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梅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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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梅開
兩人之間動作有多親昵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楚執神情更冷，嘲諷地看著兩人。
肖檐瞥了他一眼，下意識在楚蘅蕪腰間安撫，沒有再動手。
“怎麽，不敢讓你這個外室見見人？”楚執冷笑：“本宮倒要看看，什麽樣的美人比得過壽陽。”
鬥篷下的楚蘅蕪眉心跳了跳，簡直要被氣笑了。
她就說楚執怎麽突然發瘋，原來是將她當成肖檐養在外面的外室。
她一時之間說不上什麽心情，她甚至不敢確定，楚執這麽做是為了大業皇室還是為了她這個妹妹。
她思考的太久，鬥篷遮擋住她的大半張臉，只露出白皙的下頜，帶著幾分柔弱。
從這個角度看也能看出是個美人，還有些像壽陽，
楚執沒了耐心，正要說話，卻見青蔥的指尖從鬥篷內伸出，緩緩摘下鬥篷。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凝滯，楚執手中長劍砰的一下掉落在地，咬牙道：“壽陽？”
楚蘅蕪側身擡起杏眸，啟唇道：“皇兄。”
眼前人的臉徹底出現在面前，不是壽陽還能是誰，楚執唇角微抿，正要說話，卻在看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時眸子一縮。
“你有孕了？”
“為什麽沒人將消息送到東宮？”
楚執臉色難看，怪不得身形不像之前的壽陽，有孕自然會有些變化。
想到自己剛剛險些用劍傷了她，楚執臉色越發尷尬，訕訕道：“皇妹近日，豐腴了許多。”
他不說還好，一說楚蘅蕪臉色就黑了。
肖檐適時開口：“殿下如今很好，只是抱起來還是太輕，若是能再豐腴些就更好了。”
聞言楚蘅蕪臉色稍稍好，忍不住問：“當真？”
“自然是真的。”肖檐將鬥篷重新為她披上。
他一直都覺得殿下太過瘦弱，尋常婦人有孕時會變得胖些，殿下如今站在人群中是正正好的身形。
楚執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輕咳一聲，抿唇道：“前幾日西域送來了一些首飾，你的那份還在宮裏，本來打算你回來再給你送過去，如今看來短時間內是不會離開行宮了。這樣吧，本宮今晚便派人送到行宮。”
楚蘅蕪看了他一眼，不冷不淡的道：“謝皇兄。”
楚執心下一松，又道：“前幾日本宮也得到些好寶貝，今夜一並給你送過去。你放心，比寒珠要珍貴許多。”
他這般說已經接近討好了，楚蘅蕪斂眸，破天荒的道：“多謝兄長。”
兄長二字讓楚執楞了一下，腦子一熱正想說前幾日還得了幾本古籍，只是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楚蘅蕪卻先一步靠在肖檐懷裏懨懨道：“我累了。”
她這段時間極易乏累，今日才出來不久，卻已經沒什麽體力了。
楚執看著他們的動作有些尷尬，將長劍收回到腰間，輕咳一聲道：“折子還沒看完，本宮先行離開。”
他關上廂房大門，自覺今日荒唐。報信的那兩位也不知是什麽眼神，他回去之後定要將他們罰一月俸祿。
回行宮之時已是傍晚，楚蘅蕪有些坐立難安。今日玩得有多開心，回行宮的路上就有多忐忑。
父皇肯定不會懲罰她，到最後受罰的還是肖檐。
她現在有點後悔了，這感覺就像是年少時偷偷跑出宮害怕回去撞上楚執一樣。
