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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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下班已經淩晨三點。陳莉莉喝了些酒，有些昏昏沈沈，手機的未讀消息很多。她的手機一向都是風平浪靜，難得會收到那麽多未讀信息。
點開列表後，果不其然，是上次那個給自己拍攝的弟弟。他發了一個網盤鏈接給陳莉莉。
——任奕:姐姐，我的照片修好了，這是精修過的照片，如果你想要原圖我可以再發你。
——任奕:如果有不滿意的地方可以告訴我，
——任奕: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但是我很喜歡，我覺得這是我拍過最喜歡最有感覺的一組照片了
……
陳莉莉躺在床上，翻看著任奕的留言，臉上不自然的浮現出一抹微笑。
然後點開網盤鏈接，裏面大約有十幾張照片。這屋子的網速有點慢，加載了許久才把圖片都下載完畢。
照片的調色是用的相對濃重的色彩，覆古的黃色夾雜著綠，奠定了讓整張照片的故事感。照片中的陳莉莉身穿墨綠色的旗袍。綰起的頭發讓整個人特別有韻味。神色落寞的看著側面，仿佛在等待著誰的到來。
還有一張側身回眸，應該是任奕抓拍的。
陳莉莉自己都不知道，原來自己的眼睛可以那麽好看。她本以為那天任奕的誇讚都是出於捧場。
還有那張任奕在馬路對面拍攝的照片，車流飛馳而過的光線成了條狀，調色後照片更加有質感了。
可是，陳莉莉還是最喜歡後面那張自己坐在路牙子上披散著頭發抽煙的照片。吐出的煙霧有一半遮住了她一半的臉，陳莉莉雙目低垂，身體的輪廓被渡上金邊。
每一張照片都被反覆看了好多遍。
——陳莉莉:謝謝，照片很好看，我真的很喜歡！！比我想象的還要好看！
等洗漱完已經淩晨四點，任奕肯定是睡了，手機沒有一絲動靜。
陳莉莉因為喝了酒所以入睡的很快。
隔天起床已經是中午。任奕回覆了消息說過段時間會把照片放到網絡上。還說下次能不能再約陳莉莉拍照。
雖然大多數女生都喜歡拍照，但是陳莉莉卻對拍照這件事情沒有太多的執念。但她確實是被那幾張照片打動了。
於是便答應了任奕的要求。
陳莉莉看著手機上零散的消息。有一條是張肖發來的。唐總要她今夜將上回定的酒送去，位置已經發了過來。
點開位置詳情，果不其然是上寧市最豪華的幾棟別墅區之一。
這件事情陳莉莉無法拒絕。只好回覆了一聲好，定了個鬧鐘就關掉了手機。然後繼續倒頭睡覺。
等她醒來已經夜深，窗外只剩下月光投射進來的光亮，周圍變的漆黑又安靜。
陳莉莉將房間裏所有的燈都打開了。房間裏明亮如白晝，因為在監獄的那幾年，使她不喜歡黑暗的環境。
梳妝臺前擺著的都是廉價的化妝品。好在陳莉莉底子好，根本不需要怎麽化妝就很好看。隨意塗抹了幾下提了提氣色，隨意的換上了一件的米白色連衣裙就出了門。這樣的打扮與平日裏在會所濃妝艷抹的摸樣相差甚遠。
繞了一圈去店裏拿到酒後，張肖給陳莉莉安排了一輛車。
車子行駛過繁華的市區街道。燈紅酒綠看的人眼花繚亂。陳莉莉卻沒有心思去欣賞這車窗外的風景，披散的頭發被風吹散。
她捋了捋頭發，看了下手機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
車子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停在一戶別墅門口。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前來迎接，看上去像是管家。
“是茉莉小姐吧，酒一會兒會有人幫忙擡上去，您跟我來就好”
管家禮貌的幫她開門，然後側身擡手指引著陳莉莉往裏走。陳莉莉微微點頭，揪著的衣角的手始終沒有松開。拼命掩飾著內心的不安。
她從側門進入，房間的客廳很大，挑高的樓房懸掛著一盞水晶吊燈。歐式風格的真皮沙發看上去就價格不菲。
屋內明亮的燈光與窗外的漆黑形成強烈反差。
“小姐您先坐一會兒，唐總忙完手頭的工作就會下來”管家微微鞠躬後離開。
“好，謝謝”
