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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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涼
蕓妙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我？”
景冰起身坐到蕓妙身邊：“師姐我給你說，你別看三師兄素日裏冷冷的，其實也沒有那麽高傲，你要主動一點，不然成了遺憾，到時候一場空。”
“啊？”蕓妙整個人都蒙了，景冰怎麽會這個樣子呢。
“要不我幫你說說？你可不要錯過了，三師兄比小師兄還英俊呢。你別看我小師兄模樣雖是一表人才，但是他是屬於頑皮可愛，看起來不成熟。三師兄呢，是成熟穩重，更何況他會的東西，別人都不怎麽會呀。你們兩個雖然年紀上有些差距，但是差距也不是很大嘛。要我說呀…”景冰喋喋不休的沒完沒了。
蕓妙第一次感到害怕，她吃驚的看著景冰，這該說他有事還是沒事兒，現在這種情況景冰不應該是這種狀態呀！但是卦象上來看，景冰沒瘋。
向來都是景冰忌諱蕓妙，蕓妙還是第一次對答不上。她尷尬的笑了笑，打斷景冰：“雲承，我忘了大師兄說找我有點子事兒，我去看看哈。”
“那你快去吧。”景冰也是爽快。
蕓妙是懷著逃跑的心走出的房間。她去找雲錦，偷偷的把話跟他一說，雲錦也楞了，但是雲錦的表情就是：不可能，他肯定是不好意思難過，故作堅強，我去肯定能把他整明白。
雲錦交代蕓妙替他看診，自己跑去找景冰。
景冰在屋子裏點了炷香，正聞著香味兒呢，這會兒雲錦進來了，景冰還是回頭說了句：“別碰那扇門，你又不胖，進得來。”
“吼~”雲錦感嘆了聲進了屋子。
“小師兄，聞聞我這香怎麽樣？還得是姑娘家，師姐給的香就是清雅。”景冰饒有興致的說道。
雲錦一看，確實有點兒反常，不過他雲錦是誰呀，還治不了一個景冰？今天必須讓他哭。
雲錦想到這兒，開口說道：“你還能這麽淡然，看來岳姑娘對你來說，也沒那麽重要嘛。”
雲錦直逼要害，也是他慣於打壓景冰。
“重不重要的，已經不做數了。陰陽相隔，三師兄也不會幫我。”景冰淺笑道。
“要哭就哭嘛，跟我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雲錦拍了拍景冰的肩膀。
景冰奇怪：“哭？我為什麽要哭？你好奇怪。誒？你今天不忙？不可能啊，一大早就瞧見排滿了人，你這…哦～你偷懶了是不是？原來你也有偷懶的一天啊。”
雲錦一聽就急了：“我偷什麽懶了？我這是…不是，我正說你呢你怎麽又扯到我身上來了？”
“梆梆梆”雲明用扇子敲了敲門。
景冰剛要開口，雲明就搶先說道：“我不碰你那扇門，你們倆大早上的吵什麽呢？”雲明說著又看向雲錦：“這個時間不應該在這兒啊，幹你的活兒去。”
景冰幸災樂禍的看著雲錦：“被說了吧。”
雲錦對著景冰做了個鬼臉，還不忘跟雲明行了個禮才出去。
“你也別笑了，跟我打坐去。”雲明說罷，轉身就走。
“要多久啊？”景冰顯然不想去。
“嗯？”雲明背著手，回頭看了景冰一眼。
景冰知道自己多嘴了，低下了頭。跟在雲明身後，小聲嘟囔道：“我都還沒吃飯呢。”
雲明徑直的走在前面，沈著聲音說道：“我也沒吃呢。”
“哦。”景冰調皮的回了一聲。
第二天一早，靈兒和青歆兩人到了仙山，蕓妙也早就在此等候。
兩人急忙跑上前：“姑姑！很久沒見您了姑姑。”
“你們兩個來找師父的吧。”蕓妙笑道。
靈兒也不寒暄，也不避開話題，直接說道：“收到師父的信，我們兩個就跑來了，師父信裏不讓給旁人說，姑姑，是不是師娘的情況不好啊。”
“她過世了。”蕓妙說道。
“什麽？師娘過世了？”青歆一聽就按耐不住了：“師父，師父！”
“別喊，這會兒打坐還沒出來呢？”蕓妙勸說道。
“都這會兒了還打什麽坐呀？”青歆著急道。
“這會兒不打坐，應該做什麽呀？難道你希望你的師父哭天抹淚？還是一蹶不振？你想看到他什麽樣子呢？”蕓妙淺笑：“這樣豈不好？”
