”

雲鶴語氣中帶著一絲苦澀,他縱然曾經是武林盟主,但指揮這麽多人在正面戰場與別國開展,尚是首次,戰爭的殘酷與鄰國的狡詐,都有些超出他的預想。

蘇達聽他這樣說,擡起了頭,“皇上將兵權交與你我,是對你我的信任。武將的職責便是為國殺敵保衛疆土,哪怕流盡最後一滴血,也絕不退讓半分。太子放心,我曾答應過皇上,此次出征,既要讓太子得到磨練,還要護得太子的安全。大丈夫一言既出,便要守諾,蘇家軍將士皆勇猛忠義,為國犧牲,他們絕不敢有半分怨言。”

蘇達看出這太子是個心地良善的人,為那些將士的犧牲而難過,是以出言安慰於他。

雲鶴原本黯淡的眸子瞬時一亮,竟是帶出了一絲笑容。

“元帥說的是,大敵當前,我不該太過糾結於此事。想我金壁王朝將士亦猛於虎也,更忠義無雙,怎會這一點兒犧牲,便畏懼不前,是我多慮了。”

雲鶴微微有些汗顏,剛才那一絲念頭,著實不該出現的。蘇家軍的勇猛忠義,他從來便有耳聞,如今上了戰場,又怎會因為稍稍受挫便士氣受損呢?

雲鶴的臉上又恢覆了先前的淡然與鎮定,只是眼睛有意無意間掃過身後的某人時,卻是實在忍不住想笑了。

無聊之極的蘇承歡,聽著兩個大老爺們在那裏談著軍機要事,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那麽緊張刺激嘛。至少重點她已經聽明白了,就是鄰國的弓箭手比較厲害,箭支也比較多,這一點上金壁王朝的軍隊處於弱勢,所以讓這兩個男人覺得頭大。

這個問題,似乎解決起來不算是難度系數很高,蘇承歡咬著手指甲歪著腦袋想了想,似乎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而雲鶴看見的,便是某個小廝不好好在後面站好伺候著,卻在那裏百無聊賴的啃手指,這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渾水摸魚嘛,瞧她還一副渾然不知的樣子。

撲哧一聲就真的笑了出來,“元帥,我瞧著你這小廝似乎很累,不如讓她先去休息吧。”

蘇達聞言回頭,也看見了自家女兒不雅的形象,頓時眉頭皺了皺。暗想雲鶴不知道看出來什麽沒有,怎地這般鎮定。

“也罷,去休息吧,為那小火頭軍的事情,你今日也累壞了!”

咦?

這事兒爹爹知道了?

蘇承歡第一反應居然是自己抱著小屁孩孩兒哭的要死要活的事情腫麽被爹爹知道了,哼,一定是蘇大個子說的,那個壞人。

還有雲鶴,沒事兒幹嘛看自己嘛,還故意那麽跟爹爹說,好像他沒認出自己一樣。此地無銀三百兩,這人也是個壞人,還是很悶騷的壞人。

悄悄在心裏YY著咬了雲鶴一口,蘇承歡沒有意識到自己真的在呲牙咧嘴。

“你,你沒事吧蘇小三?”

蘇達當真沒見過女兒這幅小老虎一樣呲著小牙的樣子,生恐她暴露自己的身份,出言提醒,特意加重了蘇小三幾個字。

哦,MY上帝神仙以及老天爺,讓蘇小三見鬼去吧,爹爹您能不能正常一點兒叫我小蘇就好。

蘇承歡幾乎都從雲鶴的眼角瞧見了笑意,那廝肯定也覺得自己這個新名字很特別很另類吧……

不理會爹爹警告的眼神以及某人隱忍的笑意,蘇承歡只是快速的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經的說道:“回稟元帥,小的剛才困極,便打了個盹。這個盹打的當真叫好當真叫妙,居然給小的夢見了神人。”

“渾說什麽,還不退下!”