陳莉莉獨自坐在這偌大的客廳，環顧四周，每一樣擺件都十分精致。開放式的廚房旁邊有一個架子，應該是酒櫃，上面擺放著不少酒，遠遠看去似乎都是一些名貴好酒。
看得出來這唐總是個愛酒之人。
不知過了多久，唐總才從樓上下來。他一如既往的穿著整齊的西裝革履。除了那雙拖鞋有些格格不入。
陳莉莉盯著唐總心底升起了疑問。
“剛剛和國外的合作公司開了一個視頻會議耽擱了一會兒，不好意思茉莉小姐，讓你久等了”
唐總依舊保持著溫柔，脫下西裝掛在沙發上，手中拿著一瓶剛剛送來的酒。順道又去了廚房拿了兩個高腳酒杯。
陳莉莉站起身想幫唐總拿酒，卻被婉拒了：“茉莉姑娘今天只管好好坐著，我來就好”
“那怎麽好意思，還是我來吧”
唐總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沒有一點攻擊感：“如今你不是在會所，我唐念竹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在這兒不用太拘束”
陳莉莉第一次知道唐總的本名，他的名字和他的人一樣，聽上去就覺得十分儒雅，根本不像是商賈世家，反而像書香門第。
旁邊的黑膠唱片機被放入唱片，緩緩轉動，播放著悠揚的樂曲。仿佛穿梭時空那般讓人忘記時間。
酒水倒了半杯，唐念竹坐在了陳莉莉身旁，一只手端起酒杯微微晃動了幾下，然後湊到鼻尖下，酒香撲鼻而來。
“你也是懂酒的人，很難得”唐念竹說完，眼神落在了陳莉莉身上。
陳莉莉端起酒杯，禮貌的準備敬唐總一杯，卻被他攔下：“茉莉小姐上次是說好酒需要時間釀造。可我卻忘了問大約需要多久”
那日隨口搪塞他的一句話，卻被他記到了現在。陳莉莉緊張的心臟砰砰亂跳。她怎麽會聽不懂唐念竹的言外之意：“唐總，這種水到渠成的事情心急不來”
陳莉莉依舊保持著好看的微笑。唐念竹笑了笑，沒有說什麽，只是上下掃視了一眼眼前的陳莉莉。
今日的陳莉莉沒有濃艷的妝容，也沒有暴露的服飾，更沒有踩著跟天高穿著黑色襪燙著波浪卷帶著超大的耳環。就連那身簡單的米白色連衣裙下只是一雙白色帆布鞋。沒有其他任何飾品。
頭發因為在車上被吹亂而隨意的紮起，額頭上幾簇稀碎的胎毛劉海更添稚氣。
“我覺得你穿這樣簡單的衣服很好看，比在會所見到你時好看”
唐念竹說完，一只手就摟住了陳莉莉的腰，整個人被猛地拽到了唐念竹身旁。他身上有一股清淡的香味。
在會所聞到過很多男客人身上濃重的香水味，但是如此清雅淡然的還是頭一回聞到。像是山間竹林的清香，也像是雨後樹林散發的舒適。
陳莉莉微微仰頭看著眼前的男人，她不敢反抗，只是擠出了一絲笑容：“多謝唐總誇獎，我幫您再倒一杯酒吧”
唐念竹看著陳莉莉的雙眼淡淡的說道“不著急，這杯還沒喝完呢”
她的試圖掙脫失敗了。
唐念竹放在陳莉莉腰間的手似乎用了一些力，將陳莉莉貼近了他的身體。他另一只手扯了扯領帶，然後解開了兩顆扣子，露出脖頸中帶著的一塊紅寶石項鏈。
“要不我幫您把領帶解開吧”
陳莉莉再次開口。
唐念竹突然笑了一下，原本放在腰間的手挪到了陳莉莉的後腦勺。眼前這個年近四十的男人在同齡人中算的上英俊，可是他溫柔的目光卻讓陳莉莉不寒而栗。
“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懂我的意思”
唐念竹依然微笑的看著陳莉莉說道。
陳莉莉怎麽會不懂，可她骨子裏僅剩的驕傲，讓她仍舊想堅守一下自己的底線。雖然缺錢，但她仍不想做用身體去換來錢財的事情。
“但是……”
陳莉莉突然哽咽住了，她不敢往下說，她不能也不敢得罪眼前這個男人。
唐念竹沒有說話，只是托著她的後腦勺溫柔的靠近陳莉莉，他能感受到眼前這個女生的緊張。
陳莉莉一動不敢動的坐著。此刻內心仿佛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你在想什麽”
唐念竹突然開口。還沒等陳莉莉說話，他又繼續說道：“是在想，這酒應當釀到何時才味道剛好嗎？”
陳莉莉算是看出來了，今天唐總算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她就像是那入了狼窩的羊，從進來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唐念竹喝了一口酒，然後吻住了陳莉莉的雙唇。
