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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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的目光從窗口飛過的白鴿身上掃過，眉宇間都是沈思。
青之王劍隱沒不久他就收到了青之王宗像禮司的會面請求。
看起來確實是遇到了什麽棘手的事情。
……
陽光從洞開的大門照進來，光鑒可人的地面反射出來訪者的面容。
沈靜嚴肅的青之王宗像禮司和同樣沈靜的小少年一前一後以半步的差距走進來。
因為背對著光，面容一時間看不清楚，只有熟悉的氣場，國常路大覺這位年齡近百鎮壓石板數十年的黃金之王竟然恍惚間以為是青赤兩位王權者結伴而來。
不是赤之王。
只是個長得像現任赤之王周防尊的小孩子。
很特殊。
命運的權柄看過去的時候，看見的只有一片很奇怪的亂碼，天賦才能未來，竟然全都模模糊糊，仔細去看甚至連他都不能確定自己的面前是不是真的站著這麽一個人，除此之外就是一片冷冽的……藍色的火？
宗像？
他確信自己雖然年老，但也沒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這位小少年分明有著和赤之王別無二致的氣場，怎麽看都該是和赤之王有關的人。
“禦前。”宗像禮司微微低下頭。
九谷千樹緊隨其後，低下頭，果然先去見青之王是正確的決定。
黃金之王這一眼讓他確定，如果不是宗像禮司，國常路大覺必然能窺見他這具身體的來歷，就算不能，能量糾纏間那也一定會產生對“周防赤也”來說足以致命的“沖突”，這甚至不是以黃金之王的意志做出的決定，如果讓他自己選，這位鎮守大地的掌權者不會選擇這樣的選項。
黃金之王頷首：“青王。”他收回打量少年的眼睛，等著此刻站在他面前雖然還需要歷練但已經足夠可靠的年輕人給出解釋。
“這位是周防赤也。”宗像禮司向左邊移動一步，將九谷千樹完全暴露在國常路大覺的目光之下。
不管是九谷千樹還是赤，本身都不是真正的十三歲少年，倒是沒有什麽緊張的情緒。
“禦前。”他再次施以一禮，如同宗像禮司一樣低聲喚到，與面見青之王不同，也與那一低頭的尊重不同，簡單優雅中帶著古老的韻味。
國常路大覺心底湧起一絲怪異，他好像看見了與他同一個時代的老者。
“不必多禮。”沈穩威嚴的地上掌權者這麽說，他的目光從少年身上移到了退至一側的青之王宗像禮司身上。
宗像禮司適當的上前一步：“這位目前是赤之王的孩子。”
“哦？”已經經歷過不少風浪的老人只是動了一下眉頭，目前，是一個很值得思量的用詞。
宗像禮司知道，老人家是在等他的下一步解釋。
“您知道的，現任赤之王周防尊現在並沒有子嗣。”尤其是十三歲的孩子，他臉上公事公辦的笑容逐漸加深：“而且，以您的權柄，想必是一眼就能察覺到這個孩子的特殊的。”
前不久施加在別人身上的目光此刻輪到青之王閣下自己承受了，第二王權者的目光凜冽如刀，但位列第四的王權者佁然不動，連臉上笑容的幅度都沒有一絲改變。
“那麽，青之王閣下此行的目的。”黃金之王鄭重起來。
命運眼中幾乎算是不存在的人算不算特殊？自從周防尊接任赤之王後，可以說他是幾歲開始說話在這位掌權者這裏恐怕都備上了份，雖然對方的戀情確實算得上個人隱私，但也不至於隱私到黃金之王或者青之王都半點無法耳聞的情況。
這一切都只是說明周防尊現在，並不可能會有一個子嗣的存在，這個子嗣甚至還是十幾歲的少年，至於其他的列如試驗品之類的可能，對方的赤之王這個身份就足以扼殺。
赤之王，暴躁能打且橫行無忌。
而這個孩子和他的牽連如此之深。
“德累斯頓石板應該見見這個孩子。”宗像禮司直視對方的眼睛，沒有說具體的原因，但他相信黃金之王會明白他的意思。
確認這孩子身份最好的方法不就是德累斯頓的反應嗎？畢竟他身上的赤之王權做不得假，他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可是蓋了章的，王劍反饋的那熟悉的仿佛見了周防的暴躁和熟稔，可是連他這個王都驚訝呢。
