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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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之處
“姐姐呀，別管姓秦的那一家人了，來摩城跟我們一起生活嘛，我們才是一家人。”老生常談的話題，大半年來，淩雅說過無數次。
而每次聽到這樣的話，淩音都會覺得淩雅這丫頭好沒良心。
就算媽媽舅舅他們有千般不好，外公是真的心疼她，關心她，是她重要的家人。
她卷起食指敲在淩雅的腦門心上，帶著些親昵，也帶這些反駁，道：“外公也是我的家人。”
“好嘛，好嘛。”淩雅揉著腦門心表示認同。
這位外公，她也有點印象，小時候放暑假去陵州玩，也見過面。這位外公甚至還給她一份零花錢，讓她買零食和淩音一起吃，是一位溫和慈祥又很可愛的老人。
菜吃了一半，厲君彥提起顧慮。
“你請假帶你外公來看病，問題是不大，但調理身體需要時間，你準備一直把你外公留在摩城嗎？那你要一起留在這裏，還是回陵州？”
確實是個問題，淩音不可能留外公一個人在摩城，哪怕有可靠的人照顧。
“留在這也沒什麽問題，爸媽找的都是非常可靠的人，實在不行，再雇個陪聊天的，給你外公解悶。要是還不放心，就帶回別墅那邊照顧，姐姐有空就過來。”淩雅當淩音的外公是自己人，照顧這方面絕對周到。
“我覺得還是回去問問外公的意見，身體沒什麽大問題他固然開心，要他長時間留在摩城調養，估計也不太願意。”
淩音果然是了解外公的，回去以後，給出幾種方案問外公的意見。
外公毫不猶豫選了回陵州，回家，要待在兒子孫子身邊。
老人想和親人在一起本就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即使是淩音也不能強行拆散外公的家人，她只擔心舅舅和表弟不會盡心盡力照顧外公。
而且之前舅舅說的話也很奇怪，一口咬定是癌癥，認定外公活不了多久，甚至要她做好心理準備。
送外公回那樣的人身邊，真的好嗎？
話已經提出來，外公連一晚上都忍受不了，一直問淩音什麽時候可以回陵州。
淩音被纏得沒辦法，答應外公隔天一早就回去。
回去沒有再叫淩雅開車，淩音自己租了車帶外公回陵州。
車到老小區筒子樓外的路口，進不去，需要人帶外公下車，淩音叫舅舅和表弟時，聽到的第一句話，不是埋怨她一聲不吭搶走外公，也不是埋怨她幾天不聯絡，而是指責她多事。
“姐，你真多事。”表弟秦康旭也跟著自家老爸附和一句。
“我多事？”淩音差點被氣死，沒讓出一份力一分錢，證實了外公的身體沒有大問題，好好調理就行，居然說她多事。
生氣之時，她突然想起前兩天舅舅轉述醫生的話，說是好吃好喝伺候著就行。恐怕只有這一句是真的，外公的身體真的是好吃好喝伺候著就能好。
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難道真是她多事？如果只要好吃好喝伺候著，那舅舅為什麽非要說肺癌，活不久了。
淩音不懂舅舅的盤算，想到頭痛也想不出來。
她跟著上樓，拿出特意打印出來，還加了塑封防止損壞的營養餐單交給舅舅秦如春，還表示自己每周都會來三次，帶外公去做康覆訓練。
“康覆訓練是吧？去哪裏做，我帶去就行了，你不要總是往這裏跑，以後可沒人招呼你了。”
上次在K記門口，淩音懷疑二姨秦荷被人掉包了，眼前發生的一切，讓她懷疑舅舅秦如春也被人掉包。
她存在的世界還是真實的世界嗎？該不會是大家都是仿生人，真正的人類已經不存在？
淩音用力甩頭，想甩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讓自己盡快回歸現實。
“地址我發給你，如果做飯麻煩就告訴我，我出錢請人來專門給外公做營養餐。”
“行了，行了，不用你操心，不用你花錢，你不都不用上班嗎？整天請假到處跑，趕緊回去吧。”
不出所料，淩音再一次被舅舅轟出門外。
她也再一次陷入魔幻之中，這還是她那個老實巴交又膽小的舅舅秦如春嗎？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這變化也大得過分了些。
忙完外公的事，淩音才想起要回家，走的時候連行李都沒收拾，謊稱公司出差，也不知道媽媽信了沒有。
搶走外公以後也沒接到任何電話，不知道舅舅有沒有找媽媽告狀。
回到家門口的淩音忐忑不安，害怕媽媽發脾氣導致不敢開門進去。直到天快黑了，才踟躕開門。