這個吻來的突然，陳莉莉的身體本能是抗拒的，但唐念竹身體的清香與唇齒間的香醇酒味讓陳莉莉突然間覺得有些頭暈目眩。忘記了掙紮似得沈迷在了這個溫柔的親吻中。
但讓人意外的是，唐念竹對陳莉莉的行為，止於這個親吻，便沒有繼續下去了。
“以後每兩周來送一次酒，要最好的那批。如果有朋友嘗了覺得喜歡，可能需要你多跑兩趟了”
唐念竹松開摟住陳莉莉的手，背靠沙發優雅的又喝了一口酒。陳莉莉看不出他臉上的神色，他藏匿的太深，壓根兒不知道到底是何心思。
可是他剛剛的話……
陳莉莉回過神來突然一驚，那麽貴的酒唐念竹卻每半月就要，那……
居然有一天，這潑天的富貴居然會砸在陳莉莉頭上，這讓她突然有些懵。那一個月到手的提成可以說是拿到手軟了。
誰會和錢過不去。即使是狼窩，陳莉莉也是認了：“多謝唐總照顧，我一定準時來給您送酒。”
唐念竹頭也不回的示意了一下管家：“時候不早了，我安排人送你回家”
陳莉莉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多謝唐總，我等下還要去上班，我自己打車去會所酒行了，不用麻煩……”
唐念竹只是淺淺一笑，玩弄著手中的酒杯，然後側頭看向了陳莉莉，目光中是猜不透的深邃：“你現在回去，讓你老板見著，不合適吧”
唐念竹說的隱晦，即使陳莉莉才來會所不到兩月，也能聽懂他的意思了。只是沒想到這位唐總竟如此好心，不但沒有強迫她屈服，反而照顧著她的生意。
陳莉莉沒有多想，連忙謝過唐總。
“下次來，也不用特意裝扮，就這樣很好看”
客廳裏的樂曲依舊循環播放著，唐念竹的聲音穿過樂曲傳到了陳莉莉的耳畔。
“好”
陳莉莉點了點頭，微笑且拘謹的告別這個讓人看不透的唐總。
一輛豪車將她送回了居住的破舊小區。引的不少人圍觀了一會兒。陳莉莉在不少人的註視下走進了一條黑黢黢的巷子裏。鉆進了自己的小出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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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奕:姐姐，我的照片修好了，這是精修過的照片，如果你想要原圖我可以再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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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奕: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但是我很喜歡，我覺得這是我拍過最喜歡最有感覺的一組照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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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莉莉自己都不知道，原來自己的眼睛可以那麽好看。她本以為那天任奕的誇讚都是出於捧場。
還有那張任奕在馬路對面拍攝的照片，車流飛馳而過的光線成了條狀，調色後照片更加有質感了。
可是，陳莉莉還是最喜歡後面那張自己坐在路牙子上披散著頭發抽煙的照片。吐出的煙霧有一半遮住了她一半的臉，陳莉莉雙目低垂，身體的輪廓被渡上金邊。
每一張照片都被反覆看了好多遍。
——陳莉莉:謝謝，照片很好看，我真的很喜歡！！比我想象的還要好看！
等洗漱完已經淩晨四點，任奕肯定是睡了，手機沒有一絲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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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起床已經是中午。任奕回覆了消息說過段時間會把照片放到網絡上。還說下次能不能再約陳莉莉拍照。