一團確實能和赤之王以及周防尊扯上關系的能量體，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是赤之王子嗣，又必須要他認同的目的在哪裏，但沒關系不是嗎？
他是第四王權者青之王宗像禮司，他面前的則是第二王權者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
……
德累斯頓石板靜靜的等待在禦柱塔底下的【石板之間】，或許有一天就會讓世界成為異能者的樂園，或者就這麽被靜靜的鎮壓，於一塊石板而言好像哪種都沒有區別。
除非毀滅。
德累斯頓石板並非死物，祂有屬於自己的“記憶”、“意志”甚至是喜好。
九谷千樹安靜的凝望著那塊石板，躍動的火焰在他身邊揚起，帶著游子歸家時的歡欣，它們迫不及待的奔向石板，火焰和風組成的火龍卷將他包圍，宗像禮司和國常路大覺凝重的看著被火焰的身影，紅色的劍影升騰，雖然虛幻也足夠讓人看清楚劍身上精細的構造，是與赤之王周防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一模一樣的王者之劍。
真的是周防的孩子嗎？
還真是有意思的很吶，宗像禮司的嘴角翹起。
九谷千樹閉眼，意識下沈：“我來見您了，您不睜開眼看看嗎？”
清越的聲音低低回蕩，兩位王權者對視一眼，神情莫測。
九谷千樹一步步往前，石板周圍忽然生出了一股斥力，他停留在距離石板一步之遙不得寸進。
“……我只是想救您，讓我救您。”
他擡腳，重若千鈞。
“錚——”青之王腰間的天狼星震顫起來，如果不是被它的主人一把按住，恐怕已經飛出去了。
紅色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於此刻拔地而起，很快就突破了禦柱塔的阻礙。
櫛名安娜握緊了手中的玻璃彈珠忽然噠噠噠的跑出吠舞羅，擡頭看向天空，看向禦柱塔所在的方向。
“安娜？怎麽了嗎？”八田美咲抱著滑板疑惑的順著小姑娘的目光看過去，正好看見燃燒著熾烈火焰的赤之王劍沖天而起。
“？！！”
“尊哥？！！”他震驚的回頭看向屋內倒在沙發上的男人，男人擰著眉頭直起身。
“嗯？怎麽了嗎？”十束多多良不明所以，然後他就覺得好像有什麽不對，好像太亮了一點？他轉了轉腦袋，眼睜睜看著自己後背開始發光。
“？”
“多多良……你的肩膀著火了……”草薙出雲一臉茫然的看著十束多多良的左肩胛骨燃了起來，之所以看見人體自燃沒有大驚失色，是因為他知道對方的氏族印記就在那裏，還因為，他自己的氏族印記也燃起來了。
此刻在酒吧裏的，有一個算一個，身體總有個部位起火了，只能說幸好今天是他們自己的聚會，酒吧沒有開業，所以沒有外人。
所有人有志一同的把目光放在楞神了的某個王身上。
周防尊皺了皺眉，沒有理會那些並不能傷人的火焰，起身走出去，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呼啦啦的跟了出去，一個兩個的學著對方抻著脖子擡頭看天，吠舞羅這個方向也升起了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兩把赤之王劍遙遙相對。
他擡頭看著自己不受控制的王劍，又看了看另一把顏色鮮明的王劍，久違的難以壓抑內心的躁動。
Septer4的監控人員焦心看著赤之王周防尊不斷上漲下跌上漲的威茲曼偏差值，恨不得飛進禦柱塔把已經失聯了的自己家王扛回來，雖然並沒有這個膽子。
一天之內就見著兩把平時幾乎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兩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撇開了另一把王劍接連自己出現，讓人禁不住感嘆，果然是約好了的吧，其實大可不必，一起升起來也沒啥的，畢竟大家都看熟了。