“可是，可是…這不該是這個樣子的。”青歆想說什麽，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靈兒一旁勸說道：“先等等吧，他叫我們來，肯定是有事要交代。”
青歆聽罷恍然大悟：“師父他不會想不開吧！”
“哈？”靈兒都驚了，該信還是不該信啊，她怎麽說出這樣的話，不過按照常理，師父確實應該想不開。
“胡說，好好的怎麽就想不開了，不過他最近，確實有點兒反常。我可得囑咐你們兩個，可別惹他，雖然他現在看起來好像沒什麽事兒，但是，很奇怪。”蕓妙囑咐道。
“別說了姑姑，怪煩的。”青歆心裏是亂的，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在想哪件事。
“這麽幾句話，就嫌煩啦。”景冰從後面走過來了。
青歆趕忙跑了過去：“師娘呢？”
靈兒跟蕓妙行了個禮，也跟了過去。
景冰沒說話，或許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他撓了撓頭。
青歆一看他這樣子就急了：“我問你師娘呢？”
靈兒急忙安撫青歆，怕她惹怒景冰。
“你真的有點兒吵。”景冰玩笑似的說了這麽一句。
靈兒和青歆都楞了，這麽吵本該生氣的，但是他好像心情很好。
“師父您怎麽了？”靈兒有點兒擔心。
“我沒事啊，不過你們兩個來的還挺快，走，帶你們去個地方。”景冰說罷，轉身就走。
青歆和靈兒對視一眼，不知所措的二人，還是跟了上去。
景冰帶二人去了後山，夢夢的墳前。
只是一個小土堆，什麽都沒有。
青歆皺著眉頭看著景冰：“這麽荒涼？連個碑都沒有嗎？”
“我還活著立什麽碑？”景冰很淡然的說道：“等我死後，把我跟夢夢，岳思夢合葬。再立碑。”
青歆沒有想過景冰會這麽說，他們兩個沒有夫妻之名，也未有夫妻之實。而景冰此番話的意思就是在說，此生唯有夢夢值得，非她不娶。
雖然青歆知道景冰對夢夢的情有多真，但是她沒想到景冰會這麽說，還是這麽淡然。沒有過於難過，也沒有因為失去而痛苦。
青歆質疑的看著景冰：“師父，您此刻，是清醒的嗎？”
“我若是不清醒，又怎會知，夫妻一方先逝，不得立碑。”景冰很平靜的看著青歆。
靈兒走過來跟景冰說道：“師父，這是在師娘面前，您要考慮清楚。”
景冰看向“夢夢”，跟靈兒說道：“我很清楚我在說什麽，你們照做就好，無需多言。”
靈兒一時語塞，她知道景冰能說出這句話是有多愛夢夢，可是他怎麽能這麽平淡的說出來呢。
“師父，您要是心裏難受不用強撐的，我們都懂。”靈兒上前拉著景冰的胳膊，仰頭看著他。
“你們好像都覺得我會難過，可我偏沒有。”景冰低頭看著靈兒說道。
“怎麽會這樣啊？”青歆跪坐在地上：“師娘不在了，師父好像也瘋了。”
“啊？”景冰都蒙了：“起來起來，你把話說清楚，誰瘋了？”
青歆站起身看著景冰：“你心裏就一點也不難過？一點觸動都沒有嗎？如果你什麽感觸都沒有，為什麽要說那樣的話？你這個樣子是在折磨誰呀？”
景冰都蒙了，有必要這麽激動嗎：“不是，你先冷靜一下，我知道你很難過，靈兒也難過但是她就沒你這麽激動。”
青歆回頭看了眼靈兒：“你是木頭啊？”
靈兒也不高興了：“你沖我發什麽脾氣呀？”
景冰很無奈的攤了攤手，轉身就走。
“你去哪兒，你怎麽說走就走啊？難道你叫我們兩個來就為了說這個嗎？”青歆追了上去，擋在景冰面前。
“那不然呢？”景冰繞過青歆繼續走。
“我偏不，氣死你。”青歆在景冰身後喊道。
景冰轉過身，嚴肅的看著青歆良久，很溫和的說道：“有生之年，我還能沒事兒來陪陪她，可我不在了呢？你想讓她自己孤零零的躺在這兒嗎？”
青歆簡直說不出話來了，她直楞楞的聽著景冰說完，又眼睜睜的看著景冰走遠。直到靈兒晃了晃她的胳膊，她才緩過神來。
“我不明白。”靈兒看著青歆，有一絲迷茫。
青歆盯著靈兒沒說話。
“他話裏終究是愛著師娘的，可是他這冷淡的態度又是給誰看的呢？”靈兒疑惑。
“你問我呢？”青歆語氣不大好：“你剛剛怎麽不問他呀？這會兒走了你想起來說話了，剛才是個啞巴呀？煩死了。”
