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臟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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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臟了它
“沒有了，哪有那麽多？你給我的那個香囊真是厲害，這條蛇還是我費了半天的勁才捉到的，誰知道你這麽不珍惜。”景冰轉念一想，又問道：“誒不對啊師兄，你這麽怕蛇，蛇毒你是怎麽入藥的。”
“找小徒幫忙啊，沒辦法，我就是很怕蛇，我看見它的樣子就受不了，渾身都不舒服。”雲錦顯然還沒緩過神來。
“那你自己怎麽不收徒弟？偏偏去禍害師兄們的徒弟。”景冰問道。
“禍害？你這個詞用的不是很恰當，我這是在幫他們教徒弟，也是功勞一件啊！”雲錦洋洋得意的說道。
兩人一大早上的山，日落前才下了山。
回到道觀，景冰摘下背上的竹簍往地上一扔，一下子蹦到床上，鞋也沒脫就躺了下去。
雲錦一瞧這架勢，根本遭不住，他摘下竹簍，工整的放在一旁，對景冰大叫道：“青景冰！我跟你說什麽來著？你的臟衣服還有你的鞋，趕緊給我滾下來換一身去！”
景冰慵懶的坐起身，嘴裏嘟囔道：“很累啊師兄，我采藥這麽多年也沒這麽累過。”
雲錦坐在了椅子上，一邊捶著腿，一邊說道：“那還不都是因為你，什麽也不懂，怎麽說也說不明白，誰知道你怎麽這麽笨。”
景冰聽雲錦這麽一說，小臉兒上立馬洋氣笑容：“嘿嘿師兄，今天辛苦你了。”
景冰說著蹦到了地上，腿腳麻利的走到雲錦身邊，又是捶背又是捏肩：“師兄，要不，你把這方子交給我吧。”
“你不是急著去見你的夢妹妹嗎？明天你就能走。”雲錦閉目養神，享受著景冰的伺候。
“我跟夢妹妹的日子還長著呢，但是，遇見師兄你不容易啊，你一出門，我都不知道去哪兒尋你。”景冰說著跑到雲錦身前，蹲在地上，一邊給雲錦捶腿一邊說道：“再說了師兄，你不是說要教我的嗎？怎麽？你也急著要走？”
雲錦悠悠然的說道：“我倒是不急，只不過，你這心急如焚的樣子，怕你學不進去，教了也是白教。”
雲錦說著，用手背輕輕的拍了拍景冰的胸口。
景冰看了眼雲錦的手，嘿嘿一笑說道：“我不急了，我肯定好好跟你學。”
雲錦睜開眼睛看了看景冰，又閉上眼睛說道：“哎呀~你若只學這一方，我也懶得教你。你說萬一傳出去你只會這麽一點兒，我豈不是要被人笑話。”
景冰一皺眉：“那，那我都學？”
雲錦一副等不及的樣子，睜開眼睛坐起身看著景冰說道：“誒？這可是你說的。”
景冰滿臉疑惑的說道：“我倒是不想說，但是你也不讓啊！”
雲錦一笑，看著景冰說道：“我不管你想不想說，我可事先跟你說好，你都學不要緊，打明兒起，可有不少像今兒在山腳下遇見的大叔那樣的人，你別到時候又嫌臟又嫌煩的。來到這兒的每一個人你都得給我照顧好了，但凡有一點兒差池，我可是要跟蕓妙師兄借香去的。”
看雲錦認真起來，景冰一皺眉，道：“啊~我只跟你學醫，怎麽還要伺候別人啊？好歹我也是個少爺，向來只有人家伺候我的份兒，哪有我伺候人的理兒？再說，我就跟你學學藥理，跟那些人有什麽關系。”
雲錦一副嫌棄的樣子看著景冰，說道：“哎喲哎喲，還沒怎麽著呢就先擺起架子來了。別真把自己懸在半空中下不來，你就再是個少爺也要跟他們一樣吃飯喝水，同樣都是人，在我這兒啊，呵！沒有什麽區別。醫者仁心，你滿心的戾氣，說的好聽點兒，你是為了岳姑娘，說的不好聽了，若是日後拿著藥去害人，也未可知啊！”