而九谷千樹這邊，仍舊被推據在一步之外。
“您會死的。您也是會死的，我只是想救您……也救他們。”他看著石板，眉目冷淡，目光堅定。
九谷千樹提起此刻如墜千斤的腳，強行踏出最後一步，一步踏出，少年雪色的眉心陡然生了裂痕，傷口中沒有血液，細小的火焰翻卷。
斥力陡然散開，九谷千樹站立不穩，踉蹌著撐在石板上。
青之王和黃金之王只能盯著少年翕動的嘴角再也聽不見聲音了。
世界意識是德累斯頓石板不錯，但德勒斯頓石板卻不是這個世界，真是個可以失去德累斯頓的世界，他可以不需要這個代言意志。
“周防赤也”的世界結局的另一個走向，就是石板被毀，世界失去異能力。
石板和他催生出的赤色王權之劍接觸那一刻，記憶開始共鳴。
……沒有回應。
怎麽會沒有回應？！
沒有回應也沒有被排斥出世界？
溫暖的感覺包圍了赤色的劍，卻不能平息半點他心中的驚異。
應該有自己的意識、喜好的石板，沒有給他回應，安安靜靜的就像一個死物，得益於世界管理局的員工身份，九谷千樹能察覺其中靜靜流淌的規則，一堆只有特定反應的，冰冷公正的死物，無法給出回應的死物。
少年眉心翻卷的火焰化作紅色的細流沿著眉心鼻梁從鼻尖滴落，他低頭，握緊拳頭，手指甲嵌進掌心，痛楚傳來。
黃金之王目光深遠，一直模模糊糊見不到具體身形的少年忽然從虛無成為現實，他可以清晰的看見少年一切，是如同赤之王周防尊一樣的吸引力，是如同青之王宗像禮司的決斷力，有存粹瘋狂，有冷靜自律，一個……強大的孩子？不再是王。
九谷千樹抿著唇，這些規則接納了他，卻僅僅是作為周防尊子嗣這一點，其他的都不允許，因為青王作為規則承認這一點，間接算是得到了認可，所以石板上流轉的規則也不去反駁，但其他的全部被壓制遣散。
這意味著，通過石板規避即將到來的一切已經不現實了，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主動的被動的，仍舊會卷進糾葛。
“我不允許。”九谷千樹的眉眼冷硬起來：“無論是這個世界，你本身，還是其他的誰，我都不允許。”周防赤也不允許任何的存在毀滅，既然沒有石板，不能從根源上解決，那就只有自己上了。
沒關系，他是來自其他世界經歷過毀滅的周防赤也，他還有其他的王，對於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黃金之王與青之王不會坐視不理，大不了就是再走一次咒術回戰的流程，在這裏無論他做什麽都不會誕生扭曲的詛咒，他可以把一切訴諸於口，不必瘋狂，以達摩克利斯之劍之名，以世界之名。
他是從石板中來，經過了三代赤之王，由迦具都玄示初步孕育，又踏著周防尊的屍骸生出意志，最後在宗像禮司和櫛名安娜毀滅的火光中塑造出身形的赤之王權劍。
是黃金之王權，白銀之王權，青之王權聯手才險險掙出一線生機得以存活的周防赤也！
禦柱塔上空的赤之王劍驟然破碎，下一秒霞光流轉，七把不同顏色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虛影在禦柱塔上方一字排開，隨後消散，雖然前後出現的時間不過短短一兩秒，但也足夠被人看到。
青之氏族看著連他們的王都貢獻了一份力量的正在暴漲的威茲曼差值目瞪口呆。
“今天是什麽日子啊……”一位同樣目瞪狗呆的異能者喃喃出聲……他活了這麽大一把年紀了真沒見過這種場面，難道王權者們今天開會？然後意見不合打起來了？那也不對啊，打架的話，王權之劍怎麽會曇花一現就沒了。
“尊？”十束多多良收回下巴，小心翼翼的看向一邊的周防尊，周防尊盯著自己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消散的地方沒有吭聲。
九谷千樹冷凝這眉眼，一拳頭錘在了石板身上，看不見的扭曲氣場瞬間平息。
“系統，查查這個世界。”
