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四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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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四五六
宋依的變心快得讓人咋舌。
宋依纏著冉兮九，要她給自己講游戲機制。
從前都是因為黎明時，她才供養著這個游戲和代肝，這次她第一次“親自”用自己的角色完成了雙殺勝利，感覺不一樣了。
宋依決定拜冉兮九為師，游戲裏她的師傅“別來無恙”一身素衣裝扮，穿得像個系統服務員，大小姐一個高興，大手一揮，充了幾個648，給“別來無恙”送了幾個漂亮皮膚，做她的師傅，總不能穿得太寒酸。
冉兮九不敢接收禮物，這些太過貴重了，她還不起。
尹佳諾說：“小冉，你跟她客氣啥，那個雙殺勝利夠她吹的了，帶個菜狗不容易，帶個菜狗贏了老大和劉總更不容易。”
劉荊舟也說：“沒想到小冉這麽厲害呀，之前那個副本，還以為是阿時帶著你過的呢，現在看未必。”
冉兮九怪不好意思的：“刀口上舔血，全靠運氣。”
黎明時也對冉兮九刮目相看，悠悠說：“這要是開個直播部，推你做主播，你以玩家的角度來直播游戲，開發一些新玩法，你覺得怎麽樣？”
宋依第一個讚成：“可以可以，大神再請我做個小助理吧。”
尹佳諾調侃她：“可以，帶著菜菜的小助理，顯得大神更厲害了。”
劉荊舟也笑：“果然是人才啊，一個部門接一個部門換。資本家黎老板的兩眼都放光了。”
冉兮九擺擺手：“別，我只是隨便玩玩而已，這要是游戲優化了，我也沒轍。”
相談甚歡，有宋依在，這氣氛也詭異得融洽起來，幾人接著玩了幾盤，雖然偶有輸局，但宋依在冉兮九的指領下，進步神速。
……
夜漸深，到了要各自回家的時候，冉兮九才知道原來黎明時也住在這個小區，宋依吵著要留宿在黎明時家。
黎明時：“不行。我家只有一張床。”
宋依：“不可能。這麽大的房子，我不信。”
魏堯作證：“老大家確實空寥寥的，什麽也沒有。”
宋依不肯作罷，非要親眼見見。
劉荊舟啤酒喝得不少，有些發困，正好代駕已經到了，他對冉兮九說：“走吧小冉，我順路先送你回去。”
冉兮九正看宋依在那鬧呢，隨口就應了劉荊舟。
跟魏堯和尹佳諾道了別，另四人下了電梯，劉荊舟把鑰匙給了代駕，和冉兮九往小區外走。
還有一段同路，宋依上前拉著冉兮九走在黎明時和劉荊舟後面。
宋依偷偷問：“今晚我很開心，我沒什麽女孩子朋友，可以和你做朋友嗎？”
冉兮九受寵若驚：“當然可以。”又不好意思笑笑：“其實我也沒多少朋友，現在的朋友都是在公司認識的。”
宋依驚奇：“不可能，你這樣的人，就像會有很多朋友的人。”
冉兮九望著深邃的夜空，堅定說：“會有的，我們都會有很多朋友。”
代駕開著車來了，劉荊舟和冉兮九分別上了車，黎明時看著車子漸漸遠去，眼神黯了黯。
宋依挽著他，說：“我師父和小劉，看起來蠻配的。”
黎明時轉頭定定看宋依。
宋依覺得奇怪的是，她從前挽他，他都會很快抽出手，保持距離。她從他眼裏看到一種看不懂的情緒。
黎明時語氣少有的溫和：“宋依，你不要喜歡我。”
“為什麽？”黎明時不是第一次拒絕她，但從前的每一次，他都是面露不耐，可這次，他一字一句慢慢說，好像要宋依一字一句都聽進去。
“因為我有喜歡的人了。而且，我也會讓她努力喜歡上我。”夜空深邃，黎明時的眼神裏卻仿佛有星光。
“不行，你喜歡你的，我喜歡我的。”宋依放開黎明時，倔強地說。
……
宋依的司機其實沒走，載著宋依離開了。
她淚眼汪汪，她自己卻知道，她不是因為黎明時喜歡上了別人而難過，只是因為自己不被人喜歡而感到難堪。
她嗚嗚咽咽地發信息給冉兮九：“我失戀了。”
*
黎明時回到自己空寥寥的家裏，一個人坐在床上想了很久。
自上一次他們從樂城回來，他帶著魏堯出差，尹佳諾和冉兮九在辦公室做交接。
他和冉兮九似乎沒有交集，但他的生活裏似乎又處處充斥著她的身影，他發現他很想她，每天都想回公司見她。
他甚至反覆看了尹佳諾發給他的，那個在流言紛飛的時候，冉兮九在食堂講話的視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好像也在發光。
點開公司的公眾號，看到夏季游的時候的照片，猝不及防就看到她。有一張她在露臺上看風景的照片，海風吹亂她的頭發，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黎明時將照片保存了下來。
但是她總是要跟他保持距離，一副總是要逃的模樣。
他知道，冉兮九很優秀，她遲早會發光發熱，讓所有人都讚嘆。她有一段失敗的婚姻，所以絕不會再讓自己淪陷為男人的附屬品。他懂，他也絕對不要她淪為那樣的人。
他喜歡她是鮮活的冉兮九。
