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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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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頭

終於有一天,景冰跑到祖師面前,突然跪在地上:“師父,我要報仇。”

祖師沒有說話。

“只要師父不把我趕出師門,報仇回來,任師父處置。”景冰繼續說道。

“你能活著回來嗎?”祖師睜開眼睛問道。

“弟子殺了人,是要回來受罰的。”景冰沒直說,但是祖師聽得懂。

祖師沒有說話,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景冰給師父磕了個頭,起身就跑了出去。

他孤身一人直奔萬泉山,沒有叫上任何幫手。

泉清師太看著門口的景冰:“你不來找我,我也要去找你。”

景冰話都沒說,一支暗器打向師太,直接就出招了。

他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自信,只不過是這次他一點兒也不急,縷清了同門的套路,找對方的弱點,而且近身他也用的好暗器。然而也不是所有同門都動手了,比如那兩個師姐。

景冰的心沈下來了,招式也就穩了很多,即使同門一起上,景冰也沒占下風。

師太看著徒弟們一個個的敗下陣來,怒罵道:“廢物,教你們的東西都當飯吃了嗎?”

景冰看著師太說道:“他們還不都是你教的,夢夢說想你了,要見你。”

“夢夢在哪兒。”師太問道。

其實要說師太對夢夢一點兒感情沒有,是騙人的。

“在天上,不過我跟夢夢說了,你們永遠不會再見面了,因為你要去地下。”景冰諷刺的笑了笑。

“你什麽意思?”師太聽的不是很明白。

“沒什麽意思,他們不行了,你接招吧。”景冰話音剛落就動手了。

兩人對峙的空隙,師太還有興致問道:“你到底帶了多少暗器。”

“殺你足夠。”景冰冷冷的說道。

“你是想欺師滅祖嗎?”師太呵斥道。

“你不是跟我斷絕關系了嗎?從夢夢受傷那天開始,你就不是我師父了。”景冰說話間並沒有分心。

雖然景冰身懷絕技,但師太也不是白給的,景冰此番前來,心裏也沒有多少勝算。

二人以掌相接,擊退對方,好像都受了傷,鮮血從嘴角流淌而下。

景冰絲毫沒給自己緩氣的機會,也沒給師太緩氣的機會,沖上前去,從上至下,狠狠的劈了下去。

師太明顯有些接不住,被震得向後退去。景冰並沒打算饒了她,在師太處於下風之際,景冰乘虛而入。

大師姐也看的出師太的處境,終於開口說道:“七師弟,你好歹也跟了師父這麽多年,終歸是有情分在的。”

“情分?她想殺我不是一天兩天了。拿夢夢威脅我,這就是你說的情分嗎?”景冰一想起師太曾經做的一切,心裏就滿是怨恨,出招的力量就越來越重,動作也越來越快。

師太的心是急切的,她不能輸給景冰,徒弟們都看著呢,她要是輸給景冰,威嚴就不覆存在了。

景冰是來要她命的,目的很明確。

師太有點兒被景冰逼急了,她趁著被景冰擊退的機會,拿了件兒兵器。

景冰雖是沒拿兵器,但是景冰不慌,他看得出師太的章法,就像他平時掃院子的時候,有落花被風吹起,看似毫無章法,景冰卻能一片一片的抓住。練的是速度和身法。

幾十招後,師太好像傷的不輕,再打下去,自己肯定輸,而此時她卻吩咐聲徒弟,讓他們一起殺了景冰。

站了兩輪,景冰的體力也大大減弱,而且面前這麽多人,他只有自己,此時能保他命的,只有太極。

沒有身形的打法,讓同門有些應接不暇,雖然他們也會,但是師太只有暗器才是最厲害的,她只向往狠,不向往柔,所以太極他們是一個不如一個。

師太見徒弟們應付不來,她看準景冰,一支飛鏢就打了出去。

景冰察覺的到,就像沒有花瓣可以碰到他的衣服就被他抓住。

景冰抓住洪展往身邊一拽,洪展應聲倒地。

他們都停手了,看著洪展脖子上的飛鏢,又齊齊的看向師父。

景冰雖說跟他們動手傷人,但沒有要置他們於死地,而在所有人眼裏,不是景冰拉著洪展擋的,而是師太錯手傷人。

所以為她賣命的意義是什麽?圍著景冰的人都漸漸的散開。

景冰看著師太說道:“夢夢死了,是拜你所賜。”

“夢夢是你害的,要不是為了你,她現在已經嫁人了。”師太反咬一口。

“你有問過她的心思嗎?她若是真想嫁人,又怎會割腕自縊?”景冰惡狠狠的看著師太。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需要她來同意嗎?”師太強詞奪理。

景冰一聽到這兒,怒火中燒的握緊拳頭:“好歹她也是你的親外甥女,如此逼迫她,有把她當做是親人嗎?你打在夢夢身上的那一掌,今天我替她還給你。”

