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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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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音魯和石抹乙聽到後,想爬爬不起來,在地上蠕動,心有不甘,他們離殺掉耶律德光就差一步,尤其是蕭音魯,如果他要是不心存婦人之仁,一起和石抹乙對付耶律德光,那耶律德光現在必死,一年半前功虧一簣,一年半後又功虧一簣,想到他被太子耶律倍控制的一家老小,氣憤地往地上砸了一拳。

受傷較輕的十個契丹猛士聽到耶律德光的話,相互攙扶著爬了起來,走到蕭音魯和石抹乙身邊,將二人扶起,準備扶著出門離去,這時,石抹乙站在原地不肯走,放聲大笑起來。

“你有漢人幫忙,我就沒有麽?”石抹乙靠在一個契丹猛士身上費力的說道,“刺天門——九重樓——白無常何在?”石抹乙讚起一股勁,大聲的朝著耶律德光、李煜、傅棠所在的大堂屋頂上方喊去。

“啊!”一身穿白衣,似是廟裏白無常模樣的人手裏拿著哭喪棒從屋頂摔了下來。

“嗯?”耶律德光、傅棠、李煜心中一驚:還有人?

“白無常,你搞什麽鬼?”石抹乙把眼睛一咪,“這堂堂中原最強的殺手組織——刺天門九重樓中最厲害的第九層樓的高手白無常就是這麽殺人的?先把自己從高處摔下來?”看著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拄著哭喪棒一瘸一拐的白無常向自己走來的白無常,石抹乙這才覺得完了,今天是殺不了耶律德光了,重金請來的中原高手就是這種水準?這氣的石抹乙臉上紅一陣是綠一陣,早知道把請刺天門九重樓的人酬金自己偷偷昧下來,也眼前這個丟人現眼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東西強啊。

“你他……”還沒等石抹乙罵完,走到他身邊的白無常搶先小聲說道:“快走,有高人在這裏,再不走,必死無疑!”白無常說完昏倒過去。

“他娘的,為什麽每次這個耶律德光都有高人相助,為什麽沒有高人相助我呢?”石抹乙心中罵完,讓手下把白無常擡走,總之,他今天不僅大敗,而且丟了人了,狠狠地在漢人面前丟了人了,石抹乙廢話也不敢多說,他是見過白無常的功夫的,一手哭喪棒使得是出神入化、虎虎生風,裂石分金不在話下,取人首級更是輕而易舉,看他受傷的傷口不像是摔得,定然是有什麽不得了的高手在暗處幫耶律德光他們,憤恨地看了一眼耶律德光、李煜、傅棠,記住李煜、傅棠二人的長相,狼狽地逃走了。

“哈哈哈哈!”等石抹乙等人一走,三人捧腹大起來。

“這就是石抹乙請來的中原高手!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說真的,那人沒出現在之前,我還以為石抹乙請了高人來取我性命,沒想到摔了個狗吃屎啊!哈哈哈哈!”“這中原高手多,那行走江湖的騙子更多,沒想到比狐貍還狡猾的石抹乙給騙了,都使出自己摔自己神功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談笑起來。

三人取笑了一會石抹乙和白無常後,身上之前手到的傷口開始疼痛起來,之前一直緊繃著神經,那些疼痛不自掛齒,等身心一放松下來,之前那些大大小小的刀傷開始隱隱作痛,尤其是身體表面沒有受傷的耶律德光,由於他練得不動冥王,身體確實是刀槍不入,金剛不壞,可他還沒練到家,石抹乙每一次用七星寶刀去捅,相當於用一根尖銳的棍子打他,將刀傷轉化為鈍傷,身體此時是紅一塊紫一塊,好不難受。

“走,我行李裏面有跌打損傷和金創藥!”耶律德光邀請傅棠、李煜進去治傷。

“也好!”李煜猶豫一下,心想應該再沒有人來跟他們打鬥了,放心地走進去,傅棠緊隨其後。

三人再次進了大堂,坐在篝火旁,那野豬肉早就被烤焦了,不能再吃了,耶律德光從行禮中找出金瘡藥給李煜和傅棠治刀傷,自己則拿起治跌打損傷的藥,將藥粉末倒在手中,在全身按摩起來。

“哎喲,你出門還帶這些東西啊!”傅棠邊低著頭擦傷邊問道。

“你們兩個可是不知道我這一年多受的苦哦,行走江湖怎麽能不帶這些藥呢,萬一有點啥情況,就像今天一樣,沒準就救了你的命啊!”耶律德光是過來人,一路逃命過來,風餐露宿,身體有那麽一點不舒服身邊連一個照顧他的人都沒有,吃了許多虧,吃一塹長一智,把該準備都準備了,這樣才不會死於莫名。