蘇達見女兒跟瘋子一樣胡言亂語,還故意做出一副嚴肅的樣子,生怕她胡說,聲音也嚴厲了些。

雲鶴卻不覺得承歡在渾說,這女子,他是了解的。她的鬼點子多的是,而且,她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光芒,他可是瞧的清清楚楚。承歡這是有話要說,而且多半與他們先前的談話有關。

承歡從來不是那種不識大體沒事兒找事兒的女子,這一點,他從來都知道的。否則,她不會一聲不響的便回了將軍府,不會見到自己眼中沒有怨恨之意,只是驚訝、喜悅、還有淡淡的失落!

這樣的承歡,讓雲鶴無法不心動,如同每一次分別過後的重逢一般,心動的緊。

斂了心神,知道此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雲鶴卻是轉向蘇達,“元帥,我聽你這小廝倒說得有趣,不如聽聽她夢中有何奇遇,所謂神人,又是怎麽一回事?”

蘇達撫額,這丫頭,怎地越大越不省心了,如今膽子也越發的大了,竟連自己的話也敢不聽。

看她那樣子,半點兒也沒有離開的意思,而太子又發了話,他道現在還吃不準到底太子認出了承歡沒有。

也罷,已經到這份上了,就且看看這丫頭到底想說些什麽吧。

“這裏是軍營,無關緊要有擾軍心的話,最好不要讓我聽到從你口中傳出。”

蘇達的刻意加重了語氣,這個女兒,他是越來越不懂了。

蘇承歡卻是甜甜一笑,“小的跟在元帥身邊,自然是有分寸的,這一點兒元帥盡管放心。”

哼,有分寸,有分寸還胡鬧。蘇達心中哼了幾聲,終究舍不得對女兒說重話,又看著雲鶴一副安然處之的樣子,也便隨她去了。

蘇承歡清了清嗓子,又回憶了一下自己剛才理出來的思路,這才開口:

“我曾聽聞有人夢中得高人指點,得到絕世武功,雖只有幾招,卻能招招致敵於死,也曾聽聞有人為一落魄老頭兒幾番撿起掉落的鞋子並虔誠的幫起穿上,而意外得到了神助一般的兵法奇書,從此改變命運,成為歷史名人,功垂史冊的事。原以為這不過是別人的傳說,卻不料,我竟也有這般奇遇,當真是說不出的驚喜,是以忍不住想要說與元帥與太子聽聽。”

雲鶴聽見她在說太子的時候,似乎刻意加重了口音,知道她是故意,雲鶴也不在意,只是嘴角隱隱帶了笑意。承歡啊承歡,今日見到你,我心中竟歡喜的一掃多日來的陰霾,便是你跟我故意鬧上這麽一鬧,我也是歡喜的。

而承歡提到的那兩個人有奇遇的人物,卻是雲鶴與蘇達都沒有聽過的,倒也真的勾起了他們的興趣。他們都不是笨蛋,自然聽得出承歡說這兩個人,似乎都在將話題引到如今兩國的戰爭上去。

“難不成也有神人給了你兵法奇書?”

蘇達先忍不住開口問了。女兒是他生的,這麽多年,他怎麽就不知道,這女兒除了看些個傷春悲秋的書,竟然還知道什麽與兵法有關的東西。

蘇承歡看出了爹爹臉上的疑惑,抿了嘴唇,給了爹爹一個你別小看你女兒我的眼神。

“兵法奇書便是神人給了小的,這一會兒的功夫,小的也消化不了啊。不過,那神人見如今我軍同敵軍對持不下,敵軍又狡猾奸詐,總是偷襲於我們,卻是給了我一個好計謀。”

