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張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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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張師傅
飯堂裏的學生寥寥無幾, 一是因為已過飯點，二是有些學子還沒有回來。
雲岫尋去後廚，才在門外就聞到一股十分濃郁的香味，竈房裏更是傳來鍋鏟與鍋碰撞發出的擦擦聲。她走進去, 果然看到一位高大威武的胖大個, 背對著她正在翻炒大鐵鍋。
“張師傅，炒什麽呢？”
突然而來的聲音嚇得他原地跳起, 手裏的鍋鏟差點沒拿住, 罵罵咧咧地轉身，正要教訓這些亂闖後廚的小學子時, 卻發現來人是雲岫, 到嘴邊的話又不得不咽回肚子裏。
“哎呀呀，原來是夫人, 您走路悄無聲息的差點沒把人嚇死。不過，這後廚煙子大，您來此作甚？可用了膳食？可想吃點別的？幾人吃呢？在飯堂吃還是要帶走？”
雲岫挑眉輕笑, 這人倒是和她預想的有些不一樣呢。有些自來熟, 對他作為程行彧眼線的身份毫無介懷, 仿佛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書院廚子。
她微微偏頭, 看見鍋裏醬汁正咕嚕咕嚕翻滾著，問道：“張師傅，在書院裏還是喚我夫子或先生吧。方才有事沒能趕上飯點, 我來找點東西吃，你在熬制什麽好東西呢？還挺香。”
張師傅又把鍋中醬肉翻拌幾下，笑呵呵地回：“炒肉醬呢, 去年清明發酵的大醬剩了很多，趁著這幾日多用掉些, 給今年的新醬騰地。”
得知雲岫還沒吃飯就又說：“這兩日回書院的學生時多時少，每日餐食分量不好把控，今日也沒餘下什麽好菜。夫…先生，要不我給您下碗面條，舀上一勺剛熬好的肉醬作澆頭，然後再給您炒兩個菜？”
“行啊，正好嘗嘗你的手藝，不過菜就不用炒了，我吃碗面就已足夠。”柴火旺，鍋中肉醬需要不時翻拌，以免粘鍋糊底，雲岫看見另一口鍋中還燒著熱水，就問：“這水可以用來下面條嗎？”
張師傅回：“可以用，本是燒來燙陶罐的，等煮完面條再重新燒就是，沒什麽影響。”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雲岫從櫥櫃中拿出一把幹面條，他急忙呼喊著，“先生，我來，我來！”
“張師傅，沒事的，下個面條而已，你繼續炒肉醬就好。”她動作快，抽出一小把面條就丟到鍋中，手拿筷子和弄兩下。然後捧著一個大陶碗，放鹽、醬油、蔥花，靜候面熟。
等待期間免不得和他聊幾句。
雲岫：“張師傅，你以後有何打算啊？是繼續在書院做廚子還是做回侍衛？”
張師傅：“哎呀呀，先生可別和公子說要讓我做回侍衛啊，我這做飯的手藝日漸精熟，覺得這做飯樂趣頗多，做出可口的飯食，看著山中學子把飯菜吃完，再給一句讚賞，那心裏別提多高興，可比做侍衛的時候還有意思。”
不對！他本來就是侍衛，還是個會做菜的侍衛！當年他就是因為廚藝尚可才被派至縉寧山蟄伏下來的，他不能因為做了五年的廚子就忘記自己侍衛的身份，又忙補充說道：“先生，我，小的不是那個意思，小的意思是如果公子無事吩咐，小的想留在書院繼續做廚子。”
“別慌，你想做廚子就做廚子，在縉寧山又不需要你外出接任務，盡管安心！還有也不用自稱小的、屬下之類的，像之前那般自稱我便是，那樣你我都自在些。”