但他應該怎麽做？才能讓她明白，跟他在一起，她不會就此沈淪。
黎明時點開微信，打開冉兮九的聊天框，漫無目的地滑著聊天記錄。
又點開內部平臺，發現負責整改優化《像素游戲》的團隊今天給他發了一個文檔，裏面有詳細的玩家資料。
這是他之前要求的，卻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不僅因為他太忙了，而且自從他把新手機給了冉兮九，他就沒再上過《像素星球》。
雖然找到這個人，跟“他”說謝謝已經不再那麽重要，黎明時還是用ipad點開文檔，搜索了一下“秋風吹酒醒”。
屏幕泛著的光映襯在他臉上，令他仿佛身處夢幻。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要跳出來了。
*
冉兮九坐著劉荊舟的車，一上車就睡著了，等下車的時候，跟劉荊舟告別，看了看手機，發現宋依給她發了消息。
【我失戀了。】
【我今晚要跟你打通宵游戲。】
【嗚嗚，你怎麽不回我。】
【好難過】
冉兮九一個電話打過去，電話響了很久，沒接。
冉兮九回到家，又打了個電話給宋依，還是沒人接聽。
她想起剛才宋依說“我沒什麽女孩子朋友，可以和你做朋友嗎？”的時候，局促不安的樣子。
不會出什麽事吧？
手機鈴聲響起來，來電卻是黎明時。
一個念頭急閃而過，黎明時是不可能這時候找她的，除非宋依出事了。
冉兮九急急接起電話：“宋依呢？”
電話那頭明顯剛說了什麽，滯了滯，黎明時好聽的嗓音響起：“找她幹什麽？”
冉兮九楞了楞：“她沒事嗎？”
黎明時比她還楞：“她能有什麽事？”
冉兮九遲疑了一下：“她說她……失戀了，很難過，我打電話給她，她沒接。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她不會有事的。我有話要和你說……”黎明時對宋依滿不在乎，似乎在著急別的事。
“你怎麽這麽渣？”
對啊，你怎麽這麽渣，明明有個宋依，卻和我暧昧不請。
“我……我怎麽渣了？”黎明時在另一頭莫名其妙。
“我要去找宋依了，黎總您忙您的，再見。”
等我調回財務部，就跟你再也不見。
冉兮九掛了電話，她的小屋子恢覆死水般的安靜，她站在門邊，才意識到她今天晚上第一次認識宋依，根本不知道去哪裏找她。
她重新撥了宋依的電話，仍然沒有人接。
她調出扭蛋系統，奇怪的是系統界面有些暗淡，是因為她好久不許願的原因麽？
扭蛋精靈在呼呼大睡，似乎它近來在睡覺的時間也頗多。冉兮九正想叫醒它，手機鈴聲又響起來了。
是黎明時。
冉兮九退出系統，接了電話。
該死的黎明時的聲音如同輕盈的晚風：“宋依沒事。”
“你怎麽知道？”
“我打電話給她司機了，已經安全將她送到酒店了，估計已經睡了。”
“但是她說她很難過，你怎麽知道她不會做傻事呢？”
“冉兮九。我認識宋依的時間比你長得多，我比你更了解她。”
“哦。”
“你顯然誤會我們的關系了，我現在在去找你的路上了，你聽我當面跟你說，好嗎？”
冉兮九著急了： “啊……你不用，我信了，你不用來跟我說。”
“我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求你別來，行嗎？我真的信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相信了，但我有別的事和你說。”黎明時說完，又對著司機說:“師傅，開快點，我有急事。”
手機的話筒傳來較遠處的聲音：“不能再快了，這麽晚了，開快車不安全。”應該是司機師傅的。
冉兮九急道：“行了行了，我真的信你，你別開快車，我等你就是了。註意安全啊。”
她不知道黎明時究竟要說什麽，只害怕他太著急，萬一出了事故。
她不知道，為什麽她和黎明時都突然不理智了。
雖然是群租房，但此時夜已漸深，四周都很安靜。冉兮九坐在她的小屋的門邊幹等著。
這個等待的時間仿佛很慢，又似乎很快，因為它一下子就被偷走了，黎明時來電的鈴聲又再次響了起來。
冉兮九接起電話，出門，跑下樓。
那頭急切又期盼的聲音響起：“怎麽走？這裏的巷子好覆雜。冉兮九，你還在嗎？”
“我在。”冉兮九跑起來。
她跑下樓，跑過一條巷子，又跑過一條。
黑夜沈沈，昏暗的燈光斜斜地照射每一條窄窄的巷子，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她和黎明時都沒有說話，她知道他也在跑。
終於看到月色下那熟悉的身影在四處張望，冉兮九喊了一聲：“黎明時。”
他回過頭來奔向她，突然將她緊緊抱緊懷裏，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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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依纏著冉兮九，要她給自己講游戲機制。
