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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你要我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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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春生又說了什麽,徐春城本來走過來的腳步停了下來。

衛瑾還握著她的手, 顧明珠抽不出來, 心如搗鼓, 偏偏她急切地看著他了, 他就是不放手。她想站起來,可他將她手按了自己額頭上面,真是熱起來了。

她柔軟的手覆在他額頭上面, 感受到掌心的熱度,頓時急了:“你這已經有病癥了, 趕緊躺好。”

聲音大了些,衛瑾眼簾微動,定定看著她:“我放開你, 你稍坐一會兒再走。”

千山萬水,日夜兼程趕回來的, 真是神色疲憊。

顧明珠頓時心軟, 輕輕嗯了聲。

他隨即放開她手, 躺倒下來,片刻之後徐春城快步走了回來,明珠連忙起身叫他過來,說是衛瑾呼吸重了,熱起來了。

徐春城又重新給他看了看,也嘆了口氣:“到底是沒來得及,還是我親自回去取些藥,小藥童怕是拿不清, 明珠,爹先送你回去……”

衛瑾指尖微動,明珠上前一步,遮住了養父的目光:“爹,我在這等您,您先回去取藥,別耽誤了去熱的最好時機才是咬緊的,等您回來再一起走。”

從前父女二人相依為命,在鄉村走動時候,也沒有那麽多的大防,徐春城並未多想,當即點頭:“好,那你在這稍坐一會兒,等爹回來一起走。”

說著連忙走了,春生出去相送,聽著腳步聲走遠,衛瑾又睜開了眼睛,明珠一手撫著心口,看見他目光,連忙彎腰將他被子蓋得嚴實了一點:“別動,好好躺一會兒,等我爹回來,熬點湯藥喝下去就好了。”

聲音還是那樣溫柔,她推著他手,想放進被底,衛瑾偏又擡起了手來,半舉到她面前。

她怔怔看著他,不明所以:“殿下這是要做什麽?”

說著再次探手,覆了他額頭上面,越來越熱了,明珠回頭看了一眼,春生還沒有回來。應該擰個帕子先給他擦擦臉,她才要轉身,衛瑾已是按住了她的手。

畢竟現在年歲還小,明珠登時抽手,後退兩步,瞪了他一眼:“殿下怎地這般輕佻……”

衛瑾側身過來,單手聞言頓笑,他長發披肩,此時倒去了幾分戾氣,多了些少年英氣:“輕佻?顧明珠,你在鎮上對本王又摸又抱的,怎不說輕佻?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就連本王的中衣褲,都是你……”

話還未說完,明珠已是上前一步,彎腰捂住了他的唇。

她惱羞成怒,真是氣急了:“殿下說的什麽話,這若是傳出去,以後……以後我還怎麽做人,在鎮上時候,身旁無人,不是不得已的麽!”

衛瑾擡眼,見她真是急了,一下坐起,掀被下床。

他站了她的面前,低眼看著她,目光灼灼:“不得已的,那些誇本王長得好看的話,可是別人逼著你說的?說喜歡本王,要留了做你夫君的話,也是別人逼著你說的了?”

她……她竟然還說過那樣的話!

仔細一想,好像還真的說過。

不過是仗著他昏迷時候,與養父說笑的,沒想到他竟然知道,明珠連連後退,都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了:“我……我說笑的……”

他步步逼近,她一步一步後退。

正是緊張,春生腳步匆匆,忽然又闖了回來,他叫了聲殿下,才進了裏屋,看見這般光景,連忙捂住了雙眼,直說著對不住轉身跑了。

明珠更窘,看著衛瑾,仿佛自己真是個軟弱少女了:“殿下!”

這般嬌羞跳腳的模樣,仿佛是愉悅到他了,他嗯了聲,揚起眉來:“當日你若知道是個殿下,是不是更歡喜了?嗯?”

顧明珠:“……”

她站住了,地毯上有一些水漬,衛瑾一腳踩上,腳下冰涼,他向來有些許潔癖的,此時竟然忘了光穿襪未穿鞋,頓時回身。

坐了床邊,扯落長襪扔了地上,似忍著才沒有發火。

明珠可是松了口氣:“我這就□□生進來伺候著殿下……”

他沒有作聲,她趁機出去叫了春生進來,春生趕緊打了熱水來,伺候著洗了腳,才要走,衛瑾瞥著明珠的鞋,又叫住了他:“去看看府上可有適合的鞋,給她拿一雙來。”

顧明珠的鞋都濕了,之前沒有註意,此時在屋裏時間長了,腳底早就冰涼了。

她忙說不用,可是衛瑾已躺回床上了,他掀開被角,看著她,目光灼灼:“徐大夫還得一會兒才能回來,你過來暖暖腳。”

