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夠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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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夠硬
“啊？”三娘都聽蒙了：“這師太是有多厲害呀？這麽霸道。洪屠這小子也是命硬，怎麽活下來的？”
夢夢嘆了口氣，又繼續道：“我問屠哥哥，師太打了他們，為什麽那些師兄還欺負他？他說師兄們都說在他來之前師太不這樣，都是從他來之後師太才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所以他們把氣都撒在了哥哥身上。我想著去求師太，可屠哥哥說沒有用，他說自己想辦法。我也知道沒有用，但我又心疼屠哥哥。那天等他睡下後，我偷著跑去找姨母，可是姨母說我不懂事，還把我關進了柴房。屠哥哥知道後，就在柴房外面陪我坐了一夜。說來奇怪，從那兒之後姨母對屠哥哥就漸漸的好起來了，我當時也不明白為什麽，後來有一天是二師姐找到我，跟我說了實情。我這才知原來屠哥哥每天一大早就跪在師太門外等著請安，又端茶送水，又傳話代勞，即使自己的功夫招式沒有半點差錯，也會借口說自己不夠好，主動請罰。後面師太再因為什麽事打了屠哥哥，屠哥哥也沒再哭過一次，喊過一聲。後來，師太再不順心的時候，也不會去懲罰屠哥哥，但是那幾個師兄弟看著更眼氣了，說師太偏心，背地裏偷偷的欺負屠哥哥。屠哥哥也不還手，他就等師兄弟們撒完氣都走了，屠哥哥就委屈巴巴的跑去姨母那裏告狀。那個時候屠哥哥能幫姨母做事，又聽話，姨母真的很喜歡當時的屠哥哥，肯定是要幫他懲罰那些師兄的。所以後來，師兄們也不敢怎麽欺負屠哥哥了。也是那個時候，屠哥哥開始了幫師太殺人的生涯，就像師太給他的名字一樣，如洪水般的屠殺。”
三娘聽著聽著就笑了，她擡頭看了眼景冰：“沒看出來啊洪屠，你堂堂一個大少爺，就能受住這番欺辱，你能咽下這口氣啊？”
“咽不下呀！”景冰走了回來坐在夢夢身邊，跟三娘說道：“但是我得活著，不然，被打死在山上，我爹娘都不知道。我想我爹之所以讓我上山，而不是讓我大哥上山的道理，就在於，我有機會能活下來。”
青許也走過來，坐在景冰對面：“我真是挺佩服你的，要換做是我，我死也做不到，跪她們？挨他們打？”
“做不到怎麽辦呀？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我在不能保護自己的時候，就一定要找一個能保護我的人，這樣我才能活下去。”景冰看著青許說道。
“那你就甘心跪拜？還主動請罰？你不疼啊？”青許喝了口酒又問道。
景冰淺笑著：“疼啊，我現在想起來都疼，但是主動請罰，比師太責罰，輕多了。那時候我才幾歲，我不知道為什麽爹要送我來這種地方，有那麽一瞬間，我特恨我爹。去拜師的第一天，就跪了一個時辰，不磕頭就不讓起。在家裏我好歹也是個少爺，雖然行三，卻也從沒把大哥和二姐放在眼裏，只跪過父母，哪兒認過別人啊！”
“那令尊就不管？”青許問道。
“令尊，不管？”景冰邪魅的看著青許，嘆了口氣：“呵~我爹走了。我想起身追出去，但是，還沒等我的話說出口，兩邊的人就圍了上來。我被拳打腳踢的時候，我爹頭都沒回。我不知道師太為什麽要那樣對我，當時我的確很害怕，可為了保命，沒有什麽甘心不甘心。不過…”景冰頓了頓，看向了夢夢：“那個二師姐怎麽什麽都說呀，我還特意囑咐她別告訴你。”
