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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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嘴
景冰也沒說什麽，他若有所思的走到師太面前，跪在了地上：“師父，弟子鬥膽，想與夢妹妹結為夫妻。”
“掌嘴。”師太似乎早就知道景冰會提此事，她並沒有很詫異。
景冰不知原因，全當是師太沒事找事，不過為了求她答應，只能哄她開心。
景冰也沒多問，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
師太對景冰的舉動，有一絲驚訝，他居然還可以這麽聽話：“你不問原因？”
景冰低著頭回道：“不問。”
師太不由得一笑，又道：“再掌嘴。”
景冰沒有再猶豫，很聽話的又打了自己一巴掌。
“哈哈哈~”師太不由得大笑道：“你不問原因，我也告訴你為什麽。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要夢夢嫁給你也不是不行，讓你爹親自來跟我說。你跟我說算怎麽回事，我養了十多年的姑娘，你說嫁你就嫁你嗎？”
景冰一聽，犯難了，他爹不同意這門親事啊。
師太見景冰開不了口，便又說道：“怎麽，你爹不同意嗎？不如我們把夢夢叫來一起聽聽。”
“不！師父。”景冰頓時就緊張了：“別叫夢夢。”
“你怕了？還有你怕的？”師太起身，湊近景冰問道。
景冰不知所措的也不敢看師太，這是從他長大後，第一次害怕：“師父…師父以前，只讓我跟夢妹妹常於一處，不是有意撮合我們嗎？”
“哈哈哈~”師太走到景冰身後：“我撮合你們？笑話兒！只不過你們兩個年紀相仿，你又能幫我照看夢夢，我才讓你凡事與她一起。”
“不是這樣的啊師父。”景冰轉過身又跪向師太：“師父，只要您同意把夢夢嫁給我，以後您說什麽我都聽，讓我做什麽都行。”
師太淺笑，回身看著景冰說道：“我沒說不行啊，我不是說了嗎？讓你爹親自跟我說，我就答應。”
師太說罷就出了屋子。
景冰站起身楞在了原地，他要怎麽說得通他爹來提親，他爹的態度已經很明確，可是他又不能沒有夢夢。
景冰正為難，外面跑進來一位小道士：“七師兄，門外有人找你，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孩子。”
“又出事了？”景冰念叨了一句，隨即跟小道士說道：“我知道了。”
小道士一躬身就跑走了。
“越亂越亂。”景冰嘟囔了一句跑出了門。
小猴子在門外喜出望外的等著景冰出現，一見景冰出來，小猴子手裏比劃著：是家裏的谷涯來了，他又威武了很多，跟上次來不一樣。
景冰本來就心煩，再看小猴子給他比劃這些沒用的更煩了：“你別說這些沒用的，谷涯來幹嘛？是不是家裏來信兒了。”
小猴子嘿嘿一笑點點頭，又比劃著：這月初九家裏大少爺成親，讓您早些回去。
“這月初九？這麽快？”景冰掐指一算，確實是個好日子：“也罷，正好回家跟爹說說。”
景冰自言自語了幾句，又問小猴子：“還有其他的嗎？”
小猴子又給景冰比劃：谷涯大哥讓你先回仙山，老仙人有事找你。
“師父？師父找我？嘶~不好！嘖…”景冰自顧自的言語著，又對小猴子不耐煩道：“還有沒有，你一起說完。”
小猴子連忙擺了擺手。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吧。”景冰說完，小猴子躬身行了個禮，就跑走了。