這才是承歡要說的重點,她想要幫爹爹,幫雲鶴。但她不能暴露自己現代人的身份,想來想去,古人都敬重鬼神,也只有借鬼神之說,才不顯得突兀奇怪了。

“哦?怎樣的好計,你且說來聽聽。”蘇達成功的被自己的女兒掉起了胃口,不由催促她快說。

雲鶴也有些驚訝,想不到承歡竟是要說這個。他知道承歡的點子多,卻不知道,承歡還懂戰事。

於是,兩人微微正了正身子,對承歡的話不敢在輕慢,神色亦變得嚴肅起來。

“我剛才聽聞地方箭支甚多,且利用弓箭手給了我軍不少的打擊。既然如此,我們可以以彼之道還比之身,給他們來一個措手不及。”

以彼之道還比之身,這詞語用的甚好,蘇達看著女兒的眼神多了幾分探尋。

“具體如何操作,細細說來。”

他這幾年被北冥國的這些個狡詐之術弄得很是被動,雖然國土暫時守住,但卻是如同拉鋸戰一般,耗費的精力著實不少。而上次,因為一個小的失誤,竟然讓那北冥國的人攻過了河,一度將附近的城池占領,這是他心頭永遠之痛。雖說最後拼了全力,又將北冥國的軍隊趕了回去,但如今附近的城池裏,卻也留下了許多北冥國軍人喬裝的百姓,遺患無窮。若是再給他們攻下這裏的城池,只怕就……

想到這些,蘇達便更迫切的想要知道蘇承歡口中的神人妙計了。

蘇承歡眼珠子一轉,隨手從身後的箭筒裏抽出了一支箭,“我這個妙計,就叫做借箭。北冥國不是箭支甚多麽,那咱們就借他們一些箭支過來玩玩,到時候再一起射還給他們,豈不妙哉?”

這是蘇承歡剽竊了草船借箭的典故,諸葛公的妙計,自然出神入化,而將諸葛公升級為神人,也不為過吧。

只不過,諸葛亮草船借箭,是因為與周瑜的一場打賭,並不是真的要用這些箭支。而蘇承歡此次借箭,卻是要借來抗敵的。呵呵,果然是沒有武器敵人給我們造啊。

想到這裏,蘇承歡笑的更歡了。

見蘇達跟看鬼一樣的看她,蘇承歡知道自己說的太籠統了,而且沒有具體的操作步驟,爹爹定然以為自己在說瘋話。

果然,蘇達臉色發紅,似乎要發怒的樣子。

這個女兒,當真太胡鬧了,怎地如此戲言,簡直論律當斬,即便不斬,也要關上幾日禁閉,讓她知道好歹,明白軍中無戲言,不可亂講話的。

一雙修長而有力的手在他發怒之前擋在了他面前,“元帥,何不聽他說完,再做定論?”

雲鶴的表情淡淡的,語氣卻很堅持,蘇達感覺的到,雲鶴對自己這個小廝,不是一般的有好感。

心中的懷疑似乎更確定了些,暗暗嘆了一口氣,知道終究是瞞不過去的,也許這是天意吧。

“快些說完,莫要在故弄玄虛!”

“哦,知道了,好大的脾氣,嚇死偶了!”蘇承歡低聲嘟囔,卻是不敢再賣關子,將自己的計劃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神人教我的這個法子,叫做草船借箭。既然是借箭,自然要有借箭的工具,這工具,便是稻草紮的草人。可令士兵們多紮一些草人出來,越多越好,給草人穿上士兵的衣服,放置於船只之上。遠遠望去,如同許多士兵一般。而我們可在夜半時分,調集船只以及少量全副武裝的士兵,以障眼法的法子對敵方交戰。敵人突然見我軍攻來,自然不敢輕易迎戰,便會以弓箭手對付我軍。而此時,大量的箭支射來,盡數射在草人身上,我軍只等草人上箭支數目差不多時,返回即可。”

“當然,若想借箭的效果更好,可選擇大霧天氣出發交戰,那時雙方都看不清對方的人馬,更容易混淆對方的視線,對我們借箭有利!元帥與太子以為我這計謀如何?可稱得上妙計,那夢中授予我此妙計的人,可稱得上是神人?”

蘇承歡一口氣說完了自己的初步想法,看著聽得眼睛瞪得大大的爹爹,頓時覺得有些得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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