夢夢又嘆了口氣：“告不告訴我，又有什麽所謂呢？我又幫不上你的忙，也沒辦法替你挨打，我什麽都做不了。”
青許一旁打趣道：“還說人家知道的少呢，這下全知道了吧。”
“沒~”景冰勾起唇角笑了笑：“這…她才知道哪兒到哪兒啊。”
青許皺著眉頭，直勾勾的盯著景冰看了半晌，似乎有些話，但是說不出來。
“那你二師姐又是怎麽知道的？”三娘又問。
景冰淺笑道：“師太的起居，一直都是那裏的大師姐和二師姐照看的，我天天跪在那兒，跟進屋，寸步不離的，她們豈能不知道。有時候也能看到那幾個師兄欺負我，但那也是她們的師兄，想說話也沒有資格。不過好在，我添油加醋的時候，她們沒有拆穿我。”
“那你沒有想過，那二位要是真的拆穿你怎麽辦？”三娘笑道。
景冰笑道：“她們兩個大概都不會那麽做，畢竟那幾個師兄也欺負過她們，她倆還指望著我幫忙告狀呢。巴結我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拆穿我？我們屬於，互相配合。”
“你小子行啊，夢夢要是不說，我還真是看不出來。”三娘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位看起來高高在上的少年，他始終不像這凡間人。沒見過他懼怕過什麽事，卻原來小的時候，也受過百般的折磨，也要給人屈膝服軟。
“你沒看出來的，還多著呢！”景冰一挑眉。
夢夢半天沒聽見青歆說話，便摸索著說道：“歆歆走了嗎？”
青歆忽然緩過神來，拉著夢夢的手：“沒，我在，師娘。”
“聽你半天沒說話，我以為你走了呢，原來你在吃東西。”夢夢說著笑了笑。
“不，不是，師娘，我在…心疼師父。”青歆看起來很失落的樣子，起身走到景冰身後，跪坐在地上，抱住了景冰：“你為什麽從來都不說呢？”
景冰淺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青歆，笑道：“說出來只會讓你們徒增擔憂，事情都過去了。”
“在我最糟糕的時候，是你和師娘把我帶了回來。可是，你最難過的時候，我卻都沒在你身邊，我不敢去想你當時的遭遇，也不敢去想你受傷時候的樣子。你總說自己是個壞人，只會殺人。可是你救了我們呀。”
景冰解開青歆的手，轉過身子對她說：“你也不用這樣，其實，如果不是夢夢開口，如果沒有雲華師兄平日的教誨，我真的不會帶你回來。靈兒也是一樣。那個時候，我唯一想的就是，十年，還剩幾年？我不想在這裏再待上一天。我不是個願意卑躬屈膝的人，可是卻好像在這裏習慣了一樣，回了家也在忍，會逼著自己忍。所以當時，我無暇顧及很多，只想回到最開始的那個我。”
青歆抓著景冰的手，盯著他的眼睛：“那些我不管，是你和師娘帶我回來，是劉家長輩看我長大，不管你是出於什麽原因才肯救我，這麽多年，你確實從未虧待過我，我只認你們。不管別人怎麽說，在我心裏你們是最好的，也見不得你受一絲一毫的委屈，我會心疼。今日師娘說的，我都會記在心裏。”
“對不起啊屠哥哥，我不該說的，可是這些話憋在我心裏很久，我不想你的委屈沒人知道。”夢夢看起來有一絲絲的後悔。
“沒有什麽該不該說的，你想說就說，沒那麽多忌諱。你還不知道我啊！呵~”景冰一邊給夢夢夾菜一邊說道：“都吃啊，看我幹嘛？我這麽好看啊！”
“哼~”三娘一笑：“臭美。”
青許也笑了。