景冰深吸了一口氣：“師太到底是不讓我們在一起。這個時候師父叫我回山，應該不是什麽好事。我爹，我爹，怎麽辦呢？妹妹，我該怎麽辦呢？”
景冰嘟囔著，快步回了夢夢的房間，離門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景冰就喊了一聲：“妹妹，我回來了。”
景冰打過招呼，這才推門而入：“妹妹，我…”
夢夢等了景冰半天，景冰的話也沒說出口，想來也是清楚，夢夢一笑：“你？你是要回家了嗎屠哥哥？”
“對，大哥他，要成親了，我得回去。正好，大哥成了親，下一個就是二姐，然後就是我們兩個了。我本來想帶你下山一起去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師父就是不同意，我也不想惹她不高興，就隨她吧。”景冰說這些話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呼吸的，整個人都有些錯亂。
夢夢嘿嘿一笑：“沒事的屠哥哥，你去吧，不用擔心我。”
“今天是初三，還來得及，我帶你去後山，多采些草藥回來。走。”景冰說著，翻出香囊掛在夢夢腰間，拉著夢夢拿起竹簍，又帶她去了後山。
景冰把竹簍背在夢夢身上，還是如往常一樣，背著夢夢上了山。
他一邊采藥，一邊又回頭顧著夢夢，景冰這次多采了很多。
晚上，景冰一邊給夢夢熬藥，一邊細心的告訴她用法用量。
景冰給夢夢敷好了藥，打來熱水給夢夢泡腳，又端來不是很燙的湯藥，夢夢喝完湯藥，景冰又遞來糖水。
景冰又是給夢夢擦臉，又是給她洗腳，就好像這次的分離，下次就再也見不到了一樣。
景冰服侍著夢夢睡下，自己又躺在了地上，但是他睡不著，他一直看著夢夢。
這個女孩子，他們從小兒相依為命，一同長大，景冰的心裏，滿滿的都是她。
第二天一早，景冰又跑去了後山，他好像一夜沒睡。
夢夢還沒醒，景冰就回來了，他捧著花，在屋子裏站了很久，他不舍得叫醒夢夢。
不知道他等了多久夢夢才醒，景冰趕忙坐到她的床邊：“妹妹，木槿花開了，你最喜歡的。”
“屠哥哥，謝謝你。”夢夢接過花兒，輕嗅芳香。
“還困嗎？困就再睡一會兒。”景冰輕輕的問道。
夢夢搖了搖頭：“屠哥哥，你什麽時候走啊？”
景冰想了想，說道：“今天晚上吧，他們說祖師找我，我該提前回去。”
夢夢一把抱住了景冰：“屠哥哥，我還是舍不得你。你要照顧好自己，我才能放心。”
景冰抱著夢夢，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放心吧，我會的，我很快就會回來看你。”
“來，穿好衣服，別著涼了。”景冰說著，幫夢夢穿好了衣服，又扶著她下地，給她梳頭。
夢夢手裏還捧著那束木槿花，享受著此刻的幸福。
景冰用這一天的時間，一直陪在夢夢身邊，給她講自己在家裏的趣事，又給她講仙山的趣事，還跟她回憶起小時候的種種。
夢夢笑的像個孩子，景冰說到開心處，也情不自禁的笑著，他欣慰的看著夢夢，享受彼此的時光。
可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天色漸晚，景冰熬著藥，趁著空隙給夢夢拿出了外衣搭在身上，生怕她著涼。
可是今天吃完了藥，夢夢說什麽也不睡，景冰看著天色不早了，可想說的話，始終必須開口。
還是夢夢打破了這份安靜：“屠哥哥，該走了。”
景冰看著夢夢，半晌，他拉著她的手：“那我走了。”
“我送你。”夢夢握緊了景冰的手。
“好。”景冰拉著夢夢下了地。
兩個人走的很慢很慢，走到門口，景冰開口道：“就到這兒吧，外面天涼…我走了。”
說完景冰打開門，出了房間，背著身子關好門，就跑下山去了。
夢夢聽見景冰遠去的腳步聲，不禁落下了淚水，她慌忙的打開門，她希望一開門景冰就站在門前，可是景冰已經走遠了。