先是拉開一條腦袋寬的縫隙，伸頭進去觀望情況，家裏漆黑一片，根本沒人。
淩音剛松一口氣，門突然大開，她抓著門邊的手也意外松開。
“進去。”媽媽秦梅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驚得淩音頓時縮起脖子，身體僵硬，在媽媽的半推半就下進了家門。
“媽，我……”
“還知道我是你媽？誰讓你帶外公去摩城看病的？家裏沒大人了是吧，輪到你一個小輩胡作非為。”
“他們……”淩音遲疑半晌，想到媽媽是外公的親生女兒，應該知道事情的全貌，索性一股腦把所有刻意之處說出來。
她以為媽媽又要變著花樣發火責罵她，情況竟然相反。
“爸對如春那麽好，給錢花還照顧生活，如春沒有理由希望爸早點死，但那些話確實……”
“很古怪對不對？而且外公的身體沒有大問題，好好調理就行。”淩音急忙補充。
“行了，我會看著辦的。”媽媽秦梅意外沒有說難聽話，沒有惡言指責。
對淩音來說，算是一個很好的進展，讓她覺得和媽媽之間改善關系又有了希望。
“媽，改天你跟我一起去看外公，好不好？”淩音試探道。
她總以為當生活足夠平淡，也不缺錢花的時候，任何充滿戾氣的人都會變得平和。
當媽媽足夠平和時，也許能放下所謂的面子，跟她好好相處。
“回頭再說。”媽媽轉身進了廚房。
隨意聊兩句，接著洗菜做飯的模樣讓淩音有些恍惚，這就是正常家庭母女之間該有的樣子嗎？
她忍受了那麽久，想盡辦法找到媽媽的心結卻沒有結果，而現在媽媽終於要自己平和下來了嗎？
淩音沈醉在美好的幻想中，脫了外套，卷起衣袖跟進廚房，從媽媽手上搶過洗菜的筐，說道：“媽，我幫你洗菜。”
“拿過來！”惡狠狠地呵斥打破所有幻想，“用你洗菜？傳出去我還有什麽面子！”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我幫你洗菜了，給我唄，我幫你洗。”淩音不願意放棄。
“我肯定不會說，”媽媽搶走菜筐繼續洗菜，用最大的惡意揣測淩音，“你肯定到處跟人說，你在家裏洗菜做飯，把我形容成壞人。”
“怎麽可能呢，我跟那些鄰居也不熟，有什麽可說的呀。”淩音嘴上辯解，手卻松開菜筐，不再爭搶。
“看看，看看，心虛了吧，我就說吧，你肯定出去說我壞話，就你這樣的，我更不能讓你做一點事，不然就要被說成後媽了。”
唉——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好不容易燃起的一點希望，不出五分鐘就熄滅，淩音深感，必須了解媽媽當年的心結，否則她們母女倆到死也和諧不了。
*
送外公去摩城看病的時候，淩音順便和厲君彥談了一些公事。第一步還是要先跟客戶接觸，推銷產品和服務。
這些事是邵總擅長的，還有新培養的業務經理，也該出去見見世面，淩音不打算過度幹預。
回到公司才得知，她請假的這幾天公司情況有些不對勁。
之前方誠發消息給她說邵總和李麗園的事，兩人每晚進同一個小區，早上又一起出來，小區安保嚴密，不相幹的人進不去，所以不清楚兩人是否同居。
這些都是淩音知道的事情，另外方誠的消息中還提到，這兩人回去的時間是半夜兩三點。
結合公司同事的情報，邵總和李麗園已經同時四天沒有來上班，而人事那邊剛好有兩人的請假單。
“淩音，幸虧你回來，不然公司都沒人主持大局。”業務經理還在培養，運維經理也不在崗位，程小雪成了全公司最能說得上話的人。但人莽，沒什麽實力，她很怕擔這樣的重任。
“兩個人同時請假？搞什麽啊。”
搞外遇搞到公司都不管了？邵總很少這麽沒分寸。
淩音知道情況不對，立刻給邵總打電話，接電話的卻是李麗園。
“讓邵總接電話。”這兩人是什麽關系，不用淩音多言，她繞開李麗園，直接找邵總談公事。
“邵總昨夜忙到很晚，現在還在休息，沒空接你的電話。”一字一句都充滿了得意，仿佛她已經取代了邵總夫人的位置。
“公司的事不管了？你叫他起來。”淩音並不想廢話。
“我已經說了，邵總還在休息，不要打擾他，就這樣，掛了。”
掛了電話，李麗園趴在意識模糊的邵總身邊，柔聲安撫道：“不用管公司，下午我們繼續，只要能賺到百萬，就能成為公司大股東，到時候就是咱們當家做主了。”