今晚的月光，顯得格外的暖。
景冰也是難得出來一趟，這幾日他帶著夢夢到處走，給她買首飾，買胭脂，買香囊。給她做秋千，帶她去溪邊。景冰給夢夢洗衣服，夢夢就坐在一邊陪著他，偶爾撩起水花淘淘氣。
他們走在街上，也不防見識了幾場殺人的場景，還差點兒被誤傷，還好景冰反應的及時，飛身一腳踢開了刺過來的兵器，又向打架的人群高聲喊道：“打群架的，小心著點兒，傷了看熱鬧的人了。”
對方也倒是客氣，跟著景冰回道：“抱歉了這位朋友，刀劍無眼，躲著點兒啊！”
景冰也見怪不怪的帶著夢夢就走了，給夢夢又買吃的，又買玩兒的，還特意找工匠師傅給夢夢做了一個玉石的手鏈。
因為鐲子太過沈重。
也是難為了工匠師傅，第一次雕刻玉石的手鏈。
景冰將手鏈親手帶在了夢夢纖細的手腕上。
那白凈而沒有一點兒瑕疵的玉手的主人，是他景冰想要保護一輩子的人。
兩個人走在街上，景冰一直半摟著夢夢。
夢夢把玩著手腕上的手鏈，擡頭對景冰說道：“屠哥哥，我想劉嬸了，你帶我去找她吧！”
景冰摸了摸夢夢的頭笑道：“行啊，我回來這些天都還沒去過呢~那這樣吧，夢夢，我們先回去，讓劉叔準備一桌兒，然後我們兩個去請劉嬸，晚上就在酒樓吃，好不好。”
“啊~我不想在酒樓裏，悶悶的，咱們還在賭坊的院子裏吧，那兒能裝下好些人呢，然後把良逸和小猴子他們都叫上，人多也熱鬧嘛！”夢夢跟景冰撒嬌道。
“行！妹妹說怎麽辦就怎麽辦，都依你。”景冰寵溺的看著夢夢。
景冰帶著夢夢回到賭坊，跟小猴子交代了晚飯的事宜，然後就帶著夢夢去了劉嬸家。
劉嬸家裏不算氣派倒也不差，也是這些年景冰對他們家多有照顧。
景冰跟夢夢買了些禮品，一進大門就喊了聲：“嬸子在家嗎？”
劉嬸聽見有人喊，趕忙跑出屋子。瞧見來人，瞬間喜笑顏開：“嗨呀這不是洪公子和夢姑娘嘛！夢夢呀，你可讓嬸子好想啊！前幾日我去山上上香，都沒見到你，他們說你不在，你是去哪兒了嗎？”
“沒有，我哪兒也沒去，他們這段時間看我嚴得很，都不讓我見什麽香客。”夢夢拉著劉嬸說道。
劉嬸挽著夢夢的胳膊，拉著她的手說道：“怪不得呢，我還給你拿了好些吃的，後來都讓我給歆歆和靈兒送去了哈哈哈~這下可好了，洪公子回來了，能在這兒住上幾天吧！”
夢夢點點頭說道：“嗯，不過要看屠哥哥能在這兒住多久，他走了，我就得回山了。”
劉嬸聽後不由得笑道：“嘿呀哈哈哈~我說你們兩個呀~”劉嬸兒說到這兒忽然想起來：“哎呀進屋進屋，咱們進屋說，你看我光顧著跟你們說話，哪有站在外面的道理，快進屋快進屋。”
劉嬸扶著夢夢進了屋子，又喊了聲自己的兒子：“嘉元啊，快過來。”
“哎來了娘。”劉嘉元應聲跑了出來。
景冰把東西放在了桌子上，坐在了一旁。
劉嬸見嘉元來了，趕忙對嘉元說道：“嘉元，快見過洪公子和夢姑娘。”
劉嬸說著，又去把家裏的瓜果梨桃什麽的都拿了出來。
嘉元趕忙躬身行禮道：“嘉元見過洪公子，見過夢姑娘。”
“一年多不見，嘉元高了不少。”景冰看了眼嘉元，又看了眼劉嬸。
“嘉元蒙公子恩惠，生活所需應有盡有。”嘉元恭敬的回道。
夢夢一旁跟劉嬸說道：“嘉元也穩重了許多呢！”
劉嬸笑道：“穩重個什麽呵呵呵~”劉嬸說著又對嘉元說道：“嘉元啊，去沏茶。”
嘉元應聲出去了。
劉嬸又笑著跟景冰和夢夢說道：“你們倆不知道，嘉元做完功課，沒什麽事兒了，就跑去找靈兒。他們兩個不知道怎麽的，嘉元還跟靈兒學起了功夫，他們倆呀~呵呵呵~嘉元管靈兒叫師父，靈兒管嘉元叫小叔，呵呵呵~”
這時嘉元端著茶壺走進屋，不好意思的說道：“娘，您又取笑我了。”