青歆一甩胳膊走到夢夢墳前嘟囔道：“師娘，您就真舍得扔下他不管了嗎？我們現在都不知道怎麽辦好了，他看起來挺好的，可卻總是怪怪的。他哪怕是大哭一場呢，至少看起來正常些，我們也能放心啊！您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其實，其實我一點兒都不能接受，明明好好的，怎麽就突然成親，怎麽就受了重傷，怎麽就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你跟師父兩個是不是商量好了逗我們玩兒呢？”青歆說著四處張望起來，好像在找什麽什麽東西。
但是看了半天什麽也沒看見，又轉回身跟“夢夢”說道：“師娘，別開這種玩笑，真的，這一點兒都不好笑。”
“你瘋啦！師父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嗎？”靈兒跑過來說道。
“可是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我一點兒準備都沒有。你知不知道，當初要不是師父師娘搭救，我們誰也活不到現在，可是如今師娘這樣，我們卻也無力回天。就連師伯，也沒有回天乏術。所以這件事是真的，就算我不能接受它也成事實了，我要接受這個事實對嗎？如果不呢？我沒有選擇。”青歆似在跟靈兒說，又似在自言自語。
靈兒見她這樣趕忙安撫道：“青歆你別這樣，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但是…但是我不知道怎麽安慰你，誰也不想變成這樣的，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
兩個姑娘跪坐在地上哭了不知道多久，蕓妙帶著兩位坤道走了過來。
“哭也哭過了，想說的也說了，跟我回去坐坐，有什麽心結打不開，跟我說說。”蕓妙邊走邊說。
兩位坤道上前扶起青歆她們兩個。
青歆擦了擦眼淚走到蕓妙身邊：“這好像是在做夢一樣，讓我醒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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蕓妙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我？”
景冰起身坐到蕓妙身邊：“師姐我給你說，你別看三師兄素日裏冷冷的，其實也沒有那麽高傲，你要主動一點，不然成了遺憾，到時候一場空。”
“啊？”蕓妙整個人都蒙了，景冰怎麽會這個樣子呢。
“要不我幫你說說？你可不要錯過了，三師兄比小師兄還英俊呢。你別看我小師兄模樣雖是一表人才，但是他是屬於頑皮可愛，看起來不成熟。三師兄呢，是成熟穩重，更何況他會的東西，別人都不怎麽會呀。你們兩個雖然年紀上有些差距，但是差距也不是很大嘛。要我說呀…”景冰喋喋不休的沒完沒了。
蕓妙第一次感到害怕，她吃驚的看著景冰，這該說他有事還是沒事兒，現在這種情況景冰不應該是這種狀態呀！但是卦象上來看，景冰沒瘋。
向來都是景冰忌諱蕓妙，蕓妙還是第一次對答不上。她尷尬的笑了笑，打斷景冰：“雲承，我忘了大師兄說找我有點子事兒，我去看看哈。”
“那你快去吧。”景冰也是爽快。
蕓妙是懷著逃跑的心走出的房間。她去找雲錦，偷偷的把話跟他一說，雲錦也楞了，但是雲錦的表情就是：不可能，他肯定是不好意思難過，故作堅強，我去肯定能把他整明白。
雲錦交代蕓妙替他看診，自己跑去找景冰。
景冰在屋子裏點了炷香，正聞著香味兒呢，這會兒雲錦進來了，景冰還是回頭說了句：“別碰那扇門，你又不胖，進得來。”
“吼~”雲錦感嘆了聲進了屋子。
“小師兄，聞聞我這香怎麽樣？還得是姑娘家，師姐給的香就是清雅。”景冰饒有興致的說道。
雲錦一看，確實有點兒反常，不過他雲錦是誰呀，還治不了一個景冰？今天必須讓他哭。
雲錦想到這兒，開口說道：“你還能這麽淡然，看來岳姑娘對你來說，也沒那麽重要嘛。”
雲錦直逼要害，也是他慣於打壓景冰。