不過，程行彧身邊還真是人才濟濟，連侍衛都有會廚藝的。
“哎呀呀，那，張阿鵬多謝先生。”
雲岫問：“張師傅的廚藝是往哪學來的？”
張師傅回：“小時候家中開過路邊茶鋪，爹娘都懂點，我打小就給他們幫忙，也或多或少就懂了些。只是那時候世道亂，他們去得早，我的手藝也學得一般。這幾年手藝漸漲，都靠書院飯堂大師傅傳授了不少。”
雲岫又問：“那原來的大師傅呢？”
張師傅笑笑：“前年跟著女兒女婿下山去過好日子了。”
兩人閑談小敘，雲岫在等面煮熟，張師傅在用罐子裝盛炒好的肉醬。
在鍋中添了一小碗冷水，丟了兩根青菜，等再次水沸時，雲岫撈起面條。張師傅發現她沒有添湯，確認後探頭問道：“先生吃拌面？”
“嗯。”
聞言，張師傅眉眼彎彎，一張憨厚的臉龐落入雲岫眼中，其周身寧靜祥和的氣息與程行彧身邊的黑衣侍衛截然不同，要不是她知曉他的底細，完全看不出此人曾是個侍衛。
“先生，那就多來點醬肉，讓每根面條都裹滿醬汁，配著裏面的肉絲，絕對比京都城聚興樓的鹵面好吃！”他手拿大圓勺，從還剩下的大半肉醬的鐵鍋中，盛出一大勺。
雲岫看著滿滿一大勺色澤亮麗誘人的肉醬，捧著碗的手又趕緊縮了回來，有被驚嚇到：“太多了，抖抖，抖抖！”
張師傅手一晃，雲岫搖頭。
他手再一晃，雲岫還是搖頭。
最後勺中只剩下小半勺時，雲岫終於擡碗接下。
趁熱把面拌勻，雲岫吸溜一口，無比滿足。這醬汁吃起來是有些特別，應該是用的麻辣醬，又放了一點糖、醋調味，鹹甜口味帶著微微的辣。
“張師傅，你這醬和我曾經吃過的京醬肉絲好像，要是再加點糖、撒點芝麻就更完美了。”雲岫又吸了一口面條，然後聯想到烤鴨，聯想到用鮮豆皮包著京醬肉絲，再配上黃瓜絲、蔥絲……那一口她好久沒吃了！
張師傅略有疑惑：“京醬肉絲？縉醬肉絲？這肉醬除了配面食還有什麽吃法？”
雲岫興致大發：“用鮮豆皮或者薄餅卷著吃啊，當然也可以配其他可直接食用的素菜。”或者焯水燙過的也可以，總之只要醬料炒好了，拌什麽都好吃。
她忽而想，要不要再背個菜譜，畢竟很多菜她都沒時間研究，但是張師傅可以啊！要是他有心鉆研，難說還能創出個縉沅書院特色菜。如果成功，不僅在院師生有口福，還能讓書院開放日的游人另有一番體驗。
這種想法的萌芽在心中破土而出，雲岫打算日後抽空背菜譜，讓程行彧幫她書記。
張師傅楞了一瞬問：“卷著吃？那菜葉子可以卷嗎？”
雲岫沒吃過，稍有不確定：“應該可以吧？要不，你試試看？”
於是，等雲岫從竈房脫身回小院時，天色已黑透。
好在等她收拾好躺在床上休息時，胃已經沒那麽撐了！誰知道睡著後，抱著被子想要翻身，就察覺到床上有人，是熟悉的氣味、溫度以及呼吸聲，雲岫唇角忍不住勾起，迷迷糊糊的也懶得睜眼。
“你怎麽來了？”
“岫岫，沒有你，我睡不著。”
“安安和阿圓呢？”
“有許姑姑和海叔看照。”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盡管被褥上床第之間都有雲岫的香味，但是得到過又怎麽還願意獨守空房，所以他還是上山來了。
雲岫松開懷中抱作一團的被褥，轉身靠進他懷裏，手穿過他的腰間後攬住他的肩胛，待身體蹭蹭貼近後，又把一只腿搭在他身上，像個樹袋熊似的抱著程行彧。
她閉眼哼唧道：“唔，我也習慣抱著你。”
她睡覺喜歡抱被子，喜歡滾作一團，喜歡手腳亂搭亂放。雲岫還記得最初和程行彧在一起時，看見他像個假人似的平躺在床上特別不習慣，睡覺就是讓人放松身心的啊！怎麽還要一板一眼挺得筆直，手不亂放，腿不亂動。
