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青梅竹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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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青梅竹馬（完）
楚蘅蕪第一次來月事是在十二歲那年，那日是她生辰，肖檐因為年紀問題不能留在宮裏，她便瞞著父皇母後偷偷出宮去找他。
丞相府守衛並不森嚴，她在肖檐屋內換好衣服正要和他溜去鬧市玩耍，臨出門前卻發現裙擺上都是血。
那時她險些被嚇死，還以為自己即將命不久矣，肖檐卻十分鎮定的將她抱起，騰了暖袋覆在她小腹，告訴她這是月事，不必慌張。
那時她問肖檐是如何知道的，方才得知肖檐早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將女子早該知道的事情補齊了。他似乎一直在等她，永遠先一步為她打點好一切。
來月事的第一年，她並沒有腹痛之感，除了不喜月事來時的黏膩，其他倒也無傷大雅。怪只怪她貪涼，一到夏日便吃許多冰飲，因此從第二年開始，她每次來月事都疼得冷汗津津。
為了這件事太醫院不知開了多少藥方，可她管不住自己貪涼的嘴，因此一個管用的都沒有。
楚蘅蕪看著桌上的藥包，臉色漲紅，坐在肖檐的懷中有些無措起來。
醫館中撲鼻的草藥香充斥著她的感官，眼前包裹嚴實的藥包獨占她的視線。
“殿下那日見臣臉紅倒也沒有看錯。”肖檐點頭，似笑非笑道：“臣身為男子，問起月事之事確實會有些不自然，殿下要是不喜歡，臣以後改就是了。”
改？怎麽改？改成能夠面不改色詢問旁人月事之事嗎？
楚蘅蕪狠狠瞪他一眼，倒打一耙道：“你之前怎麽不早說？”
“殿下也沒有問臣。”肖檐嘆氣，語氣卻帶上了三分認真：“殿下什麽都不問，直接告訴臣心有所屬，臣也會傷心的。”
楚蘅蕪斂眸，也發覺這次誤會是自己沒有問清楚，不由得有些愧疚。
薄唇輕啟，楚蘅蕪正想要說對不起，卻被肖檐再次捂住了嘴。
眸子驟然睜大，楚蘅蕪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不懂他為什麽每次都要在道歉的時候打斷自己。
肖檐不語，目光看向薛凝，有禮道：“今日對薛大夫多有得罪，問診金稍後會有丞相府的人送來。若是薛大夫想要回荊州，肖檐也會親自派人護送。”
他既然這麽說，那問診金定然不是小數目。薛凝沒有拒絕，只是猶豫了許久，還是對楚蘅蕪道：“其實，民女已經心有所屬了。”
楚蘅蕪一怔，正想要問誰，肖檐卻已經將她抱起出了醫館，絲毫沒有給她多說兩句話的機會。
而此時，薛凝看著肖檐腰後那塊已經即將結痂的傷口也不由得楞住。他身上的錦袍已經被血染透了一塊，傷口看起來並不久，應當是被尖銳的東西劃傷所致。
在醫館這麽久，他竟然絲毫沒有提起身後的傷，只將所有註意力放在他身側的女子身上。
薛凝笑了笑，怪不得有人說肖公子是情種，今日看來倒也沒錯。
楚蘅蕪扒著肖檐衣袖探出腦袋，薛姑娘的身影早就已經看不到，不遠處的醫館倒是來來往往有不少人行過。
肖檐捏了捏她的單螺髻，哼笑道：“別看了，再看也看不出花兒來。”
“她喜歡誰，我認識嗎？”楚蘅蕪眸子很亮，似乎對這件事很感興趣。
“你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還想要管別人？”
楚蘅蕪撇嘴，揪了揪他的衣襟，冷哼道：“你之前都管我叫殿下的。”
肖檐不知可否，道：“你真想知道薛大夫喜歡的是誰？說起來，你還認識這個人。”
聞言楚蘅蕪立即來了興趣：“誰啊，也是長安世家子嗎？”
肖檐看她一眼，語氣怪異道：“是殿下的備用駙馬，靳重光。”
猝不及防的答案，楚蘅蕪傻眼了，連忙反駁道：“什麽備用駙馬，你不要亂說汙人靳重光的清白。”
她雖然讓靳重光陪她演戲，可是從來沒有動過什麽歪心思。
“那……那他們兩個人有交集嗎？”楚蘅蕪還是忍不住八卦道。
“荊州是臣與靳重光一同去的，相比於臣，靳重光幫她更多。”
他簡單的一筆帶過，不願讓她將精力放在旁人身上，轉移話題道：“殿下那日說將珠子扔了，是在誆臣嗎？”
“是……也不是……”楚蘅蕪心虛低頭，不安的抓著他的袖子道：“我去禦花園玩，不小心將珠子丟了。”
肖檐腳步一頓，垂眸看她不說話。
以為他生氣了，楚蘅蕪小心翼翼松開他的袖子，不願擡頭。
“我找了很久，還是沒有找到。”
“還好。”
“嗯？”楚蘅蕪擡頭：“什麽還好？”
“還好殿下是丟了不是扔了。”肖檐微微勾唇：“如果殿下一氣之下故意扔了，那臣真的會傷心許久。”
“那現在呢？”
“現在……既然殿下是無意中丟的，那臣自然不會不開心。”
肖檐一副理所當然的道：“能讓臣傷心的只有殿下的態度，而不是一顆普通的珠子。”
話雖如此，可是想到那個跟在身邊很久的珠子，楚蘅蕪還是很難受。
她將額頭靠在肖檐懷中，懊惱道：“日後我一定要尚衣局將荷包縫隙的更緊些。”