公司裏，淩音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已掛斷的電話，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李麗園居然替邵總掛了她的電話，現在是連人畜無害都不想表演了嗎？簡直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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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呀，別管姓秦的那一家人了，來摩城跟我們一起生活嘛，我們才是一家人。”老生常談的話題，大半年來，淩雅說過無數次。
而每次聽到這樣的話，淩音都會覺得淩雅這丫頭好沒良心。
就算媽媽舅舅他們有千般不好，外公是真的心疼她，關心她，是她重要的家人。
她卷起食指敲在淩雅的腦門心上，帶著些親昵，也帶這些反駁，道：“外公也是我的家人。”
“好嘛，好嘛。”淩雅揉著腦門心表示認同。
這位外公，她也有點印象，小時候放暑假去陵州玩，也見過面。這位外公甚至還給她一份零花錢，讓她買零食和淩音一起吃，是一位溫和慈祥又很可愛的老人。
菜吃了一半，厲君彥提起顧慮。
“你請假帶你外公來看病，問題是不大，但調理身體需要時間，你準備一直把你外公留在摩城嗎？那你要一起留在這裏，還是回陵州？”
確實是個問題，淩音不可能留外公一個人在摩城，哪怕有可靠的人照顧。
“留在這也沒什麽問題，爸媽找的都是非常可靠的人，實在不行，再雇個陪聊天的，給你外公解悶。要是還不放心，就帶回別墅那邊照顧，姐姐有空就過來。”淩雅當淩音的外公是自己人，照顧這方面絕對周到。
“我覺得還是回去問問外公的意見，身體沒什麽大問題他固然開心，要他長時間留在摩城調養，估計也不太願意。”
淩音果然是了解外公的，回去以後，給出幾種方案問外公的意見。
外公毫不猶豫選了回陵州，回家，要待在兒子孫子身邊。
老人想和親人在一起本就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即使是淩音也不能強行拆散外公的家人，她只擔心舅舅和表弟不會盡心盡力照顧外公。
而且之前舅舅說的話也很奇怪，一口咬定是癌癥，認定外公活不了多久，甚至要她做好心理準備。
送外公回那樣的人身邊，真的好嗎？
話已經提出來，外公連一晚上都忍受不了，一直問淩音什麽時候可以回陵州。
淩音被纏得沒辦法，答應外公隔天一早就回去。
回去沒有再叫淩雅開車，淩音自己租了車帶外公回陵州。
車到老小區筒子樓外的路口，進不去，需要人帶外公下車，淩音叫舅舅和表弟時，聽到的第一句話，不是埋怨她一聲不吭搶走外公，也不是埋怨她幾天不聯絡，而是指責她多事。
“姐，你真多事。”表弟秦康旭也跟著自家老爸附和一句。
“我多事？”淩音差點被氣死，沒讓出一份力一分錢，證實了外公的身體沒有大問題，好好調理就行，居然說她多事。
生氣之時，她突然想起前兩天舅舅轉述醫生的話，說是好吃好喝伺候著就行。恐怕只有這一句是真的，外公的身體真的是好吃好喝伺候著就能好。
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難道真是她多事？如果只要好吃好喝伺候著，那舅舅為什麽非要說肺癌，活不久了。
淩音不懂舅舅的盤算，想到頭痛也想不出來。
她跟著上樓，拿出特意打印出來，還加了塑封防止損壞的營養餐單交給舅舅秦如春，還表示自己每周都會來三次，帶外公去做康覆訓練。
“康覆訓練是吧？去哪裏做，我帶去就行了，你不要總是往這裏跑，以後可沒人招呼你了。”
上次在K記門口，淩音懷疑二姨秦荷被人掉包了，眼前發生的一切，讓她懷疑舅舅秦如春也被人掉包。
她存在的世界還是真實的世界嗎？該不會是大家都是仿生人，真正的人類已經不存在？
淩音用力甩頭，想甩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讓自己盡快回歸現實。
“地址我發給你，如果做飯麻煩就告訴我，我出錢請人來專門給外公做營養餐。”
“行了，行了，不用你操心，不用你花錢，你不都不用上班嗎？整天請假到處跑，趕緊回去吧。”
不出所料，淩音再一次被舅舅轟出門外。
她也再一次陷入魔幻之中，這還是她那個老實巴交又膽小的舅舅秦如春嗎？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這變化也大得過分了些。
忙完外公的事，淩音才想起要回家，走的時候連行李都沒收拾，謊稱公司出差，也不知道媽媽信了沒有。
搶走外公以後也沒接到任何電話，不知道舅舅有沒有找媽媽告狀。
回到家門口的淩音忐忑不安，害怕媽媽發脾氣導致不敢開門進去。直到天快黑了，才踟躕開門。