於是，她那時候就占著程行彧眼瞎看不見，在床上總戲弄他，破壞他身上的矜冷清貴感，看他喉結滾動生欲，看他瓷白的手抓住床褥，看他克制忍耐的小表情……只是狗男人確實狗，恐怕那個時候不是她玩他，是他逗她。
想起以前的趣事，雲岫忍不住唇角上揚。
因她的臉貼在程行彧胸前，他未察覺雲岫的喜樂，還只是單純的抱著她。
程行彧身上精瘦，可該有的肌肉一塊兒都不少，他可比被褥好抱多了，更別說還可以搭腿，雲岫只胡思亂想了幾剎那就再次沈入夢鄉。
兩人擁在一起，早已習慣這樣的睡覺方式。
第二天一早，等雲岫醒來時，懷裏只有一只沾染過他氣味的枕頭，人呢？恐怕是下山陪陸清鳴巡視去了。
雲岫起身收拾好，又開始了書院有規律的授課日子。
早上算科，下午職業規劃與就業指導，閑暇之餘不僅會有學子請教各種問題，連部分授課夫子也會找她閑聊，看看以家眷親人的興趣愛好能做些什麽。
正月十九，仲甫拿著蘭溪旅游計劃第一稿來找雲岫，兩人在明心樓聊到深夜，還吃到了程行彧送來的夜宵。
正月二十三，仲甫改好第二稿計劃書，雲岫提了些許建議後，他找到紀魯魯定制一批特別花樣的印章，接著又下山幾日。
正月二十八，仲甫拿著第三稿計劃書再次找到雲岫，然後，當夜就下山，叩響雲府大門。
汪大海稟告程行彧後，把人帶到堂屋。
程行彧沒想到他來得這麽快，問他：“游人似官非官，似商非商，游玩路線與方式都有些古怪，你想好了？”
“師公，學生可為您做蘭溪導游。”
程行彧輕笑兩聲，安排他住下。
看著海叔帶領他離去的背影，再次感慨岫岫的雷厲風行，但怎麽辦，他對仲甫為兄長制定的旅游路線也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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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堂裏的學生寥寥無幾, 一是因為已過飯點，二是有些學子還沒有回來。
雲岫尋去後廚，才在門外就聞到一股十分濃郁的香味，竈房裏更是傳來鍋鏟與鍋碰撞發出的擦擦聲。她走進去, 果然看到一位高大威武的胖大個, 背對著她正在翻炒大鐵鍋。
“張師傅，炒什麽呢？”
突然而來的聲音嚇得他原地跳起, 手裏的鍋鏟差點沒拿住, 罵罵咧咧地轉身，正要教訓這些亂闖後廚的小學子時, 卻發現來人是雲岫, 到嘴邊的話又不得不咽回肚子裏。
“哎呀呀，原來是夫人, 您走路悄無聲息的差點沒把人嚇死。不過，這後廚煙子大，您來此作甚？可用了膳食？可想吃點別的？幾人吃呢？在飯堂吃還是要帶走？”
雲岫挑眉輕笑, 這人倒是和她預想的有些不一樣呢。有些自來熟, 對他作為程行彧眼線的身份毫無介懷, 仿佛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書院廚子。
她微微偏頭, 看見鍋裏醬汁正咕嚕咕嚕翻滾著，問道：“張師傅，在書院裏還是喚我夫子或先生吧。方才有事沒能趕上飯點, 我來找點東西吃，你在熬制什麽好東西呢？還挺香。”
張師傅又把鍋中醬肉翻拌幾下，笑呵呵地回：“炒肉醬呢, 去年清明發酵的大醬剩了很多，趁著這幾日多用掉些, 給今年的新醬騰地。”
得知雲岫還沒吃飯就又說：“這兩日回書院的學生時多時少，每日餐食分量不好把控，今日也沒餘下什麽好菜。夫…先生，要不我給您下碗面條，舀上一勺剛熬好的肉醬作澆頭，然後再給您炒兩個菜？”