但是確實來了一個人：“你竟敢背著我跟他私定終身？”
“姨母？”夢夢嚇得不由得後退幾步。
師太一巴掌扇了過去：“他爹殺了你爹，如今他娶你也是不懷好意。”
夢夢捂著臉反駁道：“那是你們的事，跟我有什麽關系？男婚女嫁本就人之常情，怎麽到我這兒就不行了呢？”
“混賬！你們兩家本就是仇人，他洪屠可能真心對你嗎？娶你過門也是受人百般欺淩，他若有個三妻四妾你又如何？你信得過他的人品，我信不過。”師太狠狠地說道。
“不是的，屠哥哥不是那樣的人，我就是要嫁給他，屠哥哥愛我，我也愛他，我們是兩情相悅。”夢夢哭訴道。
“兩情相悅？我看你是一廂情願，他身邊的姑娘不在少數，成了親，過了新鮮感，你就什麽都不是了。你眼不明，心也不明嗎？”師太又怒斥道。
“不！你明明一直安排我們在一起，可現在又不準我們在一起，你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要阻止我們拆散我們？”夢夢哭喊道。
“你要知道，是我阻止？還是洪屠騙你？我跟他說了，只要他爹來提親，我就把你嫁給她。”師太冷眼道。
“真的嗎？姨母，你不阻止我們？”夢夢一下子就開心了。
“傻丫頭，你還笑呢，我告訴你，這件事不可能，他爹也不會來，他們家根本就不認可你，你死了這份心吧！”師太冷冷的說道。
“不會的姨母，屠哥哥說他爹和他娘都很喜歡我的，不會不來的。”夢夢擦了擦眼淚，拉著師太說道。
師太突然一副慈祥的表情說道：“我的傻姑娘啊，你怎麽這麽好騙呢？你知道我為什麽阻止他給你治眼疾？他不過是想以此讓你感激他，等把你騙到手以後他就另尋新歡，你以為他很愛你，別被他的表面所迷惑，天下烏鴉一般黑，天下的男人都一樣。你以為青松為什麽會殺了你爹，因為青松喜歡你娘，但是他已經有了妻子，而且你娘也不喜歡他，後來青松得知你娘懷有身孕，一怒之下將你爹殺死。自此，你娘再無心度日，一心想打掉你後隨你爹去，是我千般阻攔才讓你娘把你留下。可是後來，你娘生下你之後，整日渾渾噩噩，最後還沒熬出月，她就被自己折磨的不行了。你娘死後，是我把你養的這麽大，我怎麽忍心看你被洪屠那個小子所欺騙。天底下我就沒見過不花心的男人，我養你這麽大是要為你負責的，你知不知道。你不僅不能嫁給洪屠，還要為你爹報仇啊！”
“我不管，那都是他們的事，跟我沒關系。我從小就沒有爹娘，而且，我娘也根本就不想要我。我不相信屠哥哥是你說的那麽壞，他很愛我，我也很愛他，素日裏相處我便知道他的真心，我相信他。”夢夢歪著頭說道。
“你相信什麽？”師太吼道：“你娘不想要你也是他們造成的。你兩眼不見，年紀尚小，未經世事，不要僅憑你頭腦發熱就說人家喜歡你。天底下就沒有忠誠的男人，他今日對你說的話，明日也會對別的姑娘說。他對你也不過就是新鮮感罷了，三年只見了你兩次，你也不想想，如果他爹娘真的認可你，為什麽不讓他出來見你？”
夢夢突然意識到師太的話好像並沒有錯，是啊，如果他們家都認可她，為什麽不讓他出來見自己，三年只見過兩次，這還不能說明原因嗎？
可是夢夢還是相信景冰是愛自己的，也許景冰的父母不喜歡她是真的，但是景冰喜歡她也是真的。
夢夢想了想，又反駁道：“不！不是的，屠哥哥不是你說的那個樣子，他對我是真的，他照顧我是真的，他愛我是真的，他關心我，在乎我都是真的。屠哥哥跟其他的男人不一樣，你不要再跟我說那些話了，我不想聽！”
夢夢幾近瘋狂。
“執迷不悟，那你就等著受苦吧。”師太說著，冷哼一聲，便出了屋子。
景冰回了賭坊，良逸他們早已備好行李馬匹。
