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豪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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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豪傑
到底是老狐貍一個，顧彥奇轉眼又喜笑顏開：“冉助理這是要替你老板大喝一場啊？”
邵季旸在一邊使眼色，示意她別逞能。
但冉兮九神色不動，若有其事地說：“沒辦法，黎總要是醉死在這裏，今天明時娛樂的好幾個項目都要停滯，明天黎總可要怪我了。”
但她又一臉歉然：“提前退席確實不好，給顧總和邵總賠不是了。能不能我這邊代黎總喝兩杯？”
邵季旸不想為難她，但也沒開口，只在一邊搖著杯中的酒。
顧彥奇老臉仍是堆滿笑意，大氣道：“原來冉助理也是見過世面的，就依你，咱們三個幹完這一瓶酒，今晚就此結束。”
他口中的三個，自然說的是他和邵季旸、冉兮九。
冉兮九身後的黎明時不悅了，縱使走路已不穩，走到冉兮九身邊，斥了一聲：“胡鬧。”卻聽不出有多責怪。
他將冉兮九挑出的酒拿起來看了看：“顧總，這助理不懂事，您別見怪。這酒是好酒，還是我們三位喝。”
“她懂事得很呢。”顧彥奇哈哈大笑：“你要是嫌棄，冉助理大可來做我的助理、秘書。”對著冉兮九胖手一揮：“給你雙倍工資！”
冉兮九嫣然一笑：“顧總說笑了。”
黎明時剛還不以為意，現在眼眸沈了沈，卻不說話，只將那瓶酒打開，倒入三個杯子中，將其中兩杯分別轉到顧彥奇和邵季旸面前，自己又舉起杯子，對著兩位總微微致意。
但顧彥奇打斷了他：“這可不行，要是黎總喝，可不就是喝完這瓶了事了。”
顧彥奇又充滿戲謔地說：“再說，我們三個大男人喝，多沒意思啊。邵總，你說是不是？”
邵季旸假意有些醉，“嗯嗯”兩聲：“但欺負小姑娘不太好。沒想到黎總要讓小姑娘來出頭。”
冉兮九卻靠近黎明時，往他耳邊輕聲說：“沒事，我喝不醉，我向那個東西許了願。”
黎明時眼睛睜大，半醉的腦子裏久久回味著這句話，奇怪的是，這句話好像聽懂了，又半句都沒聽懂。
等他回神過來，一人千面的冉兮九已經將他手中的酒杯接過，豪氣沖天地先幹為敬，淺淺笑著等著顧彥奇和邵季旸喝。
願望……東西……支離破碎的熟悉的字眼，在黎明時腦子拼湊，他忽然想起安全帶被割掉的那晚上，冉兮九也說了類似的話：“我許了一個願望，能幫我實現願望的東西告訴我……”
當時他很生氣，她卻沒有過多的解釋。
黎明時決定看看冉兮九是不是真的不會喝醉，忍住想把她拉走的沖動，看她談笑風生同別的男人喝酒。
冉兮九又一飲而盡，似乎喝下的只是白開水，臉色從容不動。
那酒的烈是出了名的，饒是顧彥奇，喝下了也覺得燒喉嚨、燒胃。
三人各喝了三杯，瓶底卻還剩一些發財酒。
顧彥奇和邵季旸已然不行，卻都不想第一個投降。
冉兮九拿著酒瓶，看著瓶底的液體在燈光的穿照下，形成好看的琥珀色。
她搖了搖最後一點酒：“今晚我喝得最少，理應喝完這瓶。”
顧彥奇賞識得看著她：“行。冉助理不愧女中豪傑。”
冉兮九一幹而盡，絲毫不拖泥帶水。
顧彥奇癱坐在椅子上，那個大肚腩隨著他的呼吸，均勻地時上時下，他的吹水癮大發：“此時此刻，我想起李白的一首詩：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冉助理真是深藏不漏哈哈哈哈哈哈！”套間裏回蕩著顧彥奇的大笑。
邵季旸難以置信，好像從來都沒有真正認識過冉兮九。
*
黎明時看著走在前面的冉兮九，他尚且還走得歪七拐八呢，怎麽那女人那麽氣定神閑、健步如飛？
這要是真能喝酒，也不至於這一點反應都沒有吧。
難道，真如她口中說的，有個什麽可以實現她願望的東西？但……真有那東西，為什麽她還過得這麽……不好……
冉兮九已經叫好了車，車子停在豪庭大酒店門口等他們。
冉兮九知道黎明時一雙眼一直在身後盯著她，但她無暇顧及，她看了看時間，時間不多了。
她急急打開車門，正要把黎明時塞進後座，有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喊她：“姐姐。”
冉兮九回頭，顧衍目光閃閃地看著她，見黎明時站在她身旁，又潦草地喊了一聲：“學長。”
顧衍和冉兮九同時問：“你怎麽在這裏？”
這種默契落到黎明時眼裏，卻徒然增了些不快。他之前就看到這個叫顧衍的小子和冉兮九的前夫走在一起，剛剛他和冉兮九又會過另一個姓顧和姓邵的，很難不讓他多想。
黎明時眼眸微瞇，打量起這個所謂的學弟，試圖在他的臉上看到他和顧彥奇的相似之處。
沒料到這小子直接自首：“我是來找我爸的。”
同時，冉兮九：“我們是過來應酬的。”
黎明時立刻問：“你爸總不會是顧彥奇吧？”
顧衍睜大眼睛：“學長怎麽知道？”
黎明時得意起來，拉了拉冉兮九：“他老了會變成他爸那樣。”
冉兮九：“……”
顧衍：“……”
冉兮九不理他，問顧衍：“你爸真是顧彥奇？”
顧衍輕“嗯”一聲，旁邊黎明時話多起來：“我就知道。”
“你怎麽知道？”另兩人同時問。