“行啊，正好嘗嘗你的手藝，不過菜就不用炒了，我吃碗面就已足夠。”柴火旺，鍋中肉醬需要不時翻拌，以免粘鍋糊底，雲岫看見另一口鍋中還燒著熱水，就問：“這水可以用來下面條嗎？”
張師傅回：“可以用，本是燒來燙陶罐的，等煮完面條再重新燒就是，沒什麽影響。”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雲岫從櫥櫃中拿出一把幹面條，他急忙呼喊著，“先生，我來，我來！”
“張師傅，沒事的，下個面條而已，你繼續炒肉醬就好。”她動作快，抽出一小把面條就丟到鍋中，手拿筷子和弄兩下。然後捧著一個大陶碗，放鹽、醬油、蔥花，靜候面熟。
等待期間免不得和他聊幾句。
雲岫：“張師傅，你以後有何打算啊？是繼續在書院做廚子還是做回侍衛？”
張師傅：“哎呀呀，先生可別和公子說要讓我做回侍衛啊，我這做飯的手藝日漸精熟，覺得這做飯樂趣頗多，做出可口的飯食，看著山中學子把飯菜吃完，再給一句讚賞，那心裏別提多高興，可比做侍衛的時候還有意思。”
不對！他本來就是侍衛，還是個會做菜的侍衛！當年他就是因為廚藝尚可才被派至縉寧山蟄伏下來的，他不能因為做了五年的廚子就忘記自己侍衛的身份，又忙補充說道：“先生，我，小的不是那個意思，小的意思是如果公子無事吩咐，小的想留在書院繼續做廚子。”
“別慌，你想做廚子就做廚子，在縉寧山又不需要你外出接任務，盡管安心！還有也不用自稱小的、屬下之類的，像之前那般自稱我便是，那樣你我都自在些。”
不過，程行彧身邊還真是人才濟濟，連侍衛都有會廚藝的。
“哎呀呀，那，張阿鵬多謝先生。”
雲岫問：“張師傅的廚藝是往哪學來的？”
張師傅回：“小時候家中開過路邊茶鋪，爹娘都懂點，我打小就給他們幫忙，也或多或少就懂了些。只是那時候世道亂，他們去得早，我的手藝也學得一般。這幾年手藝漸漲，都靠書院飯堂大師傅傳授了不少。”
雲岫又問：“那原來的大師傅呢？”
張師傅笑笑：“前年跟著女兒女婿下山去過好日子了。”
兩人閑談小敘，雲岫在等面煮熟，張師傅在用罐子裝盛炒好的肉醬。
在鍋中添了一小碗冷水，丟了兩根青菜，等再次水沸時，雲岫撈起面條。張師傅發現她沒有添湯，確認後探頭問道：“先生吃拌面？”
“嗯。”
聞言，張師傅眉眼彎彎，一張憨厚的臉龐落入雲岫眼中，其周身寧靜祥和的氣息與程行彧身邊的黑衣侍衛截然不同，要不是她知曉他的底細，完全看不出此人曾是個侍衛。
“先生，那就多來點醬肉，讓每根面條都裹滿醬汁，配著裏面的肉絲，絕對比京都城聚興樓的鹵面好吃！”他手拿大圓勺，從還剩下的大半肉醬的鐵鍋中，盛出一大勺。
雲岫看著滿滿一大勺色澤亮麗誘人的肉醬，捧著碗的手又趕緊縮了回來，有被驚嚇到：“太多了，抖抖，抖抖！”
張師傅手一晃，雲岫搖頭。
他手再一晃，雲岫還是搖頭。
最後勺中只剩下小半勺時，雲岫終於擡碗接下。
趁熱把面拌勻，雲岫吸溜一口，無比滿足。這醬汁吃起來是有些特別，應該是用的麻辣醬，又放了一點糖、醋調味，鹹甜口味帶著微微的辣。
“張師傅，你這醬和我曾經吃過的京醬肉絲好像，要是再加點糖、撒點芝麻就更完美了。”雲岫又吸了一口面條，然後聯想到烤鴨，聯想到用鮮豆皮包著京醬肉絲，再配上黃瓜絲、蔥絲……那一口她好久沒吃了！
張師傅略有疑惑：“京醬肉絲？縉醬肉絲？這肉醬除了配面食還有什麽吃法？”