景冰剛想解釋什麽，雲錦急忙又說道：“你先別說話，別看我常出門，你的性格，我再了解不過了。今天這話，我只於你講一遍，你記著也好，不理也罷，我都不會再說第二次。你聽好了，第一，你是人他們也是人，學醫就是為了治病救人。第二，你身為仙山祖師的弟子，給師父長點兒臉，師父他老人家都沒嫌棄什麽，你怎麽還要越界師父之上？”雲錦說著向斜上方一抱拳。
“啊…不敢不敢，為了夢妹妹，我學。不過師兄，那這我要學多久才行啊？”景冰有些為難。
“我陪你點燈熬油，也得個半年…”雲錦看著景冰說道。
“半年！”景冰噌的一下站起身：“半年我可跟你耗不起！”
“著急，太著急了你，不聽人把話說完。我是說，半年之內，你能把藥認全，我就謝謝你了。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聽得懂我跟你說的話，要往心裏去。反正我也不會留你很長時間，你只需陪我幾日便可，我保證你學的差不多。”雲錦悠悠然的說道。
“哦～成！師兄你說什麽都成，我聽你的！可是，為什麽是明天啊？”反正只要是為了夢姑娘，讓景冰做什麽他都答應。
“你忘了今兒早遇見的大叔啊，他知道我回來了，消息很快就會傳開的，明天等著人來吧。”說著，雲錦頓了頓，睜開眼睛看著景冰，又說道：“楞什麽神兒呢？捶腿呀！累死了都快。”
景冰委屈的白了眼雲錦，蹲在地上給他捶腿，嘴裏似乎嘟囔著：我還累呢！
但說是說，景冰可沒敢說出聲。
雲錦睜開眼睛看了景冰一眼，景冰立馬陪了個笑臉兒。
景冰蹲在地上，小眼神轉來轉去，忽然似乎想起了什麽，眉梢一挑跟雲錦說道：“誒師兄，我突然想起來，師父跟我說師姐有東西要給我，我去去就回。”
說罷景冰起身，擡腿就跑了出去。
雲錦知道他的小心思，也懶得喊他。
景冰跑去蕓妙那裏，他確實有東西想要。
景冰站在門口敲了敲門，屋裏沒人應聲，景冰試探的叫了聲：“師姐？”
屋子裏還是沒人回答。
景冰失落轉過身，低著頭往回走，突然聽見對面有人說話：“三少爺這是要去哪兒？身上臟兮兮的，也不知道要換身衣服再出來。”
景冰聽這聲音便知道來人，擡起頭一躬身，說道：“師姐，你也拿我取笑。”
蕓妙淺淺一笑緩緩道：“你跟雲錦玩得好好的，又來找我做什麽？”
景冰推開蕓妙的房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見蕓妙進了屋，景冰笑呵呵的說道：“師姐，我看好你這串珠子很久了，師父說你有好的，我也用不著好的，你這個送我就行。”
蕓妙指了指門，又指了指手上的珠子，對景冰說道：“你這叫做，開門，見山。呵呵~”
景冰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蕓妙頓了頓又說道：“這些個寶貝，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送人的。我這個，是師父帶過的，你可帶不起。”
蕓妙說著從櫃子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放在桌子上，景冰趕緊湊過去瞧。
蕓妙看著景冰笑了笑，緩緩的打開盒子，從裏面拿出一個精致的手串。
這條手串通體紅色，每兩顆珠子中間就掛著一個歪著脖子的小葫蘆。雖是紅色，卻不是朱砂，而是玉石雕刻而成。
蕓妙將手串帶在景冰的腕上，又說道：“我送了你寶貝，你可有什麽物件兒送給我呀？”
正說著，蕓妙向景冰的手上看去，笑道：“我看你這枚戒指就不錯，送給我吧！”
“這可不行！”景冰一捂手說道：“這是我姨娘送的，你若要了去，回了家我不好交代啊！”
蕓妙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哦～”隨即又拿起景冰腰間佩戴的玉佩說道：“那這個送我吧！”