景冰說著又沖向師太,兩人戰在一處。

論體力論速度,師太都不是景冰的對手,後力不濟的師太頻頻敗退,景冰的近身戰,速度快的使師太應接不暇,根本沒有時間打暗器。

直到師太被景冰震退很遠,再無還手之力,景冰看準機會,卯足全身力氣,一掌打向師太。

而此時的師太就像當初的景冰一樣,以掌相接後,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但是她的情況比景冰糟糕多了,整個人昏沈沈的向後倒去。

景冰也震的不輕,站立不穩,單膝跪倒在地,一口鮮血吐在地上。看著他們圍在師太旁邊,景冰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她還能活,可以救醒。”

看著踉蹌的景冰,二師姐擋在他的面前:“你一定要殺了師父嗎?”

景冰長出一口氣:“我說了她能醒過來。”

二師姐一把抓住景冰的脈搏,被景冰甩開:“別碰我,再不救她,她就真死了。”

二師姐看著躺在地上的師太,又看了看遠去的景冰,她不知道該不該救。

景冰的體力不足以支撐他回到仙山,到了賭場門口,人就昏過去了。

還是被蘇宇看見的,這才喊人把景冰扶進了屋子。

景冰在賭坊養傷的時日,聽見賭徒們議論著泉清師太折騰了好幾日,就在昨晚,人不行了。

景冰的傷剛有所好轉,就要回仙山,攔都攔不住。

景冰剛回到仙山,雲明就到了門口,吩咐身旁的徒弟:“帶你們小師叔去凈身。”說罷又看向景冰:“罰你禁足三日,跪香。”

“是。”景冰淺淺一躬身,跟著小道士走去。

蕓妙迎面走過來拉住景冰的手腕,不由得掩面笑了笑,擺手示意景冰可以走了。

等景冰走後,蕓妙才跟雲明說道:“你說的還真對,他這自毀的一掌,定是讓泉清師太遭了不少罪。不過他沒大好,這三日跪香,他頂得住嗎?”

“他不是一直吵著要去見岳姑娘嗎?我送他去。”雲明冷冷的扔下一句就走了。

能讓蕓妙迷惑的,估計只有雲明一人。

景冰這次跪香跟往日不同,兩排擺滿了香爐,小道士們一炷一炷的點然後,景冰跪在了中間,每日一頓飯是止桐負責送的,但是景冰一口沒動。

三日期限一到,雲明已在門口等候,景冰一出來,雲明便問道:“今後有什麽打算?”

“沒有什麽打算,我不想下山了。”景冰看著雲明說道。

“其實這山上也挺好的,但是你家裏呢?”雲明負手而立。

“我下山一趟。”景冰說罷,毫不怠慢的朝山下走去。

回到家裏,景冰跟跟父母一說,青松“啪”的一拍桌子:“不行,張姑娘的那門親事我已經給你應下了,擇日便成親。”

“爹,我不能成親,以後,只有爹娘壽辰和過年我才回家。”景冰低著頭說道。

大夫人起身站到景冰身邊:“冰兒,你真忍心就這麽走了嗎?”

景冰溫柔的笑了笑:“娘,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不行。”青松又吼道:“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今天要是敢踏出這個門兒你試試。”

景冰沒說話轉身就走了,青松追出門去高聲喊道:“你去哪兒?”

景冰沒回話,但是青松看著景冰不是出門的方向也就回來了。

大夫人嘆了口氣坐在了椅子上。

不一會兒景冰又回來了,他手裏多了一條鞭子。

景冰把鞭子放到青松面前跪了下來,脫下上衣跟青松說道:“爹,娘,我必須走,您二老要是生氣,就打到消氣為止。”

青松舉起鞭子真想一鞭子抽死他,但是被大夫人攔了下來。

大夫人哭著跟景冰說道:“就非走不可嗎?”

景冰點了點頭:“嗯,我跟師父都已經說好了。”

大夫人還要說些什麽,被青松搶先:“滾,穿上衣服滾,不是要走嗎?別讓我再看見你。”

“老爺你這是幹嘛呀?你怎麽能說這種話呢?”大夫人害怕青松這麽一說景冰真的會走。

對,景冰真的會走,其實他在家待的時日並不多,而且在家裏僅有的時日,他也沒有感受到什麽溫暖。在景冰的心裏,他不屬於這個家。

景冰給爹娘磕了個頭,撿起衣服就走了。

青松眼看著景冰出了屋子,氣的一下子就掀了桌子,摔了花瓶。

大夫人哭著埋怨道:“你為什麽要讓他走啊。”

青松這個時候也平靜下來了:“想走就讓他走吧,他什麽時候在家待過,也許這裏對他來說,早就不是家了,與其束縛他,不如放開他,這也算是我對他那十年的補償吧。”

瑾然望著景冰一去不回的背影,很長一段時間都難以回神。

而景冰,毅然決然的上了山,從此換上了那身沒怎麽穿過的道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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