他神色如常,不過多了一點關切。

明珠卻是想起了更多的事,之前在鎮上,秋雨微涼,徐春城采藥未歸時候,她為了照顧他,想給他抓條魚補補,結果落了水裏。

她唯一的鞋裏都是水,那時他還燒著,那日看他好好躺在唯一像樣的床上,氣不過脫了鞋襪,將冰涼的雙腳蹭了他的熱。

他身上滾燙,她也是年少無知,偷偷貼了他的小腿暖腳。

此時見他這般模樣,真是想起更多的荒唐事,不知道為什麽,她現在回到相府了,反而覺得那時候無所畏懼的自己,更開心。

如今前世今生相隔,看著衛瑾,她別開眼了,卻是忍不住笑了:“殿下真是胡鬧……”

按理說,他昏迷著不應該知道的。

可他偏偏知道,只往床裏挪了挪,給她讓出了餘地來,還拍了拍被角:“又不是沒有暖過,你怕的什麽,誰也不會知道,我睜不開眼了,你若不敢,就算了。”

被角還掀著,那仿佛是給從前淘氣的自己一個機會,此時無人,就像他說的那樣,別人不會知道……

從前種種留戀,還是什麽,明珠走上前來,坐了床邊。

春生還未回來,她腳下冰涼,猶豫片刻還是脫下了鞋襪,仔細擦了腳,回眸看著衛瑾,頓時多了小女兒家的嬌羞模樣:“那……那就冒犯殿下了……”

他嗯了聲,伸手將被角掀開更多了:“過來!”

真是冷,腳下冰涼,顧明珠抱膝坐了一邊,占了被角蓋住了兩腳。

她定定看著他的臉:“沒想到還有相見的一日,可是殿下,我們現在這算什麽呢?叫別人知道了,還是要說我的。”

既然想要,那就爭取。

她不能總跟著他走,什麽都由著他。

經她這麽一說,衛瑾果然擡眼:“你說算什麽?”

他側身過來,不由分說地扯過她腳腕,靠近了,明珠才驚覺到腳下溫暖,他竟然將她兩腳都揣了懷裏暖著。

滾燙滾燙的,他身上滾燙滾燙的,明珠耳根也熱了起來,心也跳得很厲害:“殿下……”

她下意識動作,他卻是按住了她雙腳:“別動,再動,可真說不清了。”

滾燙滾燙地,那熱度都似燒到她臉上去了,她天生體寒,養父去世後,一直跟著衛瑾住的,那時候也沒有親人,沒有誰敢說她什麽,她最喜歡的,就是他的暖。

現在不再是那樣無知少女了,反而多了局促,明珠抱住了雙膝,不動了:“明珠何德何能,能得殿下如此……”

她低眼看著他,他也擡眼看著她,上上下下看了半晌,才開口:“的確,本王天生貴胄,你既遇見,當抓住時機,切莫錯過。”

她登時失笑,埋首在膝頭,雙肩微抖不已:“……”

衛瑾見她笑意,也許久沒有作聲。

過了好半晌了,她腳上終於有了點熱度,他目光瞥過,落了她腰間的錦袋上面,擡手扯落了去。

明珠還不覺,一擡眼正看見他將錦袋當中東西倒了出來,銅牌就在其中,他伸手拿將起來,看著她了:“本王在千裏之外都聽說了,相府明珠小姐,顧大人可有意為其招親,現下你既然收了本王信物,自然就是本王的人。從前本王名聲不好,怕顧大人有所顧及,日後多做表面功夫,你既想要名分,那就給你。”

她真想一腳將他踹開了去,什麽叫她想要名分。

天下女子婚嫁,誰不要名分的?

顧明珠彎腰將錦袋搶回手中,三下兩下就把小東西都裝了回來,唯獨不去拿他手裏的銅牌。她隨即轉身下床,穿上了濕著的鞋襪。

衛瑾懷裏一空,手裏的銅牌差點掉落砸到自己:“你幹什麽去?”

明珠回眸,對他微微欠身:“唐突了殿下,還請殿下恕罪,不過明珠如今已是相府中人,實在不該在明王府流連,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說著不等他回應,快步走了出去。

她傘就在門口,這會兒春生也拿了一雙丫鬟的鞋過來,撞見她形色匆匆模樣,有些急了:“姑娘幹什麽去?徐大夫還沒回來呢!”

透過他肩頭,倒是能看見,外面雨停了。

顧明珠看見他懷中鞋了,也未停步:“我得回去了,時間長找不見我,怕我爹娘心急。”

說著拿著傘徑自走了出去,屋檐還滴著水,春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見自家主子沒有動靜,也不敢自作主張,只得送了她出去。

說來也是巧了,到了門前,徐春城坐車到了,見女兒要走,讓她上了車。

春生連忙先一步回去報信,到了屋裏了,地上靜靜躺著他家殿下向來不離身的銅牌,衛瑾一臉沈色,正靠坐了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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