景冰苦著臉說道：“哎呀師姐，這是夢妹妹送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別打趣我了，剛剛被師兄教育了半天，還想著來你這兒躲躲。”
蕓妙笑了笑，收起了盒子，對景冰說道：“我哪裏有打趣你？說來說去，還是我的東西不重要，才讓你隨便送了人去。”
景冰一轉身坐在床上，看著手串，對蕓妙說道：“師姐又是說笑了，我幾時將你的物件兒送了人去。”
景冰說完話就後悔了，無心之言忘記了曾經送給如水的那把劍。
蕓妙隨手拿起一根香，用蠟燭點燃，插在了香爐裏，又對景冰說道：“你可仔細想想。”
景冰看著蕓妙點燃了香，不情願的站起身，邊走邊說：“不是吧師姐，你也太小氣了，罵幾句就行了唄！”
景冰說著，跪在了香爐前。
蕓妙一轉身瞧見景冰的樣子，一臉茫然的問道：“你幹嘛呢？”
景冰苦著臉道：“你還問我？好，我承認把你的東西送了人是我的錯，跟你撒謊也是我不對。但是當時我手裏只有那把劍合適，我也沒多想，就送了過去。”景冰頓了頓又說道：“剛才跟你說話的時候，我只顧著看這串珠子，想也沒想就說出了口，也不是故意不承認。我下次不會這樣了，對不起師姐。”
蕓妙聽罷，不由得笑出了聲。
她走到景冰身前，將他攙扶起，笑道：“你呀！胡說八道些什麽，我哪裏有罰你跪香了？只是這香的味道淡雅，燃一只好去去屋內的瘴氣罷了。至於那把劍，我相贈與你就是你的，就算是你丟了去我也不會過問。況且，它能化解你們姐弟兩個之間的矛盾，也算是功德一件，我哪有那麽小氣？跟你要物件兒，也只不過是逗逗你，看你緊張的那個樣子。早知道你這麽認真，我就不逗你了。”
景冰站起身，拍了拍褲子，跟蕓妙說道：“師姐，你玩笑歸玩笑，這樣子也太像真的了，害我白跪了這麽久！”景冰委屈的說道。
蕓妙淺淺一笑，回身倒了兩杯茶，又說道：“也不算白跪，我正有話交於你聽。”
蕓妙說著，遞給景冰一杯茶水，又接著道：“別的東西我不管，但是你腕上的這串，我可提醒你，別臟了它！”後幾個字，蕓妙一字一頓的說著，眼神裏滿是認真。
緊接著蕓妙又繼續說道：“你懂我的意思吧？”
景冰看著蕓妙認真的樣子，趕緊點點頭應道：“我知道師姐。”
蕓妙點了點頭，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又對景冰說道：“還有一事，洪屠二字，萬萬不可再叫。”
景冰一聽，有些難為情的說道：“師姐，你這就有些難為我了，這名字本就是師太給的，怎麽說她也是我師父，我跟她提這個，不屬於是沒事兒找事兒一樣嗎？”
“那倒也是，這樣吧。”蕓妙說著，擡起芊芊玉手，點了一下，蕓妙又道：“給你個法名，叫，雲承。叫與不叫，雲承都是你。”
景冰一聽，笑著說道：“行師姐，我聽你的，不過，我有些好奇…”
“不許你好奇。”蕓妙很認真的看了眼景冰，又道：“跟雲錦好好學著，不然我不饒你。天晚了，去吧。”
景冰看蕓妙這麽嚴肅，也不敢多說什麽，淺淺一躬身，便退了出去。
當天晚上，雲錦翻開醫書教了景冰很久，景冰一邊跟著學，一邊用筆記。
但是寫著寫著景冰就困了，他一直提醒雲錦該睡覺了，但是雲錦不聽，還給他沏了茶水。
第二天一大早，景冰還在睡夢中就被雲錦一把拉了起來，景冰迷迷糊糊的坐起身穿好衣服，打著哈欠跟雲錦嘟囔道：“昨晚三更天才睡，剛五更就叫起兒。”
雲錦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著：“貧嘴貧舌，記住我昨天跟你說的話，洗漱好了到藥堂找我。”說著雲錦便出了門。
景冰整理好自己，也出了門。
令景冰沒想到的是，天才蒙蒙亮，這門口就排滿了人。