察覺到她的不安，肖檐抓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緩解她的不安。
綠倚早就等候在殿門口，見他們回來了心下一松，上前接過他們買回來的東西。
“父皇他來過嗎？”楚蘅蕪刻意放低音量，心虛的往殿內瞟了瞟。
綠倚搖了搖頭，又想起什麽，連忙將東西放下從殿內拿出一封信道：“剛剛張公公來了一趟，說是駙馬的信件，被他攔了下來。”
一聽到張公公曾來過，楚蘅蕪就知道不好。張公公一直跟在父皇身邊，她不在行宮的事情父皇想必已經知道了。
“行宮一舉一動都在陛下掌握，若是真的生氣了，如今早就已經將我們叫過去問責了，如今我們還好好在這裏，說明陛下並沒有生氣。”
他說得楚蘅蕪也已經猜到，抿了抿唇道：“以前就是這樣，父皇不喜歡我出宮，但是我每次偷偷跑出去父皇都不會說什麽。”
肖檐：“那是因為陛下很愛殿下，因此不忍苛責。”
楚蘅蕪舒了口氣，目光落在肖檐手中的信封上，眸子微亮：“是薛姑娘。”
肖檐點頭，將信件拆開，裏面有兩張紙，其中一封是安胎藥方，一看就是薛凝的字跡，而另一封信，上面的字遒勁有力，棱角分明，倒也熟悉。
“靳重光？”肖檐將信紙抖開，“他也在荊州？”
楚蘅蕪拿過仔細看了看，詫異道：“確實是靳重光的字跡，去歲望京安定，他告假說要去雲游，原來是去了荊州。”
她飛快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只是一些瑣碎之事，更像是薛凝的代筆。
緩緩將信合上，楚蘅蕪去看肖檐：“他是喜歡薛姑娘嗎？”
“可能吧。”肖檐並不在意，拿起安胎藥方仔細看起來。
他前不久傳信去荊州求藥也是聽聞阿姐似乎又研究出許多新的方子，殿下日漸顯懷，正是需要這些東西的時候。
見他沒反應，楚蘅蕪伸手將藥方子蓋住，傾身上前疑惑道：“你便不關心嗎，薛姑娘不是你阿姐嗎？”
肖檐垂眸，輕輕在她唇角落下一吻，緩聲道：“阿姐的事情不需要臣去關心，若是阿姐真的想和靳重光再續前緣，臣不會過問。阿姐年歲比我大，不需要臣操心。”
“可是，江淮江大人似乎對薛姑娘也有好感。”
聞言肖檐輕嘆，將她攬住：“當年阿姐要回荊州，江淮並未攔，你便該知道他們二人的意思了。”
“江淮他對阿姐確實有好感，但是江家卻早就已經為他選好了正妻人選。再說阿姐，她並不喜歡江淮，哪裏會有什麽結果。”
楚蘅蕪若有所思，又道：“說起年紀，你似乎比本宮大許多歲，似乎有...”
楚蘅蕪伸出手指算了算，笑道：“有四歲多呢。”
“殿下是嫌臣老？”肖檐挑眉，語氣帶了些笑意。
楚蘅蕪眸光瀲灩：“本宮今年不過二十有二，肖大人都要將將二十七了。”
如今想來，她第一次見到肖檐的時候不過是剛剛過了十六歲生辰。年少時不懂事，被一張好看的臉迷惑住，便有了今日。
她承認自己喜歡看臉，哪怕如今多年已過，肖檐模樣卻比當年更好看了。
仿佛是猜到了她的心思，肖檐似真似假的問：“若是再過十年，臣人老珠黃，殿下還會喜歡臣嗎？”
人老珠黃用來形容肖檐倒是新奇，楚蘅蕪認真思考，肖檐也沒有打擾。
他用不同的方式將同一個問題問過很多次，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安定下來。
“十年之後，你老了，本宮也會老呀。”楚蘅蕪想到了答案，說道：“姑姑年輕時候找的男寵都是很俊俏的童男子，但是這些年，姑姑找的男寵都是青年了。到時候，本宮喜歡的應當還是你的臉呀。”
她說著，自己都嘆了口氣。
聞言肖檐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他看了看天色，將楚蘅蕪打橫抱起，向內室走去。
楚蘅蕪攬著他的脖頸，小動物一樣窩在他懷中，輕輕道：“本宮喜歡的不只是你的臉。”
肖檐動作一頓，低頭看著她，聲音沙啞道：“殿下說什麽？”
“本宮說過，在望京。”楚蘅蕪對上他的視線，認真道：“就算那時候你被毀容了，今日也會是本宮的駙馬。”