肖檐輕笑，胸腔帶起輕微震動。
楚蘅蕪靠在他心口處聽了一會兒，突然問：“道歉的時候，你為什麽捂住我的嘴巴？”
肖檐將她抱的更緊，卻不回答。
“說不說？”楚蘅蕪雙臂掛在他頸側，微微瞇眼。
“真的想聽？”
楚蘅蕪點頭。
“冠冕堂皇一點的話，那就是殿下與臣相識十六年，殿下無論是什麽樣的性格，都有臣的一份責任。殿下做錯事，臣道歉是應該的。”
楚蘅蕪：“那不那麽冠冕堂皇的理由呢？”
“然而事實是……”肖檐頓了頓，出奇認真道：“殿下是臣心悅之人，日後還會是臣的妻子。無論殿下做錯了什麽，臣都會替殿下承擔，就如殿下永遠不必對臣說對不起。”
“你這樣……”楚蘅蕪表情覆雜：“日後我鑄下大錯怎麽辦？”
“殿下本性善良，心裏有自己的稱，不會鑄什麽大錯。”
“若是真的做了呢？”
“若是真的做了。”肖檐斂眸：“臣會替殿下承擔。”
楚蘅蕪一楞，窩進他懷中，喃喃道：“肖檐，早些娶我吧。”
小記
楚蘅蕪十七歲那年，如願以償拿到了賜婚的聖旨。
成親前一日，她抱著養了一年的貓在禦花園中賞月，表面漫不經心，實際上緊張得無法入睡。
月上中天時，翻雪從她身上跳下鉆進了周遭花叢中。
她不甚在意，望月神思之時，突然察覺掌心多了一個冰涼的物件。
低頭間，卻是已經丟失一年的隨珠。
翻雪周身白毛已經發灰，乖巧蹭了蹭她的掌心，乖巧蜷縮在她身上，當一個合格的小貍奴。
此時的隨珠外表蒙塵，在夜色中卻依舊亮的奪目。
她有些怔然，甚至沒有意識到這是突如其來的失而覆得。
原來年少時努力想要留下的東西，遲早會不經意間回到你的身邊。
楚蘅蕪攥緊手中珠子，對明日的不安，突然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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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蘅蕪第一次來月事是在十二歲那年，那日是她生辰，肖檐因為年紀問題不能留在宮裏，她便瞞著父皇母後偷偷出宮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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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她險些被嚇死，還以為自己即將命不久矣，肖檐卻十分鎮定的將她抱起，騰了暖袋覆在她小腹，告訴她這是月事，不必慌張。
那時她問肖檐是如何知道的，方才得知肖檐早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將女子早該知道的事情補齊了。他似乎一直在等她，永遠先一步為她打點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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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這件事太醫院不知開了多少藥方，可她管不住自己貪涼的嘴，因此一個管用的都沒有。
楚蘅蕪看著桌上的藥包，臉色漲紅，坐在肖檐的懷中有些無措起來。
醫館中撲鼻的草藥香充斥著她的感官，眼前包裹嚴實的藥包獨占她的視線。
“殿下那日見臣臉紅倒也沒有看錯。”肖檐點頭，似笑非笑道：“臣身為男子，問起月事之事確實會有些不自然，殿下要是不喜歡，臣以後改就是了。”
改？怎麽改？改成能夠面不改色詢問旁人月事之事嗎？
楚蘅蕪狠狠瞪他一眼，倒打一耙道：“你之前怎麽不早說？”
“殿下也沒有問臣。”肖檐嘆氣，語氣卻帶上了三分認真：“殿下什麽都不問，直接告訴臣心有所屬，臣也會傷心的。”
楚蘅蕪斂眸，也發覺這次誤會是自己沒有問清楚，不由得有些愧疚。
薄唇輕啟，楚蘅蕪正想要說對不起，卻被肖檐再次捂住了嘴。
眸子驟然睜大，楚蘅蕪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不懂他為什麽每次都要在道歉的時候打斷自己。
肖檐不語，目光看向薛凝，有禮道：“今日對薛大夫多有得罪，問診金稍後會有丞相府的人送來。若是薛大夫想要回荊州，肖檐也會親自派人護送。”
他既然這麽說，那問診金定然不是小數目。薛凝沒有拒絕，只是猶豫了許久，還是對楚蘅蕪道：“其實，民女已經心有所屬了。”
楚蘅蕪一怔，正想要問誰，肖檐卻已經將她抱起出了醫館，絲毫沒有給她多說兩句話的機會。
而此時，薛凝看著肖檐腰後那塊已經即將結痂的傷口也不由得楞住。他身上的錦袍已經被血染透了一塊，傷口看起來並不久，應當是被尖銳的東西劃傷所致。
在醫館這麽久，他竟然絲毫沒有提起身後的傷，只將所有註意力放在他身側的女子身上。
薛凝笑了笑，怪不得有人說肖公子是情種，今日看來倒也沒錯。