“重不重要的，已經不做數了。陰陽相隔，三師兄也不會幫我。”景冰淺笑道。
“要哭就哭嘛，跟我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雲錦拍了拍景冰的肩膀。
景冰奇怪：“哭？我為什麽要哭？你好奇怪。誒？你今天不忙？不可能啊，一大早就瞧見排滿了人，你這…哦～你偷懶了是不是？原來你也有偷懶的一天啊。”
雲錦一聽就急了：“我偷什麽懶了？我這是…不是，我正說你呢你怎麽又扯到我身上來了？”
“梆梆梆”雲明用扇子敲了敲門。
景冰剛要開口，雲明就搶先說道：“我不碰你那扇門，你們倆大早上的吵什麽呢？”雲明說著又看向雲錦：“這個時間不應該在這兒啊，幹你的活兒去。”
景冰幸災樂禍的看著雲錦：“被說了吧。”
雲錦對著景冰做了個鬼臉，還不忘跟雲明行了個禮才出去。
“你也別笑了，跟我打坐去。”雲明說罷，轉身就走。
“要多久啊？”景冰顯然不想去。
“嗯？”雲明背著手，回頭看了景冰一眼。
景冰知道自己多嘴了，低下了頭。跟在雲明身後，小聲嘟囔道：“我都還沒吃飯呢。”
雲明徑直的走在前面，沈著聲音說道：“我也沒吃呢。”
“哦。”景冰調皮的回了一聲。
第二天一早，靈兒和青歆兩人到了仙山，蕓妙也早就在此等候。
兩人急忙跑上前：“姑姑！很久沒見您了姑姑。”
“你們兩個來找師父的吧。”蕓妙笑道。
靈兒也不寒暄，也不避開話題，直接說道：“收到師父的信，我們兩個就跑來了，師父信裏不讓給旁人說，姑姑，是不是師娘的情況不好啊。”
“她過世了。”蕓妙說道。
“什麽？師娘過世了？”青歆一聽就按耐不住了：“師父，師父！”
“別喊，這會兒打坐還沒出來呢？”蕓妙勸說道。
“都這會兒了還打什麽坐呀？”青歆著急道。
“這會兒不打坐，應該做什麽呀？難道你希望你的師父哭天抹淚？還是一蹶不振？你想看到他什麽樣子呢？”蕓妙淺笑：“這樣豈不好？”
“可是，可是…這不該是這個樣子的。”青歆想說什麽，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靈兒一旁勸說道：“先等等吧，他叫我們來，肯定是有事要交代。”
青歆聽罷恍然大悟：“師父他不會想不開吧！”
“哈？”靈兒都驚了，該信還是不該信啊，她怎麽說出這樣的話，不過按照常理，師父確實應該想不開。
“胡說，好好的怎麽就想不開了，不過他最近，確實有點兒反常。我可得囑咐你們兩個，可別惹他，雖然他現在看起來好像沒什麽事兒，但是，很奇怪。”蕓妙囑咐道。
“別說了姑姑，怪煩的。”青歆心裏是亂的，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在想哪件事。
“這麽幾句話，就嫌煩啦。”景冰從後面走過來了。
青歆趕忙跑了過去：“師娘呢？”
靈兒跟蕓妙行了個禮，也跟了過去。
景冰沒說話，或許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他撓了撓頭。
青歆一看他這樣子就急了：“我問你師娘呢？”
靈兒急忙安撫青歆，怕她惹怒景冰。
“你真的有點兒吵。”景冰玩笑似的說了這麽一句。
靈兒和青歆都楞了，這麽吵本該生氣的，但是他好像心情很好。
“師父您怎麽了？”靈兒有點兒擔心。
“我沒事啊，不過你們兩個來的還挺快，走，帶你們去個地方。”景冰說罷，轉身就走。
青歆和靈兒對視一眼，不知所措的二人，還是跟了上去。
景冰帶二人去了後山，夢夢的墳前。
只是一個小土堆，什麽都沒有。
青歆皺著眉頭看著景冰：“這麽荒涼？連個碑都沒有嗎？”
“我還活著立什麽碑？”景冰很淡然的說道：“等我死後，把我跟夢夢，岳思夢合葬。再立碑。”
青歆沒有想過景冰會這麽說，他們兩個沒有夫妻之名，也未有夫妻之實。而景冰此番話的意思就是在說，此生唯有夢夢值得，非她不娶。
雖然青歆知道景冰對夢夢的情有多真，但是她沒想到景冰會這麽說，還是這麽淡然。沒有過於難過，也沒有因為失去而痛苦。
青歆質疑的看著景冰：“師父，您此刻，是清醒的嗎？”
“我若是不清醒，又怎會知，夫妻一方先逝，不得立碑。”景冰很平靜的看著青歆。