雖然大多數女生都喜歡拍照，但是陳莉莉卻對拍照這件事情沒有太多的執念。但她確實是被那幾張照片打動了。
於是便答應了任奕的要求。
陳莉莉看著手機上零散的消息。有一條是張肖發來的。唐總要她今夜將上回定的酒送去，位置已經發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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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莉莉將房間裏所有的燈都打開了。房間裏明亮如白晝，因為在監獄的那幾年，使她不喜歡黑暗的環境。
梳妝臺前擺著的都是廉價的化妝品。好在陳莉莉底子好，根本不需要怎麽化妝就很好看。隨意塗抹了幾下提了提氣色，隨意的換上了一件的米白色連衣裙就出了門。這樣的打扮與平日裏在會所濃妝艷抹的摸樣相差甚遠。
繞了一圈去店裏拿到酒後，張肖給陳莉莉安排了一輛車。
車子行駛過繁華的市區街道。燈紅酒綠看的人眼花繚亂。陳莉莉卻沒有心思去欣賞這車窗外的風景，披散的頭發被風吹散。
她捋了捋頭發，看了下手機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
車子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停在一戶別墅門口。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前來迎接，看上去像是管家。
“是茉莉小姐吧，酒一會兒會有人幫忙擡上去，您跟我來就好”
管家禮貌的幫她開門，然後側身擡手指引著陳莉莉往裏走。陳莉莉微微點頭，揪著的衣角的手始終沒有松開。拼命掩飾著內心的不安。
她從側門進入，房間的客廳很大，挑高的樓房懸掛著一盞水晶吊燈。歐式風格的真皮沙發看上去就價格不菲。
屋內明亮的燈光與窗外的漆黑形成強烈反差。
“小姐您先坐一會兒，唐總忙完手頭的工作就會下來”管家微微鞠躬後離開。
“好，謝謝”
陳莉莉獨自坐在這偌大的客廳，環顧四周，每一樣擺件都十分精致。開放式的廚房旁邊有一個架子，應該是酒櫃，上面擺放著不少酒，遠遠看去似乎都是一些名貴好酒。
看得出來這唐總是個愛酒之人。
不知過了多久，唐總才從樓上下來。他一如既往的穿著整齊的西裝革履。除了那雙拖鞋有些格格不入。
陳莉莉盯著唐總心底升起了疑問。
“剛剛和國外的合作公司開了一個視頻會議耽擱了一會兒，不好意思茉莉小姐，讓你久等了”
唐總依舊保持著溫柔，脫下西裝掛在沙發上，手中拿著一瓶剛剛送來的酒。順道又去了廚房拿了兩個高腳酒杯。
陳莉莉站起身想幫唐總拿酒，卻被婉拒了：“茉莉姑娘今天只管好好坐著，我來就好”
“那怎麽好意思，還是我來吧”
唐總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沒有一點攻擊感：“如今你不是在會所，我唐念竹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在這兒不用太拘束”
陳莉莉第一次知道唐總的本名，他的名字和他的人一樣，聽上去就覺得十分儒雅，根本不像是商賈世家，反而像書香門第。
旁邊的黑膠唱片機被放入唱片，緩緩轉動，播放著悠揚的樂曲。仿佛穿梭時空那般讓人忘記時間。
酒水倒了半杯，唐念竹坐在了陳莉莉身旁，一只手端起酒杯微微晃動了幾下，然後湊到鼻尖下，酒香撲鼻而來。
“你也是懂酒的人，很難得”唐念竹說完，眼神落在了陳莉莉身上。
陳莉莉端起酒杯，禮貌的準備敬唐總一杯，卻被他攔下：“茉莉小姐上次是說好酒需要時間釀造。可我卻忘了問大約需要多久”
那日隨口搪塞他的一句話，卻被他記到了現在。陳莉莉緊張的心臟砰砰亂跳。她怎麽會聽不懂唐念竹的言外之意：“唐總，這種水到渠成的事情心急不來”
陳莉莉依舊保持著好看的微笑。唐念竹笑了笑，沒有說什麽，只是上下掃視了一眼眼前的陳莉莉。
今日的陳莉莉沒有濃艷的妝容，也沒有暴露的服飾，更沒有踩著跟天高穿著黑色襪燙著波浪卷帶著超大的耳環。就連那身簡單的米白色連衣裙下只是一雙白色帆布鞋。沒有其他任何飾品。
頭發因為在車上被吹亂而隨意的紮起，額頭上幾簇稀碎的胎毛劉海更添稚氣。