石板的意志為什麽會在現在就已經泯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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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的目光從窗口飛過的白鴿身上掃過，眉宇間都是沈思。
青之王劍隱沒不久他就收到了青之王宗像禮司的會面請求。
看起來確實是遇到了什麽棘手的事情。
……
陽光從洞開的大門照進來，光鑒可人的地面反射出來訪者的面容。
沈靜嚴肅的青之王宗像禮司和同樣沈靜的小少年一前一後以半步的差距走進來。
因為背對著光，面容一時間看不清楚，只有熟悉的氣場，國常路大覺這位年齡近百鎮壓石板數十年的黃金之王竟然恍惚間以為是青赤兩位王權者結伴而來。
不是赤之王。
只是個長得像現任赤之王周防尊的小孩子。
很特殊。
命運的權柄看過去的時候，看見的只有一片很奇怪的亂碼，天賦才能未來，竟然全都模模糊糊，仔細去看甚至連他都不能確定自己的面前是不是真的站著這麽一個人，除此之外就是一片冷冽的……藍色的火？
宗像？
他確信自己雖然年老，但也沒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這位小少年分明有著和赤之王別無二致的氣場，怎麽看都該是和赤之王有關的人。
“禦前。”宗像禮司微微低下頭。
九谷千樹緊隨其後，低下頭，果然先去見青之王是正確的決定。
黃金之王這一眼讓他確定，如果不是宗像禮司，國常路大覺必然能窺見他這具身體的來歷，就算不能，能量糾纏間那也一定會產生對“周防赤也”來說足以致命的“沖突”，這甚至不是以黃金之王的意志做出的決定，如果讓他自己選，這位鎮守大地的掌權者不會選擇這樣的選項。
黃金之王頷首：“青王。”他收回打量少年的眼睛，等著此刻站在他面前雖然還需要歷練但已經足夠可靠的年輕人給出解釋。
“這位是周防赤也。”宗像禮司向左邊移動一步，將九谷千樹完全暴露在國常路大覺的目光之下。
不管是九谷千樹還是赤，本身都不是真正的十三歲少年，倒是沒有什麽緊張的情緒。
“禦前。”他再次施以一禮，如同宗像禮司一樣低聲喚到，與面見青之王不同，也與那一低頭的尊重不同，簡單優雅中帶著古老的韻味。
國常路大覺心底湧起一絲怪異，他好像看見了與他同一個時代的老者。
“不必多禮。”沈穩威嚴的地上掌權者這麽說，他的目光從少年身上移到了退至一側的青之王宗像禮司身上。
宗像禮司適當的上前一步：“這位目前是赤之王的孩子。”
“哦？”已經經歷過不少風浪的老人只是動了一下眉頭，目前，是一個很值得思量的用詞。
宗像禮司知道，老人家是在等他的下一步解釋。
“您知道的，現任赤之王周防尊現在並沒有子嗣。”尤其是十三歲的孩子，他臉上公事公辦的笑容逐漸加深：“而且，以您的權柄，想必是一眼就能察覺到這個孩子的特殊的。”
前不久施加在別人身上的目光此刻輪到青之王閣下自己承受了，第二王權者的目光凜冽如刀，但位列第四的王權者佁然不動，連臉上笑容的幅度都沒有一絲改變。
“那麽，青之王閣下此行的目的。”黃金之王鄭重起來。
命運眼中幾乎算是不存在的人算不算特殊？自從周防尊接任赤之王後，可以說他是幾歲開始說話在這位掌權者這裏恐怕都備上了份，雖然對方的戀情確實算得上個人隱私，但也不至於隱私到黃金之王或者青之王都半點無法耳聞的情況。
這一切都只是說明周防尊現在，並不可能會有一個子嗣的存在，這個子嗣甚至還是十幾歲的少年，至於其他的列如試驗品之類的可能，對方的赤之王這個身份就足以扼殺。
赤之王，暴躁能打且橫行無忌。
而這個孩子和他的牽連如此之深。
“德累斯頓石板應該見見這個孩子。”宗像禮司直視對方的眼睛，沒有說具體的原因，但他相信黃金之王會明白他的意思。
確認這孩子身份最好的方法不就是德累斯頓的反應嗎？畢竟他身上的赤之王權做不得假，他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可是蓋了章的，王劍反饋的那熟悉的仿佛見了周防的暴躁和熟稔，可是連他這個王都驚訝呢。