從前都是因為黎明時，她才供養著這個游戲和代肝，這次她第一次“親自”用自己的角色完成了雙殺勝利，感覺不一樣了。
宋依決定拜冉兮九為師，游戲裏她的師傅“別來無恙”一身素衣裝扮，穿得像個系統服務員，大小姐一個高興，大手一揮，充了幾個648，給“別來無恙”送了幾個漂亮皮膚，做她的師傅，總不能穿得太寒酸。
冉兮九不敢接收禮物，這些太過貴重了，她還不起。
尹佳諾說：“小冉，你跟她客氣啥，那個雙殺勝利夠她吹的了，帶個菜狗不容易，帶個菜狗贏了老大和劉總更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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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兮九怪不好意思的：“刀口上舔血，全靠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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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荊舟也笑：“果然是人才啊，一個部門接一個部門換。資本家黎老板的兩眼都放光了。”
冉兮九擺擺手：“別，我只是隨便玩玩而已，這要是游戲優化了，我也沒轍。”
相談甚歡，有宋依在，這氣氛也詭異得融洽起來，幾人接著玩了幾盤，雖然偶有輸局，但宋依在冉兮九的指領下，進步神速。
……
夜漸深，到了要各自回家的時候，冉兮九才知道原來黎明時也住在這個小區，宋依吵著要留宿在黎明時家。
黎明時：“不行。我家只有一張床。”
宋依：“不可能。這麽大的房子，我不信。”
魏堯作證：“老大家確實空寥寥的，什麽也沒有。”
宋依不肯作罷，非要親眼見見。
劉荊舟啤酒喝得不少，有些發困，正好代駕已經到了，他對冉兮九說：“走吧小冉，我順路先送你回去。”
冉兮九正看宋依在那鬧呢，隨口就應了劉荊舟。
跟魏堯和尹佳諾道了別，另四人下了電梯，劉荊舟把鑰匙給了代駕，和冉兮九往小區外走。
還有一段同路，宋依上前拉著冉兮九走在黎明時和劉荊舟後面。
宋依偷偷問：“今晚我很開心，我沒什麽女孩子朋友，可以和你做朋友嗎？”
冉兮九受寵若驚：“當然可以。”又不好意思笑笑：“其實我也沒多少朋友，現在的朋友都是在公司認識的。”
宋依驚奇：“不可能，你這樣的人，就像會有很多朋友的人。”
冉兮九望著深邃的夜空，堅定說：“會有的，我們都會有很多朋友。”
代駕開著車來了，劉荊舟和冉兮九分別上了車，黎明時看著車子漸漸遠去，眼神黯了黯。
宋依挽著他，說：“我師父和小劉，看起來蠻配的。”
黎明時轉頭定定看宋依。
宋依覺得奇怪的是，她從前挽他，他都會很快抽出手，保持距離。她從他眼裏看到一種看不懂的情緒。
黎明時語氣少有的溫和：“宋依，你不要喜歡我。”
“為什麽？”黎明時不是第一次拒絕她，但從前的每一次，他都是面露不耐，可這次，他一字一句慢慢說，好像要宋依一字一句都聽進去。
“因為我有喜歡的人了。而且，我也會讓她努力喜歡上我。”夜空深邃，黎明時的眼神裏卻仿佛有星光。
“不行，你喜歡你的，我喜歡我的。”宋依放開黎明時，倔強地說。
……
宋依的司機其實沒走，載著宋依離開了。
她淚眼汪汪，她自己卻知道，她不是因為黎明時喜歡上了別人而難過，只是因為自己不被人喜歡而感到難堪。
她嗚嗚咽咽地發信息給冉兮九：“我失戀了。”
*
黎明時回到自己空寥寥的家裏，一個人坐在床上想了很久。
自上一次他們從樂城回來，他帶著魏堯出差，尹佳諾和冉兮九在辦公室做交接。
他和冉兮九似乎沒有交集，但他的生活裏似乎又處處充斥著她的身影，他發現他很想她，每天都想回公司見她。
他甚至反覆看了尹佳諾發給他的，那個在流言紛飛的時候，冉兮九在食堂講話的視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好像也在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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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冉兮九很優秀，她遲早會發光發熱，讓所有人都讚嘆。她有一段失敗的婚姻，所以絕不會再讓自己淪陷為男人的附屬品。他懂，他也絕對不要她淪為那樣的人。
他喜歡她是鮮活的冉兮九。