嘉元說著倒好了茶，雙手遞給夢夢，又給景冰倒上一杯。
景冰接過茶，在嘉元剛要轉身回去的時候，景冰偷偷的打出一拳，嘉元下意識一擋：“哎呀~好疼啊！”
夢夢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緊張的問道：“怎麽了？嘉元怎麽了。”
景冰抓過嘉元的手揉了揉說道：“反應還行，不過這就疼了，還得練啊！”
“我的手每天都用來寫字了，等我學好了書以後，讓靈兒好好教教我，肯定會比現在強的。”嘉元看著景冰自信滿滿的說道。
劉嬸也一旁給夢夢解釋道：“沒事兒，他們兩個玩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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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聽著聽著就笑了，她擡頭看了眼景冰：“沒看出來啊洪屠，你堂堂一個大少爺，就能受住這番欺辱，你能咽下這口氣啊？”
“咽不下呀！”景冰走了回來坐在夢夢身邊，跟三娘說道：“但是我得活著，不然，被打死在山上，我爹娘都不知道。我想我爹之所以讓我上山，而不是讓我大哥上山的道理，就在於，我有機會能活下來。”
青許也走過來，坐在景冰對面：“我真是挺佩服你的，要換做是我，我死也做不到，跪她們？挨他們打？”
“做不到怎麽辦呀？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我在不能保護自己的時候，就一定要找一個能保護我的人，這樣我才能活下去。”景冰看著青許說道。
“那你就甘心跪拜？還主動請罰？你不疼啊？”青許喝了口酒又問道。
景冰淺笑著：“疼啊，我現在想起來都疼，但是主動請罰，比師太責罰，輕多了。那時候我才幾歲，我不知道為什麽爹要送我來這種地方，有那麽一瞬間，我特恨我爹。去拜師的第一天，就跪了一個時辰，不磕頭就不讓起。在家裏我好歹也是個少爺，雖然行三，卻也從沒把大哥和二姐放在眼裏，只跪過父母，哪兒認過別人啊！”
“那令尊就不管？”青許問道。
“令尊，不管？”景冰邪魅的看著青許，嘆了口氣：“呵~我爹走了。我想起身追出去，但是，還沒等我的話說出口，兩邊的人就圍了上來。我被拳打腳踢的時候，我爹頭都沒回。我不知道師太為什麽要那樣對我，當時我的確很害怕，可為了保命，沒有什麽甘心不甘心。不過…”景冰頓了頓，看向了夢夢：“那個二師姐怎麽什麽都說呀，我還特意囑咐她別告訴你。”
夢夢又嘆了口氣：“告不告訴我，又有什麽所謂呢？我又幫不上你的忙，也沒辦法替你挨打，我什麽都做不了。”
青許一旁打趣道：“還說人家知道的少呢，這下全知道了吧。”
“沒~”景冰勾起唇角笑了笑：“這…她才知道哪兒到哪兒啊。”
青許皺著眉頭，直勾勾的盯著景冰看了半晌，似乎有些話，但是說不出來。
“那你二師姐又是怎麽知道的？”三娘又問。
景冰淺笑道：“師太的起居，一直都是那裏的大師姐和二師姐照看的，我天天跪在那兒，跟進屋，寸步不離的，她們豈能不知道。有時候也能看到那幾個師兄欺負我，但那也是她們的師兄，想說話也沒有資格。不過好在，我添油加醋的時候，她們沒有拆穿我。”
“那你沒有想過，那二位要是真的拆穿你怎麽辦？”三娘笑道。
景冰笑道：“她們兩個大概都不會那麽做，畢竟那幾個師兄也欺負過她們，她倆還指望著我幫忙告狀呢。巴結我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拆穿我？我們屬於，互相配合。”