雲岫興致大發：“用鮮豆皮或者薄餅卷著吃啊，當然也可以配其他可直接食用的素菜。”或者焯水燙過的也可以，總之只要醬料炒好了，拌什麽都好吃。
她忽而想，要不要再背個菜譜，畢竟很多菜她都沒時間研究，但是張師傅可以啊！要是他有心鉆研，難說還能創出個縉沅書院特色菜。如果成功，不僅在院師生有口福，還能讓書院開放日的游人另有一番體驗。
這種想法的萌芽在心中破土而出，雲岫打算日後抽空背菜譜，讓程行彧幫她書記。
張師傅楞了一瞬問：“卷著吃？那菜葉子可以卷嗎？”
雲岫沒吃過，稍有不確定：“應該可以吧？要不，你試試看？”
於是，等雲岫從竈房脫身回小院時，天色已黑透。
好在等她收拾好躺在床上休息時，胃已經沒那麽撐了！誰知道睡著後，抱著被子想要翻身，就察覺到床上有人，是熟悉的氣味、溫度以及呼吸聲，雲岫唇角忍不住勾起，迷迷糊糊的也懶得睜眼。
“你怎麽來了？”
“岫岫，沒有你，我睡不著。”
“安安和阿圓呢？”
“有許姑姑和海叔看照。”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盡管被褥上床第之間都有雲岫的香味，但是得到過又怎麽還願意獨守空房，所以他還是上山來了。
雲岫松開懷中抱作一團的被褥，轉身靠進他懷裏，手穿過他的腰間後攬住他的肩胛，待身體蹭蹭貼近後，又把一只腿搭在他身上，像個樹袋熊似的抱著程行彧。
她閉眼哼唧道：“唔，我也習慣抱著你。”
她睡覺喜歡抱被子，喜歡滾作一團，喜歡手腳亂搭亂放。雲岫還記得最初和程行彧在一起時，看見他像個假人似的平躺在床上特別不習慣，睡覺就是讓人放松身心的啊！怎麽還要一板一眼挺得筆直，手不亂放，腿不亂動。
於是，她那時候就占著程行彧眼瞎看不見，在床上總戲弄他，破壞他身上的矜冷清貴感，看他喉結滾動生欲，看他瓷白的手抓住床褥，看他克制忍耐的小表情……只是狗男人確實狗，恐怕那個時候不是她玩他，是他逗她。
想起以前的趣事，雲岫忍不住唇角上揚。
因她的臉貼在程行彧胸前，他未察覺雲岫的喜樂，還只是單純的抱著她。
程行彧身上精瘦，可該有的肌肉一塊兒都不少，他可比被褥好抱多了，更別說還可以搭腿，雲岫只胡思亂想了幾剎那就再次沈入夢鄉。
兩人擁在一起，早已習慣這樣的睡覺方式。
第二天一早，等雲岫醒來時，懷裏只有一只沾染過他氣味的枕頭，人呢？恐怕是下山陪陸清鳴巡視去了。
雲岫起身收拾好，又開始了書院有規律的授課日子。
早上算科，下午職業規劃與就業指導，閑暇之餘不僅會有學子請教各種問題，連部分授課夫子也會找她閑聊，看看以家眷親人的興趣愛好能做些什麽。
正月十九，仲甫拿著蘭溪旅游計劃第一稿來找雲岫，兩人在明心樓聊到深夜，還吃到了程行彧送來的夜宵。
正月二十三，仲甫改好第二稿計劃書，雲岫提了些許建議後，他找到紀魯魯定制一批特別花樣的印章，接著又下山幾日。
正月二十八，仲甫拿著第三稿計劃書再次找到雲岫，然後，當夜就下山，叩響雲府大門。
汪大海稟告程行彧後，把人帶到堂屋。
程行彧沒想到他來得這麽快，問他：“游人似官非官，似商非商，游玩路線與方式都有些古怪，你想好了？”
“師公，學生可為您做蘭溪導游。”
程行彧輕笑兩聲，安排他住下。
看著海叔帶領他離去的背影，再次感慨岫岫的雷厲風行，但怎麽辦，他對仲甫為兄長制定的旅游路線也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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