這些人裏有老人，有青年，還有帶著孩子來的。
他們有的帶著茶葉，有的帶著蔬菜瓜果，還有帶著煙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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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小徒幫忙啊，沒辦法，我就是很怕蛇，我看見它的樣子就受不了，渾身都不舒服。”雲錦顯然還沒緩過神來。
“那你自己怎麽不收徒弟？偏偏去禍害師兄們的徒弟。”景冰問道。
“禍害？你這個詞用的不是很恰當，我這是在幫他們教徒弟，也是功勞一件啊！”雲錦洋洋得意的說道。
兩人一大早上的山，日落前才下了山。
回到道觀，景冰摘下背上的竹簍往地上一扔，一下子蹦到床上，鞋也沒脫就躺了下去。
雲錦一瞧這架勢，根本遭不住，他摘下竹簍，工整的放在一旁，對景冰大叫道：“青景冰！我跟你說什麽來著？你的臟衣服還有你的鞋，趕緊給我滾下來換一身去！”
景冰慵懶的坐起身，嘴裏嘟囔道：“很累啊師兄，我采藥這麽多年也沒這麽累過。”
雲錦坐在了椅子上，一邊捶著腿，一邊說道：“那還不都是因為你，什麽也不懂，怎麽說也說不明白，誰知道你怎麽這麽笨。”
景冰聽雲錦這麽一說，小臉兒上立馬洋氣笑容：“嘿嘿師兄，今天辛苦你了。”
景冰說著蹦到了地上，腿腳麻利的走到雲錦身邊，又是捶背又是捏肩：“師兄，要不，你把這方子交給我吧。”
“你不是急著去見你的夢妹妹嗎？明天你就能走。”雲錦閉目養神，享受著景冰的伺候。
“我跟夢妹妹的日子還長著呢，但是，遇見師兄你不容易啊，你一出門，我都不知道去哪兒尋你。”景冰說著跑到雲錦身前，蹲在地上，一邊給雲錦捶腿一邊說道：“再說了師兄，你不是說要教我的嗎？怎麽？你也急著要走？”
雲錦悠悠然的說道：“我倒是不急，只不過，你這心急如焚的樣子，怕你學不進去，教了也是白教。”
雲錦說著，用手背輕輕的拍了拍景冰的胸口。
景冰看了眼雲錦的手，嘿嘿一笑說道：“我不急了，我肯定好好跟你學。”
雲錦睜開眼睛看了看景冰，又閉上眼睛說道：“哎呀~你若只學這一方，我也懶得教你。你說萬一傳出去你只會這麽一點兒，我豈不是要被人笑話。”
景冰一皺眉：“那，那我都學？”
雲錦一副等不及的樣子，睜開眼睛坐起身看著景冰說道：“誒？這可是你說的。”
景冰滿臉疑惑的說道：“我倒是不想說，但是你也不讓啊！”
雲錦一笑，看著景冰說道：“我不管你想不想說，我可事先跟你說好，你都學不要緊，打明兒起，可有不少像今兒在山腳下遇見的大叔那樣的人，你別到時候又嫌臟又嫌煩的。來到這兒的每一個人你都得給我照顧好了，但凡有一點兒差池，我可是要跟蕓妙師兄借香去的。”
看雲錦認真起來，景冰一皺眉，道：“啊~我只跟你學醫，怎麽還要伺候別人啊？好歹我也是個少爺，向來只有人家伺候我的份兒，哪有我伺候人的理兒？再說，我就跟你學學藥理，跟那些人有什麽關系。”
雲錦一副嫌棄的樣子看著景冰，說道：“哎喲哎喲，還沒怎麽著呢就先擺起架子來了。別真把自己懸在半空中下不來，你就再是個少爺也要跟他們一樣吃飯喝水，同樣都是人，在我這兒啊，呵！沒有什麽區別。醫者仁心，你滿心的戾氣，說的好聽點兒，你是為了岳姑娘，說的不好聽了，若是日後拿著藥去害人，也未可知啊！”
景冰剛想解釋什麽，雲錦急忙又說道：“你先別說話，別看我常出門，你的性格，我再了解不過了。今天這話，我只於你講一遍，你記著也好，不理也罷，我都不會再說第二次。你聽好了，第一，你是人他們也是人，學醫就是為了治病救人。第二，你身為仙山祖師的弟子，給師父長點兒臉，師父他老人家都沒嫌棄什麽，你怎麽還要越界師父之上？”雲錦說著向斜上方一抱拳。