“你小子行啊，夢夢要是不說，我還真是看不出來。”三娘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位看起來高高在上的少年，他始終不像這凡間人。沒見過他懼怕過什麽事，卻原來小的時候，也受過百般的折磨，也要給人屈膝服軟。
“你沒看出來的，還多著呢！”景冰一挑眉。
夢夢半天沒聽見青歆說話，便摸索著說道：“歆歆走了嗎？”
青歆忽然緩過神來，拉著夢夢的手：“沒，我在，師娘。”
“聽你半天沒說話，我以為你走了呢，原來你在吃東西。”夢夢說著笑了笑。
“不，不是，師娘，我在…心疼師父。”青歆看起來很失落的樣子，起身走到景冰身後，跪坐在地上，抱住了景冰：“你為什麽從來都不說呢？”
景冰淺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青歆，笑道：“說出來只會讓你們徒增擔憂，事情都過去了。”
“在我最糟糕的時候，是你和師娘把我帶了回來。可是，你最難過的時候，我卻都沒在你身邊，我不敢去想你當時的遭遇，也不敢去想你受傷時候的樣子。你總說自己是個壞人，只會殺人。可是你救了我們呀。”
景冰解開青歆的手，轉過身子對她說：“你也不用這樣，其實，如果不是夢夢開口，如果沒有雲華師兄平日的教誨，我真的不會帶你回來。靈兒也是一樣。那個時候，我唯一想的就是，十年，還剩幾年？我不想在這裏再待上一天。我不是個願意卑躬屈膝的人，可是卻好像在這裏習慣了一樣，回了家也在忍，會逼著自己忍。所以當時，我無暇顧及很多，只想回到最開始的那個我。”
青歆抓著景冰的手，盯著他的眼睛：“那些我不管，是你和師娘帶我回來，是劉家長輩看我長大，不管你是出於什麽原因才肯救我，這麽多年，你確實從未虧待過我，我只認你們。不管別人怎麽說，在我心裏你們是最好的，也見不得你受一絲一毫的委屈，我會心疼。今日師娘說的，我都會記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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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麽該不該說的，你想說就說，沒那麽多忌諱。你還不知道我啊！呵~”景冰一邊給夢夢夾菜一邊說道：“都吃啊，看我幹嘛？我這麽好看啊！”
“哼~”三娘一笑：“臭美。”
青許也笑了。
今晚的月光，顯得格外的暖。
景冰也是難得出來一趟，這幾日他帶著夢夢到處走，給她買首飾，買胭脂，買香囊。給她做秋千，帶她去溪邊。景冰給夢夢洗衣服，夢夢就坐在一邊陪著他，偶爾撩起水花淘淘氣。
他們走在街上，也不防見識了幾場殺人的場景，還差點兒被誤傷，還好景冰反應的及時，飛身一腳踢開了刺過來的兵器，又向打架的人群高聲喊道：“打群架的，小心著點兒，傷了看熱鬧的人了。”
對方也倒是客氣，跟著景冰回道：“抱歉了這位朋友，刀劍無眼，躲著點兒啊！”
景冰也見怪不怪的帶著夢夢就走了，給夢夢又買吃的，又買玩兒的，還特意找工匠師傅給夢夢做了一個玉石的手鏈。
因為鐲子太過沈重。
也是難為了工匠師傅，第一次雕刻玉石的手鏈。
景冰將手鏈親手帶在了夢夢纖細的手腕上。
那白凈而沒有一點兒瑕疵的玉手的主人，是他景冰想要保護一輩子的人。