一團確實能和赤之王以及周防尊扯上關系的能量體，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是赤之王子嗣，又必須要他認同的目的在哪裏，但沒關系不是嗎？
他是第四王權者青之王宗像禮司，他面前的則是第二王權者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
……
德累斯頓石板靜靜的等待在禦柱塔底下的【石板之間】，或許有一天就會讓世界成為異能者的樂園，或者就這麽被靜靜的鎮壓，於一塊石板而言好像哪種都沒有區別。
除非毀滅。
德累斯頓石板並非死物，祂有屬於自己的“記憶”、“意志”甚至是喜好。
九谷千樹安靜的凝望著那塊石板，躍動的火焰在他身邊揚起，帶著游子歸家時的歡欣，它們迫不及待的奔向石板，火焰和風組成的火龍卷將他包圍，宗像禮司和國常路大覺凝重的看著被火焰的身影，紅色的劍影升騰，雖然虛幻也足夠讓人看清楚劍身上精細的構造，是與赤之王周防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一模一樣的王者之劍。
真的是周防的孩子嗎？
還真是有意思的很吶，宗像禮司的嘴角翹起。
九谷千樹閉眼，意識下沈：“我來見您了，您不睜開眼看看嗎？”
清越的聲音低低回蕩，兩位王權者對視一眼，神情莫測。
九谷千樹一步步往前，石板周圍忽然生出了一股斥力，他停留在距離石板一步之遙不得寸進。
“……我只是想救您，讓我救您。”
他擡腳，重若千鈞。
“錚——”青之王腰間的天狼星震顫起來，如果不是被它的主人一把按住，恐怕已經飛出去了。
紅色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於此刻拔地而起，很快就突破了禦柱塔的阻礙。
櫛名安娜握緊了手中的玻璃彈珠忽然噠噠噠的跑出吠舞羅，擡頭看向天空，看向禦柱塔所在的方向。
“安娜？怎麽了嗎？”八田美咲抱著滑板疑惑的順著小姑娘的目光看過去，正好看見燃燒著熾烈火焰的赤之王劍沖天而起。
“？！！”
“尊哥？！！”他震驚的回頭看向屋內倒在沙發上的男人，男人擰著眉頭直起身。
“嗯？怎麽了嗎？”十束多多良不明所以，然後他就覺得好像有什麽不對，好像太亮了一點？他轉了轉腦袋，眼睜睜看著自己後背開始發光。
“？”
“多多良……你的肩膀著火了……”草薙出雲一臉茫然的看著十束多多良的左肩胛骨燃了起來，之所以看見人體自燃沒有大驚失色，是因為他知道對方的氏族印記就在那裏，還因為，他自己的氏族印記也燃起來了。
此刻在酒吧裏的，有一個算一個，身體總有個部位起火了，只能說幸好今天是他們自己的聚會，酒吧沒有開業，所以沒有外人。
所有人有志一同的把目光放在楞神了的某個王身上。
周防尊皺了皺眉，沒有理會那些並不能傷人的火焰，起身走出去，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呼啦啦的跟了出去，一個兩個的學著對方抻著脖子擡頭看天，吠舞羅這個方向也升起了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兩把赤之王劍遙遙相對。
他擡頭看著自己不受控制的王劍，又看了看另一把顏色鮮明的王劍，久違的難以壓抑內心的躁動。
Septer4的監控人員焦心看著赤之王周防尊不斷上漲下跌上漲的威茲曼偏差值，恨不得飛進禦柱塔把已經失聯了的自己家王扛回來，雖然並沒有這個膽子。
一天之內就見著兩把平時幾乎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兩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撇開了另一把王劍接連自己出現，讓人禁不住感嘆，果然是約好了的吧，其實大可不必，一起升起來也沒啥的，畢竟大家都看熟了。
而九谷千樹這邊，仍舊被推據在一步之外。