但他應該怎麽做？才能讓她明白，跟他在一起，她不會就此沈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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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之前要求的，卻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不僅因為他太忙了，而且自從他把新手機給了冉兮九，他就沒再上過《像素星球》。
雖然找到這個人，跟“他”說謝謝已經不再那麽重要，黎明時還是用ipad點開文檔，搜索了一下“秋風吹酒醒”。
屏幕泛著的光映襯在他臉上，令他仿佛身處夢幻。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要跳出來了。
*
冉兮九坐著劉荊舟的車，一上車就睡著了，等下車的時候，跟劉荊舟告別，看了看手機，發現宋依給她發了消息。
【我失戀了。】
【我今晚要跟你打通宵游戲。】
【嗚嗚，你怎麽不回我。】
【好難過】
冉兮九一個電話打過去，電話響了很久，沒接。
冉兮九回到家，又打了個電話給宋依，還是沒人接聽。
她想起剛才宋依說“我沒什麽女孩子朋友，可以和你做朋友嗎？”的時候，局促不安的樣子。
不會出什麽事吧？
手機鈴聲響起來，來電卻是黎明時。
一個念頭急閃而過，黎明時是不可能這時候找她的，除非宋依出事了。
冉兮九急急接起電話：“宋依呢？”
電話那頭明顯剛說了什麽，滯了滯，黎明時好聽的嗓音響起：“找她幹什麽？”
冉兮九楞了楞：“她沒事嗎？”
黎明時比她還楞：“她能有什麽事？”
冉兮九遲疑了一下：“她說她……失戀了，很難過，我打電話給她，她沒接。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她不會有事的。我有話要和你說……”黎明時對宋依滿不在乎，似乎在著急別的事。
“你怎麽這麽渣？”
對啊，你怎麽這麽渣，明明有個宋依，卻和我暧昧不請。
“我……我怎麽渣了？”黎明時在另一頭莫名其妙。
“我要去找宋依了，黎總您忙您的，再見。”
等我調回財務部，就跟你再也不見。
冉兮九掛了電話，她的小屋子恢覆死水般的安靜，她站在門邊，才意識到她今天晚上第一次認識宋依，根本不知道去哪裏找她。
她重新撥了宋依的電話，仍然沒有人接。
她調出扭蛋系統，奇怪的是系統界面有些暗淡，是因為她好久不許願的原因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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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黎明時。
冉兮九退出系統，接了電話。
該死的黎明時的聲音如同輕盈的晚風：“宋依沒事。”
“你怎麽知道？”
“我打電話給她司機了，已經安全將她送到酒店了，估計已經睡了。”
“但是她說她很難過，你怎麽知道她不會做傻事呢？”
“冉兮九。我認識宋依的時間比你長得多，我比你更了解她。”
“哦。”
“你顯然誤會我們的關系了，我現在在去找你的路上了，你聽我當面跟你說，好嗎？”
冉兮九著急了： “啊……你不用，我信了，你不用來跟我說。”
“我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求你別來，行嗎？我真的信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相信了，但我有別的事和你說。”黎明時說完，又對著司機說:“師傅，開快點，我有急事。”
手機的話筒傳來較遠處的聲音：“不能再快了，這麽晚了，開快車不安全。”應該是司機師傅的。
冉兮九急道：“行了行了，我真的信你，你別開快車，我等你就是了。註意安全啊。”
她不知道黎明時究竟要說什麽，只害怕他太著急，萬一出了事故。
她不知道，為什麽她和黎明時都突然不理智了。
雖然是群租房，但此時夜已漸深，四周都很安靜。冉兮九坐在她的小屋的門邊幹等著。
這個等待的時間仿佛很慢，又似乎很快，因為它一下子就被偷走了，黎明時來電的鈴聲又再次響了起來。
冉兮九接起電話，出門，跑下樓。
那頭急切又期盼的聲音響起：“怎麽走？這裏的巷子好覆雜。冉兮九，你還在嗎？”
“我在。”冉兮九跑起來。
她跑下樓，跑過一條巷子，又跑過一條。
黑夜沈沈，昏暗的燈光斜斜地照射每一條窄窄的巷子，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她和黎明時都沒有說話，她知道他也在跑。
終於看到月色下那熟悉的身影在四處張望，冉兮九喊了一聲：“黎明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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