兩個人走在街上，景冰一直半摟著夢夢。
夢夢把玩著手腕上的手鏈，擡頭對景冰說道：“屠哥哥，我想劉嬸了，你帶我去找她吧！”
景冰摸了摸夢夢的頭笑道：“行啊，我回來這些天都還沒去過呢~那這樣吧，夢夢，我們先回去，讓劉叔準備一桌兒，然後我們兩個去請劉嬸，晚上就在酒樓吃，好不好。”
“啊~我不想在酒樓裏，悶悶的，咱們還在賭坊的院子裏吧，那兒能裝下好些人呢，然後把良逸和小猴子他們都叫上，人多也熱鬧嘛！”夢夢跟景冰撒嬌道。
“行！妹妹說怎麽辦就怎麽辦，都依你。”景冰寵溺的看著夢夢。
景冰帶著夢夢回到賭坊，跟小猴子交代了晚飯的事宜，然後就帶著夢夢去了劉嬸家。
劉嬸家裏不算氣派倒也不差，也是這些年景冰對他們家多有照顧。
景冰跟夢夢買了些禮品，一進大門就喊了聲：“嬸子在家嗎？”
劉嬸聽見有人喊，趕忙跑出屋子。瞧見來人，瞬間喜笑顏開：“嗨呀這不是洪公子和夢姑娘嘛！夢夢呀，你可讓嬸子好想啊！前幾日我去山上上香，都沒見到你，他們說你不在，你是去哪兒了嗎？”
“沒有，我哪兒也沒去，他們這段時間看我嚴得很，都不讓我見什麽香客。”夢夢拉著劉嬸說道。
劉嬸挽著夢夢的胳膊，拉著她的手說道：“怪不得呢，我還給你拿了好些吃的，後來都讓我給歆歆和靈兒送去了哈哈哈~這下可好了，洪公子回來了，能在這兒住上幾天吧！”
夢夢點點頭說道：“嗯，不過要看屠哥哥能在這兒住多久，他走了，我就得回山了。”
劉嬸聽後不由得笑道：“嘿呀哈哈哈~我說你們兩個呀~”劉嬸兒說到這兒忽然想起來：“哎呀進屋進屋，咱們進屋說，你看我光顧著跟你們說話，哪有站在外面的道理，快進屋快進屋。”
劉嬸扶著夢夢進了屋子，又喊了聲自己的兒子：“嘉元啊，快過來。”
“哎來了娘。”劉嘉元應聲跑了出來。
景冰把東西放在了桌子上，坐在了一旁。
劉嬸見嘉元來了，趕忙對嘉元說道：“嘉元，快見過洪公子和夢姑娘。”
劉嬸說著，又去把家裏的瓜果梨桃什麽的都拿了出來。
嘉元趕忙躬身行禮道：“嘉元見過洪公子，見過夢姑娘。”
“一年多不見，嘉元高了不少。”景冰看了眼嘉元，又看了眼劉嬸。
“嘉元蒙公子恩惠，生活所需應有盡有。”嘉元恭敬的回道。
夢夢一旁跟劉嬸說道：“嘉元也穩重了許多呢！”
劉嬸笑道：“穩重個什麽呵呵呵~”劉嬸說著又對嘉元說道：“嘉元啊，去沏茶。”
嘉元應聲出去了。
劉嬸又笑著跟景冰和夢夢說道：“你們倆不知道，嘉元做完功課，沒什麽事兒了，就跑去找靈兒。他們兩個不知道怎麽的，嘉元還跟靈兒學起了功夫，他們倆呀~呵呵呵~嘉元管靈兒叫師父，靈兒管嘉元叫小叔，呵呵呵~”
這時嘉元端著茶壺走進屋，不好意思的說道：“娘，您又取笑我了。”
嘉元說著倒好了茶，雙手遞給夢夢，又給景冰倒上一杯。
景冰接過茶，在嘉元剛要轉身回去的時候，景冰偷偷的打出一拳，嘉元下意識一擋：“哎呀~好疼啊！”
夢夢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緊張的問道：“怎麽了？嘉元怎麽了。”
景冰抓過嘉元的手揉了揉說道：“反應還行，不過這就疼了，還得練啊！”
“我的手每天都用來寫字了，等我學好了書以後，讓靈兒好好教教我，肯定會比現在強的。”嘉元看著景冰自信滿滿的說道。
劉嬸也一旁給夢夢解釋道：“沒事兒，他們兩個玩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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