“你不用一直試探，我早就告訴過你答案了。”
她沒有用本宮自稱，用的是“我”，代表了她這個人，而不是她壽陽公主的身份。
肖檐喉結滾動，將她抱緊了些，保證道：“我明白了，以後不會再問殿下。”
聞言楚蘅蕪微微勾唇，仰頭親了親他的喉結。
臘月中旬，行宮外的梅花只開了寥寥數朵，漫山遍野的梅樹仿佛陷入了沈睡，似乎在等初雪的到來。
楚蘅蕪是在清晨察覺到肚子開始疼，外面的寒氣透過半開的窗子無孔不入的鉆進來，吹滅了角落裏的暖爐。
她神色慌張想去抓身邊人的袖子，卻想起肖檐早在半個時辰前便去上朝了。
“綠倚。”楚蘅蕪提高音量，看到綠倚匆匆跑進來的身影時眼眶一紅，喃喃道：“綠倚，好疼。”
綠倚看著她滿頭大汗的模樣險些落下淚來，一邊叫人一邊安撫道：“公主別怕，奴婢去叫人。”
肖檐是在朝堂上得知消息的，他甚至沒有告假，當著滿朝文武的人便跑了出去。
或許是太過慌亂，趕回行宮之時他頭上玉冠已經歪了，身上官服褶皺的不成樣子，哪裏像是朝廷命官。
昭武帝坐在庭院中閉目不語，肖檐深吸一口氣走到房門口，卻被綠倚攔住了。
綠倚對他搖了搖頭，肖檐便沒有動，身體僵硬的站在門外，不知不覺中身上竟落滿了雪。
這場姍姍來遲的雪終於下了，庭院中的人被雪花吸引，肖檐卻死死盯著門口。
不知過了多久，肖檐等到身子幾乎要僵住的時候，房門終於開了。
“母女平安，是個小郡主。”
周圍的一切聲音都變成了嗡嗡聲，肖檐目不斜視走進去，對上眼眶通紅的楚蘅蕪。
她看著他，委屈道：“好疼啊肖檐。”
肖檐摘下頭上玉冠，認真道：“殿下，外面下雪了，臣帶殿下去看梅花。”
“臣還要給殿下講個故事，關於那個夜明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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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動作有多親昵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楚執神情更冷，嘲諷地看著兩人。
肖檐瞥了他一眼，下意識在楚蘅蕪腰間安撫，沒有再動手。
“怎麽，不敢讓你這個外室見見人？”楚執冷笑：“本宮倒要看看，什麽樣的美人比得過壽陽。”
鬥篷下的楚蘅蕪眉心跳了跳，簡直要被氣笑了。
她就說楚執怎麽突然發瘋，原來是將她當成肖檐養在外面的外室。
她一時之間說不上什麽心情，她甚至不敢確定，楚執這麽做是為了大業皇室還是為了她這個妹妹。
她思考的太久，鬥篷遮擋住她的大半張臉，只露出白皙的下頜，帶著幾分柔弱。
從這個角度看也能看出是個美人，還有些像壽陽，
楚執沒了耐心，正要說話，卻見青蔥的指尖從鬥篷內伸出，緩緩摘下鬥篷。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凝滯，楚執手中長劍砰的一下掉落在地，咬牙道：“壽陽？”
楚蘅蕪側身擡起杏眸，啟唇道：“皇兄。”
眼前人的臉徹底出現在面前，不是壽陽還能是誰，楚執唇角微抿，正要說話，卻在看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時眸子一縮。
“你有孕了？”
“為什麽沒人將消息送到東宮？”
楚執臉色難看，怪不得身形不像之前的壽陽，有孕自然會有些變化。
想到自己剛剛險些用劍傷了她，楚執臉色越發尷尬，訕訕道：“皇妹近日，豐腴了許多。”
他不說還好，一說楚蘅蕪臉色就黑了。
肖檐適時開口：“殿下如今很好，只是抱起來還是太輕，若是能再豐腴些就更好了。”
聞言楚蘅蕪臉色稍稍好，忍不住問：“當真？”
“自然是真的。”肖檐將鬥篷重新為她披上。
他一直都覺得殿下太過瘦弱，尋常婦人有孕時會變得胖些，殿下如今站在人群中是正正好的身形。