“您會死的。您也是會死的，我只是想救您……也救他們。”他看著石板，眉目冷淡，目光堅定。
九谷千樹提起此刻如墜千斤的腳，強行踏出最後一步，一步踏出，少年雪色的眉心陡然生了裂痕，傷口中沒有血液，細小的火焰翻卷。
斥力陡然散開，九谷千樹站立不穩，踉蹌著撐在石板上。
青之王和黃金之王只能盯著少年翕動的嘴角再也聽不見聲音了。
世界意識是德累斯頓石板不錯，但德勒斯頓石板卻不是這個世界，真是個可以失去德累斯頓的世界，他可以不需要這個代言意志。
“周防赤也”的世界結局的另一個走向，就是石板被毀，世界失去異能力。
石板和他催生出的赤色王權之劍接觸那一刻，記憶開始共鳴。
……沒有回應。
怎麽會沒有回應？！
沒有回應也沒有被排斥出世界？
溫暖的感覺包圍了赤色的劍，卻不能平息半點他心中的驚異。
應該有自己的意識、喜好的石板，沒有給他回應，安安靜靜的就像一個死物，得益於世界管理局的員工身份，九谷千樹能察覺其中靜靜流淌的規則，一堆只有特定反應的，冰冷公正的死物，無法給出回應的死物。
少年眉心翻卷的火焰化作紅色的細流沿著眉心鼻梁從鼻尖滴落，他低頭，握緊拳頭，手指甲嵌進掌心，痛楚傳來。
黃金之王目光深遠，一直模模糊糊見不到具體身形的少年忽然從虛無成為現實，他可以清晰的看見少年一切，是如同赤之王周防尊一樣的吸引力，是如同青之王宗像禮司的決斷力，有存粹瘋狂，有冷靜自律，一個……強大的孩子？不再是王。
九谷千樹抿著唇，這些規則接納了他，卻僅僅是作為周防尊子嗣這一點，其他的都不允許，因為青王作為規則承認這一點，間接算是得到了認可，所以石板上流轉的規則也不去反駁，但其他的全部被壓制遣散。
這意味著，通過石板規避即將到來的一切已經不現實了，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主動的被動的，仍舊會卷進糾葛。
“我不允許。”九谷千樹的眉眼冷硬起來：“無論是這個世界，你本身，還是其他的誰，我都不允許。”周防赤也不允許任何的存在毀滅，既然沒有石板，不能從根源上解決，那就只有自己上了。
沒關系，他是來自其他世界經歷過毀滅的周防赤也，他還有其他的王，對於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黃金之王與青之王不會坐視不理，大不了就是再走一次咒術回戰的流程，在這裏無論他做什麽都不會誕生扭曲的詛咒，他可以把一切訴諸於口，不必瘋狂，以達摩克利斯之劍之名，以世界之名。
他是從石板中來，經過了三代赤之王，由迦具都玄示初步孕育，又踏著周防尊的屍骸生出意志，最後在宗像禮司和櫛名安娜毀滅的火光中塑造出身形的赤之王權劍。
是黃金之王權，白銀之王權，青之王權聯手才險險掙出一線生機得以存活的周防赤也！
禦柱塔上空的赤之王劍驟然破碎，下一秒霞光流轉，七把不同顏色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虛影在禦柱塔上方一字排開，隨後消散，雖然前後出現的時間不過短短一兩秒，但也足夠被人看到。
青之氏族看著連他們的王都貢獻了一份力量的正在暴漲的威茲曼差值目瞪口呆。
“今天是什麽日子啊……”一位同樣目瞪狗呆的異能者喃喃出聲……他活了這麽大一把年紀了真沒見過這種場面，難道王權者們今天開會？然後意見不合打起來了？那也不對啊，打架的話，王權之劍怎麽會曇花一現就沒了。
“尊？”十束多多良收回下巴，小心翼翼的看向一邊的周防尊，周防尊盯著自己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消散的地方沒有吭聲。
九谷千樹冷凝這眉眼，一拳頭錘在了石板身上，看不見的扭曲氣場瞬間平息。
“系統，查查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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