先是拉開一條腦袋寬的縫隙，伸頭進去觀望情況，家裏漆黑一片，根本沒人。
淩音剛松一口氣，門突然大開，她抓著門邊的手也意外松開。
“進去。”媽媽秦梅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驚得淩音頓時縮起脖子，身體僵硬，在媽媽的半推半就下進了家門。
“媽，我……”
“還知道我是你媽？誰讓你帶外公去摩城看病的？家裏沒大人了是吧，輪到你一個小輩胡作非為。”
“他們……”淩音遲疑半晌，想到媽媽是外公的親生女兒，應該知道事情的全貌，索性一股腦把所有刻意之處說出來。
她以為媽媽又要變著花樣發火責罵她，情況竟然相反。
“爸對如春那麽好，給錢花還照顧生活，如春沒有理由希望爸早點死，但那些話確實……”
“很古怪對不對？而且外公的身體沒有大問題，好好調理就行。”淩音急忙補充。
“行了，我會看著辦的。”媽媽秦梅意外沒有說難聽話，沒有惡言指責。
對淩音來說，算是一個很好的進展，讓她覺得和媽媽之間改善關系又有了希望。
“媽，改天你跟我一起去看外公，好不好？”淩音試探道。
她總以為當生活足夠平淡，也不缺錢花的時候，任何充滿戾氣的人都會變得平和。
當媽媽足夠平和時，也許能放下所謂的面子，跟她好好相處。
“回頭再說。”媽媽轉身進了廚房。
隨意聊兩句，接著洗菜做飯的模樣讓淩音有些恍惚，這就是正常家庭母女之間該有的樣子嗎？
她忍受了那麽久，想盡辦法找到媽媽的心結卻沒有結果，而現在媽媽終於要自己平和下來了嗎？
淩音沈醉在美好的幻想中，脫了外套，卷起衣袖跟進廚房，從媽媽手上搶過洗菜的筐，說道：“媽，我幫你洗菜。”
“拿過來！”惡狠狠地呵斥打破所有幻想，“用你洗菜？傳出去我還有什麽面子！”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我幫你洗菜了，給我唄，我幫你洗。”淩音不願意放棄。
“我肯定不會說，”媽媽搶走菜筐繼續洗菜，用最大的惡意揣測淩音，“你肯定到處跟人說，你在家裏洗菜做飯，把我形容成壞人。”
“怎麽可能呢，我跟那些鄰居也不熟，有什麽可說的呀。”淩音嘴上辯解，手卻松開菜筐，不再爭搶。
“看看，看看，心虛了吧，我就說吧，你肯定出去說我壞話，就你這樣的，我更不能讓你做一點事，不然就要被說成後媽了。”
唉——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好不容易燃起的一點希望，不出五分鐘就熄滅，淩音深感，必須了解媽媽當年的心結，否則她們母女倆到死也和諧不了。
*
送外公去摩城看病的時候，淩音順便和厲君彥談了一些公事。第一步還是要先跟客戶接觸，推銷產品和服務。
這些事是邵總擅長的，還有新培養的業務經理，也該出去見見世面，淩音不打算過度幹預。
回到公司才得知，她請假的這幾天公司情況有些不對勁。
之前方誠發消息給她說邵總和李麗園的事，兩人每晚進同一個小區，早上又一起出來，小區安保嚴密，不相幹的人進不去，所以不清楚兩人是否同居。
這些都是淩音知道的事情，另外方誠的消息中還提到，這兩人回去的時間是半夜兩三點。
結合公司同事的情報，邵總和李麗園已經同時四天沒有來上班，而人事那邊剛好有兩人的請假單。
“淩音，幸虧你回來，不然公司都沒人主持大局。”業務經理還在培養，運維經理也不在崗位，程小雪成了全公司最能說得上話的人。但人莽，沒什麽實力，她很怕擔這樣的重任。
“兩個人同時請假？搞什麽啊。”
搞外遇搞到公司都不管了？邵總很少這麽沒分寸。
淩音知道情況不對，立刻給邵總打電話，接電話的卻是李麗園。
“讓邵總接電話。”這兩人是什麽關系，不用淩音多言，她繞開李麗園，直接找邵總談公事。
“邵總昨夜忙到很晚，現在還在休息，沒空接你的電話。”一字一句都充滿了得意，仿佛她已經取代了邵總夫人的位置。
“公司的事不管了？你叫他起來。”淩音並不想廢話。
“我已經說了，邵總還在休息，不要打擾他，就這樣，掛了。”
掛了電話，李麗園趴在意識模糊的邵總身邊，柔聲安撫道：“不用管公司，下午我們繼續，只要能賺到百萬，就能成為公司大股東，到時候就是咱們當家做主了。”
公司裏，淩音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已掛斷的電話，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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