楚執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輕咳一聲，抿唇道：“前幾日西域送來了一些首飾，你的那份還在宮裏，本來打算你回來再給你送過去，如今看來短時間內是不會離開行宮了。這樣吧，本宮今晚便派人送到行宮。”
楚蘅蕪看了他一眼，不冷不淡的道：“謝皇兄。”
楚執心下一松，又道：“前幾日本宮也得到些好寶貝，今夜一並給你送過去。你放心，比寒珠要珍貴許多。”
他這般說已經接近討好了，楚蘅蕪斂眸，破天荒的道：“多謝兄長。”
兄長二字讓楚執楞了一下，腦子一熱正想說前幾日還得了幾本古籍，只是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楚蘅蕪卻先一步靠在肖檐懷裏懨懨道：“我累了。”
她這段時間極易乏累，今日才出來不久，卻已經沒什麽體力了。
楚執看著他們的動作有些尷尬，將長劍收回到腰間，輕咳一聲道：“折子還沒看完，本宮先行離開。”
他關上廂房大門，自覺今日荒唐。報信的那兩位也不知是什麽眼神，他回去之後定要將他們罰一月俸祿。
回行宮之時已是傍晚，楚蘅蕪有些坐立難安。今日玩得有多開心，回行宮的路上就有多忐忑。
父皇肯定不會懲罰她，到最後受罰的還是肖檐。
她現在有點後悔了，這感覺就像是年少時偷偷跑出宮害怕回去撞上楚執一樣。
察覺到她的不安，肖檐抓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緩解她的不安。
綠倚早就等候在殿門口，見他們回來了心下一松，上前接過他們買回來的東西。
“父皇他來過嗎？”楚蘅蕪刻意放低音量，心虛的往殿內瞟了瞟。
綠倚搖了搖頭，又想起什麽，連忙將東西放下從殿內拿出一封信道：“剛剛張公公來了一趟，說是駙馬的信件，被他攔了下來。”
一聽到張公公曾來過，楚蘅蕪就知道不好。張公公一直跟在父皇身邊，她不在行宮的事情父皇想必已經知道了。
“行宮一舉一動都在陛下掌握，若是真的生氣了，如今早就已經將我們叫過去問責了，如今我們還好好在這裏，說明陛下並沒有生氣。”
他說得楚蘅蕪也已經猜到，抿了抿唇道：“以前就是這樣，父皇不喜歡我出宮，但是我每次偷偷跑出去父皇都不會說什麽。”
肖檐：“那是因為陛下很愛殿下，因此不忍苛責。”
楚蘅蕪舒了口氣，目光落在肖檐手中的信封上，眸子微亮：“是薛姑娘。”
肖檐點頭，將信件拆開，裏面有兩張紙，其中一封是安胎藥方，一看就是薛凝的字跡，而另一封信，上面的字遒勁有力，棱角分明，倒也熟悉。
“靳重光？”肖檐將信紙抖開，“他也在荊州？”
楚蘅蕪拿過仔細看了看，詫異道：“確實是靳重光的字跡，去歲望京安定，他告假說要去雲游，原來是去了荊州。”
她飛快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只是一些瑣碎之事，更像是薛凝的代筆。
緩緩將信合上，楚蘅蕪去看肖檐：“他是喜歡薛姑娘嗎？”
“可能吧。”肖檐並不在意，拿起安胎藥方仔細看起來。
他前不久傳信去荊州求藥也是聽聞阿姐似乎又研究出許多新的方子，殿下日漸顯懷，正是需要這些東西的時候。
見他沒反應，楚蘅蕪伸手將藥方子蓋住，傾身上前疑惑道：“你便不關心嗎，薛姑娘不是你阿姐嗎？”
肖檐垂眸，輕輕在她唇角落下一吻，緩聲道：“阿姐的事情不需要臣去關心，若是阿姐真的想和靳重光再續前緣，臣不會過問。阿姐年歲比我大，不需要臣操心。”
“可是，江淮江大人似乎對薛姑娘也有好感。”
聞言肖檐輕嘆，將她攬住：“當年阿姐要回荊州，江淮並未攔，你便該知道他們二人的意思了。”
“江淮他對阿姐確實有好感，但是江家卻早就已經為他選好了正妻人選。再說阿姐，她並不喜歡江淮，哪裏會有什麽結果。”
楚蘅蕪若有所思，又道：“說起年紀，你似乎比本宮大許多歲，似乎有...”