楚蘅蕪扒著肖檐衣袖探出腦袋，薛姑娘的身影早就已經看不到，不遠處的醫館倒是來來往往有不少人行過。
肖檐捏了捏她的單螺髻，哼笑道：“別看了，再看也看不出花兒來。”
“她喜歡誰，我認識嗎？”楚蘅蕪眸子很亮，似乎對這件事很感興趣。
“你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還想要管別人？”
楚蘅蕪撇嘴，揪了揪他的衣襟，冷哼道：“你之前都管我叫殿下的。”
肖檐不知可否，道：“你真想知道薛大夫喜歡的是誰？說起來，你還認識這個人。”
聞言楚蘅蕪立即來了興趣：“誰啊，也是長安世家子嗎？”
肖檐看她一眼，語氣怪異道：“是殿下的備用駙馬，靳重光。”
猝不及防的答案，楚蘅蕪傻眼了，連忙反駁道：“什麽備用駙馬，你不要亂說汙人靳重光的清白。”
她雖然讓靳重光陪她演戲，可是從來沒有動過什麽歪心思。
“那……那他們兩個人有交集嗎？”楚蘅蕪還是忍不住八卦道。
“荊州是臣與靳重光一同去的，相比於臣，靳重光幫她更多。”
他簡單的一筆帶過，不願讓她將精力放在旁人身上，轉移話題道：“殿下那日說將珠子扔了，是在誆臣嗎？”
“是……也不是……”楚蘅蕪心虛低頭，不安的抓著他的袖子道：“我去禦花園玩，不小心將珠子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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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他生氣了，楚蘅蕪小心翼翼松開他的袖子，不願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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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楚蘅蕪擡頭：“什麽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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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檐一副理所當然的道：“能讓臣傷心的只有殿下的態度，而不是一顆普通的珠子。”
話雖如此，可是想到那個跟在身邊很久的珠子，楚蘅蕪還是很難受。
她將額頭靠在肖檐懷中，懊惱道：“日後我一定要尚衣局將荷包縫隙的更緊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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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檐將她抱的更緊，卻不回答。
“說不說？”楚蘅蕪雙臂掛在他頸側，微微瞇眼。
“真的想聽？”
楚蘅蕪點頭。
“冠冕堂皇一點的話，那就是殿下與臣相識十六年，殿下無論是什麽樣的性格，都有臣的一份責任。殿下做錯事，臣道歉是應該的。”
楚蘅蕪：“那不那麽冠冕堂皇的理由呢？”
“然而事實是……”肖檐頓了頓，出奇認真道：“殿下是臣心悅之人，日後還會是臣的妻子。無論殿下做錯了什麽，臣都會替殿下承擔，就如殿下永遠不必對臣說對不起。”
“你這樣……”楚蘅蕪表情覆雜：“日後我鑄下大錯怎麽辦？”
“殿下本性善良，心裏有自己的稱，不會鑄什麽大錯。”
“若是真的做了呢？”
“若是真的做了。”肖檐斂眸：“臣會替殿下承擔。”
楚蘅蕪一楞，窩進他懷中，喃喃道：“肖檐，早些娶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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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蘅蕪十七歲那年，如願以償拿到了賜婚的聖旨。
成親前一日，她抱著養了一年的貓在禦花園中賞月，表面漫不經心，實際上緊張得無法入睡。
月上中天時，翻雪從她身上跳下鉆進了周遭花叢中。
她不甚在意，望月神思之時，突然察覺掌心多了一個冰涼的物件。
低頭間，卻是已經丟失一年的隨珠。
翻雪周身白毛已經發灰，乖巧蹭了蹭她的掌心，乖巧蜷縮在她身上，當一個合格的小貍奴。
此時的隨珠外表蒙塵，在夜色中卻依舊亮的奪目。
她有些怔然，甚至沒有意識到這是突如其來的失而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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