“我覺得你穿這樣簡單的衣服很好看，比在會所見到你時好看”
唐念竹說完，一只手就摟住了陳莉莉的腰，整個人被猛地拽到了唐念竹身旁。他身上有一股清淡的香味。
在會所聞到過很多男客人身上濃重的香水味，但是如此清雅淡然的還是頭一回聞到。像是山間竹林的清香，也像是雨後樹林散發的舒適。
陳莉莉微微仰頭看著眼前的男人，她不敢反抗，只是擠出了一絲笑容：“多謝唐總誇獎，我幫您再倒一杯酒吧”
唐念竹看著陳莉莉的雙眼淡淡的說道“不著急，這杯還沒喝完呢”
她的試圖掙脫失敗了。
唐念竹放在陳莉莉腰間的手似乎用了一些力，將陳莉莉貼近了他的身體。他另一只手扯了扯領帶，然後解開了兩顆扣子，露出脖頸中帶著的一塊紅寶石項鏈。
“要不我幫您把領帶解開吧”
陳莉莉再次開口。
唐念竹突然笑了一下，原本放在腰間的手挪到了陳莉莉的後腦勺。眼前這個年近四十的男人在同齡人中算的上英俊，可是他溫柔的目光卻讓陳莉莉不寒而栗。
“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懂我的意思”
唐念竹依然微笑的看著陳莉莉說道。
陳莉莉怎麽會不懂，可她骨子裏僅剩的驕傲，讓她仍舊想堅守一下自己的底線。雖然缺錢，但她仍不想做用身體去換來錢財的事情。
“但是……”
陳莉莉突然哽咽住了，她不敢往下說，她不能也不敢得罪眼前這個男人。
唐念竹沒有說話，只是托著她的後腦勺溫柔的靠近陳莉莉，他能感受到眼前這個女生的緊張。
陳莉莉一動不敢動的坐著。此刻內心仿佛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你在想什麽”
唐念竹突然開口。還沒等陳莉莉說話，他又繼續說道：“是在想，這酒應當釀到何時才味道剛好嗎？”
陳莉莉算是看出來了，今天唐總算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她就像是那入了狼窩的羊，從進來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唐念竹喝了一口酒，然後吻住了陳莉莉的雙唇。
這個吻來的突然，陳莉莉的身體本能是抗拒的，但唐念竹身體的清香與唇齒間的香醇酒味讓陳莉莉突然間覺得有些頭暈目眩。忘記了掙紮似得沈迷在了這個溫柔的親吻中。
但讓人意外的是，唐念竹對陳莉莉的行為，止於這個親吻，便沒有繼續下去了。
“以後每兩周來送一次酒，要最好的那批。如果有朋友嘗了覺得喜歡，可能需要你多跑兩趟了”
唐念竹松開摟住陳莉莉的手，背靠沙發優雅的又喝了一口酒。陳莉莉看不出他臉上的神色，他藏匿的太深，壓根兒不知道到底是何心思。
可是他剛剛的話……
陳莉莉回過神來突然一驚，那麽貴的酒唐念竹卻每半月就要，那……
居然有一天，這潑天的富貴居然會砸在陳莉莉頭上，這讓她突然有些懵。那一個月到手的提成可以說是拿到手軟了。
誰會和錢過不去。即使是狼窩，陳莉莉也是認了：“多謝唐總照顧，我一定準時來給您送酒。”
唐念竹頭也不回的示意了一下管家：“時候不早了，我安排人送你回家”
陳莉莉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多謝唐總，我等下還要去上班，我自己打車去會所酒行了，不用麻煩……”
唐念竹只是淺淺一笑，玩弄著手中的酒杯，然後側頭看向了陳莉莉，目光中是猜不透的深邃：“你現在回去，讓你老板見著，不合適吧”
唐念竹說的隱晦，即使陳莉莉才來會所不到兩月，也能聽懂他的意思了。只是沒想到這位唐總竟如此好心，不但沒有強迫她屈服，反而照顧著她的生意。
陳莉莉沒有多想，連忙謝過唐總。
“下次來，也不用特意裝扮，就這樣很好看”
客廳裏的樂曲依舊循環播放著，唐念竹的聲音穿過樂曲傳到了陳莉莉的耳畔。
“好”
陳莉莉點了點頭，微笑且拘謹的告別這個讓人看不透的唐總。
一輛豪車將她送回了居住的破舊小區。引的不少人圍觀了一會兒。陳莉莉在不少人的註視下走進了一條黑黢黢的巷子裏。鉆進了自己的小出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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