楚蘅蕪伸出手指算了算，笑道：“有四歲多呢。”
“殿下是嫌臣老？”肖檐挑眉，語氣帶了些笑意。
楚蘅蕪眸光瀲灩：“本宮今年不過二十有二，肖大人都要將將二十七了。”
如今想來，她第一次見到肖檐的時候不過是剛剛過了十六歲生辰。年少時不懂事，被一張好看的臉迷惑住，便有了今日。
她承認自己喜歡看臉，哪怕如今多年已過，肖檐模樣卻比當年更好看了。
仿佛是猜到了她的心思，肖檐似真似假的問：“若是再過十年，臣人老珠黃，殿下還會喜歡臣嗎？”
人老珠黃用來形容肖檐倒是新奇，楚蘅蕪認真思考，肖檐也沒有打擾。
他用不同的方式將同一個問題問過很多次，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安定下來。
“十年之後，你老了，本宮也會老呀。”楚蘅蕪想到了答案，說道：“姑姑年輕時候找的男寵都是很俊俏的童男子，但是這些年，姑姑找的男寵都是青年了。到時候，本宮喜歡的應當還是你的臉呀。”
她說著，自己都嘆了口氣。
聞言肖檐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他看了看天色，將楚蘅蕪打橫抱起，向內室走去。
楚蘅蕪攬著他的脖頸，小動物一樣窩在他懷中，輕輕道：“本宮喜歡的不只是你的臉。”
肖檐動作一頓，低頭看著她，聲音沙啞道：“殿下說什麽？”
“本宮說過，在望京。”楚蘅蕪對上他的視線，認真道：“就算那時候你被毀容了，今日也會是本宮的駙馬。”
“你不用一直試探，我早就告訴過你答案了。”
她沒有用本宮自稱，用的是“我”，代表了她這個人，而不是她壽陽公主的身份。
肖檐喉結滾動，將她抱緊了些，保證道：“我明白了，以後不會再問殿下。”
聞言楚蘅蕪微微勾唇，仰頭親了親他的喉結。
臘月中旬，行宮外的梅花只開了寥寥數朵，漫山遍野的梅樹仿佛陷入了沈睡，似乎在等初雪的到來。
楚蘅蕪是在清晨察覺到肚子開始疼，外面的寒氣透過半開的窗子無孔不入的鉆進來，吹滅了角落裏的暖爐。
她神色慌張想去抓身邊人的袖子，卻想起肖檐早在半個時辰前便去上朝了。
“綠倚。”楚蘅蕪提高音量，看到綠倚匆匆跑進來的身影時眼眶一紅，喃喃道：“綠倚，好疼。”
綠倚看著她滿頭大汗的模樣險些落下淚來，一邊叫人一邊安撫道：“公主別怕，奴婢去叫人。”
肖檐是在朝堂上得知消息的，他甚至沒有告假，當著滿朝文武的人便跑了出去。
或許是太過慌亂，趕回行宮之時他頭上玉冠已經歪了，身上官服褶皺的不成樣子，哪裏像是朝廷命官。
昭武帝坐在庭院中閉目不語，肖檐深吸一口氣走到房門口，卻被綠倚攔住了。
綠倚對他搖了搖頭，肖檐便沒有動，身體僵硬的站在門外，不知不覺中身上竟落滿了雪。
這場姍姍來遲的雪終於下了，庭院中的人被雪花吸引，肖檐卻死死盯著門口。
不知過了多久，肖檐等到身子幾乎要僵住的時候，房門終於開了。
“母女平安，是個小郡主。”
周圍的一切聲音都變成了嗡嗡聲，肖檐目不斜視走進去，對上眼眶通紅的楚蘅蕪。
她看著他，委屈道：“好疼啊肖檐。”
肖檐摘下頭上玉冠，認真道：“殿下，外面下雪了，臣帶殿下去看梅花。”
“臣還要給殿下講個故事，關於那個夜明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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