靈兒走過來跟景冰說道：“師父，這是在師娘面前，您要考慮清楚。”
景冰看向“夢夢”，跟靈兒說道：“我很清楚我在說什麽，你們照做就好，無需多言。”
靈兒一時語塞，她知道景冰能說出這句話是有多愛夢夢，可是他怎麽能這麽平淡的說出來呢。
“師父，您要是心裏難受不用強撐的，我們都懂。”靈兒上前拉著景冰的胳膊，仰頭看著他。
“你們好像都覺得我會難過，可我偏沒有。”景冰低頭看著靈兒說道。
“怎麽會這樣啊？”青歆跪坐在地上：“師娘不在了，師父好像也瘋了。”
“啊？”景冰都蒙了：“起來起來，你把話說清楚，誰瘋了？”
青歆站起身看著景冰：“你心裏就一點也不難過？一點觸動都沒有嗎？如果你什麽感觸都沒有，為什麽要說那樣的話？你這個樣子是在折磨誰呀？”
景冰都蒙了，有必要這麽激動嗎：“不是，你先冷靜一下，我知道你很難過，靈兒也難過但是她就沒你這麽激動。”
青歆回頭看了眼靈兒：“你是木頭啊？”
靈兒也不高興了：“你沖我發什麽脾氣呀？”
景冰很無奈的攤了攤手，轉身就走。
“你去哪兒，你怎麽說走就走啊？難道你叫我們兩個來就為了說這個嗎？”青歆追了上去，擋在景冰面前。
“那不然呢？”景冰繞過青歆繼續走。
“我偏不，氣死你。”青歆在景冰身後喊道。
景冰轉過身，嚴肅的看著青歆良久，很溫和的說道：“有生之年，我還能沒事兒來陪陪她，可我不在了呢？你想讓她自己孤零零的躺在這兒嗎？”
青歆簡直說不出話來了，她直楞楞的聽著景冰說完，又眼睜睜的看著景冰走遠。直到靈兒晃了晃她的胳膊，她才緩過神來。
“我不明白。”靈兒看著青歆，有一絲迷茫。
青歆盯著靈兒沒說話。
“他話裏終究是愛著師娘的，可是他這冷淡的態度又是給誰看的呢？”靈兒疑惑。
“你問我呢？”青歆語氣不大好：“你剛剛怎麽不問他呀？這會兒走了你想起來說話了，剛才是個啞巴呀？煩死了。”
青歆一甩胳膊走到夢夢墳前嘟囔道：“師娘，您就真舍得扔下他不管了嗎？我們現在都不知道怎麽辦好了，他看起來挺好的，可卻總是怪怪的。他哪怕是大哭一場呢，至少看起來正常些，我們也能放心啊！您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其實，其實我一點兒都不能接受，明明好好的，怎麽就突然成親，怎麽就受了重傷，怎麽就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你跟師父兩個是不是商量好了逗我們玩兒呢？”青歆說著四處張望起來，好像在找什麽什麽東西。
但是看了半天什麽也沒看見，又轉回身跟“夢夢”說道：“師娘，別開這種玩笑，真的，這一點兒都不好笑。”
“你瘋啦！師父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嗎？”靈兒跑過來說道。
“可是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我一點兒準備都沒有。你知不知道，當初要不是師父師娘搭救，我們誰也活不到現在，可是如今師娘這樣，我們卻也無力回天。就連師伯，也沒有回天乏術。所以這件事是真的，就算我不能接受它也成事實了，我要接受這個事實對嗎？如果不呢？我沒有選擇。”青歆似在跟靈兒說，又似在自言自語。
靈兒見她這樣趕忙安撫道：“青歆你別這樣，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但是…但是我不知道怎麽安慰你，誰也不想變成這樣的，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
兩個姑娘跪坐在地上哭了不知道多久，蕓妙帶著兩位坤道走了過來。
“哭也哭過了，想說的也說了，跟我回去坐坐，有什麽心結打不開，跟我說說。”蕓妙邊走邊說。
兩位坤道上前扶起青歆她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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