“對!對!對!忘了你是一路從大遼國上京逃命到這裏的了,哈哈哈!”李煜笑著說道,繼而將話鋒一轉,低聲道:“那你身為大遼國二皇子,怎麽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呢?我以前在南唐可是聽說過你的,你們的皇帝耶律阿保機最喜歡的兒子就是你啊,據說早就有意立你為太子,怎麽會……”李煜言盡於此,就看耶律德光坦陳不坦陳相待他們二人了。

“就是啊,我看那些人雖然都想殺你,可語氣裏還是挺怕你的!”傅棠跟著追問道。

“唉!”耶律德光一聽到二人的追問,好心情都沒了,原本搓揉著身體傷口的手也停了下來,“我本不願講出來,可二位兄弟跟我都是一起拼殺出來的好兄弟,要是別人,我死活也不願意講出來,家醜不可外揚啊,我之前答應過兩位兄弟,如果活下來就一五一十的道出原委,你們又再次問道,那我就說了!”耶律德光說完繼續按摩起傷口,臉色變得十分嚴肅,眼睛也被淚水濕潤了,大口喘了一口氣,緩解了一下悲傷的心情後,娓娓道來。

“我乃當今大遼國開國皇帝耶律阿保機的二皇子,我上有一位皇兄耶律倍,你們應該剛聽說了,還有兩個弟弟,一個是耶律李胡,一個是耶律牙裏果,一個妹妹質古公主,我父皇年事已高,到了不得不立儲的時候了,能繼承皇位者只有嫡出皇子皇兄耶律倍、我、皇弟耶律李胡、質古公主,質古公主是女子,定是不可能,我那最小的皇弟耶律牙裏果,乃是宮人蕭氏所生,庶出是不能繼承皇位的,所以能繼承皇位者就是我皇兄耶律倍、我,皇弟耶律李胡。

我那皇弟耶律李胡,雖勇武強悍,力大無比,卻生性殘忍酷虐,能力遠不及我和皇兄,父皇早就有言不會立他為太子,讓他早點死心,太子之位會在我和皇兄耶律倍之間根據能力作為選一個,百年之後繼承父皇大統,我父皇經過長時間的考察,覺得我皇兄雖然忠厚仁愛,可並不是守業之主,所謂建國容易,收國難,他的性格手段恐怕不能駕馭那些功高蓋主的開國將領,反而會葬送了我父皇及祖上幾代人的心血,所以也明言不會立太子為耶律倍。

我父皇考慮到皇兄耶律倍乃是嫡長子,卻不能立為太子,害怕他心生怨恨,受到奸人挑唆,行不軌之事,為了安撫我皇兄,父皇特地封他為東丹國王,稱“人皇王”,地位雖不及太子和皇帝,確也是尊貴無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事情本該告一段路,誰曾想我那五個皇叔耶律剌葛、耶律疊剌、耶律寅底石、耶律安端、耶律蘇,一聽到,立我為太子後,急了,在建國之初,他們曾多次反叛,想自己當皇帝,都被我父皇鎮壓下來,多次繞過他們,在建國前期,我父皇及五位皇叔有言,帝位乃是兄終弟及,沒想到建立大遼國以後,我父皇為了國家的安危著想,還是決定父終子及,你們想啊,如果要是兄終弟及,等我父皇百年後,我和我皇兄皇帝能甘心麽?後面繼承皇位的皇叔的兒子們能甘心嗎?照此下去,遲早發生內亂,為了皇位是殺的你死我活,那我大遼國豈不是離滅亡不遠了?

經過幾次反叛,我的五位皇叔意識到他們五個人不是我父皇的對手,於是就開始拉攏本該繼承皇位的耶律倍,我皇兄在我那五個皇叔的耳聞目染之下,性格大變,他怎麽都覺得太子之位於情於理都是立他,於是和我那五個皇叔聯起手來對付我,我沒立太子之前,也就是使個絆子,在背後算計我,千方百計的讓我在父皇面前失寵,可我父皇是何等樣人?根本不屑一顧,一眼就看穿了他們的小心思、小計謀、小伎倆。

時間慢慢過去,就在一年半前,我父皇身體偶染小恙,又逢狩獵祭祖祭天,我父皇在狩獵祭祖祭天前夕,告知眾大臣,等狩獵祭祖祭天回來,就立我為太子,可以入主東宮,在我父皇狩獵期間,我為太子監國,處理朝中大小事務,我那時可真是春風得意,好不瀟灑,對於年紀輕輕地我來說,真是做到了同輩年輕人中的巔峰。

你們中原有部經典叫道德經,裏面說“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所言不差,人最得意的時候,就是最大意的時候,在我父皇狩獵祭祖祭天回宮的前一天晚上,我處理完朝中事物,準備回府休息,誰知剛到宮門口,就被我的皇叔耶律剌葛、耶律疊剌、耶律寅底石三人堵住,非要請我喝酒,說是慶祝我明天就是當朝太子了,還說以後再也不跟我對著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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