青歆見景冰回來了，趕忙跑上前去：“爹，蘇宇您還帶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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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冰也沒說什麽，他若有所思的走到師太面前，跪在了地上：“師父，弟子鬥膽，想與夢妹妹結為夫妻。”
“掌嘴。”師太似乎早就知道景冰會提此事，她並沒有很詫異。
景冰不知原因，全當是師太沒事找事，不過為了求她答應，只能哄她開心。
景冰也沒多問，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
師太對景冰的舉動，有一絲驚訝，他居然還可以這麽聽話：“你不問原因？”
景冰低著頭回道：“不問。”
師太不由得一笑，又道：“再掌嘴。”
景冰沒有再猶豫，很聽話的又打了自己一巴掌。
“哈哈哈~”師太不由得大笑道：“你不問原因，我也告訴你為什麽。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要夢夢嫁給你也不是不行，讓你爹親自來跟我說。你跟我說算怎麽回事，我養了十多年的姑娘，你說嫁你就嫁你嗎？”
景冰一聽，犯難了，他爹不同意這門親事啊。
師太見景冰開不了口，便又說道：“怎麽，你爹不同意嗎？不如我們把夢夢叫來一起聽聽。”
“不！師父。”景冰頓時就緊張了：“別叫夢夢。”
“你怕了？還有你怕的？”師太起身，湊近景冰問道。
景冰不知所措的也不敢看師太，這是從他長大後，第一次害怕：“師父…師父以前，只讓我跟夢妹妹常於一處，不是有意撮合我們嗎？”
“哈哈哈~”師太走到景冰身後：“我撮合你們？笑話兒！只不過你們兩個年紀相仿，你又能幫我照看夢夢，我才讓你凡事與她一起。”
“不是這樣的啊師父。”景冰轉過身又跪向師太：“師父，只要您同意把夢夢嫁給我，以後您說什麽我都聽，讓我做什麽都行。”
師太淺笑，回身看著景冰說道：“我沒說不行啊，我不是說了嗎？讓你爹親自跟我說，我就答應。”
師太說罷就出了屋子。
景冰站起身楞在了原地，他要怎麽說得通他爹來提親，他爹的態度已經很明確，可是他又不能沒有夢夢。
景冰正為難，外面跑進來一位小道士：“七師兄，門外有人找你，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孩子。”
“又出事了？”景冰念叨了一句，隨即跟小道士說道：“我知道了。”
小道士一躬身就跑走了。
“越亂越亂。”景冰嘟囔了一句跑出了門。
小猴子在門外喜出望外的等著景冰出現，一見景冰出來，小猴子手裏比劃著：是家裏的谷涯來了，他又威武了很多，跟上次來不一樣。
景冰本來就心煩，再看小猴子給他比劃這些沒用的更煩了：“你別說這些沒用的，谷涯來幹嘛？是不是家裏來信兒了。”
小猴子嘿嘿一笑點點頭，又比劃著：這月初九家裏大少爺成親，讓您早些回去。
“這月初九？這麽快？”景冰掐指一算，確實是個好日子：“也罷，正好回家跟爹說說。”
景冰自言自語了幾句，又問小猴子：“還有其他的嗎？”
小猴子又給景冰比劃：谷涯大哥讓你先回仙山，老仙人有事找你。
“師父？師父找我？嘶~不好！嘖…”景冰自顧自的言語著，又對小猴子不耐煩道：“還有沒有，你一起說完。”
小猴子連忙擺了擺手。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吧。”景冰說完，小猴子躬身行了個禮，就跑走了。
景冰深吸了一口氣：“師太到底是不讓我們在一起。這個時候師父叫我回山，應該不是什麽好事。我爹，我爹，怎麽辦呢？妹妹，我該怎麽辦呢？”