該死的默契，黎明時恨恨的，他心知自己因為酒精，此刻腦子既清醒又興奮，但有些話說了就說吧，現在的他飄飄忽忽的，覺得說了也無所謂。
“我之前在樂城看到你和燒雞昀在一起。今晚，顧彥奇又同燒雞羊在一起。”
冉兮九：“……”
顧衍：“……”
冉兮九光念急轉，發現自己之前都刻意忽略黎明時對她婚姻的了解。
也對呢，黎明時怎麽可能不知道。
蘇馨的文章鬧得滿司風雨，黎明時再傻，也不可能不去做一些調查。冉兮九終於明白，當時蘇馨的文章一傳播，她為何內心堵的慌，原來她內心深處，其實根本不想面對黎明時知道她過去婚姻的這件事。
顧衍見冉兮九楞神，以為冉兮九生氣了，趕緊解釋：“邵家是我家的遠房親戚，一直有些稀稀疏疏的往來。我以後要繼承家業的，所以趁著暑假跟著邵二哥學習學習，自然也跟邵三哥也有聯系……二哥最近和我爸有生意往來，所以就……”
他歉意的看著冉兮九，撓著頭不知所措。
信息量太大。她自以為已經逃離了邵家，可今天邵家相關的人突然出現在她的生活裏，有種被命運埋伏了的感覺。
“我一開始不知道，後來輾轉才知道的……”顧衍緊急補充。
黎明時很有存在感：“好了，我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冉兮九把他塞進後座，對顧衍說：“顧衍，我相信你。但是，雖然我沒有任何立場勸你，還是要跟你說一句，少一點跟邵季昀玩。”
顧衍看著她也坐進車裏，問：“那，我們還是朋友嗎？”
冉兮九又看了看時間，似乎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在車門關上的時候，她說：“如果你一直是顧衍，我們還能做朋友的。”
命運的齒輪轉動，好像一條看不見的工業鏈條，源源不斷地生產著不同種類的人。顧衍才大一，他的單純不是裝出來的，但慢慢的，他就會變成類似邵家兄弟那樣的人，最後變成另一個顧彥奇。
車緩緩開動了，容不得冉兮九多想，眼下有更加緊急的事情，她再次看了看時間，催促司機：“師傅，麻煩開快一點。”
“我們趕時間嗎？”冉兮九的神情和動作都落在黎明時眼裏。
“嗯。現在沒有時間跟你解釋。”
車子開得平穩，黎明時困意繾綣，但他強迫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無論如何也要看看冉兮九到底在搞什麽鬼。
為了平息醉意和困意，他問：“你說你許了願？”
“嗯。”冉兮九也學會了惜字如金，她盯著手機屏幕上的時間，盯著那數字一分一分的變化，又不住地看窗外飛奔向後的景色。
車子漸漸慢下來，在這晚上10點多燈火通明的大城市，竟然塞車了。
車子一點一點地往前移，冉兮九不淡定了，她問司機：“師傅，會塞很久嗎？”
司機師傅：“這是單車道，過了這一段，再開一小段，就能到達目的地，路是不長，但是一塞起來，起碼也要20分鐘。”
冉兮九一聽，看了看街邊的共享單車，當機立斷說：“那師傅，等會把我在路邊放下，然後麻煩您送這個人回去。”
“那也把我跟她一起放下。”黎明時毫不含糊。
冉兮九急道： “不不不，黎總你搭車，我去騎個共享先回去。”
黎明時鸚鵡學舌：“不不不，我跟你一起騎共享回去。”
司機催促：“怎麽說，要下車只能趁現在，再往前一點，就下不了車了。這裏本來也是不能放人上下車的。”
冉兮九咬牙：“好，我先下。”又哄黎明時：“黎總，您這樣的身份，騎共享不好，我先去探探路。”
冉兮九下車，就要把車門甩上，可是黎明時大手一擋，將門又推了出來，下了車。
冉兮九懶得翻他白眼了，好好的車不坐，跟著她下來受苦做什麽？再說，她帶不動這個半醉的大個子啊。
黎明時路都走不穩，說要騎共享單車簡直是個笑話，萬一這麽矜貴的一個人，摔出個什麽事，她怎麽賠？
但那個麻煩鬼似乎不知道自己有多拖累人，眼睛晶亮地看著路邊的一排共享單車：“那個要怎麽騎？”
冉兮九氣絕，這樣的話，倒不如就在車上不下來了。
一個半醉的他和一個即將要醉了的她，要怎麽在這茫茫車流中回到酒店去啊？
正想著，胃酸翻滾，臉部開始發熱，一種飄飄然、暈呼呼的感覺席卷而來。
另一個麻煩鬼扭蛋精靈跳出來宣布：“糟糕，我是個殘次品，所以魔法提前失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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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又一臉歉然：“提前退席確實不好，給顧總和邵總賠不是了。能不能我這邊代黎總喝兩杯？”
邵季旸不想為難她，但也沒開口，只在一邊搖著杯中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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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兮九身後的黎明時不悅了，縱使走路已不穩，走到冉兮九身邊，斥了一聲：“胡鬧。”卻聽不出有多責怪。