“啊…不敢不敢，為了夢妹妹，我學。不過師兄，那這我要學多久才行啊？”景冰有些為難。
“我陪你點燈熬油，也得個半年…”雲錦看著景冰說道。
“半年！”景冰噌的一下站起身：“半年我可跟你耗不起！”
“著急，太著急了你，不聽人把話說完。我是說，半年之內，你能把藥認全，我就謝謝你了。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聽得懂我跟你說的話，要往心裏去。反正我也不會留你很長時間，你只需陪我幾日便可，我保證你學的差不多。”雲錦悠悠然的說道。
“哦～成！師兄你說什麽都成，我聽你的！可是，為什麽是明天啊？”反正只要是為了夢姑娘，讓景冰做什麽他都答應。
“你忘了今兒早遇見的大叔啊，他知道我回來了，消息很快就會傳開的，明天等著人來吧。”說著，雲錦頓了頓，睜開眼睛看著景冰，又說道：“楞什麽神兒呢？捶腿呀！累死了都快。”
景冰委屈的白了眼雲錦，蹲在地上給他捶腿，嘴裏似乎嘟囔著：我還累呢！
但說是說，景冰可沒敢說出聲。
雲錦睜開眼睛看了景冰一眼，景冰立馬陪了個笑臉兒。
景冰蹲在地上，小眼神轉來轉去，忽然似乎想起了什麽，眉梢一挑跟雲錦說道：“誒師兄，我突然想起來，師父跟我說師姐有東西要給我，我去去就回。”
說罷景冰起身，擡腿就跑了出去。
雲錦知道他的小心思，也懶得喊他。
景冰跑去蕓妙那裏，他確實有東西想要。
景冰站在門口敲了敲門，屋裏沒人應聲，景冰試探的叫了聲：“師姐？”
屋子裏還是沒人回答。
景冰失落轉過身，低著頭往回走，突然聽見對面有人說話：“三少爺這是要去哪兒？身上臟兮兮的，也不知道要換身衣服再出來。”
景冰聽這聲音便知道來人，擡起頭一躬身，說道：“師姐，你也拿我取笑。”
蕓妙淺淺一笑緩緩道：“你跟雲錦玩得好好的，又來找我做什麽？”
景冰推開蕓妙的房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見蕓妙進了屋，景冰笑呵呵的說道：“師姐，我看好你這串珠子很久了，師父說你有好的，我也用不著好的，你這個送我就行。”
蕓妙指了指門，又指了指手上的珠子，對景冰說道：“你這叫做，開門，見山。呵呵~”
景冰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蕓妙頓了頓又說道：“這些個寶貝，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送人的。我這個，是師父帶過的，你可帶不起。”
蕓妙說著從櫃子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放在桌子上，景冰趕緊湊過去瞧。
蕓妙看著景冰笑了笑，緩緩的打開盒子，從裏面拿出一個精致的手串。
這條手串通體紅色，每兩顆珠子中間就掛著一個歪著脖子的小葫蘆。雖是紅色，卻不是朱砂，而是玉石雕刻而成。
蕓妙將手串帶在景冰的腕上，又說道：“我送了你寶貝，你可有什麽物件兒送給我呀？”
正說著，蕓妙向景冰的手上看去，笑道：“我看你這枚戒指就不錯，送給我吧！”
“這可不行！”景冰一捂手說道：“這是我姨娘送的，你若要了去，回了家我不好交代啊！”
蕓妙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哦～”隨即又拿起景冰腰間佩戴的玉佩說道：“那這個送我吧！”
景冰苦著臉說道：“哎呀師姐，這是夢妹妹送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別打趣我了，剛剛被師兄教育了半天，還想著來你這兒躲躲。”