景冰嘟囔著，快步回了夢夢的房間，離門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景冰就喊了一聲：“妹妹，我回來了。”
景冰打過招呼，這才推門而入：“妹妹，我…”
夢夢等了景冰半天，景冰的話也沒說出口，想來也是清楚，夢夢一笑：“你？你是要回家了嗎屠哥哥？”
“對，大哥他，要成親了，我得回去。正好，大哥成了親，下一個就是二姐，然後就是我們兩個了。我本來想帶你下山一起去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師父就是不同意，我也不想惹她不高興，就隨她吧。”景冰說這些話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呼吸的，整個人都有些錯亂。
夢夢嘿嘿一笑：“沒事的屠哥哥，你去吧，不用擔心我。”
“今天是初三，還來得及，我帶你去後山，多采些草藥回來。走。”景冰說著，翻出香囊掛在夢夢腰間，拉著夢夢拿起竹簍，又帶她去了後山。
景冰把竹簍背在夢夢身上，還是如往常一樣，背著夢夢上了山。
他一邊采藥，一邊又回頭顧著夢夢，景冰這次多采了很多。
晚上，景冰一邊給夢夢熬藥，一邊細心的告訴她用法用量。
景冰給夢夢敷好了藥，打來熱水給夢夢泡腳，又端來不是很燙的湯藥，夢夢喝完湯藥，景冰又遞來糖水。
景冰又是給夢夢擦臉，又是給她洗腳，就好像這次的分離，下次就再也見不到了一樣。
景冰服侍著夢夢睡下，自己又躺在了地上，但是他睡不著，他一直看著夢夢。
這個女孩子，他們從小兒相依為命，一同長大，景冰的心裏，滿滿的都是她。
第二天一早，景冰又跑去了後山，他好像一夜沒睡。
夢夢還沒醒，景冰就回來了，他捧著花，在屋子裏站了很久，他不舍得叫醒夢夢。
不知道他等了多久夢夢才醒，景冰趕忙坐到她的床邊：“妹妹，木槿花開了，你最喜歡的。”
“屠哥哥，謝謝你。”夢夢接過花兒，輕嗅芳香。
“還困嗎？困就再睡一會兒。”景冰輕輕的問道。
夢夢搖了搖頭：“屠哥哥，你什麽時候走啊？”
景冰想了想，說道：“今天晚上吧，他們說祖師找我，我該提前回去。”
夢夢一把抱住了景冰：“屠哥哥，我還是舍不得你。你要照顧好自己，我才能放心。”
景冰抱著夢夢，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放心吧，我會的，我很快就會回來看你。”
“來，穿好衣服，別著涼了。”景冰說著，幫夢夢穿好了衣服，又扶著她下地，給她梳頭。
夢夢手裏還捧著那束木槿花，享受著此刻的幸福。
景冰用這一天的時間，一直陪在夢夢身邊，給她講自己在家裏的趣事，又給她講仙山的趣事，還跟她回憶起小時候的種種。
夢夢笑的像個孩子，景冰說到開心處，也情不自禁的笑著，他欣慰的看著夢夢，享受彼此的時光。
可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天色漸晚，景冰熬著藥，趁著空隙給夢夢拿出了外衣搭在身上，生怕她著涼。
可是今天吃完了藥，夢夢說什麽也不睡，景冰看著天色不早了，可想說的話，始終必須開口。
還是夢夢打破了這份安靜：“屠哥哥，該走了。”
景冰看著夢夢，半晌，他拉著她的手：“那我走了。”
“我送你。”夢夢握緊了景冰的手。
“好。”景冰拉著夢夢下了地。
兩個人走的很慢很慢，走到門口，景冰開口道：“就到這兒吧，外面天涼…我走了。”
說完景冰打開門，出了房間，背著身子關好門，就跑下山去了。
夢夢聽見景冰遠去的腳步聲，不禁落下了淚水，她慌忙的打開門，她希望一開門景冰就站在門前，可是景冰已經走遠了。