他將冉兮九挑出的酒拿起來看了看：“顧總，這助理不懂事，您別見怪。這酒是好酒，還是我們三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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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兮九嫣然一笑：“顧總說笑了。”
黎明時剛還不以為意，現在眼眸沈了沈，卻不說話，只將那瓶酒打開，倒入三個杯子中，將其中兩杯分別轉到顧彥奇和邵季旸面前，自己又舉起杯子，對著兩位總微微致意。
但顧彥奇打斷了他：“這可不行，要是黎總喝，可不就是喝完這瓶了事了。”
顧彥奇又充滿戲謔地說：“再說，我們三個大男人喝，多沒意思啊。邵總，你說是不是？”
邵季旸假意有些醉，“嗯嗯”兩聲：“但欺負小姑娘不太好。沒想到黎總要讓小姑娘來出頭。”
冉兮九卻靠近黎明時，往他耳邊輕聲說：“沒事，我喝不醉，我向那個東西許了願。”
黎明時眼睛睜大，半醉的腦子裏久久回味著這句話，奇怪的是，這句話好像聽懂了，又半句都沒聽懂。
等他回神過來，一人千面的冉兮九已經將他手中的酒杯接過，豪氣沖天地先幹為敬，淺淺笑著等著顧彥奇和邵季旸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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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很生氣，她卻沒有過多的解釋。
黎明時決定看看冉兮九是不是真的不會喝醉，忍住想把她拉走的沖動，看她談笑風生同別的男人喝酒。
冉兮九又一飲而盡，似乎喝下的只是白開水，臉色從容不動。
那酒的烈是出了名的，饒是顧彥奇，喝下了也覺得燒喉嚨、燒胃。
三人各喝了三杯，瓶底卻還剩一些發財酒。
顧彥奇和邵季旸已然不行，卻都不想第一個投降。
冉兮九拿著酒瓶，看著瓶底的液體在燈光的穿照下，形成好看的琥珀色。
她搖了搖最後一點酒：“今晚我喝得最少，理應喝完這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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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兮九一幹而盡，絲毫不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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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季旸難以置信，好像從來都沒有真正認識過冉兮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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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時看著走在前面的冉兮九，他尚且還走得歪七拐八呢，怎麽那女人那麽氣定神閑、健步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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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真如她口中說的，有個什麽可以實現她願望的東西？但……真有那東西，為什麽她還過得這麽……不好……
冉兮九已經叫好了車，車子停在豪庭大酒店門口等他們。
冉兮九知道黎明時一雙眼一直在身後盯著她，但她無暇顧及，她看了看時間，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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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兮九回頭，顧衍目光閃閃地看著她，見黎明時站在她身旁，又潦草地喊了一聲：“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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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時眼眸微瞇，打量起這個所謂的學弟，試圖在他的臉上看到他和顧彥奇的相似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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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冉兮九：“我們是過來應酬的。”