蕓妙笑了笑，收起了盒子，對景冰說道：“我哪裏有打趣你？說來說去，還是我的東西不重要，才讓你隨便送了人去。”
景冰一轉身坐在床上，看著手串，對蕓妙說道：“師姐又是說笑了，我幾時將你的物件兒送了人去。”
景冰說完話就後悔了，無心之言忘記了曾經送給如水的那把劍。
蕓妙隨手拿起一根香，用蠟燭點燃，插在了香爐裏，又對景冰說道：“你可仔細想想。”
景冰看著蕓妙點燃了香，不情願的站起身，邊走邊說：“不是吧師姐，你也太小氣了，罵幾句就行了唄！”
景冰說著，跪在了香爐前。
蕓妙一轉身瞧見景冰的樣子，一臉茫然的問道：“你幹嘛呢？”
景冰苦著臉道：“你還問我？好，我承認把你的東西送了人是我的錯，跟你撒謊也是我不對。但是當時我手裏只有那把劍合適，我也沒多想，就送了過去。”景冰頓了頓又說道：“剛才跟你說話的時候，我只顧著看這串珠子，想也沒想就說出了口，也不是故意不承認。我下次不會這樣了，對不起師姐。”
蕓妙聽罷，不由得笑出了聲。
她走到景冰身前，將他攙扶起，笑道：“你呀！胡說八道些什麽，我哪裏有罰你跪香了？只是這香的味道淡雅，燃一只好去去屋內的瘴氣罷了。至於那把劍，我相贈與你就是你的，就算是你丟了去我也不會過問。況且，它能化解你們姐弟兩個之間的矛盾，也算是功德一件，我哪有那麽小氣？跟你要物件兒，也只不過是逗逗你，看你緊張的那個樣子。早知道你這麽認真，我就不逗你了。”
景冰站起身，拍了拍褲子，跟蕓妙說道：“師姐，你玩笑歸玩笑，這樣子也太像真的了，害我白跪了這麽久！”景冰委屈的說道。
蕓妙淺淺一笑，回身倒了兩杯茶，又說道：“也不算白跪，我正有話交於你聽。”
蕓妙說著，遞給景冰一杯茶水，又接著道：“別的東西我不管，但是你腕上的這串，我可提醒你，別臟了它！”後幾個字，蕓妙一字一頓的說著，眼神裏滿是認真。
緊接著蕓妙又繼續說道：“你懂我的意思吧？”
景冰看著蕓妙認真的樣子，趕緊點點頭應道：“我知道師姐。”
蕓妙點了點頭，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又對景冰說道：“還有一事，洪屠二字，萬萬不可再叫。”
景冰一聽，有些難為情的說道：“師姐，你這就有些難為我了，這名字本就是師太給的，怎麽說她也是我師父，我跟她提這個，不屬於是沒事兒找事兒一樣嗎？”
“那倒也是，這樣吧。”蕓妙說著，擡起芊芊玉手，點了一下，蕓妙又道：“給你個法名，叫，雲承。叫與不叫，雲承都是你。”
景冰一聽，笑著說道：“行師姐，我聽你的，不過，我有些好奇…”
“不許你好奇。”蕓妙很認真的看了眼景冰，又道：“跟雲錦好好學著，不然我不饒你。天晚了，去吧。”
景冰看蕓妙這麽嚴肅，也不敢多說什麽，淺淺一躬身，便退了出去。
當天晚上，雲錦翻開醫書教了景冰很久，景冰一邊跟著學，一邊用筆記。
但是寫著寫著景冰就困了，他一直提醒雲錦該睡覺了，但是雲錦不聽，還給他沏了茶水。
第二天一大早，景冰還在睡夢中就被雲錦一把拉了起來，景冰迷迷糊糊的坐起身穿好衣服，打著哈欠跟雲錦嘟囔道：“昨晚三更天才睡，剛五更就叫起兒。”
雲錦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著：“貧嘴貧舌，記住我昨天跟你說的話，洗漱好了到藥堂找我。”說著雲錦便出了門。
景冰整理好自己，也出了門。
令景冰沒想到的是，天才蒙蒙亮，這門口就排滿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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