但是確實來了一個人：“你竟敢背著我跟他私定終身？”
“姨母？”夢夢嚇得不由得後退幾步。
師太一巴掌扇了過去：“他爹殺了你爹，如今他娶你也是不懷好意。”
夢夢捂著臉反駁道：“那是你們的事，跟我有什麽關系？男婚女嫁本就人之常情，怎麽到我這兒就不行了呢？”
“混賬！你們兩家本就是仇人，他洪屠可能真心對你嗎？娶你過門也是受人百般欺淩，他若有個三妻四妾你又如何？你信得過他的人品，我信不過。”師太狠狠地說道。
“不是的，屠哥哥不是那樣的人，我就是要嫁給他，屠哥哥愛我，我也愛他，我們是兩情相悅。”夢夢哭訴道。
“兩情相悅？我看你是一廂情願，他身邊的姑娘不在少數，成了親，過了新鮮感，你就什麽都不是了。你眼不明，心也不明嗎？”師太又怒斥道。
“不！你明明一直安排我們在一起，可現在又不準我們在一起，你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要阻止我們拆散我們？”夢夢哭喊道。
“你要知道，是我阻止？還是洪屠騙你？我跟他說了，只要他爹來提親，我就把你嫁給她。”師太冷眼道。
“真的嗎？姨母，你不阻止我們？”夢夢一下子就開心了。
“傻丫頭，你還笑呢，我告訴你，這件事不可能，他爹也不會來，他們家根本就不認可你，你死了這份心吧！”師太冷冷的說道。
“不會的姨母，屠哥哥說他爹和他娘都很喜歡我的，不會不來的。”夢夢擦了擦眼淚，拉著師太說道。
師太突然一副慈祥的表情說道：“我的傻姑娘啊，你怎麽這麽好騙呢？你知道我為什麽阻止他給你治眼疾？他不過是想以此讓你感激他，等把你騙到手以後他就另尋新歡，你以為他很愛你，別被他的表面所迷惑，天下烏鴉一般黑，天下的男人都一樣。你以為青松為什麽會殺了你爹，因為青松喜歡你娘，但是他已經有了妻子，而且你娘也不喜歡他，後來青松得知你娘懷有身孕，一怒之下將你爹殺死。自此，你娘再無心度日，一心想打掉你後隨你爹去，是我千般阻攔才讓你娘把你留下。可是後來，你娘生下你之後，整日渾渾噩噩，最後還沒熬出月，她就被自己折磨的不行了。你娘死後，是我把你養的這麽大，我怎麽忍心看你被洪屠那個小子所欺騙。天底下我就沒見過不花心的男人，我養你這麽大是要為你負責的，你知不知道。你不僅不能嫁給洪屠，還要為你爹報仇啊！”
“我不管，那都是他們的事，跟我沒關系。我從小就沒有爹娘，而且，我娘也根本就不想要我。我不相信屠哥哥是你說的那麽壞，他很愛我，我也很愛他，素日裏相處我便知道他的真心，我相信他。”夢夢歪著頭說道。
“你相信什麽？”師太吼道：“你娘不想要你也是他們造成的。你兩眼不見，年紀尚小，未經世事，不要僅憑你頭腦發熱就說人家喜歡你。天底下就沒有忠誠的男人，他今日對你說的話，明日也會對別的姑娘說。他對你也不過就是新鮮感罷了，三年只見了你兩次，你也不想想，如果他爹娘真的認可你，為什麽不讓他出來見你？”
夢夢突然意識到師太的話好像並沒有錯，是啊，如果他們家都認可她，為什麽不讓他出來見自己，三年只見過兩次，這還不能說明原因嗎？
可是夢夢還是相信景冰是愛自己的，也許景冰的父母不喜歡她是真的，但是景冰喜歡她也是真的。
夢夢想了想，又反駁道：“不！不是的，屠哥哥不是你說的那個樣子，他對我是真的，他照顧我是真的，他愛我是真的，他關心我，在乎我都是真的。屠哥哥跟其他的男人不一樣，你不要再跟我說那些話了，我不想聽！”
夢夢幾近瘋狂。
“執迷不悟，那你就等著受苦吧。”師太說著，冷哼一聲，便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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