黎明時立刻問：“你爸總不會是顧彥奇吧？”
顧衍睜大眼睛：“學長怎麽知道？”
黎明時得意起來，拉了拉冉兮九：“他老了會變成他爸那樣。”
冉兮九：“……”
顧衍：“……”
冉兮九不理他，問顧衍：“你爸真是顧彥奇？”
顧衍輕“嗯”一聲，旁邊黎明時話多起來：“我就知道。”
“你怎麽知道？”另兩人同時問。
該死的默契，黎明時恨恨的，他心知自己因為酒精，此刻腦子既清醒又興奮，但有些話說了就說吧，現在的他飄飄忽忽的，覺得說了也無所謂。
“我之前在樂城看到你和燒雞昀在一起。今晚，顧彥奇又同燒雞羊在一起。”
冉兮九：“……”
顧衍：“……”
冉兮九光念急轉，發現自己之前都刻意忽略黎明時對她婚姻的了解。
也對呢，黎明時怎麽可能不知道。
蘇馨的文章鬧得滿司風雨，黎明時再傻，也不可能不去做一些調查。冉兮九終於明白，當時蘇馨的文章一傳播，她為何內心堵的慌，原來她內心深處，其實根本不想面對黎明時知道她過去婚姻的這件事。
顧衍見冉兮九楞神，以為冉兮九生氣了，趕緊解釋：“邵家是我家的遠房親戚，一直有些稀稀疏疏的往來。我以後要繼承家業的，所以趁著暑假跟著邵二哥學習學習，自然也跟邵三哥也有聯系……二哥最近和我爸有生意往來，所以就……”
他歉意的看著冉兮九，撓著頭不知所措。
信息量太大。她自以為已經逃離了邵家，可今天邵家相關的人突然出現在她的生活裏，有種被命運埋伏了的感覺。
“我一開始不知道，後來輾轉才知道的……”顧衍緊急補充。
黎明時很有存在感：“好了，我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冉兮九把他塞進後座，對顧衍說：“顧衍，我相信你。但是，雖然我沒有任何立場勸你，還是要跟你說一句，少一點跟邵季昀玩。”
顧衍看著她也坐進車裏，問：“那，我們還是朋友嗎？”
冉兮九又看了看時間，似乎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在車門關上的時候，她說：“如果你一直是顧衍，我們還能做朋友的。”
命運的齒輪轉動，好像一條看不見的工業鏈條，源源不斷地生產著不同種類的人。顧衍才大一，他的單純不是裝出來的，但慢慢的，他就會變成類似邵家兄弟那樣的人，最後變成另一個顧彥奇。
車緩緩開動了，容不得冉兮九多想，眼下有更加緊急的事情，她再次看了看時間，催促司機：“師傅，麻煩開快一點。”
“我們趕時間嗎？”冉兮九的神情和動作都落在黎明時眼裏。
“嗯。現在沒有時間跟你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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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平息醉意和困意，他問：“你說你許了願？”
“嗯。”冉兮九也學會了惜字如金，她盯著手機屏幕上的時間，盯著那數字一分一分的變化，又不住地看窗外飛奔向後的景色。
車子漸漸慢下來，在這晚上10點多燈火通明的大城市，竟然塞車了。
車子一點一點地往前移，冉兮九不淡定了，她問司機：“師傅，會塞很久嗎？”
司機師傅：“這是單車道，過了這一段，再開一小段，就能到達目的地，路是不長，但是一塞起來，起碼也要20分鐘。”
冉兮九一聽，看了看街邊的共享單車，當機立斷說：“那師傅，等會把我在路邊放下，然後麻煩您送這個人回去。”
“那也把我跟她一起放下。”黎明時毫不含糊。
冉兮九急道： “不不不，黎總你搭車，我去騎個共享先回去。”
黎明時鸚鵡學舌：“不不不，我跟你一起騎共享回去。”
司機催促：“怎麽說，要下車只能趁現在，再往前一點，就下不了車了。這裏本來也是不能放人上下車的。”
冉兮九咬牙：“好，我先下。”又哄黎明時：“黎總，您這樣的身份，騎共享不好，我先去探探路。”
冉兮九下車，就要把車門甩上，可是黎明時大手一擋，將門又推了出來，下了車。
冉兮九懶得翻他白眼了，好好的車不坐，跟著她下來受苦做什麽？再說，她帶不動這個半醉的大個子啊。
黎明時路都走不穩，說要騎共享單車簡直是個笑話，萬一這麽矜貴的一個人，摔出個什麽事，她怎麽賠？
但那個麻煩鬼似乎不知道自己有多拖累人，眼睛晶亮地看著路邊的一排共享單車：“那個要怎麽騎？”
冉兮九氣絕，這樣的話，倒不如就在車上不下來了。
一個半醉的他和一個即將要醉了的她，要怎麽在這茫茫車流中回到酒店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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